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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业问道:“既然您不是反悔,把为何又要阻止郭某人三搜大德庙?”
“老夫不是阻止您,而是阻止您的手下。我问一下,这次您只搜查那间偏殿,大德庙其他的地方,您就不准备搜查了吧?”
“正是如此。”
王圭用手点指,道:“秦国公请看,那间偏殿并不大,用不着那么多人。老夫的意思是,此处就由老夫陪着您一起搜查,您那些手下就不用进去了。要不然人多手杂,里面少了什么东西,或者说损坏了老夫先祖的塑像,咱们双方的脸面上都不好看。”
“如此也好。王大人您先请!”
“秦国公请!”
郭业步入偏殿之内,打眼一望,就是心里边一凉!只见整个偏殿以青石板铺地,非常的干净以及……空旷!这里除了三尊塑像和一张供案之外,竟然没什么其他的陈设,根本就不像藏东西的地方。
王圭神色肃然,道:“秦国公既然来的王某人的家庙之内,不可失了礼数。这就给王某人的先人上几柱香吧!”
“应该的,应该的!”
“这是王某人的祖父,讳僧辩,曾经官至南朝梁的太尉、尚书令……这是王某人的父亲,讳顗,曾官至北齐的乐陵太守……这是王某人的叔父,讳頍,曾担任过大隋的国子博士……”
郭业恭恭敬敬地给这三位上了香,然后道:“原来您家里边世代显宦,真是令人敬仰。不过,郭某人有一事不明,还要向您请教。”
“秦国公请讲。”
“呃……按照咱们大唐制度,凡文武官二品以上,祠四庙;五品以上,祠三庙。您官居二品,应当立四庙,也就是说可以祭祀四代先祖。您老人家为了省钱,只用一个偏殿祭祀祖先,这种行为郭某人不敢品评。但是为何只祭祀了父亲和祖父,而没有祭祀曾祖和高祖?”
王圭脸色一沉,道:“老夫这样做,自然有老夫的道理。不过此乃王某人的家事,就不劳秦国公费心了。您不是想搜查和尚们作奸犯科的证据吗?这就快搜吧!”
“呃……那好吧……”
郭业苦着脸,开始仔细地搜查,其实这里边的陈设太简单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看的。
塑像?好像没什么问题。
供桌?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其他的?其他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呀!
郭业在空旷的偏殿内来回走动,心中异常的烦躁!
王圭道:“秦国公,别着急,您慢慢看,细细地看,好好地看。这可是你花了几千万贯钱,才得到的机会,可千万要珍惜!”
郭业羞得满面通红道:“好!好!多谢王侍中的体谅。”
登登登~~咚咚~登登登~~咚咚~
一时间偏殿之内,只剩下了郭业的脚步声……
忽然,郭业脑中灵光一现,咦?不对!为何自己的脚步声,会出现两种声音?莫非偏殿的下面,有部分是空的?
想到这里,他又走了几次,发现有“咚咚声”的地面,集中在了一块六尺见方的石板上。他嘿嘿一笑,道:“王侍中,这块石板有古怪!”
王圭苦笑一声,道:“想不到还是被秦国公发现了。的确,这下边的确有古怪。不过,这个古怪,可跟您想的古怪,完全是两码事。算了,事到如今,老夫要是不给您看,恐怕也是不行了。您找几个人,把那块石板掀起来吧。”
“何必找人?且看郭某人的手段!”
郭业弯下腰去,双膀一较力,叫了一声“起”!石板掀开,冷风阵阵,顿时,一个六尺见方的洞口,出现在了郭业的面前。很显然,这是一个地窖!
郭业道:“王侍中,这个地窖又是怎么回事?”
王圭毫不着慌,道:“秦国公,现在老夫说什么,您也不会相信。俗话说得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您还是自个儿下去看看吧!”
郭业先是命人点了一个火把,用绳子垂吊下去,见火把不熄。又把一只鸡送下去,过了一刻钟。那只鸡是也活蹦乱跳的。郭业这才放心,手持火把,下了地窖。
“呀!原来如此!”郭业见了洞内的物事,不由得惊呼出声!
第1737章山穷水尽疑无路
地窖之内,层层叠叠,光芒闪烁,简直能晃花了人的双眼!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不是金子,不是银子,更不是珠宝玉器,而是一件件的琉璃器皿!
