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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磐务必挑起荆徐战火,刘琦为保住强援,密令刘磐不得与徐州军冲突,刘磐左右为难谁都不敢得罪,统就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让他在刘表面前请得密令,允许刘玄德率军先行北上增援袁谭,自留叶县扼住咽喉静观其变,进可攻,退可守,立于不败之地。结果刘磐此举大得刘表赞赏,蔡瑁和刘琦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然后统再怎么的胡作非为,刘磐也就装做看不见了。”
“原来玄德公得以独自率军北上,是士元暗中出了力。”徐庶微笑说道:“我就说嘛,刘磐那来的这样的胆子,敢让玄德公的队伍单独北上许昌去与袁谭合军,原来是士元的妙计。不过士元让刘磐扼住叶县咽喉这一手更妙,不仅可以随时应变,还无意中又掐住了庶主公的咽喉,逼得主公不得不向刘磐低头,真正意外收获啊。”
“不是无意,是有意。”庞统微笑说道:“我早就料到曹孟德必然要乘机突围,逃往司隶观众避开陶贼锋芒。谋求东山再起,所以才建议刘磐扼住叶县,扼住曹孟德北上咽喉。不然的话,刘景升和刘磐原本是打算屯驻博望,取淯水运粮之便敷衍袁谭了事的。”
毛玠的脸色顿时变了,徐庶也有些意外,道:“士元劝说刘磐如此行事,难道是想与孟德公为敌?”
“非也。”庞统摇头,微笑说道:“不瞒元直,统还是想观望风色。看情况再决定是否放孟德公一马。如果孔明真能挡住陶贼。扼住了曹孟德的咽喉,也可以为荆州少一强敌——统现在当了刘景升麾下的米虫,总得干点正事不是?”
“原来如此。”徐庶点头,又忽然问道:“那么士元。你可知道现在你必须决断了?”
“刚刚知道。”庞统微笑答道:“适才统收到消息。陶应奸贼派九江名士蒋干为使。已经进了叶城,目前正在与刘磐交涉,虽然统没去与那蒋子翼见面。却也可以断定,必是官渡被陶贼破了,所以来求刘磐代为拦截元直现在的主公了。”
“陶贼的使者已经到叶城了?”毛玠大惊失色,脱口道:“还想借刘磐之手拦住我军突围道路?”
“借刘磐之手拦住我军突围道路?”徐庶也有些惊讶,然后细一思索后,又笑道:“还真能异想天开,不过他陶贼只要舍得下价钱,也未必没有成功希望。怎么样,士元,帮个忙吧,别让陶贼得逞如何?”
“元直既然开口,统自然不能拒绝。”庞统微笑说道:“不过元直,你下定了决心没有?我如果帮了你这个忙,今后你就没机会摆脱曹孟德控制了啊。”
徐庶沉默,半晌才答道:“主公待庶不薄,前番昌邑之事,主公本就可以乘机把庶处死,但主公赏罚分明,明知庶未必无过,却因夏侯渊有言在先一力承当,对庶既往不咎。对此,庶虽不感激,却也承情,此事庶若不回报,必为世人耻笑。”
说到这,徐庶顿了一顿,又说道:“况且此番事已至此,庶若不全力帮助主公突围,前去司隶关中东山再起,天下便再一人能够制约陶贼,为使大汉万里河山落入陶应伪君子真奸贼之手,亿万大汉百姓不被这个奸贼荼毒,庶必须请士元帮这个忙。”
“可是大汉江山落入了曹贼之手,亿万大汉百姓难道就不被奸贼荼毒了?”
