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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地给两人互相引见了一番。
原来这紫衣小姑娘是夏涵同门师兄的妹子,姓高名冰洁,和舒绿一般年纪。她哥哥高信良今年和夏涵一道中了进士,但现在还在候官,没有补得上好官职。
哦,这小姑娘,大概是夏涵的仰慕者吧?
舒绿从高冰洁眼中看到了明明白白的敌意,心中暗笑不已。
也是,夏涵这样的翩翩美少年,又是书香门第出来的才子,还高中了两榜进士。对于这种门第一般的小姑娘来说,确实很有杀伤力啊。
不过看起来夏涵对人家却冷淡得很。其实,夏涵这人的性情本来就偏冷,舒绿记得刚刚认识他的时候还以为他不会笑呢。
相处久了,才发现夏涵淡然的外表下,却隐藏了一颗火热的痴心……
想到此处,舒绿不由得脸上一热,两团红云悄然飞上了双颊。她这略带娇羞的表情看在高冰洁眼里,更添了几分厌恶。
本来高冰洁死活磨着哥哥带自己出来参加这次聚会,就是想借机接近夏涵,博取夏涵的好感。谁知道,她还没跟夏涵说上几句话呢,居然就莫名其妙地跑来这么一个女人
长得漂亮了不起吗?家里是王府就了不起吗?
她的夏大哥可是淡泊名利的高士,才不会像那些普通男子般庸俗,喜欢这种女人呢
……
(啦啦啦,情敌~~~~~~o(n_n)o~)
第一卷 暗香浮动 第二百八十六章: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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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高冰洁一过来,那边的文士们也终于找到了由头,纷纷来和舒绿见礼。
漂亮姑娘谁不喜欢?何况舒绿这通身的气派,仆从簇拥的排场,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
年轻男子们的好奇心熊熊燃烧起来。反正《诗经》都开宗明义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们过来打声招呼而已嘛……绝对没有起色心哦,没有流口水哦。没有
听说舒绿是信安王府的千金倒还罢了,但有人立刻从“凌”字想到了展眉。当听到舒绿就是凌展眉的亲妹妹时,一行人顿时对舒绿的态度大为不同。
呃?哥哥已经有名到这程度了?能让人一听之下就这么“肃然起敬”……难道还可以用哥哥的名字来止小儿夜啼不成?
舒绿还是头一次在外人面前感受到哥哥的“声名远扬”。
事实上凌展眉的名字在京城的读书人中的威名还远在舒绿的想象之上。大家可不仅仅是对展眉的文才印象深刻,更重要的是那段愈传愈邪乎的“以寡敌众大获全胜”事件。
能以一己之力打伤、弄残那么多地痞和官差,这种只能用“恐怖”来形容的战斗力,当然能把其余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震慑住了。
所以在得知舒绿身份后,众人都对她十分规矩,原先想说两句调皮话的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死死咬住。
开玩笑,要是惹恼了这小姑娘,她回去向哥哥告一状……他们这些人能抵得过凌展眉一指头么?
对于身边围着的这堆“闲杂人等”,夏涵真是很无奈。唉,想和舒绿独处,本来就是一个奢望吧。
不过他还是邀请舒绿和他们一道在这边坐坐。这时舒绿才发现,原来这一带岸上有着好些整齐的凉棚,有不少人在附近垂钓。想来,这里是云溪水流比较舒缓之处,适合游人钓鱼玩乐吧?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舒绿也就答应了夏涵的邀请,和众人一起到他们的凉棚下小坐。
这些人的家境也不算太差,都是中上人家。但是和舒绿一比就完全没有什么可比性了。
一听舒绿要到凉棚里去,那些婆子就赶紧先快步去棚里候着,将那凉棚里的简易座椅都擦了一遍。又有人从随身带着的包袱里取出坐褥、扇子、手巾,安座的安座、打扇的打扇。
虽说服侍的人不少,他们行动起来手脚却很轻快,一点也不混乱。这就显示出游王妃对下人的训练真是很到位了,舒绿认为信安王府的人就没这素质。
但是看在旁人眼里,只觉得王府千金果然娇养,和一般人家不同。高冰洁素来也以千金小姐自居,可如今和舒绿比较起来,顿觉自惭形秽。就算是出门,她身边也只跟着一个丫头服侍罢了……哼
这让高冰洁看舒绿更加更加的不顺眼了。
本来巧英还想从食盒中取出温好的香茶,给小姐倒上一杯,被舒绿用眼色制止了。没必要在人前面前显摆太多,免得人家看了还以为她故意炫耀呢。
她接过夏涵递给她的热茶,这茶也是原先在凉棚里守候着的仆人们冲泡的。虽说不能和牧王府的贡茶比,舒绿也不会计较这些。
高冰洁何曾见过夏涵对女子这么体贴入微?她原先还以为,夏涵不理会自己,是他性情冷僻不喜与女子说笑,但是……看他对舒绿笑得如此和煦,把平日里的清冷全都收了起来,高冰洁才知道夏涵并不是对所有女子都如此的。
之前夏家婉言拒绝了祝家联姻的建议,随即招来了祝阁老的报复。高信良这些夏伯卿的门生故旧,自然是站在夏涵这边的。高冰洁从兄长口中听说了这事,自认为夏涵一定是不屑祝家的权势,不想娶那些嚣张的高门贵女。那自己这种普通读书人家的女儿,岂不是有希望了?
