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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在想这个啊?我突然发现,原来到了最后这种面临绝望的时候,心情反而变得平静了……
最后看了碧姬公主一眼,这也的确是我最后一次看到这位刁蛮的公主。我搂住煌睿,不顾所有人的惊讶,走进了这个神秘的山洞……
16
谁也没有想到,因为玄珑殿下造成的一点小骚动,最终诱使了塔沙曼的亡国,就如同没有人会想到,因为碧姬公主的追杀,使得我和煌睿解开了开采晶石的秘密……
我当着所有追赶者的面,把都流煌睿拖进了那个神秘的山洞。碧姬公主下令追击,可是她的亲兵队长似乎在和她争辩什么,直到最终,我依旧没有看见他们的影子。我冷笑,我就知道你们不会有胆量敢进来。不就是一个山洞吗?能有什么呢?我还感觉到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呢!而且,就算它真的有什么,我还会怕吗?我都已经是半个死人了。况且,今生,能与自己的爱人一起死去,也……
等等,只可惜,煌睿只是我的“恩客”更何况我在他心里,只是陷害了他小叔叔的下贱男娼,是他最憎恨的人。
“……那你为什么要维护我呢?傻瓜……”我已经没有力气了。我们已经到了山洞一定深的安全地带,我才靠在山洞的石壁上,将煌睿搂在我怀里。我用身上裹着的床单擦干净他脸上的血迹,轻轻抚摩他的面颊,在心里对他说话。我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身体上也已经布满伤痕,有鲜血流出来。突然觉得自己好累,真的好想要在这里睡上一觉,不再醒来。
刚刚闭上眼睛,就听见有动静,警戒的想要睁开眼睛,可是却发现眼睛皮像灌注了铅一样的沉重,怎么也睁不开。
“老大,有两个人啊!”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怎么还有外人敢闯进来?”很威严肃穆的声音。
有人靠近我们,“老大,他们好象都受伤了,而且昏迷了。我们要不要救他们啊?”年轻人问年长的说。“哎呀,老大,你快一点来看,这个黑头发的小子……”
干什么?我黑头发有罪啊?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吗?可下一秒钟,我被带到了一个强壮有力的怀抱里,而且那个威严的声音在我的耳边用无比温柔的声音,连续呼唤一个人的名字,“绒勘!绒勘,你终于原谅我了,你终于回来了……”
绒勘?这不是我年幼时就已经去世了的父亲的名字吗?我还记得,他叫做青枫绒勘……这个男人是谁?他为什么认识我的父亲,并且将我错认为了父亲?疲劳打断了我的思路,我就在这个怀抱中沉沉的睡着了。
“呜——”在一道炙热的视线的注视下,我睁开眼睛。我睡在一间朴实的木头屋子里,我有了片刻的恍惚。这里,不是煌睿的住处……对了,我们逃出来了……那这里是那个山洞里?我的脑中有无数个问号在盘旋着。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又是那个威严的声音。我抬头,发现一个很英俊的中年男人坐在我的床前。
“……我————”我先试验了一下,认定自己已经可以发出声音了才开口说话,“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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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人?和青枫家有什么关系?”他用一种古怪的口气问我。他应该没有理由知道青枫家啊!
看我似乎不愿意说,他皱眉,从脖子上取下来一个项链。项链的吊坠和我的竟然有几分相似。我马上握住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还好,它还在。
“我的项链和你脖子上的那一个曾经是一对……我的项链里也有玄金丝!”他一边说,一边从旁边拉出了玄金丝。的确,他应该是原来就知道这个项链的机关的,因为一般人就算是研究一辈子也不见得可以找到抽出这根玄金的本事。“现在相信了吧?可以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了吗?”
我疑惑的看着他,依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请问,你可以先告诉我你和青枫家的关系吗?”我谨慎的问他。
显然,这个问题触及了他的痛处,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苦笑,“其实,住在这里的,全部都是青枫家的亲族,也就是很早以前有血缘关系的族人,可是青枫家的人因为一些原因,在很久以前,全部逃亡到希联去了。而我,是这里的族长,也是青枫家的远亲吧!”
我怔住了。什么?我们青枫家是从塔沙曼逃亡到希联去的?为什么?
