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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鱼-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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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怪任何人,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权利要求别人都来做圣人。她也不想怪自己,因为她从来是个说话掷地有声,做事绝不回头的人。她为人处事太有原则,明明知道自己是有办法逆转陈成功对她的态度的,她就是不愿意去做。因为她的执拗,她已经错过了很多东西,可是她从来不愿意说后悔。

但这个晚上,她不无怨恨的想,十年,她有十年迷瞪不清的日子,是送给了陈惜墨的,她还能有几多个十年?

然后,她不得不想到亲生母亲一直对她耳提面命的话。

在老家S城的时候,27岁仍云英未嫁的何苾显然是剩女一族,累得何母操透了心,偏偏她自己却表现得气定神闲,一点也不着急。何母一直认为何苾眼高于顶,在看完《巴黎圣母院》后观感尤其强烈,一直以“钟楼怪人”来形容何苾,而她老人家对钟楼怪人的理解,则是:“一个长得那么狰狞的人,居然敢喜欢貌美如花的女主角,简直罪无可恕。”何母说何苾是钟楼怪人,因为何苾“自己不怎么样,眼光倒是高出一般人”,想给她介绍男朋友,她总是推三阻四,给她安排相亲,她又落荒而逃,何母被她气得几乎所有更年期症状都提前出现。

何母不断的提醒何苾,她是何家的女儿,何家是小门小户,她们是市井小民,龙生龙凤生凤,她天生就是打洞的命,千万,千万,别作奢想。何苾没有反唇相讥,也没有嗤之以鼻,但她一直把母亲的话当耳旁风,她没有规规矩矩的在家乡S城找个公务员或者小白领好好过日子,而是收拾了包袱跟着从天而降的陆离远走他乡。

与陈家人吃晚饭的时候,何苾脑中闪过那么一念:母亲已经一再提醒她了,为什么她还是想不通透?

她是个极自律的人,即使是在没有旁人的状态下,她仍然没让自己失态。她控制不住自己的伤心,但控制了自己的声音,从她入门到她迷迷糊糊的睡着,她一点声音也没发出,直到天亮醒来,发现自己脚踝再度脱臼,掰正了位置,才突然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可悲——她怎么也放纵不了。

洗脸的时候发现自己眼睛肿了,黑眼圈也跑出来了,她才对着镜子说:“人生那么短,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要互相捉弄?人生那么短,为什么我就是想不开?”

第十一章(6)

何苾洗完脸,破天荒的化了个淡妆,总算遮住了一脸的憔悴。陆离看到她的时候眼睛一亮,说:“今天很漂亮。”

何苾努力的笑着问:“不化妆就不漂亮了?”

陆离赶紧说:“都漂亮。不一样的漂亮。”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一边安排工作上的事,陆离取出刚刚完成的最后一款配套公共设施的效果图,让何苾把所有的图稿整理成册,说是该提交了。

何苾这才发现陆离脸色不是很好,关心了句:“你最近是不是一直赶稿,都没怎么睡?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陆离温和的说:“没事,昨晚通宵赶设计,所以累了点。才一个晚上,撑得住。”

何苾不太明白:“不是都没催着你要设计吗?你没必要赶得这么累啊。”

陆离说:“是我自己睡不着,就顺便赶稿了。我要离开一趟。”

何苾愣住了:“你要回西班牙?”

陆离摇了摇头,回答:“不,我要去趟瑞士。”

何苾哦了一声,继而问道:“所以你要在离开前把一期的设计全部完成——那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阶段工作完结?”

陆离微笑的看着何苾:“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听我的,不管遇到什么,别逃,去面对。”

何苾没有回答,而是返回去问陆离:“你去瑞士多久?是公干吗?”

陆离眼中尽是担忧的神情:“去找我姑妈。”

何苾仔细听完陆离的述说才知道,陆湛出事了。

陆湛小时候便是陆家比较受宠的女儿,出了名的胆大心细,能执西瓜刀也能拿绣花针。她工作之余,喜爱滑雪,每年都要挑个滑雪胜地度假一回,最近又去了瑞士,可是她上雪山之后便发生了雪崩。她的私人秘书火急火燎的给陆离打电话,陆离一边通知了家人,一边连夜定了机票,在上机前一直担心得睡不着,顺带着把夏花一期的最后一张设计稿完成了。

