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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小吏争的头破血流,他们就差扛上大旗在这里普通的当地百姓里吹自己有多好了。
造势,因为大唐人说了,这个叫投票。让当地人选他们的官,这个叫尊重百姓的选择。所以,你们四个人就去拉票吧,一户一票,让家里当家的男人投票。
所以,四个翻译,为了去争这个差不多相当于大唐下县的几个权力职位,可以说下足了力气,各人都在自己拉着自己的派系。
而牛进达则去干了一件大事。
先是去了那几个被所谓的暴民打死的官员家里,制止了百姓用暴力对待这几个官员的家小,牛进达站在那里,以他的身份不会直接和这些官员家小说话的。
一个小吏过去,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用半生不熟的当地话说着:“这样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谁对谁错,让你们这里新上任的官员去管吧。只是你们这些人留在这里,就怕百姓们再次为难你们。”
这话大实话,这些被打死的官员家小也有些害怕。
“给你们几百亩土地,换个地方过活吧。”小吏很直接的说明了自己的意思。
留在这里,家里没有了支柱。没有了男人,也难以再活下去。换个地方,或许说也是一条活路。
“能去大唐吗?”其中一个官员那不到十岁的孩子问道。
小吏轻轻的摇了摇头:“你们去了大唐能干什么?不过也算是让你们去大唐了,只是中原你们去不了。”
“总比这里强就是了。”那官员的女人轻声的说着。
“这是自然,肯定会比这里强一些。”
当天,或者说当时,牛进达的部下就把这些人往外送了,这些人留在这里多一天,就是多一份不安份,斩草除根这种事情牛进达还作不出来。更何况牛进达也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王霸那里可以。秦王府新收的赵陆那里也可以。
当然,如果这些人敢多事,有不臣之心,就另当别论了。
收拾了这些尾巴。牛进过这才来到那堆起的货物面前。许多盘子、碗、杯子都在混乱之中被打碎了。几个老人正捧着那些碎片发呆。许多妇女正在用软草垫在盒中,然后将杯子小心的放进去。
看到牛进达出现,几个老人还有那些个妇人都跪伏在了地上。
牛进达伸手一扶:“大唐不兴跪礼。秦王殿下曾经说过,上跪天,下跪地,在家跪父母,出门跪恩师。也只有在祭祀与大典礼的时候,跪大唐皇帝。除此之外,大唐再没有要求百姓无故下跪的道理。”
那小吏当地的话不怎么精通,费了好大劲想要说清楚,急得满头都是汗。
其中一个老者却突然用汉语开口说道:“听得懂,老朽曾经到过一次长安,那是四十年前,老朽作过船工,在长安住了一年多,那时朝贡之行。听得懂,跪神明,跪祖先,跪族中长者,跪受业恩师,跪大唐皇帝,是这个意思吧!”
“是!”牛进达就势坐在地上。
牛进达先开口:“这事情,其实是本将安排的不好,应该当时就说明白。这乱子不是本将想要的,本将要的就是糖。这糖在长安城,精制成雪糖。”说到这里,牛进达又追问了一句:“你见过雪吗?”
“见过,长安城有下过雪。”
“就是那样的糖,在长安一斤可以卖到十几文钱。这一亩差不多能出五六百斤,运到华亭这一路是海运,花销不大。华亭到长安就要折损三成当运费,可就这样,我一亩怎么也有二百斤运到长安,这就是两贯钱的利。”
那个懂汉话的老头一边听,一边给其他几个老头解释着。
有一个当地老者问道:“这一贯钱有多少?”
