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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印象里温顺的明人全然不同。
这些军兵全身的铁甲护身,高大的坐骑能将他所乘坐的战马装下,身高腿长筋肉发达,只是这些就能甩幕府骑备几条街去。
同时这些军兵看着他们的眼神恶意满满,眼见的心中痛恨至极,这让酒井忠世心中疑惑,好像如今在倭人土地上杀人放火的是明人好吧,这些明军如何这般的仇视倭人。
他当然不晓得从赵烈之下的宣抚官将倭人百年袭扰大明、文禄庆长之战耗尽大明财力等事一一宣讲,在这些军兵心里种下了倭人就是强盗,到处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种子,同后世的洗脑一般无二。
因此这就是这些军兵看到每一个倭人都是心怀愤恨,对倭人军兵还是百姓也是从不手软的因由。
酒井忠世一行人被引领到一座大帐前等候,这里被百余名护卫警戒着,这些护卫不断盯着这些倭人,那眼神隐藏着厌恶、鄙视,让酒井忠世一行人极为的尴尬。
一炷香的时候,一个雄壮的巨人步出了大帐,他来到酒井忠世一行人近前打量了一番一行人的体量,不屑的笑容浮现在他嘴角。
酒井忠世一眼就看出这是个浑人,心里有什么都是显露出来,真因为如此,此人不屑的眼神才让人无比羞恼,此时酒井忠世只能感叹战场接连失利,连带着求和都是低人三等。
这个巨人用粗豪的大嗓门喊着,通译翻译过来就是让所有的倭人交出兵器。
一些倭人护卫不爽起来。毕竟身为老中的护卫在江户地界向来跋扈惯了,除了拜见大将军,其他什么时候受过这个。
既然是极为的不爽,有的武士就忍不住将太刀抽出一半来,其实他就是想示威一下,表示极为不满意。他们还没有蠢到同这么多的明军搏杀的地步。
可惜,有人心眼实诚不这么想啊,以为倭人这是要动手,但听砰的一声巨响,巨人扬手给了一个抽刀一半的武士一拳,立时这个武士跌跌撞撞的坐倒地上,满脸的鲜血,而此人的头脑不断摇晃着,显然现在还没清醒过来。
这一拳就是一个信号。周围的明人护卫们抽出了雁翎刀围拢过来,眼中的极为的幸灾乐祸不怀好意,他们当希望这些倭人继续闹腾,他们好借机下手斩杀。
这些赵烈的护卫不用说都是精选出来的,除了个别有过人机巧的,大多身材高大健壮,他们明显比倭人高出半头一头。
这一围拢过来,立时都是象是巨人一般。让倭人自惭形愧。
酒井忠世此时大喝一声,率先将太刀肋差交出。其他的倭人武士护卫都是悻悻的照办了。
毕竟身在狼穴再闹脾气是自寻死路,方才不过是一时面子上下不来罢了,如今再要顽抗就等着砍头吧。
所有的倭人将兵器都交了出去,此时余大宝对着这些倭人撇撇嘴,嗯,这干人就是要拳头才能驯服。同大人说的一样。
余大宝冲酒井忠世做了一个手势,当先向大帐走去,酒井忠世苦笑不得看着前方的混不吝,只好跟着他步入大帐。
只是在旁人看来一个巨人一个矮小的老头一前一后走着,着实有些滑稽。
步入大帐。只见一位高大健壮身穿银白色的南蛮具足的年轻军将端坐案后,一个同样身穿南蛮具足的中年军将立于此人侧后。
看着两人的位置,年轻人明显就是主位,难道这个二十余岁的肤色较黑的军将就是明人的总大将不成。
“这就是我大明登莱都司都指挥使赵烈大人,你还不拜见。”
余大宝大声道。
“日本国征夷大将军家光殿下家臣酒井忠世拜见明国大人。”
酒井忠世对着赵烈深深一鞠躬,这个年轻军将果然是明国大军的总大将,难道是明国的勋贵之后,因此年纪轻轻就独掌一军远征。
“酒井大人多礼了,请坐。”赵烈笑着一指侧位的桌椅道。
此番倭人老中前来拜见,赵烈当然晓得对方是做什么的,谈是肯定要谈的,但是想来江户那位将军不会放弃解围的最后希望,以拖待变占了大半,同时探探底细也是有的。
