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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包销醋?”单勇道,马上反应过来了,眼一愣又补充着:“贴你们的牌?”
“既然单总说了,看来可行喽?”郑锦婵笑道,没想到单勇反应这么快,反应快也有好处,掉话里了。
单勇一欠身子,有点不太舒服了,这等于撅着屁股给人家干活了,响马寨的品质如果打进省城的市场,那对于源源整体的销售将会起一个什么样的带动作用,都无法计算了,而她所做的,不过是把潞州的醋买回去再卖而已,就一毛钱不赚都划算。
“看来,单总不太乐意。”郑锦婵笑道。
现在单勇才发现醋娘子的过人之处了,也是到你不上不下的时候才图穷匕现,单勇苦笑着道:“何必呢?就不贴你们的牌,我们也能卖了,至于巴巴大老远运到省城么?”
“呵呵,源源在全省十七地市都有直接代理商,省外虽然对醋的需求不像省内这么旺盛,不过我们也有三十多名长年客户,你们的产量和销量,现在仅相当于我们一个地市代理商的出货量我承认你能卖了,不过你能卖多少?我承认你也许将来会做到源源这么大,可那需要多少时间?一辈子我们可是三代人做到今天这么大。有了优质醋醅,你的产量马上会加大,可你的渠道跟不上,你怎么出手?”郑锦婵笑道,不无得意。
而且这话直击单勇的软肋,缺资金、缺人才、缺渠道,其实是离开潞州什么都缺,和源源相比,顶多就比个小作坊稍强点,而郑锦婵给的是空间换时间的方式,这种方式别说单勇,换一个做实业的,根本无法拒绝,谁不想迅速发展壮大。
“给这个合作定个期限,两年,我可以给你贴牌生产。”单勇道,脸上一副受了委曲的小媳妇样。
郑锦婵笑了,对于圈住这匹野马很有成就感,不过她当仁不让提了条件:“太短,十年。”
“太长,有十年,响马寨都响不了了,再加一年。”
“不行,八年。”
“八年也太长,砍一半,四年。”
“好,各让一步,五年,就这么定了。其实差别不大,如果我们包销,你们贴牌,不用发愁销售上的事,会很快积蓄实力的。我在帮你。”
“好吧,就五年。”
单勇叹了气,技不如人得叹气,财不如人,照样得叹气,要让响马寨的醋厂做到源源这么大、这么精、这么专,怕是真得一辈子的精力。
答应得这么爽快,反倒让郑锦婵成就感消退了不少,原来以为,他会提很多附加条件的,看来和预计有出入,一答应,她的警惕心起,瞥眼仔细地看着单勇。
却不料一如既往地没有看出什么变化,单勇在自斟自饮,黝黑充满野性的脸庞那么惬意的表情,似乎让观者也觉得享受,此时她第一次发现,浓眉大眼,脸型如刀削斧凿很有质感的单勇,这群狐朋狗友里,好像也就这一位算得上实打实的帅哥,她有点好奇,怎么看单勇也是位粗线条的男人,可不知道这些生意上的细节怎么样打理得有条有理,互不冲突。
单勇也在看着郑锦婵,瓜子脸型,恍惚间总和心里的那位能扯上点关联,不过不像师姐那么清醇,而是散发着一种成熟和独特的魅力,独特在什么地方呢?单勇细细揣摩着,应该是性格,那种很入世,很知情达意的性格,那种很功利、很市侩的言行,有时候甚至让他稍有不屑。
不过你不得不承认,这种人和普通人相比要更适合生活在当今的时代。
两人相视间,异样地渐渐地趋于凝视,抛却生意的因素不谈,单勇也发现,在功利和市侩之后,醋娘子的风姿也颇有可圈可点之处,坐着的样子看着无比端庄,凝视的样子又是出奇地秀丽,甚至连她的手势都像严格地训练过,很淑女地放在腰际,而那张秀丽的脸蛋上精致的五官,那一样都不格外出奇,可放一起却有着一种整体的美感,像雕塑似的美感,美到让人忍不住生出想触摸那白腻肌肤的感觉。
凝视间,仿佛是久别重见般,生怕这一个瞬间结束,都没有说话;郑锦婵甚至在喟叹,如果不是生意伙伴,如果不是在那种情况下见到他,如果不是一眼就忽视过了,也许她能了解更多对了,她在好奇,这干人里就数单勇文明,粗口也不多见,可为什么偏偏就他的恶名最甚,据说,寻恤滋事还捅人致伤,还和人血拼过,对她来说,那是一个多么恐怖的事。