“你或许有点疑惑,其实,当年青枫家拥有一些锻造玄金的秘密。而玄金又是开采晶石的最重要的工具,所有,大陆上到处都有人在追查他们一家人的下落。他们迫于无赖,才去了希联。”他象是看懂了我的眼神,所以径自解释那些历史给我听。他说完后,又继续凝视着我,“好象,真的是太象了!”他喃喃自语。
“我脸上有什么吗?”我摸着自己的脸。
“没有……”他怅然若失的盯着他自己的项链吊坠。“只是你,长的很象我的妻子……”
“哦?是吗?您妻子呢?”我漫不经心的问,“她是青枫家的人?”
他看着我的脸,“对,他是青枫家的人。小兄弟,可以告诉我,你的项链的来历以及你和青枫家的关系好吗?”他温柔的说。
“我……”我差一点掉进他的“温柔陷阱”了。“我的朋友呢?”突然,我发现没有看见煌睿。
“他的头部受伤了,所以族里的医生在为他治疗,他大概还没有醒过来吧!”
我听见他的话,从床上跳下来,我发现我已经穿上了衣服。“快,快带我去看他,好不好?等我看过他以后,您要问什么我都如实的回答您!”
男人看着我,突然笑了,“好!”我拉着他往外走,“只是,小兄弟啊,你的这个伴侣,可不是什么值得珍视的好男人哦!你的这一身伤,恐怕都是因为他造成的吧?追杀你们的,恐怕也是你的情敌吧?”
好厉害的人,竟然把事情猜了八九不离十。
我的私事被他知道了,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于是板着脸说,“谢谢您的好意哦,可是我们的事情您就不用操心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说话的样子,真的很象绒勘!”他笑了。
我却回过头,“绒勘是谁?”
他的脸色一下子又变了,“……是内子。”
“‘她’的全名叫青枫绒勘,还有一个哥哥叫青枫阈堪对不对?”这个是我记忆中的东西。
可是男人突然抓住我的手臂,“你怎么知道?”
我被他的突然激动吓到了,怕怕的说:“因为青枫绒勘,是我的亲生父亲……”
17
我对这个迷人的中年男子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秘密。自从我家被灭门以后,我就忘记了自己曾经还有一些姓“青枫”的亲戚,特别是还有一个叫青枫绒勘的父亲!
“你说什么?”他听见我的话以后,紧紧的盯着我的眼睛。“你再说一次!”
我看着他的脸,根据他的表情,我估计他还不知道另外一个更打击他的消息,“我是青枫绒勘的儿子,我叫青枫荧月。”
“告诉我,你父亲呢?”他急切的问。
我低头,我实在是不记得父亲的很多事情,“他去世了……已经很多年了……”他去世的时候,我还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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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样子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十岁。“他是……他是怎么死的?”他的眼睛里擒着眼泪。
“他去的时候,我还小。听伯父说,父亲是被国王所赐死的,因为他擅自离开希联。”我回忆以前伯父对我说的原因。
他疑惑的看着我,“为什么?”
“因为玄金……国王不允许我们一家人擅自离开希联,他担心我们把锻造玄金的技术传出去……他不知道的是,我们就算是传出去,也不见得别人可以做到啊!”我道出许多人不知道的原因。
“……”他痴痴傻傻的,没有答话。
我看着他,“你说,他是你的妻子,那么……”我欲言又止。
“我都忘记要自我介绍了,我的名字是雅博沆,现在的族长。当年,认识了你的父亲,我们一见钟情。你的父亲说,他是来解开他身上的血的诅咒的,顺便想要弄清楚你们青枫一族会这样的原因。”他的脸上浮现出了当年的甜蜜。可是,突然他的脸色骤变,“当时我不知道你们到了希联以后是过着这样的生活,我便要求他陪我留在这里。他拒绝过,挣扎过,最终同意了。我们在一起将近三年,可是有一天,他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他那个时候还怀着我的孩子……”说完,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惊讶的看着我。
笨蛋老爸!居然到现在才猜到!
