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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夫人拿到那张请柬后,简直有些不知该怎么办:“老爷,这,这这个我去不去?这请柬真是慕容夫人送出来的吗?那之前他们家放出的那些话,难道是要收回去?”
黄香师接过那张,沉默地看了许久,然后抬起脸,只是不等他开口,屋外就传来一阵激动又急切的声音。
“爹,爹!娘!”黄嫣嫣一脸激动的跑进来,姣好的脸蛋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娘,我听说慕容夫人给您送了请柬,是不是真的?”
黄夫人怜爱地看着激动的不能自持的闺女:“在你爹手里呢。”
黄嫣嫣已经瞧见黄香师手里的请柬,忙走过去,激动得已经带上了哭腔:“爹——”
黄香师是最见不得闺女掉眼泪的,甚至仅仅是红了眼圈,他就已经投降了。
夫妻两是年近四十才得了这么一个闺女,宝贝得不行,从来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即便女儿刚出生时,黄家还不是那么富裕,他们也从未让闺女吃过一丁点苦,并且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几乎都是照着大家小姐的标准来的。
可是,这个他捧在手心,疼了十多年的闺女,在慕容家眼里,却连个丫鬟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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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请柬
黄嫣嫣和慕容家的七少爷慕容勋,于今年春的一次香会上认识。
当时春光正好,屋外桃花正盛,香会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去林子里赏花,不可避免地遇上,于是相约而游,故而有了一次简短的交谈。
慕容氏家世显赫,传闻其祖上是前朝王族,且如今族内亦有人在朝为官,常伴天子左右,故其后辈子弟无论是相貌还是谈吐,都属众人目光的焦点。
因此自那一面后,黄嫣嫣就似着了魔般,茶不思饭不想,一日比一日憔悴下去,乔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费了无数口舌,紧哄慢哄,最后才从丫鬟口中得知原因。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黄夫人知道闺女心病的缘由后,却并未因此松口气,反更是发了愁。那慕容勋黄夫人是见过的,当真是如珠似玉般的人物,倘若她回到青春少艾的年纪,看到那样的少年,都难保不会春心乱撞,更何况情窦初开的闺女。
但慕容家的门槛之高,岂是她这等人家能宵想的,自古两家结亲,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即便黄香师已获得天璇殿的香师玉牌,黄家也是远远不能跟慕容家相提并论。
时下世人皆爱香,故而香师的地位很受人尊敬和推崇,但也正因为如此,唐国的香师何其之多。长香殿的香师亦不在少数。所以,在同等条件下,机会永远太少太难求。
更何况,慕容家也出过几位及有名气的香师,因而区区一个黄香师,慕容家又何尝会放在眼里。
故而黄夫人知道闺女的心事后,反而保持了沉默。
只是她却没想到,那慕容勋对自己闺女竟也是痴心一片!
春日香会那一面后,慕容勋对黄嫣嫣亦是念念不忘,为此甚至暗中买通了一位香行的大掌事和几位香师。托他们安排几次香会和茶会。再借香行或是香师的口去请黄嫣嫣。
由此,两人后来又见了几次。
再后来,他们已无法满足于这样的见面,开始希望能****厮守。一生长伴。
听黄嫣嫣的贴身丫鬟说。慕容勋本是跟黄嫣嫣商量好了。他先回去求家里的老祖宗,老祖宗向来疼他,从不舍得他有一丁点委屈。凡事都顺着他的意思办。所以这件事若是由老祖宗出面,跟他的母亲慕容夫人提,那么慕容家应该很快就会请媒人上黄家去提亲,到时他们就顺理成章地能长相厮守了。
可没想,还不等慕容勋跟慕容家的老祖宗开口,那慕容夫人不知从何处听到了风声,竟忽然命人将慕容勋看了起来,然后自己也借着一次特别的香会,特意换上盛装,去见了黄嫣嫣。
那当然不会是一次愉快的见面,那日黄嫣嫣回来,简直面如死灰,羞愤的几欲自尽,可一是舍不下心上人,二是舍不下爹娘,最终只能****以泪洗面。
而慕容夫人对黄嫣嫣的羞辱,也辗转传到了黄夫人耳朵里,黄夫人当时是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门当户对这道鸿沟,岂是她凭着满心的怨怒,就能跨过去的!
