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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掏出一块佩玉,接着说道:“用这个到后门去,看门的老刘头会给你们打开后门,快点去!”
几个家丁匆匆离去后,一个青年提着步枪跑过来,大声地喊道:“爹!你怎么还在这里?快走!”说完带着几个人,向已经破碎的铁皮大门冲去。
胖子手慢一步,没有拉住年轻人,急得大喊:“明儿,你快回来,危险!”
青年却极其悍勇,不顾毫无轨迹的流弹和迸裂四溅的弹片,端着枪在院子里来回跑动,借着大门半开的缝隙,不断的拉动枪栓、向外精确射击。青年身旁的几个家丁,也有样学样,阻击“治安军”的攻势。
一时间,院内的五、六条枪,居然打得王片丘等人抬不起头来。
胖子见状后,再也顾不得指挥家丁,提起碍手碍脚的长袍马褂,一路小跑来到年轻人的身边,着急的喊道:“你快回去,许家三代单传,可不能在你这里出问题。”接着,又指着年轻人身后的一个大汉,跳着脚喊道:“彭之本你快护着少爷离开,快点!”
彭之本连连点头,说道:“好的、老爷!”说完,指挥身边几个人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将少爷架着离开。
不断挣扎的青年被家丁们架走之后,没多久,就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已经半开的铁皮大门终于轰然倒地,吼叫着的“治安军”蜂拥而入。
胖子神情木然的僵立,看着越来越近的、面色狰狞的“治安军”士兵们……
王片丘居然胆敢公报私仇!他的眼里还有没有日本人?
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胖子摔倒在血泊之中。从此以后,五里庄“维持会”的会长许三涛,在世上除名了。
后门,几个奉命寻找少爷逃命的家丁,少爷没有找到,逃命倒是执行了。
几个家丁慌慌张张的溜到了路上,准备从村尾离开,正好有几个士兵抢劫出来,背对着家丁,一边走一边哈哈笑着。
家丁们发现“治安军”士兵后,一阵紧张,纷纷“哗啦啦”的拉开了枪栓,“治安军”士兵们听到熟悉的枪栓声后,立刻条件反射般的转身看过来。
“砰、砰、砰……”的一阵枪响,几个“满载而去”的“治安军”立刻被击倒。
家丁们抢先开枪击倒了几个伪军士兵后,还有两个伪军侥幸没有死,立刻忍着疼,趴在地上端枪还击。
附近的村民们听到枪声在耳边响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些胆大的村民们,将房门打开一个小缝偷偷地观看,却发现原来是许家的家丁,来“解救”大家来了。
一个受到伪军抢劫过的大汉,猛地打开房门,手中举着一把菜刀,无声无息的冲向两个趴在地上还击的“治安军”。
大汉不过几秒钟就冲到了俩士兵的身后,“狗日的”的大声呐喊着,将雪亮的菜刀高高举起,两个“治安军”猛地士兵同时一回头,妈呀!雪亮的菜刀已经剁下来了……
一个伪军来不及叫喊,脖子被砍下来了一半,鲜血“嘶嘶”的向外溅射;另一个伪军原本就受了枪伤,想要反击却慢了一拍。
大汉迅速的抽出菜刀,又一把抓住受伤伪军企图伸过来的枪管,然后菜刀连连向伪军的头部砍下,一刀、两刀……
直到伪军溅出来的鲜血,洒满大汉的身上、脸上,伪军早已不会动弹了,大汉才住手。
没多久,村民们越积越多,向伪军报复的行动开始了。
首先是那些落单的伪军。一些还在实施强奸、抢劫的伪军,被村民们打死后,几乎不成人型。没多久,大队的伪军就发现了异状。
怎么这些村民们越聚越多,而且手里都拿着菜刀和扁担?!
三个守在路口上的伪军,开枪示警后,村民反倒是毫不畏惧,人群慢慢的涌过来。
几个伪军立刻慌了,给拉开枪栓、上了刺刀后,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村民。
只要村民们再进一步,就要开枪。
村民们纷纷跨过了伪军的“红线”后,伪军们叫喊着开了枪,走在前面的几个村民,顿时被击倒着地上。与此同时,躲藏在村民中的家丁们,也纷纷开枪还击。
“治安军”士兵被家丁开枪击倒一个后,剩下两人立刻胆气丧尽,头也不回的拔腿就跑。
“杀他这个狗日的!”村民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这句话刚落,人群就像火药一样被点燃了!村民们纷纷吼叫着喊道:“杀光他们这些狗日的!”