陆离与他姑妈陆湛多年来也算是相依为命,姑侄情深,这种时候他若能安然入睡,那才是有鬼。何苾明白过来,安慰着陆离说:“你姑妈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陆离的微笑有点勉强,说:“很多人说我姑妈好强,当年她丢开陆家小姐的好日子不过,一个人跑西班牙去自创事业,幸亏闯出了名堂,不然肯定有很多人会落井下石说她瞎胡闹。能有今天的成就,她没少吃苦。我是姑妈教出来的,我答应过她,等我在设计领域闯出名堂,我就接下她的事业,让她可以退休享受人生。她一直想环游世界,但是太忙,只能每年度假几天而已。这次我代她考察工厂,她多玩了几天,就出事了。”

何苾说:“我知道你现在很焦虑。这边的事情你就留给我吧,除了设计上的事情我无能为力,别的方面,我想我都可以挡一阵子。”

陆离说:“其实……”才要说,门铃响起。

何苾没想到是竟然是许乐来访。她和许乐这还是头次打照面,在陆离的引见下,客客气气的互相问候了一声。之后,许乐与陆离寒暄了起来,何苾便默声了。

陆离对许乐的到来也颇觉意外,听她说是代简杰过来取件的,更加觉得希奇,她这么一大忙人,分分种都是千万过亿的单子在签字,代助手出来取件,说的不是笑话吗?但陆离没空多想,以他的性格也不至于纠结这样的问题,他离将信将疑的把全册设计稿交给许乐,客气的说:“没想到你亲自来,我本来只是想叫简杰帮忙拿去,下次会议递交给小爵爷,但没想到劳动你大驾。”

“听说你要离开,过来关心一下也不行?”许乐笑着说,“怎么,去瑞士有事?”

“是。”陆离点了下头,“去看看我姑妈。”

许乐没有多问他的私事,而是扫了何苾一眼,问:“那何小姐会一起去吗?”

何苾说:“我留着跟进工作上的事。”

许乐笑着对陆离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陆离愣住了:“我怎么了?”

许乐半开玩笑的说:“公事已经告一段落,你自己去办私事,还不让何小姐放假?”

陆离呵呵笑了几声,说:“你说得对,我是要好好想想这个问题。”说着问何苾道:“其实我刚才就想说,你离开S城也有段日子了,要不回家去休息几天吧。”

何苾不紧不慢的说:“再说吧。”

许乐与陆离又闲聊了片刻,知道陆离到点该去机场了,也就告辞离去了。何苾礼节性的送她到了电梯前,等电梯的半分钟里,许乐才紧紧看着何苾,含笑说:“惜墨就喜欢小猫类型的。”

何苾没想到她会直接这么说,更没想到自己看上去会是只小猫,心里想着是啊,老虎不发威的时候,通常都会被看成病猫,面上只能乖巧到底的微笑说:“说笑了。慢走。”

许乐进了电梯,看着数字一直往下跳,脸上的微笑一点一点的淡了下去,直到屏幕显示了“B2”,电梯门打开,她走出电梯到了停车场,复又笑了一下,嘴角微微一牵,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不觉脱口而出:“想不到卓瑞有个这样的妹妹。”

何苾猜到了许乐是来观察她的,也许是顺道,也许是专程,但她并无所谓,对她来说,许乐只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即便有交集的可能,也无牵扯的必要。

何苾回到陆离身旁,见他连行李都已收拾好了,赶紧帮他列了公事上的备忘录,让他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陆离拉了行李箱准备去机场,临行再次问何苾要不要回S城,何苾想了想说:“也好,我许久没被我妈训过了,该回去让她训几声了。”

陆离知她说的是玩笑话,与她约好了回H市的时间,宣布放她大假,让她自己安排假期,匆匆赶去登机。

何苾送走陆离,回到房间,打心底里抗拒回想私事,又没有任何公事可做,突然发觉四周无比萧索。

一个人,四面墙,孤单得仿佛被隔离的病患。——安静如她,难得有孤独的感觉。

静下来,就免不了会想到很多人,很多事。想到前夜的鸿门宴,想到目前的残局。陈成功的意思很明显,但她却想装糊涂。虽然她和陈成功的对弈多会是以她的惨败收场,但她只愿意当他的对手,而不是手中的棋子。她想到陈惜墨说过不会再放开她,心里生出一丝感动,想要逃离棋局,举目却只能看到方寸之间的世界。过去、现在与未来,种种形势,种种可能,在她心底纠结。她找不到自己要的答案。一切,都乱了套。

仿佛心有灵犀,手机响了起来,何苾一看屏幕,“秋凉”两个字一直闪一直闪,闪得她的眼皮也跟着一直跳。

她接起电话问秋凉:“怎么了?”

