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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话题有点沉重,影响过年这种喜庆的气氛,袁三的行为是英雄的行为,是悲壮,并不是悲惨,理应为他们感到骄傲,而不是为他们感到悲伤。
“是,大人。”
很快,一众纠察队员集合,陆皓山总结了纠察队员最近一个月表现,表扬了表现出色的队员,对不足的队员也提出了批评,更是大力表彰训练优秀的队员,以树立一个良好的榜样。
训话完,就是发月钱,每到发月钱的时候,陆皓山都坚持把一份份月钱交到每一个纠察队员的手上:
“谢大队长发钱”
“谢大队长发钱”
“谢大队长发钱”
每一个收到月钱的人拿到拿钱后,都大声感谢陆皓山,这是陆皓山的想出来的,这样可以让纠察队员们知道,这不是朝廷给他们发钱,不是县衙给他们发钱,而是自己、他们的大队长给他们发钱,用这个方式,强调自己才是这支纠察军的主人。
陆皓山刚发完钱,一个负责值勤的队员急匆匆地跑过来,大声向陆皓山禀报道:“大队长,营门有一个名为赵军的人要求马上见你,说有十万火急的事。”
赵军?
陆皓山心里一凛:出了什么事?
ps:鼻子过敏,打了一天的喷嚏,根本静不下心,打得眼泪都出来了,痛苦
178人如棋子
赵军是赵氏一族新晋的核心弟子,为人机灵、办事稳妥,深得赵余庆的器重,现在突然找自己,还说得这么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的变故。
“马上传。”陆皓山毫不犹豫地说。
很快,陆皓山就在一间没人的营房接见了赵军。
“赵军见过姑爷。。。。。。”
“免了,说正事。”赵军刚想行礼,陆皓山马上阻止,开门见山地说。
说得这么严重,陆皓山都心急如焚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礼仪,毫不客气地阻止他道。
看到陆皓山着急,赵军也不敢怠慢,闻言马上说:“据得到最新消息,都指挥同知韩文登偶感伤寒,已向吏部告假三个月,其练兵和军器库暂由都指挥使郭峰接管,现隐在成都的韩府内养病。”
病了?
陆皓山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上次见韩文登,只是十多天的事,那时候的他,虽说有些疲态,可是中气十足,两眼炯炯有神,看得出他的身体很好,不像这么容易就病倒的人,再说轻伤不下火线,有些官员就是病倒也不愿放权,生怕被人取而代之,哪里因为一个小小的伤寒就会交出手中的大权,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像韩文登这种人,肯定亏空不少,平时捂都来不及,哪里这么轻易交出来。
可是只是一个小小的风寒,韩文登竟然舍得交出手中的大权,换别人可能相信,不过打死陆皓山也不信,这刚刚才卖了一批数目不少的火枪给自己,这转身病休,让人怎么相信,突然间,陆皓山脑中灵光一闪。心里暗骂道:这头该死的老狐独,城府实在太深了。
只要把最近发生的事串连起来,很容易就得到答案:韩文登设局,让不沾泥的人劫军器库,陆皓山已经分析他的三个动机,平账、好处还有功劳,现在想想,其实还有一个目的,就是陷害上司,借机上位。
用病休的方式。暂时把责任撇开,到时有过失,责任就会落在现在都司一把手、也就是韩文登的顶头上司郭峰头上,让他背黑锅,到时再火速复出来救火,肯定是抢尽风头,韩文登在位那么久都没出事,郭峰一接手就出事了,谁高谁低。一目了然,在内应的配合下迅速出差,把不沾泥等人全部拿下,想不出彩都难。再运作一下,很有机会坐上指挥使一职。
和自己谈完话,马上就想出一个这么绝、这么完美的计策,这个韩文登把权术玩得炉火纯青。陆皓山就是想不服都难。
不过很快,陆皓山的脸色又变得难看,韩文登暗中设局。又是局中有局,虽说自己是始作俑者,又是自己把“功劳”让出去的,可是他根本就不知“报恩”,一转手,把所有人都当成他手中的棋子,升官发财的棋子,陆皓山相信,就是那个守库太监陈公公,对这些事肯定一无所知,现在还做着乞骸骨后舒舒服服渡过余生的美梦。
其实只是一个可怜的弃子。
至于自己,陆皓山发觉,自己的命运也不在自己的掌控当中,如果一切进展顺利,在达到目的后,估计韩文登也不介意给自己一些好处,毕竟帮了他那么大的忙,给一点好处也应该,再说他提拨自己,那自己要对他感激涕零,那也成了他的人,继续做他的“棋子”,若是事情败露,知道不少内情的自己,就会成为他的弃子。
轻则做替罪羊,重则派人把自己灭口,为了他的荣华富贵,可以说什么都干得出来。
陆皓山愤怒了,最不喜欢被人充当棋子的感觉。
“大人,你。。。。。。没事吧?”赵军有些奇怪地问道。
陆皓山一会皱眉,一会又握拳头,脸色也复杂多变,赵军也有些迷糊了,他想不明白,别人是堂堂从二品官员病休,为什么族长这么心急,要自己以最快的速度给陆皓山报信,而眼前这位陆大人听到后明显也有很大的触动,这是怎么啦?
