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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是突发恶疾,连御医都还未来得及请!”将霓裳腰间的锦被向上拉了一些,宫莫寒温声说道。
“突发恶疾?”回想着昨日陇月的所作所为还有所说的话,霓裳总觉得事情没有看起来的那般简单,却是怎么也无法想出个究竟。
“还有……”似是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宫莫寒停顿了片刻仍是启唇说道“夜诞听闻姬王命丧墨辰,姬瑶公主登基为帝,改国号玄治,甫一登基便举兵讨伐我墨辰,势要为姬王的死讨回一个公道!”一面说一面观察着霓裳的神情。
“是吗?……那你们为什么选择此刻回朝?现在不是边关最紧急的时刻吗?”伸手接过宫莫寒递过来的茶杯,紧紧地攥在手心,竭力地掩饰着内心滔天翻涌的情绪,若她彼时还有半分内力,怕是这茶杯早已碎成粉末。
见她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却将一杯滚烫的茶水那般紧地捏在掌中,他甚至有些后悔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这些天,她仿似从未认识过姬魅夜一般不提不闻有关于他的一切,安静的令人心酸。稍运内力迫霓裳松开了掌心,伸手拿过她手中的茶杯,如玉白皙的手心通红一片,那红那般触目惊心,仿似随时都能滴出血来,看得他的心似被千万厉钩狠狠地钩住了一般。
第一百一十八章:夜阑卧听风吹雨
“茶太烫了,等会再喝吧!”将杯盏放至一旁的矮桌上,轻柔地替她揉着掌心红肿的地方。“下次再敢拿这般烫的茶水来自己走去刑司房!”话语突变间已变回了那原本阴鸷冰冷的语气,晚香连忙跪地请罪道“奴婢该死,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茶不烫,温度刚刚好,再放就要凉了!”竭力地掩饰着自己的失态,霓裳伸手端回了矮桌上的茶盏,凑至唇边浅酌了一口,正欲再喝时,却被突然而来的手夺去了手中的杯盏“是么?刚好我也渴了!”宫莫寒劈手夺过霓裳手中的茶水不由分说地喝了起来,只片刻玉白的茶盏便见了底。
晚香惊愣地抬起了双眸,眼睁睁地看着那一盏茶水瞬间便进了皇上的口中,就好像那滚烫滚烫的茶水烫的就是她,灼热的烧痛了她的喉咙,连噎口口水都变得异常的困难了起来。
“这……”被宫莫寒突然的动作吓到的霓裳睁着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马车断断续续地行驶了半月有余方才从边关赶回了京城,那一别,似是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她都快忘了京城的样子,久到她觉得有好多好多的事物都失去了它原本的模样……
巍峨的宫门前文武百官躬身而立,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围观的百姓不时地扬起脑袋想要一睹真龙天子的颜面。穿着银白盔甲的侍卫兵分两道驻立在街道的两旁,整齐的脚步声响彻了整座皇城。
宫莫寒跨步下马,明黄色的蟒服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那铁爪银钩的纹龙似是活过来了一般带着睥睨一切的气势在他的周身狂舞着,咆哮着,巍峨壮观的人势瞬间便失去了声响,随着君王的一举一动而牵动着目光。阔步走向御马身后的龙撵,轻柔地伸出那骨节分明的右手,带着无比的向往与期待。众人纷纷对马车上的人好奇了起来,是谁能让九五之尊的帝王不惜放下身段亲身迎接呢?偌大的场地安静的连呼吸声亦清晰可谓了起来。
静,死一般的安静!
一只玲珑剔透的玉手缓缓地从车架中伸了出来,晚香忙上前拨开了车帘,霓裳半蹲着身体面对着跪伏在地的太监却怎么也移不动脚步。看出了她的为难,宫莫寒倾身向前,揽臂将她带入了怀中,身姿轻转,霓裳便稳稳地落在了地上,那一头银白色的发丝似一批雪白的绸缎,在半空铺展出一个绝美的姿态。
众人纷纷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皆因为那一头白发透着一种异常的诡异,如此年轻的面容配上那一头如雪的白发,就好像说书人口中的异类,异志上的妖灵。
晚香焦急的目光掠过众人,仿似看到了初见夫人时的情形。当时她已是第十六个被安排给夫人服侍的丫鬟,而前面的十五个丫鬟均是见到了夫人一头银白的发丝时就仿似见到了什么妖魔鬼怪,结果连求救一声都还未来得及便被皇上拖了出去。
宫莫寒阴鸷的眸光轻带而过,只一眼,便让围观的众人垂下了眸子,再不敢看车旁的人一眼。紧紧地将她瘦弱的柔胰覆在掌中,轻拥着她在众人的朝拜中徐徐前行……
第一百一十九章:东风小破碟中浪
皇上自边关带回了一个满头银发的女子的消息便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在整个墨辰国传了开来,尤其是后宫中的那些女人。宫莫寒甫一进永安门便见为首的几个妃嫔们领着大大小小的几十个后宫主子们前来一探究竟。
“臣妾恭迎皇上回宫!”整齐划一的女声带着女子特有的娇媚传入了霓裳的耳中,入目之处皆是一片姹紫嫣红,刺的她的眼睛生疼生疼的,不自觉地偏头避开了眸光。
这一微小的动作仍没逃过宫莫寒的眼中,将霓裳拥的更紧了一些,他森冷地扫视了一圈身前的人,眸中的冷意迫人心骨。“谁让你们过来的?”
