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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业摇头阻住了榔头的冲动,然后问道:“乌鸦,你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给我一个饶你不死的理由!”
“好,我这就说,这就说!”
郭业的话让乌鸦看到了一线生机的曙光,此时的他就是一个十足的软骨头,不复昔日伪装出来的铁骨铮铮和冷酷杀伐,急急说道:“我可以向番主毫无隐瞒地和盘托出我与云容的合作。我想番主对云容肯定是杀之而后快的,想必番主非常有兴趣知道吧?”
好吧,郭业的确心动了,这个他承认真的非常想知道。
随即,他点头颔首示意道:“唔,那你就说吧,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不要有一丝半毫的隐瞒,不然的话,哼哼~”
“这么说番主愿意饶我一命,放我一条生路了?”乌鸦巴巴地看着郭业。
郭业冷笑道:“这就要看你说得东西值不值这个价儿了,最重要的是要看你到底肯不肯说实话了。你说呢?”
“一定值一定值,属下现在小命都攥在番主手里,怎么敢有半点欺瞒番主您呢?”
乌鸦唯恐郭业变卦似的,急急忙忙地将所有事情一股脑道了出来:“上次赞普王陵变故,属下与斑鸠等人分道扬镳,准备撤出逻些城。可惜撤出不到一百里就被云容派来的薛延陀骑兵给追到,最后属下从东厂带出来的弟兄全部被杀死,他们将属下生擒了献给云容。云容是识得属下真正身份的,她说她现在是用人之际,希望属下归顺于她。属下一开始自然是反抗的,可是最后还是架不住云容这女人的严刑拷打,最终归顺了她。而且傻虎兄弟当初就战死在赞普王陵,被薛延陀骑兵践踏成肉泥,尸骨无存,当初属下是亲眼所见的,属下不想死,所以唯有选择归顺云容,与她合作。并非属下真要变节啊,实在是受不住云容的十八般酷刑啊,她是东厂出身,对这些刑罚实在是了如指掌。”
“嗤……”
郭业发出一声怪笑,说道:“一个掌管东厂刑罚的人,竟然屈服于别人的严刑拷打之下,我是该觉得可惜呢?还是觉得可笑呢?哈哈哈……”
斑鸠砒霜两人尽是一脸鄙视,而榔头则是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骂道:“软骨头,孬种!”
现在乌鸦一心想着活命,哪里在乎这些啊?于是继续说道:“后来因为属下和嘎达儿的儿子嘎巴思长得极为相像,这女人就让我去模仿嘎巴思的一言一行,足足模仿了三个月,她才在一次计划中除掉了真的嘎巴思,让属下取而代之。自此,属下的身份又多了一个,那就是嘎达儿的儿子嘎巴思!”
郭业问道:“为什么你冒充嘎巴思这么久,嘎达儿都没有察觉?尽管你们长得极为相像,但他们好歹是亲生父子,难道就半点都察觉不出来?”
“是,番主说得极是。其实嘎达儿在真的嘎巴思死掉,我开始假冒嘎巴思起的第三天,就开始有些不敢怀疑了。只不过他们父子平日关系也不是想象中那么亲密,再加上属下那段时间刻意去不在家里呆着,刻意与嘎达儿保持距离,这才免了被嘎达儿认出来的危险。”
说到这儿,乌鸦停顿了一下,看着郭业听得津津有味,心中侥幸的希望又大了几分,继续说道:“直到前几天属下发现嘎达儿竟然派了心腹一直在盯梢我,跟踪着属下的一举一动。属下才将此事报知了云容。云容命令我,当断则断,快刀斩乱麻,让我用四味散将其毒死,并伪装成暴毙而亡的假象。让我彻底取代嘎达儿而代之。”
果然是四味散!
郭业问道:“云容要你假扮嘎巴思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目的难道真的就是想取代嘎达儿,成为最大的奴隶头子,接管嘎达儿的产业,还有各地的奴隶场吗?”
“是,她就是要属下接管嘎达儿的产业和各地的奴隶场,成为吐蕃国最大的奴隶头子。不过这背后没有那么简单!”
乌鸦继续说道:“大人有所不知,嘎达儿在吐蕃各地的奴隶场,足足圈养了几十万的奴隶之多。云容真正的目的是希望我接管这些奴隶场,接收了这几十万的奴隶之后,筛选出有潜力的年轻奴隶,无论男女,她都要。”
郭业奇道:“莫非这娘们是想组建一支真正战斗力彪悍的奴隶军?”
