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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军阀-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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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每营五百人,下辖五哨,每哨六七队,十五人为一队,队总管称为“管队”。叶昭不懂军事,但却知道一枝精兵,班长这个最基层的军官最为紧要,若全是悍不畏死之辈,双方势均力敌下,怕想打败仗都难,而火器营的“管队”,应该就如同后世军制的班长了。

火器营一应粮饷同八旗驻军,比之绿营高出不少,是以从绿营挑拣精兵也好,帖告示募兵也好,倒是从者云集,没费什么力气。

此外叶昭还准备雇佣些常备丁役,战时征用民夫,平日后勤辎重却需养成调度之法。

不过叶昭没想到,自己想法虽好,富良手却伸的更长,而且伸的极快,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怕是火器兵练成之日,真正的统帅早就成了富良,而自己大权旁落,会被边缘为类似于练兵官之类的角色。

看着走在前面气度沉稳的白胖子,叶昭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了。

……

泰和号后院,翠绿的榕树下,叶昭躺在竹椅上,折扇轻摇,眯着眼养神。

眼角余光瞥到秋掌柜进进出出数次,看起来似乎有话想对自己说,不过每次都摇摇头又退了出去。

等秋掌柜再次掀开银号后门布帘进了小院,叶昭就笑着坐起,“掌柜的,有事儿吧?”

秋掌柜讪讪的笑,“没,也没什么事儿。”

叶昭对他招招手,饶有兴趣的道:“过来,您过来,有什么事儿就说,我这人不喜欢绕圈子。过来,坐这儿。”指了指旁边的圆凳。

秋掌柜就笑呵呵的走过来坐下,见叶昭伸手拿起长几上的茶壶,忙伸手抢过,“我自己来,自己来。”

倒了杯茶,秋掌柜琢磨了一会儿,见叶昭一直看着他,旋即身子向前凑了凑,小声问:“东家,您可听说过公平党?”

叶昭就一怔:“公平党?什么公平党?”

看到东家神色不似作伪,秋掌柜就松了口气的样子,“那就好,那就好,既然东家不知道,那再好不过。”

叶昭奇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来听听。”公平党?现在是1854年,可没听说这个年代有会党呢。

秋掌柜神态轻松,笑道“我有个表兄,常年在广西桂林行商,他前些日子来了广州,说自己加入了公平党,还撺掇我入会,被我一口回绝了。”

叶昭蹙眉道:“你这表弟可莫牵累了你,会匪最喜蛊惑人心。”自然是作样子的。

秋掌柜微微点头,“我理会得,不过这公平党,好似不是杀官造反的叛贼,听说广西士绅商人参加的不在少数,流传极广,公平党主张维护商人士绅权……权益,要,要什么话语……话语权,主张商人士绅团结与官府……对话,听说在乡下,又提倡减租,帮穷人说话。这党众里多是像我表兄这样无权无势的商人。”

叶昭听得眼睛越睁越大,拿起的茶杯空了,却忘了续水。这,这怎么可能呢?好似,好似自己写的玩笑之作里倒是提过在现今大清建立政党的可能性,只是,广西?

思及一事,叶昭又是一呆。

秋掌柜又道:“要说吧,这等结党的勾当不是什么好事,既然东家不知道,那今天的话全当我没说过。”

叶昭微微点头,却有些想不通:“掌柜的,怎么会突然想起问我这事儿?”

秋掌柜有些尴尬,想了想还是直言相告,“不瞒东家,听我表兄说,这公平党的首脑,又叫党魁,却是和东家名讳一模一样,党众尊称他为叶王。”

叶昭手里的茶杯啪一声就掉在了地上,这时候他确信无疑,定然是苏红娘那小丫头搞的这劳什子的公平党,不伦不类的,还把自己抬出来做了神秘的掌门人,可不是,以现下的民智,首脑越神秘,反而越有市场,可不知道她还怎么给自己加了些莫须有的神秘色彩呢。

秋掌柜见叶昭模样,就笑:“东家不必怕,既然和东家无关,那我也就放心了,想天下之大,同名同姓的人还少得了?倒是我多心了。”说着话,帮叶昭将茶杯拣了起来。

秋掌柜好像谈性愈浓,凑到叶昭身前,声音越发低了,“还听说这公平党在梧州有一枝精兵团练,曾经帮党众出头,杀了一家为富不仁的大户,可对普通士绅倒好,和官府起过冲突,听闻当地县城官兵吃了亏,再不轻易去乡下招惹他们了,而他们也不招惹官府,倒是相安无事。”谈得兴起,秋掌柜索性将压箱底的秘密也倒了出来,几乎是贴在叶昭耳边说:“听说啊,这枝精兵有圣母娘娘庇佑,圣母娘娘亲自下凡做统帅,又说公平党党魁叶王乃荡魔大帝转世,和圣母娘娘本就是夫妻,一起下凡拯救苍生的。”说到“叶王”时,秋掌柜顿了下,想来又想起了和东家同名同姓的这位叶王不知道是何许人也。

