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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感到肩上突然负起一把重担,“我在香翠畅快歼灭了欢喜门的两位护法,却没预料到这件事情所导致的可怕后果,看来,要加把力才行了。”
深思熟虑一番,沈浪暗道:“如果等到欢喜门和周家获知消息而展开攻势,那时殷家虽有我来保护,但即使我能够灭了欢喜门,这糜战的损失也绝对不是殷家所能承受,应当主动出击,趁着欢喜门不知道我存在的这段有利时机,先发制人!”
沈浪又仔细回想了一遍雷图提供给他的有关欢喜门的一切,便吩咐道:“殷奇,你们在此守候,我去欢喜门一趟。”
殷奇闻言一惊,期许道:“难道长老有把握能彻底铲除欢喜门么?”
“没有,但到明天午时,如果我还回不来,你们殷家就赶紧撤出飞龙城,找条生路逃!”沈浪淡淡一句话,有轻若重,却隐藏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决心。
对于殷家,沈浪并无多大的义务来扶持他们,但对于邪魔歪道,他却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将他们赶尽杀绝,藉此以战练法,奠定不灭的道心。
殷奇这一听,半天说不出话来,见沈浪要走,突然双膝落地,跪道:“长老,您可千万要回来,我们殷家还要为您主持庆典,献上百万财物和三千美婢,伺候您享尽一切荣华富贵~~~”
“嗯?”沈浪心中一颤,感到自己越听越不是滋味,殷奇这么说,莫非是在用好处笼络他,好让他为殷家尽忠?
“我帮了她们两次,最后要冒险为他们除去一个大威胁,她们却还在质疑我,这叫什么事?”沈浪想到不舒服时,语气一冷,“这是什么话,难道你还担心我逃了?”说罢,他乘起踏云靴,腾空飞走。
“长老言重了,我们只是,只是……”那殷奇说不出话来,泪水却止不住狂流。
这时的沈浪心里却压着一股气,“他们这是以小人之心来度我,百万财物、三千美婢,便想收买我了么?即使是将整个天下送给我,也休想有人能强迫我做不情不愿的事!!”
小半个时辰后,沈浪平静了些,转念一想,“唉,他们也是为了家族安危,换作是我,也未必不会考虑周全的办法。”这一想,他才消了消气。
欢喜门位于飞龙城的西南三百里处的一座山谷。
那峡谷位于一处鬼界阴地之上,便是炎炎酷夏,也是阴气森森,甭说是人,连飞禽走兽也不愿靠近。
殷家曾派数个擅于隐匿身形的密探遁入欢喜门,但全部是有去无回,如同是掷入水中的细沙,连一个涟漪也激荡不起来。
沈浪飞到离欢喜门约有三里远的地方,放眼看去,只见一座十里长宽,近似于浑圆的幽深峡谷,坐落在群山翠色之中。
以沈浪法眼所见,峡谷的确是位于鬼界阴地之上,那些生长在峡谷周围二里范围内的草木,俱都因为吸收了阴气而颜色转黑,变得死气沉沉。
突然怀中的天地壶一颤,小美的声音传了出来,“小道士,我闻到一股好香的味道,是不是前面有好吃的?”
沈浪摇了摇头,“是有好吃的,但不是现在给你。”
“为什么呀,我早吃腻了你给我的那些,现在饿着肚子,身体也不长个了!!”小美幽怨说道,希翼沈浪能马上给她她想要的。
沈浪却苦笑了一声,“那是坏人的地盘,我们要打败他们,才能给你弄吃的,你还是专心控制天地壶,到时斗起法来,好助我一臂之力!”
“嘻嘻,打坏人好啊,我助你两臂,再加上狐狸精,还有四臂五臂六臂,赶快去,打坏人啦!!”小美兴奋地说,同时又掰着手指数数。
沈浪不愿与她纠缠,将她哄入天地壶,这才落下地面,朝着欢喜门的方向步行而去。
一路上,荆棘遍地,猛兽奇出,俱被沈浪法力震开。
踏入峡谷阴地范围,又遇极阴草木,其中阴气森森,活人一不小心接触到,便要头疼不已。
沈浪身为炼气期四层的修者,并不惧怕死气,但仍不愿与它们有任何接触,省得沾上麻烦。
很快,一团可以抽取木气转化生气的‘木气牢笼’出现在沈浪的手上,极阴草木一撞上,顿时散失阴气,急剧萎缩下去。
然而,‘木气牢笼’转化产生的并不是沈浪所以为的‘生气’,而是一种更让他头疼的东西,‘死气’!