“不是。”乌鸦摇头道,“她是想瞒着薛延陀可汗拔灼,暗中将筛选出来的那些有价值的年轻奴隶栽培起来,与属下合力组建一个西厂!”
“什么?西厂?”
郭业误以为自己听错了,确认问道:“你再说一遍,你是说云容想仿着我们东厂,自己重新打造出一个西厂来?”
乌鸦斩钉截铁地回道:“没错,就是如此。那些将来被筛选出来有价值的年轻奴隶,将会统一安排受训,如我们东厂当初栽培新人一般,成为一名真正的番子。为了与东厂有所区分,她刻意取了一个西厂之名。而她也答应属下,只要将来她借着西厂之威得了大势,将薛延陀可汗拔灼,高昌国王鞠文泰等人铲除之后,她便会封我一个异姓王,让我在她之下,千万人之上!”
尼玛的,云容这个贱人竟然搞了一个西厂!真是赤裸裸的剽窃啊,东厂都让我搞了,你丫再搞个西厂,你让将来大明朝的东厂西厂怎么出来?
至于乌鸦所说的异姓王,他权且一笑置之,以云容这种女人的狠辣,她连跟她二婚的薛延陀可汗拔灼都在铲除名单之上,怎么可能会将来与乌鸦共坐江山,共享天下?
二逼,不解释!
随后,他差不多消化了乌鸦带来的这些震撼消息之后,问道:“既然嘎达儿昨日才死,那么你与她搞得这个西厂也应该只是一个雏形吧?”
乌鸦点头道:“番主算无遗漏,猜对了,现在的西厂只有粗粗的架构,拢共也不过百名西厂番子。”
郭业哦了一声,又问:“那这个西厂的选址,你们应该也设在逻些城吧?”
“是的!”乌鸦还是没有保留,一五一十承认道。
郭业眼珠子一转,追问道:“这么说,塔吉娜也是你们西厂的番子咯?她现在是不是已经回来逻些城,向你们交差复命了?”
“是……啊?”
乌鸦猛然抬头,诧异问道:“莫非番主此次突然出现在逻些城,就是为了这个贱婢来的?”
第1195章西厂竟然藏在那儿……
“你算猜对了。我此番正是为了塔吉娜而来。”
郭业说道:“没想到吧?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塔吉娜会产生如此大的连锁反应吧?呵呵……”
郭业说到一半,不由自嘲地笑了笑,说道:“呵呵,我也没想到。没想到追踪塔吉娜,竟然鬼使神差地拔出萝卜带出泥来,将乌鸦你给挖出来了。呵呵,没想到,始料未及啊!”
乌鸦听出了郭业话里挖苦和讥讽,不过现在保命要紧,哪里还计较这些?
于是,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道:“番主,是不是我将云容那个西厂的地方告诉您,将塔吉娜的下落告诉您,您就会饶我一命,让我一条生路?”
郭业看不起乌鸦这幅讨饶求生的嘴脸,但脸上并未表现出厌恶之色,而是淡淡地笑了笑,耸耸肩问道:“乌鸦,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本吗?能不能活命取决于你自己的态度,不是吗?”
“大人是说,我只要说出西厂所在的位置,还有塔吉娜的下落,您就会放我一条生路?”乌鸦心里不踏实,再问一次。
郭业依旧是口风严密,回道:“我说了,这一切不是我说了算,而是取决于你自己的态度。你如果还在这儿跟我兜圈子拖延时间,也许砒霜会给你一个痛快的答案。”
痛快二字,郭业说得那是相当的刻意。
再加上砒霜手里的弯刀又使上了半分力道,让乌鸦清楚地感受到了喉咙位置传来略微的割裂之痛。乌鸦相信,只要砒霜这个臭婆娘再加大力道,可能弯刀锐利的刀锋就会割破喉咙,喷血而出。
死亡,就在眼前。
他不敢再有耽搁和磨叽,继续道:“西厂的位置就设在赞普王陵附近,不知道番主还记得当初王陵一战?”
郭业又听乌鸦提起伤心事,忍不住一股戾气脱胸而出,咬牙切齿道:“怎么不记得?历历在目,至死难忘,这是我郭业这辈子最大的耻辱,还有,还有遗憾!”
这个遗憾,指的便是傻虎为他赴死。
乌鸦被郭业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给震慑到了,心中暗骂自己傻叉,怎么好端端提起这茬儿,反而激起了对方心中的那股煞气?
