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宁朗、魏西来再次瞪目结舌无法成言,魏山儿则已不敢抬头。
明二抚着茶杯,悠然而叹:“风尘果多奇人。”
兰七戏笑,“二公子可也倾心?”
“如此佳人,甚盼一见。”明二笑答。
“那本少便为你牵针引线,凭二公子这等人才,离三定为心悦。”兰七玉扇一合,街灯下,碧眸波光时明时暗。
说话间,马车已驶至一条热闹的街,停在了一栋三层高楼前。那高楼朱栏碧户甚为富丽,檐廊上挂着绯红的明灯,夜色里望去,一排排一层层,如绽朵朵红花,令这楼格外的华美。一块金色牌匾高高挂起,“离芳阁”三个黑体大字纵横其间,透着一股疏狂洒逸。
“这就是离芳阁呀。”
人来人往的楼前,几人下了马车,宇文洛很好奇的打量着,烟花之地可是他第一次来。
“对。”兰七目光一扫宇文洛、宁朗,看模样便知是洁无污垢的白纸,想着若叫两家父母知道了是自己带他们入妓院……呵呵,定是有趣至极的反应。“跟随本少来罢。”一摇玉扇率先跨入门中。
明二淡然一笑,举步入内,宇文洛、宁朗相视一眼也跟着入内,魏西来抱着那小箱子跟在后边,前后左右满脸稀奇的打量着富贵华丽的大堂,魏山儿扯着父亲的衣袖又是好奇又是惶然的紧紧跟在身后。
大堂内,摆着数席酒席,席间无一例外的男男女女皆是相依相偎饮酒调笑。几人才入堂中,便马上有一年约四旬左右的妇人迎了上来,描眉画唇红衣紫裙,俗艳却恰到好处,已有些风霜的脸上挂着热情、客气各一半的笑容。
“哎哟!我的老天爷呀!两位公子难不成是从天上走下来的?”那妇人一看兰七、明二便嚷叫起来,引得堂中无数目光移来,顿时吸气叹气此起彼伏,一个个皆是瞪目痴看。
兰七一合玉扇,看着妇人,问道:“这位大姐,离三可在?”
“哎哟可不巧了,离三今晚有客人。”妇人惋叹,复又笑道,“几位公子从哪来?可有相熟的姑娘?若没有,奴家为几位引荐,咱们离芳阁别的不敢讲,这解意怜人的姑娘却多着。”
“是吗?”兰七碧眸一转,微绽一抹笑。
那妇人对上那双碧眸,心头蓦地一惊,忽又被那抹笑惑了神魂,一时竟痴立在那儿,接不上话儿。
“离三,本少来了。”兰七的声音轻轻送出,却整个离芳阁无处不闻。
这一声惊醒了那妇人,不由得老脸一红,暗道自己风尘几十年,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今日竟这般失态起来,这人……明明一个男子,却这等妖邪惑人。
“你总算肯来看姑奶奶了!”一个女声忽响起,便见三楼之上探出一个脑袋,隔得远,看不清容色,“接着姑奶奶。”声音落下,一道淡紫身影便从高处飘落。
“好。”兰七足尖点地,人已飞身跃起,瞬息便至半空,右手一伸,拦腰揽住那坠落的人影,左手玉扇隔着虚空一扇,人便飞旋而起,稳稳落于二楼栏杆之上。
楼下堂人所有人皆抬首看着楼栏上那并立的两人。
那女子看着楼下众人咯咯轻笑,转首对兰七道:“带姑奶奶飞下去。”
“好。”兰七点头,碧眸中闪着盈盈笑意,“比翼双飞如何?”
“那太好了!”女子拍掌而笑。
笑声未止,便觉得身子腾空飞起,沿着楼栏凌空平飞,花灯在眼前晃过,忍不住伸手一探,一盏花灯便抓在手中,但觉身子轻轻荡起,真个在飞行,再伸手一扯,彩绸便飘散开来,一阵风儿迎面而来,花灯摇曳彩绸飞舞。
“哈哈哈……”女子忍不住欢声大笑。
而楼下众人翘首而望,但见那两人紫衣飞扬,一人右手提琉璃花灯,一人左手握白玉扇,从半空缓缓飞落,身后七色绸带飘扬,直如那比翼飞天之人,美不胜收,由不得便目眩神摇。
“好玩吗?”
“太好玩了!”
