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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教队伍的乱哄哄来到大青山外围后,转眼就进入了一个狭长小道,队伍被挤成了一条长线。
郑忠教原来不叫郑忠教,而是叫做郑运财,为了表示对教主的忠诚,才改名叫做郑忠教,改名后果然得到了教主的赏识,一路青云一直到坛主。
还是开始那个鼠目小头目,飞快跑到郑忠教的身边,着急的说道:“坛主,不能再往前走了,还是停下来等教主他们吧!这里的地势非常险要,很容易会中埋伏的!”
如果郑忠教去跳大神,可能还是一把好手,但如果是打仗,就是白痴了!
郑忠教那里肯听?!一把甩开鼠目,怒道:“教主算卦之时,明明说这次出征能够旗开得胜,又怎么可能会中埋伏?老子深受教主传教的大恩,得到教主无上法力保护,就算中了埋伏,也能刀枪不入、化险为夷!你这个混帐东西,一再乱我军心,到底是何居心?”
鼠目一愣,没料到郑忠教发这么大脾气,呆呆的说不出话来,直到郑忠教又跳上来狠狠地将其一脚踹倒,鼠目才“醒”过来、慌忙逃跑。
等到郑忠教走远了后,有同伴将鼠目拉到一边,皱着眉头说道:“你这个小子就是死心眼!再这么咋呼下去,连十条命都不够你活的。”
鼠目苦笑着摇摇头,连声说道:“算了!我这又是何必?”话虽然这么说,自己却悄悄的向后挪动脚步。
地势已经越来越险要,鼠目看着两旁徒起的山坡,就觉得心惊肉跳。
虽然鼠目也在祈祷游击队不要在这里埋伏,但是理智却在拼命否定。游击队连鬼子都可以成建制的消灭,更何况教中这些手持长矛、大刀的乌合之众?
※※※
战前,刘云又将各级干部招来,开了一个临时小会。
“这里距离白石村实在是太近了,稍有延误片刻,日伪军就会杀出来!”刘云严厉的说道:“半个小时之内结束战斗!如果有哪个连队作战不力,后果你们是清楚的!”
刘云依然幻想邪教近万人的大围攻就此打住,根据地可禁不起万人踩踏,只要能够快速吃掉眼前这些邪教分子,也许能够吓住后面蜂拥而至的“蝗虫”。
刘云威胁完后,一抬头,在一堆干部后面,居然发现了马常青,顿时皱起了眉头。
此时,李向阳正笑嘻嘻地趴在马常青的肩膀上,而马常青则是一脸的尴尬,躲躲闪闪地说道:“政委要找人带石雷过来,但是村子已经空了,所以我就当押运官来了。”
运输、埋设地雷,本来是王打铁的分内之事!但王区长身兼数职,此时正手忙脚乱的指挥村民们转移,根本就分不开身,所以就让马常青钻了一个空子。
“好吧!”刘云皱着眉头说道:“等会儿你就带着民兵们埋设地雷,不要参加战斗了。”
马常青身后的“尾巴”——李向阳嬉笑着说道:“马常青他是故意的。”
虽然李向阳和马常青经常磕磕碰碰、三分合作七分不合作,但马常青就好像是磁铁,吸得李向阳时时斗嘴。
马常青立刻恼怒的向李向阳看过去,寻思这小子怎么总缠着烦人?!
