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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到前面找一个凹地、草多的地方睡觉好了,哪里找到就在哪里睡觉。”
文海咬着牙齿,忍受着手腕和脚关节处同刀割般痛苦,当然,还有五脏六腑撕裂般的疼痛。
刘云看见文海皱着眉头,知道他被弄成这样肯定不舒服,关心地说道:“你别急,到前面的地头就放你下来,早知道就不将你打晕了,真是麻烦。”
“哼!”文海用一声冷哼算作回答。
两人找到了一个温暖的草窝,将文海仔细绑牢了,在附近一处泉眼喝上了几口,也不管肚子饿不饿,头一栽就呼呼大睡了。
文海等他们发出了鼾声后,想挣脱逃跑,不料反而弄醒了马常青,马常青打着哈欠狠狠地“赏”了文海几脚,看见文海老实了,然后又一转身睡着了。文海苦苦思考脱身的办法,想着想着反而因为用脑过度,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云感觉好像有危险在靠近,拼命的想站起来,可是却无法战胜那该死的疲劳。经过徒劳的挣扎以后,刘云感觉危险和疲劳都渐渐的远去了,什么都不存在了,只有空白的一片,然后刘云又沉沉的睡去了。
等到刘云惊猛然醒过来的时候,立刻发觉身上“很不自在”,低头一看,自己居然被捆得严严实实,天啊!难道是那个汉奸反客为主了吗?再四处一张望,自己和马常青以及文海都被分别绑在柱子上,但是四周并没有人。
刘云迅速的清醒过来,一边埋怨自己的粗心大意,一边观察四周的环境,这是一件四面透风的茅房,房内并没有人看守,倒是隐隐约约听得到外面说话的声音。还好,捆绑自己的绳子可以上下摩擦,而且身后的石头柱子也够粗糙,刘云很耐心的将绳子在身后的木头上磨蹭着,渐渐的绳子越来越细。
刘云估计半个小时过去了,那根才绳子终于一分为二。刘云抹掉头上的汗水,闭着眼睛长吁了一口气,靠着柱子休息了几分钟,轻手轻脚的走到马常青的面前,这个小子低着脑袋还在打呼噜。
我靠!有这么夸张吗?
刘云捂着马常青的嘴巴,轻轻弄醒了他。
马常青老大不情愿的摇摇头,紧闭着双眼正准备打一个哈欠,可是手怎么也举不起来,嘴巴也怎么都张不开,等到两眼一睁,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木头上面,而刘云正捂着自己的嘴巴。
等马常青恢复了神志,刘云示意其禁声,然后轻手轻脚的将马常青身上的绳子解开,将门开了一点缝隙看了看外面的行情,发觉外面的那些人衣衫褴褛,有一些人还带着伤,不时地有人发出哭嚎声。
当然,外面并没有刘云最在意的“门卫”,现在是一个逃跑的好时机,至于那个铁杆汉奸就先留在这里睡醒了再说,他的死活就让那些土匪来决定!当初抓他也不过是想知道一些鬼子的情报,现在带着他太危险了,想搞鬼子的情报以后再想办法。
但是,刘云不知道的是,文海在刚才的轻微“索索”声中,也醒过来了。并且,在刘云给马常青解开绳子的时候,文海就明白三人同时被土匪抓住了。
当文海发觉刘云和马常青要悄悄离开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危机!如果他们一旦逃跑成功,自己百分之一百会被那些愤怒的土匪“点天灯”。
刘云轻手轻脚的打开茅房房门,刚刚向门外探出一只脚,猛然间,身后传来刺耳的叫喊:“来人啊!有人要逃跑了!”
刘云和马常青同时转身望着文海,愤怒的眼神足可以杀死一头大象。
门外,几个游荡的土匪猛然看过来,发现了半开的房门和进退不得的刘云,立刻呼朋唤友,一时间几十个土匪拖枪的拖枪、提刀的提刀,哇哇怪叫着向茅房扑来。
马常青转身瞪大着眼神盯着文海。
文海心虚的将头转到一边去,然后就是文海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马常青又是一顿痛殴,直到文海鼻青脸肿地再次昏迷过去才停下手。
在一阵喧哗的声音中,竹竿一样的大寨主叫喊声夹杂在其中,“什么?过去看看……”
等到荷枪实弹的土匪们闯进来了以后,发现刘云和马常青正端坐在椅子上,一人手里端着一个旧陶碗,在悠闲的喝水。
土匪们一时间鸦雀无声,见过傻大胆的笨蛋,但没见过这么优雅从容的阶下囚。
见状,大寨主讥讽地说道:“怎么?来了就想走?当我这里是菜园子?”