秋凉说:“想你了。”

何苾笑问:“真的假的?”

秋凉一本正经的答道:“当然是假的。”

两人七拉八扯的聊了几句,秋凉突然正色说:“说真的,你什么时候回S城?”

何苾不得不试探的问:“怎么,要结婚了?”

秋凉大笑道:“是啊是啊,快点回来当花童吧。”

何苾这才说:“好吧,明天就回去。”

秋凉顿了一下,问:“真的假的?”

何苾一本正经的答道:“当然是真的。——让我当花童是真的假的?”

秋凉笑着说:“当然是假的。不过,伴娘可以让你当当。——呃,你还没结婚吧?”

何苾呸了一声:“我像闪婚的吗?”

秋凉高声说:“像啊!……”

……与老友一场调侃,心情平复许多,何苾开始动手收拾行李,一边收拾一边纠结着要马上跟陈惜墨说,还是到了机场再说,结果陈惜墨进来电话说他又要去中东一趟,何苾当机立断,自己的事一句话没说,直到第二天到了侯机室,才发了条短信给陈惜墨:陆离去瑞士,我放大假,回家休息几天,勿念。

第十二章(1)

陈惜墨没想到父亲与何苾相处甚是融洽,虽然可能只是表面,但他几乎可以认定,陈成功对何苾的印象确实不错,加上大哥陈行墨一晚上也没少夸何苾,他终于放下了戒心。于是,送了何苾回酒店,便直接回了西堤,自己的住处。

李卉见陈惜墨神情雀跃,一时间没忍住,多嘴提醒了句:“真是个孩子。高兴得太早了。再探探你父亲的口风吧。”

陈惜墨深知李卉比他了解父亲,听她那么一说,马上知道紧张,他不是个逃避问题的人,于是漏夜赶回了东苑。

一到书房前,陈惜墨就听到了父亲爽朗的声音:“你这是给了我天大的脸面,于公于私我都不会,也不能抹你这个面子。放心吧,老许,这事交给我了。”

陈惜墨心中咯噔一下,恍然大悟。人人都说陈成功是老狐狸一只,群众的眼光果然是雪亮的,他终究还是嫩了点。

陈惜墨推门而入,陈成功扫了他一眼,并不惊讶的样子,反而是微笑着说:“何苾不错。”

陈惜墨直接问道:“爸,你有没有跟她说什么?”

陈成功甚是悠然的说:“说了很多哦……我问她楼盘命名、项目命名的关键所在,她跟我大谈房地产品牌建设的重要性,还出了不少主意,条理清晰、目标明确,确实有才干。”

陈惜墨一时愕然,嚅嚅问:“你们都谈到品牌建设上去了?”

“是啊。”陈成功说,“我跟何苾聊到,同质的楼盘价格有高有低,是因为品牌产生的效应不同,很自然就聊到要如何推广中高端楼盘。现在的形势,很多房地产项目出现资金链断裂问题,资金供应不足最终导致烂尾,非常可惜。她有提了点意见,说中高端楼盘不光要吸引当地客户,还要吸引外地客户,我们请数字公司设计制作的楼盘预售系统可以放到网上,让外地客户直接上网体验,进入虚拟房屋看布局、朝向等等。”

陈惜墨点着头说:“这个提议是可行的,可以直接采集预售效果,还可以吸引人气,其实已经有个别同行开始这么操作了,不过具体在操作上总会出现一些问题,比如信息的维护问题,网络预售系统不可能100%完全放开,要通过什么渠道去推介这个方案,要如何开放访问权限,要怎么维护网络信息,要怎么跟进后续的落单,有非常多的细节问题要预先做好统筹。”

陈成功微笑着看着陈惜墨,说:“看来这个功课你也做过。不过我想说的是,作为一个圈外人,何苾能在理论阶段就摸索出实际解决方案,已经非常不错。何况她还提出一条非常重要的措施。”

“是吗?”陈惜墨听到父亲对何苾的夸赞,突然有点不真实感,问:“什么措施?”