“李向阳!”刘云低声喊道:“你别着这里胡闹了,立刻寻找阵地狙击敌人的头目。”
战士们所埋伏的小山坡,不过十几米高,距离邪教所经过的大路不过三十来米,一个冲锋眨眼就可以杀到眼前。
一阵山风吹过,树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刘云拨开眼前的杂草,走在大路上的邪教分子,都背着巨大的包裹,大多手持大刀长矛,也有少量长、短枪,但都是些老式装备,甚至连刺刀都没有,重武器就是一门前清古董“虎蹲炮”、一门臼炮、以及一门吨余的“神武将军炮”。
“哼!”赵延忍不住不屑的一声轻哼。
这些人武器落后、没有军事素质、不知道“侦查”为何物,欺负老百姓合格,打仗就不行了,用三百战士歼灭这五百人,是看得起他们了。
“密集投掷手雷!”刘云一声低道,然后从腰上拔出一颗手雷,扯出引线、“当”的磕了一下后,又稍微延时了片刻,才使劲甩了出去。
有眼尖的教丁,突然看到空中翻滚着十几个“地瓜”,正要啧啧称奇,冷不防“轰轰轰……”的剧烈爆炸声中,“地瓜”变成了急剧扩散的爆炸冲击波。
手雷的凌空爆炸,给急行军的邪教武装一个下马威,响起一片“哇啊啊”的惨叫声。然后,硝烟还没有散去,又是一阵手榴弹雨飞过来……
乱七八糟的爆炸声中,邪教分子死伤惨重。教徒们都没有受过军事训练,受到突然袭击后,也不知道隐蔽和还击,只知道一味的跟着人流四处乱跑。
硝烟还没有散去之际,“同志们,冲锋啊!”各个干部们的跳了起来,向邪教猛扑过去。
“杀啊!”战士们吼叫着,如同猛虎出山般向下冲锋。一眨眼的工夫,明晃晃的刺刀,就来挺到教徒们的面前。
刘云有些惋惜的看着大路上的残肢断臂。
刚才一百多枚手雷的急袭,给邪教分子带了过半的伤亡,到处乱窜的教徒也大多带着伤,甚至拖着断腿爬来爬去的教丁也大有人在,整个场面非常血腥。
战士们冲过去后,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力,直接大把大把的抓俘虏。
只是,有些新战士受不了满地残肢短臂的刺激,或小心翼翼的避开鲜血淋漓的死人堆,或者干脆转头抱着枪干呕,惹得那些穿黑军装的老战士一阵嘲笑。
鼠目早在手雷爆炸的一瞬间,就立刻趴在地上装死,然后是没有尽头的雷鸣般震荡、无数急冲冲的脚步声和惨叫声。
当有人重重的在鼠目身上踩来踩去时,鼠目也仅仅是痛得轻微发抖而已,身体却绝对不敢乱动。
……
邪教前锋很快就被打垮了,在战士们“缴枪不杀”的怒吼中,成片的邪教分子跪在地上投降,有些心灵脆弱的邪教分子,没见过如此的血腥场面,旁若无人的狂喊着“太上老君保佑”、“急急如律令”、“金刚不坏之躯”……
当然,这些发癫的神经病,无一例外被战士们用枪托砸翻在地。
一切安静下来后。
战士们开始打扫战场、救治伤员、搜索俘虏、收缴武器,甚至是三门前清大炮以及几十枚炮弹,也准备一并拽走。只是这些“重武器”实在太沉,拉炮的驽马又已经被炸死,战士们只好用树叶、泥块,将其胡乱掩埋一番,待日后再作打算。
“大家清点俘虏、物资的动作,再迅速一点。”刘云大声喊道:“受伤的俘虏就不要带走,给他们包扎一下、止血就行了。行动要快,白石村的鬼子马上就开过来了。”
在一边的钟天祥一愣,反问道:“我们丢下这些伤员?”
刘云摇摇头,无奈的说道:“你不介意李副营长和米院长找你拼命,我不介意你将这些伤员全部带回去!再说了,鬼子马上就会赶过来了,他们会救治这些伤员的。”
实际上,刘云的真心话并没有说出来。
鬼子才不会救治“一门道”的伤员!他们倒有可能将“一门道”的人,当成游击队杀死,虽然他们也是中国人,甚至还算不上汉奸,但是他们阻碍了抗日战争,而阻碍历史的人,必然会被历史的车轮碾碎!
“这些该死的家伙!”赵延指着一个教丁骂道:“你们还想鸠占鹊巢呀?!”
刘云正巧路过,好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赵延不屑的说道:“原来他们准备留下来,在我们根据地安家!你看,他们都带来的是一些什么东西?”说完,指着地上乱七八糟的巨大包裹,里面千篇一律的全部是私人用品,诸如换洗衣服、碗筷、一些钱……
刘云从一个散乱的包裹里,拿起一张皱巴巴的“分田证”,看了看顿时哑然失笑,原来邪教将根据地连根拔起后,就打算在这里安家了!
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毛四一抓过一个教丁,凶巴巴地吼道:“你们的头儿死到哪里去了?”
教丁不敢说谎,指着远处一具模糊的尸体说道:“那就是我们的坛主,刚开始被你们的炸弹炸死了。”
刘云看着眼前诚惶诚恐的邪教俘虏们,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小杨村被鬼子屠杀殆尽后,当地村落已经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鬼村”,旁人都嫌晦气不肯居住。现在这些无依无靠的农民“投靠”上门,干脆就用他们去填小杨村的“空格”。
当然,这思想工作……还是要好好做!得派出得力干将,要将他们从邪教中拯救出来,为抗日事业所用!
