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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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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4。争论

趁着郑克臧没来,高祖神武皇帝(郑成功)养女婿、广水县主仪宾、开国侯、商城县男、正二品盐铁衙门会办大臣、内阁大臣柯鼎开趁机向身边的林良瑞打听道:“相国大人,这都已经封衙了,圣上怎么还会召见内阁?”

所谓相国自然是对华夏朝总理内阁大臣的尊称,华夏建国之后,郑克臧严禁在朝中使用明清两代的官场称谓,什么元辅、阁老、中堂之类,统统被扫进了故纸堆里”“。不过郑克臧禁得了初一,禁不了十五,这不,各种换汤不换药的官场尊称又源源不断冒了出来。

“腊月二十五,推磨做豆腐,”听得同侪发问,时任内阁总理大臣的林良瑞俏皮的回答道。“圣上肯定不会是让咱们来帮着做豆腐,至于具体为了什么,恐怕就要问陈大人了。”

陈克峻虽然也是堂堂从二品通政院正卿但是跟几位内阁大臣相比,不但品阶差了一级两级,权力上更是有云泥之别,因此被林、柯等人的眼光一扫,自是无力抵挡,只得把原委托出:“通政院刚刚从接到金兰奏进院的呈报,顾同山大人给咱们出了好大一个题目????????????”

奏进院相当于驻京办,是省一级向zhōngyāng呈送表、章、奏书、题本等文书的转递机构,在建制上隶属于都奏进院,而都奏进院则是通政院下的一个机构,因此身为通政院正卿的陈克峻在场,其实是郑克臧故意安排的,意在提前让内阁众人知道商议的内容。

“什么?迁广西、广南、云南三蕆民、僮人实金兰,还要给予汉民身份?荒唐、荒唐至极。”内阁参赞大臣林珩一下子跳了起来。“这个顾倔头是觉得天下过于太平了,想惹出点事来吗?迁徙猺、僮?安稳都来不及,这是想逼得三省糜烂不成!”

“林大人,这话怕是过了吧。”虽然不是内阁成员,但关系到海外殖民地,因此总督蕃洋列国事务衙门会办大臣郁平还是被一并召来。“顾大人的意思恐怕并非要朝廷动用大军强迫猺、僮迁徙,而是用和缓的手段诱使猺、僮前去开发金兰,以补当地人力不足,至于授予其汉民身份更是羁縻的手段罢了。”

郁平的话让兼任度支衙门会办大臣的内阁大臣张rì曜轻咳一声:“无论是出兵迫使猺、僮迁移还是用钱粮手段诱使猺、僮迁徙,总归是要花钱的,这笔预算从哪里来?”

林珩煞是肯定的推断道:“还用的想吗?顾倔头一定是盯上了rì本的赔款了。”

“rì本的赔款?这可是有些麻烦了。”张rì曜和林珩一唱一和着。“rì本赔款圣上已经有了决议不可轻易动用,以备救灾等应急之用,至于分期部分,rì本人赔的可是铜材,圣上也是有明令用作铸币,所获收益将用于陆师扩军。”

郁平当即反驳道:“充实金兰对国朝切实掌握南洋有重大意义,为此圣上都被迫分封内藩了,花钱迁移一些猺民、僮人又算得了什么。”

“郁大人倒是说得轻巧,好一句算得了什么?我且问郁大人,知道断藤峡的典故吗?猺民多有抗拒王师之先例,非如此,王阳明公也不会斩断大藤了。”林珩估计这些rì子在读史,所以说得头头是道。“还有前宋侬高智之乱,这侬氏也是猺民。”

“林大人,现下我们说的是充实金兰,你扯什么古。”郁平反唇相讥道。“口口声声都是猺民作乱,是不是一定要猺民作乱才称你的心????????????”

听到郁平越说越不像话,总理大臣林良瑞顿时轻咳一声:“好了,几位大人,何必在此做意气之争,还是具体商议一下所谓迁播猺民、僮人有无可能吧,等一下也好回了圣上知晓。”

林良瑞提到郑克臧,刚刚还针锋相对的几人顿时不作声了。

此时,身在局外的内阁大臣兼礼部尚书黄良弼倒是看出了几分玄妙来。

没错,林珩可是前兵部管部左侍郎,现在跟兵部也是关系密切,因此对顾同山窥视军费很是jǐng惕,至于张rì曜,因为钱是要先进他的口袋的,所以也不愿意旁生枝节了。

而在顾同山的角度来看,开发金兰也是郑克臧定下的国策,尤其是在吞并了湄公河以东、桑河以南地区之后,金兰大都护府的面积已经不下于浙西一省,因此只要户口达标,那建立行省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想来将殖民地归化为内地行省的功劳足以让顾同山从地方杀回zhōngyāng,因此他的cāo切也是可以理解的。

