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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冲哪里能够放心,他说道:“马上就要和亲了,我怎么能够放心呢?”
李笑道:“放心吧,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咱们能够左右的了。”
李承乾眼前一亮,说道:“难道?”
李点点头,说道:“正是,这样,你们可以放心了吧。”
长孙冲心中太乱,一时没有明白他们打的哑谜。他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李承乾也笑了,他说道:“表哥,六弟说得对,你就不要操心了。”
李说道:“你们现在就一件事,安抚好我安宁皇姐,不要让她惹出乱子,然后,该吃吃、该睡睡。”
长孙冲也明白了过来,他知道是皇上插手了,而且皇上已经答应了拒绝和亲了。他不由得大喜,站起来,深深地给李鞠了一躬。
李邀请他们在这里吃午饭。心情大好的长孙冲,嚷着要请他们去长安最好的德阳酒楼。
太子也赞成去德阳酒楼吃饭。
正在这时,李旦和杜荷来了。
李旦和杜荷还没进门,就看见了太子的车马停在梁王府的门口,这二货觉得有些奇怪:太子李承乾一向不和梁王往来的,今天是怎么了?
后来,他们看到了长孙冲的家将也在王府门口候着,知道是因为安宁公主的事情,太子才来的。
两位害虫不太愿意和太子他们见面,可是他们来到了梁王府,已经被这么多人看见了,就这么走了,心里有些不服气,怕人家认为他们怕了谁似得。再说了,他们是来找梁王的,于是,就进来了。
第三十章 风暴前夕 一
以前,李旦和杜荷找李,都是直接到他的卧室的。自从李在自己的卧室里,修建了密室之后,他们见面就改在了客房。
两位害虫来到了客房,没有看到李。却看见太子和长孙冲坐在里面。
太子是储君,李旦和杜荷这点礼貌还是有的,他们上前给太子行礼,跟长孙冲打了个招呼,就去找李了。
李旦和杜荷来到了院子里,也没有看到李,这时,他们看见李的卫队长典军杨康,就问他:“你家王爷呢?”
正说着,李从西厢房那边走过来了。原来,他答应了太子和长孙冲的请求后,出来方便一下,就准备给他们一起去德阳楼喝酒。
他看到这两位,咧嘴一笑,说道:“嗨,好几天都没见你们了,你们两个死到哪儿去了?”
“哎呀,这不是过年吗?我跟着我父王,走亲访友,七大姑八大姨的,没完没了的,实在是无趣,今天总算是清静一点了。这不,刚有空儿,就来看你来了。”
杜荷却皱着眉说道:“太子他们怎么来了?”
李说道:“正好,太子和长孙冲请我喝酒,咱们一起去吧。”
李旦和杜荷一脸的不情愿。和太子一起喝酒,难免有些拘束,实在是没意思。
李旦说道:“哥,咱们兄弟好不容易见面了,跟他们喝酒没劲儿,还是不去了吧。”
李笑道:“行,听你们的。”
李回到客房,对太子李承乾说道:“太子哥哥,臣弟刚才想了想,还是不去了吧。你和长孙兄的心意,臣弟领了。事情还没有办完,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李承乾其实并不是真心邀请李的,他是看在长孙冲的面子上,客气客气。三害名声不好,和他们搅在一起,有些掉价。李这么一说,太子李承乾说道:“也好,六弟说的有道理,等事情彻底解决后,再好好庆贺吧。”
送走了太子李承乾和长孙冲,李对李旦和杜荷说道:“你们要的墨镜,我给你们弄来了,不过,这次你们要是再被别人抢走了,我可就不管了。”
李旦和杜荷都很高兴,急着要戴上看看。李就让他们等着,自己回到密室,拿出了墨镜。
李旦和杜荷连忙戴上,拿着镜子臭美了一会儿。李也戴上墨镜,说道:“大哥我最近发了一点小财,咱们现在去康乐坊。今天,咱们玩点新鲜的,找几个倌儿玩玩。”
李旦说道:“行,你给我的那些诗,我可是都背的滚瓜烂熟了,那天我随便念了一首,就把我妹妹他们震翻了。咱们就去和倌儿对对诗去。”