叶昭听得嘴巴都能塞进个鸡蛋,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神话故事都出来了,倒真是晚清特色的会党了,同士绅们宣传是一套,而对乡下民众的说辞又是另一套,可也没办法,民智未开,尤其在农村,这神神鬼鬼的传说倒最能蛊惑人心。

又不知道借哪位广西大绅的名头,披上了团练外衣,也不提反清复明了,倒真是个好主意,慢慢积蓄力量,其前景看起来倒光明的紧呢。

圣母娘娘?叶昭不由得想起了那令人销魂蚀骨的香软娇躯,心中就是一荡。可想起下次见面苏红娘可未必就轻易叫自己碰她了,不由得又有些气馁,可不知什么时候能令她真正喜欢自己呢?

秋掌柜意犹未尽,声音低得叶昭几乎都听不清,“不过我倒觉得,这圣母娘娘来得蹊跷,梧州,那可是天字第一号女反贼苏罗刹的地盘。”说到苏罗刹,秋掌柜猛地顿住,就觉得后脖领有些凉,激灵一下,回头四处张望,好像那红裙飘飘的妖女随时会冒出来一刀砍了他的脑袋,这话可再不敢说下去了。

看到秋掌柜脸上突然露出的惧怕神色,叶昭更是好笑,这小丫头,在两粤的名头也太响了吧?

……

秋掌柜临走前可就后悔了,一个劲儿的说他表兄多么老实,怕是回广西就会退会。想来是想到这公平党毕竟是结党之举,若东家去官府告发,而官府当案子来办,只怕表兄会被下大狱。

叶昭自是笑着安慰了他几句,说自己定然守口如瓶,就全当没听过,那公平党党魁与自己同名同姓,自己去告发,图好玩么?

秋掌柜听这话倒是不假,瑞四又恰好气喘吁吁的跑来,秋掌柜这才回了前面银号大屋。

“主子!”瑞四跪下打千。

叶昭皱眉道:“说了在这儿,一切规矩从简。”

瑞四赔笑道:“没有外人在,奴才不敢,礼不可废!”

叶昭瞪了他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要说这些年,早就习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

瑞四起身,压低嗓门道:“主子,奴才查到了,富良这王八蛋贪花好色,刚刚来广州就在东德门置办了宅院,广州几位红姑娘都去他的宅子出过局。”

叶昭蹙眉道:“没别的了?”虽说官员不许狎妓,可这实在不是什么大毛病,就凭这点怎么动富良?

这个广州将军,却也只能趁他立足未稳之际找找他的疏漏,他现在绝想不到自己会对付他,雷霆手段,击敌不备,现在却是最好的良机,再等日子长了,他扎了根,更会越发戒备自己,再想对付他却是千难万难了。

换谁也想不到自己现在就要动手吧?

瑞四眼珠子转了几下,说道:“主子,这猪猡的下人被我买通了一个,若不然,干脆交给奴才办。”既然主子想除掉富良,那瑞四也老实不客气,左一句猪猡,右一句王八蛋。

叶昭就笑,说:“你想怎么办?”

瑞四咬牙切齿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下药要了他的命,春药过量,这却怨不得人。”

叶昭笑道:“他还用春药呢?”

瑞四鄙夷道:“看他那蠢样子,若没金石丸药,还玩得动女人?”说到这就一吐舌头,伸手轻轻打了自己脸一下,“奴才说话粗鄙,自己掌嘴。”

叶昭皱眉道:“少装模作样。”

瑞四就呵呵傻笑。

叶昭用扇子点了点他的头,说道:“你这儿啊,全是馊主意,就没管用的。”

瑞四赔笑道:“有主子在,奴才哪还用动脑筋?主子的主张正大光明,奴才也就只能出些馊主意烂主意了。”

叶昭摇着扇子,沉吟了一会儿,问道:“可查到松玉给富良送了些什么宝贝?”

