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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目光似水,含着一朵清清淡淡的笑容,倾听王松成在她耳边轻声介绍我林大医师。
“……林先生的气功很有造诣,连在这儿住院的何必功老先生那么重的病都让他看好了。林先生也是我的,呃,朋友,听说你的病后就想来瞧瞧,我们不如就请林先生为你看看?!”王松成坐在床头边,俯头轻声细语,眼波中的温柔之色浓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哼,在他老婆面前他可不是这副德性。我懒得看他们俩你侬我侬,清咳一声,提示我林某人的存在,以免这两人又深情对视到天黑去。
梅子的脸上漾起一朵病态地娇红,倒显得还多了几分尘世俗人地味道,轻声轻气地说:“林先生,谢谢你了。我这个病是天生的,能多活一天都是偷了老天爷地。”她气息嬴弱,说不到半句就要停上一停,“我没有什么奢望,就是,就是想着但愿有一天,那怕只有一天也好,我能再和小松一起去老家的湖边捉小鱼,采莲子……”
她的语声很轻柔,简直比她的人更要弱不胜风,带着些软软的尾音,话未说完,柔柔的眼波便已悄然荡至,连我都禁不住有些心神荡漾,仿佛随着她的话语回到了那荡舟采莲,戏水捉鱼的快活日子。王松成听着她的话声,紧紧握住梅子的手:“梅子,你歇歇,别累着了。”
梅子摇摇头,泛黄的细发轻轻摆动,她柔声道:“只是苦了小松,我这样实在又离不开他,也实在是,实在是……对不住连姐。”
哼,你倒还记得这男人是别人的老公!可是见着梅子这么柔弱的样子,我也实在是对她硬不起心肠,对她好声好气嘛又太对不住容姐,咳,我哽着喉咙含糊说道:“你这病虽然是胎里带来的,哼,在我的手下要调理着好上几分,让你顺顺当当撑过手术那是没一点问题。只是……”我抬头盯着王松成不再说下去,他紧紧握着梅子的手,悄无声息地郑重点了点头。我也不怕你不答应,你林哥哥有的是手段,能让你梅子妹妹好,自然也能让她好不了。
“真,真的!”梅子的黑眼睛中全是不敢置信和惶恐,生怕有了希望却换来更大的失望,她微转过头,求助般地望向王松成,我们的王总轻轻拥住她单薄的肩头,郑重地说道:“梅子,你要相信林先生。”他微微侧目,双眼却凛冽地瞪着我,仿佛在说:你要是敢骗我,我绝不饶你!
第十章 寒梅(下)
给人输“生命能”的业务我自然是已经做得无比熟练了,重点就在于如何装腔作势摆出高人风范,把几分钟能搞定的事做得声势浩大、气势不凡,这才能让顾客对我的信心指数直线上升。好在有老成的照顾,梅子住在一个简式的单人间,少了摈弃闲杂人等避人耳目的麻烦,只要关上门就能拉开架势一显我林大神医的威风。
让王松成这病人“家属”远远站一边去,免得打扰本人行功。我闭眼盘坐于梅子床前,摆了个高深的打坐姿势,深呼吸缓吐气,稍息片刻,陡然睁大双眼,暴喝一声:“嘿啊!”
梅子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此时闻声,惊得身子一缩,脸色更显惨白。这一番做作也把王松成给唬得一楞一楞地,他紧锁双眉担忧地望着他的梅子妹妹,想动又不敢动,生怕惊扰到我发功。
我偷眼一瞄,嘿嘿,架势也摆得差不多了,该干正事了!大步上前,一把握住梅子的双手,轻喝一声,发动能量。
王松成见状脚下一动,终于生生忍住没有踏前半步,但那俩拳头已经握得可以挤出水来了。
中医说“虚不受补”,可我的生命能量却完全超出了常规的理论,能量甫一入梅子的体内,仿佛暖阳照春雪,她体内阴寒阻塞的气息瞬间融化,呼啦啦地蓬发出一股活泼的生机,更显在梅子地外表上。让她如同一枝雪中饱经风霜的寒梅,终于能在新雪初融之际迎风怒放。
我小心翼翼地试着把“生命能”之外的“生物能量”仔细剥离开来,一是试试我的推论,二来也不想又多出个女力士。几乎是在瞬间,我为梅子体内输入了一个单位左右的生命能。少了不显我能耐,多了,嘿。个小白脸见她身体大好,不做买卖了怎么办?所以样品是绝不能太多地。刚刚让他们尝出点甜头正好。
为显示大师发功的不易,我屏着气好不容易把自个儿的脸给憋红大半,又紧锁眉头沿着梅子手上地筋络缓缓推拿,做足戏份。王松成在一边是看得眼睛差点没喷出血来,咳,我这可不是有意占你家梅子便宜。人都有一种心理,做足了功夫就以为效果一定好。要是轻轻松松瞬间搞定,他就得东忖西想琢磨琢磨是不是有什么搞不清楚的猫腻了。
大概这么捣腾了十几分钟,我才“神疲力倦”,颓然收功,有气无力地挥挥手:“行了!”