死气是阴气中之精华,最喜欢粘附活物,一旦活物被它们所侵,不但肉身俱毁,连魂魄也会被玷-污,从此再入不了轮回转生。
沈浪一见‘死气’,立刻后跃百步,退出阴地范围。孰不知,他怀中的天地壶却倒飞了出去,将那刚形成的死气一咕噜全吞噬进去。
接下来,又是小美的笑声传来,“小道士,你真厉害,还会制造食物,先让我尝个甜头,啧啧啧!”
在沈浪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小美吸收了死气,那条烙在壶身上的美人蛇如同受了滋润般,神气活现起来。只是,天壶却由于死气的浸染,变得鬼气森森,颇有邪物的雏形。
这可不讨沈浪的欢喜,假如他的法宝变成邪物,日后即使他不用来斗法伤人,也会让自己的道心不稳固,踏上金丹大道时,便要比其他修者弱小。
“小美,你如此狂吞死气,不觉得难受么?”沈浪循循善诱,“死气是活物之克星,你沾染了以后,再入不了轮回转生啊!”
小美却撇撇嘴,“转生,我干嘛要转生,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还有一个好地方住,以后你还会给我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你可别以为我好欺负,就想来骗我。”
唉!沈浪一声轻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将天地壶唤了回来,又用神识查探了一扁,发现除了鬼气森森,倒没有其他不妥。
“算了,你喜欢便吃!”沈浪无奈道,又想:“反正小美都沾染了死气,便让她继续吞噬死气,为我开路,也是因祸得福。”
于是,沈浪开始肆无忌惮地用‘木气牢笼’制造死气,除掉极阴草木,而小美则利用天地壶,将这些她认为的‘美食’,全部吞噬进腹。
途中,沈浪又升起一个疑惑,“为何欢喜门的山门,会定在这样一片鬼界阴地之上。虽然像雷图、骨尺道人等我所见的欢喜门的门人,都是修炼采阴补阳的邪法,但也不至于强行居住这种会损伤肉身的地方?”
一番琢磨后,沈浪想起了雷图所描述的欢喜门门主,爪翼王。
爪翼王是一头修罗怪,而修罗在仙门典籍中被定义为魔族,但在六道轮回中则被归入饿鬼道,想来修罗亦魔亦鬼,说不定修炼的法门,也是介于魔族和鬼族之间。
由此,爪翼王定居于一处阴地上,并不奇怪,而欢喜门则是供奉他为门主的邪派,不过是被逼着住在一起。
不断地毁坏极阴草木,吞噬死气,沈浪在欢喜门的周围走了一圈,不知不觉两个时辰过去,天也快要入黑。
天黑正好方便沈浪找个隐蔽处潜入谷中,但这时他怀中的天地壶又再次一颤。
小美那无法无天的笑声直透出壶外数十丈,让沈浪大惊,连忙透入神识,试图稳住她,免得暴露踪迹。
但小美却在壶中兴奋莫名地转着圈圈,连同两个狐女的魂魄,都被她拉着戏耍,沈浪无奈道:“小美,你又怎么了?”
“嘻嘻嘻嘻,小道士,我刚刚用吞噬来的东西,画了一个好大好大的阵法,你快来看看~~~”
小美话音一落,沈浪的神识便好奇地遁入她的所在之处。这是一个壶壁裂缝的位置,裂缝仍在,但在裂缝之上,却出现一个诡异的以各种奇妙符号字体构筑的阵法。
这个阵法已趋大成,不过构筑的阵位、阵链,以及各种符号字体,全都是随意之至,凌乱不堪,很明显是小美所为。
而且,这个阵法有一种奇异的特性,竟如同小美般,特别喜欢吞噬死气,甚至是壶外的极阴草木所带的阴气,也不时地被它少量吸入。
沈浪看到这时,也不再责怪小美,而是更好奇地问:“你说这个阵法有什么用?”
小美支着头,“我也不知道。”想了一下,又道:“反正有用就是了,你多找些好吃的来,到时我再告诉你!”
“嗯,那你别再闹事了,如果被坏人发现,我们都逃不了!”沈浪见问不出什么,便管教了好一番,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
不过这一次,沈浪使用一种简单的法门禁制住了天地壶中的所有声响,不再担心小美坏事。
怔怔地看着手中这个他越来越难摸懂的天地壶,沈浪心道:“我第一次祭炼此壶,便发现里面有裂缝,以及缺失阵法,莫非小美这器灵能够补足里面缺失的阵法?她是器灵,竟比我这个主人还要神通广大?假如她真能补足阵法,那裂缝又能不能修复?”
