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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尖谷内的魔兽似乎都在此刻睡得深沉,丝毫不知晓有一片土地落到了山尖谷外的空旷平原,把那无数草叶遮盖住。
魔兽沉睡着,仿佛都安定着。
可是,秘藏开启了。
有人再也按捺不住,在青月所在地域的屏障消失的瞬间。以最快的速度向着那新出现的土地掠去。
有人很冷静,还在继续等待,不愿意亲身犯险,看那率先涌入秘藏的人会不会引来异变……没有异变发生,所有等待的人都是行动了起来。
青月,照不见清宁。
李裕宸听到了一些声音。也将这些声音漠视掉,用心去看天雪炼制炼灵丹的过程,就好像是自己在炼制炼灵丹一般。
见识过秘藏,而且见识过几次了,他对秘藏的感触并不大,且选择了想到的最简单的一种方式——无视。
没什么需求,便不会有太多执着。
他感觉不到境界的壁障,像是王境三层晋入王境四层那般,只需要等待时间流逝。灵力足够多,自然而然便是能够提升境界。
在血海中战斗一场,他不觉得有任何的消耗,反而觉得很精神……耗去的灵力都被填满了,灵力于悄然间增长了,忘记五层的壁障被他轻易发觉,突破也只需一些时间和一些灵力。
记忆里,还刻下了许多东西。不会比秘藏能带来的少。
至于天雪嘛,炼制丹药。慢慢提升,还是不要犯险罢。
自灵界来到幻界,身边的一切都很陌生,遇到了天雪,陌生之中多出一些熟悉,让他心安。
机缘对应着危险。相对于那飘渺的机缘,他选择安定……他相信他自己能够让天雪成长,他相信她不需要所谓的机缘也能变强,他相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他相信,因为他不相信。
连仙都杀了。他眼中的一切都变了,面对未知的世界,再难有所谓的相信。
他相信自己。
其实他还相信一些人的,只是他相信的人并不在,他也相信身边的她……可是,他还是相信自己。
或许称之为执拗,或许能说是顽固,他就是这般,不愿意再改变心绪,把认定的事情坚持,不理会、不妥协。
外面的事情只能是外面的事情,哪怕有再多能够吸引自己的事物,他都不关心;不是自己的事情就不是自己的事情,认定不是自己的事情,绝不屈服于外力。
一份坚持,一份执着……一颗似铁的心。
雪落于地,有融化时;钢铁的心,或有柔软……此刻似铁的心中柔软,似是被雪融化,又似雪融化在温暖中,在身边的火焰缓缓燃烧时。
并不炽烈的火将灵药融化,药鼎之中阵阵芬芳馥郁,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温暖的香。
炼灵丹渐渐有了形态,不断变得饱满、圆润,向着完美……天雪经过不断地学习、摸索、炼制,终是亮炼灵丹炼制成功。
“天弄,我成功了!”天雪第一时间将内心的喜悦传递,按捺住激动将炼灵丹收好,看着李裕宸。
李裕宸笑着点了点头:“姐姐,把炼灵丹服下吧,恢复消耗的灵力,也顺便把境界提升了。”
听到他那带着喜悦又满是平静的声音,天雪微觉得错愕,仔细思索,将脑海中的杂念驱除,郑重地“嗯”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将还温热的炼灵丹服下。
炼灵丹渐渐化开,药力散到身体的每个角落,冲刷经脉的同时不断向腹部汇集,转化成精纯的灵力,终归为体内灵力的一部分。
炼灵丹,不仅回复灵力,更是使得灵力增多,向着下一个境界的壁障发起冲击。
炼海境六层,快了。
“这里是个好地方啊!”金天看着秘藏内美妙的景象,看到一条小溪,些许笑容浮出,“若是在这里等待,送财送物的人肯定不会少。”顿了顿,“若是在立一个碑,写上一些字,效果肯定好到不行啊!”
