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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李霖的出嫁改变了这一切,得知李霖中意的是这个武夫,他这个二哥心里就是憋着一股火,赵烈从此后做的什么都是错的,李程是怎么也看不上赵烈了。
此番总之济南之行大大刺激了李,让他求学的心思更甚,他打算回返石岛后将妻子从老家接来就在石岛老母身边苦读,等候后面乡试的到来,此番一定要考取举人的功名。
他如今身边的六个伴当其实只有四个是李家人,有两个是妹妹派来护卫他的破虏军军兵,倒不是说有这两人有什么大用,只是他们的身份在那里,就会喝阻一些居心叵测的人。
他们一行人行进在官道上就快抵达青州府城,如今经过数年的恢复,山东和登莱也算是缓过一口气来,孔有德叛乱时候的凄惨情形几乎看不见了。
在青州城门口有明军设立的关卡,按说,这是衙役的差事,但是青州不同,这是山东总兵刘泽清的驻地。
按说一个山东总兵的驻地不应该是青州这个山东东南方的地界,原因很简单,这不是登莱赵烈就在东南方嘛,于是山东总兵刘泽清就驻兵青州,其实摆明就是防着登莱方向。
于是青州的所有的城防都被刘泽清部下控制,青州的百姓也迎来了凶狠如匪的刘泽清的军兵,可说这两年来可是将青州百姓祸害的不轻,刘泽清也被青州百姓称为刘匪。
李程在济南就听闻了刘泽清的恶名,可说刘泽清部匪兵的臭名传遍山东。
当然刘泽清的恶行同李程没什么关系,不过就是来时过青州城门时,被勒索半两银子而已。
此番,他们一行七人两辆马车,六匹马来到了青州西门。
在城门口的西侧的一个草棚里几个军将正在乘凉,看到这一行人来到门口,看着不是特别有势力的仕绅大家,否则绝不会就是这么几个从人,但是还有些资财,正是这些军兵眼中的肥肉。
两个军兵正在查看路引,两个军将走了过来。
“见过刘把总。”两个军兵媚笑着。
“嗯,到哪里去的。”刘把总挺着一个肥硕的肚子,让人看了根本不敢相信是山东战兵的一员把总。
“大人,江西人士,到登州去的。”一个军兵弯了弯腰回道。
刘把总嘴角微翘,“嗯,最近闻香教又有死灰复燃的意思,姚大人怎么吩咐的,都搜查一下。”
两名军兵看到刘把总的表情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吆喝一声,又有几个军兵过来走向马车。
“我家公子是登莱总兵赵烈大人身边李明峪大人的公子,望几位军爷高抬贵手。”
伴当老穆急忙上前拦阻,并递上白银三两。
当先的军兵一把抢过银子,却是将老穆推到一边,一个幕僚之子罢了,且不说是不是真的,就是真的,能如何,看看这位所谓公子的模样,他的老父的地位也高不到哪里去。
几个军兵如狼似虎的扑上来。
此时赵烈派来一个护卫上前道,“我等是赵烈大人麾下,护佑公子前往登莱的,望几位兄弟给个面子,行个方便。”
“呵呵,你是赵烈的部下,我还是兵部尚书的门下呢。”刘把总不屑的的啐了一口,什么,赵烈的部下,一个登莱总兵护佑的人就是眼前聊聊数人的败落场景,你蒙谁呢。
“好好查一查。”
几个军兵上前不顾李程的愤怒和喊叫,将一行人拽下马车,开始胡乱翻腾马车里的随身行李物件。
这个年头,出趟远门拜访带的物件可是不少,这些都被这些军兵随手翻出扔出车外,当然银两啥的不用说就是被顺手拿走了。
“大人,这里有闻香教的单子,”一个军兵举起两张淡黄的纸张,这个一看就是闻香教到处抛撒给愚民愚妇看的宣扬单子,在山东地界上真是太常见了。
“我家公子怎么会有这个,你们不要冤枉我家公子啊。”老穆大急。
李程则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他根本没有带过这个东西。
嘭,一个军兵用刀鞘击打到老穆的腹部,老穆立时哀嚎的倒地挣扎。
“大人,我家公子是赵烈大人如夫人李氏的弟弟,怎么会同闻香教扯上干系呢。”