至于郁平为什么站在顾同山这边说话,想来也只能用对方是总督衙门大臣来解释了。

“本官以为,之前有迁徙琼州俚苗的前例在,现而今又在坤甸等地接纳倭人与朝鲜人,为什么不能试着迁徙猺民和僮人。”静了半天,郁平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异域万里之外,只要向我朝官府纳税,说我朝语言,便是我朝子民,便是汉民。”

“此言大佳,”一个熟悉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群臣不用抬头就知道是郑克臧莅临了,于是纷纷拜伏下去。“平身、赐座。”等到一众大臣们从地上爬起来了,郑克臧才笑道。“刚刚朕听了几句,仔细想想,郁卿这话颇有见地,昔rì大唐何以君临东土,北极雪原,南扩交趾,唯天下列族奔走效力于前尔。”

郑克臧摆摆手阻止某人的开口:“朕知道你们会说唐之衰微也是因为滥用杂胡,但一事归一事,要想大国须得海纳百川才是。”

郑克臧的目光随后在众多大臣的脸上扫了一遍。“什么是华夏,什么是汉人,衣冠唐制度、诗书汉乐章,这就是华夏,这就是汉人。”

郑克臧的话算是替林珩和郁平的争执画上了一个句话:“既然如此,顾同山所谓给予汉民身份纯粹胡言乱语,内阁可以回折告诉他,只要依照朝廷制度,他们就是华夏人了。”

郑克臧的决定也是延续了东宁时代对平埔番的汉化政策,如今平埔番各社社名犹在,但各社上层无一不以说汉语、写汉字、穿汉服为荣。同理,也许这一代不能实施同化,但两代、三代之后,以汉族文明的先进,一定会彻底同化这些所谓的百越。

“当然,林卿所谓谨慎行事也是很有必要的。现在北虏的危险尚在,自然不能在南面大动干戈,所以一动不如一静。只是土司制度迟早要予以消灭,所以有些事情不妨预先着手。”郑克臧一方面设立世袭都总管治地,一方面又要消灭土司制度,看起来颇有些矛盾,但这却不是他朝令夕改,前者是在陌生的殖民地,后者是在已经成为行省的腹地,自是不可同rì而语的。“可以告诉那些土司,朕有南方的平原良田跟他们换,愿意搏富贵的可以马上求神卜卦祷问祖先,只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rì后后悔药是没处买的。”

虽然通喻各土司是云南、广西、广南、湖南、贵州、叙永等处地方官的事,但郁平作为总督蕃洋列国衙门的会办大臣在整个政策执行过程中具有最高指导和统管的权责,因此大获全胜的他当即称颂道:“圣上圣明。”

在郁平的带动下,一众大臣不管是不是心甘情愿的,都只能附和道:“圣上圣明。”

郑克臧笑了笑:“封衙了还把众卿请来议事,这就圣明了?”

作为至高无上的封建君王,也只有郑克臧能开自己的玩笑,不过这么一来气氛也就松弛了下来,趁着这个机会,郑克臧言道:“郁卿留下,其余卿家无事跪安吧。”

群臣带着各种各有的心思跟郑克臧告退,等剩下郁平一人了,郑克臧脸sè立刻yīn沉下去:“顾同山附奏越南已经夺了下寮,占巴塞国已经向暹罗称臣求援,此事卿怎么看?”

郁平斟酌了一下用词,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臣以为暹罗如今在西面受到缅甸的逼迫,恐怕一时无力顾及寮国事变,只要越南部继续向湄公河以西进军,暹罗王不会轻易出兵。”

郑克臧冷笑一声:“那卿以为越南阮王可会止步不前?”

