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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一个人在晏府中乱走,不觉来到后花园中,几个孩子正在花园中嬉戏,另一处,十来个剽悍的汉子护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在那花亭之中,那少年坐着铺了绣垫的石凳上,看着远处嬉戏的几个孩子,眼中颇有一些少年人不该有的寂寞。
当柳永走近时,那些个汉子俱都警惕的看着柳永,一个个手按在刀柄上,仿佛随时都会拔刀砍向他柳永。
柳永皱了下眉头,他是认识晏殊的几个孩子的,这个少年可没见过,应该不会是晏殊的小孩,柳永再看看,心想这是哪家豪门公子,身边竟带了这些个剽悍的保镖,也不知与晏殊大人是什么关系,自己还是避开为好。
柳永循着旧路往回走,这时,晏殊与范仲淹已叙完师生情谊,一同走了出来。
第四十章 在晏府的遭遇(中)
一
柳永远远的看到晏殊带着范仲淹过来,他此时不愿人看到自己的落寞,便闪到一旁躲了起来,其实在柳永的内心之中,对于那晏殊对自己的冷淡,他心中已有一些隔阂,只是柳永自己并不明白自己那有点酸溜溜的心思。
晏殊带着范仲淹走了过去,进了那后花园,柳永想起那个很寂寞感觉的少年,心中又有一些好奇,偷偷的随后又掩了过去。
柳永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的看着,只见晏殊和范仲淹向那个少年行礼,这让柳永很是讶异,能让晏殊行礼的,自然是官比晏殊大的人,这少年显然不可能是官员,因为他也就十三岁左右的年纪,这小的年纪哪能做上大官,别一种可让晏殊行礼的人,就是皇室的皇子,而大宋似乎这么大年纪的皇子只有一位,那就是太子赵祯。
柳永想到此处,心中一颤,太子怎么到这里来了?难怪那些护卫如此的剽悍,原来是大内的带刀侍卫。
柳永想着,心知这事不是自己能沾边的,万一被人发现自己在此偷看,必没了好结果,当下赶紧悄悄的退了出去。
柳永走的远了,才又回头看看,想到晏殊带了范仲淹去见那太子,定是把这范仲淹引见给太子,柳永暗叹了口气,自己千里迢迢来到京师,指望着有个上面的人能赏识自己,可是受尽冷眼,却终是不得其门而入。
柳永甩了甩衣袖,在叹息声中转身离去。
不远处,是一众有着功名的官员和才子在欢声笑语。
二
方羽现在有得是钱,所以随便置办点礼物就让自认为有钱人的张先瞠目结舌,张先扳着自己的手指估摸了一下,这足值三千两的银子啊,买一个汴梁城中翠香阁的头牌还有多哩,这张先对别的东西的价钱可能不一定清楚,对这青楼楚馆的女人的价钱那是绝对一清二楚的。
看着这些挑着礼物的家丁,张先又看看方羽,心想这个杀猪的这么有钱,还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人啊,难怪那些混蛋喜欢酸溜溜的议论他的,这么有钱,谁看着不嫉妒呀。
张先其实不知道,这份礼物是公孙策备下的,为的就是方羽到晏府后不让人瞧轻了,先用钱压别人一头,无论别人如何的瞧不起商人,但只怕没几个人会敢瞧不起钱,有钱,有时候也是一种势力啊。
方羽,公孙策,张先同着几个方家的家丁,一路来到了晏府,正遇将要离去的柳永,张先一把拉住柳永道:“哎,我说三变兄,你这是要去哪,难道是晏大人的宴会已开完了不成?”