赵烈在召见酒井忠世之前特意将南蛮具足穿上,毕竟如今还没有正式的军服,至于大明的官袍还是算了,说实话如果不是为了不是太出挑,他对这种宽袍大袖兴趣全无,体现不出威武。
最后赵烈考虑再三,还是身着较为合身的哥特式战甲较为威武庄重,就是这一身了。
酒井忠世又是极为恭敬的微微一躬身,然后坐了下来。
“敢问明国大人,明军三番四次的攻击我国,摧毁我水师,抢掠我百姓,此非上邦大国所为吧。”
酒井忠世一上来就开始指责明军在倭国的行径,在他看来他所讲的都是正道大义,明军确实做了许多的抢掠烧杀之事。
“三千里江山浴血,百万生灵涂炭,有因就有果,酒井大人不会不知道我讲的是什么吧。”赵烈对酒井忠世的指责不为所动,倭人在朝鲜大明沿海烧杀抢掠在先,更不要提后世种种非人类的种种兽行。
酒井忠世一时语塞,确实在朝鲜数年,杀伤朝鲜军民以及大明军兵百万那是有了,这个无从辩驳。
“这个乃是丰臣秀吉恣意妄为,如果不是他独断专行,也不会让日本国十余万人伤亡在朝鲜。”
酒井忠世只好展开推字决,将此事推到已经魂飞魄散的丰臣秀吉身上,反正死无对证,这你不会再有什么说的了吧。
赵烈是笑非笑的看看这位德川家的老中大人,倭人的无赖的精神真是流传久矣,后世大屠杀确证无疑还推脱没有。就是看到那么多的照片明证,还可以睁着眼睛说,没有。
到最后实在抵赖不过,又从数字上做文章,从几十万可以缩减到几万。
看来这种从有到无的无赖气质就是从此时开始养成的,还可以继续流传千古。
何况此时当然没有照片影像佐证。倭人更是可以是无忌惮的推脱。
“酒井大人此言忘了一个大事吧,当时德川家康乃是丰臣秀吉的臣下,也是丰臣秀吉的左膀右臂,水军承载大军先攻取朝鲜南方,然后水陆并进袭取朝鲜北方就是这位德川家康提出来的。”
赵烈提点一下这位德川家的老中,你别忘了,德川幕府的这位开幕大将军所作所为,酒井忠世老脸一红,没有言声。他也确实没法多说什么。
“此外德川家康的几大家臣近半的常备都曾到朝鲜参战,手里都有大明人、朝鲜人的鲜血,这些军兵在朝鲜数年烧杀淫掠无恶不作,今日明军所为不过是讨还当年的血债罢了。”
赵烈说的很明白,报应不爽而已,几十年前的因才有如今的果。
酒井忠世哑然,他真是无法反驳德川家康的所为,当年德川家康也是侵朝的倡导者。至于德川家康是为了让丰臣秀吉注意力向外,还是为了让丰臣秀吉家露出破绽那就是天晓得了。
酒井忠世从此事上可以看出这个明将对倭人极为熟识。绝对不可以轻忽。
“好了,多言无益,你的来意很清楚,不过是德川家光让你先谈谈,然后以拖待变而已。”
赵烈一语道破幕府的心思,也是讲的很清楚。别说太多废话,
“只是幕府想拖延,我军也奉陪的起,江户附近还是很富庶的,百姓家里多的是米粮。我军自会取来,别说两月,就是一年我军也等得起。”
赵烈笑着看向酒井忠世,
“就是不晓得江户城内还能支撑多久呢。”
酒井忠世听闻浑身冰凉,这个明人不要看年纪轻轻,但是对幕府所为所想洞若观火,根本欺瞒不了。
“明国赵大人还是明言要如何才能从江户撤军吧。”
酒井忠世也不打算虚言其他,还是商议些实在的得了,这个明将也无法欺瞒。
“其实很简单,只要德川家光奉上谢罪的国书,对往日袭扰大明和入侵朝鲜道歉谢罪,并且同意收回锁国令,让大明的商人到倭国海贸,并且保证他们的安全,永远禁止尼德兰人到倭国海贸,并且赔偿我大明千万银小判就可。”
赵烈风轻云淡道。
酒井忠世听闻浑身被惊得一抖,什么,很简单,你个混蛋,这些条件谁敢答应,恢复同大明的海贸好说,奉上谢罪文书岂不是让幕府大将军在天皇和各个大名武士中颜面无存,还有千万银小判,怎么说的出口,你怎么不去抢。
呃,明人好像就是来抢的。
