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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普通人之下。
允文允武,这才是当时读书人对自己上位的期许,象朱元璋,贵为帝王,下头的书生还在苦劝他读书,朱元璋自己也争气,开头大字不识几个的人,后来字也写的过的去,还能自己写祭文,骈四俪六,也很象个样子,也做得诗。
年锡之当然不是期盼张佳木做朱元璋,只是书生习气,无可更改耳。
当下两人相视一笑,颇有点莫逆于心的感觉,当下也不管这里了,反正差事已经交待下去,锦衣卫的规矩就是这样,就怕没有人下令,只要有了命令就有了流程,就有备案,就有人负责,只要这样,就算合法合理,接下来,就是实际操作的事了。
而在过万人的锦衣卫中,缺乏的是流程性和全局性的人才,这也是张佳木如好色之徒般的追逐读书人中的优秀分子的原因所在,他很缺乏全局性的人才,至于事务性甚至是非一般事务性,比如上房揭瓦杀人放火行骗抢劫……这一类的人才他很多,嗯,真的很多。
黄二奉命留了下来,说是处死,当然也不是明正典刑,黄二懂。
等人走的差不离了,那些叩头请饶命的万府家人已经没多少力气的时候,黄二叉腰环顾四周,只见很少一些百姓躲在高处,伸手探脑的看,但绝没有人敢再靠近过来了。
“来呀”黄二一声吆喝。
“在,大人”底下过百人如雷般响亮,整齐划一,犹如一人。
“快着点。”敢这么和黄二说话的,除了张佳木外,就是孙锡恩等寥寥几人。这会子孙锡恩走过来,皱着眉道:“大人是叫你赶紧开发他们,可不是叫你在这里胡搅。”
锦衣卫立威也是要有个度的,一会儿堵塞时间久了,知道的权贵多了,这当然不是太大的问题,但锦衣卫把街道堵了太久时间,那可就是大问题和**烦了。
京师水深,没必要的话,也就不能竖立太多的对手。
今天张佳木摆明是要找曹家的麻烦,打狗要看主人,今天打的就是曹家最肥的肥狗,这一棍打下去,可是生疼生疼,接下来,可就是看曹家是怎么个反应了。
“嗯,我懂。”
黄二狞笑一声,令道:“来,这伙人冲撞朝廷命官仪驾,按律例打五棍,来,打,用心打”
在场的番子也都知道张佳木的意思,黄二的命令一下,过百番子暴诺连声,两人按住一个,两人轮流行刑。
说是五棍,其实都知道是要杖责毙命,所以大家前四棍都应付差事,噼里啪啦打的热闹,被打的人除了吓破胆的,连呻吟声也听不到几声。
但到了第五棍时,这些打惯了人的锦衣卫校尉番子们手中阴劲一使,每一棍都正好敲在犯人的背上,虽止一棍,但所有人都狂喷鲜血,甚至有人嘴里吐血内脏的碎块来。
“大人,”负责行刑的是两个百户和一个副千户,这会儿三人上前来,郑重其事的道:“人犯杖责五棍打完,十一人全部受刑不过,悉数杖毙了。”
“全死了?”黄二狞笑一声,道:“把尸体全收起来,叫他们家人来领尸,记得,不要叫人给烧埋银子了,打死人还找死人家里人要钱,太不要脸,咱们不要做这样的事。”
“是勒”
三个武官挺胸凸肚,一脸得意,大声答应了之后,才又环顾四周,这会子,所有看热闹的百姓一个也不见了,胆子比天大的人,也就是躲在屋里把窗户纸添开来看几眼,正常人都缩在房里,或是撒开双脚跑路,再也不敢留在这伙凶神身边。
这一次,板子打的山响,血肉横飞的同时,也是把锦衣卫的威风给打了出来。从仁宣之治开始,廷杖大臣就很少了,锦衣卫几乎设而不用,只是侦辑些大臣阴私,偷看人家女眷洗澡,不然就是打听了菜场上的鸡蛋几文钱一个,象模象样的写成说帖递进宫里去。
景泰年间,于谦压的锦衣卫不敢动弹,东厂威风也渐渐凌驾于锦衣卫之上。百姓是最善忘的,在洪武和永乐年间人见人怕,可止小儿夜啼的锦衣卫已经没有几个人害怕了。
张佳木执掌大权之后,锦衣卫形象重立,虽然很办了几个案子,但在民间形象反而更好,风评一好,害怕锦衣卫的人可就少了。
今日此事,算是给方方面面都有一个警告,便是锦衣卫的内部人员,自己也是甚觉提气。
“大人处事,嘿,真是没说的”四周的人散的差不多了,连黄二也和孙锡恩一起走了,他奉命办事,事情完了就得备案上报,所以还有屁股要擦。
留下来的只有一个试百户,带着几十个校尉看着现场,雇来几辆骡车,预备把尸体搬回去,等死者亲属来认领。