陈成功说:“网络预售系统,至少要提前三年做出来,提前两年放出去。时间非常重要。所以这个操作不适合我们手上正在进行的项目。”

陈惜墨有点恍然的自言自语:“我都忘了,时间的合理性安排,有时候是起决定性作用的。”

陈成功说:“所以我说何苾确实是个人才。你如果想把她留在你身边帮你,我绝对赞成。”

陈惜墨被陈成功绕了一大段路,终于找回了道,看清了路标,索性便直说:“我是想把她留在身边,不过不是为工作,爸你知道的……”

陈成功直接打断了陈惜墨的话:“到此为止。这个时候,你们,不合适。”

陈惜墨脸色稍有点发硬:“爸,你这样说,对何苾太不公平。”

陈成功不软不硬的说:“就像你们年轻人所说的,你们是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注定不会有结果。”

陈惜墨定定的看着他父亲,说:“爸,你从前可不是会干涉子女的感情生活的人。大哥二姐的事情你都随他们去,为什么到我身上就不行了?”

陈成功说:“我只是在给你意见,并没有说要干涉你。你可以自己做决定,但在你做决定前,我想告诉你,老许快不行了,他现在唯一的心愿是看到你和许乐完婚,哪怕是先订婚,让他可以安心的走。”

陈惜墨愣了一下,问:“许伯伯真的不行了?”

陈成功垂眼说:“老许是生意上的最佳伙伴,也是最强劲的对手,他的魄力,他做事的果断、冲劲,包括他的谋略,你这辈子恐怕都学不来。”生意场上没有绝对的敌人,也没有绝对的朋友,但对陈成功来说,许鼎天就此倒下,绝对是个遗憾。

陈成功与许鼎天属于港澳的新移民,当年抓着大陆改革开放的机遇,跟着越南难民潮涌入了港澳。陈家颇有点家底,所以陈成功的发达在他自己眼里仍算不上什么丰功伟绩,而许鼎天就不同了,许家几代都是一穷二白的家境,许鼎天五六岁开始,都是割马草、拣狗粪,忙完了才能去上学,大一些之后,他开始倒卖番薯皮,每个月也能挣下几块钱。上世纪七十年代末,许鼎天通过澳胞远亲的帮忙,拿着双程证频繁来往港澳和内地沿海地区,初时就是走水带些电子表之类的“科技产品”到内地倒卖,后来摸出了门路,开始为那些同道捞偏门的水客们提供走水通道服务,慢慢的积累了物流经验,拿到特赦,成为港澳居民后,他的地下事业慢慢的走上了台前,买了几只船,竟然在物流行业有了立锥之地,再后来,许家的船越开越远,许鼎天的船公司涉足国际贸易,慢慢跻身东南亚的物流业的上层圈子,业内都不得不称鼎天实业一声“船老大”。许鼎天从物流行业赚到第一桶金,很快将手伸到房地产、金融、通讯等等行业,他是出了名的狙击手,次次跨行都是眼光奇准,一击即中。

陈惜墨深深的了解父亲对许鼎天的那种惺惺相惜的对手情节,说:“是。我可能学不来许伯伯的谋略和魄力,我也学不来您的步步为营、滴水不漏。不过有一点我跟你们都一样,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再理会旁人的阻挠。”

陈成功突然笑了一声,换了个话题问道:“你知道这次的钢期,我们坐庄还能出意外是为什么吗?”

陈惜墨中规中矩的回答:“局势、金融、宏观政策、市场信心……很多因素。”

陈成功摇着头说:“国际局势不好,国内却是相对稳定的,政策的调整对市场也会有一些影响,但目前的政策只会对稳定时常有利,不会以拖疲市场为目的;市场信心确实受到了重挫,那是因为老许放了点风出去,导致原先算好的下家全部打消了建仓的计划,都在观望……老许是性情中人,都已经病入膏肓了还要硬撑着出这么一手,不就是为了许乐,你好好想想。”

陈惜墨没有再说话,他是个实在的性子,他明白说话要有底气才有说服力这个道理。

第十二章(2)

陈惜墨知道姜是老的辣,他既斗不过一世枭雄的许鼎天,也算不赢老谋深算的陈成功,他是个用实力说话的人,他懂得在面对没有把握的仗的时候,如果不能削弱对手,就只能提高自己。于是,陈惜墨选择了养精蓄锐、曲线救国。

在陈成功表明了立场之后,陈惜墨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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