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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陶副主任颇为担忧的是,昌邑城防准备虽然不象徐州门户小沛城防那么变态,却也算得上城高壕深,坚固难下,同时昌邑军队虽然也发现了陶副主任亲临昌邑城下,却也没有打开城门出城来战,证明了昌邑守军战术慎重,不肯轻易出战,想把夏侯渊的主力诱到城外远处决战绝对没有那么容易。
不过还好,坏种满地走的徐州决策层都不是喜欢一棵树上吊死的角色,把夏侯渊诱出城外歼灭只是徐州军队的首选计划,此外徐州决策层还制订了两个备用计划以应对诱敌不成,一是待到徐州南征主力休整完毕后,调动南征主力也到昌邑参战,堂堂正正的攻下昌邑破敌;二是南征主力直接从任城北上东平,攻打实力与名气都远远不如夏侯渊的曹军车胄队伍,直接威胁仓亭的曹军主力背后,先期抵达昌邑的徐州军队则负起牵制夏侯渊队伍的次要任务。
话又说回来,既然将夏侯渊队伍诱出昌邑决战是首选计划,自然也是最符合徐州军队利益的计划,在还有一定时间的情况下,陶副主任当然也是优先执行诱敌计划,所以探察敌情归来后,陶副主任也没有过于焦急行事,只是命令军队扎稳营寨,先立足于守,然后再考虑如何诱敌,同时也继续制造贾老毒物所建议的敷衍袁绍假象。而在此期间,昌邑守军除了严密监视徐州军队动静外,也没有大队出城过一次,仿佛已经默许了与徐州军队再次联手敷衍大袁三公一般。
正盘算间,帐外忽然探进一个人头,偷看帐内情况,陶副主任见此人竟是自己的首席谋士贾老毒物,大奇之下不由笑道:“文和先生,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偷看别人?我这寝帐,什么时候需要你先通报后进帐了?”
“还不是怕打搅了主公好事?”贾老毒物笑着进帐,道:“以往的主公帐中只有男兵服侍,诩倒是可以来去自由,但现在不同了,主公请了一位女记室随行,诩再想进帐觐见主公,怎么都得小心一点了。”
“还是文和先生细心啊,要是我那些亲兵都有先生的细致,我也用不着带嬛儿来军营里照顾饮食起居了。”陶副主任毫不脸红的掩饰,又问道:“文和先生该不会是责怪我携带女眷随行吧?如果先生觉得不妥,尽管开口指出,我素来是闻过则喜。”
“主公误会了,诩没有责怪主公携带女眷的意思。”贾老毒物摇头,微笑说道:“其实相比起来,主公在女色方面已经好许多了。其他的诸侯领兵出战,那一个不是妻妾满帐,我军死敌曹操还没到一地。都要挑选当地美貌妇人到帐中服侍,主公只带一名丫鬟,已经足以算是天下诸侯的楷模了。”
笑着知情识趣的给陶副主任戴了一顶高帽子,贾老毒物又微笑着说道:“不过主公。诩还得冒昧指责你一句,你那位女记室虽然天生聪慧,却毕竟是年少心性。主公老是让她闷在帐里,只怕她迟早会闷出病来——诩听闻我军大营西北十里外有一山,名曰金山,风景颇佳,主公今日闲散无事,不如带上这位女记室到金山游览一番如何?”
“多谢文和先生指点,我会抽空带嬛儿出去游玩。”陶副主任随口答道:“不过我今天没时间。一是还有许多公文,二是此地紧扼官道,周边林木稀少,我军伐木建寨,至今营寨未成。我也不敢掉以轻心……。”
陶副主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说不下去了,因为贾老毒物脸上已经尽是坏笑,陶副主任拍拍脑门恍然大悟,忙笑道:“文和先生所言极是,今日我正好无事,是应该带着嬛儿出去好好游览一番,金山那地方也不错,听名字就吉利,金山银山,去游览一下肯定没错。嬛儿,嬛儿你这个小丫头听到没有?马上给我打扮漂亮一点,哥我要带你出去玩了。”
于是乎,在不良军师贾老毒物的怂恿蛊惑下,一向把军务政务看得比女人重要的陶副主任终于还是选择了自甘堕落,在立足未稳的情况下扔下大营不管,带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美艳动人的郭嬛小姑娘,领上了大队兵马,浩浩荡荡的就到了大营西北十里外的金山风景区卖弄风骚,游山玩水好不快活,还难得的当众高歌一曲任逍遥,又与郭嬛在风光秀美之地射猎野餐,令军士相扑为戏,开怀畅饮到了天色将黑,这才搂着喝得小脸通红的郭嬛返回大营,也乘机在醉得迷迷糊糊的小姑娘身上楷了不少油。
刚回到了大帐中,喝得脸红脖子粗的陶副主任脸上醉意顿消,还一见到贾老毒物,马上就劈头盖脸的问道:“文和先生,怎么样?夏侯渊会中计么?”
