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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呼出的热气烫得靳宜安脸颊慢慢转红,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和你比是小巫见大巫了。”
袁玓却笑了起来:“瞧,刚一说你,你就脸红了。”说完,他站直了身子走到门边,站在门边等他的妻子一同出去。
宜安是个聪明的女子,而且并没有被聪明遮住了眼睛,她知道该在意什么,不该在意什么,也并不是一味的死板,这样的她,怎么能让他不心动?想起靳宜安对付那些姨娘的招数,他又忍不住暗暗好笑,这可实在让人挑不出理来,虽说女子向来读书的少,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也要认得几个字的,若是那些送人来的长辈敢开口说宜安这般不合情理,宜安只消问他们是不是反对让女儿识字就可以堵住他们的嘴了。一个不识字的娇小姐怎么管家,怎么打理家务,谁家会娶回去当菩萨供起来?
马车稳稳的往靳府方向驶去,靳宜安定了定神,偷偷掀开帘子,恰好看到袁玓骑着马在前边,一身浅蓝色的衫子,挺拔优雅的让人移不开眼睛。似是察觉到靳宜安的目光,他回头对她挑挑眉,狭长的凤眼中透出了笑意,仿佛在说:偷看我,被我捉到了。
这人!靳宜安轻哼一声放下了帘子,却看到了草儿木儿两个脸上难掩的笑意,一时间只觉得脸颊热热的。
“这都是缘分呢。”草儿笑眯眯的开口,“奴婢和木儿倒像是先去陪您的,瞧,这不又跟您回去了么。”
靳宜安故作不悦的说:“多嘴多舌,下次木儿再教训你,我绝不拦着。”
车子晃了晃,停下了。
“娘子,为夫扶你下车。”袁玓笑看着靳宜安脸上浮出不自在来,手却是一直举在靳宜安面前没有收回。
草儿木儿两个早就站在一边只笑不动了。
无奈,靳宜安扶了袁玓的手下了车,这才整整衣衫进了靳府的门。
宜安自幼吃苦,他偏要让他们看看他是怎么宠她的。大丈夫不可耽于女色,不可沉醉温柔乡?他是袁玓,他做什么用得着旁人插嘴么?
拜过靳济则夫妇后,照例是要请新姑爷入席,而女眷们则是在后宅安席。
和靳宜安分开时,袁玓低声说道:“宜安,如今有我呢。”一进靳府,他就察觉到靳宜安已经开始不自觉的提起精神,仿佛整个人都绷紧了起来。
“爷放心,我如今是什么都不怕的。”靳宜安深深看了袁玓一眼,然后转身跟上了杨氏的步伐。
自打从悬崖下爬回来,她就不会再怕了,与其怕,不如动,死了一回,她还怕什么?不过,她却没想到袁玓会这么细心,竟然能察觉到她身上小小的变化。许是长久以来的习惯,在靳府里,她总是时刻警醒着的。想着那句淡淡的“有我呢”,靳宜安心里就觉得格外的安定。
杨氏在前面一眼不发的走着,陪着她的还有时不时回头看看靳宜安的宜珍。宜珍实在是觉得有些奇怪,今儿明明是大姐姐的好日子,可平日里极和气的母亲却隐隐似有些不乐的样子。是不喜欢大姐夫吗?可大姐夫的确是一表人才,为人恭谨有礼,对大姐姐也是极体贴的,母亲还有哪里不满意?
