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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不敢居功,都是麾下军兵拼死杀敌,惨胜一阵,实乃侥幸。”赵烈谦逊笑得。
“赵指挥不必谦逊,侥幸得胜,也是大胜,大涨我登莱军威,此战过后,登莱军也是我大明有数的强军。”尤世禄不亏老于军伍,一句话就将此番大胜归于登莱军身上,以激励军心士气。
登时,下面诸人一片附和之声,总镇发话了,怎能不赞同呢,赵烈当然随即应下,同乐乐嘛。
“总镇,是否先往巡抚衙门拜见巡抚大人。”副将张焘询问道。
“正是,作为属下自当即刻拜见巡抚大人,以请示下。”尤世禄正色道。
在众人簇拥下尤世禄入得城门,前往巡抚衙门。
去往巡抚衙门的路上张焘尽职尽责的介绍登州风物,既然是属下,那就体现出属下的价值,张副将极快的进入了角色。
两巨头会晤,其他闲杂人等退避为先,这些军将们都在巡抚衙门外等候,有人说米饭未尽,那也得等着,没看总镇大人也未进餐嘛。
两巨头足足谈了半个时辰,孙元化亲自将尤世禄送到衙门外,尤世禄满脸堆笑的请巡抚大人留步。
众人又簇拥着尤世禄来到水城的总兵府,张可大此时迎出府外,两位总兵相见谈笑风生,两人乃是老相识。
张可大宿卫京师时,尤世禄统领的宣府边军受创极重,正在京中整补,因此两人见过数次,甚至吃过一次酒,很是熟络,于是两人把臂入内,其他闲杂人等还得等候啊。
“张大人,本将接到天子诏令极为仓促,对登莱知之甚少,还请大人不吝赐教。”寒暄过后,下人奉上热茶,尤世禄说出了他最为关心的事宜。
此番登莱总兵的争夺可谓极为的激烈,尤世禄、尤世威、杨御藩、甚至满桂都有人提及,几经会商,天子同内阁介于皇太极此番从蓟镇入寇,蓟镇羸弱不堪一击,因此急需强军镇守,为京师门户,因此满桂被任命为蓟镇总兵。
因为同样的因由昌平总兵尤世威也未能轻动,而杨御藩资历尚浅,难以掌控登莱重任。
尤世禄虽说同建奴的对阵中接连失利,不过毕竟有了同建奴野战的资历在身,此外尤家世代忠良,尤世禄的大哥尤世功同建奴死战,战没于沈阳,二哥尤世威肩负防御京畿重任。
尤世禄于是又有了可堪重用的名号,因此天子诏令尤世禄卸任宣府总兵上任登莱总兵,将仅次于辽镇的第二大军镇登莱交付尤世禄手中。
尤世禄仓促接旨,他晓得登莱就是策应辽镇的偏师,同建奴交手是必定的,深感压力的尤世禄当然是急于求教。
“不瞒尤总镇,本将卸任登莱总兵可算是逃出生天,”张可大笑着抿了口茶,“尤总兵也晓得,如今作为边镇军将手里没有强军,那是自寻死路,而登莱战兵中早年有五千兵员的文登营只剩下了空架子,如今只有数百老弱,本将费尽心思勉力支撑登州、莱州两个战兵营,不过是凑足了大半的饷银和兵甲马匹,甲大多是皮甲棉甲,没有备用马匹,如若增强实力,勤加操练,没有饷银支撑,本将只能是坐困愁城。”
张可大惨笑一声,如果这是个好位置,他何必求去。
“大人此言不实吧,如此军力怎能野战败敌。”尤世禄听闻大惊,靠,什么情况啊,怎的张可大如此气馁,难道说形势当真危急。
“野战败敌,”张可大自嘲一笑,“今次大败建奴,我登莱仰仗的是赵烈所部,其他各部不过是打打下手罢了。”
张可大倒也没隐瞒,再者说也隐瞒不了多少时候,毕竟尤世禄即刻接任,这事在登莱乃是人尽皆知的事。
张可大也不怕尤世禄弹劾此事,尤世禄只要不是脑残,就不会宣扬出去,否则登莱、京畿因此得了好处的众人都得获罪,不过他尤世禄也会树敌无数,必是不得善终。
“赵烈当时不过是卫所千户,所部最多不过千人,”尤世禄摇头不信,“张大人可是不要诓我。”
尤世禄心道,你虽说没有在辽东征战,好歹也是大明宿将,休要如此诓我。
