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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夷一番后,砒霜抖落着手中铁镣冲在场的十几个人喊道:“诸位自家弟兄,劳烦你们押着这位多赤罗王爷随砒霜走一趟,去见见咱们的郭大人!”
“砒霜姑娘请带路!”
眨么眼儿的功夫,多赤罗已经被五花大绑捆得严严实实,被几名奴隶强行拖着出了破庙,跟着砒霜一道前往守将府而去。
第605章见过四路行军总管
多赤罗被擒,剩余吐蕃兵死得死,降得降,格尔木保卫战徐徐接近尾声。
守将府中的西川军,在庞飞虎、康宝等人的收拢纠集下,开始点算起伤亡情况。
“咚咚咚!”
一串沉沉的拍门声打破了东厢小院这边的宁静,也惊醒了怔怔坐在床沿照顾着贞娘的郭业。
郭业冲门外喊了一嗓子“等会儿”,然后又是满脸柔情地望着沉睡中的贞娘,轻声呓语道:“贞娘,你好生休息,我去去就来。”
起身替贞娘掖了掖被子,而后才小心翼翼地轻步走向门口,打开了房门。
站在门口外之人,竟是手握囚龙棒,浑身邋遢脏兮兮的程二牛。
一见郭业出来,程二牛满脸激动张口就喊道:“谢天谢地,小哥你没出事儿,不然俺可真是罪过大了。俺……”
“嘘!”
郭业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二牛噤声,低声说道:“贞娘刚才九死一生,正在里头歇息,莫要惊扰到她。来,二牛,咱们外头院里说话。”
说着,与程二牛肩并肩走到了隔卧房有小段路的小院里头,站在一颗老树下。
这时,郭业才说道:“二牛,幸亏你求援归来及时,不然咱们兄弟伙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程二牛闻言却是一阵脸红耳赤,以为郭业这是在暗讽于他,责怪他姗姗来迟,险些铸成大错。
郭业见状,知道程二牛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只得解释道:“你别多想,真是得亏了你,我多少也猜得出来为何援军姗姗来迟。毕竟几路大军并非你父亲卢国公程将军一人说了算,对吧?”
一听郭业口中提到“你父亲卢国公”几个字眼,程二牛脸上顿时闪过几分不自然,不过还是颇为歉意地低头说道:“小哥,俺当初在陇西并非有意隐瞒你,还有诸位弟兄,只是,只是……”
“只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个我懂!”
郭业轻轻一句话立马化解了程二牛的尴尬,拍着他的肩膀宽慰道:“二牛,过去就过去了,你我还是好兄弟。若非你心里有我郭业,还有陇西这伙子老兄弟,你怎么可能将心中的仇恨放在一边,硬着头皮前去求援呢?为难你了,二牛!”
程二牛闻言,心里真是感动得一塌糊涂,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哽咽,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小哥,你是俺的好兄弟,更是俺的大舅子。”程二牛咧嘴苦笑着,“俺怎能为了自己的私人恩怨,置你和庞飞虎他们的生死于不顾呢?”
“好兄弟!”
郭业再次重重地拍了下程二牛的肩膀,笑道:“走,咱们也出守将府看看,现在还不痛打落水狗,宰上几条吐蕃狗,估计到最后连根毛都捞不着了。”
程二牛又是咧嘴一笑,摇头说道:“不,小哥你现在还真没时间出守将府上阵杀敌!”
郭业拍了拍胸脯,示意道:“怎么的?你是说我身子还未恢复上不了战场?没事,我尽量悠着点就成。”
程二牛还是摇头,解释道:“俺不是这个意思,俺是说你现在没时间出府,因为几路援军的行军总管都在厅堂中等你,要你过去一趟呢。”
几路行军总管?
顿时,郭业的脑中浮现出了几个威名赫赫的人物,秦叔宝、程咬金,李茂功……
这些可都是传说中的猛将啊!
对他这个后世之人来说,相比于长孙无忌、房玄龄这些名臣,他自幼更加仰慕秦叔宝、程咬金这等历史名将。
随即,一副兴趣盎然地样子点头赞道:“要见,必须要见上一面。走,二牛,咱俩这就厅堂。”
“俺?”