所以,当那天黄夫人忽然收到慕容夫人的生日宴请柬时,内心的震惊可想而知,而黄姑娘知道后,心头的惊喜,又岂是言语可以描绘的。
……
而黄夫人收到慕容家请柬的第一时间,天枢殿就收到消息了。
安岚听了蓝靛的汇报后,问了一句:“慕容家安排人了吗。”
“都已经安排好了。”蓝靛点头,随后又道,“先生是觉得,黄夫人一定会带黄姑娘去赴宴?”
安岚道:“机会难得,这不仅是对黄姑娘而言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对黄旭,对黄家而言,亦是一样。”
黄旭便是天璇殿的黄香师,如今已四十五岁,平头百姓出身。家里用了三代的努力,才勉强培养出他一个秀才老爷。他考中秀才的时候,才二十二岁,虽不算早,但也不算晚,以为从此科考之路就此顺利打开。却没想,后来他花了近十年时间,竟只证明了自己在科举这条路上,真的是走到了头。
幸好他在看清并承认这一点后,说放就放,彻底死了心,由此走上了香师这条路。
只是香师这条路,一点都不比科考容易,他感叹怀才不遇已多年,不知多少次梦想过……
而慕容家的门第,日后的助力,却是他连以往做梦时都不敢宵想的,可如今,竟就看到了这一线的可能!
蓝靛道:“虽说人手都已经安排好,但先生既然关心此事,难道不想亲自去看看那日会发生什么事吗?那慕容夫人请柬,亦是给先生送了一份,而且送来的还是洒金的请柬。”
慕容家的请柬向来分两种,朱红底为一般客人,洒金请柬则是专门为身份尊贵的客人准备的,届时,慕容府上的管家在看到这些请柬时,自然清楚该如何安排人手,如何招待。
越是讲究门第的,这种臭规矩就越是繁琐。
安岚问:“他们往这边送了几张?”
此时她说的这边,并非指天枢殿,而是长香殿。
蓝靛心里明白,开口道:“五位大香师都送了,另外还有一张是送到云隐楼。”
“镇香使也没有错过,慕容家办事果真精细。”安岚抬起眼,“黄夫人是定会带着黄嫣嫣去赴宴的,却不知柳先生想不想也去凑个热闹,她若是去的话,倒是有意思了。估计那慕容夫人送出请柬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
蓝靛问:“先生的意思是……慕容夫人当真是想跟黄家结亲?”
安岚淡淡一笑:“那就要看柳先生愿不愿去赴宴了。”
蓝靛明白安岚的意思,不由一笑:“说得也是,下面那些世家大族,哪个不想跟大香师搭上关系。对慕容家而言,黄家的门第是差了些,但若能借此而跟柳先生建立关系,他们怕是求之不得,更何况那位慕容公子又不是嫡长子,论起来,反而是慕容家占了便宜。”
只是,柳璇玑回去吗?(未完待续。)
第053章 聪明
就在安岚提到柳璇玑的时候,柳璇玑也正好掂着那张洒金请柬,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慕容氏与天璇殿有过交情?”
站在她旁边的侍香人流夕道:“跟先生的话,还谈不上有什么正经交情。”
柳璇玑晃了晃手里的请柬,然后扔下:“那怎么忽然送这么一张请柬过来?”
流侍香道:“往年也是都有送的,只是先生一直没有兴趣,便没有送到先生跟前。”
柳璇玑眉毛一挑,眼儿一眯,媚色横流:“嗯,这次怎么特意送到我跟前?”
流侍香微微一笑:“慕容氏有意结交先生。”
柳璇玑身体往后一仰,倚在铺着白狐儿毛的美人靠上,手指轻抚着自己的头发:“有意结交我的人可以绕长安城好几圈,你,为何要选慕容氏?嗯?是谁的意思?”
