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连果毅右都尉范通见罢,心中都抽起了寒气,这姓郭的真他娘操蛋,三言两语间,竟然挑动起这一万水匪,妄图与他们陵州府兵对抗。
好你个阴险的陇西郭业,早知道就要劝谏折冲都尉大人,不该来陇西援手,狗日的。
郭业见着此时的形势急剧变化,站在高高擂台之上冲着不远处的范通嘶声吼道:“姓范的,你现在还想押他们回陵州吗?是谁给你们这么大的权利,竟敢跨州界来掠夺良民,罚做苦役?”
“你……”
范通一时言语闭塞,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怒目相视郭业,脑中急寻对策。
不能就这么认输,本官堂堂果毅都尉官,不能向一个小小的八品兵司低头!
郭业见着对方被自己逼得一时难有对策,当即趁热打铁,继续喝骂道:“你仗势欺人,以为官大,人多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看看,现在老子这边有多少人?”
说着,抬手指了一圈场中躁动不堪的一万多水匪,还有自己那六百心腹团练兵,再而威胁道:“你今天敢在我陇西地界惹事,哼,你信不信老子这一万多人整死你丫一千余人的府兵?届时,少不得在刺史大人面前告你一状,治你一个跨境扰民的罪名。”
我,我恨!!!
范通被郭业这颠倒黑白,仗势凌人的话给彻彻底底给呛到了。姓郭的不仅因为鼓动起一万多水匪而占据了主动权,而且还胡乱给他编织罪名。
此时,风向巨变,形势严峻,对方现在的确比自己强。
难道就这么放弃?
眼睁睁地将这一万多免费的苦役拱手让人?
一万多免费壮丁可以开出多少矿产了?那可都是银子啊!
可惜了,正如姓郭的所说,这里是陇西,不是陵州!
郭业见着对方继续一言不发,心里貌似继续纠葛煎熬着,于是趁势对庞飞虎,关鸠鸠,朱胖子等人喊道:“兄弟们,将漕帮的弟兄们统统带回江心岛,好吃好喝供着,明日,我们便组建漕帮,还岷江一个朗朗乾坤!”
砰!
言罢之后,只见他从几丈高的擂台之上一个健跃,英姿勃发地跳将下来,稳稳落在地上。
然后大手一挥对着众人喊道:“我漕帮的弟兄们,莫要垂头丧气,莫要自行惭愧,从今天开始,你们便是漕帮中人,挺起胸膛,堂堂做人,谁也奈何不了你们!”
“庞飞虎,带你的百人队,前头开路!”
“关鸠鸠,朱胖子,你们回县城采购粮食,准备江心岛上一切供给。”
“阮老三,张小七,甘竹寿,孙明延,你们收拢漕帮的兄弟,分批次出陇西县城,咱们岸边集合。”
“二牛,带上你的百人队殿后,谁敢追击,给我老子灭了狗日的。”
“记住,不要有任何顾忌,一发现不对,天王老子来了也照砍不误。”
说到这儿,眼神似有似无地闪烁在陵州果毅都尉范通身上,幽幽说道:“刀剑出鞘,是要见血的!”
“你……”
范通再次被郭业隐晦的威胁给气到了,奈何人家形势比人强,好汉岂能吃了眼前亏?
麻痹,姓郭的,今天算你狠,老子忍了!
而此时的郭业已经夹杂在水匪的队伍中,与众人一起规划分配,徐徐分队分批次将这一万水匪缓缓带出了荒废地。
朝着陇西城外奔去。
目的地,陇西岸边;终点站,岷江之上江心岛。
对郭业来说,后有大事要办,时间紧迫,漕帮之组建对他在陇西的基业至关重要,刻不容缓。
……
……
望着郭业缓缓消逝的身影,范通枣红的脸色退却,变成铁青僵硬,垂着地双手紧紧握拳,咬牙切齿恨恨说道:“姓郭的,算你狠,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太恨了!
一个堂堂六品果毅都尉官,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八品兵司给欺辱成如此惨状,这个气,焉能生吞活咽下去?