程二牛有些迟疑地杵在原地,摇了摇头犹豫说道:“俺就算了,能不见面还是尽量不要见面的好。看到他,俺就会想起俺娘。”
当即,程二牛便将自己与父亲程咬金的恩怨情仇复述了一遍,听得郭业一阵暗自神伤,果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这事儿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正是清官难断家务事,程二牛有程二牛的看法,也许程咬金也有他自己的说法。
随即,轻叹一声,免慰道:“原来陇西老家那位是你的乳娘啊?二牛莫伤心,逝者已矣,活着的更要向前看。好吧,一路奔波劳累,你且先歇息歇息,我自个儿去厅堂与他们见上一见。”
说罢便辞别了程二牛,快步朝着厅堂方向而去。
郭业独自一人很快便到了厅堂门口,适时止步。
站在门槛儿外拱起手来抱拳喊道:“下官三地镇抚司镇抚使,兵部兵司员外郎郭业,特来拜见诸位行军总管大人。”
一连串的官职报完,就听里头传令一阵粗犷的笑声,哈哈笑道:“来来来,快进来让俺们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能耐小子,居然在吐蕃搞了这么大的动静。啧啧,这可是将老天爷捅了个大窟窿啊。”
郭业听着这粗犷的笑声有点像程二牛,莫非大笑说话之人便是卢国公程知节,混世魔王程咬金?
当郭业一步踏进门槛儿之后,果真立着自己跟前一人正是浑身金光铠甲,手执一把板斧满脸络腮大胡子的魁梧中年,无论是身材,声音,还是脸盘子,都与程二牛是一个模子出来。
郭业敢断定,此人十成十便是混世魔王程咬金。
随即,郭业冲他微微躬身抱拳,说话道:“见过卢国公程大人。”
程咬金闻言又是一阵挠腮大笑,冲着其他三人乐道:“真是了不得啊,居然一眼便能认出俺来,难怪这么有本事,不然怎么可能让俺们老程家的二小子怀忠一路追随,不惜跟俺翻脸。”
二小子怀忠?郭业稍稍一怔,心道,莫非就是程二牛的本名?
这时,一名瘦削的中年男子身着青色道袍来到程咬金身边,奚落道:“咬金啊,你长得这幅尊荣,他认出你来又有什么奇怪?再说了,你家二小子跟你翻脸,还不是你家那点破烂事?这也值得你拿出来晒?”
“好你个……!”
程咬金刚要喊出对方的名字,却被对方抬手打住,然后问郭业道:“你可猜得出我是何人?”
郭业看其瘦削身材,眉宇透着精明,又是身着道袍,莫非就是曾经当过道士的李茂功?
随即问道:“如果下官猜得不错,您应该是英国公李茂功李大人,对不?”
“咦?好个机灵小鬼,难怪年纪轻轻便官居兵部六品员外郎,不俗,端的不俗!”
显然,郭业猜得没错,此人正是兵部左侍郎,英国公李绩李茂功。
郭业谦逊地笑了笑,微微颔首致意。
这时,程咬金又将一名长得颇为儒雅的中年人拉到郭业跟前,问道:“你能猜出他是何人?”
郭业看着此人亦是头戴鳌兜身披战甲,却没有如程咬金那般的粗犷豪放,更多了几分的淡淡如水的平和之气。
他又下意识地瞟了眼此人的腰间,不佩刀不佩剑,而是佩了两柄通体黝黑的双锏。
不用说了,此人肯定就是后世民间百姓供奉的两尊门神之一,翼国公秦琼秦叔宝了。
乖乖,居然长得如此儒雅,咋后世的门神像上都是一副张牙舞爪的凶狠样儿呢?
随即,他又是拱手抱拳,问好道:“晚辈自幼便听老一辈的人讲过,山东有位好汉姓秦名叔宝,义薄云天武功盖世,手中双锏更是打遍山东绿林。郭业见过翼国公秦大人!”
“哇哈哈哈,又被他猜出来了!”
程咬金的放声大笑再次验证了郭业的牛逼。
李茂功则是目光隐晦地再次上下打量起郭业来,心中暗道,难怪长孙无忌这头狐狸会破格将这年轻人纳入我们天策府一系来,不俗,的确不俗啊。
秦叔宝微微颔首致意,并未如程咬金、李茂功那般对郭业热情奔放。
此时,厅堂中还有一人稳稳坐着,也是如李茂功一般上下打量着郭业。
不同的是,李茂功的眼神颇有欣赏之意,对方却是一股审视的味道。
郭业听程二牛提过,除了卫国公李靖自然坐镇东突厥那边,此番援军来了四路,四路援军由秦叔宝、程咬金,李茂功,还有柴绍分领驰援。
那么最后一人不用程咬金介绍,他也猜出坐着审视自己的那人是谁了。不就是自己结发妻子吴秀秀的那位狠心王八爹,霍国公柴绍了?
