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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分工,每个人都只能学习一种功夫,不过,这私底下相互切磋,总能学到那么一招半式,众人也觉得有点小欣慰。
训练!无休止的训练!天空中的大雪是下了又停,停了又下,呼啸的北风吹了又吹,卷起地上薄薄的一层浮雪,在雪地上肆虐。
没过几天,石亨也从长安赶回来了,并且带回来了十几个身手了得的从军汉子,随后按照各自的习惯意愿,加入了不同的阵营,至于安排前去押运走镖的那三十人,和石彪一起编入了李龙的手底下学习剑术,长枪对于斥候来说,太过显眼,盾牌兵又过于沉重,不利于灵动的奔驰,也就李龙的剑术比较适合了。
至于石亨,看见卫英在教练枪法的时候,自己也跟着这些士兵一起训练枪法和体力,石亨也不想老是被卫英这些高手压着,这样也太不爽了。
卫英见石亨也加入了进来,便笑道,“我说石大哥!你的身手我知道,你不用和他们一样训练,你要是想学习枪法,我可以单独教你,这样学起来更快!”
石亨笑道,“你还说我,你不是也在这里训练吗?杀伐营除了喂马的老弱残兵没有参加训练,其他人都来了,我要是不来,那也太说不过去了。我之前还没觉得什么,这些天下来,我发现,这些士兵对我们的态度大大不同了,以前如果说是敬畏,那现在就是真心的当做兄弟,这种感觉是我在其他军营都没有感觉到的。”
卫英笑了笑,“这是当然,如果让他们自己训练,他们便会有怨言,可是,如果我们和他们一起,做同样的事情,他们不但不会有怨言,而且还真心的喜欢我们,这种一起流过汗,一起练过武的感情,能够让军队更加具有凝聚力,也只有这样的军队,才能在战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对了,今天晚上咱们相互切磋一下,我对你的刀法也是喜欢得紧,你都学了我的枪法了,你的刀法总不能藏私吧!”
“哈哈哈哈!”石亨笑了笑,“我说卫老弟!孙泰的刀法我看过了,你武当的刀法威力惊人,一点都不比我的刀法差,你怎么偏偏要学我的刀法了。”
卫英道,“武当夜行刀主要是以短兵为主,并不适合长兵器作战,你的斩马刀威力强悍,和我的枪法都属于长兵器,我可以用探龙枪将你的刀法施展出来,这样在战场上,我也能多一些胜算,再说了,现在这年头,谁嫌弃自己的功夫学的少啊!”
“哈哈哈哈!也对!好!每天晚上,你教我枪法,我教你刀法!两不耽误!”
“好!一言为定!”
这些天,大同的百姓都知道了杀伐营练兵的事情,不少的大同功夫好手也都跑到杀伐营来观摩学习,一时之间,杀伐营也变得热闹起来。
到后来,卫英实在有点受不了了,他的枪法可以让别人学习,可是武当的功夫却不能随便传授,于是便下令,所有人,只能观摩一天,一天之后,若是再想学习,就必须从军,加入杀伐营,成为杀伐营的一份子,要不然,遇到偷学武艺的,将以斩断右手为戒。
命令一下去,人数瞬间便减少了不少,毕竟这些江湖人物,来观看功夫,都是为了提高自己的武艺,而且这些人各个都不是缺钱的主,他们也没必要到杀伐营来送死,为了区区武功,也太不值当了。
当然了,也有不少人站在杀伐营外面叫嚣着,说是卫英太自私,杀伐营不像是军人,有违道义,可结果,卫英往外面一战,这些人顿时声音小了很多,随后几个唧唧歪歪的被臭揍了一顿,这件事情才平息下来。
这些江湖中人,也有不少忠义之人,当即加入了卫英的杀伐营,按照杀伐营的规矩训练,加上卫英杀伐营的待遇好,大同不少过不下去的穷苦百姓也都跑了过来,卫英挑选了不少有天赋的,直接编入各营,短短数日,卫英的杀伐营,已经初具规模,人数也达到了四百。
