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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大怒之下,在张仲景精心治疗下本已有所起色的大袁三公病情也再次加重,差点就一口气缓不过来蹬腿去见了列祖列宗。
收到了这一消息,正在武城一带与高干、蒋义渠大战的袁尚公子顿时笑歪了嘴巴,赶紧在审配的唆使下把消息传檄冀幽并三州各郡,谴责兄长的不孝纵敌行为,要求三州各郡团结在自己的周围,先灭‘伪造遗嘱’自立为主的兄长,然后再灭曹贼,为此前牺牲的无数冀州将士与大袁三公报仇。而高干和蒋义渠的队伍却是士气大泄,原本还算凌厉的攻势顿时放缓,高干还愤怒致书袁谭,谴责袁谭的这个糊涂决定。
而当袁谭公子开始后悔自己这个愚蠢决定,开始考虑崔琰的建议,准备在曹老大撤军途中发起突袭以挽回军心民心时,这个消息也终于传到了更远的徐州城内。得知这一情况,正在等待袁谭主力北上的陶副主任顿时哈哈大笑,狂笑道:“不用等了,可以出兵了,袁谭匹夫自寻死路,自己毁掉了他的合法嫡位,我军现在出兵,用不着担心冀州队伍同仇敌忾了,也用不着担心老丈人的旧部拼死抵抗了。”
公元二零一年,东汉建安六年六月二十二,大汉卫将军、溧阳侯、徐青扬三州州牧陶应,忽然出示了大汉天子刘协的亲笔血诏,宣称袁谭欺君擅权,无视君上,决定奉诏出兵十五万,讨伐袁谭,勤王救驾!同时又传檄天下,历数袁谭欺君擅权与纵敌不孝等种种罪恶,声称自己这次出兵是既奉君命,又为孝举,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徐州三军振奋,十五万将士沿泗水浩荡西进,旌旗刀枪遮天蔽野,声势无双,刀锋径直指向袁谭军的南北连接咽喉——官渡!
除此之外,陶副主任还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一口咬定曹老大已经与袁谭缔结了秘密盟约,准备联手敌对徐州军队!以此为由寄书汝南对曹军宣战,并命令先锋陈到即刻分兵袭取梁地,铲除盘踞在那里苟延残喘的曹军残部!
徐州檄文传至许昌,正在犹豫是否伏击曹军队伍的袁谭公子顿时瘫软在地,也顿时把乱出馊主意的郭图和辛评骂了一个狗血淋头,然后又命令陈震火速携带重礼来见陶副主任,无耻辨称自己接受曹老大求和,不过是想引蛇出洞,把曹军残部骗出平舆在半途歼灭,请求陶副主任暂息兵马,与自己谈判言和。但很可惜的是,先别说袁谭公子的这番辩解不过是一通鬼扯,就算是真有其事,陶副主任也会一口咬定袁谭这不过是无耻辩解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再战官渡
“引蛇出洞?说得可真是比唱得还好听,既然你们是想把曹贼队伍引出平舆,那么在事前为何不向身为盟友的我军知会消息?偏偏要等我军出兵讨伐了,才急匆匆的跑来向我军解释?事前知会怕走漏风声?简直胡说八道!怎么走漏风声,谁走漏风声,难道是怕我暗中透露给曹贼?”
“闭嘴!马上带着你们的礼物滚回许昌去,告诉袁谭匹夫,我这次出兵,不仅是为了替岳丈大人教训他这个不孝子,也是奉诏出兵勤王,讨伐他的欺君之罪,不可能罢兵!叫他袁谭匹夫聪明的话,马上带着队伍放下武器投降,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我可以考虑饶他不死,也会在天子面前给求情!不然的话,叫他给曹贼做好殉葬的准备吧!”