老王圭也下了地窖,解释道:“秦国公,这些琉璃器物可不是老夫的,而是五大士族的。他们只是借了老夫的地窖一用。五大士族存放这些琉璃器物之时,千叮咛万嘱咐,让老夫千万不要把这个秘密泄漏出去,所以老夫才不想让您查看地窖。”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不过,琉璃器物涉及的秘密,怎么也价值不了一千万贯。老夫只要把您在长乐坊大钱庄的股份分一半给他们,想必他们也就不会追究老夫的泄密之罪了。哈哈!多谢秦国公的厚赐,虽然长乐坊大钱庄的股份,得分一半给五大士族,但是剩下的一半,也很不少。老夫知足了!”
想当初,郭业临出使新罗之际,曾和五大士族的当家人,有过一次短暂的会面。
五大士族宣称已经掌握了便宜琉璃的制作办法,郭业则吹牛说自己可以制作玻璃,只要五大士族敢利用琉璃兴风作浪,他就把玻璃制作出来,让五大氏族血本无归。
郭业一阵嘴炮,逼得五大士族做出了不大规模制作琉璃的承诺。这事儿距离现在,都过去两年了。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如今郭业的玻璃制作毫无动静,五大氏族却已经蠢蠢欲动了。
他们偷偷制作了一批琉璃器物,运来长安城暗藏于大德寺内,准备见机行事。
所以说,老王圭不准郭业搜查偏殿,不是因为偏殿内有和尚们作奸犯科的证据,更不是不想惊动自己的祖先,而是想保守地窖内藏有琉璃器皿的秘密。
后来郭业执意要搜,老王圭这才让他立下了字据。有了长乐坊大钱庄的股份,不仅可以向五大士族交待,王圭自己也可以大发一笔!
想清楚了这事的牵引后果,郭业心中苦不堪言,道:“说起来,郭某人还要多谢您老人家的宽宏大量。长乐坊大钱庄的股份虽然值不少钱,但是总没有郭某人的官位重要。您只要股份,而不要郭某人辞官,郭某人足感盛情。”
王圭道:“秦国公,您可别误会。不错,老夫是说过,不要您辞官。不过,那指的是,您搜查这间偏殿不用辞官。至于您无凭无据搜查大德庙的事情,老夫可没有原谅你,这场御前官司,你还得和老夫打!让不让你丢官罢职,还得看陛下的意思。”
“你……好吧……郭某人认栽,咱们这就入宫面圣。”
二人从地窖出来,李氏叔侄马上就迎了上去。
李行廉道:“秦国公,怎么样?和尚们作奸犯科的证据找着没有?”
郭业双手一摊,道:“不好意思,这个地窖里边,是有点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与和尚们可没关系。所以说……今天咱们这趟大德寺之行要无功而返!”
“那您的长乐坊大钱庄的份子……”
郭业苦笑道:“愿赌服输,长乐坊大钱庄的份子,恐怕要归王侍中了……”
李行廉道:“李某人这就把家产全部出卖,弥补您的损失。当然了,李某人家里虽然累世为宦,薄有家资,但是我估摸着,也就能卖个几十万贯,比起您的损失来,远远不及。您可千万别嫌少……李某人只有那么大的能力了。”
郭业连连摆手,道:“不错,损失了长乐坊的钱庄的份子,我郭业的确能称的上是伤筋动骨。但是比起您来,说句不客气的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没有长乐坊大钱庄的份子,我的家产也在您的十倍以上。我怎么能要您的钱?”
“不!您一定要收下。此事尽皆由李某人所起,怎么能让您损失那么一大笔钱财,而我李行廉却安然无恙?再说了……”李行廉叹了一口气,道:“今日事了,忠儿肯定是难逃活命。老夫也这把年纪了,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王圭听着二人的话,都感到有些迷糊,道:“你们说什么呢?怎么听你们这话的意思,在老夫这里搜不着什么,就得有人难逃活命,有那么严重吗?”
