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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太长嘛!
当即,郭业趁着一枪刺死一名吐蕃兵的空档儿,扭头喝骂道:“你糊涂啊!明知这里有三千吐蕃兵,已成敌众我寡之势,你怎么还自己往别人的枪口上撞啊?”
赵九丑本就不苟言笑,笑比哭还要难看,此时却咧嘴一笑,憨声说道:“难道让赵某眼睁睁地看着大人陷入困境,而弃之不顾扬长而去吗?九丑当年就答应过大人你,你敬我,我定舍命相护。堂堂七尺男儿,岂能言而无信?不然的话,我怎会率着黄河帮三百弟兄千里迢迢进吐蕃,就为助大人一臂之力呢?”
说到这儿,这厮居然嘿嘿直笑道:“这次也真是误打误撞,我们一路尾随着吐蕃大军到这儿,不仅烧了他们的营地和粮草,还顺手解了大人的燃眉之急。”
次奥,郭业一阵苦闷,这厮又开始犯倔犯轴了。
郭业不由气道:“既然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你他娘的就该果断撤走,你说你三百来号人搀和进来能有啥用?你让老子说你什么……”
“大人小心!”
赵九丑打断了郭业的教训,突然甩手便将手中的金丝大环刀重重抛出,嘭~
郭业身后一名吐蕃兵到底而亡,胸口正是插着赵九丑的那把大刀。
郭业扭头望着身后吐蕃兵的尸体,暗暗惊心,奶奶的,差点阴沟里头翻了船。霎时,整个人提高了戒备,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起来。
赵九丑拍马绕过,俯身将金丝大环刀拔出重新握于手中,眼神堪忧地打量了下四周,急急冲郭业喊道:“大人,我的人撑不了太久。趁着现在黄河帮的弟兄伤亡不大,不如就由我们殿后,助大人和骑兵营的弟兄杀出重围,撤回格尔木城吧。”
“扯淡!”
郭业想也不想地拒绝了赵九丑的提议,哼道:“你赵九丑能舍命护我,我郭业又岂能让你们替我殿后,带着骑兵营独自逃生?”
赵九丑摇头急急喊道:“大人,这不是独自逃生。你是大家伙的主心骨,你若出了岔子,以后西川军群龙无首,郭家班定成一盘散沙。以后兄弟们跟谁找饭吃?”
郭业苦笑道:“九丑,你若出了岔子,你让郭业这辈子岂能心安?”
赵九丑看着郭业是铁了心要和他生死与共,又看着抬眼看去一个个倒下的白袍骑兵和黄河帮的弟兄,不由扯起嗓门头一次以训斥的口吻,怒喝道:“郭业,你光顾着你我兄弟之情,你可曾考虑过这一个接一个倒下,死于吐蕃人之手的弟兄?你看看八百白袍还剩几何?你难不成想让西川军骑兵营死绝断了传承吗?”
说到这儿,赵九丑用大刀遥指着地上横七竖八的白袍尸首,恨恨道:“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你总得为骑兵营的弟兄考虑考虑啊,大人!我求你了,你就给西川军留点骑兵种子吧!”
“九丑,别说了。”郭业摇摇头,面色不改地坚持道,“就冲一起冲,要死一起死。程二牛此番已去求援,只要二牛不死,骑兵营不会绝!”
“唉……”
赵九丑仰天长叹,低吼道:“大人,你糊涂啊!好,我们一起冲,一起冲!”
说罢,他扭头冲着还在厮杀抵抗的黄河帮这边喊道:“刀疤刘,带着黄河帮的弟兄跟骑兵营的弟兄汇聚一处,大家合力撕出一条口子。”
“是,大当家的!”
早已浑身湿漉漉被血水浸染成血人一般的刀疤刘闻言,面目狰狞地喊道:“弟兄们,与骑兵营的兄弟聚拢,合力杀出重围!”
“是!!”
