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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间,泊外百姓便都聚拢到泊边来看灯。
梁山张挂的灯笼足足悬挂了里余,梁山收买的烟花也足足放了半个时辰,让灾民看了个够。
当然,这一场热闹背后,梁山维持秩序的步军则忙的脚不沾地。
政和五年正月,皇帝册立太子,降下一道赦书,应有民间犯了大罪,尽减一等科断,也算为数不多的仁政。
一年之计在于春,泊外路远一些的灾民也都开始陆续返乡,准备春耕,否则今年又要衣食无着了。
因为灾民过多,史进也不敢再出大手笔,只能每人送一百文盘缠。
史进的仁德也随着灾民返乡越传越广。
年后,梁山也又添了一员头领,便是赛仁贵郭盛,祖贯西川嘉陵人氏,因贩水银货卖,黄河里遭风翻了船,回乡不得。原在嘉陵学得本处兵马张提辖的方天戟,向后使得精熟,到处寻人比并戟法。
听得梁山有个小温侯吕方,便来比并。
水浒中此时吕方和郭盛武艺该在伯仲之间,但是今番吕方上山早,又得了林冲等诸多头领的指点,武艺却是长进了许多。
二人斗了三十多合,吕方便占了上风。
郭盛也不是不知趣的人,当即便拱手认输,看梁山众头领和睦,便也答应在梁山入伙。
史进看郭盛武艺也不差,便让他和吕方一起做了亲随头领。
进了二月,泊外的灾民便都还乡了。
少数留下的也都迁到郓城县或者附近的村子,没有土地是不能过活的,泊外的土地还是朝廷才能分的。
这一日,聚义厅中所有头领齐坐。
史进自在当中虎皮交椅上,左边第一位仍是朱武,第二位则是萧嘉穗,第三位是宋江,后面吴用、公孙胜、张青、孙二娘、曹正、孟康、汤隆。
萧嘉穗本来只要在后面坐,但是众人都让他有治世之才,还有他的副手宋江江湖名望又甚高,众人也都让宋江,萧嘉穗才勉强在第二位坐了,第一位却是说成什么也不坐的。
右边一带则是林冲、鲁达、杨志、陈达、杨春、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朱贵、晁盖、刘唐,后面的头领还是按照上山先后顺序坐了。
萧嘉穗向史进交了差,负责钱粮的吴用、公孙胜也各自报了帐。
如今山寨倒是还有一些余粮,但是账面上却借了钱庄二十万贯钱。
史进听完,点头道:“在萧先生和大伙齐心协力下,我等救了许多百姓,也算为天下苍生尽了一份心力。不过钱庄的钱都是山寨弟兄的,我们要早些还上,府库也要存些金银,朝廷来攻时,才好应对。张青兄弟便搜集附近一些害人大户信息,回头我们便分兵下山取来。”
张青起身应道:“是。”
之后众人又都报些自己练兵的情况,到的二月,山寨兵马已经超过一万五千人,马步水三军都扩编。
五人一伙,设伙长;十伙一队,设队正;十队一营,设营将。
山寨共编制马军七营,第一营主将林冲,副将杨林;第二营主将杨志、副将邓飞;第三营主将陈达、副将杨春;第四营主将呼延灼,副将韩滔、彭玘;第五营主将党世英,副将周通;第六营主将党世雄,副将李忠。
还有一营则是史进亲兵,亲军头领吕方、郭盛。
水军也扩编了五营,邹渊、邹润也改作水军头领,与阮氏三雄统率水军。
步军则编了十八营,鲁达、武松、朱贵、晁盖、刘唐、石勇、白胜七个头领各自率领一营步军,还有十一营做预备军。
诸般杂事说了一通,史进便让众人散去。
众人刚要起身,萧嘉穗便道:“赈灾的事情已了,我也准备再去游历天下,便在这里与众人道个别。”
史进听了,连忙道:“萧先生大才,山寨弟兄无不钦服,我等相处也甚欢,萧先生如何便要离去?”
鲁达也道:“山上有这许多弟兄每日陪先生吃酒练武,先生一个人离去岂不孤单。”
众人也都纷纷出言劝萧嘉穗。
萧嘉穗做了个罗圈揖,道:“众兄弟盛情,萧某铭感五内,只是萧某生性淡泊,宁愿醉情山水之间,不求功名。”
史进道:“我等亦不求功名,只求为百姓做些事情,不负了这男儿身。萧先生文武全才,若只做一闲云野鹤,实为天下损失。史进斗胆,请萧先生与我们共同替天行道?”