夫子们胆小,畏畏缩缩的不敢搬动,校尉们看的不耐烦,便自己上去搬抬。
一个看着四五十岁大的中年汉子一边搬动着尸体,一边向着自己同伴道:“跟着这样的大人,才感觉胆壮提气,这三十多年过来了,今天可真提气。”
“嗯,有这什么点感觉。”答话的校尉是个壮棒小伙子,说话也爽利,只道:“以后,踏实跟着大人干吧,吃不了亏”
第三百四十五章 大人到
众人皆做敬服状的时候,“砰”的一声,有人破门而入。
“什么规矩?”朵儿大怒,站起来斥责。
其余各人都是面无人色,哪怕就是草原上最勇武的牧人在张佳木面前也不敢横冲直撞的。这个笑mimi的年青人执掌大权,心狠手辣,绝不饶人。
犯了规矩,哪怕就是万人敌,也是绝不相饶。蒙古人甚难约束,不过这里在成立一段时间之后,在秩序和纪律方面已经与别的部门没有区别,所有人都知道,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绝对不能触犯张佳木的规矩。
眼前这位校尉就是犯了严重的罪过,不宣而入,无礼之甚。
不过,在看到他手中的持有的是红色令牌之后,所有人都肃容退后,不再出声。
这是除了张佳木之外下属可以动用的最高等级的令牌,此牌在手,怪不得这校尉不敢怠慢,一径就闯了进来。
“咦,是刘头儿发过来的。”张佳木一接过来,看看编号,就知道是打哪儿来的。当下想了一想,便道:“除了他,似乎也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
“大人,”朵儿接口道:“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不妨尽速去看看。”
“嗯。”除了演练的时候,张佳木也是头一回见着手中的东西,当下眼中神光一闪,猛站起身,道:“也好,就去看看。”
他一动,自然大家都动。不过,带着这么多蒙古人出去也实在太扎眼,张佳木叫伯颜等人留下,只带着朵儿几人,匆忙而出,大门处,曹翼等直卫已经牵好马匹在等着了。
“问了送信的人没有?”上马的时候,张佳木匆匆地问着。
“没问。”曹翼答道:“只是送信来,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反正,那边离咱们这里也不远,到了就知道了。”
原本就是不远,年锡之本来就是奉命过来,和一些就要派出去的鞑官做一些记录归档的工作,这些人保密等级很高,年锡之在总务里的职份也不低,用来做这个工作正好。
况且,刘勇这个总务的头头最多过三五年总就得下去,现在正着力栽培年锡之做替手。张佳木对年锡之也欣赏,总之,乐见其成就是了。
一行人匆忙从这座掩护的很好的大宅子里头出来,四周碍事的住户早就被清空了,那些做小买卖的,香油铺子、纸烛铺子和几家小吃店,全都是自己人,几家靠的最近的邻近的宅子,也早就换了自己人在住。
这一带,算是锦衣卫在城里最紧要和最大的基地了,别的地方多半迁了出去,因为城中人口太多,想做到完全的保密,代价太大,不如迁地为良的好。
缇骑的训练是光明正大,而且是锦衣卫浮在水面上,用来震慑人心的铁骑,所以无须保密,也根本不可能保密。
从东二十条到出事的地方,走路不过一刻功夫,骑马简直就是盏茶功夫就到。出门没多久,骑队就看到了人群密集之处,看到了一队队锦衣卫的校尉在各级武官的带领下还在如兵蚁一般,蜂拥而至。
人群之中,刘勇都已经微微冒汗了。从他派人去找张佳木,到这么一会儿功夫,锦衣卫奉命过来的人又多了好几百,都是一小队一小队的赶过来,来了就报道,然后封锁路口,各自找地方安顿下来。
这么下去,简直就会出大事的。
以他的威望,平时还镇的住。现在大伙儿要是不见张佳木出来,恐怕就会出事。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孙锡恩和黄二两人是一起过来的,他们奉张佳木的命令,出城干办一件差事。回城之后,正好遇到这一档子事,于是点起自己两个百户的部下———现在已经是保密局的编制了,总有五六十号人,全是精锐中的精锐,个个膀大腰圆,目露神光,此时一路赶了来,到了地方之后,这一伙人便自顾自的找到方便动手的地方,一手探在怀里,两眼炯炯有神,看向四周,只等主管一声令下,便可以立刻动手。
