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裴樱释不解地道:“不对啊,你的月事不是还没来吗?”
“谁跟你说是因为这个了?”
“那你哪里不舒服?”
“胃疼。”
“我怎么没听说你有这个毛病?”
“那说明你不关心缅儿。”说这话的是姬凌止。话音落下,他已走进殿来,手中还端着一个药碗。
裴樱释诧异地道:“你不会是给缅儿送胃药来的吧?”
“被你说对了。”姬凌止说着把药碗递到花缅跟前,“这是我亲自给你熬的,快趁热喝了吧。”
花缅正想问他是如何知道她胃疼的,却听裴樱释指责她道:“缅儿你偏心,你胃疼竟然告诉他不告诉我。”
“非也。”姬凌止反驳道,“缅儿并未告知我。我不过是心中有她,所以才会关心她的一举一动。”
“哦?你是如何得知她胃痛的?”
“当然是从宝儿口中问出来的。我就问他缅儿最近晚上都做什么。他说缅儿晚上总喜欢用暖炉焐肚子。我就问他焐的什么地方。他就指给我看。于是我便知道缅儿胃痛了。”
裴樱释不由竖起了大拇指:“我心悦诚服!”
花缅闻言大为感动,于是接过药碗一口喝尽。
姬凌止连忙接过药碗并递给她一颗红枣道:“吃了这个压压苦。你胃不好,可吃些红枣补益脾胃。另外,辰时胃经当令,人体气血在辰时流经足阳明胃经,此时进食些温和饭食最是养胃。所以缅儿若下朝晚了,即使让大臣们等会儿也要将早膳吃了,如果下朝早要先用了早膳才可批阅奏折,不可再忙得忘了吃饭。胃病是要靠养的,不好好调理,治得了一时,治不了一世。”
花缅诧异地道:“你何时也懂这些大道理了?阿月教你的?”
姬凌止撇了撇嘴道:“才不是他教我的,是我向他请教的。”
花缅把他这句话咀嚼了一番道:“不是一个意思?”
“一个被动,一个主动,如何一样?”
花缅顿时了然,她一边吃着红枣一边称赞道:“阿止如此贴心,真让我感动。”
姬凌止把药碗放到桌案上后,把手探进她的衣襟内轻柔地揉按着她的胃部道:“还疼吗?”
花缅摇了摇头道:“喝下这碗药之后好多了。”
“我说的话你可都记得了?”
“记得了,都听你的。若是哪日我忘了,允你进御书房伺候早膳。”
姬凌止欢喜地道:“没问题。以后你的身体就交给我了。嗯?你为何这么怪异地看着我?哦——我是说以后你的健康就交给我了。”
花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又何必解释,我的身体不是已经交给你了?”
姬凌止的手慢慢向上游走:“看在我如此贴心的份上,缅儿今晚到我房中可好?”
裴樱释一巴掌拍掉他作乱的手道:“我一直以为我已炉火纯青,今日见了你邀宠的手段方知强中自有强中手。”
姬凌止道:“那你就慢慢学吧。”
“凡事皆有个先来后到,是我先来邀请缅儿的,今日缅儿是我的。”
“可她并没有答应你啊。”
“她也没有答应你啊。再说了,她方才是因为胃疼才拒绝我的,如今胃不疼了,自然会答应我。”
“可她的胃疼是我治好的。”
花缅站起身来道:“我先回去了,你们什么时候商量好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裴樱释和姬凌止不由一愣,缅儿这话的意思是同意恢复同房了?他们顿时欢喜地追上来道:“我们不争了,缅儿来选便好。”
花缅但笑不语,继续迈步向前行去。
第180章 虐待
是夜,花缅把孩子喂饱哄睡后便去了裴樱释的房中。
她走后不一会儿宁儿便哭闹起来。姬凌止因恼花缅没有选择他而罢工,对他的哭闹不闻不问。
宝儿被吵醒后,气愤地把宁儿抱了起来,然后噔噔噔地跑到裴樱释房外,径直推门而入直奔帘帐微晃的大床。
帘帐被小手撩起的时候,花缅正慌乱地系着衣衫的带子,而裴樱释则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一脸欲求不满地瞪视着那个扰他好事的小家伙。
宝儿对他们的举动似乎并不感兴趣,只气哼哼地把宁儿往花缅怀中一放:“阿宁爹爹变小了以后还真是烦人。老爱哭。”
花缅诧异地道:“你怎么知道他是阿宁爹爹?”