“呵呵,”张可大苦笑,这年头良言逆耳啊,“此事千真万确,赵烈其父乃是威海水师指挥使赵海明,赵家海贸获利极丰,为了自保,赵家花费数十万两银子招募全甲家丁三千,勤加操练,此番全赖这些军兵死战败敌,不过,此战过后,赵家家丁伤亡过半,至今没有整补。”
什么,数十万两银子花在三千家丁上,还是全甲精兵,怪乎赵烈阵斩敌酋,嘶,这赵家当真舍得。尤世禄此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以为离开宣府那个穷乡僻壤,来到登莱虽说战事不断,好在登莱诸军还堪一战,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登莱也是个银样镴枪头,自家还乐颠颠的运作一番前来上任。
“本将没料到登莱军如此不堪,张大人何以教我。”尤世禄此番可是真急了,本以为拿到是个金冠,没想到是个镀金的假货,尤世禄可是真坐蜡了。
“法子嘛,倒也不是没有,”张可大此时是庆幸自家脱离苦海,同为大明武臣,又在京师有过一些交情,张可大还是提点了一些,
“此番孙大人为登莱争取了每年八十万两银子的饷银,这比往年可是增了一倍有余,尤总兵如能掌控一些,可整修兵甲,操练军兵,由此战兵战力可期。”
尤世禄摇头苦笑,他可不是孙元化的嫡系,孙元化恐怕不能分给他太多甜头。
“此其一。”张可大慢悠悠道。
尤世禄这个腻歪,好嘛,我这都火上房了,您还此其一,您是军将武臣好嘛,怎么竟是些文臣的酸腐毛病,哦,总兵官才想起来,张可大一向在南京畿行走,乃是世袭勋贵出身,肯定是在那里染上的臭毛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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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卸任的爽利
此时就算尤世禄有千般无奈,也只能继续恭敬聆听,“张大人,还请细细道来。”
“其二嘛,孙大人从辽东带来的八千军兵也不是吃素的,遇有战事,这可是一大助力啊。”
很简单,遇有战事,先将孔有德耿忠裕之流推出去啊,这可是大好的肉盾,不用白不用。
也算是在大明官场久经历练的军将,这般手法当然是用的极多,尤世禄笑着拱拱手,承情了。
“其三嘛,如有不可败的紧急战事,可差遣赵烈出阵,不过,赵烈此人刚烈,吃软不吃硬,须好生笼络。”张可大正色道。小子,本镇也算是最后为你铺一铺路,好自为之吧。
“赵家该是赵海明做主吧,赵烈小小年纪能职掌赵家。”尤世禄狐疑道。
“呵呵。”张可大微笑不语,端茶送客。
尤世禄这个腻歪,你多说句话会死啊。“晚间,孙大人在宅邸设宴,邀我等赴宴,一是借风而是为张兄送行,张兄不会推辞吧。”
“不敢请尔固所愿也。”张可大笑眯眯道,此时他是一身轻松,心情极好,此时就是建奴跨海来犯,也是尤世禄的职责了。
尤世禄被张可大送出官署,他们商定明日开始交接。
话说,这几位大员走马灯般会商,一谈起来,忘了时辰,可是苦了外面的众位军将。
从午时直到未时中,这干人水米未进,就在外面吃着寒风。一个个是浑身冰冷。瑟瑟发抖。心里将尤世禄骂个通透,有些养尊处优的军将如今就快支撑不住了,杨景堂就是其中一个。
他名为军将,实际上从未出征过,哪受过这个罪,他如今简直是苦熬度日,眼巴巴的看着官署的大门,盼着尤世禄这个杀才早点出来。
军将如此。他们的护卫也是同样不济,他们哈腰弓背,跺脚踱步,全然没有了阵型。
只有赵烈的护卫整齐的围拢在赵烈身旁,各个全身披挂挺直腰身,默默不语。
当尤世禄和张可大出得大门,从台阶上登高一望,即刻看到这个古怪的场景,东面军将护卫象流民般龟缩一团,乱七八糟的。全无军伍之气,而西面整齐的黑红军阵在寒风中矗立。真是泾渭分明,一望可知。
