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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姓陈的太监让跟随陆皓山来的人留在外面,把陆皓山领进一间房间。指着那一排木箱说:“好吧,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验收吧。”
声音好像儿童一样稚细却不清脆。好像女人一样尖细却不柔媚,说它嘶哑但又能成声,听起来怪怪的。
陆皓山也不客气,这可是花三千多两银子买的,自然要验个清楚。
第一箱打开,只面上面全是七眼铳,拿起一看,陆皓山的眉头就皱了:上面有破裂的小纹,仔细一看,有两处地方还有沙眼,再看看其它的,大多相似,不是有瑕疵就是使用过多,快要淘汰的那种,陆皓山摇摇头,打开第二箱,这一箱是鸟铳,枪虽好,可是过分的是上面已经有不少锈迹,不知是坏了还是没保养好。
陆皓山一箱箱打开,却是一次次失望,没一杆是完好的,这些枪,即使打得响,估计放不了几枪就得报毁,那弹药更是让人无言,铁丸三箱,火药十桶,这点西能干什么?估计没放二枪这弹药就没了。
“陈公公,怎么全是这些,就没有一些好一点的吗?”陆皓山郁闷地说。
尼玛,比老子还要黑,价钱翻了一番多,价钱很美,可是质量却不堪入目。
陈公公冷笑地说:“同知大人让小的备枪,说要每一杆都得响,陈大人,你要是觉得那杆打不响的,小的当场打给你看,如何?”
打得响有个屁用,陆皓山心知肚明,这老货是故意找碴,逼自己给他拿好处呢,难怪那朱勇给自己一再提示,这难为他了,毕竟搜罗这么多接近报毁的火器还不是一件易事呢。
这银子还真是省不得,据说有的太监极难相处,那敌人快打到眼前了,就是守着军器库不肯打开,为了和敌人打仗,那些将士还要花钱收买他,这才能拿到想要的火器,就是打完仗,把武器归库时,还得接受他的百般刁难,例如哪里花了,哪里坏了等等,拿火器与敌人生死相搏,他以为是放烟花呢,这就是所谓的察之不近人情吧。
上梁不正下梁歪,上行下效,有贪得无厌的同知,也同样贪得无厌的守库太监,大明,已经腐烂到骨子里面,这不,这么大的房间就只有自己和这太监,这不是创造行贿的机会吗?
陆皓山拿出一袋银子,笑着塞到陈公公的手里说:“陈公公,初次见面,给你带了点江油的土特产,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公公多多关照。”
陈公公一拿到手,沉甸甸的,用手轻轻一捏,不用打开就知是银元宝无误,用手掂了一下,马上就眉开眼笑:至少有一百两。
本以为能弄三五十两就不错了,毕竟对方走的是韩同知的路,背景可不小,现在自己还没有暗示,就已经识趣地送上了这么多银子,陈公公那张老脸就像一下子就笑了,一笑,那脸的皱褶一层层打开,犹如一朵菊花一样。
“陆大人真是太客气,对了,陆大人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那个。。。。。陆某是来提火器的。“陆皓山识趣地说。
陈公公一拍自己的大腿:“你看看,小人年纪大,记忆也差了,陆大人明明是提火器的,怎么一糊涂带大人来看这些快要报废的破东西呢,陆大人,这边请,我们到库房里挑,保准你挑到合适的。”
收了银子,态度马上就不一样,刚才还冷冷地说陆皓山认为哪杆打不响,他当场演示,现在可好,翻脸比翻书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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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物超所值
“陈公公,这山洞又大又干爽,真是不错。”陆皓山忍不住赞道。
陈公公所说的军器库,其实就藏在一个干爽的大山洞内,把军器库设在这里,陆皓山本以为这里又暗又潮湿,没想到一进里面,感到又大干爽,不仅有活风吹来,也巧妙地留下采光的洞,一点也感觉不到阴暗。
“嘿嘿,要不是干爽,那些贵重的宝贝岂能放在这里。”陈公公皮笑肉不笑地说。
“那倒是。”陆皓山点头附和道。
