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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媚娘继续说道：“因为您当时说过，母丧期间不可纳妾，所以，妾身也不敢公开宣布和您的婚约，怕给您惹来麻烦。现在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不得已才主动来见您。”
席碧竹道：“所以，您还是赶紧去应国公府求亲吧！”
郭业此时还真是左右为难。
不去应国公府求亲吧，如此佳人，日后的一代女皇就要嫁给别人。对于这个结果，他还真不甘心。
去英国公府求婚吧，那他和武媚娘的亲事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以武媚娘现在的处境，恐怕几个月后，就要把她娶回家中。
对于能不能降服武媚娘，能不能保住家宅平安，郭业可是一点信心也没有。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来的老路上，能不能既娶了武媚娘，又不把她纳入府中呢？
郭业心思急转，忽然他的脑中灵光一现，有了！
他说道：“媚娘，我问你一个问题。”
“夫君请说。”
“你是愿意以国公之女的身份为委委屈屈的做一个小妾呢，还是做一个风风光光的正妻？”
武媚娘可不吃他这一套，道：“妾身愿意做小妾！”
“呃……”这一句话就把郭业想好的说辞，堵得说不出来，只得道：“为什么？”
“这也不是明摆着吗？善花姐姐以公主至尊，还得给您做小妾，我武媚娘何德何能，要位居她之上？再说了，媚娘再自大，也不会认为有能力让您停妻另娶，所以……”
武媚娘叹了一口气，道：“所以，妾身要是选择做正妻，恐怕就会被您指给别人了。妾身要嫁的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宁愿给您做妾，也不愿意做一个庸碌之人的正妻。”
郭业道：“你猜得对了一半，也错了一半。”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所说的正妻，还真的是我本人的正妻。不过呢，当然，你对外不能以秦国公夫人的名义行事。”
“您越说我还越糊涂了。”
“此事说来话长……”
郭业先是把自己和五大士族的恩怨，对武媚娘说了一遍。后来，又谈到了琉璃器皿与玻璃器皿之争。
整件事情错综复杂，郭业水都没喝一口，足足说了将近一个时辰。武媚娘对此，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不过听完了，她疑惑得问道：“夫君，您和妾身说这些，说明您对妾身十分信任，妾身自然是感激之至。不过……这和迎娶妾身有什么关系？”
郭业道：“因为，在我和五大士族的斗争之中，需要媚娘你起到关键的作用！”
第1771章香水女王
武媚娘现在可没有一代女皇的威风，疑惑地问道：“媚娘只是一个弱女子，这种事情也能帮上忙？”
“你当然能帮上忙了，实际上，这个差使还真非你莫属！刚才我不是说了吗，要想一个好办法，既让五大士族有所顾忌，又能放心大胆地制作琉璃器皿。”
“对，您不是说当时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吗？”
“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郭业道：“事实上，现在我已经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到底是什么主意？”
“这个主意就是，我们制造另外一种新奇的，能大行于世的物品。有这个物品做幌子，就能达到我们的目的。”
郭业顿了一下，继续解释道：“因为我们这个物品不是琉璃，所以，五大士族就不用担心我们会对他们的琉璃生意进行狙击。”
武媚娘接话道：“同时，因为我们有了和琉璃一样奇货可居的商品，就能让五大士族不敢贸然对我们的长乐坊大钱庄发动攻击。”
“媚娘冰雪聪明，说得完全正确。”
武媚娘眉头紧蹙，道：“可是，要在短时间内制作出符合要求的物品，实在太难了。”
“难度当然是有的。不过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事实上，我已经有了一定的思路了。”
