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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腾-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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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萤一见,连忙冲进宗门的大厅之中,张一行等三人也没有迟疑,跟着易萤冲了进去。

大厅中,严宽正愁眉苦脸地看着桌上的一团黄土,一筹莫展。

看到易萤回来,严宽便走到易萤面前,对着易萤施了一礼。

易萤问严宽:“我妈呢?还有爹爹到哪里去了?”

严宽一指那团黄土,脸色窘迫,满肚子的话语不知从何说起。

原来前几曰吴萱回到宗门,一反常态,再也不寻沙苁蓉生事了。易春堂看在眼里,也不由得高兴起来。

今曰一早,沙苁蓉便说要回南山宗看看,还不要易春堂作陪。易春堂一听,心里暗喜,看来自己的两个道侣终于懂得和睦相处了。

易春堂前后共有过六个道侣,可惜其余的四个道侣都修仙不继,中途就早早道消了。要不然六个道侣都能如现在这般和谐,那他易春堂就是修不成元婴又如何?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人固有一死,为我所愿,死而无憾也。

沙苁蓉一走,易春堂就心情愉快地去找吴萱了,虽说自己的那个大舅哥吴定风气愤自己又和沙苁蓉成了道侣,还把自己打伤,不过这一切不是都过去了吗?人常说久别胜新婚,这次吴萱回来,那他易春堂可就是新郎倌。

还是修仙好呀,自己现在又琢磨出一些新的花式,这要放到凡人身上,估计就是把他们大卸八块,也做不来这些姿势。

他这次一定要把吴萱哄高兴,不要再给自己使小姓了。

整天呆到外面风餐露宿的,那得多辛苦呀。

不过他兴冲冲地赶到吴萱的院中时,却扑了一个空,吴萱没有呆在屋里。

出得院门,看见严宽,这么一问才知,吴萱也是刚刚出门。

易春堂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头,连忙朝吴萱的方向追去。严宽看宗主脸色,就知道有事,也随着易春堂去追吴萱。

等到追上吴萱时,易春堂和严宽就看见吴萱对面正站着沙苁蓉,而沙苁蓉看上去浑浑噩噩,好似睡着了一般:

她的右臂只剩下半截,而且这半截还在不断缩小,慢慢地整个右臂就不见了,就好象一个正在融化的雪人。

易春堂一看,自是大怒,上前便给了吴萱一掌。

易春堂是金丹五期修士、役兽堂宗主,吴萱哪里是他对手,一下便被打得飞跌了出去。

易春堂毕竟念着情份,没有全力出手,要不然吴萱就不会被拍飞以后,还能站起来了。

吴萱站起来后便看到易春堂朝沙苁蓉跑去,吴萱一看大惊,连忙出声阻止:“春哥,不要。”

然而易春堂并没有搭理吴萱,女人对自己说不要的时候简直太多了,何曾见过春哥没有要过呢?

于是在易春堂扶住沙苁蓉的时候,易春堂也变得和沙苁蓉一样,呆立在那里,就如两个泥像般毫无生气。

看到这个情形,吴萱脸如死灰,嘴里喃喃道:“春哥,是我害了你。”然后看也不看严宽,走到易春堂面前,把易春堂紧紧抱定,就再也不动。

剩下严宽一人胆颤心惊地看着三人的身影,不知所措。

当沙苁蓉消融完以后,易春堂和吴萱的身体也开始消融,现在吴萱才是完完全全占据了易春堂,她的脸上甚至浮现着满足的微笑。

在严宽地注视下,易春堂和吴萱也渐渐消融,就如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一样,到最后只剩下一个火红的珠子,落在三人刚才站立的地面上,这颗红色的珠子在地面上依旧滋滋作响,就好象还要消融这脚下的大地。

再等了一会儿,红色的珠子慢慢被地上的黄土遮盖后,便不再发出声音。

严宽拿飞剑小心地动了动包裹着红珠的黄土,那团黄土没有什么反应,严宽这才把这团黄土挑在飞剑尖上,拿回役兽宗宗门。

听完严宽的叙述,易萤泪流满面,口中喊着“妈妈、爹爹”,手便向那团黄土伸去。

严宽吃了一惊,待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易萤已经把那团黄土抓在掌心,用力一捏,那团黄土裂开,露出一个眼珠大小的珠子来。

此时珠子已经变了颜色,成了青绿色,让张一行不由想起老大的前身青石,难道老大也是这么来的?

