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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池……行了行了,鱼伯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有手有脚,还有张妈她们在,能饿死不成?”叶斩挥挥手把鱼伯给打发走了。
“那个谁,小兰是吧?带我去书房……张妈,给我备点水果来!”叶斩随口吩咐着,其实也就这么一说,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找个幽静的地方,独自待着,让幽火神魂彻底契合夺舍来的身体。
张妈闻言一呆:“水、水果?”
“嗯?”叶斩也是一愣,旋又扶额道:“就是汁多好吃的植物果实。”
“您说的是津果吧?早就备下了,妾身这就去给您端来!”
叶斩嘴角抽抽了两下,斜蔑一眼有点手足无措的小兰,道:“还不带路,去书房。”
“哦、哦!”
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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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一零 彻底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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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族长院落。
叶斩身高十尺的便宜老爹叶一锋正在向阿六问话。
“阿六,听说斩儿失忆了,怎么回事?”
阿六回道:“是的老爷,我们回来的路上撞上了银月王与琵琶王大战,小少爷被琵琶魔音波及,当时人就陷入了昏迷,护符都碎了。”
“嗯?竟有此事?”叶一锋闻言瞪大了眼睛,颇感意外,“然后呢?”
“我当时心急如焚,用了点急救术,又拍打了小少爷一阵,总算令他醒转过来。”
“这期间隔了多久?”叶一锋追问道。
“期间?”阿六不太明白叶一锋的意思。
“就是斩儿昏过去到醒过来隔了多长时间?”
“哦~~半柱香左右吧。”阿六给出个大概时间,然后又补了一句,“应该还不到半柱香。”
“你确定?”
“确定,当时太阳就在头顶,有影子为证,我不会弄错的。”
听到阿六这话,叶一锋顿时信了,毕竟身为机关人,是不会认错'日晷'的。同时,他也暗暗松了口气,因为就他所知,夺舍什么的不可能在半柱香之内完成。
说到底,夺舍是个细活,难度不比火箭上天小多少,因此时间过长或过短都容易出问题,不是契合不够就是人变白痴,所以叶一锋才有很大把握断定叶斩没被夺舍,殊不知世间还有叶斩这个怪胎存在。
担心完自己的儿子叶斩,叶一锋随即省起阿六话中更大的信息:“你刚才说银月王和琵琶王……大战?”
“是的,头天晚上浓雾之森主要林带就被琵琶王一记大招给打没了……”阿六将当时的情况娓娓道来,一气说了差不多有一炷香时间,换了常人,恐怕口水都说干了。
叶一锋听完后,良久沉吟不语,半晌才问:“阿六,你觉得两王大战,他们有受伤嘛?”
阿六眼里彩虹光一通闪烁后,回道:“应该都受伤了,而且还不轻。”
这话一出,叶一锋顿时有种毛骨悚然之感,毕竟叶家之所以贵为九大姓,完全是因为银月王毫无保留地支持。说白了,他们叶家就是银月王的一条狗而已,地位比中国古代皇帝身边的宦官还差,至少那些狐假虎威的宦官每天都能跟在皇帝身边,而叶家可就没那么幸运了,随时得面对其余八大姓各种无形的刁难。
而今银月王受伤,再想想上三姓谢家那位老祖,叶一锋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心念电转间,他屈指一弹,无形指风顿时击响了房间角上挂着的那口巴掌大的铜钟。
在耳房候着的鱼伯旋即敲门而入,躬身道:“老爷,您有何吩咐?”
“通知长老会的所有长老,我要召开紧急合会!”
鱼伯闻言一惊:“合会?”要知道,合会就是全体长老都必须出席的会议,如有不到,当即取消缺席长老的长老资格,即便以叶一锋族长之尊,每年也仅有两次召开紧急合会的权力,“那具体什么时间呢?”
“两天后的现在这个点,合会准时开始!”叶一锋斩钉截铁道。
听到这个决定,鱼伯欲言又止,最后微微一叹,躬身道:“我这就把命令传出去。”他作为叶府的大管家,自然清楚有两位老辈长老去了城外矿上,若召开合会的消息传达得不及时,怕赶不及回来开会。
等鱼伯离开后,阿六道:“老爷,今次小少爷去灵镜城相亲之事已然遭拒。”
“关于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灵镜白家,哼哼,此账早晚得算,不过不是现在!”叶一锋暗恨白家之余又多少有点怨叶斩不争气,“对了阿六,两王大战这事,除了你和斩儿还有谁知道?”
