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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娘呢喃罢,古怪的眼神中,闪烁起火花灼灼般的坚定。
……
……
顾惟庸和穆师爷一进来书房,郭业就发现顾惟庸这厮居然满面春风,眉宇间掩不住的喜色。
穆师爷更是,一进来还未坐罢,就连连喊道:“成了成了,郭大人,我们家大人的事儿,成了!”
顾惟庸故作矜持地冲穆师爷挥挥手,喝止道:“穆、穆师爷,淡、淡、淡定嘛,免得让、让郭大人笑话,不是?”
不过,顾惟庸再怎么矜持,那满面春风恰似桃花朵朵开的笑容还是呼之欲出。
郭业多少猜到了一点,疑惑道:“这吏部的办事效率居然会这么高?这边龚吉锒铛入狱,你这就接到了迁升库司郎中的公文?”
顾惟庸笑着摇头叹服道:“果,果然还是瞒、瞒、瞒不过郭大人你啊,昨夜吏、吏、吏部的公文就直接送、送、送我府上来了!”
郭业见状,立马拱手抱拳道:“那郭某就在这儿恭喜顾大人高升了,实乃可喜可贺啊!”
“谢,多谢郭大人!”
顾惟庸放下了昔日上司的身段,由衷地冲郭业拱手拜道。
郭业摇摇手,示意顾惟庸大可不必如此,然后说道:“顾大人,今后你在库司,我在兵司,你我两家定要守望相助才是啊!”
顾惟庸自然知道郭业这是在自己暗示着自己,我已经做到了你的要求,下面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郭业这般说,其实顾惟庸的心底又何尝不是这么想?他已经尝尽了无根飘萍的痛苦,如今能跟郭业重新挂上钩,他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刚才门口的郭府下人说漏了嘴,提到他们家大官人昨夜在长孙大人府上与一帮大人喝酒喝到大半夜,顾惟庸更是留了心眼。
能跟长孙无忌一块儿喝酒喝到大半夜的那些大人,又岂止等闲之辈?
而郭业昨夜居然也在长孙府的酒桌之上,容不得顾惟庸去猜测,郭业估摸着就是朝堂三大系中的天策府一系的人马。
背靠大树好乘凉,庙里有佛香火旺,这个道理郭业懂,顾惟庸这个在长安尝尽三年冷眼的人,更懂!
随即,顾惟庸一脸虔诚地表态道:“库司兵司乃一家,定唯郭、郭大人马、马首是瞻!”
郭业笑而不语,微微颔首致意,显然已经接受了顾惟庸的这番投诚。
这时,穆师爷突然扯了扯顾惟庸的衣袖,提醒道:“大人,赶紧说正事,说正事儿啊!”
“哦哦哦~”
顾惟庸轻轻拍了下额头,骂道:“瞧、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忘了正事儿。郭大人,昨天那位来、来我家中送公文的吏部官、官员恰巧是顾某的同年,我跟他是同科进士。他昨天无意跟我提,提到你们兵司。”
郭业问道:“我们兵司怎么了?”
顾惟庸有些尴尬地说道:“我这舌头不、不、不争气,嗨,还是让穆师爷跟、跟你说罢。”
穆师爷接过话茬儿,补充道:“昨天那位吏部送公文的官员乃是我家老爷的同科进士,算是有同年之谊。他多嘴跟我家老爷秃噜了两句,说是你们兵司的郎中大人薛雄可能调任,兵司郎中一职另有他人代替!”
郭业一脸郁闷地问道:“这薛大人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调任?”
薛雄调任,他可乐不起来。因为他知道即便薛雄调任了,也轮不到他这个刚来没几天的兵司员外郎接任位置。
与其让一个素不相识控制欲极强的外人来接任兵司郎中,在自己上面指手画脚,还不如让从来不管事,听之任之的薛雄继续在兵司郎中任上坐着呢。
只听穆师爷说道:“应该是有人在吏部那边给薛大人穿了小鞋呗。对了,听说这次接替薛大人出任兵司郎中的那位,应该是咱们兵部右侍郎王君实的同年进士,之前好像一直在州府任职别驾的,而且也不知道王侍郎使了什么花招儿,居然还得到了魏征魏大人的大力推荐!”
你妈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郭业头皮一阵发麻,心里暗暗恨道,八成又是王君实这个王八蛋在暗地里使坏。
之前就应该把这老王八蛋跟龚吉一起,斩草除根一网打尽才是。
丫丫了个呸的!