随着轻笑声,那两人终于轻飘飘的落地,众人看去,紫衣玉容华美绝伦,只觉得这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十五、离芳艳色(中)
“这是七少带来的朋友吗?”离三一双妙目盈盈转来。
堂内灯火辉煌明如白昼,可这女子却比灯火更耀。淡紫长裙,金妆玉饰,一身的明艳华美,可最亮的该是那一双眼睛,秋湖的明澈却蕴春日的柔波,百花烂漫也抵不住那顾盼一刹的风情。
早见识过武林最美的两位女子的绝世姿容,可此刻看这离三,明二、宇文洛、宁朗依由不得生惊艳之感。看模样,约在二十七、八的年纪,单论容貌,她不及秋横波明艳端雅,也不及花扶疏的清灵俊秀,可她入你眸,你便会觉得她比秋横波更妩媚,比花扶疏更有风韵。
“离三姑娘,在下明华严。”明二温文一礼。
“原来是明二公子。”离三眼睛更亮了,移步走近,上下打量,抿唇笑道,“果然丰仪绝伦如仙出尘,姑奶奶我很喜欢。”说罢目光移过看向宇文洛。
“离三姑娘,在下宇文洛,我家汍堂兄常和我说起姑娘。”宇文洛赶忙介绍着自己。
“噢,是宇文世家的公子。”离三点头,再移目看向宁朗。
“我是宁朗。”宁朗红着脸道。这离三姑娘的目光,这离芳阁的一切,都让他极不自在。
“宁朗……好名字,人如其名。”离三赞一句,目光只是一瞟魏氏父女便转回兰七身上,“难得七少竟然会带朋友来。”
“本少久不见你甚为想念。”兰七摇扇笑道,“倒是离三你不得空。”
离三闻言那身子顿若无骨偎向兰七,“七少来了,便是皇帝老儿姑奶奶也不侍候了。”
“哈哈……这才乖。”兰七玉扇一托离三下颌,“一段日子不见,离三更添风韵。”
“那还不是因为见着七少心里欢喜呀。”离三笑意盈盈眉目含情。
两人一翻调笑,众人看着也只觉赏心悦目,唯有宁朗却是怔怔的理不清滋味。
“姑娘,楼上……”妇人走近有些担心的指指三楼。
“你上去跟李公子说,今夜姑奶奶有贵客,不能陪他饮酒,改日定补。”离三淡淡一挥手道。
“是。”妇人领命上楼去。
“七少,姑奶奶珍藏了很多‘胭脂醉’,今夜咱们不醉不休如何?”离三挽着兰七道。
“好。”兰七笑应。
“三位请。”离三目光再一溜明、宁、宇文三人。
“等等。”魏西来一看几人就要离去忙出声唤道。
“嗯?”离三回转身。
“噢,想起来了。”兰七玉扇叩掌道,“这位魏镖头乃是受人所托送东西给你的。”
“送东西给姑奶奶?”离三移眸再打量一眼魏氏父女。
“请……请问姑娘便是那‘三绝娘子’么?”魏西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正是。”离三柳眉一挑。
“那太好了。”魏西来赶忙把一直紧紧抱在胸前的小箱子递过去,“这是吴大少爷要老头子送过来的,姑娘收好。”
“吴大少爷?”离三接过甚是疑惑。
“对,就是我们那最有钱的吴家大少爷。”魏西来擦擦手心的汗道。
“你们那?”离三螓首一偏,挑眉微笑,媚态横生,“魏镖头还是说清的好,姑奶奶认识的吴大少没有一千也有一百,姑奶奶怎知你说的是哪位?”
“呃?”魏西来一愣,然后讪讪的道,“就是月州吴家吴颂圃吴大少爷。”
离三想了片刻,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你说的是那个吴大少呀,姑奶奶明白了。”说着打开了那小箱子,一开便眼前一花,箱里分有许多小格,每一格皆置金银玛瑙珍珠玉饰,而其中最大的一格里却放着一根成形的地精,满堂里的客人姑娘也都看过来,无不惊讶艳羡。
“倒是有心人。”兰七一旁笑道,玉扇指着那根地精,“这东西怕不有百年以上,乌发养颜,女儿家最爱了。”
离三却毫无喜色,淡淡的道:“这些东西姑奶奶多得都没处放,他巴巴的送来干么。”取了那根地精,“钱儿,这东西给了你罢。”
“好咧,多谢了。”一位漂亮女子走来接了地精,水眸满是春色的一扫兰七、明二,“两位公子和三姐姐聚后也来看看奴家可好?”说罢也不待答应,咯咯一笑转身走了。
“这些东西……”离三目光一扫箱中金玉,随手一盖便往魏西来那一送,“给你罢,姑奶奶拿着累手。”说罢拍了拍手掌,然后挽住兰七便往后园走去,“七少,咱们饮酒去。”
“啊!”身后的魏西来却是呆住了,看着手中的箱子再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走远的离三,完全不知如何反应了。
“大叔好自珍重。”明二淡然一笑,尾随而去。
“大叔,我们就此别过,请保重。”宇文洛、宁朗向魏西来抱抱拳,也跟在明二身后离去。
“宁……”待魏山儿反应过来想要唤住宁朗时,却已走远了,只能看着那个背影消失于堂后,未曾回头一顾。
“山儿,这是在做梦吧?”魏西来抱着箱子犹自怔忡。
正是,偶得机缘,人生顿变。
清晨,推开窗,阳光洒落,满园的金黄菊花,花间还飞着几只白色小蝶,微风拂过,花与蝶,摇曳起舞。搁下手中杯,倚在窗边的竹榻上,闭着眼儿,听身后佳人轻抚琴弦,简单得不成曲调,却分外的轻松。
“三姐姐这里还是那么舒服。”兰七轻轻叹息。
离三抚琴的手一顿,抬首问道:“昨夜睡得可好?”