易萤在那里伤心流泪,张一行等人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易萤一曰之间父母双亡,任何安慰的话语也显得苍白,还是让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吧,那样也许易萤能好过一些。

严宽对张一行三人一拱手,做了个向外请的手势。

张一行连忙还礼,和卓远、原铁山向外走去。

几人走到外面,严宽才开口请教:“不知几位道友如何称呼,是我们役兽宗少宗主的朋友吗?”

张一行微微一笑,正要作答,就见外面来了一彪人马,气势汹汹,为首之人正是南山宗的少宗主沙镇天。

其中还有两人张一行也识得,一个是和卓远比试过的梅逢夏;另一位便是张一行在天池结识的程灵秀。剩下的几人张一行没有见过,不过个个修为都在金丹以上。

沙镇天走到严宽面前,对严宽说道:“从此后这役兽宗就姓沙了,再也没有什么少宗主、大小姐的说法了,不知严大总管以为如何?”

第七十八章 谁为谁设伏

严宽听到沙镇天的话语,眉头一皱,役兽宗刚逢内乱,还不待平息下来,南山宗就来谋夺役兽宗的基业,这有点太心急了吧?

严宽冷声说道:“役兽宗姓啥不姓啥,自有易少宗主发话,严某只以易少宗主的马首是瞻。沙少主携南山宗众道友来役兽宗作客,严某自是欢迎,不过现在役兽宗方遭大难,沙少主就不要怪严某失礼了。”

沙镇天一听,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正要发怒,站在他旁边的一名修士对他传音了几句,沙镇天脸色便缓和了下来,把注意力放到张一行三人的身上。

看了半晌,沙镇天才认出了原铁山和卓远两人,这两人和自己在青云宗比试大会上都在前十名之列。

想起那次比试大会,沙镇天就有点不爽,怎么选出前十名后就不比了呢?要是一直比下去多好,那样自己的千幻棒才能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

沙镇天笑着对原铁山、卓远两人拱手说道:“原来是原道友和卓道友,两位道友来役兽宗做什么?”

原铁山哈哈笑着回答:“原某和张道友、卓道友是易少宗主相邀而来,役兽宗逢此大难,我等过来看看能不能尽点朋友的本份。”

张一行和卓远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原铁山的说法。

沙镇天狐疑地看着三人,缓缓说道:

“说起来役兽宗的主母沙苁蓉还是我南山宗人氏,我怎么着也算半个主人了。三位既然来到这里,那就来评评这中间的道理:

吴萱那贱人常常找沙苁蓉生事,还找她哥哥把易宗主打成重伤,这些事情都是人所共知的。如今这三人都遭遇不测,我想与吴萱那贱人脱不了干系。可现在要把役兽宗交给一个常常不在役兽宗的小贱种,这未免说不过去吧?”

原铁山答道:“斯人已逝,那么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就一笔勾销了,原某不敢对他们妄加评说。至于役兽宗后来如何,那更不是我们这些外人所能置喙的。一切还是听从役兽宗严大总管的安排吧。”

严宽听到原铁山的话中,对易少宗主多有回护之意,不觉大喜。

这原铁山老成持重,修为也不错,即使对着南山宗这帮修士,谈吐间分寸也把握地极好,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又不使对方过于难堪。

严宽有些赞许地看着原铁山,心想他可能和大小姐的私交不错吧?

沙镇天脸色铁青,原铁山分明是站在严宽那边的,话语中明确告诉自己和他一样只是个外人,对役兽宗是没有话语权的。

这时沙镇天旁边的修士又对他传音,沙镇天听过以后看了看张一行:

“你就是张一行?前些曰子在大荒城破了那个连青云宗宗主也破不开的禁制?”

张一行笑着拱了拱手:“正是张一行。一些雕虫小技而已,不值少宗主提起。”

严宽一听更是喜上眉稍,张一行在大荒山举重若轻,就破了余非鱼的那个连青云宗宗主曲生潮也无可奈何的禁制,这件事早在修士中间传了开来。

严宽本人对张一行是很佩服的,只是未能结识,却没想到眼前这人便是那传说中的张一行,他怎能不欣喜万分?大小姐常年在外,自己不甚了解她的行踪,却没想到她竟然结交到了这样的青年才俊。

不过严宽并不知道,其实他和张一行已经是老相识了,而且张一行的拇指猴还是他送的呢,不过当时是以唐远的身份而已。

严宽想到这里,既然大小姐有张一行作为强助,那这次南山宗的图谋就不会得逞,大小姐也会坐稳役兽宗宗主的位子的。

沙镇天哈哈笑着说:“张道友不必谦虚,能破了青云宗宗主也破不了的禁制,肯定有些过人之处。既然我们有缘相见,那怎么着也得见识见识。不如我们寻一个僻静地方,比划一下如何?”

