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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用的是标准牛津腔——对于印度人来说这不算什么,印度人以在伦敦读大学为荣。大多数印度精英都喜欢刻意保持嗓音中的那股牛津味。
王成扫了一眼套间,依旧用印度式英语,平静的说:“里面的人不出来吗?”
女郎眼角飞速的瞥了一眼套间门。摆着牛津腔马上说:“他们,与此事无关。”
王成轻轻摇头,换成一种印度土邦语继续说:“哦,是阿拉伯人的家眷?”
对方没有回答,王成马上再换一种印度土邦语,重复这句话……印度有数万种土语,王成眨眼之间换了十种最常用的土邦语,女郎一句都没听懂。
王成耸了耸肩,换成牛津腔继续说:“好吧,让我们彼此坦诚一点——你认为,我可能是**吗?”
女郎稍一沉思,马上回答:“绝无可能!我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管道工干活儿,从不会引来**。”
王成咧嘴一笑:“那你不应该说这话——从管道工手里抢东西,谁有这个胆子?”
王成冲着桌边几个男人,冲那两个泰拳小子微笑着逐一问:“你吗?你吗?你想动手抢吗?”
虽然王成态度很温柔,但屋里没人敢注视王成的目光。被问到的人都低下头去——在王成张嘴询问他们的时候,他们个个感觉脑子一懵,恐惧不由自主泛上心头。这一刻,他们仿佛面对巨龙猛虎一般,恐惧。
“看看,既然大家都无异议了,请把枪收起来,别吓坏了我的小女友”,王成的嗓音依旧温和,但他说的每个字都仿佛在众人灵魂中炸响,桌边几个男人下意识的收起枪,一点不觉得不好意思。
那天印度女郎张嘴想说什么,王成摆了个噤声手势,拍拍周冉说道:“宝贝,去屋里坐一会儿,跟屋里那几个聊聊。”
周冉什么也不问,目不斜视的走进套间。当她的背影消失在帘子后,印度女郎脱口而出:“原来你是哪位管道工?”
“让我们坦诚布公吧——你是与他们聚会的第五人,是最先离开会议室的那位!”这话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王成打量着对方的长发,印度女郎一笑,伸手摘下长发,变成一个男人式短平头。如此一来,她整个人气质都变了,变得妩媚中带点精悍,女人中带点男人味,显得很妖异……也更魅惑。
剩下的还用说吗?这女骗子一向用男人的身份进行活动,到了关键时刻“他”摇身一变,变成女人走出酒店,所以**没发现“她”的消失。
怪不得她那条显得……有点胖。那付圆润而修长的长腿,长在男人身上只是平常,但长在女人身上,就有点……稍稍肥胖,丰腴。
可是那胸呢?平常“他”怎么隐藏饱满双峰的?这东西难道是假的?
印度女郎看到王成眼睛落在她胸上,只是微微一笑,却没有半点羞涩的感觉——果然是老练的骗子。
“没错,是我,我就是你们的委托人——蝴蝶。人们常常叫我‘蝴蝶夫人’,你也可以用这个称呼我。”印度女郎换成了男人的粗嗓门回答。
好吧,现在不是追究细节的时候,王成手一甩,将航空箱甩到身前,问:“怎么交换……哦,我可以问一声吗?今天这事,怎么那么乱!”
印度女郎咯咯一笑,又换成女声:“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想杀了对方,所以大家各自动手罢了。只不过我得手了,这也是我有眼光,请的人手高明而已。”
印度女郎变相恭维了一句,马上诧异的问:“怎么交换,这东西不是我付钱买下的吗?我出钱让你们夺取的呀?你怎么还问交换问题?这没问题,我把余款付清,你把东西交给我。”
“仅仅是这样吗?”王成冷笑着追问一句:“你忘了什么?”
第三百八十九章吃相难看
第三百八十九章吃相难看
蝴蝶夫人瞪大眼睛,很诧异的说:“原来你真是哪位管道工?”