何况在几次接触中,夏涵虽然不怎么搭理她,该尽的礼数也一点没少。高冰洁也只是个寻常少女,很快就陷入了自己编织的美梦里,觉得只要常跟在哥哥身边接近夏涵,总有一天他能明白自己的真心……
所以她今儿也是费尽了心思打扮自己,就盼着能引起夏涵的注意。可是却盼来了这么一盆兜头泼下来的冷水
不止高冰洁,旁边的人们都瞧出门道来了。看来小夏和这凌千金之间,很有些“不能说的秘密”啊……也对,不是都说他和凌展眉关系不错,常常出入信安王府么?那和凌千金早有交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于是大家都在最先的惊艳过后,又很自觉地和两人保持了距离,纷纷让下人提着鱼竿钓篓陪自己钓鱼去了。只剩下高冰洁气鼓鼓带着个小丫头坐在凉棚另一边,不住拿眼看着夏涵和舒绿。
“夏公子,你也去钓鱼吧。我写在这儿坐一会儿,待会去看看你的奋斗成果呀。”舒绿见大家都走了,也催夏涵过去。
夏涵耸耸肩,说:“无所谓啊,我的鱼竿早就抛到溪里了,待会再过去看看有没有鱼儿上钩好了。”好容易能和舒绿独处一小会,他才不要这么快离开呢。
“哪有你这样钓鱼的?那鱼儿上钩也会挣脱了跑掉的呀。”舒绿掩口而笑,咯咯的笑声听在夏涵耳中如同黄莺出谷,在高冰洁听来却是声声刺心……啊啊啊啊太讨厌了这个女人
“有什么关系?”夏涵微微一笑。
舒绿侧头看了他一眼,脸上两个酒窝一晃一晃的煞是可爱。“那你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啦?”
“不。”
夏涵摇摇头,说:“我只是学老庄,想着‘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你觉得呢?”
他亮晶晶的眸子突然对上了舒绿的眼睛,像两汪深沉的潭水要将人吸进去一般。
“嗯……”
被夏涵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舒绿轻轻偏了偏头,假装把视线投往那些在岸边的垂钓者。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夏涵这又是借物喻人了。明里说的是钓鱼,暗指的却是他和舒绿之间的情事。
他看出舒绿还在犹豫着该不该接受自己的感情,便用这话来安慰她——不管最后是什么结果,他都能坦然接受。
这就是夏涵啊……
舒绿一时也不知怎么回应好,心里头又甜又酸,好多话已经涌到嘴边却被莫名堵在舌尖上,乱糟糟的不知道该说那一句好。
唉……自己还在挣扎、纠结什么呢?
面对着夏涵一次比一次直露的表白,舒绿心里的防线节节败退,越来越难抵御他猛烈的攻势。
也许,就这样接受他,也不错……
“哈,檀青,你的鱼竿在动了”那边的同伴们笑着朝凉棚喊了几声。
“哎,有鱼儿上钩了,夏公子你赶紧过去呀。”舒绿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忙催着夏涵去拉竿子。
夏涵却不急过去,只对舒绿笑了笑,一语双关的说:“是吗?鱼儿上钩了?”