阿六目光闪烁,半晌回道:“二少爷同小少爷耳语过一阵,提没提这事俺不清楚,不过少爷在他的机关车上倒提过一嘴,当时有个婢女在旁,再就没有其他的了。”
“那好,此事你务必守口如瓶,戮儿斩儿那边我会亲自通知,先退下吧!”
“是,老爷。”
待阿六离开,叶一锋又指风连弹,铜钟瞬间响了两声,转眼便有人在门外应和:“毒痴参见!”
“去,把斩儿机关车上的婢女都毒毙了。”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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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进了书房的叶斩把送水果的张妈和小兰都赶出了屋,立刻在地上盘坐下来,开始重头修炼《太清神感虚应篇》,有了以前在雾霾世界里的修行经验,今次他进境极快,仅一眨眼的工夫就已修妥了第二层'涤念'。
“呼……这下老子才感觉识海毫无滞涩了!”叶斩边喃喃自语边散出神念,发现果不其然,神念的范围比之前的三丈扩阔了数倍,半径至少有十丈还多,几乎等同于当初在雾霾中初修到第二层'涤念'时的范围。
不过正当叶斩打算趁胜追击,继续修炼第三层'出窍'时,敲门声传来。
“咚咚!”
“谁?”
“小少爷,晚膳时间到了,老爷有请!”小兰的声音由门外传来。
正在修炼兴头上的叶斩很想回一句“不吃”,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应道:“就来。”
等叶斩收拾停当来到院中才发现,此时天已擦黑,不知不觉间竟到了傍晚,而在他的潜意识中,修炼不过是眼睛一闭一睁的工夫,照这样看来,他在雾霾世界中的时间恐怕比想象的更长。
“小兰,我在书房里待多久了?”
“差不多三个时辰,午膳您就没吃,我们也不敢打扰,饭还一直温在灶上呢!”小兰说这话时,表情多少有点幽怨。
叶家是高门大户,叶斩这个主子没用膳,小兰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自不敢先用,否则被发现,打断手脚都是轻的。
叶斩虽没当过谁谁谁的主子,但前世也看过几部古装剧,知道大宅门里的规矩:“行了,你也别丧着个脸了,以后到饭点我不吃,你们就自己先吃。”
小兰一听,脸都吓白了,赶紧跪下道:“奴婢不敢!”
“跪什么跪呀,起来起来……你跟我谁是主子,我的话你也不听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您的话我得听,可要是没了规矩,被管事儿的发现,会打折腿的。”小兰说到这儿,都快哭出来了。
“行了行了,这个事我心里有数,回头我就跟爹说去!”
小兰又吓了一跳,还待再辩,叶斩却没理她,径直出了小院。
不得不说,叶斩刚才那声爹叫得还真顺溜,这主要是因为他前世是孤儿,靠国家福利院养大,一直没个爹,所以'爹'这个词在他心里还不如福利院的玩伴重要,更赶院长妈妈差远了,就跟绰号一样,只是个称呼,若非在陆特当兵时有回休假外出一腿踢断了某衙内的四根肋骨,他恐怕到死也不会离开部队,说不定都跟人军花搞上对象,结婚生子了呢!
到了院落门口,张妈正候着,见叶斩出来,立马头前引路。
叶斩跟在张妈后边,倒也不闲着,神念指针式探出,呈六十度扇形搜索着前进,加上白天一路走来的记忆,还真被他摸清了不少沿途建筑的用途,甚至还不小心“看”到了数名奴婢在澡房里集体沐浴,惹得他心头邪火大炽,但也只能暂时压下。
不多时,随着张妈七拐八拐,叶斩来到了饭厅,发现就叶家吃饭这厅子比五星级酒店的楼下大堂还大,装潢得更好,几乎所有摆件他都叫不出来名儿!
好在当过雇佣兵的叶斩心理接受能力强、适应能力更强,愣是没流露出一点惊讶好奇之色,从容来到鱼伯侍立的玉石桌旁,看着那坐下来也不比他矮多少、背脊挺得笔直的巨汉,道:“你就是我爹?”
“砰!”叶一锋猛一拍玉石桌,喝道:“放肆!”
