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别看武侠小说里把明教说得如何如何,总之一句话,这摩尼教也不是什么好鸟,并非如传说中的那般怜我世人。
在郭业看来,白莲教也好,摩尼教也罢,又有谁是真心实意为老百姓谋福祉的,完全都是为了抢占自己的信徒,最后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或扰乱国家安定,或为自己谋取私利。在这些宗教的眼中,善良的百姓仍旧是棋子,可以为己所用的棋子罢了。
现在郭业已经差不多明白,南方正一教中的一部分人因为受到了摩尼教、白莲宗的蛊惑与搀和,而分裂出正一教,自成一派让太平教死灰复燃。
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如果让这三家糅合在了一起,也许南方真要出大事儿了。
旋即,郭业满脸正色地质问李淳风道:“你师父是怎么想的?单枪匹马过去,难道就不怕有什么万一吗?这种事情他完全可以上达天听给皇上,让皇上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啊。”
李淳风挠了挠头,弱弱问道:“师叔,没您想得那般严重吧?我师傅说了,这是我们道教内部的事情,我们自行处理便是,完全没必要惊动朝廷,更无需让皇上知晓。”
靠,我都看出了其中的端倪,难道袁天罡会看不出来摩尼教、白莲宗、太平教等人的野心?
猛地,郭业板下脸来,问道:“淳风,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李淳风脸上闪过有几分紧张,很快便摇着头吞吞吐吐道:“没……没有啊!”
不对劲!
郭业看着李淳风的表现,更加确定这小子还有话藏着掖着,没有一五一十详尽地道出来。
一时间,郭业沉默了下来,静静地想着对策如何撬开李淳风这小子的臭嘴,将他腹中的最后一点秘密给挖掘出来。
突然,对面的李淳风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受不了这份寂静的可怕,自顾开口道:“师叔,您也别瞎琢磨了,真的,我知道的也不多。其实吧,我师傅前往岭南与正一教的天师张奉贤相见之前,曾进宫了面见了皇上一次。据我所知,我师傅此次前往岭南,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前去。”
李二陛下已经知道了南方正一教内讧之事?那么摩尼教和白莲宗的野心,李二陛下也知道了?
顿时,郭业一头雾水了起来,既然李二陛下已经知道了此事,为何不派大军镇压?
难道李二陛下看不出来,邪教在民间蛊惑愚弄百姓往往最能引起地方叛乱,甚至整个南方都陷入动乱吗?
不行,我要进宫见皇上!
说走,咱就走。郭业二话不说,连声招呼也没打,便拔腿走出了厢房,撇下一脸茫然的李淳风,奔出了蟠龙观后院。
出了蟠龙观,郭业让车夫套马驾车,快马加鞭径直返回了长安城中。
他准备进宫一趟,向李二陛下道个清楚问个明白,届时向他陈情这一切的危害。
进了长安城后,郭业吩咐车夫直奔皇城中……
这边,礼部衙门。
礼部尚书崔鹤年听完下属禀报,说左侍郎郭业连着又翘班了好几天,气得破口大骂了一番。
他本想让人去太平坊郭府一趟,兴师问罪郭业一番,问他还想不想干了?还能不能干了?不相干不能干,就他妈的卷起铺盖赶紧滚蛋。
可是一想到当初那个赌约,自己曾说过以后郭业在礼部之事,他一概不管不过问。
想到这儿,他心头盛燃的怒火隐隐熄了下来。
随后,他摇了摇头在下属面前表现出一副痛心疾首地模样,叹惜道:“唉,郭侍郎仗着陛下眷宠而飞扬跋扈惯了,罢了,本官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那名下属心里暗暗好笑,我看您是不敢去招惹这个煞星吧?您老人家在郭侍郎手中栽了跟头扫了颜面,这事儿甭说礼部衙门,就是整个皇城的六部衙门中都传遍了,谁不知道益州侯郭业那是一顶一的难缠角色,就您傻不愣登非要跟他过不去,这不是自寻烦恼吗?
崔鹤年自然猜想不到自己因为郭业这混账,在礼部中的威望一落千丈跌入了谷底,还以为对面的属下被自己给震慑到了呢。
随即,他问道:“赵飞轩赵侍郎出发前往永安村督造皇陵已有数日,他可曾派人送书信回礼部中来?如今那边的情况如何?”
