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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戏弄凯瑟琳的目的只是想警告一下对方，凯瑟琳比起珍妮来，更有发展前途，但在未来的日子中，如果真的成名了，这样情形肯定会遇到，即使不是自己，也会有哪个贵族子弟或是大商人。
当凯瑟琳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回想王启年在刚才的过程中眼神中似乎带着戏谑，醒悟过来对方是对自己过于热衷功利手段的一点警告时，却已经失去了他的踪迹。
抬头间却看到丽姿葩带着一脸的阴沉向她走过来，令得凯瑟琳一惊，这才想起，原本王启年的舞伴应该是她。
她惊慌的后退，却不小心撞进了一个的胸膛，那个人立即扶住了她。
凯瑟琳正想道谢，但当她看到那张充满关切，具有明显沃尔夫特征的脸庞时，身体不由一僵，倒吸了一口气。
“凯瑟琳小姐，刚才你选择了那个人类的法师，我尊重你的选择，而且那个人曾经打败过我率领的骑兵，我们沃尔夫尊敬强者，所以我没有和他计较，但现在我可以向你邀舞了。”
凯瑟琳刚才把全部心神都放在了王启年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某位女同伴在沃尔夫手上的悲惨遭遇，以致于刚才的队列舞曲一结束，就苍白着脸，颤抖着肢体迅速的躲开了英格兰姆。
她眼角的余光倒是看到了丽姿葩还在向她走来，急中生智下，她当即接受了英格兰姆的邀请，抓起了他多毛的手，配合着现在节奏悠慢的乐声开始了舞步。
而英格兰姆受宠若惊之下也非常配合的跟着舞步动了起来，丝毫没有像刚才对那个女演员那样。
这主要是由于现在的对像不同，刚才的队列舞，英格兰姆带着发泄的情绪，对于舞伴也没什么尊重。
而现在的舞伴是凯瑟琳，年轻的沃尔夫眼中带着倾慕。
他宁可迈着笨拙的脚步，也跟随着凯瑟琳，跳起完全陌生的人族舞蹈。
丽姿葩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她本来是想找凯瑟琳算帐的，但当她看到凯瑟琳正在和英格兰姆跳舞，出于对兽人的忌惮令得她不得不握紧了拳头，最后转头离开。
凯瑟琳这才松了一口气，一面应付着沃尔夫的笨拙的搭讪和更加糟糕的舞步，短短时间内她的礼服长裙已经被兽人踩了好几脚。
不过她无心计较，游目四顾，寻找着王启年踪迹，却仍一无所获。
旁边的舞伴倒是急不可耐的表达着倾慕，“凯瑟琳小姐，刚才你和那个人类的法师似乎很亲密，你们在交谈些什么？”
凯瑟琳一惊，刚才的情形竟然全都落在了英格兰姆的眼中，她不由再次脸上一阵火烧。
“我们是在谈论新的影片，我的新角色，明白吗？！”凯瑟琳用愤怒的语气掩饰着。
“是吗，不过，其实我也可以帮你，不用去讨好那个人类的法师。”年轻的沃尔夫竭力的表现着。
“你？”凯瑟琳已经无法掩饰眼中的鄙夷，在王启年面前她可谓是彻底的失败，被他从头到尾的主导着，哪怕他的戏弄和警告，用意并不坏。
但对于现在这个兽人，心理上的优势顿时就回来了，一时间凯瑟琳忘记了对野蛮的恐惧，不由轻蔑的道：“或许战斗你很厉害，但在艺术上你能帮我什么？教我拍戏？还是给我想要的角色？”
英格兰姆窘了一下，不过他肯定也想过这个问题，所以他立刻嚷道：“凯瑟琳小姐，我可以专门请你来拍戏，是的，专门拍一部魔影动画，由你作女主角。”
四周忽然一下安静下来了，不少人诧异的看了过来。
凯瑟琳没有被英格兰姆所感动，反而感觉到羞怒交加，四周的眼光像利箭一样射了过来。
她生气的甩开了沃尔夫的毛手，“够了，你专门请我拍戏，你有钱吗？”
商人们再也克制不住轰笑起来，沃尔夫却难得的没有发怒，因为他在思索凯瑟琳刚才生气的原因。
你有钱吗？
我有精良的武器，优秀的血脉，可靠的伙伴（座狼），还有许多财富，比如堆到箱子那么高的优质兽皮。
但这些是钱吗？