此时,卫英突然停止了扩招,并严明,只招收箭术过人的高手,或者强健的猎户,这样一要求,杀伐营的人数再也难以扩张。
第184章 162 朱棣的打算
大雪飞,北风吹,转眼已经到了腊月三十,今天,正是汉人最重要的节日,杀伐营的训练,在中午的时候已经早早结束,能够回家的牵了一匹骏马,快马赶回家中与家人团聚,剩下无法回家的人,则是在军中大鱼大肉的开怀畅饮,卫英几个将领,也都将自己的家人接到了营中,和这些士兵一起过年,一瞬间,这些士兵又是被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
与此同时,大明的京城,也是热闹非凡,大街上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起,街道上的小贩行人络绎不绝,烟花鞭炮,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朱瞻基手中拿着驿站刚刚传来的书信,面色惆怅,大步向着皇宫赶去。
当朱瞻基刚才看到卫英的书信的时候,就觉得卫英的做法有些匪夷所思,而且隐隐有种危机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来自于卫英,而是来自于大明的朝堂之上。
卫英的做法,已经大大的颠覆了传统的练兵政策,而且与大明的律例有点矛盾,很可能有人以此为由,借机参劾,这样一来,既有可能动摇到大明的根本。
也许有人觉得朱瞻基是在小题大做,可这本来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放在帝王之家,他就极有可能引发出一连串的大事。
国之命脉,在于百姓,更在于皇帝,若是皇帝不明,极有可能会引发整个帝国的崩坏,历史上的各大王朝,除了腐朽的内政引发的灭亡,基本上都是因为帝王的问题而走向衰落,直到灭亡。而大明的安稳,现在在于储君,一个国家的储君若是选错了,那就千错万错。
朱瞻基身为皇太孙,对于自己的叔叔朱高熙和自己父亲的争斗,那是最清楚不过了,现在这卫英是自己的人,若是叔叔朱高熙趁机让人参劾父亲意图谋反,那可就是真正的大事了。在皇权面前,什么亲情,爱情,义气,都要让步,没有几个人能够抵挡至高无上的诱惑,那种感觉,相当美妙。
此时的朱棣,披着一件纯白色的裘袍,坐在御书房的书桌前批阅着奏折,今天,虽然是除夕的日子,可朱棣依旧有着众多的事情要做,大臣们可以回家团聚,可他不能,他是整个帝国最重要的人,若是连他都懈怠了,那下面的人不知又要懒散成什么样子了?
“启禀皇上!小王爷求见!”
朱棣一听,愣了愣,“让他进来吧!”
“是!”
朱瞻基大步从门口走了进来,一眼便看见了自己的皇爷爷顶着那黑白错乱的头颅,趴在书桌上批阅着成堆的奏折,顿时感觉到一阵心酸,拱手道,“皇爷爷!你该歇歇了!”
朱棣头也没有抬,淡淡道,“别说这些了!有什么事赶紧说吧!”
“回皇爷爷!这是卫英从大同发来的书信,此事事关重大,孙儿觉得还是应该让你知晓!”朱瞻基随后将卫英的书信递给了朱棣。
朱棣拿起那书信看了看,随后笑了笑,“呵呵!这小子!真有意思,这么小的年纪,居然就有如此的心机,这份信,表面上是交给你的,可实际上是他让你转交给我的,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按照他的想法交给了我。呵呵!真有意思!”
“皇爷爷!这是何故?”