一想到,他就准备去做,道藏里的机缘被他看轻,只在意他所在意的机缘——等人来送财送物。
一块方形石碑,刻上“此地没有机缘”六个大字,置放在小溪旁……一株流叶兰,一株冰骨花,一株将枯草,分别挨着石碑,在石碑不远处,置于溪水中。
“我真就是个天才,哇咔咔!”他大笑一声,跃入溪水中,溅起不少水花。
他在小溪中挖了个洞,身形掩藏于洞中……等待泥沙沉淀,等待有人到来,等待笑容开怀。
他在等待,笑意不断,憧憬延绵。
青月挂在高空中,散着的青色光芒携着淡然、柔和。
没有彻底融化的雪花在青色光芒里闪亮,铺上一片又一片的淡青色的光幕,似乎遮掩什么,也似乎是想凸显什么。
有人慢走于道路,像是散步,像是观光,走到一座宁静的院落前。
李裕宸觉得安适,但被一阵敲门声影响,于无奈时起身,缓缓走出房间,走到院落的大门前。
先有叹息,然后开门。(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六章 有僧人来
“你是,天弄?”
“是,你是?”
“天镇山,你六叔。”
“有什么事?”
“来看看你们。”
“哦,你可以走了。”
“这……”
门关了,很随意的关门,也很平常的关门,却又是关得很紧的门。
天镇山站在门外,感觉着被关上的不止是一道门,而是院落中的两个人……院落的门,是心灵的门,关得紧紧的。
“天弄,告诉天雪一声,天家的年选就要开始了,希望她能参加,我会尽量让你们回到家族内地。”天镇山站在门外说了一声,伴着叹息渐渐远去。
感受院落外的声音与人影的远去,李裕宸笑了笑,小声嘀咕道:“这个‘六叔’应该向着她的吧?”
渐弱的声音带着些不定,散在青月之下,钻入消融的雪花……李裕宸思索片刻,再度走进依旧温暖的房屋里,平静间守着天雪突破,晋入炼海境六层。
一个披着旧布袈裟的僧人行走着,走到青月之下。
“青月一个,血污一片,寂灭。”僧人抬头低语,声音若是他本身的孱弱,细细说着仅有自己明白的话。
他抬起显得枯槁的手,指向青月,一缕淡金色的光芒于他的指尖浮出,迅速向着高空,似穿破了空间的壁障,直接抵至青月旁。
青月,顿时闪亮,无数青色光芒倾泻,天地间唯有一片朦胧青光。
几处树动,寒风起舞;几处轻鸣,衰弱及至无息;几处屋颤,严霜凝结;几处水动。冰凉能刺骨髓……点点青光,似阵阵血光。
些许言语,一指点出,天地有声而寂。
“佛主指引我向此处,是有大因果。”僧人闭目,无声念着佛语。
时间悄悄过去。他摇摇头,闭着的眼睛不愿睁开,不去看天空依旧存在的青月,又开始于红尘之中漫步。
他走着,看起来很慢,实际上一点都不慢,一步走出,便若常人走数十步……他走了一些时间,走到树下……一棵大树。枝叶很茂盛,在一座院落外。
敲门声再响起,稍慢的声音微微透着急切,直接穿透空间,钻入李裕宸的耳中。
“施主,请开方便之门。”
李裕宸心中升起些许怒意,是由佛主指向所有的僧人,甚至一些光头都被他看低了。
“姐。有人敲门,我出去一下。”他微笑说道。快速起身向着院门。
由他的声音转至他的背影,天雪稍有停顿,旋即起身,追赶先走的身影,追至门口,看到一个袈裟破旧的僧人。
“二位施主。恕贫僧冒昧,此刻前来打扰,是有疑惑妄图揭破。”僧人说道。
“这里不欢迎你。”李裕宸对着僧人摇头,“有问题可以说,但不一定会回答你。”
前后的言语大不同。可这是他的内心所想,强行遏制了心中的怒意,把该说的和会做的都表明……按捺住性子做事,尽量把事情和平解决,不希望天雪有多余的担心。
“善!”僧人说道。
“时间可贵。”李裕宸的声音微冷。
僧人面带笑意,平静的眼眸中微泛金色的光芒,轻轻张开嘴唇,问道:“你与佛主有何缘?”稍顿,“你身上有佛主的气息,虽然淡至极尽,却仍存在。”
“佛主让我来这里的。”李裕宸笑道。
僧人沉默,轻轻点点头,没有再说话……破旧的袈裟无风而动,有金芒散出,急速向上,与一缕落下的青光碰触。
