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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补偿,镇会神兵的提供一方若是最后没能将神兵带回,那么试剑岭会作出小范围的补偿,虽然少的可怜,但毕竟提供兵器已经写了尚兵状,总要有人承担后果。程省岸不加掩饰的难看脸色证明了他根本不想要这种补偿。一边的司仪没有去看那难看脸色,他已经见过许多提供神兵最后后悔莫及的人。而程省岸尽管脸色难看,却也什么都没说。他不说,不代表所有人不说。司仪语毕之后,数十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这是每次那些绝世兵器做出选择后的必经之路,也是最后争夺。
“程公子不反驳,副岭主承认你的身份,可不是所有人都如此。”来者是东垄的“千回公子”。原来那主持大局的司仪竟是天下三大剑炉之一的试剑岭的副岭主。
“不错!”布衣坊当代大弟子立刻应和,“刑剑之主,必要有与其匹配之能,若无其能,还望兄台早早交还刑剑。”
其他一同冲出来的人,虽各执一词,但都只表达着一个意思。
陈良没有看这些人,他只轻轻抚摸着刑剑已自行脱落铁锈的光滑剑身和锋利剑刃。“呦——”一不小心,剑刃轻轻划破了他的手指,他把手指放进口中。正当其他人对此表示不屑的时候,冲上前的十几人一同出手了。
陈良身形一动,瞬间站到了十几人的身后,“诸位英雄好汉一起对付一个人,实在不值得,这只是一把剑而已。”不知何时,他已拿出白绢紧紧缠绕在刑剑末端,形成一个临时的剑把。他晃动手腕,抖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在地上留下一指深的痕迹。他身手敲了敲刑剑剑身,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将刑剑插入地面近三分之一。
“刑剑在此,各位请来拿吧。”
会场一片安静。
试剑大会正式结束,只有程省岸司仪和陈良三人还在交涉刑剑的事。其他人本可以离开,但是几乎没有一个人动。就连身经百战武学造诣在场最高的宗源宗业二人也没有动弹。数百人站在会场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被之前的阵势震的说不出话来。
会场里一片诡异的安静。
不知何时,会场门口出现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过了一会,出现两个十分年轻的和尚。看两个小和尚样子,应是少林中人。一个小和尚机灵些,看出会场气氛诡异,默默接受众人的注目而没有说话。另外一个小和尚已经看见了要找的人,在站满武林人士却毫无声息的会场上直接喊了出来。
“宗副庄主!宗四庄主!”他一边喊一边大力挥手从人群中挤过来。
机灵小和尚阻止不住他,只好跟着他一起往前走。两个小和尚走近,宗源宗业才发现,这两个孩童大小的人满脸满身全是汗水,一路的风尘全写在脸上,衣服也由白变成了灰。两人虽表情各异,但对一身的狼狈都丝毫不介意。
宗业不解,皱眉。
“二位找我们所为何事?”宗源沉吟。
“啊啊,是这样,”活泼小和尚抹了一脸汗,“方丈让我们来给您二位送东西,喏。”他递过来一个用布包裹着的长形物体,应该是兵器。
“少林方丈?”宗业更加疑惑。
机灵小和尚拉住另外一个,赶紧抢说:“方丈嘱托我们,尽早给二位送来,而且要送到你们手里。其他的事情我们也不是特别清楚。”他拍了拍活泼小和尚的头,“因为时间比较紧,而且路途又有点远,才让我们过来。虽然我们年纪小,但是脚程快,总算赶在你们离开京城之前赶来了。”
宗业还是疑惑。
“方丈只说你们在京城,如果以后你们离开,那我们真是不知道去哪儿找你们了。”机灵小和尚摊摊手解释道。
“这是——”还没等宗源问出口,宗业已经拿了那长形物体,掀开布的一角。他只掀开一角,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拿到手里的时候,他已猜出七八分,而看到实物的时候,才正式确定。离宗业近一点的一些江湖人,都满含好奇地努力看,看到的人露出了比之前还震惊的神情,没看到的人在与其他人的眼神言语交流中,也渐渐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宗源并没有拿那长形物体,并不知道重量。他看了看宗业高深莫测的表情,基本也猜到了答案。