“阿释爹爹和阿止爹爹都这么说。”
花缅转头看向裴樱释:“这事你们也跟他说了?”
裴樱释道:“他闲来无事总念叨他的阿宁爹爹,但凡我们做的事稍稍不合他的心意,他便拿我们和他比,说阿宁爹爹对他有多好。好像他才是亲爹,我们都是后爹似的。于是我们就告诉了他事实的真相,让他认清这个残酷的现实。”
花缅对宝儿道:“你不喜欢现在的阿宁爹爹吗?”
宝儿点了点头道:“他总哭,吵得我都睡不好觉,一点也不像原来的阿宁爹爹,还常常给宝儿讲故事,哄宝儿睡觉。”
花缅道:“他现在还小,长大就不哭了。你小时候也爱哭啊,娘亲和阿月都不嫌你烦。你是哥哥,应该照顾弟弟,就像当初阿宁爹爹照顾你一样,知道吗?”
宝儿似有所悟地道:“那好吧,我抱他回去睡觉。”
谁知,在花缅怀中已经不哭的宁儿被宝儿一抱便又哭了起来。花缅无奈,只得把宁儿留了下来。
待打发了宝儿回去睡觉,看着那个瞬间便不再哭泣的小家伙,裴樱释懊恼地道:“这小子是故意的吧?”
花缅道:“他懂什么,不过是对我比较依赖罢了。”
花缅本打算把他哄睡了再继续方才未竟之事,不成想他却来了精神,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四处张望着。她于是只得把他放到了床尾。
然而裴樱释方一覆身上来,他便嚎啕大哭起来。一旦他停了下来,他便停止啼哭。如此折腾了数次,裴樱释终于忍无可忍地把他送回了姬凌止处。
第二日夜里,当他再次哭闹的时候,裴樱释如法炮制,将他放在了姬凌止床上。于是昨夜的情景再次出现。姬凌止愤怒之下又将他扔回给了裴樱释。
因此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小子一定有前世记忆,他所谓的懵懂无知都是装出来的。否则,就凭宝儿给他乱喂的那些吃食就足以要了他的小命,他能安然无事地活下来,绝非命大这么简单。
听凌月说,两个月的宝宝被人逗引时会微笑;眼睛能够跟随物体做水平方向的移动;俯卧时能抬头片刻,自主转动头部;遇到大的声音刺激,会有明显的反应,比如沉默、哭泣或惊愕;能转头寻找声源;会玩弄自己的双手,手指会展开和合拢,会吮吸拇指。若没有这些表现,则可能是发育迟缓或先天愚痴。
裴樱释和姬凌止实证的结果是:当他们在他面前不停地手舞足蹈试图逗引他时,他连理都不理他们;当他们拿着色彩鲜艳的东西在他眼前移动时,他却把目光转移去了别处;当他们把他以俯卧的姿势放在床上时,他压根不抬头,而是就势趴在那里闭目养神;当他们故意制造声响时,他毫无任何反应,更不用说去寻找声源了;他更是从不玩弄自己的双手。
若说他哪点像婴儿,除了眼神单纯和偶尔吮吸拇指外,似乎再也找不出相同点了。
为了证实他并非愚痴,而是不屑任他们摆布,他们趁着花缅不在时开始有计划地实施起了对他的虐待试验。
第一,正常婴儿无论什么东西,只要送到嘴边张嘴必吃,来者不拒。可当他们把他拉的粑粑用勺子搲了送到他嘴边时,他却故意无视。裴樱释坏心地抹了一点在他嘴上,结果他把刚喝的奶全都吐了出来。
第二,无论他是拉了还是尿了,任他哭破喉咙他们都不给他换尿布,直到估摸着花缅快回来了才给他换。几日后,他学聪明了,花缅不在的时候他不拉也不尿,她什么时候回来他什么时候方便。
第三,夜里他若再哭,他们便用被子捂住他的嘴。正常婴儿会有一个因继续哭泣而导致的窒息反应,而他则是立即停止哭泣,然后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们。
至此,他们已经十分确定,这家伙一直在装!但为了逼他就范,他们只得铤而走险,采取了更加极端的方式。
某日,裴樱释不知从哪捉来了一条无毒的蛇,他让姬凌止去御书房拖住花缅,自己则亲自去做实验。当时宁儿和乐儿都躺在床上并未睡着,他走上前去把蛇放在了他们中间。
乐儿只是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条蛇,而宁儿眼中则满是惊恐,甚至连哭都忘了。
当蛇爬到他身上时,他浑身颤抖地看向站在一旁的裴樱释。
裴樱释叹道:“果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呢。你求我啊,求我的话,我就把它从你身上拿开。”
宁儿紧紧闭上了眼睛,同时牙关紧咬,就是不肯开口说话。
裴樱释幸灾乐祸地看着那条蛇慢慢向他脸上爬去,心中默数着:一!二!三!