这时,对郭业很是热情的程咬金拉着郭业来到程咬金跟前,介绍道:“来,剩下这位俺觉着不应该猜了,正是特来格尔木相助驰援于你的霍国公柴绍柴大人了。”
郭业哦了一声,却没有程咬金想象中表现得那般彬彬有礼。
程咬金见状,忍不住拍了下郭业的后脑勺,倚老卖老地呵斥道:“傻小子,叫人啊!”
郭业心中其实也是苦不堪言,因为他真心不知道如何称呼柴绍。
从柴绍看自己的眼神中,他猜出了柴令文应该给他爹说起过自己的来龙去脉,八成知道有这么一位女婿存在。
但是,让郭业叫他一声岳父,那怎么可能?在郭业眼中,柴绍就是一位王八爹,如此对待秀秀,他怎么会尊称柴绍一声岳父?
再说了,即便他愿意叫,人家还不一定认不认。
但是不叫岳父大人,又叫什么呢?
霍国公?柴大人?
对方又会不会觉得自己因为秀秀的事儿,而敌视他呢?
就目前以他的能量,还真心惹不起柴绍这样多重身份的人物。
奶奶的,真是无从下口不知如何称呼了!
第606章意见不合下的争论
仅仅迟疑一瞬间的功夫,郭业的脑中却进行了剧烈的天人交战,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结发妻子吴秀秀,有礼有节地冲柴绍微微拱手,神情淡然地称道:“下官郭业,见过霍国公柴大人。”
言罢,郭业特意仔细地观察了柴绍的神情变化。
果然,柴绍脸上虽然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但眉宇间还是闪过一丝丝的愠怒,好像被人亵渎冒犯了一般。
不过这个神情一闪而逝,被郭业抓住,却未被其他三人发现。
柴绍也不起身回礼,既是犯不着没必要,也是心里对郭业有些不满意。
继续大摇大摆地坐在椅子上,微微鼻音一声嗯,态度极为冷淡。
兴许是程咬金三人早已习惯了柴绍这幅不咸不淡的样子,也没有过多理会。
相反,他将郭业拉到了他们三人这边,示意郭业坐下后,三人才纷纷找回椅子落座。
这时,李茂功先冲程咬金低声说道:“老程,卫公让我替他与郭业谈上几句,你一会儿别咋咋呼呼的老打岔,消停点儿。”
程咬金打心眼里也是敬重比他长一辈的李靖,随即冲李茂功嘿嘿咧嘴傻笑几句,挠挠头不再吱声儿。
李茂功问道:“郭业,卫公让我问你,你之前让二牛交到他手中的纸条内容,可是当真?他老人家这次同意出兵救援于你,可是担了天大的风险与干系啊!”
程咬金满脸不悦地站起来插嘴道:“喂,我家二小子姓程名怀忠,不叫二牛那诨名。”
“别打岔,姓程的!”
李茂功狠狠瞪了一眼程咬金,啐道。
程咬金悻悻然又坐了下去,自个儿一头生起了闷气。
郭业自然知道李茂功所提的纸条内容,正是有了这张纸条才笃定卫国公李靖肯定不会见死不救。
随即,他点头说道:“诸位总管大人请放心,也请卫公他老人家安心。我估摸着还有三五天,蜀王殿下一行人等便会安安全全地出吐蕃国境,转移到西川都护府一地。我在纸条中也跟卫公保证过,若是蜀王等人有何闪失,大可砍了郭某的脑袋。”
此话一出,在场秦叔宝等三人才明白,原来郭业交给李靖的纸条中写得是这个内容。
难怪一生用兵谨慎的卫公,会如此大胆地同意出兵救援于他。
敢情儿,郭业这小子跟李靖拍了胸脯,保证会提前将蜀王殿下一行人营救出来。
“哼!”
一直静坐不语的柴绍突然冷哼一声,有些不满地说道:“如若蜀王殿下一行人有所闪失,纵是砍下你一百颗脑袋又有何用?”
言下之意,你郭业的贱命才值几个钱?
郭业自然也听出了这话里有话,心中对柴绍的成见又多了几分,不由还嘴反击道:“这就不劳烦霍国公伤神了,你管我的脑袋到底值几个钱?我保证三五天后,蜀王殿下一行人肯定能安然回到大唐国境便是。到了那个时候,霍国公再来估算小子这颗脑袋价值几何也不迟,您说是吗?”
“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敢跟我如此放肆说话?”
这下,柴绍有些不淡定了,气得怒目而视郭业,一阵气道。
“霍国公,霍国公,稍安勿躁,年轻人说话没个轻重,岂能跟他一般见识?”
