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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边没有粮食北上,米价势必会不受控制的疯长,到那时,可不单单只是江南乱,江北也会人心惶惶的!”
“您是当今良王爷,圣上的亲弟弟,面对这样能动摇国本的大祸事,万不能置之不理,您不但得管,还得一管到底才成!”
这位不愧是坐衙门的文官,想的那叫一个长远,从当下至少看到十年之后的事情。
崔永忠的这番话,其实是说出了大部分人的心声,倒是让人对他的看法大有改观。
能看出问题之所在,不难,难就难在能无所顾忌的,将这些话对上位者说出来。
要知道,兹事体大,一句话说不好,你就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能这样当着诸人的面,讲这般敏感的话题,还真是勇气可嘉。
有了崔永忠做榜样,曹沐也忍不住的怒道:“王爷,您还在考虑什么?”
“你此行千里,不就是为了收集宣平侯欺压百姓,收买江南文武官员为他所用,在江南一手遮天的证据?”
“可是还有什么证据,会比这个更能证明一切?您应当尽快给圣上写奏折,让朝廷凭着真凭实据给宣平侯定罪。”
“现如今您人就在江南,只要接到旨意,完全可以调兵剿了宣平侯府嘛!”
晏十八见状,也想再继续加把火,却被高登善拽了把袖子,这位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四个字:“过犹不及!”
晏十八看了看高登善,再瞅了眼阴晴不定的齐玄辉,想想也是,群情激奋之下,所言都难免尖锐些,很容易让人心生不快,搞不好还会适得其反。
到底还是听了高登善的劝,闭口不言,只是一双眼睛,还是管不住的瞧瞧这个,看看那个。
一时间,大厅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中,气氛越发显得凝重起来。
诸人都是凝神屏气,半点动静皆无,诺大的厅中,就听到齐玄辉用指尖敲击石桌的声音。
突然,这细碎无章的声响一顿,就见齐玄辉缓缓的抬起眼眸,望着从头至尾,都未发一言的寒宁先生问道:“先生的意思呢?”
面对宣平侯胆大包天的逆行,韩宁岂能不气愤?
这位的师门,本就是以相面为主的,别的杂学次之,因此最是相信风水天命之说。
旁人对此也许还是半信半疑,气恼的多是为了宣平侯的违制僭越,没把朝廷律法放在眼里,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可韩宁是真的相信,对面这座陵墓,一旦修建好,里面也葬入了黄家的人,那就肯定会对齐玄禛造成致命的威胁。
他的想法当然只会有一个,‘次患必除!此墓必毁!’
可是这么大的祸害要怎么除,对面这么大的墓要怎么毁?
这可不是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子,就能立马办好的事儿,不管是天大的事情,它也得有个章程!
不能由着性子胡来。
最主要的一点,这个章程也不是齐玄辉和他说成就成的,宣平侯现在所犯的罪行,想要安个图谋不轨,意图造反,一点都不勉强。
可是一旦和造反牵扯上了,那就成了朝廷的头等大事,所有的一切,也都得按着朝廷的程序走。
这些事情,可不是只给皇帝上一封奏折,就能解决的。
首先,韩宁得先和齐玄辉达成统一的意见,两人一起斟酌着,联名上奏折。
等京城里的皇上接到奏折,肯定不会就只看他们俩的意见,绝对还会再密诏肱骨大臣,前来商议。
势必要结合当下大靖朝整个的局势,商量出来一个周密的计划,这才能给齐玄辉下诏,责令良王爷在江南按着圣上的旨意,便宜行事。
这些路数,那一个都不能少,也不敢少,否则,将来一旦出了问题,背黑锅的不是齐玄辉,就是他韩宁!
眼前的这些人啊,还是经历的太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啊!瞅瞅人家良王爷,多沉得住气?(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警告
除了发觉事关他齐家龙运的时候,齐玄辉没按耐住脾气发了怒,后面一直都很冷静的在倾听,思索。
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比崔永忠,曹沐这些年长者,更为沉稳。
这才是重臣该有的风范嘛!