“臣以为越南王或暂时不会向西拓土。”郁平的话让郑克臧眉脚一挑,就听郁平进一步解释道。“第一,臣以为越南还要消化了下寮;第二,越南本土与下寮之前还有长山山脉阻隔,若是再越过湄公河西进,臣以为越南王或没有如此不智;第三,臣以为安南行动迟缓,越南或以抢夺中寮为第一要务。”

“安南行动固然缓慢,但眼下看得越南把偌大一块肥肉吞下去了,少不得也要紧张起来。”郑克臧想了想说道。“可万象王和琅勃拉王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安南少不得要花大力量下去,等到消灭的寮国,再回头一看,却发现中寮落到了越南手里,恐怕就有好戏看了。也罢,这本来就是我们抛出去的一根肉骨头,要是安南和越南不为此闹起来,只怕朕会更失望。”说到这,郑克臧目光回到郁平身上。“中寮要是闹起来就先让他们闹吧,但是一定要告诫越南,桑河、达莱河之间乃是本朝定下的,断不准越南侵占了。”

“臣明白。”

“那你就告退吧。”看着郁平的背影,郑克臧轻声说道。“看起来内藩分封还要加快,年后就把王进忠、张学尧几个也封出去????????????”

495。科库第和海东之谋

外面的雪还在不停的下,但用树枝泥巴糊成的小屋里,柴火带来的热量却让人仿佛回到了chūn天一样。在这所温暖如chūn的小屋里,科库第,一名爱奴人兰斯巴耶部族的猎手,此刻正全神贯注的进行着传宗接代的大事,睡在火塘边的几个小不点正好奇的看着父母在那边哼哼唧唧的,却很快又浑不在意的彼此玩耍起来。

让我们的视线回到小屋中,我们就会发现在低矮的门户边上挂着一串冻得硬邦的大鱼,这是前几rì科库第乘着天晴从冰湖下钓上来的,不用盐腌,整个冬天也不会坏”“。

鱼尸体的边上是几个长条状的草袋,从草袋的形状和草袋边散落的几个米粒来判断,这应该是南面和人用来发放薪水的大米包。对了,按照和人商贾的说法,科库第家里现在拥有的大米应该是“三俵”,放在鱼汤里差不多够科库第一家吃上二个月的。

这些大米是二个月前和人商馆从南虾夷地撤出时,科库第和几个同族从和人那用几张不值钱的破狐狸皮换来的,要是从前,和人绝不会这么慷慨,肯定要狠狠的杀一回价,可是那一天,哭丧着脸的和人老板却是给了往rì五倍的价钱。

扛着大米回来的路上,科库第还在说,要是和人一直这么换就好了。但这已经不可能了,今后和人再也不会出现在虾夷地岛上了,取代他们的是相对慷慨得多的东宁人,噢,现在应该叫夏人了。可惜的是,这些夏人似乎对毛皮的兴趣有限,更多的是希望收获树林里的大木头,这对猎手科库第来说,并非什么好消息。

当然,夏人们也并非只要木头一种,他们还在岛上放养了大马,不过夏人禁止爱奴人去捕杀这些马匹,要是发现谁敢捕猎,夏人们就会将整个部落统统抓去充当奴隶抵债,这也是科库第不喜欢夏人的原因之一。

但是如今和人走了,和人带来的酒也没有了,要喝那种神奇的水就只能跟夏人去换。对了,说起来,夏人的酒似乎要比和人的酒更甘洌一点,喝下去暖暖的,能让爱奴人的战士在冬天里也能进入森林狩猎。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科库第又有些喜欢夏人了。

而且夏人的好东西有很多,比如穿在身上比兽皮更暖和的棉衣,比如那些白sè的让女人孩子们都喜欢的糖,比如现在吊在柴火上烧煮的大铁锅,还有夏人提供的铁斧和砍刀,那更是和人从来都不会提供的jīng良武器????????????

暧昧的喘息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并没有清洗过卫生的女主人已经蹲在铁锅前忙碌起来,她为科库第以及孩子们准备晚上的食物,这不,科库第家的狗已经习惯的等在那里,等候着主人一家剩下的残渣。

科库第懒洋洋的躺在那里,人还在那里,jīng神却不知道飞逝到何处。是的,从不考虑的他必须作出选择,接下来是继续猎人的身份,还是改行去当一名伐木工人。因为这样的决定有可能影响这个家庭,因此他不得不慎重再慎重了。

不知不觉中,雪已经停了,猛然间科库第家的小门被从外掀开,一阵寒气透了进来,屋里的所有生命一阵耸动,但随着房门再次隔断内外,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科库第,我们的勇士还躺在床上呢。”来人随意的说着,由于爱奴人此时还处于氏族社会向奴隶制社会过渡的阶段,因此来人既是族长,也是整个部族的军事首长。“怎么,你的勇气被大雪给埋了,被大风给吹了?”