流侍香微微倾身,垂下脸:“先生误会了,流夕并非是挑选慕容氏,而是这件事有点意思,心想先生或许会感兴趣。”
柳璇玑打量了她好一会,缓缓道出一个字:“说。”
流侍香不敢抬头,依旧垂着脸道:“慕容夫人给其余四位大香师也送了请柬,包括天枢殿的镇香使,而除此外,天璇殿还有一位香师也收到了请柬。”
柳璇玑嘴角微微一翘,手支着下巴:“谁?”
流侍香道:“黄香师。”
柳璇玑道:“那天去景府辨香的黄香师?”
流侍香点头:“是,自那天后。黄香师在长安香圈内就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
柳璇玑笑了笑:“哦,都热到如此程度了。”
“外头都传闻黄香师颇得先生您的青睐,连先生新研制出的香方都能交予他,所以……”流侍香说到这,小心翼翼抬起脸,“许些人便从他身上打主意,希望能由此结交上先生您。”
柳璇玑抬起眼:“新香方?”
流侍香道:“就是黄香师当日用于辨香的香品,因黄香师说那香品并非完全出自他之手,是经先生您的提点才调配出来的,所以大家便都以为那是先生您的香方。”
柳璇玑笑了:“他倒是个聪明的。”
流侍香欲言又止。柳璇玑则接着道:“不过。仅凭这一点,就能让慕容氏动了心思。”
流侍香道:“仅凭这一点就已足矣。”
外头不知多少人借着大香师的名号招摇撞骗,上当受骗的不在少数,而黄香师在景府辨香一事。是有许多人做了见证的。而且当时几位大香师都在场。最终辨香的结果又是是以黄香师的为准。
慕容氏会动心,很正常。
流侍香对此一点都不会诧异。
柳璇玑似忽然失去了兴趣,有些懒洋洋地道:“如此说来。黄香师如今是颇有底气了,那这生日宴他若是不去,慕容氏岂不是颜面丢尽了。”
流侍香道:“依属下看,黄侍香多半是会去的,那毕竟是慕容氏,更何况……”
见流侍香说了一半忽然就停下,柳璇玑瞟了她一眼:“嗯。”
流侍香即接着道:“黄香师的闺女黄嫣嫣,同慕容家的四公子慕容勋情投意合,只是因门户不对等,慕容夫人不允许,慕容勋被看管了起来,黄姑娘已然相思成疾。黄香师和黄夫人眼下是心急如焚,无论是为自己还是闺女,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居然还有此等事,柳璇玑果真来了兴趣,眼睛微微眯起:“有意思。”
流侍香又道:“慕容夫人便是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下先生您对黄香师,究竟有几分看重,判断的依据,当是您会不会去赴宴。黄香师应当也能想到这一点,若属下猜的没错,黄香师定会前来求见您。”
只是这会儿柳璇玑却抬起眼,看了流侍香一会,那眼神有些冷淡,还带着几分讥诮。
流侍香忙垂下眼,上身前倾得愈加厉害:“属下并非擅自做主,而是属下听闻,近几日天枢殿那边似乎有特别注意黄香师,并且安先生似乎有要赴宴的意思,故而属下才将这张请柬送到先生面前。”
柳璇玑又笑了,刚刚无声无息汇聚起来的紧张气氛,因她的这一笑瞬间一扫而光。
她甚至低低笑了两声,一脸妩媚地看着流侍香:“为何如此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流侍香不敢说话,就在这会,外头的侍女报金雀来了。
柳璇玑顿时皱起眉头,似有些烦躁又似有些无奈地道:“这丫头又有什么事。”
流侍香默默看了一眼柳璇玑此时的表情,然后垂下眼睑,直到金雀进来后,她才抬起脸礼貌地笑了一下。
金雀没想流侍香也在,便收住脚:“啊,先生在谈事情吗?”
流侍香跟在柳璇玑身边最久,内殿中许多事,几乎都要经过流侍香的手,所以只要流侍香在先生身边,十有**是谈正事。
柳璇玑扫了金雀一眼:“你多久没陪我出去看戏了?”
金雀不解地道:“先生不是不爱看戏么?长安城的戏园子先生就没有去过的。”
柳璇玑嗤笑:“编造出来的戏,我当然不爱看。”
金雀询问地看向流侍香,流侍香却只朝她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柳璇玑又问了金雀一句:“你从天枢殿那回来的?”