庞统苦笑反问,徐庶默然无语,无言以对,毛玠本想开口说一些曹老大勤政爱民之类的废话,可是又看出来了以庞统之能,自己说这些套话废话除了让庞统对自己更加反感外,起不到任何作用,便也又把刚刚张开的嘴巴闭上。还好,庞统很快就站起身来说道:“好吧,还是那句话,别人就算了,既然是元直你来开口,那我怎么都得帮忙帮到底。走,我带你们去见刘磐,劝说刘磐给你们让路。”
毛玠大喜,赶紧起身向庞统连连拱手道谢,徐庶却是缓缓起身,向庞统拱手深深一拜,虽不开口道谢,一切却已尽在无言之中。
………………
庞统领着徐庶和毛玠来到刘磐接见徐州使者蒋干的后堂时,刘磐与蒋干的会面已然接近尾声,陶副主任让蒋干带来的丰厚礼物已经放到了刘磐的面前,目的也已经对刘磐说清楚——准备借道南下去与刘表交涉,商谈陶刘两军在中原接壤后的友好事宜,同时请刘磐务必遵守武将人臣的职业道德,全力封堵曹军的突围道路,并许诺刘磐一旦成功把曹军堵死在汝南境内,坚持到徐州军队抵达拦截战场,徐州军队定然还有重谢。
除此之外,蒋干还向刘磐提出,只要刘磐承诺与徐州军队友好相处,那么只要刘磐坚持上六七天时间,就会有一支徐州军队赶来叶县战场,接过阻拦曹老大突围的差使,不会让刘磐的队伍损伤过大。同时蒋干也坦白告诉刘磐,徐州军队之所以没有立即分兵前来叶县战场,并不是徐州军队兵力不足和后力不继,而是担心挑起荆徐战火不利于陶刘两家将来的友好相处,所以在得到刘磐许可前,徐州军队绝对不会贸然进兵。
陪同刘磐接见蒋干只有一名须发皆白的荆州老将,站在刘磐背后一言不发。刘磐也不多话,只是微笑着一边欣赏徐州军队送来的贵重礼物,一边倾听蒋干的苦口婆心,心里则是琢磨如何打发蒋干,然后再向去庞统求计,任凭蒋干口水说干,嗓子说哑,就是不肯松口答应徐州军队的请求。而当庞统领着徐庶和毛玠进到后堂时,刘磐先是一楞,然后笑道:“士元先生竟然大驾光临。该不会是酒喝光了吧?不过来得也正好。和你估计的一样,徐州陶使君的使者果然来了。”
“统已经听说了。”庞统笑笑,然后转向了蒋干,直接说道:“子翼先生。你不用浪费力气了。回去告诉陶贼。他想借刀杀人,没门,我们绝对不会上当。”
“咦?”蒋干和刘磐都是一楞。然后蒋干赶紧把目光转向刘磐,疑惑问道:“刘将军,这位先生是……。”
“我是谁无关紧要。”庞统根本就不给刘磐开口的机会,又向蒋干说道:“子翼先生,你的来意我很清楚,陶贼的目的我更清楚,但是我们不会上当,曹军是我荆州之敌不假,我们也会尽力拦截他的北上道路,可是我们如果拦不住,谁也怪不了我们,包括我们的主公刘景升也怪不了我们。”
蒋干脸色终于变了,赶紧跳了起来,向刘磐拱手说道:“刘将军,这位先生是何道理?为何一进堂来就破坏贵我两军的和解谈判,久闻将军治军严格,这位先生如此粗鲁无礼,难道将军就不管管?”
“这……。”刘磐也觉得庞统的态度有些粗暴,但又不好开口直接指责,只是抬头来看庞统,满脸的欲言又止。
“将军,统知道你的心意。”庞统飞快说道:“但是统现在只想问将军一个问题,如果将军私自与陶贼言和,不惜代价的将曹贼堵死在汝南境内,甚至容许徐州贼军穿过我军关卡,进入我军防区,挡住曹贼的队伍北上,那么将来主公和蔡瑁将军、黄祖将军他们责备下来,将军如何承担?”