“你……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现在多大?”他抓住我的手,紧张的问我。
我翻白眼,“大陆历204年!我是那年的冬天出生的!我今年十六岁!”他居然还不相信我。
“……你们青枫家的男性怀孕,需要三年的时间,而且这三年里不能和其他任何人再行性事……绒勘到这里的时候,应该是大陆历201年的春天,那么,也就是说……”他激动的看着我,恐怕我告诉他的答案和他料想中的不一样吧。
我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他现在是个族的族长啊!“对!我推测,你应该是我的父亲!”
他没有说话,只是走过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全身都在颤抖。我的脖子里滴进去了一些温热的液体。
“别哭了,可以告诉我一些你们的事情吗?”我开导他。
他却把我更紧的搂在怀里,我甚至会觉得有一些呼吸不畅通。“天啊,多谢上天,没有让我在失去了爱人以后,再失去儿子……”
其实我也非常的激动。以为自己孤单了这么久,却突然冒出来一个至亲的人,心里总是有那么一些不真实的感觉。眼眶热热的,但是我克制住眼泪,不让它落下来。我们父子两就这样紧紧的抱在一起,静静的享受着亲人的体温。
突然,我们听见了敲门的声音。我的父亲放开我,拿袖子给我擦擦眼角,温柔的对我笑,然后又背过身体,擦掉自己的眼泪之后,才沉声道:“进来!”
进来了一个年长者,他行礼之后,抬头,却发现我们的表情都有一些奇怪,可是父亲瞪过去,他便也底下头。
“绛医生,您怎么来了?”父亲威严的问。
“族长大人,我只是来向您汇报的。那个在入洞隧道里救来的人之一,刚刚醒过来了!”老医生不紧不慢的说。
我突然想到,对了,还有煌睿!刚才忙着和父亲相认去了,居然把探望煌睿的事情忘记的一干二净的!听见老医生说他清醒了,我终于放下了一颗心。
“只是……”老医生突然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当我来到煌睿床前的时候,他正坐在那里,看着枕头边的一些东西。我辨认出那些都是他的一些随身物品,大概是为了让他尽快恢复记忆而专门摆设的吧!
对!老医生说,大概是因为头部的猛烈撞击,而且没有及时的救治,他的大脑可能是受到什么压迫,造成了暂时的记忆障碍。简单的说,也就是丧失了记忆。我不敢肯定他失去记忆一定是真实的,因为他实在是太狡猾了,也太聪明了,更加是太阴险了。我不敢完全相信他是真实的失去记忆,但是,我的内心深处,盼望着这个事实。
大概是感觉到了我们的到来,他将视线对向我们。
“你们是谁?”他木然的问。
我从来也没有想到过,他会连同我也一起遗忘了,所以怔了一下,但是马上知道,他如果真的是失去记忆,那么,惟独记得我的事情,对我们来说将会是最残酷的事情!他对我的恨就真的有这么深刻……
“你……你是真的不认识他?”父亲指着我,有些迟疑的问他。
他却好笑似的看着我们父子两个,“哦?我应该认识他吗?”
因为在我们来之前,医疗一族的族人就已经告诉他了一些关于这里的大概情况,所以,他对于周围的人和事物没有太多的恐惧和惊慌。反而有些自嘲,觉得我们这些人问他这样一个已经失忆的人这个那个的,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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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父亲却为了他的这种态度,为他刚相认的儿子抱不平,“你小子说什么?你欺负了我儿子,结果现在吃干净了就想要跑?不承认?不可能!……”父亲冲过去,提起他的衣领,一顿乱吼。
“等等……大叔,你说什么?我欺负了……”他看向我,然后倒抽了一口气,眼睛开始放光,“他吗?是他的话,我愿意负责!”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啊?我觉得我要开始头痛了……
18
“小月,你在什么地方?”煌睿在门口叫我的名字。“快来啊,我钓到了一条好大的鱼!”
他兴奋的呼唤我的名字,我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对他微笑。“你回来了啊?今天钓到了大鱼?好棒哦!我们马上就吃饭了,你稍微等等啊!先去喝口水,洗个脸。瞧你这个样子,都不象过去的都流大少爷了!嘻嘻!”我手中还拿着锅铲,身上系着围裙,俨然就是他的妻子。
他放下鱼,直接走到厨房里来,亲吻我的脸庞,还顺便接过了我的锅铲。“小月,我来吧,你去休息一下!今天宝宝有没有乖?”