妃嫔们怯怯地环顾着对方,到最后还是向来最得宠的蝶妃仗着皇上素来对她的宠爱施施然向前一步“是臣妾听闻了皇上从边关得胜归来,才想着来见皇上一面的!”美眸流转,漆亮的眸中泛起了星星点点的光泽,说不尽的相思,数不尽的委屈。
“立刻离开朕的视线,从此以后,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准踏进“秋露殿”半步!”一语既出,众人惊得再不敢出声半句。从未见皇上用如此冷厉的语气和蝶妃说过话,现在只为了这样的一个妖女,皇上竟连蝶妃都可以这样呼之欲去了,更何况是她们,当下便低眉敛首领着各自的宫女迅速地消失在了殿门前。蝶妃更是泫然欲泣,委屈的眼泪直流,仍是不甘心地说道“皇上,臣妾已经有数月没见皇上了!”
“朕的话你没听懂吗?”怒目直视身前的人儿,冰冷的话语似无数道细小而又锋利的刀刃刺进了蝶妃的心里,却又碍于这个九五之尊的男人是她反抗不得的,当下掩面哭着跑了开去。临去时仍不忘用怨毒的眼光瞪在霓裳的身上,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方能一解今天所受的屈辱。
“累吗?我扶你进去歇息!”宫莫寒松开紧绷的神经,温声说道。
“好!”霓裳轻应一声便就着他的手朝“秋露殿”行去,任谁也没有看见那微薄的唇角一抹极尽嘲讽的笑意在不经意间悄然弥漫。
…………
“哎,听说了吗?皇上对新带回的那位姑娘可是宠爱至极呢!我至今为止也没看见皇上对哪位娘娘那么好过,当真是好福气呢!”僻静的御花园一角,几位整理花草的宫女颇有兴趣的闲聊道。
“可不是吗?听说皇上为了她就连之前宠爱之极的蝶妃娘娘都冷落了下来呢!”
“咦?可是我怎么听说那位姑娘是因为和蝶妃娘娘长得颇像才会在边关得到了皇上的关注的呢!可是现在皇上回宫了,蝶妃娘娘也近在眼前了,皇上怎么连蝶妃也视而不见了呢?当真是奇怪了!”说时宫女不禁好笑地摇了摇头,若是皇上的心思是她们也能猜到的,那就不叫皇上了。
“你说皇上这么宠爱那位雪竹姑娘,怎么至今也没给她个名分呢?”正在修理花草的宫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奇地转过了头。
花园转角的拱门前,一脸扭曲的蝶妃在听到这句话时强忍着要冲出去的冲动,扶搭在贴身宫女紫兰手上的手紧紧地掐在她的手上,疼的紫兰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却不敢吱半声。
第一百二十章:犹是悬崖百丈冰
“我听伺候皇上身边的小德子说啊……”宫女侧头环顾了下四周寂静的花园方才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是想着直接封这位姑娘为皇后呢!”
倒吸声一片,众人的眼中有羡慕,有嫉妒还有着那满满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呢?听说皇上对前皇后情深意重,自前皇后香消玉殒后就再也没有过立后的打算,甚至连群臣的反对亦置若罔闻呢!”
“可不是吗?就不知道这位雪竹姑娘使得什么狐媚的功夫,使得皇上对她宠爱有加!”
“就是就是……”僻静的御花园内一片附和声,啧叹声。
“立后?皇上竟有意立她为后?”蝶妃紧扣在紫兰臂上的手骤然紧握,雍长的指尖瞬间便没入了血肉,痛的紫兰双膝猛地跪于了地上“娘娘息怒,这都是不知情的奴才们之间的谣言,娘娘莫要当真!”
