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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过头,果然看见了那张亲切的面孔。
“香秀姐姐,真巧”
站在她身后的,正是当初与他们兄妹俩一起住在大杂院里的香秀小姑娘。
半年没见,香秀个子长高了,也更苗条了。虽说穿着还是那样朴素,但却掩不住她玲珑的身段。
舒绿感叹一句,这二年的姑娘就是早熟啊。她记得香秀比自己大一些,还没满十四呢,就已经像个大女孩了。再过得一两年,完全可以嫁人啦。
“嘻嘻,不是巧,我专门在这儿等你们的。知道你们肯定会先回老房子,过来一看,果然是这样”香秀笑得很开心,嘴里和舒绿说着话,眼睛却忍不住老往展眉身上瞟。
舒绿对香秀的心思明白得很,不过现在哥哥名草有主了,这小姑娘是注定要失望的了。希望她不要太伤心就好了……
“你们办完了这里的事,先到我家去好不好?我娘说可想你们了呢,做了好些月饼,专门给你们留着。”
想起热情的赖大婶,舒绿心里一热,旋即又泛起一丝愧疚。人家和自己也就是几辈外的远亲,却对自己兄妹俩关怀备至。可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真的没想起过大杂院里的那些人。真是太不对了啊。
“那就多谢婶娘和姐姐了,我们待会一定会过去的”舒绿道谢之后,一口应承下来。
“嗯,我……我和我娘等着你们呢。”香秀原本想对着展眉说“我等你们”,终究没那么大胆,临时改了口。
回去大杂院的路上,香秀想起方才见到的展眉的模样,心花一朵一朵地绽开。
展眉哥哥变得好英挺,好俊俏……听说他现在读书很好呢,好多大才子都在夸奖他的诗词……
(嚯嚯,又要回凌家鸟~~~大家喜闻乐见的舒华同学,会被爱的使者蔷薇狠狠惩罚的……吧?)
第一卷 暗香浮动 第一百二十五章:铜镜
第一百二十五章:铜镜
(3月20日第一更)
…
“哥哥,看来人家依然对你一往情深啊。”
“你脑子里能装点有营养的东西吗?”展眉没好气地瞪了妹妹一眼,迈步走进了老屋。
舒绿撇撇嘴,轻声说:“我可警告你啊,可别像那些种马穿越男一样搞后宫。”
展眉真是哭笑不得。
“种马?拜托妹子,我连一个未婚妻都还没能完全适应呢。再来几个女人,我估计第一个抓狂的人是我。”
这话倒是不假,舒绿是知道哥哥对于女性的态度的。基本上,展眉属于对男女关系极为淡漠的那种人,欧阳婉能被他接受,还真是个奇迹。
这样的哥哥,总不会到了这男权社会里就摇身一变成为花心大少吧?不过舒绿对哥哥的条件很自信,认为展眉这么优秀的男人——虽然她绝不会当着他的面承认——对女孩子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还是防着点好啊。她现在可是把欧阳婉当成正经嫂子看待了,自家人了呢。别的女人想插足?也得看她让不让
老屋真的很破烂了。去年那场大火把主要的两间屋子烧掉了,尽管后来展眉为了给舒绿找地方调香,收拾过一次,也没能有多大的改善。之后欧阳润知主动提起让人替他们整理整理屋子,展眉也没搭理这茬。他懒。
有巧英和巧珍帮忙,兄妹俩在天井里设了个简易香案,请出了祖父、父母的牌位。随后两人摆上早已备下的瓜果、月饼、酒茶,焚香祷告后,将金箔纸钱燃尽送到天上去,仪式也就结束了。
接下来,展眉作为他们这一房仅存的男丁,还得到本家祠堂去参加晚上的大祭,这个事情上舒绿却可以偷懒。她也没这个权利。
“你在翻什么?”
展眉见舒绿在仅存的西屋里翻动着一些家具,奇怪地问了一句。
“找找看有什么线索……”
舒绿说罢,不由得叹了口气。
展眉顿时明白过来,舒绿是在指什么事。
她还是对他们母亲的身世耿耿于怀啊……也难怪的。就连展眉自己,都特意到乡下去查问过。结果却是一无所获,这使得展眉也颇为沮丧。
他们的母亲真是个神秘的人。生前几乎不与人交往,也没有留下什么遗物,存在感实在太过薄弱。或许,这是她刻意追求的效果也说不定?