这里应是一个天然的大洞穴,再经过开凿和扩展,形成了一个大型的军器库。
收了陆皓山那一百银子,那守库太监陈公公简直就成了自己的儿子,一路上对陆皓山关怀备至,一会提醒陆皓山哪里不好走要小心一点,一会又介绍这军器库的构造和功能,简直想给陆皓山掏心窝了。
当走到一间大约上百平方的大型地下贮藏室时,再次响起陈公公那鸭嗓子一样的声音:“陆大人,这就是收藏火枪的仓库,那一箱箱的,全是火枪,有三眼铳、七眼铳、鸟铳等,在箱子的测面标明类型,大人可以随便挑。”
陆皓山点点头,在经得陈公公的同意后,打开一箱标着鸟的木箱,一打开,就闻到一股浓浓的、油料的味道,很明显,这些枪都得到很好的保养,和前面那种腐蚀的味道截然不同,拿起来一看,那质量明显比前面看的那批好太多了。
没有裂纹、没有沙眼,枪的各处都完好,一拿到手里,那种厚重的金属感很强烈,随意检查一下,枪的各个部位很顺畅,只要一填上火药铁丸。马上就能上战场。
再检查其余的火枪,那质量都能保证,这个陈公公虽说贪钱,但也是有二分真本事的,那些枪支排列整齐、保养得当,从那检查的列表来看,每隔一个半月都会检查一次,那保养做得还不错。
“不错,陈公公果然是老到,这些火枪保养得这么好。都是陈公公的功劳。”陆皓山笑着说。
陈公公嘿嘿一笑:“小人在这里一守就是八年,天天对着这些东西,对得多了,也就上手了,其中还有不少是小人亲自修好的呢,不过勤奋有勤奋地好,嘻嘻。”
不用说,他是利用这门技术和手中的权力捞钱了,给红包上孝敬的。就给好的火器,要是不识抬举的,嘿嘿,那算你命不好。把刚才房间里那堆接近报废的东西给你,到时用完,坏了毁了,还得找你的麻烦。
这就是韩文登派一个心腹来处理这件事。而陆皓山坚持亲自出马的原因,要是派人来,说不定就是拉房间内那三百杆垃圾回去。几千两银子就扔进海里了。
这贮藏室的火枪,少说也有二千杆,算得上很大型的军器库了,陆皓山不知挑哪杆好,转而问道:“陈公公,你说哪些火枪好使一些。”
这个老家伙在这里守了八年,对这个军器库了如指掌,问他最合适,那一百两银子顶自己二年半的俸禄,这钱可不能白花。
“大人,挑这个有小窍门”陈公公笑着说:“因为材质的问题,火枪使用到一定的时候就会报废,这就要求军匠不断铸造来更换,这火枪一经过检验,就会打包装箱运来,而那箱子都是现做,只要看那箱子的新旧程度,就知火枪的质量好坏了。”
原来是这样,陆皓山闻言,连声谢过,然后专挑那些箱子崭新来选,这陈公公说得没错,那些崭新箱子所装的,都是质量上好的火枪,大部分还是没开封的,陆皓山也没客气,一下子就挑了三百杆崭新火枪,这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陈公公,这火枪有了,那火药和铁丸呢?”挑完了火枪,陆皓山可没忘这茬。
“陆大人放心,一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为了安全起见,这军器库是分类堆放的,火药室就在这里最深处的一间密室内,除了应配的三十箱铁丸和一百桶火药,这军器库还有一些富余的东西,火药和铁丸也不少,小人的一并让大人拉走,算是小人的一点小心意。”
说完,陈公公嘿嘿一笑:“大人这么大方,小的也不能显得太小气了不成。”
这老货,还挺讲职业道德啊,收了自己的一百两银子,看来这回报还是挺丰厚的,陆皓山的眼珠转了几下,突然笑着对陈太监说:“公公,这军器库这么大,一年损耗也不少,不知有没有其它富余的,陆某自幼对火器有一种偏好,就是弄点放在家里瞧瞧也好。”
别看这一个守库的太监,只要他手段灵活一点,那可以肥得流油的职位,先别说在开库取器和回库时可以伸手索要好处,平日把损耗报大一点,再和那些军官一勾结,多报战耗,然后把坏的做成好的,好的做成上好的,一来二去,手上就多了不少好东西,在争取县丞一职时,张云辉一下子弄了二十多杆火枪,就是从这些渠道流出来的。
以张云辉的胆子,肯定不敢去杀人越货。
“这。。。。。。。”陈公公一下子犹豫了起来。
陆皓山心中一喜,这才老太监,故意说有些富余的,其实是给自己一个暗示,说他手里还有东西,这个故意拿捏,那是等着自己给好处,不见兔子不撤鹰呢。
“陈公公放心,陆某不是不气之人,只要东西够好,钱银不是问题。”陆皓山压低声音道。