刘云把玩着玩着“分田证”,开始物色人选。
派谁去呢?实在没有人才,识字和不识字有天然之别,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派五杰分批下到农村里锻炼一段时间。
※※※
卓县。
文海带着一身的疲倦,来到佐佐木的官邸,让哨兵进去通报后,自己安静的等待着佐佐木的召见。
等了片刻,佐佐木还是没有召见。
文海干脆坐在台阶上,叼着一根烟吸了起来,慢慢的吐出一口细烟,再次下定决心向佐佐木请辞,不管到什么战场去都行。
这次已经将游击队惹恼了,他们肯定会处心积虑的报复!或者佐佐木又听信什么谗言……,自己就会处于岌岌可危的境地。
良久,哨兵对文海喊道:“你可以进去了!”
文海丢下只吸了几口的香烟,整了整衣服,大步跨入佐佐木的官邸。
“阁下!我回来了!”文海恭敬的说道:“让您的期待落空了,惭愧!”
佐佐木看了看文海,皱着眉头说道:“文君,我对你非常失望。”停顿了两秒钟不客气地问道:“为什么要杀人?”
文海在农村里抢夺粮草物资,倒没有被指责。因为这是佐佐木下达的命令,而且文海完成得也非常好,所以佐佐木只能责怪文海胡乱杀人,而不会责怪文海敲诈勒索。
文海低着头,很想告诉佐佐木,是那些“维持会长”在诬告!犹豫了两秒钟,文海还是硬着头皮顶撞道:“为了作战,我不得不惩罚那些胆敢动摇军心的人!”
“哈哈哈……”一旁的中江台本大佐,非常没有礼貌的笑了起来,几秒钟后,才对佐佐木冷冷的问道:“佐佐木君,你的部下……就是这么推卸责任的吗?这简直就是丢‘大日本帝国’的脸面!”
佐佐木被质问、嘲弄后,忍不住反驳道:“他不是帝国军人,而是满洲军人,只不过他的日语说得很好而已!”
文海飞快的抬头一看,发现佐佐木的身边,居然也是一个大佐,难道这年头的大佐不值钱了吗?
佐佐木不但对中江一肚子脾气,对文海也是满脑子的火,早就知道文海不畏权贵,但是他实在是不该当着中江的面顶撞、开脱!
佐佐木“哼”了一声,走到文海的身边,瞪着一双凶狠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文海。
现在文海别说申请调离,就连抬头都不敢看佐佐木一眼。
良久,“啪”的一声脆响传来,文海的左边脸颊,被佐佐木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文海只觉得一阵“嗡嗡”声在左耳盘旋,还没有缓过劲来,紧接着又是疾风暴雨的耳光扇过来。
佐佐木一直扇了十几个耳光后,才力竭停下手。
“嗨!”文海将双腿一夹,标标准准的立正。
佐佐木骂道:“巴嘎牙路!滚出去!”
文海低头:“哈依!”
文海走出佐佐木的官邸后,轻轻抹去嘴角的血迹,心头一阵苍凉。想不到佐佐木居然如此不分青红皂白?!
文海低头之际,又看到了自己丢弃的香烟,忍不住狠狠一脚踩得粉碎。
这小日本,还值得老子如此卖命吗?!
……
文海正要满脸怨气的离开之际,迎面撞上了一脸奸笑的高秆。
如果仅仅只是偶遇也就算了,不料,高秆居然拦住了盛怒之下的文海……然后文海勃然大怒,一记铁拳砸到高秆的肚皮上。
高秆“噢哦”一声怪叫,口角猛然喷出一些带着酸味的食物,瘦弱的身体飞了起来,“扑通”一声落地后,砸得地面尘土四溅。
文海干完这一切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只留下高秆在身后断断续续的叫骂着。没多久,给佐佐木看门的两个宪兵,嫌弃高秆太过吵闹、烦躁,将其拖起来甩到一边去了。这下,连叫骂声也没有了。
文海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忍着痛慢慢解开了衣服。刚才那一记怒拳,让文海的伤口完全崩裂了,乌黑色的血水,顺着衣服缓慢地流下来。
文海忍着痛轻轻给自己上药,半晌后忍不住一声冷哼!“佐佐木英夫这头蠢猪!”