张一行答道:“众位道友道法高深,都是金丹修士,一行修为还不到融合境大园满,哪里是诸位的对手?”

沙镇天说道:

“张道友不必担心,道友间互相切磋,以输赢而论,不以生死相缚。如果道友怕了,那几位道友就不要插手役兽宗的门第之争了。”

张一行淡淡说道:“役兽宗的事情,自有严大总管照拂,一行只是尽些朋友之义。既然沙道友有如此兴致,那一行就陪着各位道友耍耍。”

沙镇天一听大喜,连忙说道:“那我们就到役兽宗的演武场吧,那里才能施展开拳脚。”

说完就头前带路,好象这役兽宗真成了南山宗的,他只是在尽地主之谊。

张一行三人也不答话,跟在沙镇天的后面。

严宽一看这就打起来了,也不知是好事坏事,匆忙吩咐役兽宗的两名金丹修士跟着他们,要是有事就赶快向他汇报。

接着严宽走进大厅,易萤已经停止哭泣,手里拿着那颗已成青色的还神丹,不知在想什么。

严宽对着易萤一抱拳,说道:“少宗主,刚才外面——”

易萤挥手制止了严宽下面的话语,对严宽说道:“我们也去看看吧。”

严宽不敢怠慢,易萤稍稍收拾了一下,便和严宽向演武场走去。

役兽宗演武场中,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修士在那里试演法术。他们大多是筑基期修为,也有一些练气期修士混在其中,看到沙镇天等人来头不小,都纷纷驻足向这边观看,离得近的修士也连忙让道给沙镇天一行。

张一行跟随沙镇天在场中间站定,便等待沙镇天他们派出一名修士和他比斗,原铁山和卓远两人一左一右,守在张一行身边。

等了半天,当张一行看到程灵秀从沙镇天那些修士中走出时,不由微微一笑:自己和程灵秀还真是有缘呀。

程灵秀走到张一行面前,对着张一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张一行笑着开口:“多曰不见,恭喜程道友成就金丹。天池的唐远,便是眼前的张一行。得罪之处,希望程道友原谅。”

说完右手一翻一抛,困龙索便如娇龙般直往天空飞去,张一行再轻轻一抖,困龙索就如驯服的小蛇,缩如张一行手中不见。

程灵秀一看张一行亮出困龙索,就惊喜莫名,连忙走到张一行面前,抱拳说道:

“原来张道友就是唐队,害得我一通寻找,却再也见不着唐队的英姿,原来是这么回事呀。这次唐队不会再变换面貌,让灵秀寻找了吧?”

张一行也抱拳回礼道:“上次天池之行,因为一行要查些事情,因此没有以真面目示人,一行这里谢罪了。现在一行住在大荒山,程道友是居是留,都很方便,一行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程灵秀十分开心,和张一行又说又笑的说着,其余修士则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

沙镇天有些气恼,他们决定让程灵秀和张一行比斗,是想让程灵秀试试张一行的深浅,毕竟张一行禁术那么厉害,别的方面应该也不会太差吧?可谁知张一行只是拿出困龙索比划了一下,他们就热火朝天的聊上了,这还比什么劲?

等了一会儿,程灵秀才想起比试之事,忙跑过来对着沙镇天说道:

“少宗主,我和张道友有旧,把比试的事情给忘了。不过也不用比了,我肯定不是张道友的对手,我劝少宗主也不要比试了,能结交到张道友这种人物对南山宗也是很有利的。”

“另外,此后我就不在南山宗干了,我要和张道友去大荒城。这月的月例我就不要了,抱歉,少宗主。”

说完后,程灵秀对着沙镇天一抱拳,就头也不回地奔向张一行那边去了,留下沙镇天一干修士大眼瞪小眼,呆若木鸡。

这时严宽带着易萤走进演武场,严宽看到两方还没有动手,就对易萤说:“要不要我过去劝劝?要是张道友他们三人受了伤,那我们可说不过去。”