一直以来英格兰姆所重视及引以为傲的一些东西，忽然间在凯瑟琳的那句话面前显得有些无力。
对于这次兽人前来和自由之城秘密谈判，英格兰姆是不以为然的，他虽然年轻，但在思想上却一直是传统的沃尔夫，只尊重强者，而对于和人族进行贸易并不持热衷的态度，认为自古以来，沃尔夫们就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在荒野中生存与发展。
如果不是喜欢上了魔影动画，进而对凯瑟琳产生了青春期的朦胧感情，他甚至会成为沃尔夫与自由之城交易的反对者。
凯瑟琳的话让英格兰姆仿佛看到了他与她之间存在的鸿沟，他似乎懂了，但又有新的不懂产生。
那其实不仅仅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而是兽人传统部族与人族新生文明差异所产生的巨大鸿沟。
这只是一段小插曲，商人们在克制不住的嘲笑了一下后也忽然担心野蛮的兽人会大发雷霆带来不可知的危险，纷纷躲开兽人，留他独自一人站在原地。
舞池重新陷入热闹，到处是起舞的人，只有先前平台上，孤独的小女孩脸上带着失落和寂寞。
阿加莎的目光掠过楼梯，于是凯瑟琳一心想寻找的王启年，小女孩倒是先一步找到了。
脸庞上闪过一丝惊喜，阿加莎向那边招了招手。
王启年回应的招了招手，但只能做了个抱歉的表情，因为在楼上，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他。
第四十三节 舞会与外交（四）
王启年来到楼上的房间时，兽人已经离开。
克里斯也来了，“兽人提出了什么条件？”
弗兰克林脸上闪过复杂的神色，缓缓道：“沃尔夫的温斯顿代表部族已经答应，莱茵当然也不成问题，但是除了之前所罗门说服西迪帕特时所提出的好处外，莱茵和沃尔夫联合起来额外还要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王启年微微讶然，他也没想出来西迪帕特他们还有什么要求。
“他们需要位面魔法传送阵。”
克里斯和王启年顿时一震，任两人事先如何想像，也绝没有想到兽人竟然还有这个要求。
最早的位面开拓是来自于传奇强者们对虚空的探索，传奇英雄们突破位面屏障进行位面旅行，可能发现其他不同的位面，进行材料收集，力量锻炼，本源探索。
但他们虽然发现位面座标，对于自身而言，跨位面的传送，对传奇级别的英雄们来说只是一场稍具危险的旅行，对于传奇之下的生物来说，没有空间座标的传送就是极度危险的冒险了，而且就算是冒险都只有高级职阶才有资格，像王启年这种连中级职阶都没有达到的人则是连主动探索的资格都没有。
但这并不代表中低职阶的战士和法师们完全不能进行位面探索，至少在已有空间座标的前提下，在魔法阵的辅助下进行被动传送还是可以的冒险的，当然，这对被传送者的身体仍然极具考验。
真正使得传奇之下的人能够进行大规模的位面开拓是因为圣战号召，光明教会为了在无穷的位面战争中对抗炼狱而启动了圣战，借助克奥斯人族力量来对炼狱已经占领的部份位面进行牵制战。
而要利用上人族的力量，天界借光明教会之手开发了以天界力量为导引的神术传送阵，可以进行跨位面的传送，再加上天界主动提供炼狱所控制的一些低级位面的坐标，就成功的产生了圣战。
在经历过圣战之后，人族的魔法师们利用魔法逆向解析了神术传送阵的原理，创造了魔法传送阵，同样可以进行跨位面的传送，能让中低级的战士或法师在传送阵的保护下进行传送。
这带来了位面开拓的新时代，也把人族从与兽人争夺土地的战争中解放出来，人族的国家不再与兽人进行血与火的烈战，而是收缩了必要的战线后，将大量的资源和战力投向了其他位面。
而兽人却做不到，虽然兽人中也有不少传奇级别的人物，七大传奇英雄，祭司中也有传奇祭司，还有兽人中皇者，比蒙王成年后必定是传奇级别。
完整的位面传送应该包括了开辟位面通道，维持通道持续存在，扩大通道，进行位面传送等几部分内容。