马常青舒心地喝下一口凉水,慢悠悠的说道:“我们走了吗?要走早就走了,难道还等到现在?刚才我们是在逗你们玩呢!”
大寨主一时间为之气结,半晌才反唇相讥地说道:“嗬!我看你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吧!”
马常青学着刘云的口气,吊儿郎当地说道:“咱们和小鬼子对着干的时候,那些个小鬼子可比你们要厉害多了,叫唤得比你们更凶,可是咱爷们少了一根毫毛吗?没有!”
刘云愣愣地看着马常青,要糟糕了,你小子吊是有蛮吊,可是这个时候不是吊的时候,等一会儿要遭殃了,都是被你小子害的。
刘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像周德贵这种坏人落在游击队手里之所以能不死,那是因为他识时务。
不一会儿,在匪徒们的持枪威胁下,沉默的刘云和嚣张的马常青又重新被绑起来了。
大寨主看马常青极端不顺眼,下令喽啰们尽情折磨,但是不能有内伤。
这让土匪们非常的伤脑筋,他们不得不想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方法、使用各种手法折磨嘴巴硬的马常青。
等了好久,大寨主的心情还是没有好起来,因为马常青紧紧地咬着牙关一声不吭,而他的同伴则在一边不断的鼓励。
大寨主觉得没有哀求的拷打实在是没有意思,没有征服的快感!干脆两个人一起拷打……。于是,大寨主吩咐道:“你们几个去折腾折腾那个。”说完用手对着刘云一指。
几个小土匪拿着浸水的皮鞭过来了,这玩意儿控制好力道后,只伤皮不伤筋骨。
“啪啪啪……”地脆响声中,皮鞭狠狠抽在刘云光溜溜的背上,现出一道道血痕。令土匪们意外的事,刘云也是一个咬着牙齿一声不吭的主。
大寨主真的生气了,今天已经死了很多弟兄,实力被附近山头比下去了!现在觉得这两个人有当土匪的“优秀潜质”,本来想等他们痛苦哀求的时候拉入伙,可是看他们这个样子……好像打死也不会服输!
大寨主的头转到了另一边,发现文海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热闹,干脆命令手下连文海也一起痛扁,虽然他和这两人不是一伙的。
连续挨了十几鞭子后,刘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没有必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开口喊道:“那个山大王先停下来,我有话要说。”
小土匪回头看着大寨主,大寨主的手一挥,示意停下鞭子,然后讥笑着走过来,“咱爷们还以为你是铁打的,原来你也知道痛。”
刘云左右活动一下脑袋,摆出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问道:“你是这里的山大王吗?”
相比较马常青的挑衅,大寨主更加看不得刘云这种散懒而毫不在乎的样子,取过小土匪的皮鞭,“啪”的一声,狠狠地就是一鞭子抽打在刘云的身上。
刘云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身体,感觉还是很疼的。
大寨主喝道:“我不是什么‘山大王’!瞎嚷嚷什么?老子就是威震四里八乡的李信,道上的朋友送我一个外号——钻山豹!”
刘云哪管什么钻山豹、钻山猫,清清嗓子,正义凌然地大声说道:“老子是‘吃官饭’的,专打鬼子的丘八,少校军衔!还请兄弟看在国难当头的份上,高抬贵手!”
只是刘云多了一个心眼,没有说明自己是八路。这倒不是怕土匪们视八路为“赤匪”,而是考虑到八路太穷了,势利之心人皆有之,搞不好会被鄙视。事实上也是如此,土匪们见多了各路诸侯的起落沉浮,八路这个“穷单位”还真不放在眼里。
李信诧异的看着刘、马二人,又闭着眼睛站在一边,闷不作声的思考着什么。李信至少有一件事可以肯定,收编这两人是不可能了。
过了足足一杯热茶的时间,李信才睁开了眼睛。
刘云虽然不知道李信在考虑什么,但现在肯定已经有了结果。只是很奇怪这个土匪头子怎么要考虑这么久?难道他想把自己和马常青献给日本人做礼物吗?
