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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几百残兵败将逃进了许昌城时,魏延率领着一部分丹阳流氓兵也已经追到许昌南门城下,堵住了许昌南门的入口,迫使许昌守军只能是立即关闭城门,无数来不及回城的曹军士兵被堵在城外任由魏延队伍屠杀,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凄厉的哭喊声音响彻许昌城下,曹老大在城内泪如雨下,却又无可奈何。
许昌的西门也是如此,当太史慈率军堵住了许昌西门后,未及入城的曹军士兵也彻底丧失了最后的入城希望,绝望者捶胸号啕,动摇者跪地投降,不愿投降者四散逃命,妄图想先摆脱徐州军队的追杀,然后再想办法回城重新回到曹老大温暖的怀抱,也有一些悍勇者冲击拦住道路的徐州军队,却全部都是蚍蜉撼树,基本上都被杀红了眼睛的徐州士兵砍成了碎片——而且就算冲到了护城河边上,许昌守军也不敢打开城门了。
绝望与伤痛之下,许昌城上城下的曹军队伍都是哭声一片,曹老大本人也与儿子曹丕、曹彰、曹植等人抱头痛哭在了一起,口中不断自责,“是我害了众将士,是我害了众将士,我如果不是坚持要孤注一掷,怎么会有今天?怎么会有今天?!”
陶副主任在城外也不轻松,尽管已经下达了接受投降的命令,但还是有许多对曹老大忠心耿耿的曹军精锐不肯投降,在突围无望的希望下,这些数量一千多人的曹军忠勇将士选择了死战到地,自发的组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圆阵负隅顽抗,不管徐州军队如何的呼喊招降,就是毫不动摇,还杀害了不少上前招降的徐州士兵,逼得徐州军队只能是选择全力进攻,以刀枪和弓弩解决这些顽固敌人。
一个个的曹军圆阵被徐州军队冲散,一名接一名已经全身是血还在奋战不休的曹军士兵倒在了徐州军队面前,但是这些曹军士兵还是在顽抗不降,奋战到直至自己的头颅落地,鲜血流尽,方才缓缓的倒下,用鲜血与生命塑造起一座座无形丰碑,悲壮的军歌声,也在这些被重重包围的曹军队伍中回荡了起来。
“茫茫瀚海,亲亲我家。滚滚尘土,悠悠我园。朗朗乾坤,男儿热血!浩浩苍穹,佑我大汉!浩浩苍穹,佑我丞相!浩浩苍穹,佑我永胜!浩浩苍穹,佑我永捷——!朗朗乾坤,男儿热血!浩浩苍穹。佑我大汉!浩浩苍穹,佑我丞相!浩浩苍穹,佑我永胜!浩浩苍穹,佑我永捷————!”
看到了这样的队伍,又听到了这样的悲壮军歌,陶副主任动容之余,也难免暗暗庆幸自己的战术得法,不惜代价的把曹军队伍诱出了许昌决战,否则的话,徐州军队即便精锐尽出。不惜代价的猛攻一月。恐怕也难以攻破这些军队守卫的城池。
徐州将士也在动容,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几十万的冀州军队,会被区区几万的曹军队伍杀得一再惨败。同时徐州将士也万分骄傲。毕竟自己们击败了这些敌人。击败了这些可敬可佩的敌人,虽然手段有些不够光彩,出手的时机更是卑鄙得令人发指。但是能在战场上正面击败这么强悍顽强的敌人,也足以使每一名徐州将士都为之自豪。
城墙上的曹老大心情复杂,既为了自己拥有这些忠勇坚贞的将士而骄傲,也为这些忠勇将士的惨烈牺牲而落泪,直至泣不成声,忽然间,曹老大忽然收住了哭泣,又一把抓过一名卫士,命令道:“你,打白旗下城,去那些被包围的我军将士面前传令,命令他们放下武器投降!就说是我的命令,命令他们投降!”
“丞相!”那卫士大哭了出来,曹老大却喝道:“这是命令,违令者斩!”
卫士哭泣着唱诺,打了一面白旗让同伴用吊篮把自己放下城墙,然后步行到徐州军队面前交涉,守卫城门的傅阳虽然不敢做主,却也马上派人把这名曹老大卫士押到了陶副主任面前,让陶副主任自己决定是否允许曹老大卫士到阵前传令。
曹老大派出的卫士见到陶副主任时,陶副主任正极没风度的坐在地上休息,脸上还沾着不只何时溅上的血迹,而听完了卫士的请求后,陶副主任却极没心肝的笑了起来,“传令投降?是鼓舞你们的队伍顽抗到底吧?那些顽固分子要是肯投降,早就投降了吧?这会再听到他曹贼下令投降的命令,还不得死扛到最后一兵一卒?”