不过此时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眼见在坐的众人,因着齐玄辉的一句问话,就全都眼巴巴的瞧着自己看。
韩宁清了清嗓子,按着齐玄辉的意思言道:“正如诸公所言,此事事关重大,必须早日上报圣上知晓才行。”
“但是,江州城距离京城千里迢迢,而王爷的身份是否保密,我们也不敢确认,诸位不妨想想,江南乃是宣平侯的势力范围。”
“当日良王爷到达江州城,行迹怕是落入有心人的眼中,若是从旁查证一番,不难猜出端倪。”
“若真是如此,那边岂能不防备王爷?”
韩宁这话一出,曹沐先急了,“是啊,当初王爷来时,乘坐的可是艘大海船,而且王爷仪表过人,就算布衣素服,也依旧让人无法忽视。”
“要真是这样,王爷岂不是很危险?”
韩宁轻笑着摆了摆手,“曹三爷且安心,您难道忘记了,王爷是为了什么来到江南的?”
“想来那边还认为,王爷是为铁矿一事,亲至江州城呢,在他们没有把握之前,是不会轻易戳穿王爷身份的。”
“不过,咱们往日经驿站传送进京的物件。信笺,那边怕是都会留意的。”
高登善急的直搓手,“这可怎么办好?先前的信笺都是平安信,物件也都是江南特产,压根不怕他们检查。”
“但是这会咱们要送进京的,可是天大的秘密,事关朝廷的根基,岂能被贼人得手?”
“王爷身边带的人本就不多,怎能分兵他顾?”
“可不就是如此?”韩宁点头补充道:“现如今咱们当先要注意防备的,就是走漏消息。而如何才能将这个消息。安全的送抵京城,让当今圣上知晓,这些都还需要仔细筹划才成。”
“诸公此时激愤的心情,老夫完全理解。因为老夫的心里。也和你们一样。都是震惊又愤怒!”
“可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就先从第一步开始吧,等咱们回去后。王爷就拟一封睿王爷看得懂的迷信,将这里的真实情况,全都告诉睿王爷。”
“到时候再由睿王爷进宫,将消息告知圣上,这样婉转而行,也能减少被宣平侯京城探子察觉的可能性。”
“想必等圣上知道了咱们这边的消息,定是自有定论。”
“不行。”没想到,韩宁的建议,话都还没落地呢,就被人给否定了,这否定的人还是个意想不到的人……了然大师!
了然大师也没等到有人问为什么,就继续说道:“此事牵扯太大,绝对需要保密,别看现在我们眼前有一座山,可要真是走漏了风声,这座山转瞬间就会被夷成平地。”
“到时候,咱们要证据没证据,要人证怕也是连个活人都找不到了,这样太危险,可不能让外面那些可怜人,落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寒宁先生所言的密信,老衲倒也知道几分,问题就在于,只要被别人拿到信笺,这密信就有被破解的可能性。”
“哪怕这种可能性只有万分之一,咱们谁也冒不起这个险啊。。。。。。”
崔永忠在朝堂上混了那么些年,办差的衙门又和吏部是两隔壁,平素同僚们在一起喝酒饮茶,少不了也会说这些阴司的事情。
所以他对密信知道的还不少,但是不管密信做的再多么巧妙,可还是有不少会被官府截获,要不是这样,吏部的人,又那里来的新鲜事情显摆?
所以他马上就点头赞成道:“了然大师顾虑的对啊,咱们要是失了先机,不但不能将逆贼绳之于法,甚至还会被人倒打一耙,说是咱们栽赃陷害。”
“从江州城到京城,走水路最快也得一个月的路程,咱们也不能打眼的走六百里加急,那样一来更会被人盯住。”
“私下里派人回去的话,又得要防备送信的人,路上被人袭击。”
“其实下官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晏先生能在宣平侯府安插自己的钉子,那么对方在晏先生身边安插的钉子,恐怕会更多。”
“在这种敌我难辨的情况下,送一封记录着所有秘密的信回京,实在太过冒险了,所以绝对不能写信!”
