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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排得还真是滴水不漏,可他如何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成亲而不管不顾?但转念一想,距离他们的婚期尚有三日,他以一介凡人之躯固然无法在三日之内讨来照世镜,但若借助怀凡的仙力就另当别论了,于是提议道:“你不妨找个借口让怀凡仙真带我去天照一趟。”
花缅觉得此法甚好,当即应允了下来,然后出了殿门御剑直奔青云峰。
到得峰顶,一眼便看到了在花树下品茗对弈的怀凡和凌月,她走上前去端起凌月面前的杯盏“咕咚咕咚”将里面的茶水喝了个底朝天后又斟了一杯握在手中,然后偎依在他身旁“认真”地观看起了棋局。
凌月轻笑一声,将她搂入怀中道:“看你入神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棋技有多高超呢。”
花缅将茶杯举到他唇边道:“就是棋技太差,所以才要好好学习嘛。”
凌月就势抿了一口道:“且不说你原本便跟白眉师父学过,后来也跟着我学了不短的时日,一直也没见你有什么长进,我还真不敢相信你能学出什么花样来。”
花缅不以为意道:“消遣娱乐而已,我又不靠这个吃饭,学不好又有什么关系?”
怀凡落下手中一子道:“我终于知道念儿为何棋技这么差了。”
花缅好奇地坐直了身子,追问道:“为什么啊?”
“因为你的兴趣并不在此。以你的聪慧,若有学习功法那种精神,相信没有学不好的事情。”
花缅恍然道:“果然是呢,我还以为自己很笨呢。”
凌月刮了刮她的鼻子道:“你要是笨的话,世上便没有聪明人了。”
花缅被他这个亲昵的举动弄得一愣,这感觉好熟悉,可师父以前从未对自己做过这个动作,这种感觉又是从何而来的呢?难道自己遗忘的那四十年真的发生了什么?
这时又听怀凡道:“手串送给白眉和熙和帝了?”
花缅点了点头道:“是啊,他们看起来都很喜欢呢。”
怀凡摸了摸左手腕上的菩提手串,颇有些吃味地道:“念儿的手串做得如此精致,谁收到这么好的礼物会不喜欢?不过,看在你还算有良心,不仅第一个想到的是师祖,还把最漂亮的一串送给了师祖的份上,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凌月闻言神色怪异地侧头看向怀中的花缅。花缅对上他的目光后,只觉那里面似乎包含了太多的内容,似质疑,又似控诉,仿佛在说,你明明说过送给我的那一串才是最漂亮的!而且,第一个收到手串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
她不由缩了缩脑袋,心道,我对白眉师父和熙和帝也是这么说的好不好?事实上的确每一串都很漂亮啊,只要每个人都觉得自己那一串是最漂亮的,大家自然也就可以相安无事嘛。
她讪笑着道:“好东西自然是要大家共同分享的。”顿了顿,她似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师祖,熙和帝说他有要事想去天照一趟。我和师父还要准备婚礼事宜,不宜出行。要不,劳烦你送他一程?”
怀凡翻了翻眼皮道:“你们不是还有两三日可以准备吗?去天照一个来回一日就够了,你自己为何不去?”
花缅撒娇道:“我又没有师祖腾云驾雾的本事,这点小事你若也要推脱,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怀凡一拍桌子道:“好啊你,又拿这一套来要挟我!”
花缅一脸无辜地道:“那你去还是不去呢?”
“……我去!”
第207章 被劫
怀凡与姬云野离开后,花缅猫儿般依偎在凌月身边听他抚琴,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额前的一缕发丝被风撩动,在颊上来回跳跃,搔得她时不时把脸往他身上蹭。
凌月轻笑着将那缕发丝挂到了她的耳后,又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然后继续抚动琴弦。他长发半绾,墨发与云色锦袖一同飞扬,眸中奕奕有光,似有万千星辉流转,空灵绝妙的乐声在他的修长玉指下流泻而出。
朝晖随着雾霭溢满山巅,天籁般的琴声在雾气的裹挟下山泉般流淌、流淌。花树下那对安静依偎的人儿便如仙境中的天人般,惊艳了这一方天地。
然而这温情而绝美的景致终是被不和谐的音符破坏殆尽。白眉煞风景地抱着嚎啕不止的乐儿跑了上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垂头丧气的小尾巴。
虽被人扰了清梦,但有仙乐作伴,花缅这一觉睡得倒也酣畅,是以并无恼意。她见乐儿哭得伤心,急忙起身迎上前去,连披在身上的衣衫滑落在地都未察觉。她接过乐儿,一边哄着一边对白眉道:“怎么哭成这样?昨日不是跟你玩得挺开心吗?”