听到陶副主任言语辱及,曹老大派来的卫士一下子铁青了脸色,还握紧了拳头,陶副主任却喝道:“滚回去告诉曹贼,就说我不会上当,我的兵力还要留在攻城,不会让我军将士被这些瓮中捉鳖狗急跳墙白白咬伤!”
曹老大的卫士脸色青黑,抬步就要走,可就在这时候,陶副主任的身后却传来了贾老毒物的声音,叫道:“慢着,你可以告诉曹孟德,就说我军可以放过这些被包围的勇士,但我军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他曹操马上率军离开许昌,我军保证不会追杀!”
曹军卫士瞪大了眼睛,陶副主任也瞪大了眼睛,快马赶来的贾老毒物则一边翻身下马,一边快步走到陶副主任面前说道:“主公,诩知道你不想放虎归山,但诩现在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军在这个时候攻破许昌杀了曹操,我军能否迅速吞并曹军控制的土地城池?”
“不能。”陶副主任老实承认。
“不错,我军战线太长,兵力捉襟见肘,很难吞下如此辽阔的土地和城池,梁陈还有点希望,汝南都很勉强。”贾老毒物一反常态的在敌人分析敌情,然后又问道:“那么再请问主公,我军杀死曹操后,关中、司隶、汝南和南阳这些地方,将会被谁所得?”
“岳丈大人,刘表,马腾。”陶副主任想都不想就答道。
“既然如此,主公又何必要为别人做嫁衣呢?”贾老毒物问道。
陶副主任有些纳闷,不知贾老毒物葫芦里卖什么药,贾老毒物却又说道:“主公如果不想为别人做嫁衣,那么就应该抓紧时间与曹孟德和解,刚收到的消息,主公的岳丈本初公已经回师官渡,并且迅速拿下了只有老弱守卫的官渡隘口,最快两天,迟的三天到四天,就能抵达许昌。”
“所以诩认为,主公应该给孟德公一个机会,先下令暂停围剿拒绝投降的曹军残部,然后与孟德公当众谈判,只要孟德公答应立即退出许昌,并将天子与主公的兄长交还我军,我军可以让出一条道路,放曹军队伍出城,也释放这些被我军包围的曹军忠勇之士。如此一来,即可确保天子与主公兄长的安全,也顺便报答一下孟德公当年在徐州城下的活命之恩。”
说着,背对曹老大卫士的贾老毒物使了一个眼色,陶副主任顿时会意,佯做迟疑后,也马上拍板道:“文和先生言之有理,我们是不能自己吃苦受罪便宜他人的蠢事,传我命令,即刻暂停对曹贼残部进攻。再派人告诉那些顽固的曹贼余部。就说我正在和曹贼谈判,只要他们不耍花样,谈判结束前,我军就不会进攻!如果谈判达成。我也会立即释放他们回城!”
传令兵而去。陶副主任则又转向了曹老大派来的卫士。喝道:“听清楚没有?马上回去告诉曹贼,让他亲自出面和我谈判!”
曹军卫士欢喜答应,赶紧转身。贾老毒物却又喝道:“慢着,告诉孟德公,鉴于他一贯就是奸诈闻名,我们只给他一刻钟的时间考虑,一刻钟内如果不答应,我军立即发起进攻,先歼灭他的被围残部,然后发起攻城!再有,顺便请天子到城上来,请天子亲自出面见证这次谈判。”
曹军卫士再次答应,这才在徐州士兵的监视下急匆匆回城禀报,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陶副主任才转向贾老毒物,微笑说道:“文和先生,现在该告诉我为什么了吧?”
贾老毒物脸上的从容微笑忽然消失了,还不敢当众禀报,征得了陶副主任的同意后,贾老毒物这才附到陶副主任的耳边,低声说道:“刚收到的偏师急报,徐晃将军在襄城吃了败仗,麹义将军阵亡,包括先登营在内的我军三千士卒,全军覆没!”
陶副主任的三角眼一下子就瞪得比牛眼还大,好不容易才压住心头的怒吼冲动,然后又稍一思索,这才慢条斯理的问道:“大耳贼和刘表联的手?”