一个从人急忙喊道,他知道公子的心思,但是此时不说看来是不能过关了。
“哦,原来是赵烈的舅子爷,哈哈,我还是兵部尚书大人的舅子爷呢,竟敢胡乱攀扯朝廷命官,来啊,将他们押回大营去。”刘把总脸一沉。
他根本就不信你个赵烈的便宜舅子就是如此寒酸的。
此时在前边的那个赵烈的护卫向后面是个眼色。
后面一直骑在马上的护卫突然拨马就走还带走了两匹战马,猝不及防下战马扬长而去,城门口的军兵们根本没有追击,这个人逃回去正好给家里报信拿银子赎人,根本不必要追击。(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二章 姚参将的迟疑
“省的放回一个通秉去了。”刘把总对一个从人的逃脱倒是无所谓极了。
说白了,这些人就是用这些所谓通天的罪名扣押起来,向其家里人勒索罢了,回去一个给他们家报丧倒是省事了。
李程就这样被这些山东兵压入青州城内的大营中,虽说对他们几个推推搡搡,其他的倒没有虐待行径,毕竟这几位意味着赎金不是,当然了如果到时没有赎身银子就让这几个人好看了。
几人就被囚禁在一个院内,有吃有喝就是不许出门,这些军头做这些都有一套流程在里面了,现在好吃好喝养着,当然所耗费的银两那是要另算的,羊毛出在羊身上而已。
如果被勒索的人家不出赎金,那就不是这么客气了,到时打断四肢给家人看都是有的,打死人都是寻常事,刘泽清的部下你可以说更像是匪。
当然这些被勒索的人家肯定不是士绅大户,这些人家的关系在大明盘根错节,一个不小心就惹到了哪尊大神,可是不好相与。
逃跑的那名护卫手里有银两有两匹备马,于是他绕道飞驰登州,石岛还是太远了,还得先到登州报秉李明峪为上。
李明峪此时坐镇登州就是赵烈的代言人,凡是陈应元有什么事情都是先召见李明峪,然后通过李明峪转告,别看李明峪明面上还是一个幕僚,其实地位在破虏军里可是不低,是老臣子了。
何况还有李霖的助力呢,因此李明峪在军中颇受尊重,就是登莱巡抚陈应元见到他也是敬重。
李明峪窃以为这是他这一辈子最为风光的时候了,当然还不是因为女儿的缘故,因为早在李霖嫁给赵烈前,李明峪就是赵烈的第一幕僚,负责同大明官场的走动联络。
因此李明峪听到护卫的回报,青州的山东兵竟然将其次子以这种构陷的方式扣押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是发生在青天白日下,简直是耸人听闻,这是赤果果的栽赃嫁祸。
李明峪是勃然大怒,什么时候粗鄙不明的丘八也敢如此对待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了,这还是大明的天下吗。
好在多年的养气功夫让他尽力平静下来,他仔细想了想自家的便宜女婿赵烈,心中也是了然了,赵烈如今还将朝廷和登莱巡抚放在眼中吗。
赵烈不但对他们虚与委蛇,从言谈中更是多所谓的仕绅阶层是深恶痛绝,怎么可能对大明所谓的读书人另眼相看。
乱世真是武人当道人心不古啊,李明峪只能是如此哀叹,这个刘泽清属下的山东兵干出这些事情来真是毫不出奇。
那么接下来就是怎么解决这个事,将儿子捞出来才是整理,其他都是次要的问题。
李明峪当然可以通秉赵烈,或是迂回告之李霖,这样的话赵烈当然不会置之不理,如夫人的哥哥也是他的大舅哥不是。
但是李明峪向来认为自己能到今天的地位还是因为赵烈依仗他的才干,李明峪真是一个外圆内方的人,他就是不想求助于赵烈,哪怕是李霖他的亲身女儿他也不想求助,这关系到这个老父的尊严。
何况他窃以为赵烈最近风头正盛,同朝廷间的龌蹉不断,此事交给赵烈处置,只怕赵烈采用的手段太过暴烈,同青州兵冲突起来就不美了。
此时正是赵烈应该韬光隐晦的时候,减少同朝廷的冲突,安心在登莱发展才是上策,他不能给李霖添麻烦不是。
所以李明峪思量了半天,怎么办,自己能私下解决了就不要麻烦这个便宜女婿了,虽说是便宜女婿还是女婿不是,凡是还得替这个女婿考虑一下。
