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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
唐老爷颓然坐到椅子上,手已经无力的垂下了。只是他的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我早该猜到了。我早该猜到了……”
第003章 【变故】
三日后,天刚蒙蒙亮,唐安就听到房门外面一阵忙碌,吵得他睡不着觉。、他翻过身去,郁闷的嘟着嘴巴,闭着眼睛对外面喊了一句:“小绿姐姐,外面好吵啊。”
小绿是唐大少爷的全职丫鬟,就睡在外屋,平常的时候,警醒的很,唐安只要稍微有个小响声,她都会立马跑进来,看看小屁孩是不是踢被子了,还是掉床底下了。不过今天,唐安喊了两句,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丫鬟进来。他不由得奇怪了。
没办法,唐安只能扭着小屁股自个儿从床头爬下来,肥嘟嘟的小手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套上鞋子,迷迷糊糊的朝门外走去。
一打开了门,看到眼前的情形,小屁孩猛然怔住,然后直接要暴走!
只见一个个穿着家丁标志性长衫的仆役们抬着各种贵重物品飞快的往外搬,手里抱着什么的都有,就连小屁孩专用的一个墨绿色的翡翠夜壶都不放过。总之,什么东西值钱,就搬什么东西。
看到有个家丁居然还抱着老娘最喜欢的那个白玉屏风,满脸是汗的往外跑,不时还偷偷瞧瞧后面,小屁孩顿时认定了他是做贼心虚。小脚丫子一撇,伸开小手臂,唰的一下就拦在了那个家丁面前。
那个家丁本来抱着东西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的了,此刻忽然看到自家大少爷拦在了前面,那神经一下紧绷了起来,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别误会,他是生怕撞到了自己家这个病怏怏的小少爷,可不是什么偷鸡摸狗被抓住的心虚。
见那家丁停下了脚步,唐安一脸寒霜,冷着声问道:“你在做什么?难道我们唐家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把东西放回去,自己去领板子,我就不去官府告你们了!”
唐安原本以为那家丁被自己人赃并获,怎么也该立马战战兢兢的把东西送回去,哪知这个家丁顿时苦下了脸,道:“少爷,这是老爷叫我们搬的。我们也不想搬。昨天晚上老爷还发了遣散费,让我们各自走人。我听人说,老爷连城里的珠宝行都转手了,而这唐府大宅也卖了。
今天早上老爷还叫我们搬这些东西,底下人都说,唐家要败了。
少爷,老爷和夫人都是个好心肠的,我王二心里有数。唐家要是真败了,少爷以后可要过苦日子了。我们都知道少爷从小身体不好,需要将养,所以凑了一点心意。”那个家丁说着,还真从怀里掏出了一包碎银子要递给唐安,沉甸甸的,怕是有几十两,对于他们而言可不算是个小的数目了。
见唐安不接,那王二一把就塞到了唐安手里:“少爷您别嫌少,都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小的在唐家做了已经快5年家丁了,是看着少爷长大的,说实话,我们也舍不得离开唐家。可是唐家眼看着说败就败了。我们也得生活,少爷您可得体谅小的。
以后身边没有下人们服侍了,少爷您可要多多保重。我王二还等着少爷您长大,再把这唐府夺回来。到时候,我王二再回来给少爷您做家丁。”
说着,那王二还偷偷抹了一把眼泪,一咬牙又抱起了白玉屏风,低着脑袋朝外跑去。
唐安听完这话,顿时楞在了那里,小脸煞白。
“唐家败了?唐家败了……这神马情况?”
想起电影里那些家道中落的可怜家伙,不是郁郁不得志早死的,就是食不果腹蓬头垢面的挨人白眼,甚至还有沿街要饭饿死街头的。总之,没有一个是好结果的。
想到这些,唐安就不寒而栗。他顿时疯了一样的朝前厅跑去。
“老爹,老娘,你们在哪里?”