第203章漕帮总舵主
过了两个时辰,一万多水匪被逐一分批次登上了岸边的银琅船,仅有两艘银琅船明显装载不下这么多人。
情急之下,郭业又让关鸠鸠挤牙膏似的挤出团练军中最后一点银子,在岸边附近的渔家中征召了大大小小近五六十艘小船,浩浩荡荡开往了江心岛。
远望江面,大船小船,白帆点点,甚是壮观。
约莫到了黄昏时分,几十艘船只才徐徐靠岸,到了江心岛浅滩。
打发走那些征召而来的渔船之后,郭业命众人将这些初登江心岛的水匪带回团练军营地,先暂时安置下来再说。
到了营地,拢共才一百来栋小木屋,怎能住得下这么多人?没招儿,除了营房中挤得拥堵不堪之外,就连操练场地都开始搭建起临时的草庐,以供余下之人容身。
留下阮老三和张小七等人练兵场上督工之外,郭业带着朱胖子,关鸠鸠,庞飞虎,孙明延,还有程二牛等人回到了自己的大营房中,商榷后续的一些事宜。
还是那句话,繁杂琐事一桩接一桩,时间根本不够用。
大营房中,众人聚首议事。
郭业还未坐稳,先前卧底水匪窝中的孙明延已经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小哥,那啥,这漕帮是否真要组建啊?”
“废话!”
郭业白眼相加,哼道:“不组建漕帮,我费那个劲干嘛?如今江面已无匪患,届时江上来往船只肯定多如牛毛,那些商贾们会放着运输便捷的水运不走,去走那费时费力崎岖难平的山路?组建漕帮,呵呵,才能捞大钱,不然费劲巴拉剿匪作甚?”
钱袋子朱胖子已然眉开眼笑,抢先插嘴道:“是极是极,岷江水运即将开始繁盛起来,呵呵,这江面设上几道关卡,就好比端上一个聚宝盆,再也不愁银子短缺了。”
朱胖子心急如焚,郭业自然知道,前些日子筹备和举行英雄大会,差不多已将早前得来的那些银子花得精光。
开源节流,不开源,哪里来得银子?
朱胖子的话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共鸣,纷纷点头称好,一番辛苦总算初见成效,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唯独孙明延脸色没有欣喜,反而有些焦急,扭扭捏捏地问道:“那啥,小哥,这漕帮组建之后,这总舵主的人选该是何人呢?”
“切!”
在坐的程二牛顿时鄙夷了哼了一声,大声叫道:“咱小哥之前赢了擂台赛,当然他才是漕帮的总舵主呗。咋地?你老孙你想干干这总舵主,过把瘾不成?”
“哈哈……”
“老孙真逗!”
“孙兄还真是志向高远啊,这漕帮总舵主可是岷江之上的扛把子,江上霸主,等闲人岂能胜任?”
程二牛一番奚落之后,在场诸人,就连关鸠鸠这个臭酸丁都纷纷取笑起孙明延来。
孙明延顿时面红耳赤颇为尴尬,当即粗着脖子争道:“孙某人就是要当这总舵主,有何不可?你问郭小哥,是不是这个理儿?”
说完,眼神希翼地望着座上的郭业,渴望地翘盼着郭小哥嘴中能够说出一个是字。
谁知郭业就不言语,反而一副笑意盈盈地神情望着孙明延,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孙明延见状,心里突慌,心道,难道事情有变?
我靠,忙前忙后委曲求全,冒死卧底周旋匪窝,竟然换来这个待遇?
当即焦躁地冲着郭业喊道:“小哥,你怎能言而无信?你当初可是答应过我,漕帮组建那日,便是我孙明延登上总舵主之位那天,不然我怎会单身赴险入匪窝?咋地,咋地,现在过了河就想着,想着拆桥?……呜呜……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当初可是你,呜呜,你,亲口答应咱的?咋能这样,做人咋能这么不厚道?呜呜,老孙心里那个憋屈哇……”
说着说着,声调渐渐抖颤,越说越心酸呢,猛然悲呛。真是孙明延哭腔一出,谁敢与之争锋?
顿时,整个答应中充斥着孙明延这个蜀中汉子独特的哭腔,绕梁三日谈不上,众人洗耳三天,那是必须的。
哭得真叫一个难听,就跟老母鸡下蛋难产,一个硕大的鸡蛋愣是卡在肛门上下不来似的,好听不到哪里去。
众人纷纷蹙眉,心中一一啐道,好端端哭个球,莫非小哥真的答应过他?
郭业看着孙明延现在这般操性,拍案而起,呵斥道:“哭哭哭,哭个蛋啊,瞧你那个揍性,咋就这个德性改不了呢?老子什么时候说过不守承诺啊?”
“呃~~”
孙明延闻声立马打了个响嗝儿,止住了嗓子眼的哭腔,泣声戛然而止。
继而一副怔怔眼神望着郭业,喃喃道:“我还能当总舵主?”
天!
郭业貌似有些后悔了,万名帮众的漕帮总舵主,就这出息这尿性?