传奇英雄自身要进行位面探索不难，但传奇之下的兽人们，哪怕是强大如沃尔夫部族长约瑟夫要进行没有空间座标的位面探索都是件危险的事，一旦失陷在位面风暴中，会连渣都不剩。只有已经开始研究位面法则，或是掌握了一定空间法则的人才有资格去寻找新位面。
即使是有了空间座标的位面探索，要想让中低职阶顺利通过，也必须有固定的位面通道，否则就必须用**去硬抗位面风暴。
兽人的强者在个体上并不一定弱于人族的强者，但是位面开拓实际就是战争的开始。
是一个家族，一个部族，一个国家，甚至是一个位面对另一个位面的征服过程，
需要群体的力量。
所以最终对次级位面的占领必然是伴随着大量的中低职阶，甚至是普通战士能够顺利进入次级位面，才能实现真正的统治秩序。
依靠神术和魔法的力量，人族可以开辟并维持位面通道的存在，只要在这基础上肯投入没有上限的资源，就可以近乎无限的加大和加强位面通道。
加大位面通道，可以提高一次性位面传送的数量，加强位面通道则可以降低通过的条件。
位面通道是需要时刻抵御位面风暴的，虽然有位面通道抵御住风暴，但是仍然会有不轻的影响，而这种影响对于中低级职阶有时候是致命的。
对于这种影响，没有其他办法，除了自身实力的提升之外，就只有借助外物，比如强大的魔法物品或优良的防御盔甲也是可以在传送过程中起到保护作用的。
但要想在大规模数量级的传送中让中低级职阶的战士无损通过，就只有加强位面通道，提高位面通道的等级。
最低级的位面通道，只有传奇和高级职阶能顺利通过，而稍高级一点的位面通道即使能让中级职阶的战士通过，但对战士的身体素质和力量强度也有极高的要求，差不多得中级职阶中最巅峰的，而对于同级的法师来说则要依靠额外的防御魔法来弥补身体强度上的差异。
但通过投入更多的资源，就可以加强位面通道，来降低对被传送者的要求，中级的位面通道已经能让多数中级职阶在传送时不用担心了，但要让低级职阶也能顺利传送，位面通道等级就要达到高级了。
至于让魔法学徒或普通人通过位面传送，理论上最高等级的位面通道勉强能办得到，但是没有国家会去建立让普通人也能通过的最高级位面通道。
因为建立并维持所需资源将是恐怖的天文数字，成为国家财政的沉重负担，而所能得到的收益却远远不能弥补。
目前能维持各国正规军中精锐士兵大规模传送的位面通道已经是现有的最高级别，以生物系谱的标准衡量，普通人族是零阶生物，正规军士兵比佣兵通常高出一小阶，精锐士兵是指有资格成为骑兵的人，身体素质的要求要更高一些，要达到差不多一阶强大的水准。
精锐士兵本身的身体素质和战能力在裸装状态时已经接近具有低级职阶的战士，再加上以国家标准武装起来的防御装备，不看综合战斗能力，只从防御力的强度，精锐士兵更加无限接近具有低级职阶的人，所以勉强能达到高级位面通道传送时的要求。
但即使如此，各国要大规模传送士兵进入其他位面仍然是一件异常困难的事，一旦提升成高级位面进行传送，在次级位面的掠夺如果得不到理想的收益，光是日常维持都将造成巨额的亏损。
不光如此，提升位面通道的等级，资源的加大投入只是一个方面，辅助的魔法阵也是呈几何级数增加，这就需要更多的魔法师。
所以兽人根本办不到，因为以图腾为基础的兽人文明与人族的魔法文明有明显区别，图腾注重的是提升个体生物本身的血脉和能力，对于涉及空间法则的传送，在理论上几乎是空白，只有他们其中的强者可以凭借本身的能力进行位面探索，但大多数人无能为力。
兽人曾经与人族战斗过数百年，一度占据过上风，但当人族把目光投向其他次级位面后，便收缩战线，只防卫自己的主要领土。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兽人已经敏感的发现，自己一度引以为傲的战力在人族面前已经不能再自恃。
像阿斯图里亚斯这样的强国通过对次级位面的掠夺，以往需要与兽人经过血战才能得到的资源地，现在可以轻易的得到，并源源不绝的变成皇室和大豪族私兵的武装，力量的对比早已开始改变。
兽人王庭或许还沉浸在昔日的光荣中，但像沃尔夫这样与阿斯图里亚斯接壤并经常激战的部族就深有体会，人族的战力在不断的增强。