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让赵飞轩以次充好,中饱私囊从中牟取暴利之事。
那下属点了点头,道:“有的有的,这是今早收到的赵侍郎亲笔书信,因封口上面盖有火漆,所以下官不敢私自启封。大人,请过目。”
说着,那下属将赵飞轩的亲笔信函双手捧上,递交到了崔鹤年的手中。
崔鹤年接过信函先未启封,而是冲那属下点了点赞许道:“不错,你做得很好。替本官通知下去,今后凡赵侍郎的书信,一律都不许私自拆除,而且要第一时间交到本官手上来。”
开玩笑,他可不想自己跟赵飞轩的合谋勾当通过书信交流,落到别人眼中被人知晓。
那下属应了一声是,崔鹤年挥挥手,示意他退出公务房去。
待得那人一走,他才启开火漆将赵飞轩的书信掏了出来,轻轻一抖落纸张,展信观阅之。
细细看过之后,崔鹤年的脸上渐渐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自顾念叨道:“赵飞轩果真没让我失望,居然这么快就从高士廉的手中骗过了购买石料木材之权来。比我预计的时间要早了些许。接下来,我看看要如何将郭业牵涉到其中来呢?不能老是让他呆在长安啊,不然的话我那绝户计可就要多半落了空啊。待我想想,该如何将他卷入来呢?”
“尚书大人,尚书大人!”
一名绿袍小吏非常突兀地跑进了公务房中,吓得崔鹤年连连收起桌上赵飞轩的书信。
看清来人之后,崔鹤年怒而起身拍案骂道:“混账,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是谁让你未经敲门就闯进来的?”
“哈哈哈,崔尚书何故发怒?”
那名绿袍小吏还未回复,公务房外的院子里陡然响起一道爽朗笑声,紧接着喊道:“侯君集不请自来,还望崔尚书不要介意,莫要为难下属小吏才是。”
潞国公侯君集?
他怎么来了?
随即,崔鹤年转怒为悦,不管绿袍小吏自顾走出了公务房,冲一身银盔白甲戎装笔挺站在院中的侯君集拱手笑道:“原来是侯大将军啊?这话怎么说的?难得你这尊大佛肯驾临我这礼部小庙,崔某倒履相迎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会介意呢?哈哈哈,请进请进,快快请进……”
第894章潞国公侯君集
侯君集,大唐名将,与秦叔宝、程咬金等人齐名,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如今官拜积石道行军大总管,爵封潞国公。
虽然侯君集才四十不到,但因为武将出身,他在天策府一系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不像秦叔宝、程咬金、李绩他们那样,虽然站在天策府一系的阵营中,却又经营中他们自己的山东豪强集团。他始终坚定地站在长孙无忌身边。
所以,对于长孙无忌而言,侯君集绝对是值得信赖的军方人物。侯君集在天策府系的话语权,丝毫不逊于工部左侍郎赵明德这样的关陇世族所培养的中坚力量。
如果郭业在此见到侯君集的话,也许就能用一句话来概括侯君集此人的过往今生。
这句话便是:“成也造反,败也造反。”
因为侯君集真正开始发迹,并得到李二陛下赏识倚赖而青云直上的时间,正是玄武门事变结束的三天后,就连他这个潞国公都是三天后得到李二陛下封赏的。
至于他之所以如此飞黄腾达,很简单,因为他就是亲手策划玄武门事变的几个主谋之一。
此次事变的奇谋妙计靠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他们。
而武力完全就是侯君集此人之功了。
就连太子李建成,齐王元吉,都是在他的大军追捕围剿下死于非命,亡于玄武门中。
当初那个举荐马元举而得名的常何,就因为关了城门促成了玄武门事变而得到了开国伯的爵位。
想想看,以侯君集在玄武门的出色演出,封他一个潞国公委实不算什么。
也正因为侯君集在玄武门事变中本色出演干得漂亮,自然也得到了李二陛下的赏识和大力提拔,并加大力度在军中栽培他的威信。
短短几年间,侯君集便与秦叔宝、程咬金这些枪林箭雨下,尸山血海中闯过生死关的人并肩而立,齐名天下,誉为大唐一代名将。
而且还是军中鲜有的少壮派名将,在侯君集军旅巅峰那几年,连西域高昌国都被他率军旦夕倾灭之。
时也,命也!