一见这两人,还有跟他们一起过来的部下,刘勇都是有点儿头疼。锦衣卫出身的人,他自信还震的住,这孙锡恩和黄二在坊丁队里都是刺儿头,不服上司是出了名的,黄二连张佳木都顶过,更别提其它人。
这两人一来,必定出事。
“大人,大人在不?”果然,黄二和孙锡恩一过来,看清情形之后,孙锡恩皱着眉不动,黄二却是走了过来,勉强向着刘勇和任怨行了一礼———他已经是指挥佥事,但刘勇在职务和世职官阶上都比他高,行礼也是该当的。
刘勇郑重还了一礼,道:“大人尚且没到,不过,应该也快了。”
“出了这么大事,大人怎么能不在。”黄二一脸的桀骜不驯,只道:“若是有人要对大人不利,我黄二杀他全家”
这种话,京城之中一天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说,杀你quan家一类的话,简直就当是笑话儿,很少有人当真。
只是眼前这位黑塔般的汉子用这么恶狠狠的语气说出来,在场的人都是打了一个寒战,万斯同一伙更是觉得害怕,只觉得心中一股凉气上来,有几个胆小的,竟是打起摆子一般的哆嗦起来。
“咦?”黄二眼神一亮,狞笑一声,上前一步拎小鸡般的拎起一个来,笑道:“就这胆子,也敢来和锦衣卫对着干?小子,知道骑木驴不?滚铁锁知道不?”
几句话一说,那个被他拎着的已经全身大汗淋漓,犹如被人从水潭中刚刚捞出来的一般,浑身瑟瑟而抖,脸色惨白如土,嘴里呢喃着求饶,却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黄二“呸”了一声,吐了口痰,骂道:“没吊用的东西,老子弄你也是脏了手。”说罢,将人一丢,那人却是哎哟一声,在地上便叫起来:“大爷饶命,饶命。”
自己带来的人如此不中用,连万斯同也是觉得脸上无光,可是一想起来刚刚黄二说的酷刑,万斯同只觉浑身发冷,想出声说上几句,可是想来想去,终究还是没敢。
所谓骑木驴,就是把人戳在一根削尖了的木棍上,直穿入肚,但一时不得死,总得在木棍上哀号几天之后,才会死去。
还有一种,便是把犯人按在烧红的铁链上,就算侥幸不死,出来后也是一个只能爬行的废人了。
这般酷刑,都是北镇抚司里曾用的伎俩,其实因为太过残忍,张佳木已经明令废弃不用了。当然,便是天天的五十小板,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了。
那可不是刑部用刑,锦衣卫打人,不管你是伤是病,昨日之伤如何惨痛,今日仍然照打不误,每天二十或五十,管你皮开肉绽,每天过刑,绝无宽贷。
经常有人被关了几十天后,出来后已经不形,身上到处都是烂掉的腐肉,削下来几大碗,也不希奇。
此等刑法,已经是最寻常不过的事了,难怪人提起诏狱来,无一不是脸上变色,大为惊恐。
众人害怕,黄二却是心中焦燥,他在卫中,佩服的只有张佳木一个人,最多孙锡恩和李瞎子几个还能和他说得上话,当初在坊里,他就是有名的凶人一个,什么样的恶事也敢做。如果不是遇到张佳木后收了手,吃了官饭,只怕早就犯了死罪,西市上斩首示众了。
这样性子的人,脾气自然也是急燥,虽然明知张佳木应是没事,此时可能在赶来的路上,黄二心里却只是焦燥的很,想来想去,却是知道是穿着华服的万斯同惹的事,当下便怒哼一声,几步跨到万斯同向前,将他举到半空,怒道:“小子,不要看你是朝廷命官,要是大人还不来,我就在这里要了你的命。”
黄二力大无穷,身形又高又壮,万斯同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被这巨灵神般的恶汉举了起来,对方身上又是马身上一般,全身臭汗,骚臭的紧,可怜万斯同天天熏香,身边的小厮都是用香熏了衣服才敢在他身边伺候,此时被这黄二挟在胳肢窝里,闻着那般味道,真是恨不得立刻就死了的心都有。
刘勇见黄二如此放肆,将脸一沉,道:“黄佥事,把人放下。”
黄二梗着脖子道:“大人不来,我不放。”
任怨大怒,喝道:“你这厮做死么,刘头儿的话也不听了么?”