瑞四恨恨道:“没有,这两个王八蛋,狡猾着呢,奴才没摸到半点门路。”说到这儿眼睛一亮,道:“主子,不过这个松玉嘛,前两年强娶民间女子为妾,逼死过人命。”

“逼死人命?”叶昭一怔。

瑞四道:“是啊,听说那女子丈夫死的极惨,是被人活生生打死的,后来那女子也在松玉的府上悬梁自尽了。”

瑞四说的寻常,叶昭心中的震动可想而知,他二十年未离开过京城,而皇城根下,就算是黄带子,横行不法也好,什么都好,总归有个度。似这般强抢民妇欺凌,将人丈夫活生生打死,可真是骇人听闻,而更惊人的却是这类事瑞四都知道了,想来街知巷闻,却根本没人办他,没人治他的罪。

穆特恩,你这个广州将军做的好啊!

那被逼死的同命鸳鸯,生前又遭受过怎样的苦楚?又是怎样怨恨这个世界的不公?

叶昭拿起茶杯,默默的品茶。

瑞四机灵着呢,主子虽然看似不动声色,但此时却更可怕,瑞四紧紧闭了嘴,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喘。

第十三章天子耳目

鄂敏早上喜欢去东德门钱记来一笼汤包当作早点,每次到钱记,刚刚好是钱记对街磨剪子老王开铺的时间,可以说风雨不改,鄂敏是一个一板一眼极有规律的人,也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可偏偏今天鄂敏破了规矩,晚到了半个时辰,不是他起来晚了,而是在临街的丁字路口耽搁了,两个泼皮大打出手,堵得人山人海的,鄂敏不喜市井之徒看热闹的风气,但却怎么也挤不过来,所以破天荒破了自己的规矩,心里,也实在懊恼,若自己的规矩都守不住,又如何以身作则,清正朝纲?

鄂敏是广东道满洲监察御史,有弹举官邪、敷陈治道、审核刑名、纠察典礼之职责,虽然仅仅是从五品官员,却是以轻制重,位低而权重,厚赏而重罚,监督地方大员不法之行,不受地方官员节制,可直接给皇上上书的天子耳目。

鄂敏深受皇恩,深悉圣人之道,以简朴为美,以奢华为耻。就说这小笼包吧,要说下人跑得麻利些,也断能吃得出刚刚出笼的鲜味儿,可他偏偏体恤下人,要不辞辛苦的走三个街口来钱记吃早点。当然,家里下人又是另一个说辞了,人人背后骂他吝啬,不舍得赏钱。

而便服出府,鄂敏的袍子是必定补丁摞补丁的,是以就算在钱记吃了三个月的小笼包,钱老板和伙计却不知道这看起来极普通的老头竟然是御史大人。

“老爷子,今儿你可来晚了!”老熟客了,伙计阿三嘿嘿笑着打招呼,阿三单薄的衣衫敞开扣,露出瘦骨嶙峋的前胸,可不是,这一转眼夏天可就要到了。

鄂敏对伙计微微颔首,昂步来到了靠窗桌,撩袍子慢慢坐下,穿的朴素,一举一动却像极了官老爷,还是那么威严。

很快,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端了上来,鄂敏却慢悠悠品着开胃茶,一杯茶下肚,刚好起筷,那时节包子鲜美烫嘴,最是美味。

品着茶,鄂敏和往常一样,盯着窗外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看,总觉得广州城这两年不对劲儿,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儿。

对面胡同口突然晃悠悠出来一顶绿呢小轿,前后两个轿夫,旁边还跟了一位管家似的人物,淡青的绸袍极为光鲜,管家如此穿着,看来不是普通人家。

鄂敏还没将目光转开,忽见那小轿前面的轿夫突然一个趔趄,抬轿的杠子“咔嚓”一声从中折断,轿子也猛的前倾,乘轿子的主儿一下就摔了出来。

“哈!”旁边有人笑,想来是见到这一幕觉得滑稽。

鄂敏微微蹙眉,就觉看热闹的人无聊,正想转开目光,却猛的一怔,却见跌在地上的乘轿人一袭白纱裙,抬起脸,金发碧眼,竟然是个夷妇,鄂敏眼睛猛地就瞪了起来,旁边也传来食客的惊呼。

轿子旁管事的眼见不好,几乎是连拉带拽将夷妇塞进了轿子,而钱记包子铺的食客就有飞步跑出去,大街上行人突然也好像被打了鸡血,都向那个巷子涌去。

“阿三,你今儿算长进了!”钱老板点了点伙计阿三,一脸的赞许,自是因为阿三这个事精儿没跟出去看热闹。

阿三却是嘟囔道:“有什么好看的,怕去了招祸,知道洋婆子出来的宅子是谁家的吗?说出来怕吓你们个跟头。”

“谁家的,谁家的老爷我一会儿也去砸了他!”一名长得挺横的小伙子一边结账,一边大咧咧的说。

阿三就不屑的撇嘴,“给你十个胆子,你也配?”