杜荷却苦着脸说道:“哎呀,那些诗是好,那几天,我已经背会了,可是,现在又都忘的差不多了。”
“真笨。”李旦笑道。
三害戴着墨镜,带着一大群随从,浩浩荡荡地奔向了康乐坊。
公主出嫁本身就是一件大事,何况又是和亲。这件事是要昭告天下,举行盛大的仪式的。
说来奇怪,今天已经是大年初四了,原定的初六举办仪式,按说,早就该热闹起来了。可是,皇宫没有动静,大唐的礼部(宣传、文化部)也是悄无声息的。
不仅如此,和亲的正主儿薛延陀可汗夷男那里,也没有动静。自从前天,他们通过鸿胪寺(外交部)少卿唐菲,给唐太宗递交了他们和亲新的要求以后,也没了声息。
各国使团都没有离开长安城,他们有一个合理的理由:要参加公主和亲的庆典。
鸿胪寺(外交部)少卿唐菲觉得有些诡异,他就找到了中书侍郎岑文本,想探探皇上的口风。岑文本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等等看。说有消息,礼部会通知他的。
公主和亲的事情,是百姓们八卦的很好的话题。长安城的百姓们也都感到有些奇怪,在下面议论纷纷。
礼部尚书唐俭是支持太子的,他原本也有些沉不住气,于是找太子打听了一下情况,也就没有了声息。
薛延陀王庭总管孛贴,这几天可没有闲着,他把所有的各国使臣都走访了一遍。吐蕃、吐浑谷等国的使团,他更是去了多次。
初四傍晚,鸿胪寺客舍。
孛贴正在向薛延陀部族可汗夷男汇报。
孛贴说道:“大汗,臣已经全部走访了各国使团,其中与主要的吐蕃、吐浑谷、高丽、天竺等国达成了协议,决定明天同时向李世民发难,逼迫他献出狼王。不过,这次咱们薛延陀可是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啊。”
说完,他拿出了一份单据,上面是各国使团提出的要求。
夷男可汗看完了各国使团的条件,恨恨地说道:“这帮贪婪的家伙,一个个如此黑心。哼,答应他们。等我得到狼王,统一了草原,然后挥师南下,进占中原。但时候,我再一个个要他们的好看。”
与此同时,在三皇子李恪的蜀王府里。
三皇子的重要干将中书侍郎岑文本、蜀王府长史权万纪等人,也在商议此事。
岑文本说道:“据可靠消息,狼图腾的象征物狼王,已经落入了皇上手里。按说,这样的事情,皇上一定会告诉微臣(我)的,可是皇上并没有跟我提起。”
李恪问道:“父皇不信任您了?不会吧。”
岑文本说道:“不是,我相信皇上对我的信任。我认为,他一定是有难言之隐,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和安宁公主有关。”
蜀王府长史权万纪今年28岁,长相嘛,脑袋大脖子粗,可是并不是个粗人,而是以足智多谋著称,有个赛诸葛的称号。
他说道:“臣听说了一件秘闻,安宁公主曾经出过事,具体是什么事情,臣还没有打听清楚。臣认为,皇上的考虑可能与此有关。”
岑文本说道:“我观察到一件事情,狼图腾的事情,好像和太子有关,长孙无忌似乎也知道什么。我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李恪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说道:“对了,长孙冲和安宁私下里交情深厚,父皇曾经打算将安宁妹妹许给长孙冲的。只是因为薛延陀部族可汗夷男,指名要娶安宁公主,所以才没有为他们指婚。”
“哦,殿下,您这么一说,臣就明白了,皇上有悔婚的意思了。”岑文本说道。
权万纪点头说道:“岑大人所说极是,要是臣所料不错的话,皇上是想用狼王,换取夷男可汗解除婚约。”
“这件事太大了,难怪皇上犹豫。”岑文本说道。他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恐怕还不止是这样,这里面会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第三十一章 风暴前夕二
蜀王李恪问道:“先生(李恪尊岑文本为师傅),您认为是什么呢?”