李明峪将下面他最信任的一个吏员吴宇铭找来商议,让他到青州走一遭,李明峪交代他的是凡是和为贵,尽量不要给赵大人招惹麻烦为上。
吴宇铭相当的精明能干,素来为李明峪倚重,对李明峪的提拔当然是感激涕零,此番为李先生的私事奔走当然没问题。
当然对李先生不想麻烦赵烈的心思也是极为的了然,当然对于此事他自有看法,但是不耽搁他尽力为李明峪办妥这件棘手的事情。
吴宇铭带着十余个伴当和两千两银子前往青州,这些银钱是李明峪身边仅存的家底,多了李明峪真是支付不起。
吴宇铭来到青州递上名帖,拜见山东总兵刘泽清,不巧,刘泽清被山东巡抚颜继祖招往济南府公干,不在青州官署内。
怎么办,吴宇铭使了银钱打探到这个栽赃嫁祸的活计都是由刘泽清手下的参将姚文昌做的,这个姚文昌就是出面专门做这个脏活的,万一出了什么大事,也牵连不到刘泽清身上。
其实任谁都知道表面上姚文昌干的这些龌龊勾当都是刘泽清授意的,只是这明面上可是同刘泽清一点关系都没有。
姚文昌接到禀报登莱总兵府的参赞军机李明峪府上来人时,不禁一愣,他还真不知道这事的具体情形。
只能是心里画魂,嗯,赵烈那里的人来此作甚。
姚文昌在府邸接见了吴宇铭。
“我家李大人久闻刘总兵和姚参将的大名,此番特意派小人前来拜见见礼。”
吴宇铭恭恭敬敬的地上拜帖和礼单。
姚文昌是个干瘦的四十出头的中年军将,脸色清白,不拘言笑,看着让人心寒。
他打眼看了一眼礼单,嗯,五百两银子,手笔不小了,看来肯定是有要事相求啊。
“无功不受禄啊,本将同李大人并不相识,不知道李大人派你到此有何要事啊。”
姚文昌嘴中推辞,手里却是将礼单收下,脸上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其实嘴中说是李大人,其实他心中不是太看得上眼,参赞军机就是个名号,说白了就是个幕僚而已。
“嗯,前些时日我家大人的次子路经青州,被大人麾下的军兵当作闻香教余孽抓了起来,我家大人派小的来就是来看看公子的近况,再就是问问大人,是不是发双方有什么误会。”
吴宇铭恭敬的回道。
果然是这个事情,呵呵,这一段出来找他私下拜访的大多都是这个事情,姚文昌这么做就是为刘泽清和他自己敛财,大多数人的拜访都是失望而归,他姚文昌可以网开一面,但是得看对方够不够格了。
对面这个吴宇铭身后的李明峪可是不大够看的,正好是个冤大头,很是能敲一笔。
“哈哈,都是山东登莱地界上的军将,按说本将就是看在赵烈大人的面子上也要照应一二。”
开头说的很正常,附和吴宇铭的预期,吴宇铭脸上笑容刚起,
“只是此事干系闻香教叛匪,本将也是无能为力啊,你既然是官府中人也就知晓只要涉及乱匪,朝廷可是杀无赦,这都是巡抚大人要亲自过问的案子,唉,”
姚文昌大摇其头,很是难办,很是头疼。
吴宇铭的笑容僵在脸上,去尼玛,都是什么东西,谁不知道你们是借此敛财,说什么无能力为就是不给面子的托词。
看来李明峪李先生的面子前面这个杀才是不打算给了,怎么办,此时由不得他了。
吴宇铭一咬牙,“姚大人有所不知,这位李明峪大人的独女可是嫁于了赵烈赵总兵,虽说是如夫人,不过同赵大人感情甚笃,还为赵大人诞下一子,李明峪大人就是赵大人的岳父大人。”
吴宇铭点出了紧要处,心道看你还怎么托词。
姚文昌正在捻须的手指一抖,将胡须扯下来几根,脸部一抽抽,他可是有点被惊吓着了,尼玛,这是真的不成。
赵烈这个杀才姚文昌可是一清二楚,他们山东兵驻扎在青州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防范东边相邻的赵烈所部。
刘泽清和他的部下军将当然要对赵烈了解一二,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个人太能打,太特么邪门,防范可以,嗯,硬碰硬是决计不干的。