白眉一脸怒容地看向低垂着小脑袋的宝儿,恨声道:“你问他!”
这阵势,一看便知是宝儿把乐儿惹哭的,花缅转头看着宝儿,等他自己招供。
宝儿撇了撇小嘴,委屈地道:“我不是故意的。”
花缅沉声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宝儿支支吾吾道:“她坐在床上,我把她推倒了,没想到她的头会碰到墙上。”
花缅闻言立即查看起乐儿的脑袋,当看到她脑后鼓起的大包时,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忍不住斥责道:“你这一推下了不小的力气吧?你难道跟她有深仇大恨不成?”
宝儿委屈地道:“是她先把我的手串弄坏的。”
“弄坏了你的东西你也不该对她下如此重手,何况她还是你的……”白眉一怒之下便有些口不择言,险些说出不该说的内容。
他话说了一半突然打住,花缅先是一愣,然后心领神会地戏谑道:“待宝儿长大了,我一定要告诉他,他小时候还欺负过师婆呢。”
白眉闻言面上顿现尴尬之色,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若他一不小心说出乐儿是宝儿的亲妹妹,不知要掀起一场怎样的风波呢。
凌月走上前来对白眉道:“既然心疼,就看好她。不要出了事再来指责小孩子。”
白眉不服气地道:“你就护着他吧。”
凌月笑了笑:“我自然会教育他,但也希望师兄你能够慎言。”他特地加重了“慎言”二字,一语双关之意自然让白眉心领神会。
白眉从花缅怀中接过哭累了刚刚睡去的乐儿,放下话道:“以后无事不要再让那小子去天光峰了。”
花缅叹了一声道:“白眉师父何必跟一个小孩子置气?宝儿不过是一时淘气做了错事,其实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小妹妹的。”
宝儿不赞同地道:“宝儿不是淘气,宝儿是生气!”
花缅这才想起他方才说乐儿把他的手串弄坏了,于是蔼声道:“乐儿把娘亲送给你的手串弄坏了?”
宝儿点了点头,把两个小手摊开在她面前,眼泪汪汪地道:“你看,她把线扯断了,珠子全都散开了。”
花缅从他的小手中接过零散的珠子道:“没关系,娘亲重新帮你串起来。但你要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冲动行事,凡事都要想想后果知道吗?”
宝儿看了一眼已经在白眉怀中沉沉睡去的乐儿,然后一脸愧色道:“宝儿知道错了,宝儿以后再也不打乐儿了。”
花缅摸了摸他的头,和颜悦色道:“宝儿知错就改真是个好孩子。现在,你在这里陪着爹爹,我去玄竹峰给乐儿采些外敷的草药。”
凌月道:“你知道采什么草药吗?”
“知道啊,鬼箭羽,我以前有个跌打伤痛什么的,你就给我敷这个草药的。”
“说得倒是有模有样,为防你采成鬼羽箭,还是我去吧。”
白眉轻嗤一声,一语中的道:“依我看,你不是怕她采错药,而是怕她发生什么意外吧?”
玄竹峰在丹阳山众峰中最为深邃清幽,山上常年翠竹环绕,雾霭弥漫,毒蛇猛兽密布,却也长满了奇珍异草。是以,各峰弟子除了采药以外极少有人深入其内。
“是又如何?”凌月看向白眉,“丈夫爱护妻子天经地义。我倒是觉得你有必要把你的乐儿送回房中去睡,免得在外面着凉。否则,若有个三长两短……”
“呸!乌鸦嘴!”白眉啐了他一声,这才感觉到山巅的风的确有些凉,于是解开外袍把乐儿裹进怀中道,“我回去等你。”
待他离去,凌月对花缅道:“你是在这里等我,还是回妙音峰?”