她的眉眼在动,她的双唇微启,她似乎想问什么,又在斟酌该不该说出来而这一副画面落到咫尺之遥的单勇眼中,酒意微醺的眼中,他仿佛觉得是那眉眼笑意盈然是诉求,仿佛那双红唇是挑逗,仿佛面前坐着是师姐,一刹那的心旌飘摇让单勇做了一个很下流的动作,呶着嘴,很近地凑上去,“啵”声轻轻吻了吻那白腻得诱人的脸蛋。
“啊?”正想得出神的郑锦婵一捂脸蛋,傻眼了,她一喊,乐滋滋的单勇也傻眼了,捂着嘴巴,为自己的情不自禁傻眼了。
两人尴尬地瞪着,郑锦婵本来甩手要来个耳光的,不过异样的是手停在空中了,这个非礼好像并不让人十分反感,只是徒剩的那点矜持让她脸上挂不住而已,要是真甩单勇一耳光,她还真下不了手。
两人僵着,在一种怪异的氛围里,很亲近又很遥远,似嗔怒又带着窃喜,也许在这下意识的一个动作里,郑锦婵突然发现他所有的不屑都是装出来的,为此,她甚至有一种异样的得意。
“对对不起,我想到了另一个人,我把你当成她了。”单勇嗫喃地说道,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有点想女人想迷糊了。
“啪!”一个耳光,郑锦婵终于恼了,甩耳光了,一瞬间得意不复存在,只剩怒火中烧。
尔后怒气冲冲地转身就走,出门时怒气冲冲回头手戳着单勇道着:“你以后一定不会把我想成另外一个人了。”
啪声摔门,拂袖而去,那怒气冲冲的样子,似乎因为认错让她生气更甚。
“嗯,很香。”
单勇啧吧着嘴唇,不知道说酒还是说那嘴唇上的余香,他自斟自饮着,自嘲地笑着,对着熊熊的炉火痴痴地看着,发呆着,一杯接一杯饮着,直到渐渐失去意识,歪头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很理解贤弟那种心情,他在有意识地把自己喝到无意识的状态,那样的睡眠,连梦都不会做。
不过这一夜,却要有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了,郑锦婵本待回酒店休息的,不过走到半路,又鬼使神差地绕回来了,等他绕回来,带着殷淑荣敲门去看时,单勇早醉得呼噜作响,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好让她生气不已。
这一夜,当宋思莹和众害虫玩得兴高采烈,玩到中途她才想单勇和郑锦婵,等急匆匆来看时,她看到了,歪头倒在沙发上和衣而睡的单勇,熊熊地火光映他那张黝黑而有型的脸,沙发边上,扔着酒瓶小碗,那绝对不是尽兴而醉,否则,怎么眼角中还留着一颗晶莹的泪滴。
宋思莹轻轻帮他拭了,找了条被子轻轻地给他盖上,她知道,今夜,最寂寞的是他,一直以来,最寂寞的是他,再多的朋友也填补不了他的孤独,做完这一切,她轻轻地掩上门,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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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从来好事难两全
更新时间:20121170:23:22本章字数:9874
婚假司慕贤过了十五天,一周时间在蜜月小屋里过得,翠云回门又是雷大鹏和张卫华开车陪着回去了趟,连老丈人对他的态度也来了个好大转弯,据说高家自认倒霉,除要回了彩礼钱再无寻恤上门,不过县里却疯传翠云找了几个胖奸夫的事,后来从张卫华处得知了三胖上门搅婚场的事,把贤弟和翠云两人气了个哭笑不得,就这,雷哥还喊冤呢,直说单勇逼着他去干的。
不过,又能怎样呢?毕竟天遂人愿了,连雷大鹏瞧着小俩口如漆似胶的样子,甚至也萌生了娶媳妇的想法,拉着兄弟商量时,自然又是被众人嗤笑了一回。
婚假结束了,司慕贤第一天上班,进大门时不常说话的传达室大爷笑着给他打个招呼,沿路碰见几位同事,都是笑吟吟地打招呼,本来以为喜事人家给同贺几句,却不料他发现不对了,好像都以一种羡慕甚至怪异的眼神看着他,就像来了个不速之客一般。等办公室坐定,他把路上的事和同间的一位毕业生说了,那同志瞬间乐歪嘴了,直说着:“你不会真不知道吧?省台二频道民俗采风节目播了抢亲,你是主角嗳没白研究民俗啊,婚结得这么有声有色,把咱单位没结婚的小年青可都羡慕坏了啊哎,慕贤,这一场婚宴得花费多少,你还真舍得啊。”