莱茵和泰戈也有类似的感觉，所以才会加深与人族的贸易，希望得到精良的武器。
但这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所以兽人这一次向弗兰克林和王启年他们提出了需要位面魔法传送阵的要求。
莱茵和沃尔夫都各有传奇英雄，次级位面座标不是没有机会得到，但没有开辟、维持和负责传送的魔法阵是没用的。
“以兽人的身体强度，莱茵和泰戈、比尔这些部族只需要低级位面通道就可以通过了，沃尔夫可能麻烦一点，但中级位面通道也应该办得到。”伯恩哈德沉声道。
的确如此，同级别生物中，兽人的身体强度一直是他们优胜于人族的地方，普通的莱茵和泰戈在实际战斗力上比人族中级职阶的战士要稍差一些，但只说身体强度却要反过来，人类的中级职阶战力堪比四阶以上的生物，更多依靠的是是各种战斗技巧、魔法以及装备、物品的辅助。
“可是，这个要求我们根本办不到。”克里斯讶然道，“他们是太看得起我们，还是根本就不想合作？但是如果他们不肯合作，我们固然损失最大，他们也不可能得到秘银矿的控制权，从长远来看损失更大。”
“不，他们并不是要我们立即拿出来位面魔法传送阵。”弗兰克林解释道，“他们要的是我的一句承诺，在十年内。”
王启年忽然明白莱茵和沃尔夫的打算了，除了像王启年在西迪帕特面前所分析的一样，兽人的确想得到位面魔法传送阵，但这对于兽人来说相当困难，甚至连接触位面传送阵的途径都没有。
西迪帕特的打算是在自由之城上进行长线投资，期望以十年为周期，借助自由之城这个窗口得到让兽人开始位面开拓的机会。
王启年他们为了在各大势力的夹缝中最大程度的保存自由之城的自治性质，费尽了心机，想把各方面都利用到极致，但兽人们也不是笨蛋，他们同样也反过来在实施自己的打算。
西迪帕特的计划是建立在莱茵与自由之城已经接触超过十年以上，弗兰克林在西部兽原一带，不论是人族还是兽人的声誉都是极好的，从来没有食言过。
如果答应了兽人的这个要求，弗兰克林以后当然也可以不实践诺言，但肯定会带来与兽人两大部族的交恶，而且面临两大部族的威胁，不过对于弗兰克林更重要的是恐怕过不了他的本心。
在这一问题上，克里斯和伯恩哈德也同样陷入了两难的思考中，人兽两族历史所带来的影响对于他们远比王启年深，要不要帮助兽人得到位面传送魔法阵。
王启年在心理上就没这么多负担，他毕竟本质上是个穿越者，所以只是略一思索如果完不成承诺的后果和眼前的困局就肯定的道：“我们应该答应。”
缺少了兽人的支持，自由之城接下来的计划很难成功，而兽人额外的这个要求有长达十年的时间，但眼前过不了，后面什么都没有了。
“十年，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而且就算真的帮兽人得到位面传送魔法阵，大家同样是可以继续合作的。”
弗兰克林也不由微微动心，如果能得到位面传送魔法阵，自由之城未必不能也参加到位面开拓中去，但以自由之城的实力很难对黑铁级以上的次级位面进行开拓，如果和兽人合作就不一样了。
敲门声响起，众人停止了交谈。
“进来吧。”
城主府的老总管走了进来，向弗兰克林汇报了舞会上的后续情况。
舞会仍在继续中，客人们相当满意，因为在王启年的授意下，在舞厅旁边开辟出了一间房间，那里置放了各种食物和果汁供客人们取用就餐，相当于一个简易的自助餐。
不过最需要留意的两位客人则有不同反应，在被英格兰姆搅场后，队列舞一完了，薛德蒙伯爵并没有留下来，而是带着不满的神色急匆匆的离开了。
而另一位客人菲利普子爵则向总管提出要私下会见弗兰克林。
“带他上来吧，是时候和阿斯图里亚斯的人谈谈了。”弗兰克林深吸了一口气。
第四十三节 舞会与外交（五）
当弗兰克林开始接见菲利普时，在自由之城中，兽人贸易团驻自由之城办事处的房子里，温斯顿和西迪帕特也在交谈。
“西迪帕特，这次我们沃尔夫可是因为相信你才决定完全放弃对秘银矿的争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