喂,你不是纯良好青年吗,怎么突然说出这么****的话来想怎样啊你
舒绿的脸“腾”地红了,忽然嘟起嘴来娇嗔道:“你快去啦”
这还是她头一次对夏涵“发脾气”。夏涵不以为意,反倒觉得很有趣,也就不再继续逗她。
“好,你且在这儿坐一会,等我回来。”
“好。”舒绿乖乖地应了一声,她现在只想躲开夏涵太多热烈的眼神。啊啊啊啊啊这个****的家伙越来越坏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了啦
巧英和巧珍在不远处抿嘴偷笑。看小姐双颊飞霞的娇羞模样,夏公子大有希望哦
“凌姑娘。”
夏涵才走了没多远,高冰洁就迫不及待地走到舒绿跟前来,脸上的笑容略为勉强。
“高姑娘,请坐呀。”
舒绿明知高冰洁来者不善,但也没把这么个小姑娘放在心上。高冰洁也确实没有什么地方值得舒绿在意的。两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啊。
在岸边,夏涵走到自己安好的鱼竿边,果然看到水面上的浮标一动一动,显然有一条大鱼上钩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像是联想到了某些事情,心情顿时变得比这万里晴空还要开朗。
“哟,好大一尾红鲤鱼”
旁边的同伴们都笑闹起来。
“檀青,这尾红鲤鱼你可要带回去好好养起来,送人的时候就用得上啦”
一位同伴意味深长地说了句笑话,几位朋友也跟着哈哈大笑。
这话是有典故的。因为大梁风俗,男方到女方家里提亲,照例是要提上几尾红鲤鱼上门。大家见夏涵对舒绿这般上心,又刚好钓到了一尾鲤鱼,便开了这么个玩笑。
如果在平时,夏涵是很少参与到这种略微有些逾矩的玩笑话里的,更别说成为别人打趣的对象了。但是今天他却难得的很配合,居然没有翻脸,还真是让下人把鱼钩上的鲤鱼解下来放进鱼篓里,面上一直笑眯眯的。
瞧他这模样,大家还有什么不懂的?
高信良也和同伴们一块儿笑着,但心里也有点遗憾。妹子对檀青可痴迷得很啊,这下子可要失望了……唉,本来他也不认为檀青会看上自家妹子这种小家碧玉型的姑娘。
高信良想到妹子,顺眼瞧了瞧那边的草棚,却忽然看到高冰洁尖叫着倒了下去
(喂,小胖,你再不回来,哼哼……)
第一卷 暗香浮动 第二百八十七章:答应约会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八十七章:答应约会
高冰洁的尖叫声并不如何响亮,然而在附近的人们都听得清清楚楚。高信良爱妹心切,把手上的鱼竿往下人手里一塞就朝凉棚走。
其他的同伴们不知那小姑娘发生了什么事,互相对看了几眼,都一齐跟在高信良身后走向凉棚。
凉棚离岸很近,他们走到凉棚里的时候,高冰洁的丫鬟小娥正吃力地想把小姐从地上搀扶起来。舒绿身边的两个婆子想去帮忙,高冰洁却又叫了一声:“不要你们来假好心”
呃?
怎么,难道高冰洁和这位凌千金起了争执,才会跌倒在地的?
舒绿俏生生地站在她方才的座位前,并没有因为高冰洁对她的下人无礼而变了脸色。夏涵走到她身边,低声问道:“怎么了?”
舒绿刚想说什么,终于被小娥扶起的高冰洁却靠在她哥哥肩上呜呜哭起来。
拜托……你的演技可不可以别如此浮夸?
果然是一朵“冰清玉洁”的小白花啊
高信良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妹子这是怎么了?他看高冰洁紫色裙摆上沾满了灰尘和草屑,可她却没有先打理自己的仪表反而只顾着哭泣,莫非受了什么大委屈?