朱棣顿了顿,“这卫英,年纪小,无法服众,又担心有人说他图谋不轨,更担心有人说你们父子意图谋反。所以,他才给你写了这信,让你有个准备,顺便将这任何人提都不敢提的事情说了出来,这样一来,朝堂上若是有人再说他的坏话,我们便会先入为主,从他的观点来看待这件事情,所以说,这小子心机挺深的。你再看看这几份奏折,一个是卫英自己上的,另外两个分别是大同知府和大同的兵马指挥使上的,其中还有提到曹茂的家人。”
朱瞻基闻言,拿起了那三封奏折看了起来,果不其然,这两个人已经开始参劾卫英了。
而卫英的奏折中,则是简单的叙述了一下这些日子以来的各种战况,尤其是北蛮子夜袭大同的事情,更是详细的介绍了一番,这三个人,各执说辞。
朱瞻基道,“皇爷爷!看来孙儿确实给这卫英当了传信使者了,这小子,居然也敢算计起我来了,真有意思。皇爷爷!关于卫英的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朱棣笑道,“还能怎么看?不就是练兵吗?只有区区五百人,就是真的造反又能如何,而且安排他练兵,我早就交给你处置了。这些人,说你们谋反,那简直是无稽之谈。你老子是太子,你是将来的太子,这天下,迟早是你们的,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你们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造反呢?这根本就没有理由啊!至于卫英的做法,我觉得就先让他去试试看吧,而且朝廷给他的只有五百的治兵权,想来他也不会太过分,军饷只是按照骑兵营的普通标准,并没有多给,他若是能弄到其他的东西,那是他的本事,而且,我挺喜欢这小子的。根据锦衣卫的密报,这卫英总共十五个人,深入漠北,洗劫了瓦剌大汗用来上次功臣的军马场,牵回来了一千五百匹的军马,剩余的一千五军马全部斩杀,就这份能耐,就是当年的我也做不到,这份胆孤胆,在大明,可以说是绝无仅有,而且,这十五人出去,他居然全部都带回来了,这可就更加难得了。”
朱棣顿了顿,“这样,这卫英也算是一个难得的奇才,你过年以后,去一趟大同,亲自查看一下,若是卫英做的确实不错,那就直接扩军,直接扩军到五千,这北面的战事,一直都是我大明的心腹大患,他以区区十几个人就能取得如此战绩,自然会让不少人眼热。如果可行,你就直接留在大同练兵,你要记住,这支军队,你要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朱瞻基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道,“是!皇爷爷!我这就下去准备,即刻前往大同,另外,孙儿想拿几支神机营的火筒过去,卫英做事独具一个,这种东西,说不定在他的手中能产生更大的作用。”
第185章 163 吃出来的麻烦
朱棣低头思索了一下,“这样!你带一百锦衣卫精锐前往大同,同时配发一百火筒,记住,这一百火筒,要时时刻刻的控制在我们的手中,绝不能丢失一支,若是让北蛮子拿去了,将来绝对会成为心腹大患。”
“儿臣告退!我现在就去准备!”
出了御书房,朱瞻基一眼便看到的项邦,这小子,也不知道正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御厨做的桂花糕,一口一口的吃着。
项邦听见脚步声,转头看了看,发现朱瞻基已经出来了,端着盘子递到了朱瞻基的面前,“小王爷!这是我刚弄来的,要不要尝尝!”
朱瞻基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又去偷东西了?”
项邦一听,当即就不乐意了,“我说大哥!你这人可不能不讲道理啊!我这哪里是偷啊!我是在御厨那里拿的。拿的懂吗?这不是偷!”
“没经过别人的允许就是偷!”
项邦十分正经的解释道,“他同意了,我点了他半个时辰的穴道,我和他说,我拿走了,你要是同意,我就解开你的穴道拿走了,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就直接拿着走了,然后他就眨了眨眼皮,同意了,然后我就解开了他的穴道,直接拿走了,再说了,这东西,送上去那么多,没吃几口就扔了,多可惜啊!”
朱瞻基无奈的摇了摇头,“哎!我真不知道把你带过来是对还是错,你小子,我进去才多大会啊!你是保护我的,你怎么能私自溜走呢?我要是有了危险怎么办?”
项邦咧嘴笑了笑,“我的小王爷!这是哪?这是皇宫,谁敢动你啊!这里明里暗里的那么多的高手,要是你有危险,那只能是你爷爷动手收拾你,不过啊,你爷爷要是想杀你,那我来了也没用,还不如直接跑路呢!”
“呵呵!”朱瞻基冷笑道,“你倒是想的挺好的!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不过也对,要是皇爷爷要杀我,你来了确实一点用也没有,反而会让我死的更快!”
“就是嘛!所以说啊!你没必要紧张,你看,我拿来了这么多的好吃的,我还给你留了呢!”项邦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两个油纸包裹的鸡腿,上面还散发着滚烫的热气。
朱瞻基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突然间,心里有些许小感动。
项邦是武当的功夫好手,为了方便,大冬天的也只是里面传了一件棉布单衣,外面一层麻布衣衫,加上一见狐皮披风,而方才项邦是放在怀里的,这滚烫的温度,肯定把项邦的皮肤给烫伤了。
朱瞻基拿起鸡腿咬了一口,笑道,“你的胸口没事吧!”
“没事!没事!小意思!我是谁啊?”项邦大大咧咧的笑道。
两个人随后便向着宫门外走去,刚走出不到百丈的距离,朱瞻基就看见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从对面走了过来,那女子大声喝道,“朱瞻基!看你往哪跑?你给我站住!”