“九成把握!”贾老毒物斩钉截铁的答道:“我军营寨未成,立足未稳,主公又故作疏忽轻敌之状,夏侯渊想要出奇制胜,这便是他的最好机会!除非曹操有严令,不许夏侯渊率领主力离城一步,否则夏侯渊今夜必然亲来劫营!”
“夏侯渊不足为虑,关键还是徐庶。”陶副主任皱眉说道:“我故意带着嬛儿出去游玩,这点骗过夏侯渊应该不难,可是能不能骗过徐庶,我却没有把握。”
“无妨。”贾老毒物摇头,道:“诩敢断定,徐庶最多只是怀疑我军用计诱敌,但绝不会阻挠夏侯渊出兵偷袭我军。”
“何以见得?”
“前番小沛大战,司马朗有过密报,说是怂恿曹操出营与我军列阵而战的人乃是徐庶,事后建议曹操会合主力重新南下的人也是徐庶。”贾老毒物微笑答道:“由此可见,徐庶除了深恨献计逼死其母的主公外,也恨亲手将其母逼死的曹操,最希望我军与曹操打得两败俱伤。所以这一次就算徐庶心做生疑,也必然不会阻挠夏侯渊出兵劫营,因为夏侯渊出兵劫营不管成功与否,都可以达成徐庶使我军与曹军两败俱伤的目的。”
陶副主任将信将疑,但见贾老毒物胸有成竹,便也不再多问什么,只是又向贾老毒物求教破敌之计,早有计划的贾老毒物对答如流,迅速道出如何布置埋伏,陶副主任从计而行,立即升帐点兵,安排布置不提。
………………
现在来看看夏侯渊这边的情况吧,陶副主任带着美女游山逛水这么大的动静,当然不可能瞒过曹军斥候细作的眼睛,而当斥候细作将情况报告到了夏侯渊将军面前之后,夏侯渊也顿时是勃然大怒,拍案大骂道:“陶应匹夫,竟敢如此轻视于我,两军对峙之时,也敢携带女眷游山玩水,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大怒之后是大喜。稍一转念间,夏侯渊又顿时是满脸喜色,忙向在场众将说道:“诸公。陶贼远来,营寨尚未立定,又如此轻敌大意,正是我军出奇制胜的天赐良机。我有意今夜亲率大军前去劫营,诸公以为如何?”
因为徐州军队这次出兵确实表现得十分轻敌大意好欺负,所以曹军众将纷纷轰然叫好。赞同夏侯渊的偷袭决定。惟有生性谨慎的曹纯持保留态度,迟疑着反对道:“将军,是否不必如此冒险?夜间劫营,得手固然是大胜,可如果敌人有诈,那可就是肯定大败啊。”
“那来的那么多有诈?”夏侯渊不耐烦的说道:“陶贼这次来昌邑,明摆着就是来敷衍袁绍匹夫。那来的什么诡诈?丞相已然有令,允许我军见机行事,争取大破陶贼,现在机会来了,如果不抓住。岂不是违抗丞相钧旨?你如果不敢去,那你就在昌邑城里守城,我自己去!”
只是副手的曹纯知道自己很难说服夏侯渊,便只得将求助的目光转向参军徐庶,问道:“元直先生,你意如何?是否赞同夏侯将军出兵劫营?”
“兹事体大,需请妙才将军自决。”徐庶恭敬回答,又补充道:“但我必需要提醒妙才将军与子和将军一点,袁绍在仓亭战场上坚守不出,摆明了是想耗死我军主力,丞相之所以同意我军见机行事,就是希望我军能够创造奇迹,打破僵局。而陶贼现在营寨未稳,后军未至,正是我军出奇制胜的天赐良机,若是错过了这个战机,待到陶贼立稳寨栅,正在彭城休整的陶贼南征主力也北上来昌邑,我军恐怕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元直先生此言,正合我意!”夏侯渊大力点头,又当场拍板道:“我意已决,今夜二更,曹纯与元直先生留守昌邑,我亲率军一万去劫陶贼营寨,不擒陶应小贼回来,誓不收兵!”