蝴蝶夫人说话的语气很真诚,话音与语态充满对王成的仰视与羡慕,仿佛她真的很诧异很爱慕一样般但这依然是骗子手法——她没有回答王成的问题。
这样一个美女用充满仰视的目光看着一个男人,是很容易让人产生骄傲感的,大多数骄傲的男人接下来会拼命炫耀一番,顺带满足美女一点小要求,但王成不是普通男人,他大步走到桌前,很平静的看着桌边几位既羞且愧的男人,手指微微一指桌上的枪,歪着头看着大家不说话。
让蝴蝶夫人最恼羞成怒的就是这点,话说她雇来的这几个人都是打过多次交道的,他们并不知道蝴蝶夫人的真实身份,往常到了这种谈交易的时侯,蝴蝶夫人都是让他们回避的,今天没有回避是因为……她实在不满意他们的怯懦。
真实的说,这些身边人以前杀没杀过人,蝴蝶夫人并不知道。作为一个骗子,蝴蝶夫人平常自然有另一种生活方式。平民百姓的生活方式。只有有大行动时,蝴蝶夫人临时雇上几个保镖做做样子。这波人以前是打过交道的,看他们打架斗殴时的凶悍,蝴蝶夫人以为他们已经够狠够厉害了……没想到,今rì他们遇到真正的管道工,顿时成了肉鸡。
随着王成的示意,其中一个人乖乖的捡起一柄手枪,恭敬的递给王成。这不奇怪,这些人毕竟不是杀手,街头斗殴的凶悍之徒其实最能审时度势,否则他们早就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死的硬邦邦的了。蝴蝶夫人显然并不想与王成翻脸,如今在王成的强势下,他们自觉自愿的讨好为上。
王成接过手枪后。其他几个拿枪的人赶紧将手枪放在桌上,还冲王成亮了一下手掌,表示手上很“干净”。王成一边玩弄着手枪一边看着蝴蝶夫人,轻轻地问:“你有那么好奇吗?你有那么无知吗?”
第一句话是jǐng告对方:在我眼前做戏没用。我原本也是演员。
第二句话是告诉对方:别在我面前装傻充愣,这个角sè我比你演的像。
言语温柔,大棒在手,说的就是王成现在的情景:手里玩着枪,其他人都亮出手掌装无辜,在王成面前大气不敢出。这股沉默气氛造成的压力越来越大,虽然骗子知道王成不能拿自己怎样——让周冉去里屋。实际上就是交出人质的和解姿态。所以保镖们才放心缴枪。但几分钟后,印度女郎终于沉不住气了。
屋内只有王成一粒粒向弹夹内压子弹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响亮,女郎终于想起自己女人的身份,决定先屈服:“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对你们有误导。”
女郎挥了挥手,吆喝道:“都出去,在院子里等。”
这话说得当然不是针对王成了。
王成淡然地将弹夹装入枪中。用缓缓的动作推弹上膛,轻声细语的继续逼迫:“按规矩,如果我在会议现场遇到你。是有权当即杀你灭口。我无须打听你的来历,无需知道你是谁,无需给你开口的机会。我必须消除证人,不是吗?”
王成嬉笑着将枪口转向印度女郎,继续说:“当时,你确实曾出现在目标举行会晤的现场,你现在——算目击证人,还是现场证人?”
“好吧好吧,我是跟他们会晤了,多年以前我就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当时他们刚发展起来的时候。大家都是通过MSN联系的,谁都不知道谁长得什么样。而我,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是女人,所以我专门学了化妆术,学了男人心理学,学习怎样装男人。
后来形势需要我们举行了会晤。我装作一个娘里娘气的同xìng恋,他们都怕跟这样的人过多接触,所以常常下意识跟我拉开距离……好吧,我当时在会议室,我跟他们交易过,我提供给你们的时间,故意将会议时间推后了一个半小时。我故意提前离场了。
好吧,东西都在新加坡人那里,你如果拿到了新加坡人的电脑……咱俩二八分成?”
“我八你二……”王成激动的内牛满面:“太谢谢了,你真大方!”
印度女郎十分郁闷:“我发现你比我会演戏——明明是你二我八。”
“你才二呐,你们全家……”打住打住,印度人讲究因果,你针对谁说话,那就说谁的事,说着说着,一个不满意你咒人全家,人家里其他人跟你有啥仇?这话一出口,印度人拿你当恶魔。
讨价还价的原则是:脸皮有多厚,吾读小说网有多高。吾读小说网高则意味着对方可能妥协的余地大。
“三七,我七你三”,王成脸皮之厚,连印度女郎这了骗子都觉得吃惊。
“这个,好像我是委托人耶!我委托你干活,最后分成你拿大头,你觉得这可能吗?”印度女郎一脸的震惊。
“没什么不可能”,王成脸不红心不跳:“你应该庆幸你是委托人而不是现场证人,否则,你还有站在这里跟我讨价还价的命吗?”