机灵小和尚冲宗业笑了笑,然后拉着活泼小和尚,迅速离开了会场。没有人在意他俩的离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长形物体的身上。会场由诡异的安静,变成了一种诡异的喧嚣,数百人都在窃窃私语,说着一下神乎其神的话,露出奇怪而又向往的表情。如果有人此时进入试剑大会会场,一定会感觉奇怪。整个会场的气氛在大会结束的时刻,达到了第二个□□。
陈良在拒绝了程省岸的请求并建议回程家再做商议后,终于走到古都鲜身边。他看出来古都鲜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你怎么了?”陈良不禁问。
“我刚才,听到了一个名字。你一定很感兴趣。”古都鲜挤出一个微笑,他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十分难看。
陈良转头,却是是看向宗源宗业方向。他对上了宗业满含询问和请求的眼神。
☆、寻程(一)
陈良跟随古都鲜回到程家为其准备的寝居,他并不觉得很累,但是不知为何,心里总是不能安静下来,似乎有什么他无法控制而且还不知道的事情要发生。手边的刑剑已经彻底安静。他心里十分清楚,大会结束后刑剑的剑气异动,并不是自己所为。他微微卷起眉头,凤白剑重出江湖的消息恐怕很快就会走遍整个武林。这柄早就跟随主人一起消失的“万剑之后”竟然突现试剑大会,还是在大会的最后一刻,无疑是在告诉整个武林两件事:落白山庄失踪已久的庄主仍然活着,落白山庄仍然是“天下第一庄”。他看着刑剑,实在有些头疼。一柄刑剑,已经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看宗业的样子,早晚要来再找上自己,加上一柄凤白,只要一不留神,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他用的。他在屋子里唉声叹气,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试剑大会与自己商议未果的程家掌事程省岸。程省岸进入屋内,刚要开口,被陈良伸手阻止。凝神静默好一会,他才放松表情。
“良兄当真不再考虑我的提议?”程省岸略有些着急。
陈良抚摸着刑剑,“不考虑。”
“那为何还在会后商议时邀我至此!”
“因为我要知道,你是从何拿到刑剑的,又为何如此着急想把它拿回去?”
程省岸愣住。
“你既已同意刑剑参加试剑大会,就应该知道可能会发生的事。多年来试剑大会从不曾打破的规矩,到你这里也不会打破,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程省岸无言以对。
“刑剑多年前选择剑主方朗就再没听说换过主人,方朗英年气盛又在江湖素有名气,若真易主也绝不是小事。方朗身处西域,现在西域也不太平,他不会轻易借出刑剑。刑剑是借来的,方朗不可能同意上试剑大会。它上试剑大会,肯定不是方朗的想法。你有此作为,必然有人支持你。现在突然变卦,那背后的人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陈良短短一段话吓得程省岸冷汗连连。他再一次无法判断自己的所做是否正确。
犹豫良久,他只得开口,“良兄既然已经把话说的如此直白,我再做隐瞒实在是愚蠢之至。”他垂眼,“正如良兄所言,刑剑并不是我从方朗那里借来的,我甚至连方朗本人都没见过。借我刑剑的人,是夜衣盟的盟主晗云初,我本想借一利器在试剑大会仅作展示之用,他却建议我将其推为镇会神兵,并且表示刑剑剑主已经同意此事。我无法判断刑剑真伪,只好请最近在京城逗留的易前辈前来帮忙。谁料到又出现假方朗的奇怪事件。结果在刑剑已经成为神兵的当口,晗云初告诉我试剑大会结束他会来收回刑剑,还带来了光明窑和焱阳宫的信物。我没有办法,只能来和你商议,如何交还刑剑。”
陈良听着程省岸的叙说,没有打断。他摇了摇头,“程二公子,你实在不坦荡,隐瞒了那么多事情没有说。”听此,不知为何程省岸竟大惊失色,“不过你还是说出了主要的内容,毕竟你身份摆在这儿,”陈良拿手指敲了敲刑剑,发出清脆的叮叮声。程省岸不敢言语,只能默默站在一旁等待。
陈良思索一会,再次摇头,“还是不行,试剑岭的那个副岭主要我承诺,不能把刑剑交还与你,这是试剑岭的规矩,也是江湖的规矩,一旦破坏,以后试剑大会还要不要办了。我若真把剑还给你,试剑岭定不会饶过你我。呵呵,不要小看试剑岭,三大剑炉之首,天下兵材聚积之地,在江湖上多少有那么点一呼百应的地位的。想想吧,到时候你们程家也不好做。焱阳宫和光明窑,他们本意都不在你,所以就算你无法归还刑剑,也不会太找你麻烦。至于夜衣盟,夜衣盟交给我就行。你直接跟晗云初说,刑剑,让他自己来拿。其他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他看程省岸半天没动,就问:“你听明白了吗?”