几百个村民,群情激奋的冲向许家大院。
许家大院前。
“什么?”刘黑七听到村民们都“造反”了,不敢相信地问道:“他们都不想活了?”
几个伪军上气不接下气的站在刘黑七面前,纷纷说道:“兄弟们都死了十几个……,而且村民们已经快过来了,……差不多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我们、还是快撤退吧!”
刘黑七大怒,“啪”的一记耳光,甩在一个靠前的伪军脸上,吼叫道:“妈拉个巴子!带枪的反而怕不带枪的,越活越回去了?!如果不是今天这里缺人,老子现在就一枪毙了你,滚!”
一个小个子伪军小声地问同伴,“我小时候还来这里玩过……,难道刘队长真要杀光这里的村民?”
伪军同伴皱着眉头说道:“我估计刘队长连日本人都敢杀,反正今天这事情,已经是你死我活了。”
小个子伪军叹了一口气说道:“他(刘黑七)这样做要遭天谴的!”
刘黑七也不敢大意,将聚在身边的队伍分成两部分,一边命令王片丘立刻加紧对许家大院的攻势,一边将剩余的伪军全部集中在一个胡同里,准备用密集的火力将村民们层层射杀。
村民们在胡同里面刚刚转过一个弯,走在前面的人,立刻发现了堵在胡同里的密集伪军,还没有等到村民们叫喊,“砰砰砰……”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走在前面的村民,猛然间如同割稻谷那样倒下去了。
跟在后面的村民,面对血腥的屠杀,受到猛烈的心理打击,呐喊声立刻没有了,人群开始纷纷向后退。而落在后面的村民,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变故,还在使劲向前挤,人群越发失控。
一个青年跳上一块树墩,手中捏着一块菱角分明的石头,惦了惦分量后,使劲的甩了出去。
石头带着“呼呼”的呼啸声,以一个漂亮的弧形落下,正好砸中了刘黑七头上的旧伤口。
刘黑七“啊”大叫一声,人向后摔倒在地上,彻底晕了过去。
刘黑七晕倒后,这可急坏了几个伪军小队长,一干人纷纷掐人中、扇风,大声的呼叫刘黑七的名字,折腾了好大一会儿,刘黑七才悠悠而醒。
刘黑七醒来后,首先摸了摸发麻的额头,以前这里受到过枪伤,时常犯痛。
等到刘黑七从额头上摸到了一把鲜血后,再也控制不住怒火了,猛地跳起来嚎叫:“给老子屠村!鸡犬不留!”
伪军们又是一阵齐射,村民们这次没有任何犹豫,而是集体向后转然后拔腿就逃。
“狗日的跑什么?”身后的伪军们一边叫骂着,一边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迅速冲锋。
刘黑七混在伪军中,一起冲击溃退的村民,看到前面拥挤不堪的村民,伸手从身边的伪军身上取过一颗手榴弹,然后拉开引线狠狠地向着人群抛了过去。
“轰”的一声巨响,有些村民们当场被手榴弹炸得肢体破碎,那个丢石头的青年,也被一块崩裂的石块击中额头,顿时血流如注昏倒在地上。
幸存的村民们,纷纷逃回了自己的家中、紧紧地关上房门,试图反抗暴军的人群迅速消失了。
虽然村民这样做,看上去是变得安全了,但实际上反而方便了伪军们的杀戮。
伪军们首先踢开村民们的大门,用刺刀挑死试图反抗男人,再虐杀那些哀求以及躲藏起来的妇孺和老人,最后再点上一把火,让这户人家彻底消失,然后又到下一户人家,继续前面的过程。
如果遇上持械者的抵抗,伪军们就会非常干脆的向房子里送入一颗手榴弹。
许家大院内,战斗进入了尾声。
王片丘顾不得自身的安危,带着伪军们冲入了大院内,见人就杀,每个紧闭的房子里面不管有没有人,首先送上一颗手榴弹再说。
在伪军们的巨大破坏力面前,许家大院逐渐的开始变形。
王片丘找到许三涛的尸体后,“砰砰砰……”一连串枪声,将驳壳枪的子弹全部射入了尸体中,还觉得不解恨,又用一根木棒将许三涛的尸体砸得稀烂后,这才罢手!