晏十八听完崔永忠的话,并没有激动的替身边人辩白,反而若有所思的瞧向齐玄辉,“王爷身边的人,也需要小心留神才是,崔先生说的话,虽然听的人心中越发没底,少不了的起了猜疑之心。”
“但是俗话说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信还是不要写了,不如选个心腹,再多派几队人马迷惑敌人,还是送口信回京吧。”
“阿弥陀佛”了然大师宣了一声佛号,主动请缨道:“这个口信不如就让老衲来带吧。”
“到时候老衲跟那几队回京的人马,一同出发,想必宣平侯府的注意力,都会被他们所吸引,不会怀疑到老衲这个游方和尚头上的。”
“大师的身份搁在那里,世人只会觉着您是超脱俗世外的高人,怎么也想不到,您会牵扯到这些事情中的。”
“这样看,您还真是捎口信的不二人选,咱们到时候在另外的人马上,再故弄玄虚下,借以吸引宣平侯的目光,那您可就更安全了。”韩宁拍手囋好,觉得这样的安排,算是眼前最稳固的了。
齐玄辉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了然大师已经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接下来留在江南的意义,着实不是很大。
若真能顺利的将消息送进京中,也合了他当初带大师过来的意思了。
不得不说,了然大师说话的份量,绝对要比孟泽朗所说的要重的多。
齐玄辉几乎可以想像的到,齐玄禛在听到了然大师的汇报后,会是怎样的精彩表情了。
其实按理来说,寒宁先生才是最好的人选,这位是齐玄禛最信任的心腹。他说的话。齐玄禛必然是全然相信。
但一来齐玄辉不愿意因此,让齐玄禛觉得,自己是借故将人支走。
二来,后面的需要办的事情还多着呢。寒宁先生这么好使的苦力。放走了也着实可惜。
所以。相对来说,了然大师就成了最好的人选了。
定好了由谁来送这个口信,齐玄辉极为认真的吩咐道:“这里一定要保护好。绝对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出问题,千万不能因为快要看到曙光,就掉以轻心了。”
“晏先生,你私下里还是得跟他们好好的提个醒,以前是怎么防备的,现在还是怎样防备,不但如此,还要比先前更精心才行。”
“咱们今天休整一晚上,明天天不亮就回程。”
齐玄辉听崔永忠和晏十八这般一说,本就对身边人不大放心的他,心中就越发沉甸甸的了。
不得不说,自打从他和崔婉清两个人你侬我侬开始,这甜蜜的爱情就像是自带着魔法,使人不知不觉变得心情愉悦,精神放松,警惕性降低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和前世里谁都不相信不同,今世齐玄辉紧闭的心门,已经被崔婉清,齐玄礼,慈元太后等人悄然打开。
心门一旦开启,难免就会越开越大,进入的人和事也越来越多。
随着这些柔软温暖而来的,肯定就是潜在的危险增加,而安全性却是相对的减低了不少。
他原本除了自己个儿,谁都不放在心上,薄情寡义的可怕,齐玄禛根本拿捏不到任何把柄,让其罢手。
所以事情发展到最后,齐玄禛不对他下死手,那就得自己死,齐玄禛可是有母亲,有兄弟,有妻子,有儿女的人。
要是他倒台了,就齐玄辉那冷漠的性子,这些人谁也落不下个好,既然齐玄禛不能死,那么齐玄辉的死就是注定了的。
可现在,一切都给反过来了,齐玄辉当即就意识到,自己的身边不是固若金汤,若是不赶紧调整,很有可能会满盘皆输。
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最清楚,从一开始定下针对江南的计划起,他的心态就一直很轻松。
总觉得自己知道黄毅枫太多的龌龊事,手中握着对方太多的把柄,要把黄毅枫斗倒,真不是一件难事。
但随着事情一步步的走到现在,齐玄辉也开始明白,原来前世里他不知道的事情,是这么的多!