相触无声,或是有声而消弭,不改此时此地的清净与安宁。
李裕宸忽然间动作,一把拉住天雪,一道屏障浮出,掩着身形快速向后,退至院落深处,远离了僧人。
他的速度很快,但仍旧慢了。
青光落下,金光落下,都到身上……灵力形成的屏障十分脆弱,根本经不起青光或是金光的侵袭,瞬间便是破碎,体内钻入了一股怪异。
似是毁灭,似是新生……似乎介于毁灭和新生之间。
像是两种不同的势力争夺同一片领地,双方厮杀不断,却又是极力保证这片领地的完整,极其小心的战斗……若是天人交战,哪怕双方都已经极力克制着,所释放的能量亦是不小,这片领地仍旧难以承受。
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碰撞、纠缠,带来最深沉的痛。
“好熟悉……”李裕宸呢喃,并没有把话语继续下去。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深沉的痛,是曾经有过的经历,似就在刚才经历着,又延续到了如今。
他默默忍受,心想没有痛苦是不能忍受的……曾有过数次痛不欲生的体会的他,不觉得这痛苦有多么痛苦,甚至有些看不起这仅仅是身体上的痛苦。
一丝笑容浮现脸庞,些许轻嘲,一半为己。
痛!
这是感受,且能够忍受。
可是,他不想继续忍受下去。
“姐,小心一些。”他轻声说了一句,送出一股灵力,伴着天雪继续向后退去,咧着嘴笑,“你们这么做,可考虑过我的感受?”
他的问,问的是那个僧人,也问的是那个青色的月亮,还有曾经带给他痛苦的那些或生或死的人。
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让我承受如此痛苦,真当我已经习惯了么?真当我不会有任何的愤怒么?就算我已经习惯,就算我曾经没有愤怒,可我早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了啊。
“我很想杀……人、仙、生命……一切!”他呲着牙,似有血腥颤动。
竹箫悄然入手,没有带来任何的冷静,似乎竹箫也是同意他的念,赞成他此刻所想……愿饮血,愿杀戮,愿屠尽一切违心之物。
青月仿佛不是青月,是一轮血月,是披着青色外衣的血色的月亮,令人不觉血腥的外表下藏着更多的杀戮。
青光漫天,若是血海降世。
紧握竹箫,身形化作幻影,朝着门口掠去,向着之前在门外站着的僧人。
“向善。”僧人轻念一句,抬起头,对月,“佛向善,善向无,无善。”
无善,大善。
破旧的袈裟裹着孱弱的身躯渐向上,剩下似泡影的虚幻被李裕宸攻击到……枯槁的手掌缓缓握拳,正对着向着前方。
僧人的前方,一片青光。
僧人挥拳头,打碎青光。
李裕宸抬头,看到猩红。(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六章 缘无深浅
一点猩红,是杀戮色,嗜血的光。
青光消散于天地,再有血光漫天,李裕宸眼眸浮出模糊的红。
一点特别亮丽的红色在远处,空气里多出了一些血的腥甜的味道……应该是一直存在的,只是如今再度深刻。
“很美的味道。”李裕宸赞叹道。
竹箫停顿又向上,追寻空气里那一缕微弱的气流,追寻散着不同于血的香味的佛的臭味,还有眼眸中的那一点极其艳丽的血色、红光。
青光变幻成的血色线条钻入身体,李裕宸感觉暖意遍布全身,像是进入了最温暖的怀抱。
瞬间,痛苦全消。
霎时,杀意盛极。
“佛曰:超度!”
四个字渐变成两个字,剩下“超度”的声与音荡在血线之间。
丝缕的血色似被焚灼,阵阵鲜香伴着作呕的味道飘逸着,透出一股即将归入寂灭的错觉,能够让人心生悲意。
“呵,佛说:你该死!”李裕宸放弃了视线中的血光,携竹箫向吐露晦涩音符的僧人飞去。
相对于血色带来的杀戮,他更看不惯僧人所做的事情,宁愿身处血色间,被杀戮包裹身躯……他心杀戮,他的身体吸收着血线,不断变强,又怎能让这些血线消失?