难道她的出身,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西屋其实真没剩下什么家具,柜子、桌子、罗汉床,就这么几样。舒绿翻不出个结果来,又叹息一声,目光落到腰间的玉佩上。
这枚“喜上眉梢”的玉佩,她如今常常会戴着出门。总觉得,王妃将这块玉佩给她,是有深意的。或许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
这块玉佩原来的主人,是她的母亲吗?
“哎,过来看。”
在舒绿走神的时候,展眉东摸西摸,在那破旧的罗汉床底下摸出一块沾满了灰尘的东西。
“咦,这是什么?”
舒绿走近,才发现展眉手上拿的,是一面已经蒙上了厚厚灰尘的铜镜。
“这是女人家的东西吧?”
展眉抖了抖铜镜上的灰,露出它些许本来面目。
这面铜镜不过巴掌大小,镶嵌着一道圆润的手柄,的确是一面女子闺中常用的梳妆镜。温庭筠词里那位“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的女子,手里拿的就是这种小铜镜,用来映照后脑的发髻花饰。
舒绿精神一振,从怀里掏出绣帕,认真地擦拭起上面的灰尘来。
灰尘被稍稍拭去后,可以清楚看见铜镜的式样与装饰。这是一面仿唐旧式镜,背面纹饰是常见的缠枝莲花。
“有什么特别吗?”
展眉对这些女人用的玩意一窍不通,只能问舒绿的意见。舒绿摇头说:“没有什么特别……唔?手柄上好像有字……”
在辨认篆字方面,舒绿就自认不如展眉了。展眉接收了宿主的丰富知识积累,对于篆字应该比较熟悉。
“我看看。”
展眉接过铜镜,在手柄部分研究了好一会儿,才说:“是个‘瑶’字,瑶族的瑶。”
“啊?”舒绿愣了愣:“这……”
这面铜镜很有可能是他们母亲留下的。“难道咱们的外祖家是瑶族?夷人?”
“不会吧……”展眉皱了皱眉头:“据我所知,如今的世道汉夷通婚挺少的,何况咱们还是在江南,不是在川蜀那边。咱家祖父可是个老秀才,对这些东西看得很重,怎会给儿子娶个外族妻子?”
“那这个‘瑶’字……”舒绿恍然:“怕是母亲的闺名吧。”
“嗯,这个可能性比较大。”展眉点头赞同。
舒绿把玩着手中的铜镜,若有所思。这面铜镜在床底蒙尘多年,现在稍微一擦就透出光亮来,可见用料和做工都很精良。能够在手柄上雕上自己的闺名,说明这是定做的镜子……
普通人家,不会没事干去定做一面小铜镜的。就连欧阳夫人与欧阳婉在日常用物方面挺讲究,但舒绿也在她们梳妆台上发现过这种定制的铜镜。
这说明,镜子的主人出身于一个对于生活细节很讲究的家庭。
舒绿一手拿着铜镜,又一手抚摸着自己戴着的那块玉佩。这块玉佩无论玉料图样都极高雅,如果说是同一个人拥有的东西……其实风格还是有些相通的。
“原来我们的母亲叫梁瑶啊。”
“也不一定是单名……”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谈论着那个有着“母亲”的名义的模糊影子。说不上什么感觉,亲情?那是没有的吧……但是要将她视为与自己无关的存在,似乎又很难做到。
而且临川王妃的出现,让他们也没法无视母亲的身世。这件事,始终是他们心里的一根刺。
舒绿小心翼翼地用另一块帕子将铜镜包了,走到屋外,递给守候在天井里的巧英。
“收起来吧。”
巧英自然不会追问是什么东西,恭恭敬敬地收进随手提着的提盒里。
从老屋出来没多远就到了他们昔日寄居过的大杂院。他们俩是用了午饭进城的,这会儿离会大宅用晚饭的时间还远着,却正好去大杂院里看看故人,打发打发时间。
“想想也没搬出来多久,怎么却像是隔了好长的时间没回来了呢?”舒绿感慨了一句。这个大杂院,是他们俩来到此地后第一个落脚的地方。
虽然他们住了几天就搬走了,不过想起在这儿度过的那个热热闹闹的除夕,还有那顿很有特色的“拼饭”,舒绿还是挺怀念的。
“不知道赖家婶娘给我们做了什么样的月饼呢?”