苦苦哀求仍然被陶副主任蛮不讲理的粗暴拒绝后,袁谭派来与徐州军队交涉的使者陈震也没了办法,只能是赶紧返回袁谭向告急,一时糊涂铸成大错的袁谭公子更是无奈,除了又一次把乱出馊主意的郭图和辛评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外,也只好是立即着手备战,抵挡都已经抵达了昌邑的徐州大军。
决战的战场当然还是官渡,虽说徐州杀向许昌有好几条路可以走,但是考虑到粮草辎重的运送问题,即便是徐州军队进攻许昌,最理想的道路也是沿着泗水与济水西进,先拿下官渡再进攻许昌——不然的话路途损耗就太大了。同时陆地运输也远不如水路运粮那么安全,徐州军队如果故技重施走陈留这条路攻打许昌。那么陆地运粮的距离就将长达三百五十余里,还无法切断袁谭军与冀州、兖州北部的直接联系,所以袁谭公子倒是难得的猜对了陶副主任的心思,立即就着手布置官渡防御,做到了一次未雨绸缪。
猜对陶副主任的进兵路线,也最多只能做到未雨绸缪的提前修建营防工事,能不能挡住徐州军队的进攻,关键还是得看军队的战场表现。而最让袁谭公子发愁的也就是军队了,此前为了平定袁尚叛乱,袁谭公子麾下最能打的蒋义渠与高干队伍都已经投入了冀州战场。在并州集结的生力军。也不是在壶关就是在荡阴、黎阳保护北征军的粮道,即便强调回来,也会给袁尚乘机反扑和陶副主任各个击破的机会,所以袁谭公子手里能够用来抵挡陶副主任进攻的。实际上只有许昌一带的五万多点兵力。
更让袁谭公子欲哭无泪的是。这五万多点兵力还基本上都是当初许昌惨败后剩下的残兵败将。士气不高,精锐程度更赶不上鼎盛时期的冀州主力队伍,而且这五万多点兵力还必须留下一部分守许昌。一部分防备曹老大,一部分保卫粮草运输,所以再怎么的满打满算,袁谭公子真正能够投入官渡战场的队伍,绝对不会超过三万五千人。用这三万五千残兵败将抵挡十五万徐州豺狼之师,强弱之悬殊,也比当初曹老大用六万多兵力死扛三十万冀州大军更悲惨了。
强弱再悬殊也得打,为了给自己增添一点胜算,袁谭只能是立即命令高干、蒋义渠放弃攻打邺城的行动,把军队撤回黎阳和濮阳,威胁徐州军背后以分担正面压力。对此,崔琰虽然也指出高干和蒋义渠的队伍必遭袁尚牵制,不可寄托太多希望,但袁谭公子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是一边硬着头皮下令撤军,一边祈祷自己的三弟人品卑劣,坐山观虎斗不跟着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除此之外,袁谭公子自然少不得派遣使者急赴襄阳向刘表求援,请求刘表看在盟友的份上,出军帮自己抵挡狠如豺狼毒如蛇的陶副主任,而刘表犹豫再三后,终于还是在蔡瑁、诸葛玄与刘皇叔的怂恿下,决定出动一万军队与刘皇叔这支客军北上许昌助战。对此,袁谭公子虽然十分不满刘表的出兵太少,但也不敢发作,只能是一边千恩万谢,一边恳求刘表再发后军与资助钱粮,生性铿吝又为人保守的刘表嘴上客套,实际上则静观其变。
痛苦煎熬间,七月初十这天,徐州主力抵达了济阳,果然没从济阳南下攻打陈留,选择了继续西进杀向封丘,确认了这一消息后,袁谭公子被逼无奈,也只好留下心腹辛评与岑壁同守许昌,自领一万后军北上官渡去迎战陶副主任。然而让袁谭公子喜出望外的是,队伍开拔的时候,刘皇叔率领的四千援军也抵达了许昌城下,原来刘皇叔得到刘表允许后立即出兵,日行六十里匆匆赶来,所以恰好赶上了袁谭公子出征。
后兵刚到便有援军赶到,正为兵力不足而发愁的袁谭公子当然是大喜过望,赶紧是亲率麾下文武迎于当道,而刘皇叔三兄弟在青州时是早已与袁谭公子熟识的,久别重逢后当然是各自欢喜不胜,然后刘皇叔又给袁谭公子引见了一位坐在马车之中的年轻人,介绍道:“袁冀侯,这位先生复姓诸葛,单名为亮,字孔明,现为备之军师。”
看了看跛了一条腿又年纪轻轻的诸葛亮,袁谭公子心下狐疑——大名鼎鼎的刘皇叔怎么用了这么一个人当军师?但是当着诸葛亮的面,袁谭再是骄狂也不便向刘皇叔请教此事,便与诸葛亮客套了几句,说了几句诸如久仰大名之类的废话,然后便迫不及待的向刘皇叔问道:“玄德公,刘使君不是还有一万兵马来援吗?到那里了?今日可能到得许都?”
刘皇叔端正白脸的微笑顿时消失,犹豫了一下才放缓声气说道:“冀侯勿怪,刘磐将军率领的一万援军,目前应该还在博望赶往叶县的途中。还有,备也不敢欺瞒冀侯,刘磐将军的队伍抵达叶县之后。将要在叶县驻扎休整一段时间,这是景升公亲自交代的命令。”
袁谭公子和郭图、崔琰等人脸上一起变色了,有心想骂刘表老滑头,却又不敢在刘皇叔面前破口大骂。咬牙切齿了半晌,袁谭公子这才勉强笑道:“那么景升公可有交代,何时才让这支兵马再行北上增援于我?”