此事不怪赵军,其实这事就是赵敏也不知,仅仅是赵余庆和族中两个长老知道这件事,用陆皓山的话来说,一切为了安全起见。
赵敏成了陆皓山和赵氏一族最坚强有力的纽带,两者可以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从后世穿越、冒名顶替的事都是烂在心底的,陆皓山自然不会说,不过和韩文登合作,准备设局对付不沾泥的事,陆皓山向赵余庆坦白了,这样才能得到赵氏一族最大限度的支持,暗中留意韩文登的一举一动,靠的就是赵氏一族情报网络,这不,昨天才发生的事,今天就得知,从这里看出赵氏一族的能量。
应是动用了信鸽,不然速度没这么快。
如果只靠陆皓山一个人,肯定做不到,换一句话来,如果不是赵氏一族的这个情报,就是陆皓山还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呢,有靠山还真是不错,好个韩文登,城府这么深,连自己都算计了,陆皓山暗暗发誓:有机会一定好好“报答”眼前这位同知大人。
“没事,想一些事情罢了”陆皓山笑着说:“回去告诉我岳父大人一声,就说我知道了。”
“就这样?”
“对,就这样,哦,你一路赶来也辛苦了,不如留下来吃个饭再走。”陆皓山热情地邀请道。
赵军摇摇头说:“算了,族叔还在家中等着回信呢,还是早点回去禀报他,姑爷,小的告辞。”
陆皓山也不留,笑着让他离开。
等赵军走后,陆皓山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刚才说得那么紧张,把自己也吓了一跳,现在总算弄清楚,虽说是一件大事,但不算什么坏消息,相反,只要韩文登顺利上位,对自己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毕竟从合作的那时起,自己也打上他的标签,他越成功,自己的获得的好处也就越多。
有做棋子的价值,就要有做棋子的觉悟,自己要做的,就是要做“活子”而不是“弃子”,直到有一天自己拥有足够大的力量,有一天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现在,一切就看不沾泥的了。
走出营房,只见营房空旷了很多,临近过年,一众纠察队员归心似箭,一拿到月钱就急着回家了,说不定他们一早就打算用这笔月钱置办年货什么的,哪肯在这里多待,陆插山发现跟着自己来的李念也不见,四处打量一下,很快就找到他的身影,只见他和一个少年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说着话,那少年剑眉星目,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朝气。
这个少年正是陆皓山重点培养成的对象:李定国。
陆皓微微一笑,举步向李定国叔侄二人走去。
ps:鼻子很难受,今天写少一点
179一触即发
“大队长。”李定国一看到陆皓山,马上恭恭敬敬地行礼道。
“免了”陆皓山好奇地问道:“你们叔侄二人躲在这里嘀咕什么?”
李念笑着说:“回东翁的话,我们叔侄在商量,过年时去哪里吃年饭,还得迁就一下时间,定国还需要在营地轮值,看护马匹。”
人是解散了,可是营地需要守护,那几百匹马也得照料,那些从流民中招收的子弟就成了主力,在营地轮值,李定国也不例外,作来来的培养对象,陆皓山不仅没给他“开小灶”,反而对他非常严格。
听到李念的话,陆皓山摆摆手说:“不用讨论了,年夜饭就在县衙陪本官吃吧,也不差你们那两双筷子,再说人多热闹一点。”
“东翁,这,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就这样定了。”陆皓山霸道地说,说完,又拍拍李定国的肩膀说:“定国,你想嘱什么,我让夫人给你做。”
李定国有些受宠若惊地说:“大、大队长,我喜欢吃肉。”
“那好,好好守着营房,勤练武,到时给你多做肉,让你吃个够。”陆皓山大方地说。
这个小子,那是日后军中的柱石,陆皓山也知他为人忠诚、仗义,知恩图报,有机会自然要多笼络。
“是,大队长。”
和李定国叔侄说完,陆皓山又找唐强,让他注意营地的安全,特别那三百多匹战马一定要看好,最近江油有点不平,陆皓山知道,不沾泥等人就在这里的指挥,虽说自己有“内应”,谁知这家伙会不会不按常规出牌。向自己的纠察队下手呢?