有些伪军开始悄悄抢劫许家的财产,王片丘见状,立刻用枪逼着这些伪军罢手!
这里的财物统统是刘队长的。
伪军们白忙乎了一番,在王片丘的指挥下,依依不舍的掉头去支援刘黑七。
有些村民试图跑出村去,可是各个山头、路口都有伪军把守,一阵乱抢打过来,村民们又不得不大声的咒骂着退了回去,也有少数一些人,试图趁着黑夜抄小路离开,这个时候继续留在村子里就等于等死!
留守在外面的伪军们,虽然不知道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可以猜测到村内发生了“暴乱”,因为刘队长曾经说过,有土八路藏匿在这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炙热的火焰将青年烤醒了,睁开眼睛后,感觉头疼得厉害。
青年喘息了一会儿,抹掉粘贴在脸上早已凝固血斑,艰难的抬起头来,放眼望去满条街上都是尸体,道路两旁的房子几乎全部被点燃了,余火还在“吱吱”的燃烧着。
年轻人习惯性的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捏在手心里,然后步履蹒跚的向家里走去。
到处都是大火与浓烟!
青年加快脚步赶到自己家附近,一颗心也越来越紧张,等到发现自己的家,已经变成一堆余火未尽的废墟时,青年呆立了片刻,又猛地趴在地上,“呜呜”的痛哭了起来。
许家大院的废墟上。
一块早已倒下的土墙突然松动起来,接着一双手从松软的土墙里伸出来,接着是一个人头冒了出来,正是少爷许永明,紧接着,从地窖里又跳出几个家丁。
许永明找到了许三涛的尸体后,抱着不成人型的尸体哭得死去活来。
几个家丁急忙拉开许永明。
这个时候,不知道那帮杀才是否还在,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
许永明带人草草地收敛了许三涛、以及几个亲人的尸体后,在家丁的护卫下,带着一些金银等细软匆匆离开了。
废墟中。
青年感觉头部非常疼痛,扯下衣服上的一块白布,包在脑门上,然后狠狠地紧了紧,觉得不那么痛了以后,对着火坑中的爹娘,重重的磕了几个头,然后向着前村的路口追去,而这个时候,许永明一行人,也从后山离开了村子。
两个人选择了截然不同道路。
青年飞快的跑着,剧烈的运动,使头上凝固的伤口又开始渗出鲜血,但青年不管这些,抹掉糊住眼睛的鲜血后,继续追赶那些“治安军”士兵。
一定要找到那些牲口,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终于,青年追到“治安军”的后续部队了。
青年看得真切,捡起一块硕大的石头,卯足了劲就要丢过去砸那些伪军。
架势刚刚拉开、重心向后移的时候,青年没料到后腿突然一歪,石头没有丢出去,人却向后摔滑。“扑通”一声,青年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后脑勺猛地磕在一块僵硬的土疙瘩上,顿时,再次昏迷了过去。
一个伪军听到声音后,狐疑的向后看了看,发觉没什么动静,紧了紧身上的财物,加紧跟上队伍。
高山上。
许永明举目远眺,向身后的村庄驻足观看着。
村内的熊熊烈火已经渐渐熄灭了,只留下星星点点的余火未尽。
许永明眼中含着热泪,缓缓的跪在地上,向不复存在的村庄磕了几个头。
家丁头领彭之本也跪在地上,跟着磕了几个头,然后站起来问道:“少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找日本人,去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其他家丁也纷纷看着少爷。
许永明一声冷笑,说道:“怎么?你想继续给日本人当走狗?”说到这里又将咄咄逼人的目光,从彭之本的身上移开,叹了一口气说道:“人各有志,从今天起我也不是什么少爷了,你们如果想走,我绝不阻拦,这里还有一些金垠细软,你们给我留一点,其他的都拿走吧!”
彭之本脸色一变,劝阻着说道:“少爷!您不能这么消沉。”说完,指着面色各异的家丁们,发着誓说道:“少爷!他们可以走,但我绝对不走!我生是许家的人、死是许家的鬼。”
“哈哈哈!”许永明大笑着,将手按在彭之本的肩膀上,欣慰地说道:“好!说得好!咱们一起去打鬼子!”又对其他人说道:“跟我走的就去打鬼子,不跟我走的立刻送路费。”
彭之本连连摇头,说道:“少爷!咱们干什么都可以,但就是不能打鬼子,日本人可不好惹!况且,咱们这次被人屠村,全是因为王片丘在公报私仇,和日本人完全不相干。”
许永明的目光一冷,淡淡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只要到日本人那里,将这件事情说清楚就可以了?”