随即,他赶忙说道:“其实当初修建松赞干布王陵时,云容早就留了一手。她命令将王陵下方挖空,建了一个硕大的地下宫殿,表面看着是一座王陵,实际上王陵地底下才是她最处心积虑想要做的。西厂就在松赞干布王陵地宫之中。地宫之大,足足可以容下近万人。所以现在西厂的百来号受训番子都在地宫之中,云容让我定期就给他们送行吃食过去,严禁他们外出。”
“嘶……这娘们好大的手笔,竟然挂羊头卖狗肉,在松赞干布王陵下面凿出一座地宫来。”
郭业有些动容地惊叹道:“还定期送吃食,严禁外出,这是要学习咱们东厂玩封闭式训练吗?这学习能力还真够强的。”
乌鸦知道郭业说得是反话,紧着解释道:“番主,这可全是云容那个贱人的主意,属下也是被逼无奈啊!”
郭业没有理会他的解释,继续问道:“我问你,那西厂地宫的入口出口在哪儿?”
乌鸦回道:“就在王陵的墓碑位置,其实墓碑就是一个机关。只需见墓碑往左用力推移,墓碑就会活动,出现一个入口。至于地宫的出口,云容那个贱女人为了不让人发现,压根儿就没做。所以入口出口就在墓碑那个位置。”
郭业哦了一声,又问道:“除了你负责送吃食之外,就没人给他们送吃食了吗?”
乌鸦摇摇头,表示没有。
“云容呢?她不管?”郭业又问。
乌鸦道:“她担心薛延陀的拔灼可汗发现西厂之事,所以鲜有出王宫的时候,更别提去松赞干布王陵那边视察了。所以,全权交给了属下来负责西厂之事。”
“原来如此……”
郭业心里突然一动,貌似有了一个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剿灭这个所谓西厂的办法。
继而求证道:“这么说,只要封死那个墓碑的入口,长此以往不给地宫的西厂番子们送吃食,就能活活将他们饿死,是吧?”
“啊?”
乌鸦大惊失色,半天从震惊中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郭业又问:“那塔吉娜呢?莫非也在西厂地宫之中?”
对于郭业突然想要封死入口,活活饿死那些番子的凶厉手段,乌鸦很快释然,因为他现在自身难保,那些人是死是活他还能管得着吗?现在自保为上才是。
随即摇头说道:“塔吉娜没有在西厂地宫中,而是被属下关押在了嘎达儿的府中,就关在嘎巴思的院子里,呃,就是属下平日里歇宿的院中柴房里。”
“哦?你为何关她?”郭业问道。
乌鸦说道:“这塔吉娜是西厂目前所有番子中最有悟性的一个,可惜啊,也是最不易掌控的一个。这一次我与云容让她前往吐谷浑利用美人计蛊惑煽动王伯当去盗取军事机密,并借机除掉吐谷浑镇守大将军段志德。准备在吐谷浑中制造动乱,然后会派出西域诸国联盟的一支数万人的部队前去夺取吐谷浑七城,给大唐朝廷一点颜色瞧瞧。可惜啊,这个塔吉娜竟然对王伯当动了真情。是,她的确盗了七城布防图,但却一直不肯交上来,而是藏在了城中一处地方。并借机要挟我们。所以属下不得已之下,只能暂时将她先扣押下来。云容那贱女人下过死命令,必须拿到七城布防图,然后将塔吉娜结果了!”
“什么?你说塔吉娜对王伯当动了真情?”
郭业听到这个消息,还是非常的意外,对于塔吉娜的预估,看来他,还有暗夜都失算了。本以为她只是利用了王伯当,拍拍屁股就走人了。没想到这小女子还真的对王伯当动了真情,看来王伯当说得没错,他与塔吉娜的确是两情相悦。
但是两情相悦,为何塔吉娜还要利用他盗取军事机密?为何还要舍弃王伯当,回到逻些城这个龙潭虎穴之地?
莫非她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是说跟她不上交七城布防图,借此要挟乌鸦和云容有关?
于是,他问道:“她为何不肯上交七城布防图?她借此要挟你们什么东西?”
第1196章恶人授首
“呃……番主目光如炬,是的,塔吉娜这蛮妞就是仗着七城布防图在手中,借机要挟我与云容。事情是这样的……”
乌鸦现在为了活命,反正是什么有什么说什么,生怕自己的态度在郭业面前决定不了自己的性命,滔滔不绝地说道:“当初塔吉娜是云容买来的奴隶,为了让这蛮女屈服顺从配合我们,连她父母还有弟弟都从嘎达儿手中买了过来。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这塔吉娜长得不同一般吐蕃女人,不仅有着一张精致的脸蛋,还非常非常的聪明,领悟能力非常好,一点即透。所以,我们一直都将她的父母弟弟软禁起来作为威慑,胁迫她替我们西厂办事。每每办完事,我们就让她们一家子人团聚一番。”
“我明白了!”