靳宜珍是如何也想不明白杨氏为何会不乐的。
“宜安,忠信伯府里可还习惯?”走了一阵子,杨氏终于出声了。
“回母亲的话,女儿很习惯,公婆兄嫂都对女儿极宽容,下人们也都很规矩,女儿很习惯。”靳宜安老老实实的回答,虽然在忠信伯府里依然有位钱夫人不怀好意,只是她身边却有袁玓,还有大哥大嫂他们,再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
“姑爷那些姨娘们可都安分?”问这句话时,杨氏心里忍不住冷笑,天底下就没有肯安分的妾!羽华那个贱人也就装得老实,早晚也会露出马脚。
“回母亲的话,她们很规矩,很安分,侍奉女儿很尽心。”(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88 我记起来了
188 我记起来了
杨氏不禁回头看了靳宜安一眼,才刚嫁过去就要面对一群争风吃醋的小妾,这丫头就半点怨言也没有?她做了多年主母,岂会不知道那些姨娘们的难缠,可算上清熙清秀两个再内,靳济则一共也就五个姨娘,而那位袁二公子可是至少有七八个姨娘,通房无数,又有他那位继母时不时的塞过去的美貌丫鬟。
“母亲放心,女儿在忠信伯府过得很好,公爹很和气,不拘小节,婆母也体贴仁爱,大哥大嫂都代女儿极亲切。”靳宜安笑得眼睛弯弯的,她是打心底里感到轻松,并不是强装出来的笑容。
“是么,那就好。”杨氏收回了打量的视线,心里开始琢磨另一件事,那就是靳宜安当初究竟有没有**。
她刚一解除了禁足,就偷偷命人去打听,谁知明菊夫妻两个竟然都不在了,就在那天动手之后就没再回去过。是得手后怕自身难保所以逃了,还是出了别的意外?杨氏实在放不下心来。今儿袁二公子陪同靳宜安回门,而且言谈之间并无任何异样,倒像是不曾发生过什么,可宜宝又说靳宜安已经变相的承认过了,是靳宜安在骗宜宝么,可她撒这谎做什么?
靳宜安跟在杨氏身后,始终落后杨氏一步,杨氏不问话,她便就不开口,因为她心里正翻来覆去的翻滚着一个念头。
她想问问杨氏,为何要一再的谋害她?她从来就不曾违逆过杨氏,也不曾妨碍过宜宝,杨氏自己本身也不想把宜宝嫁给袁玓的,为何还要这样对她?宜宝最终嫁给柳齐闵,是宜宝自己做错了啊。
虽然靳宜珍年幼,可自幼生长在复杂的后宅中也养成了她敏感的性格,这段并不长的路上,她已经察觉到了母亲和大姐姐之间似乎有着某种不太愉快的问题存在,再加上先前府里盛传的流言,说母亲看大姐姐不顺眼,想要借故杖毙大姐姐的丫鬟,她越发提起了小心。
“四妹妹近来可好,还有没有继续学画?”
冷不丁听大姐姐唤自己,靳宜珍连忙答道:“有的,如今在学花鸟,先生夸我很有灵性呢。”
“恩,你本来就很聪明,又肯努力,先生不夸你还夸谁。”靳宜安点点头,笑道,“我给你带了一盒子好颜料,等下让人给你送去。”姐妹几个里头,唯有宜珍是她最喜欢的,这个妹妹向来话不多,性格温顺,不像宜宝那般刻意欺负自己,也不像宜淑那样以欺负自己来讨好宜宝,相反,她还曾劝阻她们二人。
还好,并不是所有姐妹都不值得她留恋。
“谢谢大姐姐!”靳宜珍惊喜的说道。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锦华院,杨氏听着身后两个女儿越说越投契,心里隐隐有些不悦,出声道:“宜珍,去叫个丫鬟请大姨娘来,虽说按规矩今儿她是不能出来见客的,可毕竟是你大姐姐回门的日子,也让她来见见你大姐姐。”
靳宜珍顺从的应了一声转身去了,虽然这样的事儿轮不到她这个四姑娘去做。
听到杨氏提起大姨娘,靳宜安心里微微一动,或许今儿是个机会。
虽说刚成亲三天,很多事儿还没理完,但靳宜安已经先见了那位李嬷嬷。
从李嬷嬷口中,她得知了更多的细节,她的姨娘原本就是要和父亲定亲的,两家甚至交换过信物,然而因为一家高升一家没落,终究是断了音讯。
李嬷嬷带着郑羽华找上靳府后,郑羽华留在靳府成了小丫鬟,而李嬷嬷则被远远的发卖。也是因为常老太太自己心里尚有一分良心,才没直接将李嬷嬷灭口:当初常老太太生靳济则的时候难产,是李嬷嬷的母亲为她接生才母子都得以保住性命。
“当初咱们给了她一枚玉环,大概这么大。”李嬷嬷用手比比划划,又从怀里珍而重之的取出一块小小的赤金长命锁,镂刻着极其精致的花样,与市面上那些常见的长命锁全然不同,“这是靳家给华姐儿的,那时候华姐儿年纪小,我怕她到处乱丢,一直贴身收着,靳家把我赶走的时候也忘了追问。”
现在,那块长命锁就在靳宜安贴身的荷包里。
时至今日,她已经无法要常老太太给她一个公道,那毕竟是她的亲祖母。常老太太又能给她什么公道?做主休掉杨氏,扶正她的姨娘?且不说能不能,就当是可以,她的姨娘又做得来么?知母莫若女,她的姨娘太柔弱,也从来不曾理过事,真坐到了那个位置上,怎么能应付得了那么多的明枪暗箭?王氏,宁姨娘,赵姨娘,哪个是好对付的?