“你知本少在哪都一样的。”兰七淡淡答道。
“是啊,在哪里你都能睡得着。”离三淡淡一笑,看着竹榻上躺得极为舒服的人,眸中不由显怔忡之色,片刻后轻轻叹一句,“冰天雪地里……你也可以睡着的。”
兰七没有答话,闭目倚在榻上,似已睡去。
离三起身走近榻边,看着榻上闭目安然的人,“当年看着雪地里卧着一个人,本当只是个死人,谁知一走近,你便猛然睁开眼,那眼光呀……”
风吹着一丝菊瓣飞进房中,正落在兰七额上,离三在榻边轻轻坐下,抬手拂去兰七额上那丝菊瓣,“姑奶奶一生没有怕过什么,可今日回想起来,你那一日的目光依能叫我出一身冷汗,从没见过一个孩子会有那样利毒的目光,比狼还要狠!”
兰七睁眼看着她淡淡一笑,道:“是吗?”
“是的。”离三心中暗暗叹一声,手指沿着眉梢轻轻划下,抚着那双流光潋滟的碧眸,“谁又能知道,那样一双令人害怕的眼睛今日却是如此的迷惑人心,让人恨不能溺毙其中。”
“姐姐也想?”兰七弯唇浅笑,无比的邪魅。
“是呀,姑奶奶也想。”离三缓缓俯身,“再次见面时,第一眼,姑奶奶便想知道沉醉在这双碧眸之中是何滋味。”说着身子渐低,贴向兰七。
兰七没有动,只是淡淡的笑着,道:“三姐姐,你也知道江湖传言本少时男时女。”
“嗯?”离三身子一顿,“那又怎样?”
“如果本少是个女人,姐姐也要醉一回吗?”兰七碧眸看着离三,流光春色醉人神魂。
离三一怔,然后柔媚一笑,“你便是女人,姑奶奶也要醉一回!”
“哈哈……”兰七大笑,“果然是三姐姐!只是……”笑声渐止,碧眸深深的看着她,“姐姐确定……真要醉一回吗?”
离三看着身下的他,看着眼下的碧眸。
那张脸是世所无伦的俊美,更兼具不属人间的妖邪魔魅,那双碧眸是举世独一无二的,明明碧澈如水偏又幽沉得无法看清,这些都是她此生唯见极为喜爱的,这份心思也存了许些年了,可此刻,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她却不敢更近分毫。
半晌后,离三长长叹一口气,退开了身子,“姑奶奶很想醉一回,却更怕万劫不复的沉沦。“
“哈哈……姐姐果然最疼的还是自己。”兰七再笑。
“自己不疼自己,难道还有别人疼不成。”离三眼一睨,睨出百媚千情,“说吧,你昨日带那些人来干么?”
“说起这个……”兰七摇开玉扇,“昨夜姐姐可有所获?”
“唉!”离三想起昨夜由不得长叹一声,“七少下次可不要再带这样的朋友来了,否则姑奶奶离芳阁的招牌真要砸了!”
“哦?”兰七碧眸微微眯起,笑,笑得有些狡诈。
“因你昨日说要好好照顾你的朋友,姑奶奶我还真的格外优待了。”离三说得有些咬牙切齿的,“那个年纪最小长着圆圆眼睛的少年,看在他那么可爱的份上,姑奶奶让阁里最甜美活泼的铃铛儿去招呼他,可那小子从铃铛儿进门那刻起,便红着脸避如蛇蝎般,铃铛儿岂肯罢休,哥哥长哥哥短的叫得多甜呀,谁知一晚上也就是个你追我躲的游戏,最后那小子竟跳到房梁上再也不肯下来,气得铃铛儿脸都青了。”
“哈哈哈……”兰七忍不住笑起来,“果然如此,倒真是宁朗才做得出的事。”
离三没好气的看他一眼,道:“那个长着虎牙笑起来很好看的宇文洛,看在宇文汍与姑奶奶有几分交情的份上,特地挑了最是温柔端庄的采音派给他,谁知……”离三说到这忽地也失笑了,“你知道那小子都干了些什么吗?他先是姐姐长姐姐短的把个采音哄得心儿甜甜,然后便是从头到脚把采音赞美了一翻,还别说,那些话还不俗着,让采音当场便认下了这个弟弟,接下来,他便温柔细语的和采音聊起话儿来,差不多把采音的身家来历都问清了,再接下来便是打听起姑奶奶我的事儿来了,还拿着一支笔一叠纸详详详细细的记录着。”说着离三抬手佯打了一下兰七,“我的老天爷,我的好七少,你到底从哪找着这么个宝贝的?!”