说吧,起身一揖到地。
萧嘉穗连忙还礼道:“哥哥作为,我也佩服的紧。萧某也不说谎话,看到这许多弟兄聚在这里替天行道,我也心向往之。只是不知哥哥久后又作何打算?”
史进听得萧嘉穗有留下的想法,自然不会被萧嘉穗这个问题难住,笑道:“若是天子转性,朝中权奸失势,我们招安也不妨。若当今圣上还是这般性子,蔡京、高俅等奸臣还在朝中,我等绝不招安。”
说着,看了眼众人道:“这座中林冲兄弟是高俅心腹大患,杨志、晁盖等几位兄弟则是蔡京那里仇人,若是招安,不说其他人,这几位兄弟必然会被这些奸臣设计陷害。我等情同手足,如何能把兄弟置于险地。况且这些奸臣贪赃枉法,胡作非为,我等招安后,若做他们爪牙,又和我们诛杀的害民大户有何区别,若不做他们爪牙,必然被他们陷害。只要蔡京、高俅等奸贼弄权,我等断不招安。”
宋江听得史进这番话,心中不由巨浪滔天。
蔡京已经七十多岁,想来也没几年可活了,但是高俅却不过四旬多,又得圣宠,想要高俅离朝却是有些难。
不招安的话,这山大王又岂是长久之计。
“好。”
萧嘉穗听得史进这一番话,却是叫声好,道:“哥哥目光如炬,只要不招安,萧某宁愿与大伙在这里替天行道,也不负了一身所学。”
史进看留住这位奇人,喜道:“好,便先请先生与朱武兄弟同做军师,共掌机密军务。”
第九十九章孝义两难全
萧嘉穗做了军师,宋江做了东山头领,管理东山诸般事务。
如今东山已有数千户人家,虽然比不得郓城县,但也比许多镇子要大,诸般杂事也不少。
宋江虽然之前都在衙门中,但也不过是个押司,处理些文案而已,如今要处理诸般杂事,也还是有些吃力的,每日大半时间都在处理公事。
这一日,宋江正在东山公堂内坐着,听得喽啰来报,他兄弟宋清上山来了,便让人把宋清领到后面。
之前宋江逃到梁山,郓城县也派人到宋家村抓捕,不过早几年,宋江便把牵累了家人,让宋太公告了他忤逆,出了他籍,不在户内,因此宋江在梁山做了贼首,官司也不曾牵累到宋太公去。
当然这些都是应付官府的文章,江湖上谁不知道孝义黑三郎。
宋江入伙后,也派人往宋家村捎了几封信,告诉宋太公他的去向,又吩咐兄弟铁扇子宋清好好赡养老父,不用来探望他,免得被做公的拿住,到时又牵累到老父。
到的后面,宋江便皱眉道:“你来这里作甚?难不成家里出了什么事?”
宋清道:“父亲已经卧病多日,每日只想着要见你,再见不到你时,恐有个好歹,因此我便来了。”
宋江听得老父病重,顿时哭道:“是我不孝,让父亲思念成病。你且随我去大寨,我和史大郎告个假,我们便下山。”
宋清也不说话。
当下宋江便带着宋清往大寨来见史进。
史进听得宋江这一说,心中也是大为疑惑。
水浒中。宋太公便是骗宋江回去,害怕宋江做了草寇。又逢着大赦,让宋江刺配。以后再做良民。
这一回难不成宋太公还是这个心思?