神念仍散在体外的叶斩发现叶一锋其实没什么情绪波动,所以一点没被吓到,撇了撇嘴道:“这么说你不是我爹……对了,晚饭在哪儿?叫我来又没晚饭,不会是消遣我吧?”
“你……”叶一锋双目圆睁,愣是没发出火来:“我就是你爹,叶一锋!”
“切~~你说是就是啊?”
边上的鱼伯闻言,苦笑起来:“小少爷,他就是老爷!”
孰料叶斩双手一摊,耸肩道:“不好意思,我失忆了……”
“孽障!”见叶斩油盐不进,叶一锋终忍不住怒了:“我看你是被人夺舍了!”
叶斩对叶一锋说出'夺舍'这种话来一点不惊诧,毕竟银月王和琵琶王在天上大战他虽没见着,但估摸着应该不会是假的,而既然有人能飞天,那么夺舍这种事在元洲就不是不可能发生:“你要说是就是咯,老实说我也觉得我被人夺舍了。”
听到叶斩似“自暴自弃”的话,叶一锋大嘴张了张,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接茬,鱼伯连忙从旁圆场道:“哎呀呀……老爷,我看家常话还是等吃完饭再叙吧!”
“行,那就先开饭。”叶一锋就坡下驴,屈指一弹,指风顿时击得厅北角挂着的小铜钟嗡嗡作响,没多久便有美婢端着菜盘鱼贯而入,开始摆桌。
叶斩见状,大咧咧坐到了玉石桌的下首、叶一锋的对面,然后神念微微一扫,便明白了哪些吃食可以狼吞虎咽,哪些吃食还得吐骨头剔刺,也不等菜上齐,更不等便宜老爹说开动,就直接从好似盐焗鸡的吃食上扯下一条后腿,放进嘴里大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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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一一 态度与出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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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叶斩的没规没矩,叶一锋差点又发作起来,好不容易才忍住,道:“斩儿,虽然你这次去灵镜城相亲没成,不过不要紧,回头爹就帮你再物色一门亲事。”
叶斩闻言一愣:“相亲!?相什么亲?亲事?!我需要什么亲事?大丈夫何患无妻!”说罢,眼尾再不扫目瞪口呆的叶一锋一下,继续大吃大嚼。
边上的鱼伯也是一怔,“大丈夫何患无妻”这话怎么没听谁说过?不过细想想,还颇有道理。
殊不知自己又暴露了一点东西的叶斩毫无所觉,一通胡吃海塞,在菜上齐时已经撑得要死,挺着个肚子站起身道:“你们慢慢吃,我下席了。”说着径直出了饭厅,只留下叶一锋和鱼伯在那儿大眼瞪小眼。
等彻底听不到叶斩的脚步声后,叶一锋憾然叹道:“他应该不是斩儿……大丈夫何患无妻这种话,不学无术的斩儿怎么可能说得出来?”
鱼伯却缓缓摇头,轻声道:“不好说,难道老爷您忘了小少爷六岁以前的表现?多少夫子都说他是读书的料,将来即便修炼无果,到天华殿任个知事幕僚还是不成问题的……”
天华殿,在上上代银月城主在生时就已落成,乃城主发号政令之地。
也是,偌大个城池、过亿的人口,想要井然有序没点治理方面的人才,光靠武力还真不行,况且历代银月城主无论男女都是附庸风雅之人,上代城主甚至还有因手下知事幕僚被杀而诛凶手全族之事,要知道,当时那凶手可是九大姓之一啊,正因为少了一姓,叶家才有机会递补。
“有夫子谈论过这样的事吗?我怎么不知道?”叶一锋愣住了。
“呃……老奴依稀记得,那段时间您正忙着抬姓事宜,根本顾不上府里的琐事。”
十年,抬姓大会每一届的间隔时间,于孩提来说,可谓长远,这一转眼叶斩都已十六,成年了;但于修炼者而言,如果遇到关隘阻滞,嗯,就是所谓的瓶颈,说不定十年间只增些功力、境界毫无提升。
“就算我顾不上府里的事儿,但那是什么时候,不说十年那么远,单说最近三年,斩儿在银月城内名声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老鱼!”
鱼伯闻言腹诽不已:小少爷在城里还有名声嘛?嘴上却道:“可要说小少爷是被人夺舍了,哪个夺舍的家伙会如此之傻,蠢得这么快就暴露自己……再说了,'窥虚'大高手才能夺舍啊!”