成也造反,败也造反。
贞观十六年,贪婪无厌欲壑难填的侯君集鼓动和怂恿太子李承乾,让其谋反弑君,不过后来还是被自己的女婿贺兰楚石给告发检举,锒铛入狱。
太宗皇帝李二陛下亲自提审侯君集,挥泪斩马谡,对侯君集处以了死刑。
一代名将飞灰湮灭,就此陨落。
郭业虽未见过侯君集,但对此人的评价却简明扼要的用十六个字概括过:“杀伐果断,人才难得,头生反骨,野心勃勃。”
他曾将侯君集喻作三国时代的一个人物——蜀将魏延。
……
……
侯君集虽与崔鹤年都属天策府系中人,但是彼此少有交集。
今日崔鹤年见着侯君集突然到访,自然有些意外。不过他并未仗着清河崔氏的名头便小觑了侯君集,相反,他对侯君集礼遇有加,亲自将其迎进了公务房中。
两人进房后寒暄客套了几句之后,崔鹤年才进入正题问道:“不知侯大将军今日到访,所为何事啊?”
侯君集指了指身上的银盔白甲,笑道:“崔尚书,侯某今日这身装扮来见你,难道你就没觉得奇怪蹊跷?”
“咦?”
崔鹤年微微眯了下眼睛,惊呼一声过后,略有惊疑地说道:“对啊,按理说侯大将军班师回朝已有数月,积石道行军总管一职也随着战事结束而取笑,怎得在长安城中还要穿着战时装备?若崔某没记错的话,秦叔宝、程知节等人与侯大将军一样,最近时日都是赋闲在家休整哩。您今天是怎么一情况?”
“哈哈……”
侯君集大笑几声,拍了拍铠甲前的护心镜,朗声道:“崔尚书有所不知,今日一早侯某便接到了皇上的旨意,说是雍州那边佛道两家的信众最近闹得有些不像话,搞得雍州城一片狼藉和祸乱,惹来了皇上的龙颜大怒啊。这不,皇上下旨让侯某率军前往雍州平乱,今日午时便要开拔出城。”
“原来如此!”
崔鹤年点点头表示懂了,对于雍州佛道两家信众闹事,对于关陇世族阶层来说早已不是什么秘闻了,前两天他的兄长崔鹤龄就跟他来过一封信,说过此事。
雍州离清河县不远,崔家在雍州城中也有不少的店铺和门面,都因为城中暴乱而受到了波及。
但是他不解,皇上命侯君集前往雍州平乱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不认为自己跟侯君集的交情好到他要出征还来自己告别的地步。
随即,他先是抱拳说了一声:“崔某在此预祝侯大将军此番平乱旗开得胜,再立奇功。”
紧接着,一脸疑惑地低声问道:“那侯大将军此次来我这儿……”
显然,他对于侯君集的来意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侯君集面露微笑,起身走到崔鹤年跟前,在他耳边低语道:“长孙大人让侯某在开拔前来找一趟崔尚书,说是……”
低声耳语间,侯君集将长孙无忌的话带给了崔鹤年,听的崔鹤年一惊一乍而起,喃喃自语道:“啧啧,还是长孙大人高明啊,雍州及邻边州府正好是我们崔家的势力范围,此事可成,可成啊。”
侯君集抚手一击节,笑道:“好了,开拔在即,烦请崔尚书提笔写上一封信给令兄吧,将长孙大人的话,及侯某前往雍州的真正目的都一并写在信中,好让令兄崔鹤龄一目了然,对我不会生疑才是。”
崔鹤年摇头笑道:“侯大将军说得哪里话?大家都是自己人嘛,哈哈……我兄长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他对侯大将军的威名如雷灌耳,神交已久了呢。”
话是这么说,不过崔鹤年手中的动作也没有松动过,铺纸……研墨……提笔……
很快,便给兄长崔鹤龄写起了亲笔书信来了。
……
……
皇宫,望北阁中。
李二陛下批阅完了今天的最后一道奏折之后,长吁一口气,随后抻了抻懒腰,抬眼看着站在阁中许久的郭业。
郭业进宫来到望北阁中已有多时,因为李二陛下要批阅奏折,所以让他先站着,谁知这么一站就把他晾在那儿将近一个时辰。
郭业这次倒也不急,眼观鼻,鼻观心,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候着,直到李二陛下批阅完龙案上堆如小山高般的奏折。
“坐吧!”