果然,李信一开口,就带着一股阴恻恻的气息,“你们是不是打鬼子的我不管,可是因为你们把鬼子引到我这里来了,造成我的兄弟死伤大半,这一笔账怎么算?”
一边的马常青脱口而出,“怎么办?凉拌!有本事找日本人算账去!”这句话说完了以后很快就遭到了报应,一记皮鞭狠狠地抽在马常青的后背上。
刘云皱着眉头问道:“那么你说怎么办?难不成还要我们给你们赔命不成?”
第十九章 论势
李信缓缓的开口了:“我要你们的性命干什么?不过这个话又说回来,如果你们不表示一下,我很难向手下交代!”
马常青冷笑着问道:“怎么个表示法?”
李信很无奈说道:“你们两个是打日本人的,咱们不能为难你们,否则就对不起祖宗了,可是你们必须要给我的兄弟们一个交待,所以嘛!你们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
刘云和马常青同时叫道:“什么?”
李信笑了起来,“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就是道上的规矩,谁也不能坏了规矩!等一会儿放你们下来,给你们一人一把匕首,是生是死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文海用他那张红肿的脸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他本来是一个心高气傲的男人,被马常青“修理”后总是想报仇。至于文海脸上的红肿,则是因为那些小土匪缺少皮鞭,不得不使用拳脚“伺候”造成的。
刘云和马常青被放下来以后,一人分到一把破旧得生了锈的土制匕首,然后一溜上了子弹的土匪围成一个圆圈,李信一声令下“开始”,刘云和马常青就不得不互瞪眼睛。
过了一会儿,众土匪们看见场面还没有“热闹”起来,纷纷不耐的鼓噪。李信也等得不耐烦了,吼道:“快开始!别他妈的磨蹭。”
观战的土匪们气焰越发高涨,也不断的跟着大声辱骂。
刘云不得不试探着划出了一匕首,马常青很轻松的就躲了过去,接着马常青也如法炮制回敬了一匕首,刘云就像跳舞一样闪开了。如此几个场面,绑在一边的文海看出了门道,大声喊道:“这不算,他们在作弊,这哪里是在比武,这分明就是在戏台子的武生操练!”
李信狠狠地瞪了文海一眼,然后掏出驳壳枪往桌子上面“啪”的一拍,吼道:“是不是不相信老子不敢杀人?”
“畜生!”马常青对着文海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对刘云面色凝重的说道:“大哥小心了。”匕首带着“嘶嘶”的啸叫声向刘云刺过来。
刘云一不小心躲闪得慢了一点,衣服立刻被“嗤”地刺开了老大的一个口子,马常青赶紧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刘云很勉强的微微一笑,“没有关系。”
在接下来的搏斗中,马常青不紧不慢的磨着时间,而刘云依然是攻少守多。
按照道理来说,可能马常青的传统武术比刘云要高一些,但是刘云的杀人技巧却要远远的胜过马常青,所以刘云大半都在防御。
刘云心不在焉的挥舞着匕首,TMD!回到这个时代什么都没有干,既没有拉起自己的队伍,也没有为民族建立什么伟大的功劳。至于杀死的那几十个鬼子,若干年后,肯定要算在这些土匪的账本上了。
自己一身空白的来到这个世界,然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连渣滓都没有留下,实在是不甘心!可笑自己还曾幻想后人拍摄“刘云传奇”之类的电影!
挡住了马常青的一记肘击后,刘云的目光更加呆痴,虽然自己在这个时代肯定可以比别人干得更好,可是要杀掉马常青换取活命,却又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刘云很清楚的记得,在特种部队的时候,野猪教官就教育大家,要绝对相信自己的战友!在演习和出任务的时候,如果不能绝对相信自己的战友,整个战队就不可能有强大的战斗力。特种部队是一支高度配合的队伍,哪怕是一个队员不配合,全队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马常青一记锐利的刀风划过刘云胸口的时候,却反而被刘云一个擒拿锁住了手臂,不等马常青反应过来,匕首顶在了喉咙上。
刘云慢慢的俯下身体,在马常青的耳边轻声说道:“你要记得你说的话,去投八路!不要投各路军阀。”然后不等马常青说话,就将其大力推到一边。
刘云恨透了土匪头子李信,手一扬,手里的匕首“嗖”的一声射向李信。
李信“啊”的一声惊呼,头上的皮帽子被匕首“带”走了,然后又“铮”的一声,牢牢地钉在后面一块腐朽的木板上。待众人反应过来时,匕首已经在木板上“嗡嗡”的微微颤抖。
李信大怒,吼道:“你要找死吗?”