“不少,换成粮食怎么也有五石呀。不算长安,偏僻一些的穷地方。一年一家人原先的收成也不过两三贯钱。长安城,一个人每月也能挣上两贯钱。”
牛进达听过李元兴的建议。
最高明的骗术是什么?那就是一百句话之中,有九十九句都是真话。这九十九句真话,就为了那一句假话服务着。
所以牛进达连自己的老底都敢说出来,他不怕,因为没有大唐点头,没有商船能够靠近大唐,大唐第一岛链现在防御的不是敌人,而是严禁任何没有得到允许的船只靠近,没有标识,没有在大唐海事局备案过的,别说是船, 一块木板也进不去。
牛进达又拿起一只破碎的杯子。
“这水晶杯,放在长安城也是值钱的物件。虽然没有当年一只就几贯,十几贯钱那么贵。但这一套四只,怎么也要几百文钱。再加上这么远运过来,花费也是不少的。地里的产出不少,让你们一户一年挣上二三十贯钱,老牛以为这算是公道的。”
“公道,可有人见不得穷人吃肉!”
听这几个老者一讲,牛进达才知道,原来这怨恨已经不是头一天了。只是秦王李元兴借了一个机会,把这怨恨给点燃了。
那老者讲道:“上个月,东七里坡那片地,一共是六十三户在照看着。发下肥猪一头,羊四只。精粮八千斤。您是大人物,这些小事你怕是不知道。”
牛进达还真不知道,侧头看了看身边的小吏。
小吏赶紧说道:“将军,是发过。总共给三个地方发了。东七里因为全是老田,所以出了不少货,就加了一个赏。那一批运到华亭,一共是五百多吨上等糖浆,两条船一起出发的。这船还没有回来,十三天前又走了两船,给东二十里那片田加了一次赏,又给榨糖坊加了一次赏,详细的数字需要回去查账本。”
有这事就行。
牛进达继续听老者讲。
“您果真是大人物,这么多东西发下来您都不在意。想必是在您心中也不当回事。可这些东西在我们眼中。那就是作梦都难有的。谁想,实落到我们手上,只有一些烂肉,杂碎。还有些阵旧的酸米。”
“你知道这事吗?”牛进达问自己身旁的小吏。
小吏摇了摇头。
“他自然是不知的。东西是发到我们手中。在我们抬回村子的时候。那狗货带人抢了去。当时就有几个青壮被打倒。原想去田中管事那里告状,可我们却是怕。这次,人人都知道这是那位尊贵的大人物给这里所有人的赏赐。却连一点碎肉下水都没有打发给我这里下苦人,出了这等事情,那位尊贵的大人物如果生气,就砍了我们这些老东西的脑袋吧!”
牛进达事先没有演练这部分。
当地人突然是这种态度,牛进达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他却是记得,秦王交待过,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就说些套近乎的,亲民的话。
牛进达想了想,开口说道:“那个穿红袍紫边的胖子,你们见到了吧,就是站在我们秦王殿下右侧的那个。”
“必须也是一位大人物。”
“可是很大的大人物。”牛进达呵呵一笑:“那是我们大唐皇后的亲哥哥,为大唐立过生死大功的,他放在长安城里,也是顶尖的大人物。”
“啊!”几个当地人听那个懂汉语的老者一解释,都是大吃一惊。
牛进达笑着:“其实吧,我们大唐贵族就是贵族,身份高一等,那就是高一等。士、农、工、商、婢、役、佃、奴。这是铁律,每一个身份还分为九等。那每一等都有着严格的身份差别。比如上朝,老牛我见到长孙那胖子,就要退半步让他先走,因为他是士一阶,老牛只是士四阶。”
大唐有规矩,懂汉语的老者继续给旁边人解释着。
“但是,长孙那胖子。却在长安城一酒楼,给一位年龄快八十岁,商六阶的普通百姓让道,这就是我大唐另一套规矩了,叫尊老护幼。这就仁义之道。”
“仁义!”几个老者听完解释,学了一句。
“不如,我在长安请几个贤者的弟子,过来开书讲义,识个字,或者是学一门手艺,将来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一年挣上三五十贯钱,也落一个家中温饱。”牛进达说话到这里,语气一变:“咱可把话说到前头,我老牛不小气,你们也要好好给我种甘蔗。我老牛保你们这些人,有精粮,有肉吃,每年还能给你们家里的女人,一匹丝绸。”
老牛不是那种会动心眼的人。
有些时候他说的确实是真心话。
真话动人心,老牛说的实在,也容易被这些人信任。
管事的是一回事,可不要小看这些各村的老者们,他们的影响力联合起来,绝对比那四个翻译强多了。
这个时代,李元兴敢用这样的计谋去占地皮,占人心。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心中还没有多少国家,民族的概念。
就是大唐,也还没有真正扎根到心底,相比宋代的那种,强烈的民族主义精神。
“那这样,你们加把劲。把西边那八千亩甘蔗给种上,老牛我晚上拉十头猪过来,也让你们这些村子乐呵一下,有些不痛快的事情就让过去,日子还是要过的。”牛进达说着笑了,几个当地的老人也跟着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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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6节 对外第一炮
什么才是最珍贵的。
无信仰,无民族,无种性的接近原始社会生存环境的人,最在意的其实就是一个美好的生活。当然,如果一个强大的民族认可了一个微不足道小民族的信仰,那么一样可以吞并这个小民族。
但,如果文化、财富都不足以诱惑。
或者说,需要被诱惑的人过于念心呢?