当他数到三的时候,那条原本温和的蛇突然张开了嘴。他心头一跳,下意识地便探手去抓。然而那蛇在他的手触及之前便挣扎着滚到了一边,片刻后便没了动静。
裴樱释定睛一看,只见蛇的七寸处插着一根银光闪闪的针,回头便见凌月怒容满面地走上前来一把将宁儿抱入了怀中。
见宁儿并无大碍,他才怒视着裴樱释道:“你是现在跟我解释呢,还是一会到缅儿面前解释?”
裴樱释不由看向宁儿,见他正恨恨地盯着自己,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实话实说道:“我只是想证实一下他是否还有前世记忆而已。”
凌月点了点头,不无赞赏地道:“此法甚好,他前世是被蛇咬死的,应该非常怕蛇才对。可是你也看到了,蛇都朝他张开嘴了他也没有什么反应,这足以证明他并无危险意识,是没有前世记忆的。”然后他话锋一转,“你可知道,方才若非我刚巧进来出手杀死了那条蛇,后果不堪设想。”
裴樱释心中也有些后怕,但他却嘴硬地道:“方才我也出手了,即便你不来,这蛇也伤不了他。”
凌月怒极反笑:“那我就把此事告诉缅儿,让她来评评理。”
裴樱释立即好言哄道:“是我不对,方才多亏阿月出手,否则我万死难辞其咎。我保证,下不为例。阿月大人大量,开开恩,千万不要告诉缅儿。”
“那就请你记住说过的话。再有下次,我决不轻饶。”凌月说着便把宁儿抱了出去。
裴樱释不由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已是一头冷汗。
事后,当他把此事告诉姬凌止时,姬凌止觉得只要他再努力努力,一定可以让宁儿开口说话。
裴樱释丧气地道:“算了吧,那小子嘴硬得很。蛇都爬到脸上了都不肯开口,你还能想出什么法子来?”
姬凌止道:“今夜缅儿来我房里后,你再喂他点屎吃,我就不信他能沉得住气。”
裴樱释觉得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了,于是点头应了下来。
是夜,缅儿方走,宁儿便哭了起来。裴樱释拉过被子捂住了他的嘴道:“你是不是饿了?爹爹这便出去给你弄点牛粪回来吃好不好?”
宁儿眼中明显现出惊怒之色。
裴樱释心情甚好地勾起唇角,然后起身下了床去,只听身后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怒不可遏地道:“他奶奶的,非逼本小爷我开口说话是不是?”
裴樱释连忙退了回来,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喜笑颜开道:“哟,终于肯说话了?”
宁儿伸出肉肉的小手拍掉他的大手,怒声道:“你别得意太早,等我长大了,非把你们这两个老家伙都收拾了不可!”
裴樱释嘻笑道:“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我觉得我完全可以不给你长大的机会。”
“你敢!缅儿若知道了,一定会把你们全都休了。”
裴樱释想了想道:“也是啊,这该如何是好呢?”
“合作!”他这话说得气焰小了许多。
“怎么合作?”
“不要告诉缅儿这件事,也不要再欺负我,我们便可相安无事。”
“那你长大还收拾我们吗?”
“看你们的表现咯。”
裴樱释戳了戳他的额头道:“我们养你,你要知恩图报懂不懂?”
宁儿冷哼道:“看在你们为我擦屎把尿的份上,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这还差不多。算你有良心!”话落,裴樱释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为什么喜欢吃大拇指?”