郭业点点头,猜测道:“这次塔吉娜对王伯当动了真情,所以不想再替你们卖命,借着手中的七城布防图反而要挟你们放了她的父母,然后和王伯当双宿双飞,离开你们这该死的禁锢,是吧?”
乌鸦道:“是啊,她不但要我们放了她的父母家人,还跟我们说王伯当去了长安顶罪,要求我们想办法去长安救出王伯当,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郭业暗里称赞,看来真是错怪了这塔吉娜,这么说来这女人对王伯当倒是真的有情有义。而且这女人也的确是对王伯当动了真情,想与他开花结果来着的。
不过郭业也觉得塔吉娜有些太过天真想当然了,别说以云容和乌鸦的能力怎么可能从长安救出王伯当,让王伯当脱困,就说放还她的家人,云容和乌鸦也决计不可能的。因为像塔吉娜这种优秀特工,按照暗夜的说法就是“宁可毁掉也不可能让他脱离掌控的”。
随即,他问道:“这么说你们是不愿答应塔吉娜的要求,才将她关押起来,然后逼她交出那份七城布防图了?”
“唉,算是吧!”
乌鸦道:“其实别说救出王伯当这种难于登天之事了,就是放还她的家人我们也做不到啊。因为就在塔吉娜前往吐谷浑执行任务时,她的家人都不在了,统统不在了。”
“统统不在了?你的意思是说全部出了意外?”郭业惊问道。
乌鸦点点头,道:“算是吧,塔吉娜的弟弟叫孑也。这小逼崽子长得又黑又挫非常不听话,而且经常让吵吵嚷嚷着要见姐姐。那天属下来气就抽了他几鞭子,没成想孑也这个小逼崽子奴隶竟然跟疯狗似的扑上来咬了属下一口。喏,就咬在这儿……”
乌鸦被捆得死死无法动弹,只能挣扎了一下右臂,告诉郭业就咬在这个位置。
随后又说道:“属下哪里会惯着这个小崽子,直接一刀割破了他的喉咙,让他再也不能叫唤了。嘿,一个奴隶崽子而已,宰了就宰了,在吐蕃杀一个奴隶就跟在咱们中原杀上一头肥猪一样普通。像孑也这种只能干活劳作的小奴隶崽子,在吐蕃还比不上一头耕牛值钱呢。可谁曾想,这小崽子的父母竟然也要跟属下拼命。所以属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孑也的父母也给一刀毙命,一了百了,省得呱噪!”
“嘭!”
郭业猛地抬起一腿,直接一脚狠狠踢在了乌鸦的小腹,痛骂道:“畜生,奴隶也是人,那可是三条活生生的性命啊,而且手无寸铁,根本没有反抗之力。你竟然就这么草率地要了他们一家三口子的性命?”
“呕~”
乌鸦硬生生地挨了一脚,一口喷溅出胃里的酸液,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弯成了一个虾米形状,不断抽搐着。
显然郭业这一脚是用足了力气,散尽了心中的那股子怒气。
“畜生!”
嘭!
榔头上来又补了一脚。
斑鸠连连骂道:“真是丧尽天良,东厂番子虽然手段狠厉,但从来不会乱杀无辜。特别是孩童。我看你真是不死也没用了。呸!”
斑鸠没有上来补脚,但却是走到乌鸦跟前,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
郭业冲砒霜爽利地挥了一下手,喝道:“砒霜,还愣着干嘛?送他上路!”
“不要,不要,咳咳咳……”
蜷缩在地上的乌鸦突然咯血,急急叫道:“番主,你不是答应饶我一命,放我一条生路的吗?”
“呵呵,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饶你一命?放你一条活路?”
郭业冷笑道:“红口白牙,我自认没答应过你这些。我说了,你能否活命取决于你的态度。你忘记了?”
“可属下已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把所有知道的东西都告诉您了啊?”
乌鸦面色骤然惨白,央求道:“番主啊,您不能食言而肥,不能背信弃义啊!”
“可惜我不满意你的态度,嘿,很遗憾地告诉你,你的自我救赎没有成功!至于你说我食言而肥也好,背信弃义也罢,这又关你屁事?一个该死之人,将死之人,跟他谈信义?你也配?”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