防人之心不可无。
幸好,陆皓山的担心是多余的,这年过得很平和、安详,华夏人很忌讳在新年吃官司什么的,认为这样不吉利,一个个都尽力收敛,以至陆皓山担心的骚乱没有出现,别说骚乱,就是打架这样小事也没有,这让陆皓山一个愉快的新年。
过年陆皓山也没有闲着。除了携着娇妻回赵家村看望岳父大人,和她的亲朋好友一起喝酒,还得宴请唐强他们、宴请李定国叔侄、宴请县衙上下等,这些都是必要的交际,就是陆皓山也不能落入俗套,天天有宴,日日吃席,陆皓山在过年时还胖了一点,表面上陆皓山一脸笑容。实则陆皓山的内心并不安定,一定为成了被韩文登利用的“棋子”而郁闷。
任何一个人被人利用,心情都不会好的,再说陆皓山二世为人。自视甚高,现在不声不吭中,就成了韩文登的棋子,这让他心里很不平衡。其实陆皓山最担心的还有一点,那就是打虎不死,后患无穷。
郭峰能坐上都挥挥使这个位置。他的能力还有背景绝对不简单,要是韩文登扳他不倒,引起他的反击,以韩文登的城府,估计有了万全之策,很有可能是以失败者的地方离开,挪一个窝,继续努力,也许郭峰对付韩文登有些顾忌,但是对付自己这个小小的县令,简直就是太容易了。
在过年期间,陆皓山心里想得最多的,就是怎么提高自己的地位,不要做别人的棋子。
陆皓山的情绪掩饰得很好,就是枕边人赵敏都瞒过了,可是没有瞒过身边的老狐狸李念。
“东翁,学生见你最近心事重重,不知有什么心事?”找了一个合适的机会,李念小声对陆皓山问道。
“你看出来了?”
“东翁面带笑容,但是目光闪砾不定,这是心中有了郁结之症,若是这点都看不出,也愧对东翁丰厚的月钱了。”李念很有把握地说。
陆皓山点点头,把自己的顾忌说了出来,然后有些犹豫地说:“现在本官想,如果我把件事提早告之都指挥使郭峰,这样会不会获得更大的利益呢?”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大不了一拍两散,也许投靠都指挥使前途更大。
“不可!”
陆皓山刚刚说出,李念就断然拒绝道:“东翁,万万不可,若是走出这一步,估计大明都没有东翁的容身之地了。”
“哦,此是何解?”陆皓山面色一凛,连忙问道。
李念一脸正色地说:“官场上尔虞我诈,各施手段,这个早就不是什么秘密,那韩同知是一个谨慎的人,在他走出这步之前,肯定留有后着,再说我们现在只是推测,并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以一个七品小官去告从二品的官员,那是找死,我们找人看着韩同知,说不定大人也在他的监视当中,有可能还没有见到都指挥使就没命了,没必要冒险,再说出卖上司同僚、越级上报这些都是官场大忌,即使成功,东翁也会被仕林所弃,没有再敢用你,也没有想与你为伍。”
顿了一下,李念继续说:“其实做棋子没什么不好,在地理山川来看,这大明就是一个不规则棋盘,所以古人常说搏弈天下,世事如棋,每一步都有目的,但是能不能达到效果、局面有什么变化,这是充满悬念,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棋子,包括韩文登,他也是皇上手中一枚棋子罢了,做棋子不是不好,只要做一枚有价值的棋子,终会有出头之日。”
李念的一席话,一下子把陆皓山心里顾虑打消,闻言点点头说:“李先生说得对,是本官钻了牛角尖了。”
无论什么时候,人都有束缚,法律的束缚、道德的束缚、名望的束缚等等,当你的力量不能打破这种束缚时,只能遵从别人制订的游戏规则,在别人的规则下办事,除非你有制定规则的能力。
“这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李念笑着说:“其实韩文登上位也不是坏事,如果他能成功上位,东翁功居至伟,只要稍稍表示一下,就能成为他的亲信,对东翁的仕途极有帮助。”
陆皓山点点头,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开口问道:“李先生,不沾泥有什么动静没有?”