“我比较喜欢吃甜馅的……”展眉随口应道,旋即停住了脚步。
“哥哥,怎么了?”
展眉指了指大杂院的门口。舒绿这才注意到,大杂院门前聚集着几个流里流气的小痞子。
“香秀妹子,篮子里装的是什么好东西啊?”
一个身材挺高大,长得却并不怎么周正的少年笑嘻嘻地挡在香秀面前,拦住了她进门的通道。
“你们让开啦”
香秀俏脸涨得红扑扑的,但并没有什么畏缩的神色。周围的一群小痞子显然是以那少年为首的,都没有插嘴说话,只是围在四周
“哎呀,大家街坊邻居的,说两句话也不行?”那少年还是没有让开的意思。“听说你做了好些月饼呢,分几个给我尝尝吧……”
“你们拦在这儿做什么。”
正当那少年想要对香秀动手动脚的时候,忽然听到旁边有人插话。
“嘿,小爷我要干什么,轮不着你管……啊……”那少年满不在乎地抬起头来,却被自己看到的人吓了一大跳。“凌,凌展眉?”
展眉挑了挑眉毛,板下脸来,煞气更盛。
“凌……哦,展眉少爷,您回来了?”本来趾高气昂的痞子少年,一瞬间变得温驯无比,乖乖退到一边。他的那几个“小弟”见老大退让,更是不敢强出头。
舒绿这时候终于认出来那人是谁了。也是个熟人居然是以前曾经想“教训”他们,结果反而被展眉打得一身伤痕的那个“顶哥”。
记得他是二房那边某个管事媳妇家的弟弟吧?想不到居然还在这后街上横行着。不过听说凌家二房近来被大房打压得厉害,他还敢这么嚣张,以后真是哭都找不着坟头啊。
“滚”
展眉懒得和他们废话。顶哥对展眉的身手记忆犹新,哪里敢再逗留?屁颠屁颠撅着屁股带那群小痞子一起滚蛋了。
何况顶哥听说展眉可是今非昔比,人家现在是什么人?杜衡书院的学生,夏山长的入室弟子,将来要考学当官的。自己哪敢惹啊?
“展眉哥哥,谢谢你。”
香秀红着脸向展眉道谢。舒绿怕她又胡思乱想,以为哥哥对她真有意思,赶紧过去打岔:“姐姐,婶娘在家久等了吧,咱们快进去。”
……
(孩子24小时连续四次高烧,真要把我逼疯了。今天保底两更肯定有,看看孩子病情发展才能确定有没有时间加第三更了……蔷薇毕竟还要上班……有的话也是晚上12点左右了。)
第一卷 暗香浮动 第一百二十六章:怨恨
第一百二十六章:怨恨
(3月20日第二更)
在赖大婶家里,展眉和舒绿受到了极热情的招待。连素来冷情的展眉也被赖大婶的好客打动了,一连吃了好几块赖家母女亲手做的月饼。
听说展眉兄妹回来了,大杂院里的邻居们都过来叙旧。但是他们就显得比较拘谨,毕竟展眉舒绿现在身份不同了。过去还可以说大家一样是本家的穷亲戚,可如今展眉进了杜衡书院,舒绿又被欧阳夫人认为义女,他们也都知道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对待展眉兄妹了。
舒绿让巧英取出提盒里的一些中秋节礼如果脯之类请大家吃,心想幸亏这回带的节礼够多,大不了待会去街上补买一些再回本家去。可是见人越来越多,舒绿情知也不好继续坐下去了,再和赖大婶说了一会子话便拉着哥哥告辞。
香秀依依不舍地将他们送到大杂院门外,眼巴巴看着展眉,欲言又止。她显然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搅局,从刚才到现在,她居然没能再和展眉说上一句话。
舒绿当然看得出香秀的心思,并没有给她单独与展眉说话的机会,说了声“姐姐留步”就催着哥哥走了。
虽然这么做好像有些对不起香秀,但是既然不能和人家有好结果,就别给人幻想了。刚才的“英雄救美”已经让香秀的芳心扑通扑通乱跳了,再来个“深情相送”,估计香秀会陷得更深。
不过,香秀刚才被顶哥纠缠的事情,舒绿记在心里了。待会到了本家,她会留心找个机会跟大夫人说说这事。想必大夫人对于二房的各种小辫子都很有兴趣吧?