“我说你就别卖关子了,那是谁家的宅子?”钱老板也颇有些好奇。

见众人目光都看向自己,阿三就不禁得意,四下看看,嘿嘿笑道:“说出来可别吓坏你们,都是老主顾,也别往外传,别害我阿三……”

“你就快说吧!”钱老板瞪起了眼睛,真想把这惫懒小子的脑袋揪下来。

老板瞪眼睛,阿三却还是嬉皮笑脸的样子,咳嗽了一声,众人也都屏住了呼吸,阿三这才吐出了四个字,“广州将军”

看着外面乱哄哄一片,眉头本就皱得极紧的鄂敏听到阿三这话,就好像被扎了一针,几乎是跳起来:“阿三,话不可乱说!”

钱老板也骂:“你小子话就不能靠点谱儿?”

阿三见大伙都一脸的不信,急道:“这可是他们下人自己说的,就常来咱们铺头买包子的那小白脸,叫隆多,可是皇城正白旗人!”说到这儿一脸的艳羡。

鄂敏慢慢坐回原位,而这时候那边围观“夷妇”的人群突然就散了,想来是被人驱散,一名刚刚跑出去的食客骂咧咧的回来,骂道:“骚洋婆子,真他妈不要脸。”

“春生兄,怎样了?”刚结账宣称要“砸了人宅子”的小伙子问他。

食客脸上讪讪,凑到小伙子身边低语了几句,隐隐听到“广州将军”四字,包子铺里静了一会儿,立时就各忙各的,再没人提这茬儿,就好像刚刚夷妇摔在广州城街头可以令满城百姓充血之事根本就没发生。

鄂敏却再坐不住了,这还了得!身为广州将军,狎妓已经触犯律法,而竟然和夷妇鬼混,更闹得满城皆知,我这御史若不上折子参你怎对的起皇上?怎对的起大清?

他包子也不吃了,扔桌上了十几枚大钱,风风火火冲出了钱记包子铺。

……

两广总督公馆花厅,叶名琛慢条斯理的品茶,而鄂敏则在慷慨陈词,数落广州将军的三大罪,请求总督大人和自己一起上折子参他。

“不会吧?”叶名琛觉得这事儿真有些匪夷所思,富良会这般糊涂?

鄂敏胡子翘得老高,气呼呼道:“制台大人,我都打听清楚了,可不是我冤他,那夷妇是香港岛的暗娼,有名有姓,一查便知!”

叶名琛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眼前之事实在有些为难,沉吟了一会儿,缓声道:“以本官之见,还是慎重些为好,富良将军来广州才几天?现在上折子,这……”潜台词没说出来,这不打皇上的脸么?

鄂敏脸涨得通红:“制台大人看来只想自己的前程啊!”

叶名琛微微蹙眉,但对鄂敏的脾气也没办法,琢磨了一下,就笑道:“侍御大人,一人计短,老兄这道折子发还是不发,可给一人先过过目。”

鄂敏愕然道:“要给谁过目?”

叶名琛微笑吐出几个字:“副都统景祥。”

鄂敏立时一脸不以为然,景祥的根底他当然知道,黄带子,郑亲王阿哥,一个不学无术的毛头小子罢了。

叶名琛却笑道:“侍御大人见了这位景哥儿就知,他才思敏捷,颇有见的,定能令你我茅塞顿开。”

叶昭自然不会知道,短短几次会面,叶名琛竟然会给他如此高的评价,这位叶姓本家,又岂是简单人物?

第十四章贼船

叶昭倒没想到叶制台会邀自己过府议事,而在总督衙门清雅的花厅中,叶昭见到了闻名已久的鄂敏老爷子,鄂敏老爷子是不是清廉不阿叶昭不知道,但脾气古怪敢于直谏倒是真的。

从头到尾看了遍鄂敏的折子,那真是慷慨激昂泣血成书,看完这折子,仿佛不治富良的罪大清国就纲常沦丧,有失鼎之危。

历史上很多谏官人品不见得高尚,却不谄媚,不讨帝王欢喜,有那偏激的,常常喜欢死谏,所谏言之事又不见得多么高瞻远瞩,无非是千年来的文化积淀,青史留名,文人最爱。

鄂敏这道折子只怕咸丰看了也会气得七窍生烟,办不办富良不知,鄂敏大人的顶戴却是怕有些不妥当了。

叶昭翻看折子,鄂敏却自顾自品茶,对京城的黄带子,他是很有些不屑的,这些年常读汉家圣人之书,不畏权贵那是鄂敏大人的第一等规矩。他现在思虑的是回府后怎么改动折子的字眼,毕竟先给人看了,这道折子却不可原封不动再呈给皇上了。

“怎样?都统大人有何高见?”叶名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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