“梅子!”王松成大叫一声,扑上前去,对梅子上下其手,不住摸索。一边紧张地问个不停,“你,你……怎么样,没事吧?!好一些了吗?”哼,这话味道不对吧?!什么叫“没事吧?”,难道我还会对你地梅子做什么手脚?我歪着鼻子哼了一声。
梅子难以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脸颊。紧咬着红唇,呆了半晌,眼中水气氤然,好象完全没有听到爱人焦急的呼喊。她小心翼翼地深吸口气,轻轻闭上眼睛,仿佛连这个深呼吸也是她从来没享受过的快乐。
王松成急坏了,覆着梅子的双手捧起她的脸,着急地喊:“梅子,梅子,你怎么了?!”梅子这才象大梦初醒一般惊醒过来。她睁开眼。轻轻抽出一只手,把食指点在王松成的唇上:“我很好。我没事。”
她掀开被褥,小心地试着把脚放下床,王松成担心地望着她:“梅子……”梅子紧握他地手,温柔却又坚定地点点头,扶着他慢慢站起身来。她闭着眼,又几乎是在一瞬间惊喜地睁开双眼,轻轻推开一脸担心的王松成,慢慢在狭小的房间内走了个来回,喜不自禁地转身对着我轻喊:“没有,一点都没有晕眩,没有心痛,没有任何的不舒服!林先生,我,我真的好了?!天啊,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嘿嘿一笑,坦白地告诉她实情:“事实上,我为你发功,只是帮助你提高本身的体质,气以养精,你神气完足了,自然就觉着身体好得多。但是,这只是治标不治本,你心脏方面的问题还是需要医生通过手术来解决,不过以你现在的体质,我想要撑过这次大手术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原来是这样,”梅子神色一时有些黯然,但旋即又绽开笑容,“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您,能像这样不依靠别人站在这里,能深深地呼吸,这已经是我想都不敢想地幸福了。”她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色间仿佛心满意足,连自己的病都不放在心上了。王松成慢慢走过来,拥住她,一时间两人都沉浸在了这片刻的欢喜中。
唉,我望着这两人,心中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味,酸酸苦苦的又有些惆怅,再提不起一点憎恶的心思。
过了片刻,梅子终于意识到这个房间里还有我这么个大灯炮的存在,她羞红了脸,轻轻挣开王松成温暖地拥抱,转身歉意地说:“对不起,林先生,我,我只是一时间太高兴了。”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这话一说,连王总的老脸都有些火辣辣的,他讪讪一笑,松开梅子,略一犹豫,到底还是牵着爱人的小手不肯再放。
“对了,林先生,我看您刚刚运气功,好象很吃力似的,是不是为我耗您太多功力了?!”梅子可能想起我刚才那付跑了马拉松似的德性,又是歉疚又是担心地关心起我林大神医的健康。
“咳,没事没事,我只要静心修练几天就能恢复了。”我略有些尴尬,装得太过火了。这个姐姐良心倒也不太坏。唉,感情这东西真是没什么对错,好好的几个人怎么就纠缠不清呢?!
我冲老王一打眼色,他很识趣地低头对梅子轻声道:“梅子你刚好些,还是要好好休息,别辜负了林先生地一番苦心。我送林先生出去,顺便和成大夫商量商量安排手术的事。你先睡一会儿,别又睁着眼等我。乖。知道吗?”