*****
前厅里,唐父唐母默默的看着家丁们在搬运东西,心里生出不舍。这里毕竟是他们生活了快十年的家。
小唐安满脸通红的从里屋跑进来,看到的自己父母,顿时找到了依靠,急匆匆的跑过去,哪知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了地上。他也不顾磕破了的膝盖,又紧接着爬起来,忍着痛,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唐母脚边,抬起小脸,喊了一声:“娘。”声音已有些哽咽了,只觉得满肚子的委屈。
唐母一看到自己的儿子,又想到了自己弟弟说要把儿子送上蜀山,离别几乎近在眼前,心中越加舍不得,又听到儿子声音哽咽,鼻子一酸,只低下身子将儿子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一时间,那眼泪不禁如掉线的珠子一般,怎么也止不住,哗啦啦的流下来。
她心头越舍不得,手上只是将儿子抱得更紧了。
“娘,他们说唐家要败了。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爹又不赌钱,也不得罪人。知府大人不是中州城最大的官了吗?爹跟知府大人是好朋友,咱们有什么事可以去求知府大人帮忙。我知道知府大人喜欢钱,过年过节的时候,孩儿收了很多零花钱。还有孩儿以前顽皮,从爹的书房里拿了好多的私房钱,快有上万两了。孩儿把这些钱都给知府大人,只要爹不是杀官造反,应该够了吧?”
唐安说着,又从怀里拿出一块乳白色的玉佩,那是他的护身玉佩。羊脂白玉做成的,通体乳白,从边角上看,不时还能看到一丝亮光。听说是前朝皇宫里流出来的东西,刻着一副“隐龙升天”的图案,是唐家珠宝店里的镇店之宝。
“娘,这个,孩儿也不要了。都给那个知府大人。这样,我们就可以不用离开家了。”
唐母听到儿子如此暖心的话,只觉得儿子懂事了,可是这眼泪却是流的更厉害了,一时间,纵有千万话语,也凝咽在了喉头。只是怜爱的摸着唐安的脑袋,转过头去看自己的丈夫。
唐父背过身去,偷偷拿衣袖擦了擦已经润湿的眼角。此情此景,饶是他混迹江湖多年,心中早已硬如磐石,也不禁融化。
过了一会儿,他对着唐安招招手,示意他过去。唐安看了自己母亲一眼,母亲只是仔细看着他,似乎想把他的小模样完全刻在自己的记忆里。或许又在想象儿子长大后如何的风度翩翩,招女孩子喜欢。只是为娘的,却是不能陪你长大了。(不是等不到啊,老娘不会死的。我没这恶心的嗜好。)
“爹,娘不说,你告诉我,我们唐家真的败了吗?”唐安看着自己老爹,看似天真的问道。唐父叹了口气,似乎在自言自语,似乎又在问自己儿子:“败了又如何,没有败又如何?总归,这不再是我们的家了。”
“败了,等我长大后,我必然夺回,有仇报仇!若是没有败,我便将那些嘴碎的丫鬟仆役拉出去严惩不贷!”唐安声音沉稳,一字一句的传进了唐父的耳朵里。
唐父听到这话,猛然回头,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己的儿子,两父子目光相对,见儿子目光坚定,不容动摇。唐父忽然举起唐安放到桌子上,与自己齐高,转过身去指点周围空无一人的大堂,朗声大笑道:“我有麒麟儿如此,夫复何求?”
这一刻,唐安只觉得自己老爹那肥硕的身体下,充满了英雄豪杰之气,满的都快溢出来了。
唐父转身,扶着唐安的肩膀,小声道:“安儿,其实为父本名不叫唐大福。”
唐安点头:“我知道。”
唐父惊讶的看着自己儿子:“你怎么知道?难道是我哪里出了纰漏?”
“没有。因为我有一天听娘说梦话,她一直在叫着天哥。后来我问过娘,天哥是谁。娘当时撒谎说那是她哥哥。她以为我只有4岁,所以好骗。后来我调查过,娘根本没有哥哥。
还有,老爹你的手指骨节很粗大,捏成拳头的时候,手背上凸起的骨节基本都平了,虽然老爹你很胖,但是胖子的手皮肤细腻光泽,老爹你的手背和手指却有不少老茧。所以我猜测老爹你一定练了很多年的拳法。但是老爹你的身体却那么差。所以,我断定,你的武功应该是被人废掉的,可能当时还受了内伤。是不是?
我记得,老爹你每年深秋过后,在入冬之前,总是咳嗽不停,应该是肺腑受了伤。是不是?
而且,那人的掌法一定是以阴寒为主的。是不是?”
唐安连续问了三个“是不是”气势一个比一个足,问到的问题一个比一个深入,唐父似乎又想到了那个被人袭杀的雨夜,他的额头顿时青筋暴露,脸也一下子涨红了,手上拳头握得死死的,胸中不停地起伏着。内心里更是有一个声音在低吼:“我要报仇!”不过一会儿,唐父却又颓然了,他已经是废人一个。如何报仇?