坊丁队里时,任怨却是黄二正牌的上司,管的他甚紧,训练时也没少抽他,这会儿任怨一喝,黄二倒是身上一紧,虽然不敢回嘴,却是把腋下的万斯同又挟紧了一些,万斯同“哎哟”一声,已经是被挟晕了过去。
“黄二,你这厮给我住手”正乱间,刘勇听到人说话,他和张佳木熟到不能再熟,当下便是浑身一激灵,一声阿迷陀佛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只是到了嘴边时,却是换了一句:“大人来了”
刘勇听到张佳木的声音后,大为激动,几乎是厉声喝道:“大人来了。”
接下来便是几个总务的官员,他们倒是大嗓门,一见张佳木确实带着人赶到,当下便是一起喝道:“大人到了,见礼。”
“见过大人”
黄二将手一松,咧着大嘴便叉腰大笑,在他脚底,万斯同跌落在地,嗷然一声,却是根本无人理他。
第四卷 锦衣都督 第三百四十九章 送信
第四卷锦衣都督第三百四十九章送信
王增与张佳木一揖而别,两人在西华门外分开,王增自回在正南坊中的靖远伯府去。天气和暖又不甚热,满街的绿柳青槐叫人看了满眼舒适。
街边到处都是从各门进来的乡下脑壳,看了也不惹厌,因为他们推着小车或是赶着毛驴进来,卖的正是那些时鲜蔬菜。
菲菜都已经快过季了,仍然一担担的挑进来;萝卜青芹蘑菇青菜全是水嫩嫩的,一筐筐的抬了进来。
“辣椒来,辣椒来。”就在坊中最热闹的市口,有人叫卖着辣椒。
这玩意儿,张佳木自己宣传,公侯贵戚们也尝试过此味,不过,在百姓嘴里口碑不算太好。大家觉得太过辣口,不如胡椒性温而开胃,这玩意看着绿而小巧,吃起来硬是霸道的紧,实在是遭不住。
王增自己的看法也是如此,不过,张佳木觉得市场还有待打开,百姓一定会很喜欢这种调味品,并且会非此味不下饭,只是有待时间来叫大家接受罢了。
今春辣椒收获已经不少,但张佳木的大棚王增也看了,辣椒非得增产几十万斤不可,除了准备供应京师外,还打算向辽东输出。
“那里苦寒,”王增记得张佳木说道:“百姓冬天要出门,就得往脸上手上抹猪油,不然非冻坏不可。冬天吃的是什么?就是一坛子一坛子的泡菜,没有泡菜,就没有下饭的物什了。这会子的泡菜又没入辣味,一味靠酸来提味道,我看,辣椒传入辽东,不光为赚钱,是一件利国济民的好事。”
自己当时说什么,也是已经忘了。张佳木为什么说“这会子”记得自己当时还苦苦思索过一段时间。不过,在张佳木身边时间越久,仿佛就听他说的越多,很多事情,自己的见解到底是什么,已经飘忽难以记忆,因为脑海中到最后剩下来的,就只是张佳木的想法了。
“王兄,”在马上一颠一颠的,王增还想着张佳木的话:“不仅是辣椒一味,弟还要去寻好几种神物,寻到了,我华夏生民可就不必再受苦了,真的。”
这句话,张佳木说的时候颇动感情,老实说,王增和张佳木感情很好,来往也很多,甚至也几次看张佳木喝醉,但这么动感情的说话,那种很动容很投入的样子,倒是真的叫王增动容。
当时是怎么答的,倒还记得。
“佳木,若是重庆看了你这副样子,必定更放你不过了。”
当时似乎是这么说的,张佳木苦笑一声,也就罢了。不过,前一阵去锦衣卫报道之后,才知道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