一时间,黄河帮幸存的两百来人撇下跟前的吐蕃兵,纷纷拍马朝着白袍骑兵厮杀的口子聚拢。
郭业伙同赵九丑并肩策马,一起杀将了过去。
双方人马一经合拢,足足还有四百余人,舍生忘死一往无前就冲一个口子拼杀,很快,重重的包围圈硬生生被撕裂出一道小口来。
“破了,破了,冲啊!”
刀疤刘率先叫唤起来,话音落罢,四百余人竞相涌出包围圈,朝着格尔木城方向奔去。
指挥着围剿的朗措见状,神色大惊,让郭业跑掉的话,多赤罗王爷岂能饶了他的性命?
当即,他急急下令道:“吐蕃勇士们,听本将号令,统统换上弓弩射杀唐军,追击歼灭!”
三千吐蕃兵此时足足还有两千多人,纷纷摒弃手中长刀,换上弓弩拍马追赶,同时挽弓搭箭,瞄准着唐军四百余人的后背,一阵疾射而出……
“嗖嗖嗖嗖……”
陡然间,数千支箭矢如飞蝗漫天般疾射过去,嘭嘭嘭嘭……
郭业一方四百余人跑在后头的,纷纷中箭落马当场毙命,一轮箭射便扫割了足足百余人的性命。
朗措一见得手,更是叫嚣得喊道:“追击,追击,一入射程便给本将狠狠射箭,统统将他们射死!”
“驾,驾驾~”
……
……
转眼间,郭业所率四百余人还未跑出一里地,便又折损小一百人。
此时,离格尔木城还有足足四里之地,后头的两千吐蕃兵穷追不舍,频频挽弓射箭。
嗖嗖嗖~
又是一轮箭射如附骨之蛆般袭来,十几名黄河帮的弟兄跑得最慢,愣是没有逃脱后背中箭落马惨死的厄运。
轰,轰轰~
郭业等人马不停蹄,玩命地策马狂奔,连扭头看一眼后头追兵的时间都没有,转眼又是奔出了三里地。
此时,离格尔木城仅有一里地。
一方玩命狂奔,一方穷追不舍,持续拉锯着。
此时天色已然有些蒙蒙亮,在格尔木东门城楼上等待着郭业归来的庞飞虎等人还未入睡,漫天嚣起的尘土和轰隆巨响的铁蹄之声惊醒了他们,纷纷眺望着城楼之外。
“快看,是镇抚使大人他们回来了。”
“是啊,是镇抚使大人他们夜袭归来了。咦?不对劲,怎么咱们的白袍骑兵少了那么多?”
“后面好像有几千人正穷追不舍着他们,不好,是吐蕃人的衣饰,是吐蕃追兵!!”
“大人遇险了,速开城门,速开城门让大人他们进来。”
“丹珠,快点组织青苗军的弟兄,只要大人和咱们的人一进东门,立马想城下投石滚木,搞死这些吐蕃兵。”
“得令!”
……
郭业与赵九丑等人继续率着残存的兵力策马逃奔着,已然进入了一里之地。
不过吐蕃兵穷追不舍,箭射弩出,貌似不追上郭业誓不罢休。
朗措眼瞅着格尔木城越来越近,心中也越发焦急起来,于是身先士卒策马跑在了前头,扭头满脸扭曲地喊道:“如果不能射杀姓郭的,多赤罗王子不仅不会饶了本副将和你们,就连你们的妻儿老小统统都要被贬为奴隶,让人奴役鞭笞。勇士们,为了你们的家人,速速追击吧!”
这话仿佛给吐蕃兵打了一针兴奋剂似的,转眼间居然又跟前面的郭业诸人拉近了一段距离。
嗖嗖嗖~
又是一阵箭雨倾巢而出,中箭者不下二十人。
看这情形,只要让他们再追上十步,郭业等人难道箭雨吞没,仅仅一里之地的格尔木城休想逃进。
这个情况,策马跟在郭业身后的赵九丑和刀疤刘已经很清晰地感觉到,两人彼此对望了一眼,眼神中都透着悲凉。
突然,赵九丑扭头低声急问道:“刀疤刘,你后悔吗?”