金雀立马点头,又看了流侍香一眼,才道:“安先生说,明日她要出门,只能改天再来听您的曲子,望先生莫见怪。”
柳璇玑面上倒丁点不悦都没有,但流侍香听得此言,心里却暗暗吃惊。
慕容夫人的帖子是先送到她手里的,她刚刚才拿给先生看,但先生似乎早就知道,并已经让金雀去打探安先生的意思!
而不等她想明白这件事,外头的侍女又进来报,黄香师求见。
柳璇玑即瞟了流侍香一眼:“你猜的没错,他果真是来啦。”
金雀直觉事情有点不大对劲,正犹豫要不要退下,却就看到黄香师从外头有些匆忙地走进来。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他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张朱红色的请柬。并且行过礼后,就将关于请柬的事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并请求柳璇玑给他拿个主意,他是去,还是不去。
流侍香心里暗暗冷笑,先生说的果真准,这黄香师确实是个聪明的。(未完待续。)
第054章 所求
黄香师很清楚慕容夫人为什么要给他夫人送这张请柬,即便他夫人心里一万个愿意去赴宴,他闺女甚至激动得几乎要晕了过去,他亦是为此心潮澎湃,但他苦熬这么多年,蹉跎半生,后幸得大香师的一些指点,直至中年才有所成就,因而眼下的这份所谓的“机会”,还不至于就能冲昏他的头脑,让他乱了方寸。
慕容家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请柬是送到你夫人手里,你却来问我你夫人该不该去。”柳璇玑笑了,拿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道,“你是觉得我闲得慌吗?”
黄香师不敢抬起脸,一直保持垂首的姿势,腰向前倾着:“学生虽愚钝,却也明白慕容氏是看在先生面上,才给内子送了这张请柬,学生本是不愿内子去凑这份热闹,实在是……实在是内子着实心疼闺女,为此在家里与我哭闹不休,学生不得已,才厚着脸前来向先生讨教。”
柳璇玑漫不经心地笑着道:“你闺女与这,又有何干系?”
自家闺女那点事,实在说不上光彩,就算唐国民风再如何开放,这等私相授受之事,到底是有碍名节。特别是,若真从他口里道出,那他姑娘的名声,万一弄不好,就整个毁了。
可是,柳先生已经问了,他能不说吗?
他确实可以不说,只是若不说,他就别想从柳先生这获得一丁点帮助。但即便他如实说了,却也不等于柳先生就会对他施以援手。选择权从来不在他手里。
想要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东西,若无论如何都不舍放手,那就只有赌一把。
至于赌注,他已然不敢多想。
黄香师开口之前,迟疑地看了一下站在一旁的流侍香和金雀。却见一个一脸漠然,一个满脸不解,但都没有要回避的意思,而柳先生也没有开口让她们退下。
黄香师心里叹了口气,依旧垂着脸,低声将这件事的前因起源全都道了出来。
不知这一刻。他是否感觉到屈辱。
金雀面上露出诧异。不过眼里并无丁点讥诮或是鄙夷。
柳璇玑听完后,淡淡一笑:“我只问你一句,你想不想去?”
这句话几乎是一针见血,前面提出黄夫人哭闹。后面又退出闺女情根深种。说到底。都是给他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是藏不住的。
黄香师沉默许久,终于抬起脸。小心看了柳璇玑一眼,然后又垂下,然后咬着牙道:“学生不希望错过这个机会,也兴许是学生的眼睛已被眼下繁花似锦的表象给蒙蔽了,望先生能给指条明路!”
柳璇玑笑了:“原来如此。”
黄香师垂首立着,保持恭敬的姿势。
柳璇玑眼珠儿转了转,便道:“跟慕容家结亲,可不是件轻松的事,你确定你闺女受得了?”
黄香师轻轻叹了口气:“并非不知道,那等人家的媳妇难做,只是嫣儿如今已被****蒙蔽了眼睛,无论如何也劝不住。”
“果真是父女,都有赌徒的心态。”柳璇玑微微眯起眼睛,手指卷着一圈头发,似笑非笑地道,“毕竟是我天璇殿的人,那就去吧,如此我也能去看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