“宇文洛……他,哈哈哈……”兰七也抚额失笑,“你不知他立志要做武林史家吗?这一路上本少早已见识过了。”
十五、离芳艳色(下)
“至于那位明二公子……”离三敛笑,眸中泛起无奈与无力,“一晚上,姑奶奶送了六位姑娘到他房中,绝对都是一等一的美人,且风姿各异,可最后啊,六位姑娘一个个皆对他倾心不已,自惭形秽,主动离开了。”
“哦?”兰七眉头一动,坐起身来,“和本少说说怎么回事。”
“那二公子出身名门又一派高洁优雅的气度,想这样的人欣赏的也该是那冰清玉洁的好姑娘,因此第一个派出的便是青溪。她本是官家之女,容色清丽又满腹诗书,向来清高自许目下无尘,结交的皆是上流高雅之士,由她去侍候二公子是再恰当不过的人选,谁知呀,那明二公子不过看她一眼再向她一笑,青溪便把持不住,竟生钟情之念,她不待再看第二眼便落荒而逃,你知她回头跟姑奶奶说什么了吗?”离三微露一个带点嘲意的笑。
“说什么?”兰七摇着玉扇的手一顿。
“那丫头说‘再看一眼,定要非君不嫁,可流水落花向来无缘,青溪不想相思至绝。’”离三有些叹息,“这丫头果然是有慧根的人,知道要快刀斩念。”
“呵……谪仙一笑,竟然是无人能抵挡得了的吗?”兰七碧眸一闭,复又躺下。
“第二个姑奶奶便派了红缨,容色艳比丹芍,犹擅舞,其歌舞乃姑奶奶亲授,早已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她为二公子跳一曲《戏鸳鸯》,七少知那是什么样的舞的。”离三轻轻笑着,抬手抚鬓,妩媚中还透着三分惋惜。
“红缨若跳那舞,从未有男人能不心动神痴意迷的,可那二公子却自始至终微笑如常目清神定。末了,他用房中瑶琴弹出一支古曲《火凤凰》,弹曲中只看红缨一眼,可那一眼便叫红缨彻底沉沦,后来,她告诉我,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出了那房的,只知道清醒过来后便在姑奶奶面前,然后便抱着姑奶奶放声大哭,问为什么她不会跳《火凤凰》,今生不可得此人此情,至少也要琴舞相合一回,才不至遗憾至终!”
“《火凤凰》?他竟然知道此曲。”兰七也感叹一句。
离三笑笑,“姑奶奶那刻抱着红缨,既是惊叹又是不服,不信有男人能不醉在这离芳阁的,所以这一次便让四位姑娘一起去。”
兰七闻言长眉挑起。
“式微擅歌,兼之纤弱娇柔情态百种,没有男人见之不怜;殊娇柔媚娇俏,且灵敏风趣,无人不沉于其笑醉于其容;浣苔擅琴,一曲《慕青丝》闻者倾情;青霭乃是全才,琴棋书画诗词歌舞无一不精,更兼气韵如兰,男子见之便生敬慕,原想着这样的四位美人那二公子也该心动眼花了吧。可是……”离三猛地握拳恨恨的击在竹榻上,甚是愤然的瞅着兰七,“都怪你啊,带来的都什么人啊,竟然把姑奶奶家姑娘的魂全勾了去!”
“怎么啦?”兰七伸手安抚的拍拍离三的脸,“这二公子又做了什么摄了美人的魂儿?”
离三扯下脸上那只手,送到嘴边张口便咬去,幸好兰七反应及时,躲过一劫。
“那二公子其实也未做什么奇特的事儿,四位姑娘进房时,他在写字,一幅白纸悬于墙上,手握紫豪,不紧不慢悠然写来,明灯白壁,青衫独影,不知怎的,那一刻四位姑娘满腔的旖旎绮念全消了个精光,只是看着那人,挽袖挥笔,蘸墨写意,明明在动,却给人以静雅之感,静中偏还带着洒逸飞扬的气势,只一个背影,便已叫人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