刀疤刘龇牙一笑,道:“后悔啥?要死早死在汝州城了,活到现在都是赚得!”
赵九丑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金丝大环刀,问道:“你还愿与我并肩最后一战,替我家郭大人阻挡最后一次追兵吗?”
刀疤刘还是笑道:“嘿嘿,你是咱的大当家,你说啥就是啥,都听你的。再说了,你也看到了,不挡大家都得玩完,挡上一挡,至少还能活了郭大人。嘿嘿,就当是咱们黄河帮弟兄报了当日汝州城之恩了。”
赵九丑闻言,眼中悲凉之意顿扫,尽是感激之色地说道:“好兄弟!”
说罢,赵九丑突然举起手中的金丝大环刀,冲着跟前郭业胯下战马的臀部狠狠一戳,入肉三分,立马抽刀。
“聿……”
郭业胯下战马吃疼,猛地一声嘶鸣,如同发了疯一般狂暴起来,歇斯底里地朝着前边儿格尔木城狂奔而回。
坐于马上的郭业被吓了一大跳,任凭他如何勒紧缰绳,战马愣是不听呼喝,没命地往前冲去。
此时战马吃疼状若疯癫,郭业唯有紧紧抓紧缰绳方不会被抛下马来,他心中顿时升起不祥之感,满脸惊骇地扭头冲着渐离渐远的赵九丑怒吼道:
“赵九丑,你他娘想干啥?”
赵九丑突然勒紧了缰绳,冲郭业远远高声叫道:“大人,你当年曾说过,得一赵九丑守护帐外,纵是千军万马来袭,亦能安睡于帐中不惧。今日,有我赵九丑在此,岂能让吐蕃狗贼伤及大人分毫?”
“混蛋,混蛋,你他娘得给我回来!”
不过任凭郭业再怎么叫嚷,胯下马儿没有停下,越行越远,赵九丑俨然已经听不见他的喊话。
此时的赵九丑调转马头,冲附近的白袍骑兵们喊道:“骑兵弟兄们速速追上郭大人,顺便替我转告程二牛那厮,我赵九丑顶天立地问心无愧,是条响当当的汉子。我替他保留了骑兵火种,他就要欠老子一个人情。你们告诉他,如果逢年过节,他不给老子和黄河帮的弟兄烧点纸钱,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说罢,再也不理会为数不多的骑兵,而是对着刀疤刘与黄河帮百名幸存汉子吼道:
“弟兄们,大丈夫生于世立于世,要做就做好汉子。来,扬起你们手中的长刀,随某家替骑兵营的弟兄挡上一挡追兵,痛痛快快杀上一次吐蕃狗!”
刀疤刘率先响应道:“听大当家的,大当家说啥就是啥!”
霎时,百名黄河帮的汉子纷纷调转马头,一脸玉石俱焚之色,迎着追奔而来的吐蕃兵逐一亮出手中兵刃,齐声吼道:
“杀狗,杀狗,痛痛快快杀尽吐蕃狗!”
第590章格尔木城保卫战(6)
赵九丑面沉如水,须发飞扬,横刀立马间宛若一尊战神,傲视睥睨着前方的两千吐蕃追兵。
举手投足间,他身上散发出浓浓的盎然战意,渐渐蔓延开来,感染着随策左右的刀疤刘,还有身后黄河帮百余条好汉。
就这样,百余人一字排开如长蛇,不急不躁静静地驻足下来,百余双眼睛泛着杀意望着前方……
人无声,马不鸣。
顿然间,
整个天地不转不动沉寂了下来,仿佛永远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两千吐蕃兵却是风雷滚滚马蹄震天,越追越近,离赵九丑诸人仅有五十步之遥。
“聿……”
吐蕃副将朗措见着前方一字排开的阻挡阵势,立马勒住了缰绳喝停了战马,高举右臂示意身后吐蕃兵止步。
他也被五十步外的赵九丑诸人给震住了,这一百来号人想干嘛?