“子野你这是去了哪才回来,晏府的宴会只怕还早着哩,我在这呆着无趣,打算离去。”柳永说着,看了看张先旁边的方羽。
“呵,呵,三变兄,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先前众人议论的那个方羽方贤弟,”张先说着,又转头对方羽道:“方贤弟,这位是柳永柳三变兄,对了,为兄还不知方贤弟的字是如何称呼。”
对于柳永这个人,方羽还是有点同情的,他一直活得不怎么得意,直到五十岁才中了进士,官当得最大时也就一个屯田员外郎,如今这时候,他正是过得最不得意的时候,仅从他现在这一脸的风霜,便可见他的窘况。
方羽冲柳永抱了一下拳,道:“方羽方亦飞见过柳兄。”
方羽给自己取了个字叫亦飞,柳永也还了个礼,心想,这就是那个传奇的杀猪人么,果然是一表人才,如此文武双全的人物,它日定不是池中之物。
柳永见着方羽,倒也没什么傲慢的态度,很客气的道:“早闻大名,如雷贯耳,现在这一见,果是名不虚传。”
好话实是人人爱听,方羽本对柳永的观点还可以,如今被柳永这一客气,对他的观点就更好了。
张先一拉柳永,道:“走,三变兄与我们一起进去会会这些个自认不凡的家伙们。”
张先对那些人说的话,一直梗梗于怀,柳永也想见识一下这传说中杀猪人的文彩,便又转了身,与众人一同进了晏府。
三
晏府的门子是识得张先的,所以也没拦方羽等人,拿了方羽的帖子和礼单,飞快的前往上报。晏殊拿了方羽的帖子一看,心想这个杀猪的怎么来了,再看看礼单,好家伙,还是挺大手笔的啊,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晏殊虽不怎么贪污,但钱还是很爱的,没钱咋能享受生活是不,方羽虽是个杀猪的小商人,没啥身份地位可言,但这钱不同啊,钱在人心里可是有地位得很的,就冲着这大笔的财物,晏殊也觉得该去见见人不是。
晏殊在对待有钱人的态度上还是蛮好的,就象他在对张先与柳永的不同态度上可以看的出来的,张先是有钱人,晏殊的态度就要热情多了,柳永口袋里没几个钱,晏殊对他就要冷淡多了。
晏殊与范仲淹一同出了来,只见自家前院的人群分成了两团,人数少的一团正是那个杀猪的方羽与张先,柳永等人,另一团人则是其他所有的宾客,双方正在说着什么,只听一人阴阳怪气的道:“哟,我说子野兄,你怎么越混越没出息了,跟一个杀猪的搅和到一起去了?”
“是么,年达兄,你眼神儿是不是有问题啊,你哪只眼睛看着我方贤弟是杀猪的,你不要因为嫉妒他比你有才华,比你有钱而乱说话呀。”张先出言反讥道,心想,这方羽家中这般有钱,定不会自己去杀了猪的,我自不能再让别人在这个事上攻击自己这一边的人。
“你,你,”那个叫年达的人被张先一句话气得脸色胀红,大声道:“这满京师的人有几个不知道他是一个杀猪的。”
要论写诗填词,公孙策是不如张先与柳永,但要论出谋划策,牙尖嘴利的,公孙策却是极在行的,当下出前一步说道:“这位仁兄声音挺大的嘛,不过声音大就是有理的吗,你若肚子里真有才华,也不需要用如此贬低别人的方法来抬高自己吧,大家都在场看着,不如大家比划一场,看看谁才是做杀猪的。”
比划一下,晏殊刚到,听了这话,心想,这比划的得么,就凭这杀猪的那已露的四首词,在场的人只怕没人是对手了,到时让一个杀猪的出尽风头,这些人的面子怎么过得去,我好好的一个生日宴会岂不要变得没了滋味。
晏殊看了一眼静立在人群中的方羽,那种清冷的神情,仿如不属红尘的世外高僧,晏殊心中没来由的叹息一声,为方羽的一身才华感到可惜,这样的一个人,落身于市井杀猪之辈中间,太可惜了,虽然晏殊没有什么为国荐贤的念头,但是偶尔的感慨还是有的。
晏殊上了前去,一扬双手,道:“诸位,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话,待宴会过后再说如何?”