岑文本说道:“狼王对于薛延陀等草原民族十分重要,无论草原上哪个部族掌握了狼王,都会使他们获得很大的号召力。
狼王不能被草原民族掌握,尤其是薛延陀的夷男可汗。他本来就是目前草原上最强大的部族,他要是掌握了狼王,对于他统一草原十分有利。而统一后的草原,对于大唐的威胁更大。
皇上应该知道这件事的轻重,因此,他不应该同意将狼图腾交给夷男可汗。可是……”
长史权万纪说道:“岑大人,您担心皇上会因为公主的事情,拿狼王来交换公主?”
岑文本没有说话,默默地点了点头。
李恪从心里认为,这件事情,要是按照目前的样子发展下去。解救了安宁公主,太子就在这件事情上得分了。他不能让太子得逞。他认为,应该反对这种交换,一个公主和大唐的利益相比,实在是算不了什么。
可是,安宁虽然不是和自己一母同胞,她毕竟也是自己的妹妹,这叫他如何开口呢?
长史权万纪太熟悉自己这位主子了。李恪一直都是把太子李承乾作为自己第一敌手,他不会放弃任何一次打击太子的机会。
权万纪看到李恪的表情,就说到:“臣认为,和亲是加强大唐与草原联系的最佳方式,有利于民族团结。而且,和亲的事情,已经天下皆知,大唐不能出尔反尔,失去信义。因此,臣反对任何形式的破坏和亲。”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看蜀王李恪,看到他眼神中的赞许之色,接着说道:“臣建议,组织朝臣反对破坏和亲。”
蜀王李恪假惺惺地说道:“可是,安宁皇妹就太委屈了。”
权万纪一脸正色地说道:“与大唐的利益相比,任何个人的利益,都要服从维护大唐利益这个大局。”
中书侍郎岑文本,之所以支持李恪,主要是看在他的母亲杨妃娘娘的面子上,他对于他们这种不顾亲情的冷漠做法,心中有些不以为然。
他说道:“蜀王殿下,臣建议,不要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此时,应该和皇上保持一致。如果我们发对皇上,支持了和亲,固然是对太子的打击,又何尝不是对皇上的打击呢?这样,会伤了皇上爱子之心呀。”
李恪说道:“先生说的有道理,容我再想想吧。”
岑文本劝说了李恪几句,就离开了。
岑文本走后,长史权万纪太说道:“岑大人太过于瞻前顾后了。这件事情,一旦按照太子的意思办成了,太子一定会得到爱护胞妹的好名声,也迎合了反对和亲的部分大臣的的心理,从而获得他们的支持。对殿下您就很不利了。
这件事情,牵扯到了长孙冲,安宁公主,自然也牵扯到了长孙无忌。太子殿下一定是答应了长孙冲和安宁公主,如果经过太子殿下的努力,解除了和亲,太子殿下就是长孙冲和安宁公主的恩人,他们和长孙无忌一定会感激太子殿下,从而支持他。您就多了几个强有力的敌手。
因此臣认为,务比要让和亲顺利进行,这样,太子就会失信于长孙冲和安宁公主,对他就是个很大的打击。”
李恪点点头,说道:“可是,父皇那里,恐怕会伤心的。”
权万纪说道:“殿下担心的有道理。这件事,咱们的人不要直接出面,可以通过御史台的人先行阻止。看情况,咱们的人再出面附和。”
李恪赞道:“好主意。这件事情,就由你来办吧。”
“殿下放心,臣一会儿就去找魏大人(魏征),一定能说服他的。”权万纪说道。
与此同时,在距离蜀王府一里以外的魏王府里。魏王李泰也召集了手下的亲信密谋着什么。
天黑了,侍御史魏征正在家里看书,蜀王府长史权万纪来访。
客套之后,权万纪说道:“魏大人,您为人正直,公正,我有件事情要向您请教。”
魏征说道:“权大人请讲。”
“你说,是个人的利益重要,还是大唐的利益重要?”权万纪问道。
魏征说道:“自然是大唐的利益重要。”
权万纪说道:“狼图腾的事情,您听说了吧?”
魏征说道:“坊间传的沸沸扬扬的,我听说了。”
权万纪说道:“据可靠消息,狼图腾已经到了皇上的手里。安宁公主不愿意与薛延陀部族可汗夷男和亲,皇上准备将狼图腾交给夷男,废除与夷男的和亲,您认为这样做对吗?”