彭之本理所当然的连连点头。也只有这样,才能惩罚得到那些为非作歹的“皇协军”。
许永明将按在彭之本肩膀上的手掌,狠狠的一推,面色铁青地说道:“哼!想不到你倒是很相信日本人?!不过很可惜,我这辈子也许注定要死在日本人的手里了。”说完,冷冷的盯着彭之本,片刻后,又愤恨的说道:“我那个老糊涂的爹,投靠日本人后得到了什么?一个汉奸称号而已!最后还死在日本人的爪牙中!哼!小小狄夷,也敢寇入我中华?”
许永明是耕读地主阶级出身,小时候最喜古代忠烈评书,长大后又在北平现代学校进修,不但懂得世界文明的进程,而且也残有一些天朝上国的尊严。
彭之本看到少爷发了脾气,急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涨红着脸着说道:“少爷!我错了!少爷到哪里去我就到哪里去,少爷要打鬼子我也决不含糊!”
一个家丁拿了路费离开后,剩余的家丁跟着许永明,去后套地区寻找国军的部队。
第八十一章 证人
钱守义带着余杨和庞玉龙以及几个铁杆“执法队”,总算找到了国军的残部,这部分国军却不是余之远的那部分中央军,而是军阀阎锡山的留在这里的一个团部。
这些人倒不是“忠贞”抗战,而是因为故土难离。他们既不愿离开家乡,也不愿像其他晋军一样向日本人投降,最终不得不四散流窜。
偶尔,这些晋军也会对零散的鬼子或伪军们下手,当然,更多的时候会到乡里抢粮食、抓壮丁等等。如果没有根据地,等待这些散兵游勇的,只有没落和消亡。
晋军团部,邋遢的小帐篷内。
钱守义抖了抖破旧的军服,然后站得笔挺,给眼前的军官敬礼,大声地汇报道:“国民革命军第二一八旅四三六团中校钱守义,向吕团长报到!”
吕团长略微点了点头,说道:“嗯!你们路上辛苦不辛苦?这次带来了多少人?”
顿时,钱守义如同被鱼刺卡住了喉咙一样,说不出话来了。
几个军官不但将仅存壮丁全部送给了刘云,而且还从共产党手中得到了一笔不菲大洋。虽然物价上涨得厉害,这笔钱并不足以让几个军官脱下“军皮”,但是,指望受贿的同僚们吐出大洋,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至于……将壮丁们要回来,那似乎更不可能!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得到,人家吃进去的东西,怎么可能再吐出来呢?
钱守义张着嘴巴,半天没有下文,脑门上开始冒汗了。
吕团长看了看钱守义的为难表情,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用多说了,兄弟们能够逃出日本人的封锁线,找到我这里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钱守义感动的几乎热泪盈眶,哆哆嗦嗦的说道:“吕团长!我……你处罚我吧!”
吕团长也有些激动地说道:“胡说!我怎么会处罚你呢?!你能来帮我,与这许多弟兄共赴国难,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说到这里,又想到那些“逃走”的壮丁,无奈地接着说道:“虽然那些抓来的壮丁全部逃散了,但是万一你将他们弄到我这里来,我还真没有多少粮食给他们吃呢!”
钱守义连忙抹去眼眶中的泪水,TMD!原来吕团长并没有察觉到“卖”壮丁的事情,还以为那些壮丁们都是自己逃散了,害得老子吓了一个半死……
钱守义再抬头的时候,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大声招呼外面的余、庞等人向吕团长报道。
※※※
黄沙道上。
年轻人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艰难的坐起来后,头上没有经过处理的伤口,现在传来了排山倒海般的疼痛。
年轻人抱着头,“啊”地痛苦尖叫一声,再次栽倒昏迷了过去。
不久,等到年轻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辆马车上,头上传来的疼痛感,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
赶车的汉子听到身后传来呻吟声后,回头看了一眼,关切的问道:“醒了?”
年轻人摸了摸额头,发现额头已经被布条层层包裹起来了,艰难的抬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对赶车的汉子问道:“老哥救了我?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