两人相视一眼,尤世禄至此方知,张可大还真没忽悠他,赵家的军兵还真是强。
两人客气的拱手道别。
尤世禄同张焘交代几句,张焘通晓众人,明日午时为尤总镇摆酒接风,大家伙总算是可以解散各回各家,结束这般遭罪的行程了。
第二日,午时初,登莱军将们齐聚登州观海阁,为两位总兵大人接风洗尘,一众军将纷纷向两位总兵敬酒。
当然,张可大那里就是点到为止了,毕竟将要离任了嘛,而在尤世禄那里则是各显神通,不住的拍马逢迎,奉上的承仪也比张可大丰厚不少。
“大人,此番转任江浙,是走陆路还是水陆。”赵烈问道,他依规矩向尤世禄敬酒后来到张可大身前。
“本将世代居于南方,还是走水路为好。”张可大笑道。
“属下麾下有西夷大海船,乘坐舒适,属下可命其送大人赴任,还望大人不要推辞。”赵烈恭敬道。
张可大笑着起身拍拍赵烈的肩头,“赵烈,你很不错,本镇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旁的军将都是看傻子般看着赵烈,你个呆瓜,张可大就要人去茶凉了,你去烧冷灶,尤总镇早晚找你的麻烦。
杨景堂更是幸灾乐祸的冷笑以对,这番赵家的后台可是没了,哼哼,咱们日后见。
尤世禄此番可算见识了张可大所言,这个赵烈当真是吃软不吃硬,不过,此人倒是有情有义之辈,日后还须多加笼络。
五日后,尤世禄统领军将们为张可大送行,当众人来到登州水城码头时,只见数艘西夷战船早已等在码头上,其中一艘尤其高大,比其他海船足足大了一倍,三个主桅耸立,气势威压,上面飘扬着赵家的旗帜。这是巢湖号,作为商船他的舒适性比
尤世禄等一众军将与张可大拜别,目送张可大登上了最大的西夷海船,而赵海明赵烈也随之登船,赵烈要送张可大一程,再说,在登州他们父子是频遭白眼,就不在此碍人眼了,当然在赵烈来看,他也不想再看到杨景堂孔有德等一众小人的嘴脸,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尤世禄亲眼目睹赵家的西夷船队实力,不禁慨叹这赵家还真是富庶,难怪有实力招兵买马整顿军伍,响起张可大所言,心中暗道,这个赵家须得用些心思笼络住了。
回转官署,幕僚李昌求见。
“大人,近几日来在下使人多方打探,这赵家确实财力雄厚,赵家洒下大笔银钱将靖海卫石岛建成其私港,进行海贸,获利颇丰,去岁入京勤王,赵家重金招募家丁,都是铁甲防护,勤加操练,这才一战功成,只是自从京师归来,赵家只是找补了两千家丁,再没有多加招募,恐怕是为了避嫌,毕竟私募如此多的家丁可是犯了忌讳。”李昌将几日来探访的赵家事宜一一道来。
“这些军兵可是赵烈整束的。”一想起张可大的呵呵,尤世禄就感到其中有些问题。
“据说就是这位靖海卫指挥使所为,张总镇还曾对身边人言道,期许其为第二个戚爷。”李昌偷看了一眼尤世禄道。
嘶,尤世禄吸口凉气,没想到这般军兵还真是赵烈操练出来的,大败建奴阵斩敌酋,这股军势战力强横啊,无怪乎张可大期许甚高,戚爷当年如此岁数时也没有如此功业吧。
“这些个西夷战舰。。。。”尤世禄迟疑的看向李昌。
“赵烈娶得正妻乃是弗朗机女子,因此数艘西夷战舰都是女子家陪嫁。”李昌很是羡慕,作为一个江浙幕僚,他可是晓得这些西夷大海船的厉害。
“啧,”尤世禄摇了摇头,在大明娶了西夷女人为妻,怕是再也升不上去了,此生想当戚爷第二怕是没戏,华夷大防是任谁也闯不过去的,朝堂上的各位大人不会给赵烈这个机会的。
“此外,总镇大人,赵烈因给麾下军户均田,被登莱一众军将忌恨,在登莱极为的孤立,很是不得人心。”李昌接着道,既然东主有命,让其打探赵烈以及赵家的详情,他当然是尽心尽责。
尤世禄点点头,这个事他也听闻了,作为战兵一系,他是超然事外,反正与他没有牵连,如此看来也不能在面上同赵烈走的过近,众怒难犯啊。