曹纯再次苦劝夏侯渊慎重行事,但夏侯渊坚决不听,还说出了无论成败,一切后果都由自己承担的话,曹纯也没了办法,只得再三嘱咐夏侯渊谨慎行事,一遇危险不可恋战,必须立即撤退。夏侯渊大咧咧的答应,迅速的调兵遣将,又安排了士卒抓紧时间与准备劫营必用之物,待到二更时分,一万曹军也在夏侯渊的亲自率领下出城,人衔枚,马套嚼,借着夜色的掩护连夜摸往近三十里外的徐州军队大营。
为了抓紧时间,夏侯渊命令军队加快速度前进,也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仅用了一个多时辰就潜行到了徐州军队营外。而徐州军队的营寨因为缺乏合用木材的缘故,只是建起了一层薄薄的简易栅栏,鹿角拒马都还没有来得及立定,夏侯渊闻报顿时大喜,又远远看到徐州大营门前灯火虽然通明,守卫士兵却寥寥无几,夏侯渊更是暗喜,忙命部将杨丑率精兵上前开路,冲击徐州大营寨门。
杨丑的冲门行动比夏侯渊期盼的还要容易,见杨丑的队伍忽然杀来,守卫营门的徐州士兵顿时大喊大叫着一哄而散,让杨丑的队伍不费吹灰之力就砍断了门闩,打开了徐州营门,夏侯渊激动之下一声大吼,亲自率领前军杀入了徐州大营,中军后军紧紧跟上,或是冲进营门,或是去冲营寨栅栏,争先恐后的奋力向前。
“咚咚咚咚!”就在夏侯渊队伍幻想着一战大破陶贼的时候,徐州大营中忽然无数战鼓敲响,夏侯渊队伍的前方与左右两翼也顿时火光四起,杀声大作,无数的徐州军队从三面杀来,夏侯渊大惊失色,慌忙下令退军时,迎面已有一将手持长枪冲来,高声大吼道:“东莱太史慈在此,夏侯渊匹夫,那里走?!”
“还好,是一个无名小卒。”夏侯渊稍微松了口气,慌忙挺刀迎战时,却猛然发现对面这个无名小卒武勇竟然不在自己之下,稍微大意间险些被太史慈一枪捅落马下,夏侯渊心中惊慌,不敢继续恋战,赶紧卖个破绽回身就走,太史慈挥师掩杀,直追夏侯渊队伍不放。
夏侯渊直到逃出营外才发现自己想要全身而退已经是千难万难了,不仅左右两翼都有徐州伏兵杀来,还有一支徐州军队已经当中拦住了道路,四面合围了夏侯渊队伍,误中奸计的夏侯渊无奈,只得是大吼大叫着催促全军冲锋突围。然而令夏侯渊将军绝望的是,当中拦住归路的乃是徐州大将陈到,夏侯渊的队伍无论冲锋都突不破陈到队伍的拦截。被迫无奈之下,夏侯渊只得向着火把较少的南面薄弱处突围,徐州军队乘机穷追猛打,追击极紧。夏侯渊的队伍溃不成军,士兵争相逃命,自相践踏。死者无数。
也是与徐州南面队伍撞上,夏侯渊才发现自己又上了陶副主任的恶当,看似灯火稀少的南面徐州军队中,竟然藏着凶名昭著的徐州君子军,夏侯渊的队伍还没有冲近就已经被君子军狂风暴雨的羽箭招待,还专门往夏侯渊队伍的大队人马头上招呼,夏侯渊军士兵纷纷中箭。夏侯渊再亡命向前,君子军且战且退,始终保持与夏侯渊大队的距离,不断以弓箭招呼夏侯渊身边的大队人马,迫使曹军士卒不断逃离大队。让后面赶来的徐州军队从容斩杀或俘虏,夏侯渊也知道自己无法摆脱君子军纠缠,只得是按着徐州军队给自己设定的路线,不断向着远离昌邑的反方向逃窜,徐州军队则一边拼命挡住夏侯渊的回城道路,一边在君子军的配合下从容追杀夏侯渊大队。
夏侯渊中计遇伏的消息被逃出战场的曹军骑兵送回昌邑,正在昌邑城中提心吊胆等待的曹纯顿时叫苦不迭,被迫无奈之下,也只得留下徐庶等人守城,自领三千军队急急来救夏侯渊,接应自家败兵回城。而出城行得十余里后,曹纯也迎面遭遇了一股大约二三百人的自家败兵,曹纯慌忙勒住马头,向那群自家败兵喝道:“汝等是谁麾下?”
曹军败兵中奔出一骑,在马上抱拳拱手答道:“禀将军,小人乃是夏侯渊将军麾下屯将马忠,队伍被徐州兵杀散,小人匆匆收拢了一些败兵,正要回城报信。”
昌邑城里一万多曹军队伍中足足有一百多名屯将,曹纯记忆力再好自然也不可能人人记住,所以倒霉的曹纯将军也不生疑,只是匆匆上前问道:“汝可知道夏侯渊将军现在何处?”