“正是。”贾老毒物点头,又凑到了陶副主任的耳边低声说道:“还有曹孟德的叶县队伍也参战了,兵力加在一起超过三万,目前徐晃将军已然退守汾丘,不出意外的话,与曹孟德联系的信使已经在赶往许昌的路上,甚至已经抵达了许昌城下,只是暂时还没有来得及入城而已。若是让曹操知道此事,必然要坚守许昌等待援军,我军一旦不能立即拿下许昌,就有可能前功尽弃。”
陶副主任缓缓点头,此战虽然还没有统计伤亡,但徐州军队的伤亡肯定小不到那里,且士卒也颇为疲惫,偏师那边又吃了败仗,自己如果撤回偏师,那么刘皇叔和荆州的队伍肯定要顺势冲到许昌城下,自己如果率军去增援偏师,又会给走投无路的曹老大突围大好机会,与其让曹老大自行跑掉,倒还不如先以最小代价拿下许昌城,以之立足,然后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
陶副主任还有更担心的一点,如果在这时候干掉了曹老大,那么徐州军队打下来的地盘利益,可就不是袁绍、刘表和马腾三家了,最最擅长浑水摸鱼的刘皇叔,也可以借着与曹老大联盟的借口,发挥他的特点特长了!
迅速盘算清楚了这些厉害关系,陶副主任这才向贾老毒物问道:“我军偏师,是怎么吃的败仗?”
“前天夜里将近二更,徐晃将军抵达襄城后打开锦囊,奉命稍做休整后,立即率领骑兵回援,留下麹义老将军殿后。”贾老毒物飞快介绍道:“然后到了昨天清晨,襄城守军打开城门投降,诱麹老将军入城,麹老将军中计入城,城上立即落下千斤铁闸,把我军队伍切断,然后襄城里的刘备伏兵杀出,埋伏在襄城以西的刘表大队也乘机杀出,张飞刺死了麹老将军,我军群龙无首,就遭到了惨败。还好徐晃将军收到告警立即回援,否则损失更大。”
“输在了敌情不明上,还有些明显的轻敌。”陶副主任面无表情,又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大耳贼诡计如此歹毒,徐晃他们,可曾探明是谁给大耳贼出的馊主意?”
“应该是一个手拿羽扇的年轻人。”贾老毒物答道:“麹老将军中计时,他与刘备同时出现在了襄城城头,惊骇我军未及入城的士兵,然后他羽毛扇一举,襄城的千斤铁闸就立即落下,就切断了麹老将军的归路……。”
“……咦?主公,你怎么了?怎么把头盔摔地下?诸葛村夫是谁?还有名吗?诸葛玄那个王八蛋为什么没被雷劈死?诸葛玄算什么东西,一个连豫章太守位置都坐不稳的酸儒,算什么东西?值得主公你这么大骂……?骂他侄子?他侄子是谁?”(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人品问题
“陶贼想要放我一马?这可能吗?”
败局已定,死期也已经不远,临时良心发现,派人传令让被围的帮凶走狗放下武器投降,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结果却换来了敌方主帅的天良未泯,决定给自己一个活命的机会,这样的好事如果摊到了别人身上,可能早就乐得手舞足蹈甚至感激涕零了。可惜曹老大和陶副主任都是一类人,奸诈狠毒并且多疑,从不轻信天上掉馅饼这样的好事,所以听完了卫士对情况的报告后,曹老大不仅没有半点惊喜的感觉,还马上眨巴起了奸诈的三角眼,开始盘算其中的阴谋诡计,暗道机关。
也不能完全怪曹老大多疑,关键还是陶副主任在耍花样这方面的名声太臭,所以熟知陶副主任为人的曹军谋士也是个个眉头紧皱,不敢轻易开口分析陶副主任的用意——平时说错了话还有机会补救,这时候如果说错了话又误导了曹老大,那可马上就是万劫不复了。
“丞相,还有一件事小人必须禀报,其实陶贼一开始并不想与我军谈判,是徐州军师贾诩极力劝说……。”
派去与陶副主任当面交涉的卫士倒比较尽职,把贾老毒物劝说陶副主任的经过大概介绍了一遍,其中很多的话卫士虽然不懂,但是听到了曹老大与曹军众谋士的耳朵里,却又使他们全都是眼睛一亮,毛玠还干脆抢着说道:“丞相,陶贼想要谈判的目的已经很清楚了。他还需要我军牵制袁绍、刘表和马腾这些人,又不想让这些人白拣他灭亡我军后的便宜,所以才听从了贾诩的建议。既如此,丞相不妨考虑接受陶贼的谈判要求。”