一想到将来自己头上还坐一位王君实的铁杆盟友,对自己吆五喝六,尽是刁难的上司,郭业不由一阵烦躁。
不行,郭业心道,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得去找人了解了解这个情况,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若是真的,看看是否还有回旋的余地。
想罢,郭业陡然站起身来,拔腿就往书房外头跑,不忘冲顾惟庸、穆师爷喊道:
“顾大人、穆师爷,你们请自便哈,我必须出府一趟,迫在眉睫!”
说罢,人已经撩出了远远的,留下一脸错愕彼此对视的顾惟庸与穆师爷二人。
第532章勾搭成对,狼狈为奸
打探消息这事儿,郭业自然想到了长孙羽默这小子。
因为今天是休沐日,所以昨夜这小子就在风满楼中醉生梦死,一宿彻夜未归。
郭业去风满楼将这小子揪出来之时,还意外发现自己兵司那位掌固官季布,昨夜居然也跟长孙羽默厮混在风满楼里。
奶奶的,这两个货居然搅和到了一起。
狎妓宿夜,这也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但是季布这厮还是多少有些难堪,赶忙借着由头离开了风满楼,跑回家中。
此时风满楼的房中,长孙羽默睡眼惺忪地坐在床沿边儿,连连打着哈欠满肚子牢骚道:“你这人怎得如此煞风景?不仅吓跑了季布这小子,还撵跑了我那陪睡的姑娘,大哥,今天可是休沐日啊!”
郭业亲自去打了盆水,替长孙羽默投洗拧干了一条毛巾,递了过去笑道:“擦擦脸精神精神,我这有事儿需要你帮衬。”
长孙羽默接过毛巾,胡乱擦拭了几下重新扔进盆中,奚落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找我,准没好事。咦,话说你如今好歹也是天策府一系的人马,遇到难事儿应该找你的盟友才是啊,怎得还用得着我这纨绔子弟小角色呢?”
郭业听这话,怎么听着怎么酸,酸得他几乎掉了一地牙。
不过他还是好奇地问道:“这时昨晚才发生的事儿,你小子消息够灵通啊。”
“嘁。”长孙羽默白了一眼郭业,道,“我爹昨天撵我出家门,我就知道他们这伙子人要扎堆聚会,早已见怪不怪了。至于你嘛,最近跟我舅姥爷勾勾搭搭,我还会猜不出来吗?不过也对,像你这种最近风头渐盛之人,的确是他们拉拢的心仪对象。”
听着长孙羽默的分析,郭业还是暗暗赞道,这小子越来越精明了,跟国子监那个混吃等死的长孙羽默真是天差地别啊。
只听长孙羽默又自顾说道:“郭业,我可跟你说,你如今虽说是天策府一系的人马,但是有些事儿你可不要瞎掺乎。特别我家那老头子跟太子承乾的烂糟事儿,你绝对不能掺乎。老头子是铁了心要扶太子上马,关键是我这位表弟根本不是那块料啊。嗨,老头子迟早要因为李承乾而吃了大亏,你看着吧!”
嘶……
郭业听着长孙羽默的善意劝言,心中再次颠覆了对他的看法,他居然如此不看好自己的太子表弟李承乾,奶奶的,说你什么好呢?真是目光如炬啊!
长孙羽默的劝言,也正是郭业加入天策府前,时刻提醒自己的警世名言。
皇族之中,沾谁都好,就是不要沾惹李承乾这倒霉太子。
随即,他故作震惊地喊道:“长孙,慎言啊!好歹太子殿下也是一国储君,可不能在背后如此私议!”
长孙羽默无所畏惧地哂笑道:“你可得了吧,难不成你郭业还会在背后毁我?我也就跟你才这么说,换成其他人,爱谁谁,爷还不侍候了,是不?咱俩谁跟谁啊,对不?”
“咳咳……”
郭业被长孙羽默一阵掰活气得够呛,佯怒道:“我说长孙,这忙你到底帮不帮啊?你若不乐意,我找别人去了。”
长孙羽默此时早没了那股子怨气,特别是听到郭业要他帮忙,他心里甭提有多美,仿佛又找回了昔日的那种存在感。
随即连连笑道:“乐意乐意,咋不乐意?你说吧,到底帮你什么忙?”
靠,郭业嘟囔了一声:“瞧你那个嘬死样儿,你听着,事情是这么回事儿……”
继而,郭业将顾惟庸和穆师爷传来的消息重新复述了一遍,听得长孙羽默也是一阵愤愤不平,不时咒骂道:“王君实这个该死的老王八蛋,看来没将他和龚吉一起拿下,给他灌出了毛病。”
郭业最后说道:“大概其就是这么回事,现在兵司还没正式接到吏部的公文,此事应该还不准成。吏部里头肯定你爹的门生,你去帮忙打听打听,我在家中等你消息,如何?”