史进虽然疑惑,但却也不能阻拦,只能道:“太公染病,我等理该和哥哥一同去探望,只是害怕被人看到,到时累及庄上。吕方,你去钱粮司取一百两银子来给公明哥哥。”
宋江连忙道:“庄上自有金银使用,不敢动用山寨公帑。”
史进笑道:“山寨惯例,头领婚娶、生病。山寨都有慰问,也算众兄弟心意,哥哥切勿推辞。”
宋江听得史进这般说,也就谢过史进。
等吕方回来,拿了银子,便要和宋清下山。
史进道:“今日天色已经不早,哥哥何不明早再下山。四郎也是初次来山寨,我等当设宴款待才是。”
宋江红着眼圈,道:“宋江不孝。让父亲思念成疾,此时却是心如刀绞,如何能吃得下,睡的着。便请哥哥放我下山。待我在父亲身边伺候几日,必然回来。”
史进看宋江这般神情,也只好道:“好。那哥哥路上小心。我会让探子注意宋家村动静。”
宋江又谢了史进,便和宋清下山而去。
二人一路小跑回到宋家村。到的村外时,天色已黑。
两人摸黑走到自家庄前。敲门进去。
来到后面宋太公住处,宋江领着宋清轻手轻脚的进去。
里面宋太公已经听到动静,坐起身来。
宋江看到宋太公,顿时哭着跪在地上。
宋太公摸着宋江脑袋道:“三郎莫哭了,我又没病。”
宋江闻言,不由一愣,转头对着宋清骂道:“你这忤逆畜生,父亲又没病,你如何诅咒父亲。你做这等不孝之子。”
宋江这长兄素来有威仪,宋清也不敢分辨。
宋太公道:“我儿不要焦躁,这个不干你兄弟之事。是我每日思量,要见你一面,因此教四郎说我病了,你便归得快。这件事尽都是我主意,不干四郎之事,你休埋怨他。”
宋江听得宋太公这般说,又拜在地下,道:“孩儿不孝,不能在父亲身前孝敬,让父亲这般忧心。”
宋太公摇头道:“男儿志在千里,我有四郎在身边便够了。先前你杀人出逃,去梁山做了头领,我也不曾多说。近日朝廷大赦,你的罪也减了一等,如今也只该个徒流之罪。我想在梁山也非长久之计,你何不去官府自首。待日后限满了,回乡还能做个良民。”
宋江听了,心中也是大为纠结,道:“之前我在泊外多有露面,便是前罪减了,这做了梁山头领也是死罪。若去自首,岂非自寻短见?”
宋太公闻言,皱眉道:“这般说,你便只能在梁山了?”
宋江点头道:“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宋太公道:“梁山兵强马壮,又有那许多好汉。说不得日后能得朝廷招安,也不知他们愿不愿意招安?”
宋江也不对父亲说谎,道:“不瞒父亲,前两日,众人还在聚义厅说起招安的事来。史进头领言下之意,却是不愿招安,除非蔡京、高俅等奸臣都失了势,否则他也不想被奸臣陷害。”
宋太公摇头道:“朝中本就是忠奸并立,何时朝中能没有了奸臣,他不想招安,难不成还要做一辈子山大王不成?梁山其他头领呢,总不会都这般想法吧?”
宋江上山数月,对梁山形势也有了了解,无奈道:“梁山头领多是他至交兄弟,他说不招安时,那便招安不了。”
宋太公听得这般说,皱眉道:“做山大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再者你若一直在那里,我想见你一面时也难。”
宋江闻言,顿时又垂泪哭道:“孩儿不孝。”
宋太公素来喜欢这个有本事的儿子,抱着宋江道:“你便没有什么办法吗?我也不求你封侯拜相,只要能常在身边就好,家里有土地,也不愁过活。”
宋江摇头道:“孩儿也想撺掇史进招安。只是他意志甚坚,山寨又都是他心腹。孩儿也做不得主。”
宋太公道:“只听得他好大名声,原以为他日后能做朝廷栋梁。你在他身边也能跟着得个出身,不想却是个不忠之人。若不招安,早晚被朝廷剿灭,你不如早早离了他。”
宋江为难道:“山寨头领待我都甚好,今日下山时,史进还给我拿了一百两银子探望父亲。当日我杀人出逃,史进还带了许多兵马要去郓城县接应我。我若离开,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徒。”
宋太公抱着宋江道:“可梁山又不准备招安,他收拢了许多兵马。日后说不得会扯旗造反,到时就是灭九族的勾当。你留在那里迟早性命不保,我也没多少年活了,只怕你害了四郎。”
说着,流下两行老泪来。
宋江连忙道:“孩儿不孝,父亲若是不允时,我便不回去了。孝义两难全的话,孩儿断不做不孝之子。”
宋太公点头道:“好,好。那你就留下吧。你虽在梁山做了几月头领,但也只是帮着他们救济灾民,又不曾杀人,便是到了官府也未必就是死罪。到时我再让四郎拿金银上下打点。定不让你受罪。”
宋江心中虽然百般纠结,但也不想让老父难过,点头道:“好。那我明日便写封书,让人送到梁山去。”
宋太公道:“你送书信去。他们不会派人来劫你吧?”