“那是什么东西？”
“花露水！”
不待武媚娘提问，郭业又把什么是花露水，对武媚娘解释了一遍。
最后，他说道：“花露水生意赚的钱财，未必会比琉璃生意少。有此物在手，足以应付五大士族了。”
“可是，现在中秋都过了很久了。等咱们的花露水制作出来，蚊虫早已经绝迹，还会有人购买吗？”
“这个问题么……”郭业想了一下，道：“没有关系，到时候咱们就不卖花露水，卖香水！”
“香水？”
“其实跟花露水差不多，只不过香水之中含的鲜花精华多一些。洒在美人身上，香味经久不散。”
武媚娘点了点头，道：“这个香水听起来，可比花露水的销路大得多。那媚娘在其中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你就替我负责香水的生意，从今以后，你就是咱们的大唐的香水女王了！哈哈！”
武媚娘却没有郭业想象中那么高兴，她的神色一暗，道：“这件事的代价，是不是媚娘就不能嫁入秦国公府了？”
郭业道：“你也知道，香水生意，主要做的就是女人的生意。所以，掌管这桩生意的最好是一个女子。我想来想去，认识的女子之中，也只有媚娘能担此重任了。”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不过，秦国公的小妾，抛头露面做生意，成何体统？所以，我的打算是，我打算以秦国手下的身份，和你成亲。然后，再把香水生意交给你管理。”
“这……能不能容妾身考虑一下。”
见武媚娘犹豫不决，郭业继续劝说道：“这个生意，恐怕能牵涉到数千万贯的钱财。我答应你，以后我们两个的孩子，可以完全继承这门生意。”
郭业这么一说，武媚娘还真动心了。别看秦国公家大业大，但是他老婆还多呢。现在家里的妻妾就有八个，再加上武媚娘和席碧竹就有十个了。
现在他还没三十岁，再过个十年二十年，指不定会有多少妻妾呢。妻妾多，相应的子女也就多。到时候家产一分，每个人也未必能分到多少。
如果能全额继承这份香水生意，那显然得到的钱财，就远比应得之份为多。足够对她的补偿了。
武媚娘点了点头，道：“此言当真？”
“我可以对天发誓。”
“那倒不用，夫君有这份心，媚娘就满足了。说实在的，要不是为了助您一臂之力，妾身宁愿嫁入秦国公府，为您素数调羹。”
“那就委屈媚娘了！”
说服了武媚娘，郭业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尽管香水的制作，还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但是郭业并不着急，说白了，这件事也是一个幌子，用来吊住武媚娘罢了。
能在短时间内制作出来当然是最好，制作不出来也没关系。几个月不行就一年，一年不成就几年，发明香水的难度可比制作玻璃低多了，总有成功的一天。
郭业家大业大，反正亏得起。
当然，总体上讲，郭业对武媚娘还是有着强烈的信心的。从迷信的角度来说，在大唐，武媚娘是有大气运之人，就应该无往而不利。
人家皇帝都能当，做一个香水女王还不是手到擒来？
席碧竹听完了他的对话，道：“夫君，那妾身我呢？”
“你？你先继续保护媚娘。等我和媚娘成亲之后，你愿意嫁入秦国公府我就纳你为妾，愿意和媚娘一样，做一门生意也行。”
席碧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和姿色，不可能得到郭业多少的宠爱。对武媚娘的结果却是颇为羡慕，道：“您还有价值几千万贯的生意？”
日！
这妮子的胃口还真不小，一开口就是几千万贯。
不过想想也不怪人家，大家都是小妾。武媚娘有的，人家凭什么不能有？
郭业只得道：“具体给你什么生意我还没想好，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这门生意不在一千万贯一下。”
“多谢夫君！”
武媚娘道：“那提亲的事儿……”
“我明天就乔装改扮，去应国公府提亲！不就是比钱财吗？在大唐，谁还能比我钱多？小事一桩，媚娘你尽管放心！”
郭业打算的挺好，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天，他刚要前往应国公府提亲，席碧竹却给他送来了一个不太好消息和一张请帖。
现在提亲的条件又有所变化。拿到请帖之人，可以参加后天晚上在应国公府的一场宴会。她到底嫁给谁，就在宴会上决定。
郭业听完了，不由得骂了一声禽兽。武媚娘的哥哥们，简直是完全不要脸了，这是把自己的亲妹妹当场拍卖的节奏呀！