“这我知道!”叶一锋缓缓点头,“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照理说'窥虚'境的高手要针对我叶家,没必要这么曲折是不是?直接打上门来就可以了,或许对方在顾忌银月王?”
总之,叶斩随口那么一句“大丈夫何患无妻”,就惹得叶府里两个权柄在握的大人物东猜西想、心绪不宁!
叶斩此时却吊儿郎当地回转了他的小院,又想一头扎进书房里继续修炼《太清神感虚应篇》,孰料刚到房门口,小兰期期艾艾地上来:“小少爷……您、您要就寝么?”
“嗯?”见小兰面色微酡,叶斩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她的潜台词,之前神念无意中偷窥到众婢沐浴压下的邪火噌一下又窜了出来,当即改了口风:“对,要睡了。”
“那、那奴婢去给您铺床……小芸,快打热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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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曰,天刚亮,已很久不习惯深度入眠的叶斩适时醒转过来,坚持撑起折腾了大半夜疲累未褪的身体,悄然下床,穿戴整齐,又瞥了眼睡得死沉沉的小兰和小芸,径直出门钻进了书房。
“我去,这具身体还真是银样蜡枪头,看着有股子劲儿,结果挑两个小丫头就差点顶不住了,想当年老子可是号称一夜七……”
殊不知小兰和小芸虽只是叶府丫环,可一人'洗血'一人'换髓',每个的身体素质都比目前的叶斩强多了,所以他能折腾得俩丫头到现在还沉沉睡着,绝对算是强悍了。
当然,这都是小事,叶斩转个背就抛诸脑后了,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先把《太清神感虚应篇》的修炼境界恢复到雾霾世界的水平,然后转入体修,所以第三层'出窍'就是很关键的一步。
不过叶斩倒不担心他神魂出窍后会被世间醺风吹散,毕竟幽火神魂早已达至'控物'之境、凝实无比,他唯一担心的就是神魂出窍后回归不了身体,那样就极其危险了。
要知道,神魂属阴,虽然凝实,但在人口过亿阳。气甚重的银月城内游荡,早晚得被侵蚀、冲散了,所以神魂出窍这种事在未成就'魂仙'之前只能是一时三刻,肉身皮囊的保护作用还是极其巨大的。
因此,在试图出窍前,叶斩又打坐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没觉出身体契合有什么问题,这才开始了'出窍'的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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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叶一锋正在听张妈汇报。
“什么?昨晚上就跟小兰小芸睡一屋了?这孽障……哼,看来我是高估他了!”
等张妈退下,叶一锋偏头问鱼伯:“老鱼,你怎么看?”
“说不好,也许夺舍之人在放烟幕,拿咱们当傻子蒙也不一定。”
“哼,若真是'窥虚'高手,图的肯定不是我们叶家本身,随他去吧,咱也不差这口吃的。”
“可是老爷,万一他讨要修炼资源又该如何?”鱼伯问。
“就按老大老二的配额给他,如想多要,按族内的贡献制度走。”
“那老奴就明白了,这就吩咐下去!”鱼伯应承了一句,嘴巴又张了张,欲言还止。
“老鱼,还有什么话就说。”
“是,老爷!”鱼伯躬身施了一礼,这才继续道:“老奴只是不明白,老爷为何要养着目前这小少爷?”
“呵,呵呵,呵呵呵……”叶一锋连串哂笑,最后却化为一声长叹:“唉~~两王大战,从此我叶家事多矣!不管现在的斩儿是不是他本人,但那身体里的血脉总是老子的嫡裔正宗,所以……你懂的。”
鱼伯顿时恍然:抬姓在即,叶家不稳,指不定哪天就有灭族之祸,若叶斩真被高手夺舍,自有法子逃过此劫,也算留下了叶家血脉,若还是本人,不过一纨绔尔,养着又有什么碍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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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虚应篇的说法,可在识海中观想一物,最好是坐佛,越高大越高,自身识念就是蝼蚁,从下往上,攀至坐佛头顶,然后向更高处的虚空跃起,便能神魂出窍……”
“坐佛吗?坐佛、坐佛……”
“嗯,就它了,凌云大佛,这尼玛应该是我亲见过最大的坐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