宋江摇头道:“史进是个仗义之人,只要孩儿说明情况。他定不会为难我。”
宋太公并不宋江眼光,点头道:“这般说,他倒是个真男子,可惜不忠。”
宋江又在宋太公房里说了一阵话,伺候宋太公睡了,这才和兄弟宋清出来。
次日,宋江便修书一封,让宋清送到梁山去,又嘱咐了宋清如何说。
宋清第二回走,也是熟门熟路了,到的梁山大寨,见着史进,便把宋江的书信呈上。
史进打开宋江书信,看了也无奈道:“太公希望公明哥哥在身边为他养老送终,这是孝道上的事情,我们绝不敢强求。只是山寨还有几位兄弟和公明哥哥是至交,公明哥哥不上山时,说不得他们还有话,四郎且稍等,我让人请他们来。”
宋清听得史进答应,也松了口气,点头道:“好。”
当下,史进便让人请来晁盖、吴用、公孙胜、刘唐、杨林、邹渊、邹润七人。
晁盖和宋江是结义兄弟,宋江对这七人又都有救命之恩,可以说交情匪浅。
七人听得宋太公要让宋江在身边养老送终,虽然不乐,也不敢多说,只能让四郎捎几句问候的话。
只说宋江呆在宋家庄,平日也不出门,只在家中服侍老父。
这一日,宋江正服侍宋太公睡觉时,只听得前后门发喊起来,叫道:“不要走了宋江!”
太公听了,连声叫苦。
宋江脸色也变了变,笑道:“父亲勿慌,左右罪行已经减了一等,被他们拿了,也好早点了结官司。便断配在他州外府,也须有程限,日后归来,也得早晚伏侍父亲终身。”
宋太公听得宋江这般说,也只能接受。
二人出的院子,掇个梯子上墙来看时,只见火把丛中约有一百余人,当头两个,便是郓城县新参的都头,却是弟兄两个:一个叫做赵能,一个叫做赵得。
朱仝、雷横此时却是被差出去做公了。
两个姓赵的看宋太公爬上墙头,便叫道:“宋太公,你若是晓事的,便把儿子宋江献将出来,我们自将就他;若是不教他出官时,和你这老子一发捉了去。”
宋太公已和宋江商量了,当下便让人开庄门,放做公的进来,拿了宋江。
赵能、赵得拿了宋江,却是害怕梁山兵马得了消息,也不敢耽搁,连夜便回了郓城县。
第一百章宋江被捉
赵能、赵得带着一百来个做公的连夜押着宋江回了郓城县叫开城门,进了城中也不敢耽搁,便来向知县交差。
知县派了赵能、赵得趁夜去抓宋江后,也睡不着,还在书房等着,听得二人抓了宋江回来,也是大喜,对赵能、赵得道:“你们也莫辞辛苦,连夜把宋江解到济州去,免得梁山贼人得了消息来打县城。”
此事原本就是赵能、赵得兄弟撺掇的,二人过去便在县里做公,只是平日放刁把滥,因此宋江看不上他们,也不与他们相交。
二人看宋江到处使银子,唯独不和他们兄弟结交,如何能不怀恨在心。只是过去宋江是押司,县里两个都头朱仝、雷横又都和他交好,他们也不敢欺宋江。
如今他们做了都头,而宋江却成了贼寇,他们如何不想着报仇。
梁山确实势大,但也不曾攻打州县,他们抓了宋江不去县外就是,何况他们抓到宋江,就是一场大功劳,怎么也能调到济州去做事,到时又何怕梁山贼寇。
郓城县知县原本害怕惹来梁山兵马攻城,偷鸡不成蚀把米,但是赵能、赵得兄弟说只要趁夜出城抓了宋江,再趁夜送到济州去,梁山贼寇就是要攻城也是去打济州城,而济州禁军整顿了多时,又趁去年闹灾荒招满了各营兵马,守城绰绰有余,当不会给知县惹来祸事。
知县听得赵能、赵得兄弟这般说,也就动心了。
如今谁不知道梁山是太师、太尉的心腹大患,抓的一个梁山头领讨好了他们。何愁日后升迁。
这知县权衡得失后,便让赵能、赵得兄弟趁夜去抓宋江。
当下。知县便又修书一封,让赵能、赵得兄弟连夜押宋江去济州。
赵能、赵得早已让人准备了船只。押着宋江出了城,便又趁夜往济州而来。
到的济州城外,城门刚刚打开。
二人便押了宋江往衙门而来。
知州孙静刚刚升衙,听得郓城县都头抓了宋江来,也是一愣,让赵能、赵得把宋江带上来,假意问了几句,便先把宋江下牢,让赵能、赵得去郓城县带阎婆惜住处的里正、邻人等一干人来。
赵能、赵得兄弟却是指着宋江是梁山头领这个身份建功。看孙静只说阎婆惜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