不过事实证明，他还是太甜了！
……
……
应国公府，餐厅。
五个人团团围坐，推杯换盏，开怀畅饮。
他们分别是，武媚娘的两个亲哥哥，武元庆和武元爽，两个堂哥武怀运和武惟良。另外，还有一个名叫胡巴亥的波斯商人。
胡巴亥此时已经喝得醉眼迷离，道：“我说几位，有那么麻烦吗？还搞什么宴会，直接把你妹妹嫁给我不就得了！”
武元庆苦笑道：“哪有那么简单？我们应国公府怎么说也是大唐豪门之一，把妹妹嫁给一个胡商，没有过得去的理由怎么成？”
武元爽道：“胡大哥您别担心，这就是走个过场，反正到时候您无论出了多少聘礼，我们都会还给您的。只要您别忘记了答应我们的事就行了。”
“你是说由我拔得头筹之后，再分给你们喝喝汤？”
“可不只喝汤那么简单。按照大唐律令，蕃商可以娶汉女，但是不可以把汉女带回国。您要是回国之后，我们这妹妹，您可得还给我们。”
“没问题！妻子如衣服，朋友如手足！武媚娘，我愿意与众位共享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胡八亥打了个酒嗝，道：“你们几个还真奇怪，武媚娘的确长得倾国倾城，但那是你们的亲妹妹呀，你们也下得去手？反正要是我，是不会对自己的妹妹有兴趣的。”
武怀运道：“你这个胡人懂什么？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玩的就是这个调调。”
武惟良道：“可恨那个贱人身边的丫鬟太利害了，让我们哥几个无法达成所愿。不过，入洞房她总不能跟着吧？只要有了第一次，难道还愁第二次，第三次？”
胡八亥道：“说实话，那个丫鬟也真是别有一番风韵！到时候收服了武媚娘，想必她也逃不出咱们哥几个的手心！到时候一床两好，岂不是人生快事？哈哈！”
武元庆道：“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那个贱人今天可是向我要了一张请帖。说不定有人会在宴会上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咱们可要早作准备。”
武元爽道：“大哥尽请放心，小弟早有安排，务必会让胡兄得胜！”
第1772章虎假虎威
时辰已到，郭业又请杨凤怡施展了易容妙手，变换了一副模样。然后就带了空空儿、精精儿以及吸血道人秦英，安步当车，直奔应国公府。
吾家有女初长成，长在深闺人未识。那说的是杨玉环。武媚娘可不符合这个状况。
事实上，在武家兄弟的宣扬下，武媚娘早已经艳名远播好几年了，有长安第一美女之称。
在历史上，李二陛下就是听说了武媚娘“仪容举止美”，这才把她纳入后宫的。
当然，武媚娘的姿色，也确实对得起这个称号。
今天这场宴会，也不是什么秘密。武家兄弟大发请帖，要为妹妹招婿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长安。接到请帖之人，也是大有人在。
此时，应国公府门之前，早已是车水马龙，热闹之极。武元庆站在门口，迎接众位贵宾。
郭业一使眼色，秦英就手持请帖，递了过去。
武元庆接过请帖一看，就是脸色一变，这封请帖是他亲手交给武媚娘的，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对着郭业抱拳拱手，道：“这位仁兄看着眼生，不知从何处得来了这封请帖？”
郭业道：“在下姓郭名大宝，至于这张请帖么……却是媚娘亲手所赠！大舅哥，请受小弟一拜！”
“别！别！”武元庆往旁边一跳，道：“姓郭的，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谁是你的大舅哥？”
郭业微微一笑，略微提高了声音，道：“实不相瞒，在下和媚娘两情相悦，已经私定了终身！您不是我的大舅哥，谁是我的大舅哥？”
武元庆咬着牙，道：“私定终身？”
“不错，我们虽无夫妻之名，却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郭业虽然有钱，那也不能乱花。要是武媚娘和家里的关系很好，他倒是不介意多给点聘礼。
但是呢？武媚娘的几个哥哥禽兽不如，郭业就不愿意出这个冤枉钱了。
尽管他和武媚娘现在清清白白的，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睁眼说瞎话，败坏一下武媚娘的名声，好减轻一下待会竞价的压力。