种种疑问涌上沈浪的心头,但目前他担负着保护殷家的重责,没有足够的时间给他理好思绪。
现在,沈浪更应该做的,是设法潜入欢喜门中,逐个击破敌方。想到此节,他运起法力,放出神识对准峡谷一扫。
第二十六章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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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沈浪便扫到了五个强弱不一的气息。以他现在神识的灵敏程度,只能搜查二百丈左右的距离,而这种程度,只能探查到峡谷里一个小小的角落。
也不知道沈浪运气好还是欢喜门人多,恰好就在这一个小小角落发现了这些人。
那五个气息,其中一个的强大,盖过了另外四个。而且,就在沈浪神识扫过去的同时,他竟也放出神识,反搜沈浪的下落。
沈浪蓦地一惊,“没想到刚刚摸到欢喜门的门口,就碰到这么一个厉害的修者,不过他的气息绝不强过我,该担忧的是他!”
念至此,沈浪也不再收敛,直接乘着踏云靴,向那人飞去。
在欢喜门的地盘,极易被其众门人围攻,所以在尽可能的情况下,沈浪能除掉几个是几个。至于雷图口中那个神秘凶悍的门主,假如无法力敌,至多沈浪施展‘五行**’中的‘遁土’之术,自损精血真元,也不难逃走。
飞入峡谷,二百丈的距离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沈浪便见到十几个修者聚集起来。其中绝大多数比殷奇殷意强不了多少,但有一个老者,不但修为出众,连衣着打扮与骨尺道人和雷图一般无二。
沈浪扫了一眼,便指着他喝道:“你是欢喜门的哪位护法?”
老者一错愕,见沈浪面生,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一时辩不清敌友,只得应道:“在下元术,是欢喜门的大护法,请问这位仙长姓甚名谁,来我欢喜门有何贵干?”
沈浪淡然笑了一声,本想以雷霆手段击杀他,却灵机一动,道:“元术兄可好?我叫沈水良,是来自大陆修道界的散修,请问贵门主可在?”
元术再次疑惑起来,“原来是沈仙长,不知你找我们门主有何事?”
沈浪暗道:“你不肯答倒还聪明,看我再问一下,必能让你不得不答!”想了想,又道:“你们门主爪翼王,曾是血狱魔王的一个手下,是与不是?”
元术皱起了眉头,茫然点了点头,却沉吟着不知道怎么回应沈浪。
沈浪见机又道:“这就对了,我是血狱魔王的座下童使,魔王有令,让我召爪翼王回去,有事相询!”他说完心中暗自得意,编了这么个借口,不怕套不出元术的话。
果然,元术听到这,神色立刻恭敬起来,连忙施礼,“原来是血狱魔王座下的童使大人,我们门主刚刚有事外出,有劳大人稍等一段时间。”
“原来你们门主不在,哈哈哈!”沈浪畅快大笑,终于套出了元术的话来,这下子,他再无任何顾忌。
欢喜门的门主不在,剩下的四个护法,实力上都比不上骨尺道人,便是他们一哄而上,沈浪仗着‘乙木化春诀’和小美,也能从容应付。
那元术似乎听出了沈浪的异常,不禁出口道:“你到底来意如何?”说完他取出一把剑器法宝,护在胸口防备起来。
元术手中的剑器,一如其他护法的法宝,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阴秽气息。
祭炼这样的法宝,必然残害过不少生灵!