花缅道:“我还要帮宝儿把珠子串起来,还是回去等你吧。”
“也好,我去去就回。”他说着在她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在她脸红之际轻笑一声,祭出长剑御风而去。
宝儿咯咯笑道:“娘亲害羞了。”
花缅戳了戳他的额头道:“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她说着拔出长剑置于地上,对宝儿道,“站上去。”
却在这时,一片绚丽光影自天边急掠而来,待二人看清那是何物时,它已到了眼前。
宝儿欢呼道:“子离!”
彩凤并未变身,而是飞快地把花缅衔到自己的背上,然后毫不停歇地扬翅飞离了丹阳山。远处隐隐传来宝儿的呼唤声,当呼唤变成哭泣时,他们已然消逝于天际。
宝儿的哭声惊动了白眉和凌月,待他们急急赶来再欲去追,哪里还有他们的半点踪迹?
凌月懊恼道:“我只当子离短时间内无法飞翔,在我与念儿成亲之前翻不出什么浪来,没想到他竟派了帮手,最终还是让他得了手。都怪我大意了。”
宝儿抽噎着道:“子离只带娘亲玩,不带我玩!爹爹带我去找娘亲好不好?”
去找念儿?可千桐山属于神界,岂是凡界之人可以涉足的?
这时却听白眉道:“你确定那只凤凰是子离的帮手?”
一语惊醒梦中人,凌月突然意识到,霓裳为了寻找子离既能追到凡界来,必定对他用情极深,若得知情敌的下落,很有可能会对她下手。想到这里他顿觉不寒而栗,急忙追问宝儿:“那凤凰的尾巴长不长?羽毛漂不漂亮?身形大不大?”
宝儿认真想了想道:“尾巴很长,羽毛很漂亮,身形就跟子离差不多。”
从他的描述来看,来者应是一只雄凤。但这依然说明不了什么,他究竟是子离派来的还是霓裳派来的仍未可知。但无论是谁,他都必须尽快找到他们才行。为今之计只希望怀凡能够尽快赶回来。
花缅起初也以为劫走自己的是子离,但片刻后突然意识到他的羽毛被烧坏,不可能这么快便长出一身崭新的羽毛,于是问道:“你是什么人?”
彩凤道:“别紧张,我是子离的书童玄恩,是子离让我来接你的。”
花缅闻言,绷紧的身子稍稍放松了道:“他找我做什么?”
玄恩笑道:“还能做什么?阻止你成亲呗。”
花缅失笑道:“他阻止得了一时,能阻止得了一世吗?再说了,他昨日一早可是跟一个漂亮女子一起离开的,他这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也太贪心了吧。”
玄恩解释道:“那女子是帝君的女儿,叫霓裳,与子离自小便有婚约,但子离从未爱过她,即便成了亲也未和她圆过房。”
“不爱她为什么还要和她成亲?”
“子离起初为了不违背对父母许下的誓言,从未抗争过,即便是遇见了那个唯一让他倾心的女子也从未动摇过。但自从那女子死后,他便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什么誓言,什么使命,都不如和她在一起更加圆满。他跟帝君提出解除婚约,谁知却因此而惹怒了帝君,他把他捆绑着关进了密室,直到婚礼那日才把他放出来,然后直接押进了喜堂。”
想不到子离还有这么一段悲伤过往,花缅不无惋惜地道:“世人总是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可惜上天却未必肯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了。”
“谁说上天不肯给他机会了?他不是又遇见你了吗?”
“可惜我不是她,我不过是他在错误的时间遇见的错误的人罢了。而那个对的人,早在他放手的时候便已永远消失在了他的生命中,是终其一生也无法弥补的遗憾。”
玄恩情急之下也不想再云遮雾绕了,索性直言道:“如果你便是那个他唯一深爱过的女子呢?”
花缅错愕地道:“你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他并未跟你开玩笑,你便是我寻找了许久才找到的前世恋人!”
花缅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们竟已降落在了一片浩瀚林海,不由循声望去,便见深林中有一个门前开满鲜花的小木屋,屋前站着一个俊美无俦的男子,淡淡金阳洒满他的周身,他冲她微微一笑,霎时便夺了她的呼吸。
因为,这个从未在她记忆中出现过的画面对她来说竟是那么难以置信地熟悉!