“这个……。”刘磐被庞统的话打动,开始盘算与徐州军私自言和的后果——现在的荆州军中,只有刘琦坚决主张与徐州军友好相处,刘表却明显对徐州军队是警惕万分,蔡瑁和黄祖这些荆州实权人物更是对徐州军队恨之入骨,自己这次帮徐州军队一把虽然能捞到一些好处,可是将来刘表、蔡瑁和黄祖这些人一旦追究起来,自己岂不是得吃不了兜着走?
见刘磐神色犹豫,庞统又乘机走到了刘磐面前,附在刘磐耳边低声说道:“况且陶贼出的价再高,又能高过马上就要走投无路的曹贼?统带来这两个人,一人叫徐庶徐元直,一人叫毛玠毛孝先,都是曹贼麾下的重臣,他们已经代表曹贼答应了统替将军开出的条件——将军如果放行,曹贼将把他队伍中一半的财物做为买路钱,献给将军。”
很多朋友可能不太知道刘磐的性格,名声不响的刘磐将军生平最爱的就是钱,为了弄到更多的钱,历史上刘磐在身为荆州官军的情况下,仍然多次兼起山贼强盗的工作,抢劫驻地邻近的县城以饱私囊,最后还是碰上了太史慈这个大硬钉子吃了大亏,这才没敢继续兼职盗匪。
贪婪至此,现在曹老大既然又肯花这么大的价钱收买刘磐将军,刘磐当然是大喜过望了,所以暗喜过后,刘磐马上就点了点头,转向蒋干说道:“子翼先生,我意已决,贵我两军目前虽然尚未交战,但主公派遣我来救援袁谭,等同是已经向贵军交战,所以贵军要求我军代为拦截曹贼一事,恕磐不能答应,先生带来的礼物,也请带走。”
蒋干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还扭头恶狠狠看了徐庶背后的毛玠一眼,已经在心花怒放的毛玠微微一笑,毫不客气的回瞪蒋干,杀气腾腾的四目相交,仿佛撞出点点火花。——顺便提醒一句,毛玠先生出使徐州军队时,可是与蒋干先生见过不只一面的。
刘磐并没有留心到蒋干与毛玠的小动作,只是继续笑道:“不过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我也不会为难先生,先生不是要南下拜会磐的主公吗?成,子翼先生可以先在叶县城中住下,待我禀报了主公,待到主公许可,磐立即安排人手保护先生南下。来人,请子翼先生到馆驿去休息,好生招待。”
门外卫士唱诺,大步进来走到蒋干面前,邀请蒋干去驿馆休息,蒋干却端坐不动,脸上肌肉抽搐不止,卫士再次催促时,蒋干才缓缓摇头,语气万分无奈的说道:“被仲明先生言中了,果然被仲明先生言中了,我徐州对外交涉方面的不败纪录,终于还是在我手里被打破了。”
“什么意思?”庞统有些好奇,问道:“仲明先生是谁?”
“杨宏杨仲明。”徐庶代为答道:“徐州长史,为人既贪婪又好色,最喜欢阿谀谄媚,溜须拍马,排挤同僚,陷害忠良,专替陶贼负责对外事务,是徐州贼军中板指头数得着的卑鄙小人,无能鼠辈!”
“仲明先生是无能鼠辈?”
蒋干笑了,蒋干先生确实才具平庸,能力低微,可是却有着一个连陶副主任、贾老毒物和杨长史等人都拍马难及的优点——从不怕死!所以蒋干先生马上就反唇相讥道:“如果仲明先生是无能鼠辈?那么你们曹贼队伍里的文职重臣,又算什么鼠辈?当年你们曹贼队伍的重臣满宠,与仲明先生一同出使襄阳,为什么是你们的满宠先生被打入囚车押回许昌,不是仲明先生被装进囚车押回徐州?”
“那只是侥幸。”徐庶冷笑。
“一次是侥幸,两次呢?”蒋干再次冷笑,道:“当年在济阳,曹贼本人挟官渡大胜之威,率领数万大军亲临麹义将军营前招降,仲明先生仅带两名随从,也是同时到麹义将军阵前招降,最后又是谁带走了麹义将军的三万大军?仲明先生如果算无能鼠辈,那你们的主公曹贼又算什么?”