眼下这档子事情,对他的冲击不可谓不大,将他的那点优越感,打击了大半。
这真是他重生后遇到最严重,也是最关键的一桩事情了。
就连上次在凤筠山遇刺,他差点死掉,都比不上这次的严重性。
不管怎么说,上次再是九死一生,他人也是在京城,身后有兄弟支持,母妃相护,只要他不死,就没什么可怕的后果需要承担。
这次则全然不同,他现在孤身在外,身边还多了崔婉清这个心头宝,外加曹崔两家人和了然大师都是他的软肋。
可信的帮手太少不说,又没有可以依靠的坚实后盾,这些都是齐玄辉面临的重大问题。
在这种情形下,他是一丁点的遗漏都不能有,半点的闪失,就有可能让他齐玄辉后悔一辈子!
“不能犯错,绝不能有失误!”齐玄辉决定,从此刻起,这次的探秘之行,要完全进入绝密阶段,除了已经在这里的十来个人,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他开口吩咐道,“阿朗,让人跟小徐一起过去,把小春他们几个带回来,本王有话要说。”
“是。”孟泽朗躬身应下,转身就去门外找徐占明了。
现在,不管是自己这边的人,还是晏十八的人,大家都是坐在一条船上,先前的怀疑已经不复存在,他可以放心的让沈超跟着徐占明去接人了。
晚上用过晚饭,齐玄辉把自己带来的人,包括晏十八本人,全都叫到一起,关上了大厅的两扇石门,开始给大家郑重其事的布置接下来的相关事宜。
他用目一扫,肃穆的眼神,缓缓的从在场的十几人身上一一掠过,看的这些人是好一阵子心寒。
坐着的是凝神屏气,站着的更是不自觉的将脊背挺的更直,连大气都不敢喘的,竖起耳朵聆听主子的吩咐。
齐玄辉坦言道:“此次出行,本王原本也不知道究竟会看到些什么,不过显然咱们现如今看到的事情,已经远远的超出了本王的预知,所以必须跟你们提个醒才成。”
“第一,从明天出了隧道开始,所有人都得把这个地方彻底遗忘,我们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
“咱们不过是为了保密,所以才离开大队人马,而这个秘密,是因为本王要去为当今圣上,狩猎举世罕见的白虎。”
“第二,从现在开始,所有人不允许单独行动,阿朗一会就安排下,几位先生身边,每人都安排一位护卫。”
“这个两人的小组,以后出入皆在一起,谁都不可以随意跟对方分开。黄春国,沈超还有孟泽朗不安排护卫的差事,本王另有任务给你们。”
“袁全就跟着晏先生,罗修省就跟着寒宁先生,你们俩的责任很重,一定要保护好两位先生的安全。”
随着他的安排,在场诸人无不是欣然受命,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谁都知道现在的情形有多严峻,没有人会在此刻给自己找不痛快。
齐玄辉对他们谨慎的态度还算满意,站起来说出了最后的警告,“本王这会把丑话先说到前头,这件事情所牵连的因果,绝对超出你们的认知,关系到大靖朝的安危,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知情者,就是包括本王在内的十七人,倘若有半点消息走漏,不但是你们全都要死,就连家里人都要为你们陪葬!”
“要是不想看到家人被你们无辜拖累,不愿见到江南的百姓因你们,而被战争的铁蹄践踏,血流成河,就管好你们的嘴!”
“我齐玄辉在此对苍天起誓,胆敢泄漏此地秘密者,定要将其凌迟处死,全家灭九族,但若事成,本王也会让你们成为大靖朝人人铭记的英雄,定会保尔等一世尊荣,全族昌盛,
“你们最好全都记住本王此刻的誓言,是要做万人称颂的英雄,还是被人人唾骂的叛徒,就全看你们如何抉择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死?活?
齐玄辉这番话,说的凌冽至极,俊逸的脸上跟结了冰碴子似得,冷的让人心寒。
他刚才所言,字字句句都是真话,绝对不是夸大其词吓唬人的,要真是有关陵墓的消息走漏了,进而引起了一连串糟糕的后果,他不下这个狠手才叫怪!
齐玄辉此刻的表情,语气,还有那冰冷残酷的气势,无一不说明了‘我绝对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其实此刻的他,才是齐玄辉原原本本的真面目,但是,不晓得是不是为了隐藏自己那个天大的秘密,他带着温和的面具太久,这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