朱瞻基一愣,随后笑道,“永宁姑姑!早啊!”
来人走进,只见这女子一身红衣,生的唇红齿白,面如温玉,一头乌黑的青丝青协下来,上面插着几件玉簪,手中拿着一把长剑,身后跟着七八个锦衣卫和四五个宫女太监。
这人正是朱棣最疼爱的女儿,永宁公主,年方十八,性格野蛮,喜欢舞刀弄棒,朱棣对这个宝贝女儿也比较放纵,一直任由她自己的性子行事。
永宁走过来,一手拧着朱瞻基的耳朵,嗔怒道,“我就说呢!是谁偷了我的午饭,我的烤鸡怎么有两只鸡腿不见了,原来在你这里啊!”
永宁公主拿起朱瞻基还没有吃掉的鸡腿拿到嘴边闻了闻,随后咬了一口,“嗯!不错!就是我做的,这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我会做这种味道的烤鸡,好你个朱瞻基,胆子够肥的啊!连我的鸡腿都敢偷。”
朱瞻基一听此言,再一看自己拿在手中的鸡骨头,瞬间在心里把项邦骂了一万遍,“你这个混蛋!我还以为是在御厨那里弄来的,没想到居然是从老子的姑姑这里偷的,你说你偷谁的不好,非要偷这个姑奶奶的东西,你这不是明摆了让我背黑锅嘛?”
“啊!疼疼疼!姑姑!我错了!只是……只是你这鸡腿真的太好吃了,我实在是饿的难受啊!”朱瞻基苦苦哀求道。
永宁公主白了一眼朱瞻基,“你当我不知道啊!御厨那里你能偷东西,你有这本事吗?”
永宁公主随后看了看项邦,“喂!我问你!是不是你去偷的?”
项邦知道是逃不过去了,本来好好的拿了点吃的,可谁能想到是这祖宗的啊!
项邦顿时尴尬的笑了笑,“额……公主殿下!方才王爷说他有点饿了,我就去拿了点吃的,我真没想到那是公主的!要不然,我绝对不拿!”
永宁思索了一下,“看你这样子,身手应该不错吧!没想到还挺有眼光的,这东西既然是我的小侄子吃了,我也不能太怪罪你,这样!只要你能够打赢三场,我就饶过你,要不然,我就让人切了你,让你在我身边伺候我!”
“什么?”项邦一听,顿时吓了一跳,这都什么公主啊!这小弟弟能是乱切的吗?老子还没讨过媳妇呢?这比武绝对不能输,要不然,这辈子可就变成太监了。
朱瞻基一听这话,顿时大惊,“姑姑!不能啊!你千万不能切了他!你用别的惩罚都行,就是别伤了他啊!这人我还有大用呢?”
永宁手上一用力,“少废话!要你管啊!”随后看向了项邦,“怎么样?敢不敢?不敢我直接让人切了!”
项邦一听,这也太无耻了吧!连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便咬牙切齿道,“你觉得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当然没有!”
“那不得了!来吧!我随时恭候大驾!”
“紫晴!给我上!好好的教训他一顿!”永宁后退两步,伸手一招呼。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宫女便手握长剑,走上前来,拱手道,“在下百花谷紫晴!领教阁下高招!”
第186章 164 永宁的彩头
项邦本来还以为是一个普通的练过功夫的宫女,可没想到,居然是出自百花谷的高手,这样一来,可就不好对付了,这百花谷好歹也是江湖第一的女子门派,要是一不小心,可能连小命都没了,当即打起精神来,拱手道,“在下项邦!”
紫晴冷笑道,“武当开阳门下项邦,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接招!”
紫晴刚说完,便挺步上前,手中长剑已经出鞘,直刺卫英喉咙。这是百花谷最为除名的拔剑斩,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往往在对敌的过程中,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对于女子来说,用这招,再适合不过了。
项邦虽然不知道这紫晴的底细,可是,出于江湖传言,他此时十分警惕,在紫晴右手握向剑柄的时候,已经右脚在地上轻轻一点,身体向后急速掠去,可即使这样,紫晴的长剑已经距离他的喉咙只有一根发丝的距离。
项邦当即大惊,不敢大意,知道是遇到高手了,双臂一阵,一股强大的内气聚集在喉部,身体后掠,施展千里不留痕,瞬间退开了十丈的距离。
“哼!跑得倒是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