李茂功充起了和事佬,一边抚慰着柴绍,一边不忘瞪了郭业一眼,呵斥道,“郭业,莫要放肆!霍国公不仅年长于你,更是位高权重。而且地位超然乃我大唐的皇亲国戚,你岂能放肆莽撞?”
呵斥罢,又让郭业跟柴绍致歉。
郭业无奈,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再者说柴绍好歹也是率军前来增援,这个人情始终是受了。
继而鼓着腮帮子嘟囔道:“对不住!”
不过在场谁都看得出来,郭业哪里是道歉,这是在变本加厉地激怒柴绍。
柴绍见状,准备又要起身发火怒斥一顿。
这时,秦叔宝连连移驾到柴绍的身边,与他攀谈起其他事情,分散起他的注意力来。
这下,柴绍才渐渐安抚了下来。
李茂功暗暗夸了一句,还是老秦这人内秀啊。
随即冲郭业点头说道:“好,既然你敢如此应承保证,卫公他又信你所言,此事就此揭过,咱们三五天后再见真章。如若你保证不了蜀王殿下等人的安全,因为格尔木城之事惹得松赞干布那厮恼羞成怒,迁怒于被软禁在逻些城的使团成员。哼,到时候我只能押着你亲自去见卫公了。”
郭业耸耸肩瘪瘪嘴,好像再说信不信随你,我无所谓。
紧接着,李茂功又问道:“卫公他老人家让我再问你,格尔木此间事了,你是否可以率军撤离吐蕃回西川?你小子这摊浑水搅得整个吐蕃国风云色变。我敢保证不出五日,逻些城那边肯定会做出应对。不是挥军前来讨伐格尔木城,便是将你歼灭在吐蕃国境内。我们几路大军毕竟是朝廷的大军,私自进入吐蕃国领土已经犯了大忌,如果到时候还和吐蕃大军刀兵相接,呵呵,事情就大发了。”
郭业闻言,立马摇头道:“李大人,既然我敢保证蜀王殿下一行人安全无虞,那么朝廷就没了掣肘。为何咱们不趁这个时候,也将百里之外的多弥城拿下呢?”
“什么?”
李茂功脸色顿然一变,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说夺下多弥城,彻底占领多弥城、格尔木城一带到西川边界的吐蕃领土?”
郭业点点头,应道:“正是如此!”
“奶奶的。”程咬金也忍不住又插嘴道,“郭小子你真是狗胆包天啊,这不是彻底和吐蕃人撕破脸皮,开战了吗?”
此时,攀谈其他事情的秦叔宝和柴绍两人,再一次被吸引了过来,停下话题纷纷朝郭业和李茂功这边瞧来。
郭业见着这四位后世鼎鼎大名的人物,脸上纷纷露出巨骇与震惊,心里甭提有多美了。
不由轻笑说道:“与吐蕃国开战又有何不可?既然没了蜀王殿下等人的掣肘,咱们还有啥不敢跟吐蕃人开干的?趁势夺下多弥城,不仅占下了吐蕃国小部分领土归入大唐版图,还正好封死了吐蕃通往大唐的唯一通道。就冲多弥城如此重要的战略地位,我们大唐也该将其收入囊中,不是吗?”
“不行不行不行!”
这时候李茂功也不惯着郭业了,连连摇头拒绝道:“两国开战之事岂是我们所能决定的?就连卫公他老人家都无法作主,必须圣上亲自定夺。这样,趁着吐蕃人还没挥军反扑夺城,你这几日便收拢兵马彻底退出吐蕃国,回到西川都护府去。而且圣上交给你的任务,一是营救回蜀王殿下一行人,二是灭灭吐蕃人的威风,你统统做到了。回到长安,少不了你的封赏,知足吧,小子!”
郭业这个时候也不再妥协,脸色有些潮红地激动叫道:“在如此大占上风的时候,居然要撤出吐蕃国,将这么大一片土地和城池拱手还给吐蕃人?这不是扯淡吗?我三千西川军誓师出征,如今剩下不到一千人,难道我这些阵亡的弟兄都白白枉死了?黄河帮一共三百二十八名汉子,为烧敌军粮草为拖延阻挡吐蕃军而全部遇难,难道这些血性汉子的性命就这么魂断异国?不,不可能,必须拿下多弥城,甩松赞干布一记响亮的耳光才是!”
言罢,郭业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胸口此起彼伏,显然格外激动。
旁边的程咬金喃喃说道:“其实郭小子说得也在理,吐蕃国一直狼子野心,先是觊觎咱们的属国吐谷浑,再是惦记咱们的西川都护府,依俺愚见,就该赏他松赞干布两耳刮子,让他长长记性。”
“咬金你别添乱!”
一直不吭声的秦叔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