真是出现了一些冲突,还是和为贵,什么事都可以好好谈谈不是。
姚文昌听闻这个李明峪是赵烈的岳父,当即心中一阵翻腾,开始迟疑起来。
“大人,小的决计不敢欺瞒大人,大人尽可派人打探,小的但有虚言罪该万死。”
吴宇铭一看姚文昌的表情,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急忙拱手道。
姚文昌自感表情有些僵硬,嗓子有些发紧,这事不大好办了。
嗯,不对啊,虽说李明峪有个女儿嫁给赵烈不大可能是假的,但是这个李明峪派来的人为何一上来不说明这个情况,到了他拒绝后才讲出来,嗯,估摸他家的女儿也不大受宠,否则决计不会遮遮掩掩的。
姚文昌自动脑补了一下,将李明峪女儿的地位就这么定下来了。
不过就是如此,他也知道赵烈如果得知此事恐怕要发飙,还是不大好办。
可是马上放人也是太没有颜面了,再者说了这个可是个同赵烈结交的机会不是,是不是应该好好利用一番呢。(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三章 刘泽清的投名状
此时吴宇铭倒是不许不急的带着微笑喝着热茶,一会儿一端详一下姚文昌,说实话他表现有些欠揍,一副我不急你急的样子,他心里笃定对方也该让步了。
姚文昌心里当然腻歪,他乃是大明三品武官,一方大员,而对面这个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吏员,就敢这般对他,凭什么,不过是依仗着赵烈的威势狐假虎威罢了。
当然久经世故的姚文昌让他自己就当没看见眼前的混蛋,他好好的思量了一下开了口,
“既然是赵大人的岳父,此事当然可以盘转一二,只是,毕竟干系闻香教事宜,本将不能做主,还须我家刘大人做主,这样,先生就在此等候几日,本将即刻派人快马前往济南禀报我家大人。”
姚文昌此番头一遭用商量的口气道。
“该当如此,该当如此,”吴宇铭笑眯眯的回礼道。
事情已经有了转机,吴宇铭不能逼迫过甚,再者说他就不信,他刘泽清就敢无视赵烈赵大人。
姚文昌送走吴宇铭后即刻派三人六骑直驱济南,这事只能由刘大人自行定夺了,他即使是刘泽清的嫡系部下也不敢擅自做主。
刘泽清所谓的公干就是到济南恭送天使方正化,方正化郁闷的离开登莱返回京师,走的就是青州到济南这条路。
刘泽清一向善于钻营,这位钦差是当今天子的近臣,刘泽清怎么能放弃这个溜须拍马的好机会呢。
刘泽清自告奋勇的亲自陪同方正化前往济南,一路上是小心侍候时时逢迎,让方正化对刘泽清的感官极好,很是夸奖了一番,言语间对刘滑头极为的期许。
临近济南,山东巡抚颜继祖出迎十里,可以说对天子的近臣如今无论文武都是不敢得罪,如今的天子重用内臣已经有了当年万历帝的重用宦官的迹象,表明了天子对天下文臣武将越来越不信任,颜继祖当然更是要恭敬些,决不能让天使抓到什么错漏。
在接风酒宴上,方正化心情郁闷,多饮了几杯,这话说的有点多,让颜继祖和刘泽清都听出了天子和方正化对赵烈的不少的怨念,两人心中都是凛然,毕竟东边的猛虎就在他们近侧啊。
第二天上午,方正化在一众山东文武的送行下启程北上,下午刘泽清就接到了姚文昌的快马飞报,那啥,青州一闷棍敲到了赵烈如夫人的哥哥身上,这事总兵大人你看怎么办呢。
刘泽清一时无语,特么的事还有这么巧的,不过一个路过的秀才竟然是赵烈的便宜小舅子。
如果是早几日,刘泽清二话不说即刻释放此人,并会派出手下到石岛道声误会,纯属误会。
赵烈所部太过凶悍,能不招惹就不招惹,虽说赵烈不敢明面上兴兵降罪与他,毕竟他也是山东总兵不是,他刘某可不是哪个阿猫阿狗。
但是,如今战事频仍,如果一同出征,凭着战功赵烈肯定是他的上司,到那时能不能被赵烈阴掉,这个可是太不好说了,他这样的龌蹉事干过不少。
刘泽清是以己度人深恐赵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