李行廉苦涩地说道:“事实上,此事的结果比您想象的更加严重,不仅仅忠儿有性命之忧,我李行廉也要吃一个大亏……”然后,李行廉就把事情的经过,对王圭讲了一遍。
当然,有些事情能对王圭实话实说,有些事情就要用春秋笔法了。
李行廉怀疑吕燕娘的失踪和李二陛下有关,一怒之下大闹长安府衙,结果被李二陛下抓了个正着。李二陛下盛怒之下,就要治李行廉的罪。后来多亏了郭业求情,这才有了三日之约。
这些事情表明李行廉不畏权贵,郭业以德报怨。都是好事,当然可以实话实说。
但是,李忠和继母私通,郭业和李行廉想要用大德寺的和尚当替罪羊……这些事情,见不得光,就不能说实话了。
在李行廉的嘴里,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吕燕娘先是离奇失踪,然后又被不良人在大街上救回来。郭业急审吕艳娘,得知那伙劫匪曾经说出了“大德寺”这三个字。所以李行廉叔侄这才和郭业一起,前来搜查大德寺。
最后,李行廉说道:“总而言之,今日之事,全是秦国公误信人言之过,还望老侍中念及事出有因,多多包涵,放我们二人一马。”
“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
王圭冷哼一声,道:“李侍郎,你是不是觉得老夫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使了,甚至是……老糊涂了!”
“岂敢,岂敢!王侍中何出此言?”
“就在前不久,你已经说过一次,秦国公误信人言。老夫问你,他是误信了谁的言语,你说是你的侄儿李忠。怎么现在又成了你的兄弟媳妇了?”
李行廉心念急转,道:“呃……其实是这么回事……我那兄弟媳妇被惊吓过度,见到陌生人就无法出声。所以,秦国公的问话,都是由忠儿代问,而吕艳娘的回答,也是先告诉忠儿,再由忠儿转述秦国公。所以说,此事既可以说是忠儿告诉秦国公的,也可以说是吕艳娘告诉秦国公的。”
王圭砸吧了几下嘴,道:“虽然这个解释有些牵强,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好吧,老夫就相信你一次。不过,老夫还有个问题,你来解释一下!”
李行廉这才顾得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王侍中您问吧……李某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了三日之约,今天要是破不了案,陛下治你的诬告之罪,这个老夫可以理解。但是,三日之约和李忠有什么关系?在这个案子里,他完全是苦主呀!怎么看你们这架势,今天不能破案,他也有性命之忧?”
“这……其实这个问题,老夫也可以解释……”不愧是能当上中书侍郎的主,李行廉的脑瓜也真好使,道:“忠儿这孩子自幼丧母,少年丧父,他一直觉得是自己命太硬,这才克死了双亲。现在,他的继母又出了这趟子事,老夫为了此事也获罪于陛下。这孩子把这一切都归结于自己的命不好,刑克亲人,所以才想要自尽!”
王圭点了点头,道:“这个解释……也够牵强的,好吧,老夫网开一面,就算你有理。”
“这么说来,您老人家是愿意放秦国公和在下一马了?”
“如果你所言属实的话,老夫放你们一马也未尝不可。不过,老夫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
“那您的意思是……”
“现在你、秦国公和李忠都在这里,唯有吕艳娘还在长安府衙。请秦国公给老夫一个凭证,老夫派人把吕艳娘接来,再问一遍。如果她说得和你说的一样,老夫就可以放你们一马。如果不一样的话……嘿嘿,那就对不住了!”
王圭那是大唐宰相,岂是那么容易蒙骗的?他一下子就抓到了关键所在,说谎不难,自圆其说也不难,难的是让别人帮着你圆谎!只要把吕艳娘带来,一切都将真相大白!
事到如今,再死鸭子嘴硬已经毫无意义!李行廉满面羞惭,道:“不必了!老侍中,我李行廉刚才的确对您说谎了……您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秦国公你呢?”
“我?”郭业苦笑一声,道:“我还能怎么办?愿赌服输!王侍中,在下这就和您一起去皇宫,听候陛下的发落。”
“如此甚好。那咱们这就走吧……”
“慢!王侍中,临走之前,我还想向您的先人磕几个头,请他们饶恕郭某人的打扰之罪!”
“秦国公有心了,请!”
郭业撩衣服跪倒,再抬起头来之时,却已经是脸泛喜色!
第1738章柳暗花明又一村
郭业临行之前,给王圭的先人磕头,一方面是为了表达歉意,另一方面,在潜意识当中,他还没有死心!换言之,这是他的故意拖延之举!