也不怪酒井忠世震惊,幕府如果咬咬牙,一年偿还三十万银小判还是可能的,就当是还在建造江户城罢了,但是千万银小判怎么拿的出来。
“绝无可能,赵大人这是讹诈,是抢掠,绝无可能。”酒井忠世圆瞪双眼盯着赵烈吼道。
此时多年官宦生涯养成的气度全无,露出了武士家族出身暴烈的老底子。
“这是最后的条件,不容商议,既然酒井大人无法做主,还是回城禀报德川家光定夺吧。”
赵烈当然晓得他的条件的苛刻,如果有比较的话,可以同后世的马关条约有一比,当然如果去除割地的话。
因此这个事情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定夺的,何况幕府如今肯定是不死心,打着以拖待变的主意,多说无益了。
酒井忠世失魂落魄的离开,此行他受的打击有点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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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千万赔偿的来头
“明人这是****我幕府,”德川家光咬紧牙关,眼睛却是看着未知的前方。“我德川家从骏河起家,经历代家主和家臣数十年的征战,才一统乱世,号令全国。”
德川家光砰的一拍桌案,“本阁绝对不能让德川家的家名在我的手里蒙羞。”
酒井忠世和松平信纲对视一眼,都感到极为的无奈,明人的条件不用说了,极为的苛刻,但是想来是第一次接触,向来都是要求很高,但是肯定都能谈,不可能一成不变。
家光的心情他们都能理解,德川家的谱带家臣都是从骏河松平家时就尽力辅佐德川家历代家督,一步步走出骏河,掌控相模武藏等处,乃至最后制霸天下的。
其实他们也是极为看重德川家的名誉,但是如今的局面不是意气用事可以解决的,必须得找到让明人退军的法子来。
也许是看到了两人的犹疑,家光解释了两句,
“如果各地大名的水军能重创明人的水师,到时明人后路堪忧,必是军心动摇,如果援军趁势反攻,大胜可期,就是不能大胜,明军也会急于退避,到时就是他们求我幕府的时候了。”
两人一听,心中感叹,曾经强大无比的幕府竟然要依靠这个虚无缥缈的希望了,当真是滑稽可笑。
水军制胜他们不是没想过,看看水军的战绩,他们又觉得没底,水军胜过吗,太渺茫的希望了。
但是气急败坏的大将军如此行事,他们还能说什么。
“大将军,城内的米粮也就是支撑月余,几次偷运米粮的队伍都被明人截获。只能从海路偷运一些,只是太少,于事无补,城内已经出现两次抢米的暴动,这个。。。”
松平信纲的话很明显,江户城支撑不了多久了。照此下去不用明人攻击,江户内部就得崩溃。
“通晓武士常备以及百姓,再有半月就能解围了。”
德川家光命道,其实他心中极为的无底,但是他只能祈求神佛护佑了。
得,还能说什么,两人闭了嘴,还是熬着吧。
时间流逝,十余天转瞬即逝。江户城里有发生了数十起抢劫和米暴动,城里已经开始有饿死的居民,与其活活饿死不如搏一把,这是出现这么多暴乱的原因。
也是多亏这里是江户,武士常备的家眷众多,还能坚守的住,但是谁都晓得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德川家光如今每天脾气暴虐异常,已经有个一个小姓和三个侍女莫名其妙的被其下令处死。
东面的德川赖宣还在每天十里的龟速行进。说是行军,不如说是郊游。那真是一步一停,一步一看。
如今刚进入尾张藩,同逃脱生天的德川义直汇合,想想,这才到尾张藩,就是现在没有阻隔的全速的进军。也不能在江户断粮前赶到了。
也就是说这一路不用念及,更多是个念想,好在只要这四万多大军存在,德川家就还是日本的征夷大将军不是。