李元兴的巨舰就正在准备来给大唐人,无论是权贵,还是普通的商人解释。面对贪婪的家伙,面对猎物要反抗的时候,应该怎么作。
马六甲城!
位于马六甲海峡内中正间的位置,后世的名字也叫马六甲,从新加坡向西三四百公里处。马来半岛的南海岸,这里是原本天竺与马来半岛、南洋交易的一个重要城市。可以说,这里的关税养活三佛齐一半的财政收入。
这个港口直接或者间接养活着差不多十万人。
站在甲板上,李元兴咬着一只用南洋野生烟叶卷成的雪茄,脸上带着一丝残忍的笑容。
“本王认为,这个时候本王找不出一个借口来说自己是正义的。因为本王就是入侵者,既然无论如何都要作一次坏人,那么也不需要那些虚礼了。不知道御史们会怎么弹劾本王,是不教而诛,还是不宣而战呢?”
李元兴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谁呢?
反正,站在李元兴旁边的韦挺一字不差的全都听见了,可他就装成没有听到。
韦挺是儒家。可这会他明白,为了巨大的财富,为了巨大的利益,他这个时候说任何一句废话,将来都会被大唐的世家们骂到死。
“炭哥!”李元兴笑着一指那可以看到的城池。
“必一击而下!”到了攻城战的时候,尉迟恭自然是信心十足的。
李元兴一回头:“炭哥,别杀的过火了。情报上显示,三佛齐的王就在这里,活捉他,然后当着他的面攻陷三佛齐的首都。然后再坐下谈判也不晚!”
谈判。事实上谈判已经开始了。
海边已经有小船在靠近。上面坐着三佛齐王的使者,光是看到这数量,规模,个头的舰队就已经让三佛齐王感觉到胆寒了。最恐惧是他并不知道这舰队代表着那一个强大的帝国。
“殿下。有小船靠近!”裴喜上前报告。
“是吗?本王刚才说什么了?”李元兴反问了一句。
裴喜只是愣了一下神。眼神之中马上充满着杀气:“传令,护一击沉那小船。其余各舰无差别攻击港口,不考虑死伤。不考虑战利品。甚至不考虑保护港口。殿下令,炸平了好修更大的!”
裴喜这一句,炸平了好修更大的,让各船长对着铁皮话筒开始骂娘的。
“兔崽子们,你们苦练了这么久,头一次上战场谁他娘的尿裤子,以后就回家奶孩子去。准备……”
各船开始转向,全部是侧舷对准港口。
第一炮那条小船变成无数的木片飞了起来,船上的人是死是活甚至都没有人去关心。整个港口在几个呼吸之间变成了火海,十炮之中至少有一炮是燃烧弹。燃烧弹成本太高,高到让人不愿意打出去。
一发就是五贯钱。
李元兴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几乎化为平地的港口,只是拿着雪茄吸了一口。
李元兴在问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残忍了,对于入侵别国竟然没有半点心理负担了。是从平壤之战开始的,还是在大唐这几年自己打仗过多了。
把杀人这种事情当成习惯了呢。
“殿下,没必要浪费炮弹了?”一轮之后,韦挺在旁边报告着。
“炭哥!”李元兴轻呼一声,尉迟恭一抱拳:“得令!”然后大步走到船边:“停火,陆战队出去。反抗者全部就地格杀,攻城!”