当初,文海为了报答佐佐木的知遇之恩,不惜得罪整个农村!和游击队作战时,差点就回不来了!后来,即使是身受重伤也要留在农村,回到卓县的途中,又差点被冷枪打死。
而这一切全是为了佐佐木!此时,文海有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弥漫在心头。
现在的文海,除了想赶快离开卓县以外,别无他求!
突然,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文海不耐烦地问道:“又要干什么?”
门外有人回答道:“佐佐木太君要阁下去开会。”
文海略一犹豫,大声回答道:“请转告佐佐木阁下,本人身受重伤无法参加作战。”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后,文海脸色曲扭着脸,一脚将一张椅子踢飞。
作战室内。
“中江君。”佐佐木淡淡地说道:“对游击队的战斗已经开始了,现在请你来全权指挥,我向你学习。”
中江也不客气,说道:“那就冒失了,请学长多多指教。”说着,走到一幅巨大地图前,滔滔不绝的给一干日伪军军官颁布作战计划。
佐佐木冷着脸看着中江。
中江的作战方略很简单:掐死游击队出入的各个路口,让“一门道”将游击队从巢穴里赶出来,然后帝国军队再从外面将其一网打尽!
但是在佐佐木看来,中江的作战计划根本就行不通!用“支那”话来说,就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大青山地域广阔,根本就不是能堵得住的!即使是上次竭尽全力的大“扫荡”,也没有找到游击队的踪迹,这次?哼!
如果换成佐佐木指挥,肯定会派遣帝国军倾巢出动,配合“一门道”进入“匪患区”,然后就此落地生根,将游击队“挤”死。
半晌,中江才洋洋洒洒的讲解完毕,然后得意洋洋的对佐佐木问道:“学长,您还有什么需要指教的吗?”
佐佐木轻轻的拍拍手,笑着说道:“好极了!相信渡边美治阁下,一定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中江年轻而粗狂的脸上有些兴奋,稍微有些充血的脸上满是笑容,“请原谅学长,这几天恐怕我不能陪伴在你的身边了,我要亲自参加战斗!”
佐佐木转身取了两个酒杯,倒满血红的葡萄酒,送了一杯给中江,笑着说道:“这是真正的法国货,祝你旗开得胜!中江君请干杯!”
“当”的一声碰杯后,中江踌躇满志的将葡萄酒一饮而尽,“谢谢学长的鼓励!”
佐佐木原本也不是这么狡诈的人,但是中江为人强横,是名副其实的少壮派,跟何况他的身后,还有渡边美治支持,如果自己不答应他的作战计划,很可能渡边美治就会马上给自己打电话,到那个时候,可就不是什么“贻误战机”了,而是让中江堂而皇之的夺权。
当然,佐佐木也不会让帝国勇士去填命,如果中江的作战计划,有极大的冒险成分,佐佐木会毫不犹豫的阻止!对于佐佐木这种老牌帝国军官来说,帝国的利益,要远远高于个人的得失。
※※※
野外,大青山山脉外围,七一七团主力在匆匆行军。
“团长,有大好消息。”有人大声跑过来。
刘连停下脚步,问道:“什么好消息?”
一个干部跑过来了,高兴的说道:“大青山的联络员过来了,他告诉我们,这里距离大青山根据地,只有一天的路程了。”
“吴东水发电报给我们的时候,说邪教上万人要进攻大青山根据地。”刘连轻轻摇摇头,说道:“通知下去,全团加快步伐,克服一切困难,早日赶到大青山根据地,解救我们的同志。”
正在说话间,前面传来了枪声,警卫人员立刻掏出手枪将刘连围了起来。
刘连皱着眉头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不多久,就有参谋过来报告,原来是前锋遭遇到了小股的鬼子,正在进行激烈的交战,二营已经开始迂回包抄,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将他们包围聚歼。
刘连点点头,又加上一句:“不管是包围聚歼还是脱离战斗,都一定要快!咱们拖不起。”
主力团终究还是没有来得及实施聚歼!这股日军在八路军合围之前,险险的逃出了生天,然后又仗着火力凶猛,边逃边打占了不少便宜。
战士们愤怒的追了一阵后,又不得不立刻折返。
七一七团也没有作丝毫停留,迅速通过一片狼藉的战场。
现在。主力团已经暴露,一旦日军接到有大股的八路军,在其辖内行军的消息,肯定会坐立不安,届时肯定会派出大部队进行反复搜寻。
野外,刘连和大青山的联络员并肩而行。
“同志!”刘连微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冯汶在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