没想到,天可怜见,在他跪拜之时,还真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只见最大的那尊塑像旁边的青石板上,竟然有轻微的划痕!这个痕迹并不明显,也只有跪拜之时,角度对了,才能勉强看出。
王圭的家庙乃是李二陛下下旨,户部出钱,不惜工本建造。所采用的青石板,全部经过了仔细的打磨,现在竟然出现了划痕,那就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个可能,王圭的祖父有灵,站累了,也要活动活动筋骨。这些划痕是他自己弄的!
第二个可能,这尊塑像经常被搬动,搬动的多了,才有了这些痕迹!
郭业作为一名无神论者,当然只会相信第二个可能!
那现在问题就来了,这尊塑像代表了王圭的祖父,为啥会被频频移动呢?难道说,这尊塑像的底下,还有另外一个地窖?
郭业道:“王侍中,郭某人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王圭面色一沉,道:“老夫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认输。说说吧,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了?”
“在下斗胆,想把您把您祖父的塑像移动一下。”
老王圭恨声道:“我算是明白了,你小子这是输打赢要呀!怎么?输不起了?要拿老夫先祖的塑像撒气?我告诉你,白日做梦!”
“那哪能呢?王侍中,您听我说,您先祖的塑像旁边的青石板上,可是有不少划痕!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塑像经常被人搬动!”
“划痕?”王圭满腹狐疑,道:“待老夫一观……”
“王侍中您真是通情达理。”
郭业打算的挺好,老王圭再不孝,也不会置祖先雕像的异能于不顾,只要他发现了那些划痕,就会允许郭业一探究竟!
怎奈人算不如天算,这位王侍中是个老花眼!王圭看了半天,冷笑一声,道:“秦国公,不好意思,老夫并未发现什么划痕!这个塑像,您动不得!”
“呃……兴许是您年纪大了,眼神不大好使,要不让您的随从看看?”
王圭点了点头,道:“也好,王二福,你看一下。”
王二福那是王圭的手下,心里边就是偏帮向王圭。他草草得看了几眼,没发现什么划痕,就说道:“启禀侍中,小人也没看见什么划痕。”
郭业着急了,道:“王二福,你仔细看看!只要角度对了,那些划痕可是清清楚楚!王侍中年纪大了看不见还情有可原,你年纪轻轻的,怎么眼睛也不好使?”
王二福脖子一梗,白眼一翻,道:“我的眼睛好使着呢!问题是青石板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划痕,你让我上哪看去?”
王圭冷笑一声,道:“秦国公,恐怕不是王二福的眼睛不好使,而是您不甘心失败,气急之下,出现幻觉了吧!”
“那怎么可能?李侍郎,您看一下……”
更悲剧的事情发生了,李行廉今年也有四十七了,他的眼神也不大好使!李行廉看了半天,面露难色,道:“秦国公,按说这话我不该说……不过……这确实没有呀……”
王圭得意地说道:“李侍郎可是和你一伙的,现在他都不站在您这一边了,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李侍郎是个老实人,凭良心说话,此处确实没有什么划痕。”
李行廉苦着脸道:“秦国公,算了!咱们今天是真的栽了。彻底认输,你我的脸面还好看一些。您再这么……这么胡搅蛮缠得话,也太……”
郭业心中暗骂了一声“猪队友”,对王圭说道:“不管您能不能看见吧,总而言之,今天在下要搬动那尊雕像!您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你是想武力解决此事?”
“郭某人也不愿意如此,只是形势所逼,不得不这样做。”
王圭眼睛一瞪,道:“秦国公你知不知道这是在和谁说话?跟老夫玩横的,你玩得起吗?”
说着话,老王圭抽出宝剑,站在了塑像的跟前,道:“别看老夫是个文官。但是我的祖父,可是凭借战功才当上了太尉。他老人家想当初有梁朝第一高手之称。老夫家学渊源,手底下也有几分硬功夫。我看今天谁敢动手?”
当朝宰相,七十岁的老人家往那一站,谁敢动手?别管王圭的功夫吹嘘的咋样,把这老爷子伤了,谁担待得起?
郭业知道,现在那帮衙役们是指望不上了,事到如今,也只能自己亲自动手!他说道:“王侍中,得罪了!”然后走上前去,就要搬动雕像!
王圭老而弥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