程省岸点头。
“那好,听明白了就回去吧,当一切跟平常一样就行。没什么大事。”陈良摆了摆手。
程省岸还是没动。
“怎么?还有什么问题?”陈良皱眉。
“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程省岸有点站不稳,只能扶住椅子。
陈良看着程省岸,浅笑着说:“我不过是个古氏家臣。放心吧,不碍事的。”
待程省岸走了一会后,古都鲜才从帘子后走出来,“你这算不算是欺骗啊?你可不是什么古氏家臣。”
“不只是古氏家臣,”陈良纠正他,“最多算个隐瞒,何况他隐瞒我的少了啊。他怎么跟晗云初勾结上的?光明窑焱阳宫怎么又掺和进来了?这孩子还当我不知道呢。”
“他确实年纪小一些,容易犯错。”
“是啊。”陈良摸着刑剑, “方朗比他小一岁,对外要和西域其他门派抗衡,对内要和自己的亲叔叔勾心斗角。宗源比他小六七岁的时候已经成为武林大会第一高手。你呢,你不比他大,你都做过些什么?他不过是靠山吃山,早晚亏空。他不小了。”
古都鲜没有搭话。多年来陈良在人前无不沉默寡言,这些天说的话比他在身边这么多年说的话都要多。所以这话虽然有些刺耳,但却让古都鲜很高兴。陈良没有看到古都鲜嘴边的微笑,他轻轻皱着眉,无声地叹气。
他的心事很快得到了证实。第二天一早,陈良同古都鲜童小飞一起向程家请辞,然后迅速出城,可还是在京城门口遇见了特意前来寻找的宗业宗业二人。
“离开京城都不与我告别,良兄实在过分!”宗业的神情有点复杂。
对面三人都没有反应。
“古先生是准备启程回医都?”宗源竟开了口。
“是的,我们在这边已经有一段时日,如今没什么事,也该回家了。”
“医都在京城南面,我们也正要往南方去,不知古先生可否介意我们同行一段。”
古都鲜一愣,但还是回答了不介意。于是,在短暂的同行中,宗源诚恳而详细地说明了两人的来意。
宗氏兄弟二人此番南下,最重要的原因,是为了寻找失踪多年的庄主白以书。白以书失踪已有六七年,在这期间,落白山庄内部矛盾重重四分五裂,落白总庄还好,其余各地的分庄只听庄主一人之命,两人根本不能控制。尤其是三庄主叛变之后,庄内更是人心惶惶,山庄的很多云游高手已经多年不回来。对外早已有江湖传言说宗氏兄弟暗中杀害落白庄主取而代之。近来江湖本就不十分平静,加之许多门派暗中都在暗中勾结各自壮大,山庄形势十分不妙。如此一来,寻找庄主就成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总庄内事务暂由主事石期代管,宗氏兄弟二人出庄寻找白以书。由于时间已久,所以以书去向难以考证,只知道最后一次有人看见她是在京城,于是两人最早就先来京城碰碰运气,结果并无音讯。而后两人又转至南下,四处打探仍无消息。得知刑剑出现后,两人立即随许一笑返回京城,想借得刑剑以寻庄主,结果刑剑归入陈良手上。
“虽然我们仍然没有庄主具体下落,但是我们也获得了很重要的一些消息,所以我们决定再次南下。同时,我们也想征求你的意见,因为我们需要陈兄同行。”
“不错,”宗业取下背在后面的包裹十分严密的凤白剑,“神兵认主。可惜,凤白剑不会认我和宗源,在我们手中,它只是一块铁,是‘死剑’,如果庄主隐匿行踪不运内功,凤白剑也不能察觉她。但是刑剑已经有了良兄,它是‘活剑’,庄主也曾是刑剑剑主,刑剑很容易就察觉到庄主的气息。所以,我们需要良兄助我们一臂之力。”
古都鲜无奈,“这件事,应该直接问阿良。只要他同意,我也没意见啊。”
宗源宗业对视一眼。
“我们已经问过了。他的回答是,他是古氏家臣,这件事,要直接问你,只要你同意,让他同行也不是问题。”
一行人已经坐在京城外的酒家里。陈良背对着所有人站在一旁,其他四人坐在一起。