也只有毛玠这么沉不住气了,曹老大和荀彧叔侄、郭嘉等人虽然也觉得合乎情理,却还是不敢轻易做出判断——毕竟贾老毒物的奸猾也绝不在陶副主任之下。而盘算间,城外的徐州军队也暂时停止了围剿曹军残部的行动,只是把那些拒绝投降的曹军将士队伍团团包围,弓弩刀枪指定曹军残部自发组织的圆阵,既不给曹军残部突围的机会。也随时做好准备发起进攻。全歼已经不到千人的曹军残部。
不久前还是杀声震天的城下战场逐渐安静了下来,逐渐知道陶副主任要求谈判一事的两军将士都在等待,等待曹老大是否接受陶副主任提出的谈判,心思各异。战场的焦点。也转移到了许昌北门的城楼之上。在这么多的目光注视下。心中犹豫的曹老大,也头一次感受到了身为人主所必须承担的天大压力,此时此刻曹老大只要做出的决定有半点失误。就马上会带来成百上千的死亡,乃至全军覆没的厄运。
“丞相,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荀彧轻声提醒道:“陶贼只给我们一刻钟的时间考虑,这个奸贼一贯注重言出必行。”
曹老大的目光一闪,很快又黯淡了下来,只是默默的起身,走到了城墙垛口处,眺望远处的两军战场,居高临下看去,穿着杏黄军服的徐州军队成群结队,象是一片黄色的海洋,无边无际,已经不到千人的曹军队伍,则象是一条条黑色的孤舟,被这片黄色的海洋包围,随时都有可能被海上的风暴颠覆摧毁。曹老大心思复杂,许久后才声音沙哑的问道:“如果这是陶贼的诡计,他最有可能的目的是什么?”
“不费吹灰之力拿下许昌坚城,在野战中轻松歼灭我军最后的余部。”荀彧答道:“如果陶贼用计,这应该就是陶贼的用计目的了。”
曹老大闭目,先是长叹了一声,然后睁开眼睛,冷冷说道:“告诉陶贼,我同意谈判,地点就在这北门城下,我亲自出城与他当面谈判。再有,立即把天子请到许昌北门城上,见证我与陶贼的谈判。”
“丞相,虽然陶贼的条件我军并非不能答应,但如果这是陶贼的奸计,我军可就是连守城的机会都没有了。”程昱赶紧提醒道。
“我们的精锐已经基本上打光了,就算是坚守城池,能守上十天半个月也就是奇迹了。”曹老大面无表情的说道:“谈判是死,不谈判也是死,倒不如赌上一把,赌他陶贼一如既往的遵信守诺,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的话绝不食言,这样我军才能有一线生机。”
尽管心有不甘,更担心陶副主任十假之中突来一真,在这个要命时刻第一次反悔食言,但形势放到了这里,又不知道意外到来的援军距离许昌其实已经不到两百里,所以曹老大麾下的一干智囊们还是没有开口反对,只是随着同样心有不甘的曹军众将拱手唱诺,然后依令行事,一边派人去与徐州军队联系,约定谈判细节,一边由荀彧与曹洪出面,进宫去请汉献帝来城上见证这场曹陶谈判,也是典型的城下之盟的屈辱谈判。
又过了片刻,万众瞩目的曹陶和谈终于在许昌城下展开,在万千两军将士的注视下,也在目前名誉上的东汉最高统治者汉献帝的注视下,徐州军队按事前约定退到了两百步外,接着许昌北门缓缓开启,曹老大率领十骑策马出城,到许昌城外百步外站定,然后陶副主任也是领着十骑策马出阵,到曹老大的面前十步处勒住马头。
站定后,陶副主任并没有急着与曹老大说话,而是先抬头去看城墙上的汉献帝,这也是陶副主任生平的第一次与汉献帝见面。然后陶副主任在马上拱手抱拳,大声叫道:“陛下,微臣徐扬州牧陶应,拜见陛下,甲胄在身,不能全礼,万望陛下恕罪。但请陛下放心,现在微臣已然掌握了所有主动,勤王护驾。营救陛下于狼穴虎口,已经只是时间问题,还请陛下耐心等待,静侯微臣佳音。”
可怜的汉献帝当然也是第一次与陶副主任见面,看到陶副主任忠厚俊秀的纯洁外表,又听到了陶副主任恭敬有礼的话语声音,已经在曹老大手里受了五年活罪的汉献帝激动万分,只是害怕曹老大在走投无路下狗急跳墙,对自己突下毒手,不敢说些过于刺激曹老大脆弱神经的话。便在城墙上大声说道:“陶爱卿请平身。事情朕已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