但还是点点头回答道:“你见我何时说过的话,又收回来过?”
有戏!
孙明延立马破涕为笑,不顾眼角鼻涕在脸上肆意横行,一副恭维的神情点头赞道:“哪里哪里,小哥怎会轻毁承诺,这陇西县城,益州地界,岷江八百里江上,谁不知道咱郭小哥那是季布一诺,重于千斤。”
唰唰唰~~
在场众人将眼神全都集中到了郭业的身上,眼神中透着疑惑,貌似想让郭业给他们解释一番,这个承诺是啥时候的事儿。
孙明延这厮当万人漕帮的总舵主?这也忒儿不靠谱了。
这厮勇则勇矣,但有程二牛勇吗?
这厮忠则忠矣,但有庞飞虎忠吗?
这厮鬼则鬼宜,担忧朱胖子鬼吗?
就不说这三点,就冲着这厮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卖弄悲情的屌样,也不是总舵主的料啊?
看他哭起来的那个尿性,连关鸠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臭酸丁都看不过去,心中怨道,狗日的真是好命道,比咱老关还爱哭哭啼啼之人,也能干个总舵主,啧啧,祖上积德了。
郭业知道,必须给手下之人解释一番,便将自己当初如何安排孙明延卧底王八斤匪窝,如何潜伏在王八斤身边探听一切有用信息,并对他以总舵主之位允诺的事儿,一一讲了出来。
众人听罢,心中对此事只有一个看法,那便是,孙明延这厮,生了一副好命。
既然郭小哥都已然许下诺言,众人谁会不同意?
殊不知郭小哥平日最在意的就是手足兄弟之情,与轻不许诺,一旦许诺必定是一诺千金重。
如果冒然因为自己心中的那点小嫉妒,而劝诫郭小哥,毁了孙明延今天的前程。
那么明日,他们也可能会重蹈孙明延的覆辙。
损人不利己之事,只要脑子不傻,没人会去干。
如今郭小哥亲口许诺,孙明延做这漕帮总舵主,那么就是尘埃落地之事,谁也不想也不能去更改。
当即纷纷改变脸色,一一站起身来道喜。
就连最先取笑孙明延的程二牛也走上前来,极为热情地拉着孙明延的胳膊,龇牙咧嘴哈哈大笑,说道:“老孙,你小子就是命好啊,啧啧,管着偌大一个万人帮派,你小子真是祖上积德。以后有啥好事,可不能忘了咱二牛啊?”
孙明延此时已是脑子晕乎乎如坠云端,心中那个美滋滋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想想看,当初只是城南街头一个混混头子,曾几何时,自己竟然能做到万人帮派的老大,这对于一个街头混混古惑仔来说,这简直就是出人头地之事啊。
看着孙明延飘飘然然的模样,郭业也能理解,也未加呵斥,而是提高声音喊了一声:“静一下,既然漕帮总舵主之事搞定,那么接下来就议一议另外一件事。”
郭业一声喝令,营房中诸人徐徐止住了自己的声音,看着郭小哥。
一小会儿,房中就安静了下来,就连孙明延都知趣儿地走到一个角落搬来墩子,老实坐了下去,一人偷着乐儿。
肃然寂静,鸦雀无声,甚好!
郭业心中较为满意点点头,然后对着诸人说道:“下面这个事情,决定诸位的前程与命运,当然,也与你们的性命有关,容不得有半点马虎。所以郭某人没有擅作主张,需要征求一下你们自己的意见。”
嘶……
众人脸色顿时变得更加严肃,纷纷嘴中抽着冷风,因为这是郭业第一次如此慎重严谨的说话,而且还是与他们商量。
看来这事儿,真心小不了。
郭业见着众人有些发愣,又补充点醒了一句:“此事只能出我口,入你们耳。离开这大营房,谁也不许给小哥瞎传,否则,连兄弟都没得当!”
第204章表态
就目前而言,能够郭业如此谨慎对待,入得众人耳,却只得出自他口的事情,除了偷摸前往北疆从征讨突厥大战中捞功劳这件事儿,还能是什么事儿?
如果让益州倒霉刺史卢承庆知道郭业有这个心思和打算,那还不坏了菜?