大黑暗血灵经在内心颤动着,既是狂喜而又狂怒,让他想杀,杀尽一切。
竹箫无声划过空气,带着嗜血的身影出现在高空,双手高举着竹箫,没有任何技巧地向下猛砸,砸那似孱弱的身体。
破旧的袈裟依旧很破旧,但有金色光芒浮出。僧人的身影模糊了,只剩下一团耀眼的金光在高空,似是一轮明日,洒下光明,把这血夜照亮。
金光漫天,血色则更加迅猛地燃烧。
“杀吧。”李裕宸的声音变得很轻。似有度过万年而不曾改变丝毫的平静,“杀吧,杀吧,杀吧。”
他将两个简单的字重复,平静间有意志升华,渐渐成为一份执念,在竹箫落下而不能继续向下时悄然间盛放。
金光,挡不住竹箫。
仙曾经携带的物品,岂是一般光华能够阻挡?
竹箫砸在僧人光秃的脑袋上。砸出一声轻响,震动了漫天的金光,震颤了无尽的血线,还携带阵阵的涟漪向四方,把大地之上多出的一片区域深深地震撼。
“佛曰:普度!”
僧人被砸中脑袋,有一缕血色溢出,但金光依然在,金光中的身影亦依然。
李裕宸停了下来。站立高空,身形在血光和金光之间飘忽……竹箫归于左手又系腰间。右手伸出将残剩的血线不断汇集。
一只血色手掌渐渐凝聚、实质、变大、妖异。
“灭天手!”
无声似有声,天地间的血线彻底消失,剩下一只巨大的血色手掌压着一团似炽烈燃烧的金光……天地寂然。
“佛光普照,我身不朽。”
无悲无喜的声音飘然飞出,似有无数僧人念经,声音宏大而显得久远。把其他声音统统吞噬……被吞噬的,还有一只血色大手。
李裕宸突破了,进入王境五层,而且像是在王境五层走出了很远。
他身体飞出来,稍稍向上。接着向下,似一块顽石,被人抛起、抛弃……无奈向着大地。
“天弄!”天雪喊了一声,之后便是沉寂。
她看到他,她担心他,却又不想让他担心……她紧握那颗珠子,似核桃的外壳在掌心印下些许纹路,不断清晰、深刻。
她离开了院落,追随他不断坠落着的身影,在夜色里奔行,再不顾及周遭的一切,冲入那片新出现的土地,进入秘藏的范围。
“与佛有缘,何惧深浅?”僧人在天空中叹息一声,“缘来缘浅,无缘深浅。”
他的话,他懂,或许还有人懂……他说完了话,待叹息尽,不再顾此地将有何景,消失在黑茫茫的夜色里。
天空,没有月亮。
夜色,黑得深沉。
“月亮跑到哪里去了?”金天抬着头,呢喃了一句,忽然将手中抓着的人给扔下,快速钻入远处的溪水中。
透过溪水向上看,携带夜色的溪水模糊了一个小点……小点不断放大,在失去月光的夜色下,愈发朦胧了,似乎只是虚无间的一小片幻影。
“砰!”
大地轻颤,带动余波散开,把不远处的溪水侵扰。
李裕宸躺在坑中,眼睛盯着上方,神色似有木然。
他的眼中,红色消失,剩下无穷无尽的黑暗;他的身躯,被疼痛包裹,任何一个动作都要花费极多的力量。
所以,他躺着,一动不动。
躺着,感受着,等着身体慢慢恢复。
二阶的流叶兰,四阶的冰骨花,五阶的将枯草……他嗅着空气里的淡雅芬芳,不觉有些笑意,但笑不出来。
默默等候片刻,金天确定溪畔安定,缓缓浮到水面,感觉不远处有一个坑。
“天上到底落下了什么东西?”他小声嘀咕,踩上泥土。
没有月光的黑暗并不能完全遮掩住他的视线,他向着大坑走去,时刻警惕着四周,只要发觉任何异常,那么……保住性命是第一!
他走到大坑旁,看到了躺在坑中的身影。
下意识地张嘴,但言语被硬生生的遏制,狠狠咽了回去,然后,他欲转身。
“将枯草,拿过来。”李裕宸强挤出一句话。
“你没什么事情吧?”金天问道。
李裕宸没有再说什么,却有一股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