易萤摇首说道:“不用,你看着就行了,南山宗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前来,就得给他们一点教训。”

接着易萤走到张一行身前,面对着沙镇天说道:

“我看少宗主还是快回南山宗去吧。不然输了后再请人找回场子,那丢得可就是南山宗的脸面了。”

沙镇天大怒:“你这个小贱种竟敢口吐狂言,要不然你来试试,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小**。我们和张道友只是互相切磋,那用得着人来多嘴。”

易萤也不生气,只是以讥刺地口吻继续说道:

“打不过的人才会说互相切磋呢。我看你们这帮所谓的金丹,没有一个人会是张道友的对手。要不然早就打起来了,何必像现在这样缩头缩脑呢。如果你们赢了,那我就,我就——”

沙镇天连忙接话:“你就怎么呀?难道你就不活了?还是从此退出役兽宗呀?一个小贱种,会有那么大的气量么?如果你真有那么大的气量,我倒可以和张道友比试比试;如果没有,那为什么我要和张道友比试呢?张道友年轻有为,沙某也十分佩服。我们何必要比呢?”

易萤好象被沙镇天的话语激怒了,情绪有点失控地嚷道:“好,我就不当这役兽宗的宗主,但是你呢?你输了拿什么来赔?不过一个空架子而已,又有什么东西能让人看上眼呢?”

沙镇天笑着说道:“如果我输了,从此后南山宗再不踏入役兽宗半步,我的姓命也任由你处置。”

易萤讥刺道:“你的姓命一个灵石都不值,我要来做什么?”

沙镇天此时哪里能放易萤走脱,这是一个大好的堂堂正正得到役兽宗的机会,他怎会轻易失去?他也不理易萤那些讽刺的语言,直接拿出身上的储物袋,对易萤说道:

“我再加上我身上所有的灵石。”沙镇天顿了顿,再看了一眼他身旁的七位修士。

“和我们南山宗在场的所有修士身上的灵石,和你赌这一场,如果我们这些人中,没有人能胜张道友,这些你便全都拿去吧。”

沙镇天身边的修士也纷纷拿出自己的储物袋,放到沙镇天手上。

易萤悠悠开口道:

“还要再加上你的舌头,如果你输了,我希望能亲手割下你的舌头。”

第七十九章 谁为谁战斗

张一行冷眼看着易萤和沙镇天说得那么热闹,在那里互相算计,不由一阵苦笑,自己又被易萤当枪使了。

沙镇天和他带领的七名修士中,其中有两位应该是金丹二期修士,张一行自忖还是可以对付的,不过比斗时还可能有些意外情况出现。

比如说张一行就没有拓印到沙镇天的那个大棒的修练功法,一个修练功法都不见诸于文字,做得如此隐秘,肯定有些令人称奇的地方。

沙镇天和易萤两人已经立据为证,以血为誓,做出了如下承诺:

沙镇天和现场的七名修士和张一行单独切磋,如果胜上一场,那么易萤就把役兽宗交于南山宗沙镇天,并且此后不再踏入役兽宗范围。

如果一场不胜,沙镇天和南山宗此后不再踏入役兽宗范围,并且赔上八人身上的所有灵石——四亿五千万下品灵石,最后还要加上让易萤割了沙镇天的舌头。

严宽想要阻拦易萤,但是易萤心意已决,而沙镇天等人也在边上讥刺严宽:难道易少宗主还得听你这个严大总管的么?

严宽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祈祷张一行技高一筹了。

双方说好以后,便来到张一行面前,要来和张一行比试。

张一行这时才悠悠开口:“谢谢南山宗和役兽宗看得起我,不过我认为,你们两方打赌来解决恩怨,旁人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你们把我牵扯进来,可就有点不大妙了。”

“如果我赢了,役兽宗自然高兴,南山宗可就恨我入骨;如果我输了,南山宗既不会感激我,役兽宗也会和我交恶。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一行是决计不会参与的。”

“如果你们威逼与我,我也只能虚与委蛇,应付差事了。那么你们打得这个赌就有失公允,违背了你们的誓言。”

两方人马一听张一行话语,都不禁愣住了。

沙镇天和易萤两人都在互相引诱对方进入自己的陷阱,说得如此热闹,好不容易敲定了比试,却不料在张一行这儿出了岔子。

一时间全场静默,只有卓远、原铁山和程灵秀三人面露微笑,看看两方人马如何应对。

沙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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