即便卢承庆再怎么不得意,但始终还是郭业的顶头上司,从四品的益州刺史要碾杀一个小小的兵司佐官,百般花样与手段自是绰绰有余。
因此,郭业怕对着众人讲出这件事之后,人多口杂传扬出去,还未出发就传进卢承庆的耳中。
但是卢承庆简简单单一个命令,未经本官允许,严禁私自出川。
次奥,那纵是想得再怎么远,计划得再怎么周全,那都是水中捞月,不能成行。
再说了,这老小子还盘算着让郭业押解精心准备的沙盘进长安,以期能够博得皇帝一笑,简在帝心,最终一纸诏书,让他衣锦归长安呢。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还允许郭业去干私活呢?这不是要毁他堂堂益州大刺史的前程吗?
……
众人听着郭小哥说得如此慎重,绝非是雷声大,雨点小之事,当即纷纷点头,一脸肃穆不吱声,静静听着小哥的讲话。
郭业唔了一声,对着程二牛挥挥手,示意他站在大营房门口警戒,防止有人偷听,嘱咐道:“五十步之内,不允许有人靠近!”
程二牛听命行事,如铁塔一般堵在了营房门口,活脱一个守门巨灵神。
随即,郭业这才将自己打算率着众人出蜀中去北疆,跟突厥人干一把捞个天大的功劳。
他当然不会跟这众人说,哥们现在连突厥颉利可汗几时兵败,几时灭国,几时被擒,逃跑路线如何都清楚,这鬼话说出去,大家非把他当疯子不可。
无奈,他只得用忽悠康岳山的办法,故作高深莫测地推算着北疆此时的战事及走向,然后又将最新的动态告诉他们,并且点出了康岳山已然同意康宝带着六百府兵偷摸随自己出征。
众人听着郭业徐徐讲来,即便心里有所准备,但仍旧被震骇得里焦外嫩,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个鹅卵那般大笑,这幅表情持续好久,皆是一言不发地望着郭小哥。
显然,他们也被郭业天马行空的想法给镇住了。
太刺激了!
最后,郭业霍然起身,信心百倍地拍着胸脯喊到:“小哥相信,我大唐军队在多位将帅的统筹下,此战必胜。突厥与我大唐乃是宿敌,如此至关重要一战绝对是惊天动地的一战,如若此战大胜,你们自己想想看,这得是多大的功劳?”
他隐约记得,这战之后,李靖从兵部尚书之位直接窜进了贞观四年的宰相班子,想想看,一个军事统帅从武转文,直接进入朝廷文官梦寐以求的宰相班子里,这是何等的荣耀?
这里自然也有卫公李靖自己牛逼闪闪的本事,但抛开这些,若没有这份功劳,太宗皇帝李二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会允许一个在军中有如此声望的人,进入宰相班子呢?
难道他不怕李靖功高盖主吗?
显然,他之所以这么干,是因为北灭突厥,实在令他太高兴,太兴奋了,忘乎所以了。
至于其他各道参与作战的行军总管,如李绩,张公瑾,柴绍等人,皆各个分到了各自应得的功劳,而且都是天大的功劳。
郭业清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与最终结果,怎么会心甘情愿地放弃,看着如此天大的机会在自己眼前悄悄流逝。
待得众人慢慢恢复了正常状态,郭业才缓缓坐了下来,甩下一句话:“此事事关重大,如若能成,他日立了功,大家都能有个好出身;如若在北疆失败,呵呵,也许此生再也无缘回到蜀中老家了。”
嗡~~
在场几人听完郭业的话之后,已然彼此对视,窃窃私议起来。
没啥好人缘,唯有紧抱郭业大腿的关鸠鸠倒是第一个表态,文绉绉地说道:“大丈夫,当血洒疆场,马革裹尸,才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嘛!学生不才,愿跟随郭大人前往北疆,虽无孔武之力,却也能在大人身旁出谋划策!”
好一个不要脸的关鸠鸠!
这是在场其他人共同的心声,关鸠鸠抱着什么心思谁会看不出来,这小子现在无亲无故在陇西又无根基,还身负命案干过山匪,离开郭业只有死路一条。
麻痹,这孙子是没得选才会做出这个选择,整的自己跟个忠肝义胆两肋插刀的英雄汉子似的。
郭业自然也是知道关鸠鸠打得小算盘,但是既然人家愿意跟随自己前往北疆,那还有啥说得?
当即点点,赞道:“儒门之中有好汉,关书办当我一个,以后小哥亏不了你!”
“嘿嘿,大人谬赞,学生汗颜啊!”
说完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朱胖子,有点挑衅的味道。
这挑衅的眼神正好被朱胖子逮个正着,这厮还在犹豫到底去不去呢,活了这么多年,连益州都出过的他,怎么会有胆气前往北疆呢?而且还是去北疆与传说中彪悍的突厥人干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