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大豪客,而这大豪客还是能合法拥有火器的,陈公公一下子就乐了,点点头说:“陆大人这么大方,估计那些小玩意也看不上了,这边请,小人带你看几件大东西。”
“公公先请。”
陈公公带着陆皓山在山洞里七转八拐,最后来到一个有点不见眼小洞,拿出火折子点亮洞里的火把,陆皓山一看,一时间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这,这是。。。。。。”
在小洞内,整齐的摆着几门大炮,其中一门甚是威武,炮管长得吓人,那黝黑的炮口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炮管很厚,底座也很沉,看起来就像一头远古巨兽,光是看外形就知道这玩意绝不简单。
除此之外,还有三门身长二尺,看起很是轻便的小号大炮,周身加了几道铁箍,看起来有些怪怪感觉。
陈公公有些得意地说:“陆大人估计接触不多,就让小人给大人简单介绍一下,这三门叫虎蹲炮,重达“四十九斤六两”,此炮由熟铁制成,每次用火药七八两,可发射五钱重的铅弹一百枚,射程约为八百步,适用于山地作战,机动灵活,骑兵也可以携带,而这门大炮更是了不得,红夷大炮,身长三米,重达三千多斤,不过威力极大,可以打到四里远的地方,如果是顺风,那打得更远。”
红衣大炮?
陆皓山一下子流了口水,这可是传说中的神器,用来攻城这是不二的神器,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好东西啊,不知道这个老太监,从哪里弄来这些神器,简直就是手段通天。
“陆大人,怎么样,这些小东西还能进你的法眼吧?”看到陆皓山一脸吃惊地样子,陈公公言语里也有了几分得色。
“好”陆皓山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公公果然是手段通天,陆某佩服,这些东西我要了,公公开一个价吧。”
买,一定要买,就是把内裤当了,都一定要买,过了这店,就没了这店,这一百两花得物超所值。
本以为这个老太监会狮子大开口,没想到这老太监出人意料地说:“陆大人,小人不要银子。”
174贼踪初现
什么?不要银子?
陆皓山一下子以为自己听错了,太监不是最爱这黄白之物吗,刚才一百两就让他态度大变,怎么一转眼不要银子高尚起来,这老货不是脑袋给烧糊涂了吧。
“不知公公想要什么?”陆皓山笑着着问道。
红夷大炮、虎蹲炮自己是肯定要的,不惜代价也要拿下,只能祈求这老货不要提太苛刻的要求。
陈公公有些感概地说:“不怕大人笑话,像我们这些不健全的人,到哪里都让人耻笑,有家归不得,没了命根,就是祠堂也不能进,小人今年已经五十有九,过了年就是一甲子,老了,也干不动了,到时向了陛下乞骸骨,不过离开后,也不知哪里了此残生,感受一下人伦的温暧,这四川是天府之国,听说江油虽说地位偏僻,不过境色优秀、民风淳朴,还想大人帮忙介绍个地方。”
这老家伙想感受家庭的温暧了。
有些东西,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渴求,陆皓山就听过有些太监和宫女,因为受不了寂寞,就相互结为“夫妻”,一方面相互照顾,一方面也有可能做一些颠鸾倒凤的勾当,以解内心的寂寞,而一些有仅势的大太监在宫外娶妻纳妾并不是什么新闻,有的连儿子都买一个,认为这样就不会“断后”。
眼前这个陈公公,眼看就要干不动,准备为自己谋定后路。
陆皓山稍稍想了一下,慢慢说话:“一座三进的大房子。家什、家丁、丫环齐全,三十亩水田作生活保障、二间县城赢利中的店铺补贴家计,找人经营也好、用以收租也行,不知陈公公意下如何?”
幸好现在是乱世,田地不值钱,置办起来也方便。
“好,小人就喜欢和陆大人这样明事理的人作生意,这样吧,这三门虎蹲炮大人现在可以拉回去,至于什么时候置办完。小人就什么时候双手把这尊红夷大炮奉上。”陈公公很干脆地说。
三门虎蹲炮加起来的价值也比不上这尊红夷大炮。陈公公也不怕陆皓山拿了东西食言,反正人是都指挥同知带来的,到时找他就行了,一个小小的县令。哪里是从二品同知的对手?