看着他熟练的翻炒锅里的菜叶,我感慨良多。想到我肚子里,我们的宝宝,我不尽展开了笑脸。点点头,“宝宝今天非常的听话,一直在听我念故事给我听!”
他刚好把锅里的菜装在盘子里,然后伸手摸摸我微凸的肚子。近乎膜拜的吻上去,然后把脸贴在上面,“天啊,我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我拥有了一个这么幸福的家、一个美丽的妻子以及这个孩子……我这么幸福,你说上天会不会因为妒忌我,而看不过去啊?”
“不会的!”我马上反驳,“我们之前吃过太多的苦了……”
“对不起!这些痛苦的记忆都让你一个人背负了,我真的是没有用。小月,如果我永远也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他真诚的问。
我笑了,天知道我有多么希望,他千万别想起过去的事情,让我的幸福再停留的久一点。这个从我知道他失去记忆的那一刻开始,就在默默的祈祷了……
他刚醒来的时候,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不认识我,也不记得他自己是谁。他甚至还象那些纨绔子弟一样,看着我流口水,眼睛里绽放“狼光”。他的神情很快就遭到了我刚相认的老爸的仇视,老爸刚把自己的儿子找回来,而大概也清楚儿子这些年受了不少苦,于是一定要补偿儿子。他们两就这样大打出手,其实,就算是平时他也打不过我父亲,更何况煌睿那个时候有伤在身,他被父亲揍得是鼻青脸肿,差不多到了面目全非的地步。我想要去拉开他们,可是父亲让人拉住我,不允许我靠近。煌睿虽然说失去了记忆,但是也不是那种会任人打骂的人,他也还手。看着扭打在一起的,我最亲密的两个人成了这个样子,我不禁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身体滑下去。
经过了医生的检查,我的身体非常虚弱,不能受刺激。他们看着这样的我,才决定停战。
煌睿除了头上的伤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其他的地方受伤,所以,这些日子,他就在我的床边,衣不解带的照顾我,可以说是对我体贴入微。那个时候的他,真的是什么都不会,就算是做个最简单的稀饭都可以毁掉整个厨房。根本分不清各种调味料,经常把盐和糖弄混淆,把菜做的不能入口……
可是现在,他做的东西可以说是非常美味的了,我们在这里生活了两年,他学会了很多东西,完全溶入了这里的生活,我好想要一直这样过下去,不要回到以前,不要记起我以及我们不堪的过去!
“傻瓜!你怎么又在发呆了?”煌睿用手指刮我的鼻梁,并把香喷喷的菜放在我的鼻子下面,让香气钻进我的鼻子里。“快来吃饭,不要饿到了我宝宝的妈妈和宝宝哦!宝贝,我们的宝宝可是他爸爸妈妈的小媒人呢!”
是啊,当时要不是突然发现,我居然怀了他的孩子,父亲根本就不会允许我嫁给他。
我的肚子里有一个宝宝在长大,我和煌睿的宝宝……可以了解堂哥当年的心情了。原来,拥有自己所爱的人的孩子,是这么幸福的事情!
“怎么还在发呆啊?宝贝,你老公做的菜不好吃?快吃饭了!”他夹了一块我最喜欢的鱼肉放在我碗里。“放心吃吧,鱼刺已经被我挑出来了!试试看,味道怎么样?”
我把鱼肉夹起来,放进嘴里。鲜嫩可口,不错!鱼刺也被清理的很干净……
“宝贝,多吃一点鱼,以后我们的孩子就会聪明!爸爸说,你母亲在怀你的时候,就吃了很多的鱼,所以才会生出你这么聪明漂亮的孩子!”他一边说,一边又迅速的为我剔鱼刺。
我好笑的看在着他,“别人都说,孩子是遗传父母的,只要他的双亲都很优秀,他也不会太差的!你和我爸一样,都净喜欢乱想!”
“什么啊?绛医生也说了,水产品对孩子的智力发育有好处!”他正色道。
我扑哧笑出来,“好!好!好!我一定吃!让我们有一个很聪明的孩子!”我摸摸自己的肚子,“只是希望他不要是个男孩子,不要是一头黑发,和我一样的黑发……”我幽幽的说。
“怎么了?黑发很美啊,我爱死你的黑色头发了。和你一样是个美人,我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