如今幕府自德川家光以下都等待着水军的消息,可以说这是幕府的最后指望。
但是这一日噩耗传来。以萨摩藩、土佐藩、日向、阿波、丰前、丰后、备前、备中、备后等处几十个大名加上长崎奉行所汇集的三百余艘关船小早船等组成的舰队,在相模湾被大明的舰队发现并摧毁。
战损战船三百,阵亡八千余人,被俘四千余人,萨摩水军总大将、对马藩船奉行、土佐藩船奉行尽皆阵亡。
这支舰队是穿行濑户内海,躲过了明军巡海船的探查,同时昼伏夜行,一直到伊豆半岛潜伏待机。
这只水师的总大将就是萨摩藩的水师总大将。。,他认为如果同明军的水师对阵,他们全无机会,因此只有突然袭取镰仓港,火烧明军的船队才是唯一可行的法子。
因此才有这次缓慢痛苦的航行。
可惜当他们驶出出伊豆后,就被破虏军水师发现。
他们的目的很是明确了,你看到有偷偷摸摸行驶对战的吗,肯定是想偷袭镰仓破虏军水师的大本营。
因此李虎召集了几乎所有的主力战舰阻击,破虏军骑步军在倭国的连战连捷刺激了同步队向来不太和睦的水师,好嘛,步军如此勇猛善战,日后在赵大人那里,是不是步队成了大人最为关注的。
正当李虎齐威等人郁闷时,这支船队送上门来,水师军兵们欣喜若狂。
当倭人舰队到达相模湾北部时,突然遇到了明人百余艘盖伦战舰的突袭。
这场战斗短促但是不激烈,这场海战同上一番破虏军水师折损极大的海战不同,那时是破虏军主动求战,想一举歼灭倭人水师主力,为明人战兵登陆倭国扫清障碍。
因此有些时候不能躲避,只能力拼,被幕府水师的火船焚毁了十余艘南蛮战船。
但是此番,没有了顾虑的破虏军水师全无了其他牵挂,还是老办法一击则走,绝不给倭人水师靠近近战火烧的机会,就是要用大炮解决问题。
于是在破虏军水师三次这样一击则走的打击下,倭人的水师折损惨重,于是整个阵型大崩,各艘战船尽皆逃亡。
破虏军水师就是在后面追杀就可以。
只是区区多半天功夫相模湾成了另一个屠宰场,尸首和破损的海船铺满了相模湾北部,并随着洋流飘散各处。
至此,水师制胜完全沦为了泡影。
德川家光接到这个消息后,坐在案后呆坐了整整半个时辰没有声息,只是目光空洞的看着对面空无一人的墙壁无语。
此时任谁呼叫他,这位日本国征夷大将军,日本实际上的掌控者都是不予理睬。
直到酒井忠世将大奥中的家光乳母春日局唤来,春日局呼唤家光,家光这才缓过神来,接下来家光时痛哭流涕,他知道德川家的威名在他手上丧尽,
他也会被后世钉着耻辱柱上,所有的史书都会将其立为日本国和德川家的罪人。
酒井忠世和松平信纲也是心下凄然,毕竟如今幕府的局面也是在他们辅佐下形成的,家光好不了,他们也不会好过。
如果后世评价家光是好大喜功的平庸之主,那么他们这些辅佐家光的老中也得是最大的罪臣。
酒井忠世又一次出城来到南门外,此番酒井忠世如同老了几岁,六十多岁的人几天内须发皆白。
而此番他的护卫也是凄凄惨惨戚戚,再没有一丝自傲的本钱,明人水步军的大胜,打掉了倭国上到大名下到中下级武士们对大明一向的轻蔑。
破虏军是用三次大的海战和横滨、血坡、血寺之战竖立了自家的赫赫战功,同时无数寺院村落被焚毁,几十万人沦为流民,也让破虏军凶神的恶名传遍倭国大地。
大战后的倭国提起破虏军为之色变,如今的武士面对破虏军再也没有文禄庆长之后的骄横和轻蔑,只有心胆俱寒。
他们感到明人已经彻底变了,他们一改有宋以来恭谦礼让较为绵软的性子,仿佛重回当年盛唐的张扬无畏。
此番赵烈安坐在案后接受了酒井忠世的跪拜大礼,这是战败者对战胜者表示臣服。
“明国赵大人,我家将军大人为了避免更多的百姓卷入战火,好让他们能返回家园耕作,望你我双方能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