时隔三月再次踏足本家大宅,周围的亲戚与奴仆们看着舒绿的眼光,又与之前不同。
舒绿在赏荷会上得了临川王妃彩头的事情,还有她在欧阳家极为受宠的许多传闻,大家都略有耳闻。而一些与本家比较亲近的凌家人,则听说了更为劲爆的消息。
舒绿的哥哥展眉,居然能请动杜衡书院的山长夏伯卿夏大儒为他出面,定下他了欧阳家大小姐欧阳婉的婚事。据说等两人都脱了孝服就办喜事……也就是说,再过得一年半载,展眉就是欧阳家的大姑爷了。
这可比舒绿被欧阳夫人认为义女,更让这些亲戚又妒又羡。谁不知道欧阳婉是欧阳家大房的独女,母亲和兄长都对她爱如珍宝,那嫁妆能少得了?娶到了她,就相当于娶到了一座金山银山更别说欧阳婉的美貌人品都是极出色的了。
这凌展眉不声不响,居然就把这么一位条件上佳的千金小姐给定了下来。果真好手段
连带着,舒绿在亲戚间的地位更是看涨。她一进内院,就有许多表姐妹、堂姐妹围着她说话,比起以前更加亲切热情。连她穿的衣裳、戴的首饰都被人夸了又夸,舒绿笑得脸上的肌肉都硬了。
但来了好一会儿,舒绿发现本家就只出来了三房的两个女儿,舒媛和舒华都还没出来招呼客人。这可有点不太正常啊。
不等她出声,已经有人在旁问三房的舒敏了:“前些日子听说舒媛姐姐身子不适,近来可好些了?”
舒敏向来话少,也只是答道:“好多了。”却没有再说什么。众人反而更加好奇,难道传说舒媛身患恶疾,难以痊愈,竟是真事?
舒媛在家里人缘并不怎么样,对这些旁支姐妹多有轻慢。现在大家听说她得病,也没露出什么担忧之色,顶多是嘴上说两句好话。
正说话间,舒媛却与舒华前后脚走进了院子。
舒媛整个人瘦了一圈,看着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对比起她以前的活泼明艳,现在的舒媛明显憔悴多了。舒绿站在人堆后仔细看了看她的脸,似乎没有留下什么过敏的痕迹,也算得上是运气。
而在舒媛之后走进来的舒华,才更让舒绿吃惊。
舒华居然上了很重的妆,脸上脂粉涂得厚厚的,掩去了大半真容。看她说话举止,倒与从前并无二致,依然是口角生风,谈笑自若,一来到就成为了众人谈话的中心。
舒绿并没有上前和这两位堂姐打招呼,只在一边冷眼看着她们。上回在街上与舒华偶遇时,都差不多撕破脸了,现在再装好姐妹也太假了吧。
舒媛也没过来找她,但是舒绿看得出,舒媛看着她的眼神里可全是恨。恨你个鬼啊,舒绿心里腻歪死了。合着这位去家庵里“修行”了几个月,除了养病之外就没点别的收获,完全没有意识到是自己害了自己,还恨别人没让她害成呢。
至于舒华,当然不会像舒媛那样没城府,还很温和地向舒绿颌首为礼。舒绿现在感觉到人多的好处了,反正一群姑娘就在这叽叽喳喳说着话,谁也没注意到她们三个人之间的眼神交流。
不过等晚饭入席以后,舒绿才从身边的两位小堂妹那儿听说了点新八卦。据说舒媛几天前才从家庵回来的,一回来见了舒华就闹,说舒华的脸都被舒媛挠破了呢。
“三姐姐到底为了啥,这样恼恨二姐姐啊?”
“怪不得二姐姐涂了那样多的粉,嘻嘻……”
舒绿恍然大悟,她说呢,舒华什么时候开始走浓妆路线了。
大家的话题也没有一直停留在那对姐妹身上,而是谈起了晚饭后的节目。
江城中秋之夜,满城士庶都会彻夜狂欢。从入夜起,每条大街上都摆满了各色摊点,吸引了大批的游人。而游龙舞狮的队伍,唱花鼓的小戏,也都会在各条街道上穿行,更为节日添加了热烈的气氛。
与舒绿同席的那些小姐妹们,有的想去西街口的戏台看新戏,又有人想去逛夜市街的小摊子。这种节日,家里人也不会死死管住女儿不让出门,只要不是单独出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