刘云本来可以射穿李信的咽喉,但是考虑到如此一来,不但自己会死,还会连带马常青一起身死异地了,只好用匕首警告李信,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怕了他,然后再慷慨就义。
这个时代,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多余的人,没有自己参加的抗日战争,依然会按照旧的历史轨迹取得伟大的胜利。
“我若是要杀人,刚才寨主已经没命!”刘云看见李信发飚了,反而越发淡定,拱了拱手说道:“冒犯之处,我可以赴死赔罪,还请寨主放过我兄弟。”
气愤不已的土匪们哪里听得进去,纷纷拉动枪栓,一时间“哗啦、哗啦”的声音不绝于耳。李信掏出驳壳枪指着刘云,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刘云已经抱着必死之心,也毫不示弱得瞪着李信。
李信“呸”了一声后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枪响……
时间仿佛已经凝聚,枪响后,刘云分明看见了枪口的火花一闪,而身边的马常青先是猛地一抖,然后就向刘云扑过去。
一切都结束了!
“扑”的一声闷响,马常青就像扑到了一块石头上!刘云铁塔般的身体好硬,并且,马常青的下巴还狠狠撞在刘云的肩膀上,然后不得不捂着嘴巴——刚才咬到舌头了。
“桀桀桀……”李信发出一阵怪笑,言不由衷的伸出大拇指,对着刘云说道:“有种!”
刘云抬手抹去耳朵边烧焦的头发末。在刚才的枪声中,刘云根本就没有眨动眼睛。
当李信“赞叹”完毕后,刘云才不亢不卑的接过话头,“‘有种’不敢当,不过你这个人看上去却不怎么有种。”
一个小土匪叫嚣道:“老子毙了你……”话音未落,就被李信一拳头揍到一边去了,然后又将大部分喽啰都赶了出去。
在几个大头目的保护下,李信收起驳壳枪,在板凳上面一坐,“你们都是好汉子,这个我不佩服都不行,尤其是你!”对着刘云一指,“你是个见过大场面的能人,今天能遇到你这种狠角色,真是幸会!”
“我本来就是死过一次的人!”刘云淡然一笑,“当你爱惜别人的生命胜过自己时,自然就不会怕死了。”当初在特种部队的时候,刘云遇到过最亲密战友的生离死别,自然不愿看到马常青这个淳朴、勇武之人受自己拖累而死。
马常青摸了摸脑袋,对刘云既佩服又感动。
“却不知你这么‘招待’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刘云对李信问道。
李信笑了笑,“其实很简单!刚开始的时候,我想拉你们入伙,后来发现你们是丘八……哦、军旅中人,于是我又想通了!呵呵!给你们说一句实话,我想入伙打鬼子。”
马常青一愣,忍不住讥讽道:“要我们以命相搏,难道就是你的诚意?”
李信尴尬的干笑笑了笑,没有作声。
刘云皱着眉头思考,这个李信放着自由自在的山大王不做,不做“鸡首”非要去做什么“牛后”,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但是……不管那么多了!
刘云一个大跨步上前,在李信反应过来之前,紧紧握住了他干瘦的手掌,一阵剧烈的上下摇动,热烈的说道:“欢迎你加入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游击队。”
李信急忙站起来,问道:“什么?是八路军的游击队?”
这下可亏了,虽说大家都是国军,但是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穷得口袋里“布挨布”,自己想加入的是堂堂“中央系国民革命军”!就连前些天一支晋军跑路的时候,都送给了刘黑七一批枪支弹药!本来寻思着加入晋军,也搞一批枪支弹药与刘黑七叫板,没想到现在……
刘云一双火辣辣的眼睛盯着李信,“怎么?又要反悔了?”
李信将目光移到一边,“看你说的什么话?”但是心里却在想,大不了老子脚踏两只船。
三个人又慢慢聊了一阵,话题渐渐的转移到了文海身上。
李信问道:“这个人是谁?”
马常青好没生气地说道:“这是个大汉奸,我本来想把他弄死,但是大哥却非要把他带在身边。”
刘云品了品茶,“我看见这汉奸身手不错,而且还是一个大汉奸头子,我想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