长孙羽默拍了下胸脯,应允道:“你在家等我,我记得吏部考功司的郎中就是我爹的门生,他应该知之甚详。走了~”
声音落罢,长孙羽默已经匆匆跑出了房间。
郭业看着他风风火火的样子,好笑道,这小子真是个另类,怎么就那么看不惯他爹长孙无忌呢?不过这小子有些时候,的确比他爹有眼光,至少李承乾一事,眼光独到。
很快,郭业也出了房间,离开了风满楼。
风满楼的老鸨子见着郭业要走,那叫一个高兴啊。因为整个风满楼谁不知道就是郭业派人替尤姬姑娘赎了身,老鸨子生怕郭业又看重哪个姑娘,又准备赎走一个摇钱树,巴不得这瘟神早走早安心。
郭业重新钻回马车,急急赶回了太平坊,坐等长孙羽默的消息传回。
约莫过了一个来时辰,临近午饭的光景,长孙羽默进了郭府,来到书房与郭业报信。
一进书房,长孙羽默就喊道:“探听回来了,这事儿八九不离十是真的。我可听说了,有人在吏部给薛雄穿小鞋,恰巧薛雄这厮占着兵司郎中之位,却不管事儿,年年在吏部的考核都是差,这次保准要挪窝了。”
郭业一听,心里哇凉哇凉,不解地问道:“怎么可能?不是说薛雄是咱兵部尚书李靖的爱将吗?吏部这些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
长孙羽默鄙视道:“孤陋寡闻了是吧?兵部尚书李靖是军功卓著,乃我大唐开国元勋,为世人所敬仰,为陛下所信任。但吏部尚书也不含糊啊,你知道吏部尚书是谁不?”
郭业摇摇头,表示不知。昨天好像天策府系人马聚会的时候,也没有提及过吏部尚书为何人。
长孙羽默轻声说道:“当今吏部尚书,乃孔圣人第三十二世孙,跟我舅姥爷高士廉一样历经三朝五帝,人称盛世鸿儒的孔颖达!这老夫子可是厉害的紧,就连咱国子监虞世南那老头见到他,都得毕恭毕敬。知道为啥?人家可是儒门孔圣人的血脉后裔啊,天下读书人都是他家老祖宗的门生。不说孔颖达之名天下皆知,就冲他孔家的香火之情,谁敢轻易得罪?”
吏部尚书居然是孔颖达?
郭业心中震撼至极,怎得把这么一位传奇人物给忘记了?
不过他此时顾不得去琢磨孔颖达,而是急急问道:“莫非孔颖达跟李靖有过节?竟然一点也不买账,薛雄好歹是卫国公大人的爱将,说撸就撸啊?”
长孙羽默摇摇头,道:“没过节,卫国公独来独往,从未有任何派系,而孔颖达孔尚书却是地位超然,孔子后裔,根本也不屑加入任何一个派系,所以他俩没有冲突更无过节。”
“那……”
“不过孔尚书这人吧,从来都是公事公办,从不徇私。这也是陛下为何让他出任吏部尚书,掌管天下官帽子的真正原因。嘿嘿,陛下可以跟虞世南有说有笑,但是跟孔颖达,陛下说话都是一板一眼,从不失君子风范,不然又要惹来孔颖达一通礼数的说教。这次孔颖达之所以要将薛雄调任,其实还是受了他手底下一人的蛊惑!”
“谁?”
“吏部右侍郎卢承庆!”
“我草,又是这孙子?这孙子跟薛雄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他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了吧?”
一听卢承庆三个字,郭业立马不淡定了,仿佛吃了不小心吞了一枚苍蝇那么恶心。
长孙羽默冷笑道:“那还不简单?王君实是个小人,卢承庆又是乌龟王八蛋,两人凑到一块儿,能憋出什么好屁来?”
“什么?”
郭业惊呼道:“你是说王君实和卢承庆搞到了一起,狼狈为奸了?”
长孙羽默应道:“可不呗,据我打听得知,王君实和卢承庆两人的确做得一手好文章,算是颇有才华吧。而且也曾一个人的推荐而得孔颖达这位老夫子的赏识。你说卢承庆这个吏部右侍郎在孔颖达这位吏部尚书面前,给薛雄穿小鞋还不是小菜儿一碟吗?”
郭业强忍着心中的愤恨,问道:“谁推荐得他俩?”
长孙羽默摇头苦笑道:“魏叔玉那小子的亲爹,当朝谏议大夫魏征魏大人!”
“妈的,怎么又扯进来一个魏征?”