反正最后他要娶武媚娘为妻，武媚娘的名声好坏也没啥意义了。
不过，出于郭业意料之外的是，武元庆的脑瓜也真好使，他当即就借机发作，道：“好小子，竟敢信口雌黄，污蔑我妹妹的清白。来人！”
当时就从门后边冲出来了十几个壮汉，道：“在！公爷有吩咐？”
“给我把他打出去！”
“是！”
壮汉们呼啦啦往上闯，没想到，他们答应的干脆，倒下的更干脆！这些人哪是三大高手的对手？眨眼之间，就全被打翻在地。
武元庆怒道：“郭大宝，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应国公府门前撒野！识相的，赶紧滚蛋！要不然我一张帖子，把长安府的衙役找来，今天晚上你就得在大牢里过了！”
郭业一撇嘴，道：“长安府的衙役？他们可不敢找郭某人的麻烦。你可知我郭大宝是什么人？”
“郭大宝？无名之辈，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我不要紧，听说过我的大哥就行了！”
“你大哥是谁？”
“大唐秦国公、礼部尚书、领军卫府大将军、不良人大统领、长安令，郭业郭子仪！”
武元庆当然知道郭业的名号，当即就脸色一变，道：“没听说秦国公有个兄弟啊？”
“我们是结义兄弟，你管的着吗？”
“那你又以何为证？”
郭业一指身后这几个人，道：“看见没有，这几个都是我大哥的贴身护卫，他们就可以给我作证。”
秦英等人一起向武元庆行礼，道：“秦国公府一等侍卫秦英（空空儿）（精精儿）参见应国公。”
作为郭业的贴身护卫，这三个人在长安城还真有不少人认得！
当即人群中就有人窃窃私语：“还真是秦国公的贴身护卫！这三个人我都见过。”
“我也认得，看来这个郭大宝，在秦国公面前还真受宠啊！”
“唉，人生的际遇，还真没法说。你看这个郭大宝，其貌不扬，也看不出有啥过人的才能，怎么就能攀上秦国公的高枝呢？秦国公的手稍微松一松，就够他几辈子吃用不尽了！”
到了现在，武元庆也有点傻眼。
别看秦国公和应国公，只有一字之差，但是内里的区别可太大了。
郭业的秦国公，那是凭真本事，一刀一枪在战场上挣来的。而应国公呢，则主要是靠武士彟和李渊的交情得来，水分很大。
到了武元庆这一辈，那就更水了，完全是袭爵而来。
至于两人现在的权势，更是天差地别。郭业官居二品，兼职多多，每个兼职都大有实权。而武元庆呢，现在才是个没啥实权的宗正少卿，官居五品。
所以，武元庆怎么敢惹郭业不痛快？
别说是郭业的结拜兄弟了，哪怕是郭业的护卫秦英，武元庆也不敢轻易得罪呀！
他赶紧把秦英等人扶起，然后又对郭业道：“原来您真是秦国公的结拜兄弟，真是失敬失敬！”
郭业道：“那在下和令妹的婚事，还望大舅哥行个方便！”
“呃……这个问题么……”武元庆为难得说道：“您看，我们这帖子都撒出去了，总不能告诉大家人选就内定了吧？我想即便是秦国公亲至，也不至于得罪那么多人吧？”
见郭业面色不善，武元庆赶紧补充道：“不过，在下一定为您提供方便，争取能让您抱得美人归。能和秦国公的兄弟成亲，也是我们应国公府的荣幸。”
“好吧，头前带路！我把话放在这里，不给我郭大宝面子，就是不给我大哥面子！我倒要看看，在长安城，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您里面请！”
郭业在门口闹了这么一出，竞争对手，马上就少了一多半。
毕竟武媚娘假如不是处子之身，又心有所属，对大家的吸引力就降低了很多。
再者，现如今，谁不知道秦国公乃是陛下的私生子，长安的军政大权集于一身，很有可能登上皇位？为了一个女子，得罪秦国公的结拜兄弟，值得吗？
郭业随着武元庆进了客厅，又等了不到一个时辰，宾客基本上就算来齐了。
武元庆招呼一声，把大家带到了一个院子之内。只见红毡铺地，黄缎围墙，珍馐佳肴早已摆好，气死风的打灯笼挂满了四周，把整个院落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武元庆站起身来，高声道：“诸位，大家都是接了我武家的请帖而来，想必也都知道了今天这场宴会的目的。不错，就是为了给我妹妹找一个如意郎君。”
“不过呢，今天来的青年才俊也太多了，还真是让人挑花了眼。所以呢，我就要出一个题目考验一下大家对我妹妹的诚意！”
有好事之人道：“到底什么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