魏征学识渊博,他立即就做出了判断,他说道:“皇上不应该如此,不能因为儿女的亲情,就做出不利于大唐的事情来。和亲是有利于安定草原的举措,不能放弃。况且,大唐已经答应了公主和亲,不能出尔反尔。”
权万纪说道:“还不仅如此,狼图腾的重要性,大人您是清楚的,要是把狼图腾的象征之物,交给了对大唐虎视眈眈的薛延陀,对大唐的损害有多大,大人您也是明白的。”
魏征点头说道:“此物,决不能让薛延陀人得到。”
权万纪说道:“可是,据说,太子殿下担心安宁公主殿下,去草原会水土不服,因此建议用狼王交换与夷男可汗的和亲,皇上爱女心切,已经动了心思。希望大人能够对皇上劝谏,一大局为重。”
魏征正色说道:“果真如此,我一定会直言劝谏的。”
权万纪望着一脸严肃的魏征,心中暗暗高兴。他告辞后,回去向蜀王李恪汇报。
送走了权万纪,魏征的侄子魏峰说道:“叔父,权大人是蜀王李恪的长史,也是他的心腹,他提及太子殿下,让您来反对和亲,会不会是利用您来打击太子殿下?”
魏征说道:“作为大唐的御史,我做事只问自己的良心,只问对大唐是否有利。对事不对人,其他的事情,不必多去考虑。那样,就会失去公正之心,如何做好御史呢?”
魏峰说道:“您呀,把整个大唐的朝臣,都快得罪完了。”
魏征神色坦然,继续看书。
第二天早上,太极殿门前,各国使臣云集。大唐三品以上京官也都来参加临时朝会。人们神态各异,寒冷的空气中,似乎有了一丝灼热之感。
第三十二章 集体发难
早上8点(为了阅读方便,今后时间采用现代时间),应薛延陀使团请求,大唐朝廷召开了临时朝会,讨论和亲的事情。其他各国使团也都要求参加,唐太宗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今天朝堂上的气氛,一上来就十分紧张。
朝臣们和各国使团就位以后,值班太监尖着嗓子喊道:“皇上驾到。”
唐太宗走了进来,他坐上龙椅,等着大家参拜。
大殿里,三位皇子、文武大臣和各国使团足有200多人,大家一起喊道:“吾皇万岁,万万岁!”接着,跪下去了一大半人。
人群后面的一群人却是站着的,他们是各国的使臣。这次来大唐的使团,大部分是大唐的藩属国。只有吐蕃和天竺国是客人。
吐蕃和天竺国的使团,觐见大唐皇帝陛下,是不必行跪拜之礼的。其他国家的使团,必须向大唐皇帝陛下行臣子的跪拜之礼。
这次,令人震惊的是,所有使团全部站着行礼,这可是对大唐皇帝陛下的大不敬了。
大唐的大臣们是面朝着皇上的,他们看不到背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因此没有什么反应。
鸿胪寺(外交部)少卿唐菲,因为职务的关系,他是和外国使臣们站在一起的,他急忙小声说道:“注意礼节,快跪下。”
然而,那些番邦使团的使臣们,看看薛延陀的可汗夷男,又看看周围的人,都没有听他的话,仍然站在那里。
其实,大部分使臣都很害怕,可是,他们想想夷男许给他们的好处,又看到大家都没有跪下,心想法不责众,于是咬着牙挺住了。
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怒气,然而,他没有发作,脸色平静地说到:“平身。”
等大臣们平身后。李世民说道:“今天,临时召开朝会,是为了研究大唐安宁公主与薛延陀部族可汗夷男和亲的事情。听说夷男可汗有些别的想法,现在,就请夷男可汗说说吧。”
夷男大步上前,站到了李世民面前,他说道:“我听说,草原的图腾狼王现身了,有人说,现在在您的手里,能不能让我们见见。”
李世民点点头说道:“是有此事,不过,恐怕不是什么图腾之物,就是一尊狼王的雕塑而已。王德,你让人拿上来,请夷男可汗看看。”
很快,两名内侍抬上来一个几案,接着侍卫长马宣良捧着一个盖着黄色锦缎的物件,放在了几案上。
李世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