又要笼络又要保持距离这个火候可是难以拿捏啊。尤总兵军将出身,头脑慢一些,掰着手指一算,巡视战兵、卫所,讨要饷银、兵甲、辎重,操练军兵整束战力,同孙元化交好,笼络赵家,哪一个都不是容易办到的事。
此时的赵烈正陪同张可大在巢湖号上查看,五百吨的海船在张可大看来那就是庞然巨物了,高耸的主桅以及围拢在主桅上的绳梯尤其让张可大向往之,
“赵烈,本将能否上去一观。”
“大人,这个绳梯上雾水较多,极为湿滑,不是多年操练的水手可是不能踏足。”赵烈急忙阻拦。
水师就是一个技术兵种,在空军出现以前,水师可说是技术人员最为密集的所在,水手等看似简单的动作别人就是做不出来,因此想要组建一个大的水师舰队根本就不是一个容易的事,赵烈此时不过是在路上。
张可大想要同其他水手般踩着绳梯上去二十步高的瞭望台,真是开玩笑,即将上任的总兵官在他的船上跌伤,他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张可大不甘的眨巴一下嘴,很是遗憾,作为南京畿出身的军将对于战船可是不陌生,他甚至出海剿过水匪,他对西夷大海船心仪已久,可惜一直未能登船一观,此番乘坐这般海船回归,当然要借此机会好好查看一番。
“大人,我等去看看船上的炮位,弗朗机舰炮威力可是奇大啊。”赵烈急忙转移张可大的注意力,张可大即刻眼睛一亮。
两人来到甲板中部,只见左右舷错落摆放着八门舰炮,其中九磅炮四门,十二磅炮四门,这就是赵烈麾下商船的防护火力,与战舰相比,这个口径可是差的远了。
赵烈最新建造的宋级战舰四十八磅炮已经是标配了,只是介于商船甲板无遮拦的状态,以及同甲板上的水手披甲共用甲板的现状,这个口径已经是不小了。
张可大用手细细探摸十二磅炮冰冷的炮身,甚至用手伸入炮口探查,很是欢喜的模样,大明近些年仿制了一些红夷大炮,威力却是稍差,最明显的差别就是用手摸上去,大明仿制的火炮比弗朗机火炮粗糙不少。
这一天张可大在赵烈陪同下兴高采烈的将下面四个甲板看个遍,下面的水柜,粮仓,兵甲辎重舱室,以及水手住的舱室,全不顾下面较为污浊的空气,看的极为仔细。
“赵烈,这个西夷海船可是比我大明福船平稳多了,也快多了,真是海战利器。”张可大看完后不禁慨叹,怪不得当年沈有容这般名将率领数百战船也没有完全击溃红夷舰队。
赵烈点头附和,他心里却是晓得,盖伦船比福船好的地方是他可以横跨大洋这才是他最大的长处。(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雾中偷袭
赵烈在石岛海域同张可大告别,换乘了卫青号回返石岛,而巢湖号则是继续南行。春节将至,石岛还有很多事宜等着他定夺。
小琉球以西五十里的海面上,三艘葡萄牙商船在三艘破虏军战船护卫下向东北方向行进着,按说,此时西北风大行,正是驶往日本的好时候。
这几艘船满载着大明的生丝、丝绸、瓷器等物件,当然澳门的特产三十门九磅和十二磅炮以及五百杆火绳枪,五十余套全甲和半身甲也是船上必不可少的畅销货前往长崎平户。
霍去病号、李广号、冯异号是此番护航的战舰,霍去病号的船长张环正在甲板上同水手长马奎商议着下层水柜漏水的问题。
长途航行船上最为紧要的不是食物,而是淡水,食物紧缺,船上有备用的渔网,还真饿不着他们,但是没有淡水那可是要出人命的,本来这个事情只要大副赵良和马奎商议就可,不过赵良今日开始发烧,已经被隔离在其舱室,因此,此时只能由张环和马奎商议。
“船长,属下到四个水柜看了看,只有一个水柜开始渗水,属下已经让水手和披甲将水柜里的水卸掉,剩下三个水柜没有什么问题,能坚持完这趟押运。”高廋三十上下的马奎道。
“啧,”张环很是头疼,剩下三个水柜的水只能算是勉强够用,但是不能再出闪失,在茫茫大海上没有备用的辎重总是让人不安。“告诉下面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