“有,据刘捕头反馈回来的信息,不沾泥正调兵遣将,把他在陕西的精干人员分批潜进来,准备和他一同起事,刘捕头已经找我开出了多张路引、证明等,听刘捕头所说,有可能不沾泥的二个结拜兄弟,双翅虎和紫金龙也会来江油不沾泥汇合。”
不错,这摊子越铺越大,要是双翅虎和紫金龙也来,在功劳簿上,又是厚重的一笔,对幕后设局的韩文登来说,自然是闹得越大越好,这样他的功劳也就越显眼。
自己文转武职,近期就指望韩文登了。
突然,陆皓山好像想起什么,马上问道:“李先生,陈公公要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不沾泥在积极调兵遣将,韩文登也在幕后用无形的手暗中推动,不沾泥四川起事那是一触即发,陆皓山掂记的那尊红夷大炮,还在陈公公的手里,这可是好东西,绝不能落在不沾泥手里。
“昨天才准备好,快过年,百姓们都不愿意卖田,还有弄一些手续,翻新房子,置办家具和仆人等,听起来活不大,可是琐碎的事实在不少,所以费了不少功夫。”李念苦笑着说。
嘿嘿,请个师爷就是好,如果的不是李念,这些事都得陆皓山去办,现在好了,自己动动嘴皮就可以和赵敏有后院过小日子,让腿脚不便的李念跑腿都跑细了,陆皓山本想给他配一助手,不过李念拒绝,他说喜欢的忙碌的感觉,陆皓山只好给他配了马和轿,方便他出行。
“马上行动”陆皓山毫不犹豫地说:“尽快把红夷大炮秘密运回,对了,多许他一点好处,尽量多弄点东西回来,反正都是便宜不沾泥的。”
现在空头支票不怕开,反正那个贪钱的陈公公不会拿得到,便宜外人,还不如便宜自己。
“是,东翁,学生马上去办。”李念也知时间紧迫,马上点头应道。
。。。。。。。
过完年,元宵节又到了,华夏有一句俗话,说未过完年宵就不算过完年,在古代元宵节是很隆重的,元宵节又叫上元节,比起唐、宋、元,明朝的元宵节显得更为隆重,花灯也进入最兴盛的时期,张灯,设鳌山,放烟火,皇帝还有有“赐百官元宵”之举,官民一起赏花灯、猜灯谜、青年男女盛妆打扮,期望上演一出才子佳人的佳话。
在陆皓山的主持下,江油的花灯吸引了很多游客,甚至不少人从平武赶来欣赏,可以说是热闹非凡,百姓们都非常高兴,那一张张真挚的笑脸,仿佛这是不是动荡不安的明末,而是太平盛世。
然而,在繁华的背后,有很多阴谋正在暗中酝酿,再美好的事物,也有人想摧毁、再美满的日子,也填不满人贪欲的沟壑、再美的花灯,也吸引不了某些别有用心人的目光。
不沾泥就是其中一个。
从决定起事那一刻开始,不沾泥就忙得不可开交,筹备粮草、武器,在新信徒中增强自己的影响力、侦查地地形、接应在陕西的精兵强将等,忙得团团转。
终于,在二月十三这天,不沾泥终于迎来自己的结拜兄弟,大哥双翅虎,二哥紫金龙,除此之外,还有大部偷偷潜进来的精兵强将,可以说一切俱备,只欠东风。
180大戏开锣
江油城郊一处密室内,不沾泥与队伍中的骨干会面。
“属下参见大王”双翅虎和紫金龙一起向不沾泥行礼。
不沾泥笑了笑,亲手扶起二人道:“大哥二哥请起,你们一路辛苦了。”
双翅虎、紫金龙还有不沾泥为了生存,三人结为兄弟,按年龄排行,双翅虎排第一,紫金龙排老二,而不沾泥排在最末,不过在义军中不是以年纪来论资排辈,在义军靠的是能力,不沾泥虽说是个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