想来想去,她只想将姨娘从靳府带走,离开靳府,姨娘便不必处处提心吊胆,也不必忍气吞声,而袁玓也已经应下了她,若是能将姨娘接出来,可以让姨娘住到山下的别院去,她们母女也可以常常相见。
杨氏为何会突然要请姨娘来见她,她也能猜出个大概来,不外乎利用姨娘来折辱她,或者说,威胁她。
走进正厅,厅上已经坐满了女眷,都是靳家直系族人里与靳府走的较近的一些长辈,靳宜安自幼便能将她们认得清楚,可真正能一眼认出自己的却没几个。
按说府中还有一位长辈,今儿的宴席应该摆在常老太太那里才对,只是常老太太早已交代杨氏,只推自己怕闹,要杨氏摆在锦华院,待靳宜安到了后去给她请个安就好。对此,杨氏自然是乐见其成,一来不必在老东西面前伏低做小,二来也显得老东西似乎对这个大孙女的宠爱减了不少。
和众女眷寒暄了几句后,杨氏笑着介绍道:“宜安,这是你三爷爷家的……”
“是三奶奶吧,女儿记得呢,”靳宜安接过话去,脸上的笑容半点起伏都没有,“三奶奶的腿如今好些没有?如今天开始冷了,可一定要留意呀。”
杨氏心里大惊,靳宜安竟然能认得三叔母,她自打回了靳府还从来没见过三叔母呢,甚至,她还知道三叔母的腿不好!那么,她那句“记得”,是什么时候记得的?
“你这孩子竟然还记得,放心放心,春天时得了一个偏方,用了有半年,我的腿如今倒比以前好多了。”三奶奶并没有察觉到异样,上了年纪的人总是反应的慢些,听靳宜安和自己说话,她并没有立刻就想起靳宜安已经不记得过去的事了。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上了年纪,王氏第一个就觉得不对劲,也立刻就问出了口:“宜安,你……你记得你三奶奶?”
“是。”靳宜安含笑点头,“先前确实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可这段时间脑子里总是恍恍惚惚的,似乎记起了许多过去的事情。”说着,她挑了杨氏一眼,果然从杨氏眼中看到了一丝慌乱。
“啧啧,这可是喜气冲的,不然哪有这么巧。”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附和议论起来,在她们看来,除了这个缘故,再没有其他合理的理由可以解释这件事了。
“宜安,你可记起了当初是如何落崖的?”王氏却还有更关心的事情,先前她掌理府务,已经喜欢上了那种发号施令的滋味,看着二房的家底厚起来,更是满心的愉悦,只可惜好景不长,杨氏还是出来了,想要再把杨氏赶走,那可就要费点力气了,要是宜安这丫头落崖的原因蹊跷的话,倒是个好机会。
杨氏一凛,连忙看向了靳宜安。
“回二婶娘,宜安才刚刚开始想起过去的事情,并不是所有都记起来了,许是当初惊吓太过,倒还没有想起落崖时的事情。”靳宜安看着王氏,平平淡淡的答道。
会这么巧么,什么都记起来了,偏偏没记起来那时候的事情?杨氏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就舒展开了,笑着说道:“好了,今儿是大喜的日子,先不说那些扫兴的事儿,横竖已经有了恢复的迹象,早晚会想起来的。”不论这丫头究竟有没有想起来,这个场合下都不能让她说出来。
众人纷纷点头,靳宜安差点丧命,的确不是什么好事儿,今天可不适合谈那些。
“宜安能有今日,还要多谢母亲的照顾。”靳宜安忽然将视线转向了杨氏,含笑伸出手为杨氏轻轻揉捏着肩膀,“自打回来后,母亲对宜安是百般体贴,否则,宜安哪会痊愈的这么快。母亲打理靳府已经够辛苦了,可只要事关宜安,事无巨细都要亲自过问,这份心意让宜安如何不感激涕零,奈何宜安还未回报母亲万分之一就出嫁了,实在是不孝之极。”
靳宜安的每一句话都让杨氏心头不安,因为靳宜安忽然说出已经恢复了记忆,令她觉得靳宜安似乎每一句话都意有所指。
“你这孩子就是心太细了,什么孝不孝的,难不成还要留着你不嫁人?”杨氏拉过靳宜安的手紧紧攥在自己手中,令她不能再为自己揉肩,“只要子女们过得好,我们做父母的也就满足了。”
靳宜安摇摇头:“母亲为宜安如此费心,连宜安过去的丫鬟都照顾起来了,宜安如何不感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89 劝说
189 劝说
厅上的人都敏感的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纷纷低头喝茶,或者摆弄手中帕子荷包起来。
“你这孩子越发胡说起来了,你带去忠信伯府的丫鬟用不着我费心,留在安时院的不过是些小丫头们,随便也就打发她们了,哪有照顾之说?”杨氏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怀疑明菊夫妇两个不是已经逃跑了,而是已经落到了靳宜安的手中。
可是,这个死丫头片子有这么大本事么?还是说,是袁二公子出手?若是袁二公子出手的话,那岂不是她的所作所为已经不只是靳宜安一人知道了?!