梅子柔顺地点点头,朝我歉然一笑:“林先生,对不起,我先休息了。真是太谢谢您了。”说完就听话地乖乖上床了。哎,我是看得眼红不已,这么水性子地女孩,怎么就让王松成这家伙狗运给碰上了?!嘿嘿。不过想想他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地痛苦,我这一星半点的羡慕立时消散得干干净净。
“怎么样?我这功夫不是假地吧?!”我得意地坐在老成的大班椅上,一点都不客气地鸠占鹊巢,从饮水机柜里翻出包速溶咖啡,美美地给自己冲上,有滋有味地翘着二郎腿,享受享受难得地小资情调。
王松成很沉默,只是慢慢地来回踱步。听到我这句话突然停下来,定定地盯着我的眼,说:“你能医好梅子。”这不是一个问句,而是一个肯定句,看来因为我地表现,他对我的能力有了强大的信心。
我不置可否地挑眉一笑。浅浅尝了口香浓的咖啡,嗯,味道不错,老成这儿果然有些好东西。
“你开出价来吧!”他极不情愿地闷声蹦出句话。
聪明!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啊!
“容姐是个好女人,只可惜没有遇到对的人。”我稳稳坐在椅上,轻轻叹了口气,并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她泼辣、精明,在没减肥之前你甚至可以说她恐怖,可她还是有一颗柔软的女人心,而且在心底里一直放着你这么个人。”甚至是在那个热情地晚上。她向我幽幽倾吐。恨的爱的,却还是眼前这个俊朗的男人。我不禁有些酸溜溜地想。
王松成轻哼一声。并不反驳,若有所思地点起一支烟,夹在指间,任它青烟袅袅。
“你们之间的事,容姐也跟我提起过一些,对对错错,感情这种事谁又说得清?”我也有些迷惘,“我本来不应该插手你和容姐之间的事,可是,容姐对我好,我也希望她能生活得开开心心。”
“我爽爽快快地跟你摊个底,”我平静地开出一张空头支票,“梅子的病我能彻底治好。”当然这可得等我们许狂人把他的普罗米修斯1号研究出个道道来才成,但这话不妨先说到这里,反正要是医不好,大不了我隔十天半个月给梅子输次能量嘛。
“可我也得老实跟你说,我这门功夫不是单靠打坐修行就能练成地,而是要花大价钱买材料,人说穷文富武,这门功夫要练到家,可真花了我不少钱,想要让梅子彻底治好,更不是花上几千几万的事了。”想起为了买生命能量大把大把花掉的钱,我就忍不住肝肠寸断,唏嘘不已。小安老爷子的那笔生意,我已经白送两个单位的生命能了,眼见这笔生意估摸着也收不到钱,我这心里真是万分沉重,唉,赚钱不易啊!可为了构建和谐社会,创造幸福家庭,我这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王松成一听这话,脸色有些发青:“要多少钱?能不能,能不能……你需要什么材料?或许我可以帮上忙?!”。
咳,这娃子也是个为钱所苦的男人,就冲他不肯伸手黑容姐地钱,我对他多少还是有些佩服。至于说要准备材料,嘿,小白脸你自己就是大好材料,只是为了两个女人的幸福着想,这忙你还是别帮了。“你这笔买卖,我本来就没想挣钱,就想要你一个选择。”
王松成有些意外,旋即似乎有些了悟,默不作声地狠吸几口烟,沉声问道:“什么选择?”
“你和容姐搞成这样,很大一部分原由是因为你那梅子妹妹的病,如果我能帮她彻底治好,我希望你能明明白白做个了断,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不要再摇摆在两个女人之间了。”
王松成听到这句话,颓然坐倒在沙发上,仿佛一个石像一般,一动不动。
我静静地喝着咖啡,等着他的决定,我有一种奇妙的预感,像他这样的男人如果做出承诺,就一定会实现。但在我的心底似乎也摇摆不定,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希望他选择容姐,还是希望他选择他的梅子,在他这个当事人看来,这个决定想必更为难做吧?!
过了几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狠狠地把烟屁股碾灭在烟灰缸内,霍然起身,望着窗外缓缓沉声道:“你放心,只要你能治好梅子,我会给她们一个交代!”
王松成走到窗前,他的身形笔直,脸颊地侧影如同雕塑一般线条分明而清朗,眉宇之间隐约带着几分抹不去地忧郁,成熟男人的魅力体现得淋漓尽致。
我有些酸溜溜地瞅着这老白脸,摸摸自个儿相较之下大为安全地小脸,心中大叹:这年头美男子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祸害啊!