“不管怎样,还请古先生与良兄好好商量一下。如果我们得到的消息没错,判断也没错的话,这次寻找庄主应该不会花很长的时间。”宗业恳切地说。
古都鲜顺着陈良的气息向他那边转了一下头,脸上是一种朦胧的温和,“落白山庄庄主,易守轩高手榜前十位里最年轻的人,仅凭一手落白剑法就惊艳武林大会,白以书,一定是个风姿绝伦的人吧。”他的表情透着一点小小的向往和一种不知名的高兴。
宗源的神情晃动了一下,低低地肯定:“是的,她是。”
宗业看了宗源一眼。
☆、寻程(二)
古都鲜没有直接给两人答案,只是在一行人走至快要分别的时候,单独把陈良叫到了一边,只一会儿就回来了。分别之时,宗源和宗业都快无奈地放弃陈良同行的想法,古都鲜却请求两人好好照顾陈良。面对这种峰回路转之境,两人十分欣慰,但在行至远处回头时看到古都鲜仍未离开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按照常理来讲,宗氏兄弟和陈良一行应该动作很快。但是不知为何,宗源身体不便,甚至有不少时候要靠轮椅行动。而且,陈良一路沉默。宗业也不与兄长闲聊。所以三人不得不在诡异的沉默中缓慢前进着。
“我们的行程有无准确的目的地?”行走一段时日后,陈良才问出这重要的问题。
宗源在不远处歇息。宗业回答他,“有的,我们会一路南下,直接去扬州。”
陈良疑惑。
宗业看看宗源,神情有点微妙,“其实,我们也是才知道这个消息。良兄,你知不知道落白山庄白以书?”
陈良点头。
“我们的庄主,白老大,”宗业轻笑,“关于她,有很多传说。其中,最隐晦的一个,是关于她和六哥的事。六哥,就是前六皇子,如今同样下落不明的六王爷。我们猜测过庄主失踪的一切可能,和六哥相关的也都想过,独独没有想过这个。” 宗业拍拍头,“去京城的时候,我们打探到,六哥之前中了藏花的剧毒,仅靠着内功和毅力强撑着。西域藏花的毒,中原武林在相当一段时间内几乎无药可解。”宗业冲陈良挑眉。
“所以是扬州寺,”陈良再次点头,“也就扬州寺可解藏花的毒。”
“不错,这么多年,从没有人有过六哥和以书姐的消息。六哥毕竟在朝堂之上有位置,生死还真不好说。不过若是有人知道以书的生死,那就一定会昭告天下。所以我们猜测,以书姐还活着。六哥是因她中毒,她一定会想办法救六哥。我们就接着想,或许她和六哥都在扬州寺给六哥解毒。”
“什么毒要解这么多年?”
“藏花的五藏毒,怕是早就进入五脏六腑了。保住性命就不错了,哪怕是解一辈子毒呢。”
陈良露出个原来如此的表情,“所以现在看来,白以书最有可能在扬州寺。只是,落白山庄势力覆盖中原,打探这个消息应该不难啊。怎么会隔了这么多年才……”
宗业叹气,“这消息,也不是我们打探出来的,是那两个送凤白剑的小和尚带来的消息。消息来源于少林方丈。少林也是名门正宗,还是要维护武林正道的。如今叙风阁内外都不安生,落白山庄没有庄主很难在江湖上一呼百应,找到庄主,至少落白山庄上下就很统一了。。”
“呵,这落白庄主还是很有一套的。”这么长时间都没被找到。
“也不尽然,扬州寺虽有寺之名,却无寺之实。它和正宗的扬州寺又不一样。毕竟能和易守轩并列为神秘门派。据说它身处扬州寺西面的群山之中,到了扬州,还是一番苦找啊。”
陈良思考了一下,“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找人带路。”
宗业随口回答:“是啊,尽量找一找。”
“不是尽量,”陈良抽出刑剑看了看,“扬州寺人虽深居简出,但总还是会有迹可循。比如每隔一段时间总要下山换粮。或者有外来弟子……”
“——宁杨!良兄,你真是聪明人。你不说我都完全忘了她。”宗业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