第208章 过往
花缅从玄恩身上下来,似被眼前景象迷了眼般情不自禁地缓缓向前迈动脚步。一路经过五颜六色的蜗牛藤,绚丽的天堂鸟,优雅的天鹅花,紫色的佛铃花,纯白花瓣中夹杂着碧绿的雪花莲,最终停驻在一片粉白的茉莉花前。在这缤纷得仿佛踏入九天仙境的花海中,她的神情不由恍惚了起来。
除了爱不释手的茉莉花外,这些绚烂张扬而又温馨绝美的生命都是她不曾见过的,可她为何却能如数家珍般一一叫得上它们的名字?
“这些花是不是很眼熟?”
子离柔悦而又略显缥缈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她眸光轻转,对上他深凝她的眸子,只听他道:“这些花都是你亲手种的。”
她喃喃重复道:“我种的?”
子离将目光缓缓投向林中,幽幽地道:“你遗失了不只一世的记忆,还有天界那一世。那一年,天帝为了拉拢华胥族,要你嫁给太子淳于莫,你逃婚后跑去千桐山找我。”
说到这里,他突然哽住。花缅似乎忘记了他并非在说别人的故事,好奇地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你和霓裳发生了冲突,而我,为了让你死心,假意维护她,你伤心之下跑去了凡间。”
花缅了然地环顾了一番道:“然后你追了来,并和她在这里生活了下来,是吗?”
子离纠正道:“第一,不是她,而是你;第二,如果真能如你所说,也就不会有后来的生离死别和悔不当初了。”
“那后来怎样了?”
“后来你在凡间遇到了一个爱你如命的男子,他在你被众妖围攻时为了救你而牺牲了性命。我找到你时,正是你最悲伤绝望的时候。于是我便带着你来到了这处偏僻清幽的深林,并亲手为你搭建了这个小木屋。”
“你们在一起了吗?”
子离点了点头,眉眼间写着甜蜜:“那是我们彼此毫无设防最为情投意合的一段时日。”
“那后来呢?你们为何又离开了这里?”
子离再次纠正道:“是我们。”
“好吧,后来我们为什么又离开了呢?”
子离顿觉无比沮丧,她的表现分明就是一个听故事的人对故事内容的好奇而已。这一刻,他突然就没有了诉说的**,只道:“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我们最终站到了敌对的立场。在那场两族大战导致的天界浩劫中,我重伤被俘,后被你偷偷放走。你则因引狼入室和放虎归山的罪名被天帝罚下了诛仙台。两年后我伤愈潜入天界希望求得你的原谅,结果却得知你早已堕凡的噩耗。我求司命星君让我与你结一段尘缘,并为此分了一缕魂魄出去投了凡胎,本体因此而沉睡了二十一个月。”
这个故事比她在话本子里看到的还要离奇和悲伤,她心下不由唏嘘了一番,然后追问道:“那后来呢,你有没有和她结下尘缘呢?”
子离无奈地再次纠正道:“是和你。”
“哦,那你有没有和我结下尘缘呢?”
“有。”
“在我遗忘的那四十年中?”
“是。”
“说说看。”
从何说起好呢?既然她一直把自己的经历当成别人的故事来听,那他不妨刺激她一下好了。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其实,宝儿是我们俩的孩子。”
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花缅忍不住嗤笑出声:“用一本正经的神情讲出荒诞离奇的故事,我不得不佩服你胡编乱造的功力。若非知道宝儿是师父的孩子,我差点就信以为真了呢。只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这种不择手段的求爱方式,可能会适得其反哦。”
子离不恼反笑道:“你就没有想过,那个说谎的人可能是你师父吗?”
花缅不由一愣:“师父为何要说谎?”
“很简单,因为他不想让你和我再有任何牵扯。”
“既是如此,你为何现在才说?”
“因为我知道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你一定很难相信,所以便希望借助照世镜来让你看到真相,可惜待我跟熙和帝借照世镜时却得知照世镜已经被盗,下落不明,眼看你要嫁给别人而我又无法在短时间内赢得你的芳心,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