喧嚣的御花园瞬间安静的连一阵风吹过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众人纷纷跪倒在地,只吓得不住地叩头请罪“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这后宫的是非岂是你们想说便说得的,来人,拖下去!”蝶妃气的双唇止不住地哆嗦了起来,厉声喝道。随侍身边的几个奴才紧着上前将几个丫鬟带离了现场。“摆驾秋露殿!”一甩袖袍,头上的朱钗环佩作响。
………
“夫人,你好歹吃一点,否则饿坏了身体可怎么办?”晚香祈求地看着窗前只顾着发呆的霓裳,眼看着连动也未动的午膳,急的连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撤下去吧,我不饿!”深深地吸了口冰雪消融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展露的芬芳,她似乎闻到了春天的味道。
“夫人若是饿坏了身子,皇上怪罪下来,奴婢就是有多少个脑袋也不够砍得啊!”晚香略带哭腔地走近一步,试着劝说道。
“他若是怪罪下来,自有我替你承担,下去吧!”淡淡的语音夹杂着冰雪凛冽的气息自窗口飘散而来,目光仍是一动不动地瞧着那厚厚的积雪在暖日的照耀下一点一点的融化,仿似生命在不经意间一点一点的流逝。
拗不过霓裳的晚香只好走近桌旁准备将原封不动的午膳悉数返回御膳房时便闻长长的一道唱和声“蝶妃娘娘驾到!”
“这,这是怎么回事?皇上不是严令禁止任何嫔妃进出秋露殿的吗?”慌忙放下手中的碗碟,晚香急匆匆地步至殿门口,差点与跨步而入的蝶妃撞了个正着,蝶妃正在气头上,突然出现的晚香几乎瞬间便点起了那团极尽隐忍的怒火,一掌奋力地甩了过去,晚香连请罪一声都还未来得及便被狠狠地掴至一旁,一丝殷红的血液急涌而出,呛咳了一地。
“晚香!”霓裳疾步步至晚香的身旁,慌乱地将她拥在了怀中,那刺目的殷红似一根根尖利的针刺毫无预兆地刺进了她无措而又慌乱的眸中,仿似那个她极尽逃避的夜晚,矮小的石屋内,那无止尽的绝望感席卷而来,令她瞬间便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只急促地看着那丝绵绵不尽的殷红一丝一丝地在她的视野内蜿蜒游移……
“妖女!”气急的蝶妃早已失去了理智,顺手便一掌狠狠地掴在了霓裳苍白的脸上,五个鲜红的手掌印瞬间便显现了出来。
“夫人!”晚香背身将失神的霓裳挡在了身前,看着那鲜红欲滴的手掌印,无措的跪伏在她的身前,喑哑的嗓音一遍遍地唤着毫无生气的霓裳。
“大胆的奴才,本妃教训个没名没分的妖女你也敢阻拦,不想活了是吗?”蝶妃逼近一步,一脚踩在背身而立的晚香身上,晚香痛呼一声,歪倒在旁。
“来人,给我掌嘴!”纤指直直指向霓裳的方向,蝶妃几近疯狂地呵斥道。
“娘娘……”一旁的紫兰匆匆赶上前去,压根就未料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地步,正欲劝说却被理智尽失的蝶妃猛地反手掴了一掌“没用的奴才,本妃自己动手!”一掌欺身直下,带起的掌风急掠而过,犹带着刺鼻的血腥味徐徐萦绕开来……
电光火石间,一抹明黄色的身影疾驰而过,将地上的人儿环抱在臂。抬脚急掠几步,只听骨骼碎裂的声音不绝入耳,惊痛声声声震天。蝶妃狼狈地瘫软在地,蜷缩着身体痛苦地叫喊着,一旁的奴才吓得瞬间失去了魂魄,跪在地上地身体抖动个不停。
宫莫寒轻柔地将怀中的霓裳放置在软榻上,略显粗粝的手掌轻轻地摩挲在那殷红的脸侧,连呼吸亦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心如被刀绞般地疼痛着,鲜血淋漓。转身的瞬间,如墨的眸子阴鸷一片“拖至刑司房,命竭方可释!”