宁儿翻了翻眼皮道:“因为乐儿喜欢吃,我模仿一下行不行?”
“……”
第181章 来客
几日后,天照皇宫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西延王。
内侍来报并递上拜盒时,花缅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闻言深感意外,不由打开了拜盒。只见盒子内除了一张满含敬意的拜帖外,还有一对项圈、一对长命锁和一对手镯,皆为纯金打造且独具匠心。很显然是送给宁儿和乐儿的。西延王痛恨自己这个扫把星害死了他儿子,挑唆东离欲对天照发动战争,她已有所耳闻。如今他不仅亲自到访,更送来了贵重礼物,又是为了什么?
但他既然愿意示好,她便不好薄待了人家,更何况她对他也存有愧疚之情,于是立即起身亲往宫门迎接。
当看到头戴九凤呈祥皇冠,身穿九凤攒牡丹凤袍的女子容姿秀雅却不失王者威仪地出现在面前时,西延王竟有种被暖春的阳光晃花了眼的错觉。
直到她灿若春花地笑着说出“西延王别来无恙”,他才连忙态度谦恭地向她行了一个大礼,却又很快便被她的柔荑小手扶了起来。
花缅亲切地将西延王迎入皇宫后,本打算去御书房接待他,不成想却听他带着些许迟疑地道:“女皇可否带本王去见见你的一双龙凤胎儿女?”
花缅不由愣住,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知道宁儿就是康穆宁?
见花缅神情疑惑,他面上顿现尴尬之色:“本王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他们正好出生在宁儿去世那一日,想来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去看看他们也算是对宁儿的一种缅怀。”
花缅心中很是狐疑,但又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得领着他去了紫藤苑。
院子里,凌月正一边推着宝儿荡秋千一边手捧一卷医书阅读,裴樱释和姬凌止则分别抱着宁儿和乐儿坐在石桌边对弈。
看见花缅身后的西延王时,众人皆有些讶然,纷纷起身见礼。而西延王一一回礼后便把目光专注地投在了宁儿身上。
他走上前来对裴樱释道:“永安帝可否让我抱抱他?”
裴樱释看了看花缅,见她并未反对,便把宁儿递给了他。
西延王怔怔地看着宁儿,见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心头不由突突直跳,一股酸意涌上眼帘,竟立时湿了眼眶。
这一刻,原本只想看看他的打算瞬间烟消云散,他看向花缅,语气中带着乞求:“这个孩子甚是讨人喜爱,深得我心,女皇可否割爱,把他过继给本王,将来继承西延王位?”
如果说方才还不太肯定他此行的目的,现在花缅终于确信,他一定是知道了宁儿便是康穆宁这件事而专程来看他的。她转眸看向裴樱释和姬凌止,正好撞见他们闪躲的目光,心下顿时了然。
虽然不知他们为何要这么做,但这也的确无可厚非。既然康穆宁是因她而死,她便有责任成全他父王对爱子的一片拳拳之心。
她点了点头道:“我答应你。”
西延王没想到花缅这么轻易便答应了,眸中顿时放出光来,他迟疑着道:“本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西延王但说无妨。”
他殷切地看着她:“女皇可否将他养在本王的膝下?”
“不可!”花缅毫不迟疑地道,“宁儿还太年幼,不可以离开娘亲。”
西延王眸光暗了暗,退而求其次道:“那便等宁儿再长几岁可好?”
花缅不由看向宁儿,却见他正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良久方艰难地启唇道:“好。”
“等等!”姬凌止道,“缅儿你可想清楚了,宁儿是我皇兄的骨肉,你难道没想过将来让他继承东离的江山吗?”
“没有!”花缅斩钉截铁地道,“我当初便告诉他孩子是康穆宁的,继承西延王位理所当然。”
姬凌止叹了一声道:“既然如此,我尊重你的选择。”
随后花缅让人在宫内给西延王安排了住处。待他走后,她目光审视地看向裴樱释和姬凌止:“说吧,是谁给西延王去的信?”
姬凌止指了指裴樱释:“是他。我当初可是坚决反对的。”
花缅看向裴樱释:“为什么?”
裴樱释看了看怀中一脸无辜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