“三七,你三我七,这是我的底线了”,印度女郎又怒又郁闷。
“新加坡人的皮箱,似乎有很多人抢啊,jǐng察冲着他而来,前后两个杀手都把枪口对准了他,为了抢这支皮箱,我的女人差点丧身。如果我只能拿到三成,那我还不如……嗯,你懂得!”
“想当初我只是个会计事务所的实习生,喜欢在交友群里跟人闲聊,后来群里人知道我的身份,有人问我能不能帮着……洗钱。我最初干这个是从小钱开始,帮留学生家长把钱转到国外付学费。
后来我的名气逐渐大了,找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我才知道做这一行的人很多,但都不长久,所以我越来越喜欢伪装,白天我像一个平常的小职员,最最早一班地铁上班,中午吃泡饭盒饭。晚上不敢和同事聚会,生怕说漏了什么。
再后来我专门学习了化妆术,开始学习表演……”
“看来你是个做事认真的人”,王成打断对方的回忆:“按你这种执着与专注。无论做什么事都能成功……可我今天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咱们还是讨论分成吧。”
印度女郎嫣然笑笑:“我马上说道这个了——最初,聚在一起干这种事的人有九个,当时有人提议说:我们还能更专业点……嘻嘻,现在所有人都忘了这话是谁说的,其实做出这个提议的,是我!
我们九个人开始分工协作。首先凑了一笔钱。当时新加坡正在竭力想做亚洲金融中心,所以对资本公司很饥渴。我记得,苹果公司创始人之一,当时来到新加坡定居,我们在那时成立了一个掩护公司。
九个人,当时有人不看好我们的前景,有人看好但手里没钱,所以最终的出资人只有五个。按计划。我们每年要提出一部分利润作为备用金,这备用金的用途是拯救入狱者。
七年过去了,创始人当中三个人死了——其中包括一位出资人。两个人入狱了。我们的备用金越滚越大。最近,一个入狱者不久前出狱,他抱怨自己没得到备用金救援……”
“等等——五个出资人,难道今天参加聚会的五个人,都是出资人?”
“没错,五个……我刚才说过,其中一个出资者已经死了,被受骗者当街刺死。他的股份后来由其妻族接管——他妻子的弟弟成了股权代表。”
王成顺势推演下去:“然后内讧开始了,啊,今天真是你的幸运rì。过了今天,除你之外的其余出资人都下地狱去了,真是巧合啊!你真幸福!别跟我装无辜。”
印度女郎巧笑着软求:“你可以证明的,今天动手的,不仅仅是我雇的人。大家都红了眼,大家都恨不得对方死。我只是侥幸抢先一步而已。”
“谁知道呢?”王成可不想出头做什么目击证人,他来证明印度女郎无辜?多好笑的事情!管道工什么时候还负责这个?“我确实看到了两人开枪,其中一个枪手向我承认他跟另一人不是一伙,可谁知道这是谁在演戏?杀手都不知道自己是谁雇他,他的证词管用吗?
也许你雇了两个人,也许是其他人雇的,但骗子的话谁信?……等等,你等等,我刚好懂点算数——哦,九个创始人,除了一位出资人死亡外,其余几位没出资的,有两个死了,一个在狱中,唯一一个zìyóu人刚好出狱,然后内讧就开始了,是吧?
真巧啊,五个股权代表,五个出资人,今天都出事了——除了你完好无损……嗯,也不对,剩下一个在医院苟延残喘,唯独你活蹦乱跳的,你不怕这笔钱烫手吗?”