李二陛下冲郭业摆摆手,示意他找个位置坐下来说话。
郭业也不矫情,也失了刚才进宫之前的那份急躁,步履从容地走到左边的一个位置上,缓缓坐了下来。
待得郭业坐下之后,李二陛下拿起龙案上的一杯参茶浅酌了几口,润了润嗓子过后,问道:“郭卿,在礼部左侍郎任上干得如何?按理说,你这个左侍郎应该上早朝来着,朕可是很久没有见到你上早朝了。难不成你们礼部比兵部还要来得繁忙?”
郭业暗暗一算,也是,自打自己上任礼部以来,虽然挂着礼部左侍郎的名头,却是一天也没上过早朝,不是这个事儿就是那个事儿,愣是给耽误了下来。
当然这其中不排除他这个人懒散惯了,委实受不了早朝上呆呆站着数时辰的那份无聊。
他尴尬一笑,起身拱手告饶道:“皇上恕罪,如今礼部右侍郎赵飞轩随高老大人去了永安村那边督造皇陵,而我们的礼部尚书崔鹤年就是个尸位素餐,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废物,所以礼部里头的大小事务都压在了臣的肩膀上。唉,忙啊,不然的话也不会连早朝也给耽搁了。为人臣子者,谁不想天天见着皇上,一睹天颜啊?”
“哈哈,你小子还是这般的嘴贱刁毒。”
李二陛下忍不住笑道:“崔尚书真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你再忙难道还有朕日理万机操持国事的忙?好了,这是就先揭过去了。今日你来找朕,所为何事啊?”
郭业在李二陛下面前狠狠损了崔鹤年一把,心里正乐得欢,舒服着呢。
突然听着李二陛下问自己的来意,立马醒过神来说道:“臣此番过来是为了佛道两家信徒教众祸乱地方之事,启奏皇上,臣听闻……”
“你是说雍州暴乱?”
李二陛下打断了郭业的奏请,摇了摇头不以为意地说道:“你来迟一步了,哈哈,朕今日一早便下旨潞国公侯君集率军三万开拔前往雍州,进行平叛动乱了。”
侯君集?
郭业微微一愣,这么多人不选怎么偏偏选了这个魏延式的人物?
不过他今天来可不单单是为了雍州之事,他更加好奇的是李淳风说得南方正一教那边的事情。
随即,他再次启奏道:“皇上,臣说得并非是雍州,而是南方正一教内讧,太平教、白莲宗、摩尼教在岭南图谋不轨之事。”
“咦?”
谁知李二陛下听闻之后并未震惊,而是一脸郑重地盯着郭业,问了一句:“想必你是从李淳风口中听说的吧?朕问你,此事你到底知道多少?可曾对其他人说过此事?”
在郭业看来,李二陛下听过之后第一时间表现得不是震惊,而是紧张,一种生怕秘密外泄的紧张。
第895章你知道的太多了
奇怪!
郭业看着面容沉毅冷峻的李二陛下,心中暗生揣意,李二陛下为何会表现得这般紧张?他不该是表现出震惊,或者震怒,甚至是痛斥谩骂吗?
“郭业,你看着朕!”
李二陛下猛然站起,遥喝道:“关于南边之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郭业受不了李二陛下的这份凛冽眼神,仿佛要穿透自己的胸腔探个一清二楚般,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李二陛下如此异样的表现。
他不禁暗暗揣测,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冷静从容的李二陛下吗?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杀伐果断的太宗皇帝吗?
莫非我知道的都是表象,背后还存在着错综复杂,甚至是不可告人的惊天秘密?
那,到底又是什么?
不就是一场邪教作祟,蛊惑百姓的阴谋吗?还能有什么?
“说!”
李二陛下一声暴喝,将郭业的后背都惊出一身冷汗来。
郭业左思右想始终没有理出一个头绪来,他也知道自己那点微末心理学诈诈李淳风还行,如果想要在李二陛下面前摆弄,那完全就是班门弄斧。
旋即,他起身拱手,如实回道:“启奏皇上,臣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南方正一教中因为受到摩尼教,白莲宗的蛊惑而出现了内讧,分裂出太平教来。如若让这两教一宗糅合在一起,南方必会出现大乱。”
李二陛下没有表态,仍旧是冷着脸喝道:“还有呢?你还知道些什么?”
郭业见着这事儿还是无法打动李二陛下,越发地猜想李二陛下早已知道了南方这些事情,对方的心中肯定早就有数。
于是,他继续如实答道:“微臣还知道,北方全真道掌教,前蟠龙观观主,前护国法师、钦天监袁天罡,已经赶往了岭南,正准备与南方正一教天师张奉贤会晤。”
李二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