蝶妃惊恐的眸子犹带着撕心般的疼痛,不可置信地看向身前的男子,这个她穷其一生去爱的男子。“皇上,难道你不记得你以前说过的话了么?你说你会疼我爱我一辈子的,你说你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半分的,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蝶儿以后再也不会冲动行事了,我会乖乖地呆在你的身边,再也不会做任何惹你不高兴的事了,你回来吧,回到蝶儿的身边!”蝶妃不甘地爬近对她怒目而视的宫莫寒,眼泪簌簌地在她的颊边流淌着,带着对往事的回忆和深情做着最后的争取。
“你不配叫这个名字!”抬脚直直踹在蝶妃的心口,宫莫寒背转过身体,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榻上的女子“我说过不会再让你受半分伤……”漆黑的瞳眸中是深深的负罪和痛心,他终究是没能做到,终究是没能够!
仿似是在瞬间想到了什么,伏跪在地的蝶妃怔怔地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咦?可是我怎么听说那位姑娘是因为和蝶妃娘娘长得颇像才会在边关得到了皇上的关注的呢!可是现在皇上回宫了,蝶妃娘娘也近在眼前了,皇上怎么连蝶妃也视而不见了呢?当真是奇怪了!”
御花园中的对话言犹在耳,仿似是在对她最大的讽刺。原来一切都是假的,真正的替代品是她,是她!不可抑制地大笑出声,笑的眼泪都情不自禁地顺着她的鬓发流淌了下来“宫莫寒,原来你的真心从来都不在我的身上,从来都不在!我只是一个替代品,你的爱你的心从来都不是真正属于我的!”
“你不该动她!”宫莫寒森冷出声,似带着冻结一切的力量。
“宫莫寒,你没有心,你没有心!”仰面而笑的蝶妃忽地停住了笑,怨毒的目光停顿在他的脸上“我诅咒你,我诅咒你生生世世都不能如愿得到所爱,生生世世都要受着被人背叛的折磨,生不如死……”一语毕,声歇力竭,汩汩地血流自她的额上嘴角纵横交布,仿若一个毫无生机的布偶直直垂落在地,宫莫寒收掌而立,瞳孔紧缩,带着前未有过的恐惧,颤抖的手指紧紧扣在掌心,那声声咒语似是揭穿了他心底某种竭尽隐藏的隐秘,让他的心如秋风落叶般瑟缩不停!
第一百二十一章:纵使相逢应不识
随侍的宫女太监看见眼前的情景纷纷吓得瘫软在地,床榻上的霓裳更是紧紧地闭上了双眼,银白色的发丝散落在脸侧鼻翼,随着紊乱的呼吸声急促跳动。
宫莫寒轻闭双眸,努力地平复着心中跌宕起伏的情绪,轻摇指臂示意将地上的尸体抬走后,偌大的殿宇只余两人短促的呼吸声。他放缓脚步朝着床榻的边缘行去,褪去还未来得及换下的朝服侧躺在霓裳的身边,双臂紧紧地将她搂进了怀中,那力道愈发紧窒,仿似要将她揉入自己的骨髓方能平复那心中久驱不散的阴霾。“不会是真的……对吗?你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的……对不对?我只有你,只有你而已!什么事我都愿意去做,哪怕是……让我去死,这样你就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对不对?”喃喃地重复着一句又一句,似在说服着她却又更像是在说服着自己。
轻微颤抖的羽睫边,一滴晶莹的液珠毅然滑落,沾染上银白色的发丝,愈显苍凉。只这一刻,她愿意忘记所有的仇与恨,只记得无数个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不顾生死地救她护她,只这一刻……
※ ※※
暖人的阳光慵懒地照在一片空寂的秋露殿,晚香正在服侍着愈发懒散的霓裳换上稍显单薄一点的衣物“夫人,皇上吩咐,今日就不来秋露殿了,晚上再来看夫人,让奴婢们伺候好夫人的吃穿用度。”晚香一派笑意地重述着皇上的命令。皇上待夫人真是好,她就从来没见过这般深情的皇上,也从没见皇上这般宠过谁!
“是吗?”霓裳轻挑起额际一抹散落的发丝,喃喃应道,思虑了片刻后复又说道“今日,是翼王妃出殡的日子吗?”
“好像是这么回事呢!奴婢才想着皇上今天有什么要紧的事,原来是要去翼王府,怪不得了!”晚香恍然醒悟过来,一叠声的感叹道。
“那他现在动身了么?”顿下指尖的动作,霓裳恍惚问出声。
早已习惯了这位夫人对皇上的称呼,晚香想了片刻方才应道“好像还没走吧,这才刚下朝,皇上应该是赶去御书房议事了!”
“收拾收拾去御书房!”
“啊?”正在忙活的晚香讶然抬眸,似是没听清楚霓裳所说的话,不可置信地抬眸看去,半晌方才反应过来“夫人是要去看皇上吗?”
霓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