“冀侯,景升公的援军何时北上,还会不会有后续援军北上。”诸葛亮忽然开口,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一点并不取决于景升公,而是取决于冀侯。还有徐州陶使君。”
“取决于我和陶应奸贼?”袁谭公子一楞。疑惑道:“孔明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孔明先生真不愧为玄德公军师,果然高明。”崔琰也开口了,道:“景升公的援军是否继续北上增援我军。这一点确实要取决于冀侯。倘若冀侯在官渡战场上证明了我军可救。值得救援,那么荆州援军必然会继续北上,也还可能有后续援军抵达。但是孔明先生说还要取决于徐州陶应。琰就不知何意了。”
“很简单,取决于陶使君对景升公的态度。”诸葛亮胸有成竹的答道:“前番许昌之战,荆州军与徐州军交战冲突,生出仇怨,事后也并未修补关系,景升公乃仁厚之人,虽不记仇,却也不得不防陶使君记仇报复,所以这次的官渡大战,陶使君倘若流露出足够的对景升公的敌意,景升公就是想不全力救援冀侯也不行了。”
“妙!一针见血!”崔琰鼓掌,多日来终于露出了一些微笑,向袁谭公子说道:“主公,孔明此言大善,我军要想争取到景升公对我军的全力支持,就只能在景升公恐惧陶应威胁荆襄九郡这上面做文章。”
袁谭公子似懂非懂的点头,又好奇的向诸葛亮问道:“孔明先生,玄德公与陶贼之间的深仇不共戴天,你怎么还对陶贼使用敬称?”
“孔明是贤士,从不对人恶语相向,那怕是敌人。”刘皇叔解释,又指着诸葛亮的右脚说道:“不瞒冀侯,孔明的这只脚,就是上次的许昌大战中,被陶贼的兵马射的。”袁谭公子恍然大悟,忙对诸葛亮施以礼敬,待为上宾。
战情如火,袁谭和刘皇叔等人也不敢过多客套,叙说了几句便匆匆率军北上,着急浑水摸鱼的刘皇叔也不顾队伍颇为疲惫,谢绝了袁谭公子让自军稍做休整的好意,连许昌城都顾不得进,领上包括两千多曹军降兵在内的四千队伍便随袁谭军北上,一万四千大军日行八十里,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同时也是七月十三这天下午抵达了官渡,抢在徐州主力抵达前进驻了官渡大营。
有一点不得不介绍一下,当袁谭公子与刘皇叔抵达官渡大营时,让他们惊喜万分的是,一度被大袁三公泄愤时夷为平地的官渡大营,在短短时间内已经被重新修建得焕然一新,营盘依靠着山丘河流布置得井然有序,错落相置,环环相扣,彼此互为掩护,同时兼顾了防守、取水、运粮、补给等需要,衔接和配合毫无破绽,一看就是出自高人之手。
更让袁谭公子和刘皇叔欢喜万分的还是大营的防御工事,坚固得简直堪比城池堡垒,寨栅高耸坚固,壕沟既宽且深,其内多埋尖锐木桩,除此之外又修建了居高临下的投石机阵地与指挥台,防备敌人夜袭的明暗岗哨工事,可以活动倾翻的发梁桥,防止敌人地道透营的环营深堑,甚至还有一道即将完工的羊马墙也在抓紧施工中,让守军可以躲在齐腰高的羊马墙后施放弩箭,增加火力点与提供缓冲,防御工事完善得简直把整座大营变成了一个大刺猬。
“此乃何人所为?”袁谭公子惊喜问道:“如此营防,简直堪比我当年碰上的琅琊莒城了。”
“郝昭郝伯道。”崔琰答道:“臣下与伯道将军往来密切,深知他不仅文武全才,对主公忠心耿耿,且最擅守御之策,此前主公差遣二公子率军来此重建官渡大营,臣下便向二公子举荐了伯道将军,建议二公子在建立营地时多听郝伯道的谏言,看来二公子也发现郝伯道的这个长处了。”
袁谭满意点头,很是夸奖了郝昭几句。旁边的诸葛亮却是暗暗心惊,在心里提醒自己道:“以后如果和这个郝昭对阵,看来一定得小心他的守御之术,这个竖子修建得这座官渡大营,就是我也没把握一定能攻破!”