“好!”陆皓山一脸自信地说:“陆某保证。公公很快就会听到好消息。”
又不是上天下海。也不是寻找什么珍稀古玩、天材地宝,要是这点小事者办不到,回家洗洗睡好了。还想什么抢江山。
谈妥后,后面的事就简单多了,陈公公叫来看库的士兵,把打包好的火器、铁丸、火药装上车,除此之外,那三门虎蹲虎也打包好,装入木箱,搬上一早就准备好的马车,火药原来一百桶定额的,陈公公大手一挥,又多抬了三十桶。
陆皓山为了掩人耳目,又花了一百两,买了五十杆破旧接近报废的火枪,说是另有他用,这样一来,火器加上火药等,足足装了二十辆马车,浩浩荡荡往江油赶,打的是粮草的幌子,不过那韩文登早就打了招呼,路上没人敢为难,就是检查也免了,一路顺利运回江油。
马队一回到江油,便兵分二路,陆皓和刘金柱径直回衙门,而唐强等人把火器等物运回营地,分派给士兵操练,不过,那五十杆破旧的火枪,则被陆皓山留下,运回衙门。
“山哥,这些破火枪有什么?就是留给自己用也要留好的啊。”刘金柱对那些破火枪有些不屑,回到县衙后,有些不乐意的埋怨道。
要是没有,这些破火枪就是宝贝,可是见识了那些好的火枪,又有那么多的火枪,偏偏留下这些不中看也不中用的,就看这些破烂货心里也别扭,刘金柱以为陆皓山要留下几十杆破火枪看家护院,不由有些郁闷地说。
陆皓山摇摇头说:“不是,这些是给你作见面礼。”
“见面礼?什么见面礼?”刘金柱吃惊地说。
陆皓山压低声音说:“据得到的消息,不沾泥张存孟已携同大批亲信潜入了四川,估计有两个因素,一是临近过年,守备会相对松懈一些,二来陕西天灾**,朝廷调集了重兵剿杀,他们的日子不好过,看到手下在四川发展顺利,所以亲自来巡视,鼓励手下,或直接推进事情的进程。”
“你已经顺利打入内部,深得潜地龙的信任,很有可能不沾泥张存孟会召见你,到时你把这批火枪献上去,肯定得到他的信任,这样一来,有机会更进一步。”
刘金柱有些吃惊地说:“山哥,那不沾泥进四川了,这情报可靠不?”
“可靠,是细作传回来的信息,那个朱勇亲口和我说的,说这是韩文登让他带的话,不过这件事你要佯装不知,免得露出马脚。”顿了一下,陆皓山继续说:“记住,尽量不要在江油作乱,以后不是大事,就少报告,以免引起他们的怀疑。”
“是,山哥,我知道了。”
两人正在商议间,一个倩影缓缓走过来,看到两人在窃窃私语,忍不住笑道:“相公,金柱,你们两人在说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叫陆皓山相公的,除了赵敏就再没他人,陆皓山扭头一看,只见赵笑脸如花地走过来,笑了笑说:“没什么,刚刚收购了一批火枪,我们商议怎么处理,敏儿,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吧,这里冷。”
“听衙役说你们回了,饭菜都准备好了,老半天也不见人,原来你们跑到这里”赵敏有些埋怨地说:“你们二个,就不能一边吃一边聊吗?”
陆皓山给刘金柱打了一个眼色,然后哈哈一笑,也不顾忌刘金柱在,拉着赵敏敏那温暧的小手往回走,边走边说:“为夫要看看,今天我家敏儿又准备了什么样的好菜。”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看到陆皓山携着赵敏有说有笑往回走,刘金柱目睹两人秀恩爱,有些羡慕地想:山哥真是好福气,娶到嫂子这么好的女子,要是自己能找一个有嫂子一半那么好的女子,也就心满意意足了。
”金柱兄弟,还楞着干什么,过来吃饭啊。”赵敏走远了,发现刘金柱还楞在原地,忍不住催促道:“菜都凉了。”
“好咧,嫂子。”
没多久,三人一边吃饭一边说笑,作为妇道人家,虽说陆皓山鼓励赵敏活跃一点,不要拘束,可是赵敏就是放不开,很多时候她都是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听着陆皓山与刘金柱在商量、议论。
。。。。。。。。
有些人作为“倾听者”,不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而是地位的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