当主家的发了话,众人自不好再争论什么,再说那些个自认有为的才子们也真不敢接公孙策的招,那些人再差,也是读过几本书的,词的好坏还是分得一点出的,自知真要跟这个杀猪的比,十之八九要落了下风,此时当然趁机下了台阶。
方羽看着众人那大松一口气的表情,微觉好笑,心想算你们丫的识趣,否则我用那些名家名词的,非一下砸死你们不可。
柳永一直静静的观察着方羽,此时见方羽嘴角那一抹淡然的微笑,心中暗想,此人神情如此笃定,自是胸有成竹,看来是真有才华之辈,可惜世间有才能的人,往往无人赏识,流于市井之间。
柳永一时间对方羽大起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的感觉,心中便打算与方羽好好结交一番,在方羽望向他时,冲着方羽微微一笑,方羽对柳永的观点还好,当下也礼貌的回了个微笑,然后随了众人入席。
晏殊出来,本是想与方羽说几句场面上的客气话的,此时因方羽与众人有些对立,这场面话也就不好再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心想,待宴会过了,再与此人说几句吧。
这次方羽带来的礼物中,有四百斤的白酒,这也是顺便为酒厂做做广告的,晏殊等人闲时也好喝个酒,自然识得这白酒的芬芳浓郁,实是上等的好酒,当下临时将宴会上的酒换成方羽带来的白酒。
众人平日里喝的都是浊酒,度数较低,方羽这白酒的度数却是甚高,这一干儿文人,几乎都是好酒的所谓清流,学了阮籍,刘伶之辈,把能喝酒才风流当做人生的真谛,此番也不识得这酒的厉害,却又生怕别人小瞧了自己不能喝,那样可就算不得真才子了,宴会上觥筹交错,把了白酒当浊酒喝,好好一个宴会儿,到最后醉倒于地的有之,又蹦又跳发酒疯的有之,另外傻笑的,痛哭的,唱歌的,当场撒尿的,不一而足。
做主人的晏殊,早就醉得不省人事。
方羽这一桌上,有五个人,范仲淹,张先,柳永,公孙策,五人只有公孙策没沾什么酒,人很清醒,方羽也微醉了,至于那三人,早已醉得两个睡着了,一个还能唱唱歌,只不过这唱歌的柳永声音比哭都难听。
方羽有些尿急,微晃着起了身,在晏府中寻找解决问题的地方。
晃悠悠之间来到一处,却也不知自己走了多远的路。
第四十一章 在晏府的遭遇(下)
一
人生难免有寂寞的时候,但要一个十三岁的人就感觉得人生寂寞却是很少有的事,更确切的说,这个十三岁刚刚可称之为少年的人,他的感觉是孤独,皇宫之中最少的是平常人家的亲情和友情,尽管赵祯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没有人会真正去想他心中最想要的是什么。太监宫女们也会想着法儿哄他玩,可赵祯心里总是无法开心,母后总有忙不完的宫中事,每次自己只能是在按例前去问安的时候才能见她一面;父皇也总有忙不完的国事,宠不完的嫔妃;教自己读书的那些老头们,每天都是之乎者也的叨唠个没完,赵祯听了就觉得烦。
今天是晏殊的生日,一个对古人来说一般不会庆祝的日子,但赵祯寻了个借口,说要为这个没当过他几天老师的老师贺寿,刘皇后允了这事,因为真宗皇帝病在床上不见起色,看起来离驾崩的日子也不远了,晏殊是真宗皇帝为太子赵祯预备的宰相人选,更是刘皇后当初拉拢的支持刘皇后的人,此时太子去一下以示恩惠,也是一件好事,太子虽无强有力的竞争者,但在没登基前,搞好一点关系自是没错。
赵祯到了晏殊府上,亦觉索然无味,将晏殊打发离开身边,自己来到了晏府的后花园,见到几个童子在那里嬉戏,便在一亭中坐了下来看着那几个童子玩耍,心中极是羡慕,后来晏殊带了范仲淹来,并把那几个童子叱走,让赵祯觉得这晏殊极是没趣,与那些叨唠不休的老家伙没啥区别。
晏殊再一次被赵祯打发走后,赵祯一个人极是无聊,那些个侍卫一个个都象木头桩子一样呆着,根本不能当人看,但赵祯却又不愿这么快便回了那更加腻味的皇宫,听着前头传来的喧哗声,赵祯心中不禁想象着那种热闹的场面。
那种喧哗的声音,衬托着赵祯心中那种孤独的感觉更加强烈。
正在赵祯极无聊的时候,一个喝的有点醉的人晃悠悠的走了过来,并且很无公德心的在自以为没人的地方撒尿。
二
方羽心中自叹倒霉,走了半天也没见个厕所,当时在宴席上忘了问厕所在哪里,出来后却又没碰上晏府的家丁,此时方羽人有点醉,在尿急了的情况下,人也狂放了,寻了个角落解决问题,待完事后,却见远处有不少人在看着哩。
方羽难得尴尬的笑了笑,正要离去,那当中一锦衣小少年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原来那赵祯见方羽旁若无人的在晏府花园中撒尿,觉得有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玩的人和事,便想招方羽过来说说话。