入营后,队伍驻扎刚定,袁谭立即问起徐州军队动静,前期抵达官渡的袁熙答道:“陶贼主力今日越过平丘,算路程明日可以抵达**,陶贼前锋赵云的一万队伍今天上午便已抵达了封丘。但是并没有急着渡过**。目前正在**河上架设浮桥,估计是想等主力抵达了**再一起渡河。”
“还好,我军至少还有两天的休整备战时间。”
袁谭公子松了口气,拍着胸口庆幸自己的兵贵神速。诸葛亮则和这几天很谈得来的崔琰对视了一眼。一起心道:“陶贼前锋进兵如此谨慎。看来陶贼是打算稳扎稳打,以势压人了。想要指望陶贼大意轻敌,也没这个可能了。”
这时。袁谭转向众人问道:“诸公,陶贼大军应该在两日后兵临官渡,诸公可有妙计教我破敌?”
被封为袁谭军军师的郭图先生嘴巴紧闭,实无一策,诸葛亮则向袁谭反问道:“敢问冀侯,官渡营中,粮草屯有几何?事关重大,万望冀侯告之真情。”
郭图大怒,正要喝问诸葛亮有什么资格询问如此紧要的军情,另一旁的崔琰却抢着说道:“至少可用五个月,琰闻当年官渡大战时,曹贼因为粮草不足和粮道被我军轻骑威胁的缘故,险些因为粮尽惨败,所以我就建议主公汲取教训,将许昌一带今年收割上来的冬麦大量送到了官渡预防万一。”
“这么说来,即便算上我军,也至少可以支撑四个月了。”诸葛亮点头,胸有成竹的说道:“冀侯,季珪先生,以亮愚见,贵我两军要想击败陶使君,首先第一点就是坚守不战!依托这座官渡坚营与陶使君的大军对峙,只要我们坚持三个月,必有转机出现!”
“妙!”崔琰再次为诸葛亮的高见鼓掌,向袁谭说道:“主公,孔明先生此言大善,我军兵少粮足,营地坚固,正利坚守,敌军兵多粮远,运粮耗时耗力又路途遥远,最求急战,我军坚守官渡营地,陶应为求急战必来攻营,届时我军再依托官渡坚固营地迎战敌人攻营之师,必获胜利!然后待到陶贼兵马师老人疲,士气耗尽,军心出现懈怠,战场局势就必然出现有利于我军的转机!”
“冀侯,季珪先生和孔明的战术可行。”刘皇叔也说道:“只要我军依托营防取得几场胜利,再想请景升公的援军北上和再发援军,也就容易许多了。”
“不可!”郭图先生害怕自己这个军师被袁谭公子遗忘,赶紧站出来反驳道:“我军粮草虽足,但是陶贼粮草更足,我军细作探报,陶贼的徐州五郡今年又是大熟,前几年饱受旱灾之苦的淮南二郡,去年和今年也是风调雨顺雨水充足,再过一月稻米便可大收,粮草之丰,早已是甲于天下。且陶贼还有泗水济二水的运粮之便,运粮快而路途消耗极少,和陶贼比拼粮草消耗,如果乞儿与公侯斗富,婴童与壮汉斗力,焉有胜理?”
“那么以军师将军之见,我军又该如何破敌呢?”
崔琰微笑着反问,笑容中还尽是不屑,可怜的郭图先生又闭上了嘴巴,无话可说了,崔琰等了许久,这才微笑着说道:“还有一点必须要提醒军师,我与诸葛先生只是想稳住局势,耗光陶贼队伍的锐气,让他出现师老人疲和军心懈怠的情况,又有那一句话提到了要和陶贼对耗粮草?呵呵,军师难道是耳背了?”
郭图与崔琰本来就尿不到一个壶里,现在又被崔琰当众讥笑当然是勃然大怒,刚要开口反驳时,袁谭公子却抢先开口了,还态度十分粗暴的冲郭图喝道:“闭嘴!曹贼那件事,就是听你的馊主意,把事情弄成了这样!今天你连话都没听清,就又想来出馊主意害我啊?闭嘴!从今往后,你少开口!”
喝住了郭图先生,袁谭公子十分英明的拍板道:“季珪与孔明之言,正合我意,当年陶贼以莒县坚城耗光了我的军心士气,让我在焦躁中急于求战中了他的诡计,现在该我来以牙还牙了!就这么办,坚守不出,死守官渡大营,看他陶贼能把我怎么办!”
崔琰、诸葛亮和刘皇叔等人都是面露喜色,赶紧一起抱拳唱诺,称赞袁谭公子的英明决策,然后崔琰又建议道:“主公,臣下认为你应该亲临营外工地视察,一来是激励抚慰一下那些辛苦修建营地工事的将士民夫,二是看看有什么营防工事需要加固和完善。”
“好主意。”袁谭公子欢喜点头,说道:“玄德公久经沙场,精通兵事,孔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