莫非他们天真地以为,凭借这一百号人就能阻挡两千吐蕃勇士的追击和狙杀?
笑话!
真是蜉蝣撼大树,螳臂又岂能挡车?
他的目光越过前面一百号人的头顶,眺望郭业逃逸的方向,心中猛然一惊,不行,不能再做耽搁,不然就被姓郭的逃进格尔木城中了。
一百号人,必须碾杀!
脑中一有了主意,朗措张嘴就要下令两千吐蕃兵全速追击之时,只见对方一百人居然开始动了,主动挥舞长刀策马冲袭过来。
一百号人主动出击,妄图抵挡两千人?
就在朗措觉得不可思议之时,两千吐蕃追兵瞪大了眼珠子一副傻眼的样子之时。
突然,对方不仅气冲山河冲袭而来,还裹挟着一嗓子高昂嘹亮的歌调子……
只见赵九丑一马当先,挥刀策马势如奔雷,一边奔袭,一边不忘扯着破锣嗓门嚎嚎唱道:
“流血的伤口不流泪,
举旗的杆子不下跪。
攥紧的拳头不松手,
过河的卒子不后退。
谁说的好汉不忠义,
看我们弟兄齐杀贼!”
……
赵九丑一嗓子悲凉的歌调破喉而出,唱得天地间顿然失色,蒙蒙亮的天空瞬间乌云蔽日,黯淡沉闷了下来。
他前曲终罢,只见刀疤刘等一百余条好汉手中的马刀握得更紧,举得更高,亦是慷慨激昂地齐声接唱后半歌调道:
“人活一口气,
难得拼一回!
生死路一条,
聚散酒一杯!
人活一口气,
难得拼一回!
生死路一条,
聚散酒一杯!!”
“杀贼,杀贼,杀不尽的吐蕃贼!”
“屠狗,屠狗,屠不完的吐蕃狗!”
一曲终了,赵九丑已然带着一百余条汉子杀进了两千吐蕃兵的阵营之中。
一百余人势如猛虎,来如闪电,冲入阵营中一时间居然杀得吐蕃兵措手不及,顿时一阵慌乱。
不过很快,两千吐蕃兵在朗措的指挥下便制住乱脚,游刃有余地将赵九丑这一百人重重包围了起来。
一百余人又岂能在两千人的包围中掀起大浪,眨么眼儿的功夫,百来人便如一股潺潺溪流汇入汪洋大海之中,被吞噬淹没尽。
从而,也成功地阻止了朗措的两千吐蕃兵对郭业的最后一次追击。
哒哒哒哒哒~
郭业胯下战马疯癫般奔入东门,待得剩余白袍骑兵尾随郭业进了东门之后,早早下来城楼的康宝、庞飞虎等人已经开始急急呼喝下令:“关城门,关城门,速速快关城门!”
嘎吱嘎吱……砰!
东门城门,紧紧关起。
兴许是郭业的战马有些跑累,进了城中又跑了百步之后,总算是停了下来。
停下来的刹那间,四肢猛地一软趴在地上动弹不起。
郭业忍着两箭中箭的疼痛,提着虎头湛金枪疾步跑到城门位置,满面惨白地叫道:“快开城门,快开城门,老子要救赵九丑,你们这群混蛋,赶紧把城门打开!”
庞飞虎一把将暴走边缘的他狠狠抱住,劝阻道:“大人,不能开城门啊!城门一开,如果吐蕃兵冲杀进来,就……”
“放屁,你没看到赵九丑和黄河帮的弟兄都在外面啊?”