第十一章 安心(上)
那晚,深受一对苦鸳鸯刺激的我,还是忍不住按着手心里那串娟秀的数字拨了电话。电话刚响两声,就有人接了。
“喂?!”很温柔的女声,正是我朝思暮想记挂着的那个人儿。
“小安!是我,林锐。”我轻轻地对着电话说,心头扑嗵扑嗵地越跳越急。小安,小安,我的小安!
“啊?!”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惊喜的轻呼,突然没了声音,好一阵子只听到对方忽然变得急促的喘息声。
“怎么了?小安!小安!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我立刻着急起来,别是有什么急病犯了?!这阵子老进出医院,一不留神脑筋就往那上头拐。
“没,没事,”小安终于轻声轻气地说了话,“我,我只是一时太高兴,没想到你会打电话来……”她越说越轻,语音娇柔,我几乎都能通过电话看到小安那张微微羞红的小脸。
“嘿嘿,嘿嘿,”一时间,我只记得对着话筒傻笑,好容易清醒过来,记起约女孩子该说什么话,“啊,小安,你,明晚有没有空?我带你去东湖公园看星星?!”
东湖公园就在我们泽城的北城郊,说是公园,其实是把一座自然形成的小山丘打个围墙而已,山脚有个浅浅的小湖,小山树木繁茂,在山顶却有一大块空地,视野辽阔。草木清香,是情人约会看星星的绝好地点。据说十个女孩子有九个半都喜欢在秋凉地夜晚看星星,这招我倒还是向阿伟偷师学来的。
“不不!”小安急促地说道,一口回绝我的邀约,我顿时觉得一盆子凉水浇得浑身湿透,怎么,又是我自作多情?!(奇怪。我为什么要说“又”?)
“你别误会,林锐。嗯,我可以也叫你阿锐吗?”小安柔声问道,一下子又把我的心从谷底捞起,熨得妥妥贴贴、温温暖暖,我乐颠颠地应道:“行啊,就怕你不愿意叫我阿锐呢!”
“阿锐,我不是不想和你一起去看星星。我很久很久都……嗯,晚上不行,我不能出来。”小安解释道。
“为什么?!是你爷爷不让你出来?!”我气坏了,这老爷子都说要把孙女送给我,还管得这么紧?!回过头想想,嘿嘿,这样也不错,至少以前有什么对小安有不良企图的苍蝇蜜蜂。肯定都让何老爷子给扫地出门了,那我这个老爷子的救命恩人挟恩以求美,岂不是胜算大增?!
“不是的,不是爷爷他管着我,嗯,总之我晚上不行。阿锐,能不能改在白天?”小安还为老爷子打掩护,软声恳求道。
“好好好!”听她这软言一求,我地骨头都酥了大半,能不答应吗?只要你愿意,我拼着逃课都要和你去约会。哎?!不行,想起前几天期中考成绩下来,红灯高照,有好几个著名的校园“杀手”都盯上我了,这几天还得安分点。乖乖上课点卯。要不然死当就太难看了。嗯,小安这年纪应该也在念书吧?我不是什么乖乖学生。可不能让我家小安也当不成乖学生。“这样,小安,周六有空吗?你家在哪儿?我来接你,我们去郊游好吗?”
这一次小安很爽快地答应了我,并且报上了家里地地址。
“……嗯国庆路2号,我记下了。”随手在纸上记下她家的地址,我捧着电话不肯放,多方打探目标人物情况,“小安,你在哪里读书啊?你爱吃什么?我到时候可以给你带好吃的……”我津津有味地问个不停,小安却也耐耐心心地为我一一解说。啊,小安,你为什么是我的小安,真是太可爱了!
这一聊就聊了大半宿,为中国电信事业的发展作出了卓越的贡献,直到老爹进来指指电话又指指手表,怒瞪着我,这才依依不舍地向我的小安互道晚安,挂了电话。
对于老妈关于如何节约家庭开支,开源节流才是社会主义好公民,论褒电话粥地十大害处等等发言内容,我一句也没听去,打这边耳朵进去,又打那边耳朵出来,我抱着电话机嘿嘿直傻乐。老妈对于听众的不尊重,表示了极大的愤慨,拖上老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