他叹了一口气:“你说的都没错。为父原名叫唐天镜。江湖人送外号【玉手】。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原本以为江湖那么大,总有我们一家三口的容身之地。可惜,一入江湖深似海,再想出去,太难太难了。”
“唐家没有败,我们也没有得罪人,可是我们却不得不搬家。为父只给江湖留下了一段故事,可是我知道我的儿子唐安,必然会给江湖留下一个传说。是不是?”唐父看着唐安的的目光热切非常,甚至都有些狰狞了。
唐安没有接话,他能听懂老爹嘴里的期待,只是那分量太重,他不敢随意的接下来。
唐父见儿子没有立刻回答,也不在意。随后从怀里拿出一本蓝封面的书,递给唐安:“为父怕是没有机会陪在你的左右了。你以后的日子会遇到很多快乐或者挫折,如果为父能够陪你经历这个成长历程,该是多好。但是为父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这本书为父花了3天3夜,把你以后可能遇到的问题一一地写了下来,等你遇到这些问题时,可以参考为父的意见……”
唐安呆呆的接过那本书,抬起脑袋不解的看着唐父。唐父别过脸去,不忍再看。唐母却从背后一个小箱子里拿出一件衣服,闪闪发光,居然是金丝保甲。
“这金丝保甲是你外公留下的东西,虽然算不上江湖绝顶宝衣,但是寻常刀枪还是能抵挡一二。我儿穿上吧。到了山上,可要自己注意。”说着,唐母又抹了一把眼泪,将一个小包裹从自己的大箱子里拿出来,递给唐安。
唐安愣愣的看着唐母,此时他就算是傻子也该知道,老爹老娘这番做法,必然是要把自己赶走了。他一把就将这个小包袱扔了回去:“我不跟爹和娘分开!”
“就算死,也不分开!”
可是看到唐父唐母只是在一边垂泪,却绝不心软应声。唐安顿时觉得心中一股难以遏止的悲伤。
从那个世界来这里,好不容易以为不用再孤单一个人的活着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开了。我只是想生日的时候有人陪着我一起过。生病了,有人关心度问一句药是不是很苦。就算我死了,总有人为我伤心流几滴泪。为什么,就连怎么简单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呢?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老天爷,你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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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系统任务】
长亭,自古以来就是人们饯别之地,离别总令人黯然神伤,这使得“长亭”这两个字的本身就仿佛带着凄凉萧索之意。;
天是晴天,阳光耀眼,却是将唐母脸上的不舍照的更加清楚。
“娘,送到这里就行了,你快回去吧。孩儿已经长大了,懂得照顾自己的。”唐安背着小包裹,内衬里穿着的是母亲给他的“金丝保甲”,天很热,金丝保甲凉丝丝的,身子很舒服,心却惆怅。
他的眼睛红红的,也曾流过泪。感觉着唐母的惜别之意浓浓,唐安别过脸去,狠狠擤了一下鼻涕,然后往自己的袖口上一抹,挺起胸膛,仰着小脸,朗声道:“娘,孩儿长大了,要去闯荡江湖了,您该高兴才是。有谁家的孩子六岁开始就能闯荡江湖的?您该为孩儿自豪!孩儿答应您,总有一天,孩儿会骑着五花马,身披千金裘,腰缠十万贯,仆从如云,带着媳妇来扬州看您的!”