啊?司慕贤愣了,花多少钱他可不知道,不过猝来这事。把他给听懵了,那天婚结得昏头昏脑,什么时候就录上了他都不知道,等再一问,同事翻着旧报纸,找了好几张来,一看。翻白眼了。
《潞州抢亲风俗的溯源》、《“抢亲”风俗再现响马寨,拟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从“抢亲”来看潞州侠义文化的发展》
他翻了翻,若干种报纸。都有类似的文章,配图就是那天的场景,这年代找个抢亲场所还真不容易了。他皱着眉头,总觉得这事不会自己就成了新闻,猛然间看到了一件婚庆策划的广告,提供马匹、步卒、抢亲队、礼炮、喜宴,总费用若干一下子他明白了,这是软硬广告,咬着嘴唇又一次哭笑不得了,老大这个奸商把他卖了个好价钱,怪不得住了七天老大就又给找了个地方,说是给安置个新房。敢情是要腾出来继续抢亲呢。
不过又能如何?要不是这个奸商策划,恐怕他也老婆都娶不回来,老大向来如此,办事从来先斩后奏不和你商量,他就把你折腾得恨他入骨。照样对他无计可施。这倒好了,一上午,净是单位男女同事间流水介地来恭喜司慕贤新婚快乐,捎带着问个最关心的:慕贤,抢亲婚宴得花多少钱?
“你最好去现场看一看,看过之后。绝对不会问这个问题,因为花多少钱都值得。”
司慕贤得意了,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说这么一句,不过感觉,应该是最适合的一句,也许自己能为朋友做的,仅剩这些了。
快到下班时间时,这事一直萦绕在他心头,他拔着雷大鹏的电话,一问,这货顾不上,陪领导吃去了;又找小盖,不行,在省城,带队去参观苹果醋的生产工艺了。源源和响马寨的合作已经敲定了,拿了个五年贴牌的定单,正在考察进一步合作的可能。本来想找个陪同的一块请单勇吃顿饭的,却不料实在找不上人,只有和翠云联系了下,两人商量了一番,他这才联系单勇。
果不其然,单勇又在电话上搪塞起来了,恐怕是担心司慕贤回头和他红脸,这些天一直躲着。司慕贤心里暗笑着,换了个口吻,直道着:“老大,你真顾不上?我们文化馆结集的《美食寻香》和《物产寻宝》草稿可出来了,草稿加资料可比将来的定稿庞大十几倍,这可是搜集了快两年的资料顾不上就算了。”
“哎,别别我接你去”
电话里,单勇被击中软肋了,迫不及待地道。
家安在常青街上,一个老式小区,二手房,五六十平的小户型,单勇驾车驶到单元门口时,小俩口从楼门里出来了,司幕贤吃力地把一米多厚的打捆资料给单勇放在车后,上车时,早把单勇看傻了,指指那玩意问着:“这得看到驴年马月呀?”
“这才多少,你去图书馆看看,地下室三层,没进条目的资料都快堆满了。上千年的积淀,就那也是残缺的。”司慕贤道,对专业很熟悉了,毕业后大部分时间一直泡在那里。单勇发动着车,顺便看了后座的俩口一眼,小翠云红光满面的,已经有少妇的模型了,他笑了。
一笑刘翠云剜道:“笑什么?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啊?怪不得你躲着不见我们,敢情找了几个奸夫去闹事去了,把人家大鹏打成那样。”
“打住,旧账一概不提,咱们现在不是开始新生活了嘛。呵呵。”单勇呲笑着开着车,刘翠云也红着脸笑了,司慕贤却是笑着问:“老大,你办什么事,总该提前跟我们说一句吧。”
“这事我跟你说,你能愿意?”单勇笑着道。
“我不说这事。”司慕贤道。
“什么事?”单勇问。
“这个”司慕贤把几张报纸给递过来了,单勇又笑了,没接,掩饰地道着,咱不是文化人,从来不看报,刘翠云却是抢着去看,一看,觉得蛮有意思,越看越有意思,等翻了几张,司慕贤指点着一张婚庆策划广告上,没意思了,两人愣了一对。
嘎然单勇刹停车了,停在路边。回头嘻皮笑脸道着:“你们要真的在意这事,我现在郑重道歉,你们有仇报仇,有冤伸冤,我绝无二话你也知道我这人办事,不喜欢叽叽歪歪,不管过程有多繁复。不过它的结果是美好的,对我来说,满意了。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说吧,准备怎么着?”