皇宫的人都是规规矩矩的,有谁会做出这等荒唐的事来?而少年人多多少少会有的逆反心理,纵使自己不敢做那不守规矩的事,也会在心里意想一下。
方羽在那宴会上也觉无聊,出来后便不太愿再回去,见那少年向自己招手,只道这是晏殊的儿子,自己左右无事,不如就在这亭中歇息一下,待酒劲过去后再回去。
方羽走向那小亭,及近那台阶,一名侍卫伸手拦住了他,太子身前,哪能让一个陌生人靠近,方羽溶合了那杀猪小厮的性格后,性子中带有轻狂的成份,只是清醒时被压制着,如今有些醉酒,轻狂的一面浮了上来,随手一招擒拿手中苍鹰振翅,一下便抓起那名侍卫丢了出去。
其他侍卫一看,这人竟敢动手,那还了得,纷纷拔刀斩向方羽。
方羽长笑一声,对赵祯道:“小哥儿这是要一个人占着这亭子么,那你早说啊,没事还向我招手,叫我过来做什么。”
方羽嘴上说着,手上却是不停,这十几个侍卫武艺都还可以,方羽要想在不伤人的情况下解决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方羽脚下八卦步在人群中往来穿插,犹如穿花蝴蝶一般,看得赵祯眼花缭乱,忍不住拍掌道:“好身手。”
方羽见赵祯竟把这打斗看成了表演,不觉笑道:“小哥儿你家从哪弄这些个好手来,还挺难缠的。”
方羽说话间,又踢翻了一人。赵祯一摆手,对那些侍卫道:“你们都退开吧,让他过来。”
众侍卫迟疑了一下,退了开来,方羽走入亭中,对赵祯道:“你叫他们让开,不怕我对你不利。”
“本……我虽不懂武艺,却也看得出你真要对我不利的话,他们也挡不住你。”赵祯见方羽不识得自己的身份,心中也忽的不愿让方羽知道,因为一般来说,知道了他的身份后,那些个人都会变得极没趣。
方羽点了下头,看着眉清目秀的赵祯,双眼忽闪忽闪的,充满了孩子的稚气,偏又要装成一幅成人的模样,心中有些好笑,伸手捏了捏赵祯的脸,笑道:“你还真聪明,长大了一定会很厉害的喔。”
众侍卫见方羽竟伸手捏太子的脸,一人怒喝道:“大胆刁民,你竟敢……”
“退下!”赵祯叱道,他对于方羽的行为,不知怎的,不但不反感,反有一种喜欢的感觉,也许是从小没有朋友的原因吧。
众侍卫都再退了一步,不敢再多言。
方羽酒醉,心还是明的,见这小少年轻轻一叱,不怒自威,显然不是一般官宦人家的孩子,而是一种久居上位者的人,心中不禁起了疑,问道:“小哥儿,你叫什么名字,不是晏大人的孩子么?”
赵祯笑道:“我的名字么,那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方羽,是个杀猪的,我都说了自己的情况,你也该告诉我你的情况吧。”方羽心想,刚才还象个大人,这会儿又成孩子了,这点儿问题也要卖个关子。
“杀猪的?!”赵祯惊讶的睁大眼,道:“你这么好的武艺,做杀猪的不可惜了么,不如你以后做我的护卫吧。”
“呵,呵,那你可请不起我,我的出场费很贵的,要我做你的保镖可是要很多钱的喔。是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哩。”方羽笑笑,心想这个小少年还知道网罗人才,这装大人的模样还真有些可爱,方羽心中想着,忍不住又伸手捏了一下赵祯的脸。
“你怎么老喜欢捏我的脸,我告诉你喔,我叫赵祯,家里有的是钱,怎么会请不起你。”赵祯傲然的挺起胸膛,以示自己家里真的很有钱,不是骗你方羽的。
“哦,是么,呵,呵,你的脸上有虫子,我是帮你捏走它。”方羽被赵祯的模样逗笑了,便开起了他的玩笑。
说来方羽是不知道赵祯这个名字是谁的,也就没往心里去,随既坐在了亭中另一石凳上,赵祯翻了翻白眼,心想你这个杀猪的人,骗人也不打草稿,当我是小孩子好哄么,赵祯也坐了下来,道:“你说话也凭的骗人,哪有虫子在我脸上,你还没说你当不当我的护卫哩,要多少钱,你说来听听吧。”
一众侍卫见方羽竟与太子平起平坐,一个个拿眼瞪着方羽,却又不敢出声喝诉,奈何这方羽却无视他们的目光,一众侍卫也是无法。
“呵,呵,赵哥儿我也不骗你,我是不喜欢做别人的护卫的,太不自由了,有空陪你聊聊还行,做护卫,还是免了吧。”方羽看得出这个小少年是个很孤独的人,似乎不太懂得开玩笑的话,当下也不逗他了,说出自己的实话。
“自由,嗯,原来你也是个喜欢自由的人,那我也不强求你做我的护卫了,你说吧,你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