还有城可攻吗?
带兵的校尉对于这个命令有些无奈,这些天来他们也在尝试了这里的作战方式。太多的装备反倒成为了一种负担,特别是天气热,让北方的士兵非常的不适应。
看着尉迟恭下船,李元兴扔给了韦挺一只怀表:“半个小时没有压制这码头,就是陆战队需要再训练。一个小时那三佛齐的王没有带回船上,就是特战队训练不足。本王回去等消息。”
李元兴竟然连战斗都不观看,要知道这会可以说所有人都在观看着战斗。
不止是男人,就是崔莹莹等女子都靠近窗口在看着这大唐第一次海军出战,那威武的火炮,让大唐的百姓信心十足,就是女子都没有感觉到杀人这种事情有什么可怕,毕竟她们没有靠近战场。
李元兴不想看,因为这是他人生之中头一次对外的侵略战争。
李元兴不想变成一个暴君。
回到内室,李元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感觉有些累。秋香捧来一份冰点,李元兴轻轻的摇了摇头:“给本王一杯热茶,冰点你用吧。”
“殿下有心事?”秋香乖巧的追问着。
李元兴点了点头:“在大隋之前,我中华汉人被人奴役着。后来大唐也为了保护国家与突厥人作战。可现在,大唐却在对外征战,在占领异邦的土地,将异邦的百姓变在奴隶。本王却是不知道,普通的大唐百姓是怎么想的。”
“老虎吃狼,狼吃羊,羊吃草。没什么不对。”
秋香的回答把李元兴说愣住了。
什么时候,古代的人只管侵略,不管道德了。那儒家的仁义都扔到水沟里去了吗?
“啊!”李元兴回过神来了,就在刚才他脑海之中加快起大唐从建国至巅峰时的地图,自然是越来越大的,也就是说,大唐这个时候。战地盘,抓奴隶,对于受到异邦压迫了几百年的华夏百姓来说,是一种正常的生活。
普通的百姓家里,只有一些钱,就一定会有奴隶。
反过来讲,大唐百姓也明白,如果他们败了,变成奴隶了,也认命。
“报,抓到三佛齐之王。”裴喜在门口汇报着。
“马六甲之港,怎么用,如何分配,允许各阶层发言,从港口画一个圈,靠近港口这一块就是大唐租下的土地,代表着的大唐的领土,在这里就要遵守我大唐的规矩。线之外,才是他三佛齐的土地。”
李元兴从容的吩咐着。
听完李元兴的吩咐,裴喜又问了一句:“殿下,如果他们问这个画多大,末将如何回答?”
“管画多大画多大。”李元兴竟然笑了。
裴喜懂了,可又问:“殿下,为何不把这里全部都占了呢?”
李元兴听到这问题有些苦笑不得,走到裴喜面前,将秋香也没有吃的那份冰点放在裴喜的手上:“让自己冷静一下,我准备派人带一百人,镇守这里,你去占吧!”
裴喜脸都绿了,别说一百人,就是十个一百人也镇定不了这里。
要知道,这里随时都会聚焦几万,甚至十几万土著士兵,他们再弱,但人数的优势上让裴喜没办法克服。
大唐已经没有足够的兵源了,看来全面占领眼下根本就很难。
李元兴的大船根本就没有靠港,而是留下了两只兵舰,每船上还有一千陆战队,以及兵舰上的火焰威慑着,李元兴相信这个码头已经算是占下了。然后就是向商人卖地皮,在这里建立大唐的租界了。
租界,一个曾经让李元兴感觉到耻辱的名词。
可这个时候,却让李元兴在异邦的土地上为大唐画了一块租界。
三佛齐的王被带上了船,毕竟一国的君主,尉迟恭允许他手上投降的卫兵也跟五十人上船,还有那些官员也挑了三个上船,其余的则关了起来,允许他们自己把自己赎买回去。
“我要见你们的王!”三佛齐的王高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