顿时,郭业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眼睛发花,两耳嗡嗡作响,好是一阵烦躁不安。
第533章一肚子坏水儿
郭业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纠结难受地叹道:“奶球的,又是王君实和卢承庆这两条人狼勾搭,又搀和着魏征这个一身虎胆死也不怕的谏臣,更有孔颖达这尊大佛在后头一锤定音,麻烦,麻烦的很啊!”
说到这儿,郭业不无可惜地看着长孙羽默说道:“看来薛雄只能自认倒霉了吗,今后咱们兵司大院甭想安生,你小子也别指望着再在书令史公务房里头,掷骰子开牌局了。”
长孙羽默撇嘴不屑地说道:“瞧你说得这么严重,就跟天要塌下来似的。不就是来了个渣货要取代薛雄的位置吗?有啥了不起的,你真以为我会忌惮他?再说了,你如今也是天策府的人马,捅了篓子自有人帮你收拾,你担心个球啊!”
郭业暗道,你小子真是说的轻巧,今天他们的目标是薛雄,如果他日换做对付哥们,同样犯在孔颖达手中,试问天策府又有几人肯出这个头?
天策府虽然人强马壮,势力庞大,但是冒然和孔颖达这个地位超然又不属于任何阵营的吏部尚书撕破脸,明显就是不划算的买卖。
纵是天策府这边护犊子,替自己出头,一个派系联手对付孔颖达,你让李二陛下怎么看?
人多欺负人少,结党营私打压异己吗?难保李二陛下会生出厌恶和忌惮之心。
到时候恐怕自己这个引起争端的导火索,都要吃瓜烙!
想罢,郭业狠狠瞪了眼长孙羽默,这小子时而精明油似鬼,时而又粗线不长心,顺嘴啐了一口:“你小子懂个屁,站着说话不腰疼!”
“嗨。”长孙羽默听着郭业这么说,立马不干了,叽歪叫道,“我怎么不懂了?我告诉你,薛雄这事儿还真好解决,真不知道你烦得哪门子心。”
昂?
郭业顿时如饥饿的野狼般逼近了长孙羽默,单手扣住他的胳膊,催促道:“你妹的,你有办法解决这事儿还在这儿说风凉话?你跟我逗闷子呢?”
长孙羽默嘿嘿笑道:“这不是看你一门心思在那里唏嘘感慨嘛,索性让你感慨个够再说呗。”
郭业懒得再和长孙羽默磨牙,直接催问道:“甭废话,到底有什么破解之道?”
长孙羽默一副了然于心胸的模样,稳稳地说道:“首先,吏部还未下来公文到兵司,所以一切都来得及。我告诉你,这些人中谁能真正左右大局,一定薛雄的去留?”
郭业有些不耐烦地回道:“你这不是废话吗?肯定是孔颖达这位吏部尚书啊!”
长孙羽默点点头,说道:“那就对了,你也说了是孔颖达最后一锤定音,那你搞定孔颖达不就完了吗?”
“我靠,就这么简单?长孙,你这说了就等于没说啊?”郭业一阵抓狂,呵斥道,“孔颖达乃堂堂吏部尚书,地位超然,岂是我说能搞定就能搞定的?你也太高看我了吧?恐怕我让虞世南出面帮忙说情,以孔颖达那公事公办从不徇私的性子,直接都能把虞祭酒给轰出府外来。”
“咳咳咳……”
长孙羽默一阵干咳,一脸怪异地叫道:“你神经病吧?谁让你这么搞定孔颖达了?他这人就赏识有才学的人,所以魏征推荐的王君实和卢承庆甚得他心意,所以孔颖达对两人所说的话百般相信。而且薛雄每年在吏部的功绩考核都摆在那儿,容不得孔颖达不信。别说你去请虞世南出面,就是你请当今圣上出面,都不一定能说服孔颖达回心转意!”
“那你小子又让我去搞定孔颖达?”
“大哥,你今天咋就这么轴呢?你好好转个脑筋想想,我问你这件事儿的始作俑者是谁?孔颖达为何要调任薛雄,找他人取而代之兵司郎中一职?”
“始作俑者?当然是王君实和卢承庆这两头人狼呗。孔颖达堂堂吏部尚书,若不是受了这两个渣滓的蛊惑,岂会去关注薛雄这么一个小小的兵司郎中?”
“那我问你,孔颖达为何会这么轻易受这两人蛊惑?”
“因为孔颖达赏识他俩,信任他俩的才学呗。”
“不错。”长孙羽默轻声说道,“在孔颖达这种老夫子的眼中,有才华有学识就代表着两人深受孔孟之道,这人品肯定也是杠杠的君子之风。所以嘛……”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直接从根子里找问题,直接毁了卢承庆和王君实这两个货,至少让孔颖达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