“怕!我知道这笔钱很烫手,哪怕我什么都没做,现在的唯一嫌疑人就是我!更何况我确实做了点什么。”
不止做了点什么,所有人当中她做的最多!也最快。
“……所以我要开始逃亡了”,印度女郎接着说:“我知道我必须改头换面,这需要花很多钱,我还需要一个男人,一个保护者,或者庇护者……”
楚楚可怜的媚态骗不了王成,王成的心已经锤炼的坚如铁石,他冷静地回答:“你确实需要逃亡——马上!jǐng察已通过监控录像查到了你的存在,虽然你一直装成男人,虽然你提前离开现场,但别忘了医院里还躺着一个人,他一旦清醒,绝不会替你隐瞒任何事。
新闻报道已经出来了,马上那位出狱者会知道你失踪了,从会议现场提前离开,然后……你猜他会怎么样?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但长久以来你的生活点滴总会暴露点什么。
比如你出生的地方,比如你最喜欢的餐馆,比如你曾经漫步走过的道路……所有这些蛛丝马迹综合起来,你是什么人马上能勾勒出大致轮廓。你隐瞒不下去的,别以为你过去骗过了所有人而沾沾自喜。过去是大家不想查,不想认真,一旦认真起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暴露的危险越大,按规矩我越该清除你——五五分成。这是我的底线!”
“没有我,你无法拿到这笔钱!”印度女郎微笑着回应:“我是委托人,我比你占有信息优势,比如——”
印度女郎拖长了腔说。王成跟着追问一句,表情傻傻的:“比如?”
这其实是一场骗局的双方较量。女郎说的话可信度并不高。从她深谋远虑早早开始伪装男人,以及她刚才恰到好处的表演,加上如今她是唯一的利益既得者等等来看,这场刺杀案中,女郎绝不像她表现出的那么无辜。
而王成忽而装傻充愣,忽而表现出绝对强势。利用jǐng察、利用幸存者,利用一切他可利用的因素,逼迫女郎仓促做出不成熟决定。现在看来,女郎的情绪……很稳定。她做出的惊慌以及哀婉,基本上都是做戏。
“比如我说的备用金,管理备用金的是我与新加坡人,我知道它藏在哪里,我知道怎么提现!只有我知道!”
王成一下子笑了:“你如此笃定。看来你确实雇了第二波杀手——我已经放弃了刺杀躺在医院的伤者,而你刚才说‘只有你知道’,哈哈。你果然不可信任。”
“这笔钱之所以起争端,是因为当初约定,需要五个出资人一起签字领取。而我们之所以没有拯救那两位入狱者,也是用这个借口——其中一位出资人死了,没有他的签字我们提不出钱来。但实际上,我们五个人都留下了签字样本。
猜猜看这样本在谁手里?没错,样本就在我手里。管账的是新加坡人,而我负责保管样本。当初这么设定是为了彼此监管彼此牵制……”
“现在你只要有了新加坡人的电脑,就能dúlì完成转账——原来这才是你这次委托的目的。”王成冷笑起来:“我并不贪婪,你们那笔备用金我能不能分享。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你们之间的相互欺诈我不想牵扯。
我只想告诉你:你欺骗了管道工。你并没有告诉我们任务详情,而且你本身成了任务的重要证人。这让我很犯愁,按规则我应该消除证人,但另一方面,你是我们的委托人,我不能对委托人下手……”
“四六。你四我六”印度女郎几乎是咬着牙说:“我多年隐忍容易吗?你只是受我委托参与其中,却要分一半走……你不要太过分,你的吃相不带这么难看的。”
“这包括骗子的赃款?”
“赃款不能动——jǐng察已经出面了,如果他们不曾追缴到赃款,他们会想水蛭一般死死盯着这件案子,我们谁都跑不了,所以……断尾求生吧。丢下赃款给jǐng察,我们只拿jǐng察不知道的那部分。”
那笔赃款王成已经动了,他现在只恨百合不贪婪。
五个合伙人之间搞得一团乱麻,他在其中一个合伙人死亡之前做的手脚,有足够的迷雾作掩护。但现在,如果印度女郎不想动的话,王成真不能动那笔赃款。因为这样一来,jǐng方确实会对印度女郎穷追不舍。而印度女郎暴露了,这意味着王成也留下案底了。
至于说杀了委托人,那就更不要想了。除非你不想干这一行,否则没有委托人会对有这样历史记录的管道工感兴趣。
好吧,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增加了一笔额外收入。
如果女郎只动那笔备用金的话,王成占四成,确实吃相难看了点。
“东西在箱子里”,王成踢了一脚旅行箱,妥协说。
“我还有一个要求——分你四成,你必须掩护我逃走。我们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我的安全维系着你的安全不是吗?”
“备用金有多少?”王成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