司慕贤侧眼看了刘翠云一眼。刘翠云笑笑道着:“你说吧。”
“那我就说了啊。”司慕贤整整衣领,正襟坐好,一副质问的表情,单勇虽然不在乎,可也有点担心贤弟的性子,却不料司慕贤脸色一缓,声如蚊蚋地道着:“谢谢你,老大。”
“你大声点。”刘翠云拧了把。
“谢谢你啊,老大,给我抢回个媳妇来。别说你拿我打广告去,你就拿我当球踢我也不在乎。”司慕贤终于感染点单勇的性子,痛快地道着,刘翠云一笑,单勇跟着张嘴哈哈大笑。
过程都不重要。结果才重要。这个结果,是让贤弟学会不要脸了。
可你别指望顺心着,车又上路不远,一看是往漳泽水库的方向开,听单勇解释,敢情是和柴占山在漳泽水库周边做勘察。准备把休闲的会所的风格全部改成木屋建筑,司慕贤刚赞叹了句,单勇问上了:“贤弟,你怨我有事不找你商量,那现在我给你商量个事,你不能拒绝啊。”
“除了要我老婆,其他事我都答应。”司慕贤道,惹得偎着他的刘翠云,狠狠掐了一把。不料单勇哈哈一笑道:“你猜得真准,我还就借你老婆。”
“啊?老大,翠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吧?”司慕贤笑着道。刘翠云也开着玩笑问着:“是不是老大,你借我干什么?我饭都没你做得好。”
“当压寨夫人怎么样?响马寨山上可缺一位。”单勇笑着道,刘翠云还没反应过来,司慕贤倒听出来了,直问着:“你是说,木屋管理。”
“啊,不光那儿,明年漳泽水库周边还要有一个渡假村,二期除了扩大响马寨的木屋建筑,其余的都要放到水库景区,不瞒你说啊,我缺人。这可不是照顾你,活很累,经常性的清运垃圾、木屋保养、联络客户,还有和婚庆的、婚纱摄影的,还有旅行社的打交道,非常麻烦的,这得个细致的人才能做好翠云,你不会还巴巴等着挣国家那两千块工资吧?”单勇道。
刘翠云没有立即回答,瞥眼看看司慕贤,在征询他的意见,话说司慕贤也没治了,给老婆找份工作恐怕没那本事,除了到管得严巴巴的私立学校代课再无出路,他知道这又是单勇的有意照顾,叹了口气道:“你要不怕她给你办砸了,那就去呗。”
“冲你这句话,翠云也能干好,是不是翠云?”单勇问。
“就是。”刘翠云撅起小嘴了,对于司慕贤颇不满意了。
“看,是了吧,翠云这村姑气质,正适合干这个。”单勇取笑道。
刘翠云可不客气,背后擂了单勇两拳,直揭单勇在捉马乡的短。
说说笑笑,却是详和无比,等到了漳泽宾馆,却是那位高个柴总在,本来没什么交情,可老柴对于响马寨木屋那组百兽图案格外感兴趣,还说二期工程要搞一些,这说到司慕贤的心坎上了,从雕工、纹理、渊源,掰扯得一清二楚。说是请客,最后反倒是老柴掏的钱,不但邀请二期建设时司慕贤来给绘图,还专派了司机把两人送回市区,一个送家,一个送到班上,那份学有所用的得意,让司慕贤着实兴奋了一阵子。
不过在漳泽水库却是另一番景像。柴占山和单勇和步行着往湖畔的半山上走着,一条三公里的路正在施工,用的不是水泥,全是青石打边铺的石子路,老柴边走边笑着问道:“我说你至于嘛,八字还没一撇,怎么还专门安排我在饭桌上说这些不过小司看来确实研究得很透彻。”
“他快没自信了,多给他点自信和尊重,以后你不给钱,他都屁颠屁颠来干活。”单勇笑道。
“呵呵,你可真会用啊,连雷大鹏都被你派上用场了。”柴占山哑然失笑,他知道单勇的心思。说笑了句,随意问着:“源源的合作怎么样?忙得过来吗?”
“凑合吧,就那样,这个月底开始出醋,灌装还需要几天,元旦前能上市,他们正准备着呢。那个不用**心。”单勇道。
“这次有点亏了啊,虽然你们赚了点钱,可却替人家打响牌子。短期看还凑和,要往长里说,源源受益更大哎我说。你挺精明的嘛,怎么连这条款都答应,还五年,顶多两年。”柴占山竖着两根指头,很有眼光。
“醋娘子刁钻得很,她能看不出来?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