“母亲就是这样,每每为女儿想得周到,偏又不肯受女儿的谢。”靳宜安抽回了自己的手,含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女儿再给母亲好好的揉揉肩膀,也算是尽一尽孝心了。”
那双柔软的手力道适中,就如同过去的无数次一样,可杨氏此刻却不能感到任何舒适,她怕这双手不知何时会突然移到自己的咽喉上。
坐在杨氏下首的一位****连忙笑道:“母女之间说谢字就有点外道了,安姐儿自幼就懂事,如今大了更是添了稳重。”
“是啊是啊,从小就不爱任性呢,难得的文静……”
众人都纷纷开了口,将话题转开,今天是好日子,她们可不想闹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靳宜安心里暗暗笑了下,她们是怕自己说出某些让杨氏不能下台的话么?怎么从来不曾见她们在自己受欺负的时候开过口?从小就不爱任性……她何尝有任性的资格了?更何况今天是她的好日子,她也不过是拿话先敲打敲打杨氏,绝不会当众说出真相,搅得不欢而散。
就像杨氏当初喜欢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满心惶然不是所措一样,靳宜安现在看到杨氏掩饰着心里翻滚的念头,脸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就觉得极为快意。
果然,她也算不得什么好人呢。如果是好人的话,应该不会这样耍心机,也不会用这种方法让自己觉得快意吧?如果是好人的话,说不定会因为杨氏无法再害到自己,而将过去恩仇一笑而泯吧?可惜了,她做不到。
大姨娘终于到了,只是听说厅上都是各家的亲眷,她如何也不肯进去。靳宜安知道她的性子,也不想让她进来之后还要向杨氏行礼问安,告罪一声就寻了出去。
看着靳宜安的背影,杨氏发现自己竟然松了一口气,不禁暗暗恼怒,不过就是个死丫头片子,怕她做什么!
“姨娘,在老祖宗哪里可有人为难你?”靳宜安挽住大姨娘的手轻声问道,“夫人可命人找过你?”
“没有,我好的很……大姑娘,姑爷待你可好?在那边可过得习惯?”大姨娘贪婪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转眼间,女儿已经出嫁了,今后想要再见怕是难了,她不舍得眨眼,怕眨一下就少看了一眼。
“我一切都好,你不必担心我,倒是你独自在府里让我不放心的很。我也知道你的脾气,向来是被人欺负了也自己忍着不出声的,我在的时候还可以多留意一下,如今我不在府里,你越发爱忍气吞声了吧?”这正是靳宜安所担心的,毕竟姨娘不是丫鬟,不是说带走就带走的,如果姨娘能在靳府里过得如鱼得水,她也没必要非带走姨娘不可了。
大姨娘连忙摇头:“我没有受欺负,真的,老太太她是很照顾我的,丫鬟们也很听话,现在已经比过去好得多了。更何况退一步海阔天空,无关紧要的事情不放在心上就是了,哪有什么忍气吞声。”
听大姨娘这么说,靳宜安更是无法安心放大姨娘留在靳府了,这样的念头对普通人还好说,可对杨氏那样狠毒的女人,只怕她会来不及见大姨娘最后一面呢。老祖宗纵然肯护着大姨娘,可又能护几年?万一老祖宗忽然不再羞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