不至于吧……
高信良只能轻咳两声,问高冰洁:“好端端的,怎么会摔了跤。”
“我……呜呜呜……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无事献殷勤,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她这含沙射影的话一出口,谁都知道是在抱怨舒绿欺负她了。可是……众人听了这话都觉得有些怪怪的,怎么这高家小姑娘说话不像个读书人家的女儿?这般粗俗
高信良更是尴尬得不行。
他家里母亲去世早,而继母的出身又很一般,所以他们家几个男丁读书倒还好,女儿们的教养却极普通。一位好母亲对女儿的言传身教是很重要的啊
舒绿并不把高冰洁影射她仗势欺人的话放在心上,反倒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微笑着摇了摇头。
反正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她索性就替众人解惑了。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刚刚高姑娘问我可要用些点心,我说不用了。高姑娘太客气,亲自把点心端到我跟前,我便想着尝尝也好。刚伸出手想拿个点心,高姑娘却没站稳,自个摔倒了。”
舒绿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个一清二楚。本来就是一桩小事嘛
众人听舒绿这么一说,又看到地上散落着点心、干果、碟子和托盘等物,遂恍然大悟。但紧接着又产生了新的疑惑——高冰洁自己摔倒了,拿舒绿的婆子出什么气?
“才不……才不是这样呢……呜呜呜……”
高冰洁用绢子捂着半边脸,眼泪像珠子般一串一串滚落下来,看着倒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风姿。
“我好心想请这位凌姑娘吃点东西,谁知她却嫌我啰嗦,一手就把托盘给推开了……我慌慌张张想去接住托盘,才会站不稳摔倒的。”
耶?
怎么和舒绿刚才说的不一样?
如果高冰洁说的是真的,那这凌千金还真是够跋扈啊
人的心理是很奇怪的,总有种先入为主的印象。对于这些人来说,尽管觉得舒绿很漂亮大方,可是高冰洁却是和他们相处了一段时间的***。潜意识里,他们不会想到高冰洁是在说谎。
高冰洁看到众人神色诡异地注视着舒绿,心里越发得意,哭得更大声了,好像真受了无数委屈一般。
巧英和巧珍气得脸都黑了。这死丫头胡说什么呀?她们小姐是多谦和有礼的一个人,谁耐烦去欺负她这么个小角色?
就连家里的下人,小姐吩咐他们去做事的时候都是和颜悦色的,对贴身服侍她的人更加不用说。偏偏就是这死丫头在这儿瞎编排
但没有舒绿的命令,巧英巧珍也好,在稍远处服侍的婆子们也好,都是不能出声的。
刚才凉棚里除了舒绿和她的下人们,就剩高冰洁主仆了。没有第三方的人在场,还真是……很麻烦
唉,好低劣的小把戏啊。
要不是看这儿人多,舒绿都想大笑起来。
好吧,现在貌似不是偷笑的时候……她看了身畔的夏涵一眼,发现夏涵难得的沉下了脸,双眉高扬,显然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高冰洁偷眼看到夏涵脸色很难看,还以为自己往舒绿身上抹黑成功了。夏大哥这下该对这个讨厌的凌舒绿改观了吧?
“你说凌妹妹一手推开了托盘……”
夏涵慢悠悠地开口了,眼睛却直盯着高冰洁不放:“她是用哪只手推的呀?”
“啊?呃,用右手……”高冰洁讷讷地说。怎么夏大哥的反应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用右手推啊……那怎么这托盘却是在她的左边?”
夏涵指了指地上的红漆描金托盘,继续追问道。
高冰洁有些慌了神,说:“哦,我,我记错了。是用左手……”
“你刚才摔倒的时候,是在她的右边啊。她不用右手推托盘,反而转了半个身用左手来推……犯得着么?”
被夏涵一路逼问下来,高冰洁张口结舌,竟想不出该如何回应。她一急之下,又用绢子捂着脸直哭起来。
“呜呜呜,我不知道……反正是她推了托盘,我才会摔倒的……”
“扑哧。”
舒绿终于没能忍住,失声笑了出来。哎呀,真是个坏习惯……她似乎老是在犯这种错误。
好像在江城凌家大宅夏伯卿父子来访那次,她也是没能憋得住笑,结果被夏伯卿点将让她来对夏涵出的对子。
“日望清河千帆渡,夜观江城万灯燃。”
她惊讶地回头,直愣愣地看着夏涵,他怎么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还有,他居然还记得她那次写的对联?
夏涵面上的怒气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看向舒绿的眼神里又是无限的温柔。“你总是爱偷笑……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你,你就是这个样子。改不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