郭业强行挣开庞飞虎的环抱,怒目而视仿佛要喷出火一般叫道:“快,开城门!”
随后又下来康宝、阮老三道:“速速集结长枪兵,刀盾兵,随老子出城救人。我郭业何曾丢下过自己的兄弟独自逃生过?”
康宝摇头苦笑道:“大人,不能再战了,我们也战不起了。八百白袍已经毁了,不能让长枪营和刀盾营也跟着死绝啊!”
阮老三同样是低着头,不敢抬头望着郭业。
突然,城楼上负责瞭望城外状况的童虎紧紧跑下城来,颤着嗓子悲戚喊道:“大人,赵九丑和黄河帮的弟兄,没了,全没了,一个都没了!”
嗡……
郭业的脑袋仿佛被一记铜钟大吕狠狠撞击了一下,尽是嗡鸣之声。
嘭!
只见他双膝一软整个人跪在地上,双手撑在地面,肩膀上两根箭簇随之抖动,扯得伤口又是一阵撕裂疼痛。
不过伤口再疼,哪里比得上心中绞痛。
郭业突然将手握住肩膀上的一根箭簇,毫不犹豫咬紧牙关,噗的一声,硬生生将箭簇拔了出来,血肉顿时一阵横飞。
“大人,你干什么?”
“来人,来人,快叫随军郎中过来。”
庞飞虎、康宝等人见状,立马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郭业,惊骇喊道。
郭业双手用力一推,将两人齐齐推开,手中握着的箭簇忽然抵在自己的喉咙上,面色惨白眼眶通红地嘶吼道:“你们如果再敢阻我出城救人,老子就死在你们面前。谁敢阻我?”
轰~
周遭一顿哗然,众人纷纷叫唤劝阻郭业,喊着使不得。
庞飞虎更是苦笑连连地哀声叹道:“大人,赵兄弟他们,他们已经全部阵亡了啊~!”
“阵亡?阵亡我也要抢回我兄弟的尸首,我不能让我兄弟暴尸荒野,任凭吐蕃人的马蹄踩踏。”
郭业手中力气加重了一份,锋利的羽簇箭头已经将喉咙扎出丝丝血渍。
庞飞虎与康宝对望一眼,最后还是庞飞虎重重跺了一脚,咬牙叫道:“刀盾兵,长枪兵速速集合,准备出城!”
郭业闻声立马对着童虎叫道:“童虎,把你的战马借我一用,老子要亲自出城!”
嘎吱嘎吱……
城门再次被徐徐左右推开,郭业早已急急翻身上马,手执长枪有气无力地趴在马背上,出来城去。
庞飞虎和康宝、童虎等人策马护卫其左右,长枪兵与刀盾兵近两千人尾随在后,朝着刚才黄河帮众人阻挡朗措吐蕃兵的地方奔去。
很快,就到了地方。
此时,朗措见郭业进城,追击无望便已经率着剩余的吐蕃兵撤离了此地,回多赤罗的驻军营地而去。
现场,入眼之处尽是一片狼藉,到处横躺着尸首,甚是惨烈,有黄河帮的弟兄,也有吐蕃人的尸体。
死状最为惨烈的便是刀疤刘的尸体,乱箭穿心跪倒在地,瞪大了眼珠子眺望着大唐的方向,迟迟不肯合眼瞑目。
“都死了,都死了,黄河帮全没了!”
郭业此时也是强弩之末,整个人疲惫不堪地趴在马背上,强提一口气寻望着满地的惨烈,口中呢喃着。
突然,他在马背上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干吼道:“九丑呢?九丑的尸体呢?我要把我兄弟的尸体带回去,不能让他孤零零的在异国他乡做个孤魂野鬼。”
郭业这声提醒,康宝等人也感到奇怪,怎么愣是没见到赵九丑的尸体?
随即大肆喊道:“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