“在那个位置。”马忠以左手去指远处,一边小跑着接近曹纯,一边急匆匆的说道:“小人之前与大队失散时,见夏侯将军率败军往那里去了,将军快去追赶,应该能够追上……。”
曹纯顺着马忠指点的方向去看时,马忠已然小跑到了面前,可怜的曹纯将军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只觉耳边一声风响,一根手腕粗的铁链已然横空而至,准确无误的抽中曹纯脖颈,抽得曹纯一阵天旋地转,铁链惯性未消,又一下子缠住曹纯脖子,马忠再奋力回夺,顿时将曹纯扯下战马,拖起就往回走,后面的曹军士兵个个大惊失色,赶紧冲上来救曹纯时,对面的所谓曹军败兵早已冲了上来,同时又有一支徐州军队从黑暗处拦腰冲出,狂吼着兴奋的冲进了曹军队伍中拼命看杀,群龙无首的曹军顿时大乱,再度为之大败。
可怜的夏侯渊将军的运气也不比曹纯好到那里,因为有君子军始终盯住曹军大队不放,夏侯渊将军队伍的精兵虽多,却始终没有凝聚成团集体突围的机会,夏侯渊带着突出包围的两千余人就象是遇到了烈日的雪球,在奔走中越变越小,聚集在夏侯渊将军身边的士兵也越来越少,最后身边干脆只剩下三四十骑。
见情况不妙,为了避免被生擒活捉的厄运,夏侯渊也只能是拼命的逃进了一片树林中,在树林中舍马步行,化整为零的狼狈逃往昌邑,君子军果然不敢进林,只是在树林外游走杀敌,夏侯渊这才乘着徐州步兵大队还没有追近的机会,借着草木与夜色掩护逃过君子军的追杀,侥幸逃到了安全处,但狼狈逃命下来,夏侯渊也已经被徐州军队驱逐到了远离昌邑六十里以外的单父一带,连战马都丢了的夏侯渊知道很难回城,索性也一咬牙逃往单父小县去了。
是夜,大破夏侯渊主力之后,徐州军队又立即移驻昌邑城下,一边三面包围昌邑城,一边立即着手准备攻城,徐庶见徐州军队三面围城,又得知曹纯被擒夏侯渊失踪,知道士气低落的孤城难守,为了不当徐州军队俘虏去见陶副主任的丑恶脸嘴,干脆也一咬牙在夜间组织败兵弃城而逃,从没有徐州军队包围的昌邑北门逃出城池,连夜逃往了东平去投奔曹将车胄,让徐州军队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昌邑坚城,拔掉这颗卡在徐州军队北上咽喉的曹军钉子。
“带美女游山玩水竟然有这么大的收获,看来我以后要学学其他诸侯,多带一些美女在军中服侍啊。”这也是陶副主任在进驻昌邑城后发出的唯一感慨。(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败中求胜
虽然也算是有组织有纪律的临阵撤退了,但是在擅长痛打落水狗的徐州军队追击下,曹军的有组织撤退最终还是变成了一场充满了血泪的溃逃,付出了惨重代价,却最终没有一支成编制的队伍能够顺利撤到东平与车胄队伍会合。
倒也不是陶副主任特别的心狠手辣,对已经弃城而逃的曹军队伍还痛下杀手,关键是曹军选择的逃命方向犯了陶副主任的忌讳,如果这些士气低落的曹军败兵队伍是向定陶逃命,去与驻扎定陶的刘岱队伍会合,那么陶副主任很可能就做人留一线,不对曹军败兵赶尽杀绝了。
但徐庶却领着这些曹军败兵向东平撤退,准备去东平与车胄的队伍会合,这一点陶副主任就无法容忍了——东平可是徐州主力队伍、青州孙观队伍与任城侯成队伍预定的会师地点,陶副主任自然不可能容忍这些仍有一战之力的曹军队伍在车胄的率领下盘踞东平,增加徐州军队的会师难度。
鉴于这点,在确认了曹军败兵的撤退方向后,陶副主任立即派出君子军与徐晃、麹缅率领的骑兵队伍追击,又把这些骑兵分为了三队分别由陶基、徐晃和麹缅三将率领,轮流休息和轮流追杀,丝毫都不给曹军败兵以可乘之机,还一再要求务必要在曹军会师前击溃曹军败兵,使之无力与车胄勾搭成奸,威胁徐州军队的会师计划。
事实证明,徐庶只是一个优秀的参谋与战术制订者,但并不是一个优秀的统兵主帅,在轮流杀来的徐州骑兵面前,徐庶虽然也组织了一些精锐队伍殿后拦截,可惜却没有能力让这些曹军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