唐母听到小唐安的大话,心中流过一丝暖意,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过却又忍不住强调道:“是扬州临安郡,莫要忘记了。娘等着你回来……”
唐安狠狠地点头,泪已满眶,只在眼里打转。
他狠心的背过身去,小身子倔强,而又坚定执着。他咬着牙,硬是不让眼泪流下来,踏着坚实的脚步,一步步往停靠在长亭外的马车走去。
唐母心中忽然又舍不得了,想往前跑过去,将儿子拉回来,只是唐父在旁边拦住了。
“雏鹰,总有一天要离开母巢展翅高飞的。”
唐母点点头,只好倚着栏杆,默默的看着儿子远行,她看着看着,忽然大喊道:“安儿,娘等着你……莫要忘记了……”
听到这,唐安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顿时如雨一般的落下来。
“娘,你放心吧。孩儿不会忘记的。扬州临安郡。给儿子十年时间,十年!儿子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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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晃晃悠悠的,一路向西行进……
时天下九州,中州城位于东四州中的徐州地界,而蜀山则位于荆州和扬州的交接处。不过蜀山遥遥万余里,如同天然的屏障,横亘在荆州和扬州之间。若要入蜀,从扬州却是不能过。只能绕道,穿过兖州,豫州进荆州,顺江而下,才能入蜀。
当时天下,江湖豪杰,群雄并起,朝廷势弱,又有世家门阀牵制,势力只能困锁在东四州。而扬州地界,近来又有邪教作乱,朝廷无能力平叛,只能缩小地域,巩固势力。最后只牢牢困守在冀州,青州,徐州,这天下最富裕的三大州。
至于其余六州,势力错综复杂,又有高门大派与当地势力纠葛,外来之人根本不能插手。
而蜀山位于荆州和扬州之间,正是当今天下九大门派之一。
现下已经是八月末了,小唐安在路上摇摇晃晃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月了,眼看就要到了蜀山。
唐安心中也有些激动,到了蜀山,拜入山门,从此,便成了江湖中的一份子。江湖,在那一世,可是个传说啊。江湖很精彩,江湖很残酷。只有练好功夫,他日才有衣锦还乡的可能!
这些天,唐安闲来无事,更是将老爹给自己的那本个人心得总结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老爹没在里面留什么武功秘籍。至于那些话,总结起来就一个意思。
一个人的天赋强弱,武功高低,并不能决定他的未来。一个成功者,只是在不断的人生挑战中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做还是不做,这是一个问题。看来很简单,可是却很多人都会选错。选错了,命也丢了,当然就再也没有机会重来了。
马车咕噜噜的响着,盘旋在一条山坳中。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劈哩啪啦”的打斗声。
唐安听到这里,忍不住掀起帷幔,伸出脑袋去,想一看究竟,却是被车夫直接将脑袋按了回来。不过就这一瞥,唐安就看到有4男2女正在追杀一黑衣男子。那男子衣衫狼狈,不知道受了多少剑伤,身上黑衣早已破破烂烂,露出的内衬都是血色。对方六人有守有攻,配合默契。他此时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勉强护住自己要害。他的身上流血不止,过了一阵,力气枯竭,自然就被对方所擒。
车夫将唐安的脑袋按了回去,马车也停靠在了一边。车夫是个大汉,魁梧雄壮,板着一张脸,一路上来,唐安也没有跟他多说几句话。车夫叫谢晋,唐安听老爸叫他老谢,似乎是舅舅身边的得力手下。这次是派来护送自己前往蜀山学艺的。不过唐安却不知道,他还有另一个任务,那就是防止自己逃跑。
“谢叔,外面怎么了?”虽然脑袋被按了回来,可是唐安心中却是好奇心大增。难道是遇到江湖仇杀了?走江湖,遇到最多的事情就是一人在喝酒吃饭,突然杀出一个人,说还我XXX的命来。再喊一句,你这狗贼,我不杀你,誓不为人之类的。
谢晋只是将帽檐压低了,将脑袋往后凑近帷幔,对唐安道:“是蜀山七绝峰的人。你不要吵嚷,我们只是过路,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烦。你在车里坐一会儿,他们很快就会结束的。”
“蜀山七绝峰?”唐安默默地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很有可能自己在未来的不久,就会和这些人打上交道。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又会是个什么情景。
过了一会儿,果真是听不到声响了,原来那男子已经力竭而亡。蜀山门人随后就上前割下了那人脑袋。他们把他的脑袋进一个洒了石灰的盒子里,却是留下那人的尸体在野外。怕是不多久,这尸体就会被野狗叼了去。
见前方道路已经干净,谢晋一扬马鞭,喊了一声“走”。只是当马车路过那人尸体的时候,谢晋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人手上的伤疤,似乎在哪里见过。
见外面不吵了,唐安就掀开了马车上的窗户帘子。毕竟现在的天气还算炎热,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长久的闷在马车里,脑袋眩晕的很。可是他一掀开帘子,只看到一副无头尸体,脖子上居然还在汩汩冒着热血。他忍不住胃部一阵蠕动,当场吐得稀里哗的了,猛的就钻出了马车,坐到了前边的车沿上。
他对江湖便又多了一点认识。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若是这男人本事比那几人高,死的就不会是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