“来意,要你死!”沈浪眉头上扬,一股被殷奇刺激而压抑的愤怒爆发了出来。
‘生气牢笼’,一如既往地迅疾不可测度,元术刚刚感应到这个可怕的气息,它就已经冲到他面前。
瞬息间,元术抓住一个旁边的弱小门人,抛向‘生气牢笼’,之后自己便闪开到十丈外。
那个被用作挡箭牌的弱小门人,禁不住‘生气牢笼’一个短暂的吞没,便只剩下一套衣服物事,他周身丈许的范围内,草木飞长,眨眼间没过人头。
元术和欢喜门的众多门人,何曾见过这种凌厉手段,顿时吓得背脊一凉,纷纷逃窜。
沈浪哪容得元术脱逃,‘生气牢笼’化身的黑球,如附骨之蛆,紧紧地追在他身后。
沈浪手势一变,‘生气牢笼’速度加快,立时便要吞没元术。没想到关键时候,元术再次抓起两个逃散的门人,保了一命。
这个时候,其他门人早跑远了,元术没了‘保命盾牌’再不敢逃,而是祭起剑器,强逼出一口精血喷在上面,然后便射向沈浪。
沈浪根本连动都不动,任由剑器袭来,直到剑器到达他胸前三尺时,天地壶这才卷起一道狂风,将剑器吞噬入壶。
元术失了法宝,心神受挫,沈浪冷笑一声,‘生气牢笼’已将他拿下,滋滋滋腐蚀声响起,又是一具肉身消失。连同肉身内的魂魄,也化成了草木精灵,将来或可借草木成妖,但却不会留下任何记忆思想。
沈浪再度取胜,但没有任何喜怒,反而是叹了声,“‘生气牢笼’未免太过霸道,以后我还是多靠天地壶炼化敌手,这样还能保他们一丝魂魄重入轮回转生。”
欢喜门四散而逃的门人,很快失去了踪迹。沈浪也不愿浪费时间在他们身上,而是放出神识,毫不遮掩地搜查另外三个护法。
门主爪翼王不在,沈浪就如降临人世的神灵,拥有主宰众门人生死的至高权力,但更多的是,他要的是众人死寂,为生灵除害。
一念生威,沈浪乘着踏云靴,往峡谷内进军。
一个气息不弱的修者,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三人齐聚,向沈浪快速涌来。想来是四散而逃的门人传播了消息,请出了欢喜门最后的三个护法。
沈浪畅快地长啸一声,‘生气牢笼’被他按在胸前,这个有着可怕气息的怪物,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大餐。
“杀!杀!杀!”
这时候的沈浪,忍不住又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杀气,他要以绝对的强大力量,彻底蹂躏屠灭所有欢喜门的门人。
只有这样,沈浪才能以行动来铸炼自己的心志!
当然,若换了是寻常的修者,即使修为再低,沈浪也不会如此以强欺弱!
而欢喜门是什么人!!
个个手上沾满血腥,残害良善,尤其是欺诲无辜女子,这些恶迹,足以让沈浪发狂,要以雷霆手段诛杀他们,还要给他们烙上一个罪恶的印记。
自古以来,只有以暴才能制暴,谁曾听过,有暴戾者会可怜弱者,可怜他们屠刀下的生灵?
三个闻风而来的护法,毫无意外,全被沈浪用‘生气牢笼’生吞,连魂魄都不存!
夜风凛冽,月夜凄迷。
在沈浪神识的笼罩下,所有欢喜门门人无所遁形,一个接一个伏诛,永恒的毁灭抵消了他们身上的罪业。
……。
一夜过去,欢喜门除门主爪翼王外,尽数覆灭。
沈浪体内真气匮乏,但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一个个盘查着欢喜门山门中的修者洞府,将里面的可能有价值的物事,全部收入天地壶中。
偌大一个欢喜门,转眼间被沈浪洗劫而空。
出了峡谷,沈浪又找了一处草木旺盛的地方,施展‘木气牢笼’化成生气为自己滋补。约莫一个时辰,恢复了一半的体力和真气,他这才腾空返回飞龙城。
第二十七章久违的喜庆(1)
6…114:03:494460
日上二杆,飞龙城。
殷周两家的族兵仍守在城东城西之间的大街,各自占据民宅屋舍对恃,一夜的清冷平静,并未浇灭半点族兵们对战斗的血性。
殷家的宅地则是人马好整以待,前方是上百辆战车和上万精兵,后方则是数驾轻便马车和一干女眷家小。
哨台上的族兵从高处严密监控着飞龙城的动静,并时刻准备着将讯息带给殷家的高层。
他们在等待着,等待着一个讯息的传递,这个讯息,有可能是突如袭来的噩耗,也有可能是某个特定的时间点。
这一代的家主,殷伯然,也是这一代的族长。在他看来,无论殷家碰到何种威胁或坎坷,都必须定下一个保证。
那就是,殷家的子弟血脉,必须保证延续下去。
无论是嫡庶,又或是亲疏,只要是殷家之中才智杰出,年轻有为的后代,都要乘上逃亡的轻便马车,不管他们个人的想法如何,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和族人同生共生,不管他们有没有决心和敌人血战到底!
谁生谁死,殷伯然根本不会皱起半根眉毛。他不会记得,被自己主宰命运的族人中,有没有他的亲骨肉;他也不会在乎,在眼前这群彪悍的族兵中,有没有他的子孙!
殷伯然只是默默做着应该做的事情,完成一个殷家家主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