“大人,科库第在思考。”由于尊卑观念还不严重,因此科库第并不需要诚惶诚恐的作答。“和人走了,据说再也不回来了,夏人又不要我们的渔获,连皮毛也要的很少,今后我们又要从哪里才能换来大米呢?”

“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和巫师也在考虑整个部族的未来。”族长从科库第女人手中接过木碗,一口热汤喝下去,有些清白的脸上微微才显出了血sè。“夏人要木头,要林子里的大木头,可是木头就这么多,总有一天要砍光的。”族长放下碗,忧心忡忡的说道。“而且木头砍得越多,林子的野兽也就越少,林子砍完了,夏人走了,剩下我们又该怎么活下去?”

科库第瞠目结舌的看着族长,他没有想到对方思虑能如此长远。砍光林子?族长还真敢想。这么大的森林怕是要几辈子人才能砍完的吧。可是族长思考的那么长远,总归是有道理的,脑容量甚低的科库第只能用崇拜的眼光看向族长。

族长并没有注意科库第的眼神,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这次夏人召集我们南部各族商议,听他们说,西面已经有部族从夏人手中学会了怎么种大米,只是每年的产出要交给夏人一部分作为贡奉????????????”

“什么?夏人教会西面的部族自己种大米?”科库第一惊,随即摇了摇头。“能打猎到虎熊的才是勇士,从地里种大米,这不是兰斯巴耶人的能耐。”

“说得不错,但夏人说并不需要勇士来耕作,有女人来干就可以了。”

“女人?”科库第看了看躲在一角照顾儿女的屋里人,诧异的回应道。“这倒是好事。”

“没错是好事。不过要等到雪化了以后,夏人才会派人来教咱们怎么整地、怎么建渠、怎么育种、怎么插秧、怎么耕作、怎么收获。”族长顺着科库第的话头往下说着。“只是整地、建渠都要族里的勇士帮着一起做,否则今年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收获大米的。”

科库第顿时jǐng觉起来,小心翼翼的探问道:“族长,巫师大人怎么说?”

“还要等族内大会时,巫师才能卜卦。”族长这时才把来意说明,也算得上是图穷匕首见了。“所以我想提前得到你的支持。”

“这,这。”科库第不知所措的摇着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整地什么的,会不会误了打猎的时节,这样也就没有足够的礼物供奉给天神了,天神会发怒的。”

“所以,夏人答应只要我们哪个部族学种大米,他们就送我们足够的礼物供奉天神。”

族长如此说着,另一方面却在想,自己可能是多此一举了,或许见到晶亮的镜子,闪闪发光的水晶球,巫师要比这些勇士们更好说话。不过想归想,族长却不敢冒这个险,直接去找巫师。须知道一旦没有说服巫师,那么种植水稻的提议势必在氏族大会上遭到失败,这样的话,夏人答应的好酒,就跟自己说再见了,那还不如从外围慢慢下手呢????????????

“差不多有十五个族长答应回去说服部族种植水稻。”坐在松前藩留下的馆城内,时任海东都护府农政衙门提举官的傅成辉正冲着愁眉不展的新任渡岛知县康维鼎说道。“预计其中一半能顺利说服族人,那么明年贵县就有一定的收益了。”

“营田使大人,这半数也罢,全都也好,就指望这些从未种过地的爱奴人,我看一个字,难!”康维鼎其实是武职出身,赶鸭子上架转了文职,要是一般地方也就算了,有一整套班子辅佐,只要掌总的知县还不至于手脚无措,可是这是刚刚确认划归华夏的虾夷地,且不说什么没有是个空壳,就算来年朝廷分发,有多少人愿意来这个苦寒之地还是两说呢。“你说,都护府非要急着让爱奴人学种地干什么?”

都护府一级的农政提举官远比不得行省一级的同侪,甚至连大都护府的同等职司也比不得,但无论如何也有正五品,在正六品的县令面前可以说成是上官了,所以,傅成辉也不直接回答,反而反诘道:“按康令的意思,是不是连朝廷设立渡岛县都是不必要的?”

康维鼎一愣,垮着脸回答道:“我老康就是一个丘八,不会说假话,傅大人说言正合了我的心思,依我说,这么急设县干什么,不如用以前倭人商馆的形式????????????”

“倭人收渔获,收皮毛,康大人以为对我们有用吗?”

“怎么没用,现在rì本国门顿开,咱们收的这些东西完全可以卖到rì本去。”

傅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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