徐庶哑口无言了,蒋干先生却表情痛苦的说道:“其实这次干出使时,仲明先生就已经说过,干这次出使不可能成功,干还不相信,但是干现在相信了,仲明先生,他果然是神机妙算,未卜先知!”
“这么厉害?”庞统更是好奇,忙又问道:“子翼先生,你的那位上司杨长史,如何断定你这次出使不可能成功?”
“很简单,我们出的价钱再高,也不可能高过曹贼的价钱。”蒋干坦然答道:“曹贼缺粮缺兵却不缺钱,尤其不缺他从古人陵墓中盗掘而来的奇珍异宝,所以仲明先生早就断言,不管主公开出多高的价钱,曹贼都会开出更高的价钱,甚至拿出他曹贼队伍一半的财产,用来收买刘磐将军,换取刘磐将军让路放行!再所以,干这次出使,不可能成功!”
刘磐和庞统惊讶的对视了一眼,都是无比惊讶于杨长史的未卜先知,料事如神!然后庞统又更加好奇的问道:“子翼先生,既然你明知道你们会输,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我们没输!输的只是我!”蒋干先生勃然大怒,歇斯底里的大吼道:“输的只是我!是我给主公给徐州队伍丢了脸,我们徐州队伍没输!我敢断言,如果仲明先生在此,不管曹贼答应贿赂刘将军多少的金银珠宝,仲明先生他都能够扭转乾坤,反败为胜!你们这一次,只是赢了没用的我,胜之不武!”(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五章 答应过仲明先生
虽然明知道蒋干先生的歇斯底里不过是败犬的哀鸣,可是听到蒋干把一个从没见过面的杨长史捧得如此之高,还断言说杨长史如果此刻也在现场,就一定能反败为胜,扭转乾坤,庞统还是来了一些兴趣,心中也生出了一个好奇,“那个杨仲明,真有那么厉害?”
庞统觉得好奇,徐庶和毛玠冷笑,刘磐却是觉得无聊了,喝道:“子翼先生,你的废话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请去馆驿休息吧,如果不想去馆驿也行,先生现在就可以走,我派人护送先生离开叶城!”
刘磐的卫士再次邀请蒋干离开,愤怒中的蒋干先生霍然起身,一挥袖子道:“多谢刘磐将军,干此行失败,也没脸留在叶城了,告辞!干这就回去向主公请罪,也顺便等着将军你抄家问斩的下场!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说着,蒋干抬步就走,刘磐却是勃然大怒,跳起身来大吼道:“匹夫,站住!汝刚才说什么?有胆子再说一遍!”
话音刚落,给蒋干引路的刘磐卫士已然把蒋干先生按住,还拔出了刀架在蒋干先生的脖子上,但还是那句话,蒋干先生唯一的优点就是不怕死,狂怒之中更是口无遮拦,大声说道:“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我等着看将军你的下场,看是被抄家问斩,还是死无葬身之地?!”
徐庶和毛玠偷偷狞笑得更开心了,刘磐将军却是脸色铁青了。干脆大步走到蒋干面前,一把揪起蒋干的衣领,表情狰狞的说道:“你没机会看到了,因为你马上就要人头落地了!身为使者竟敢咒骂本将军,也别怪本将军不顾不斩来使的道义了!”
“人头落地也没关系,我还可以到九泉之下去看将军你的下场。”蒋干毫无惧色的说道:“实话告诉你刘磐将军,仲明先生早有预言,你这次确实很有可能被曹贼收买过去,但是将军你只要被曹贼收买,你就死定了!刘景升不会放过你。蔡瑁和黄祖不会放过你。仲明先生的爱徒刘琦公子不会放过你,我家主公陶使君更不会放过你!曹贼的贿赂你吃下去容易,想拉出来,比登天还难!天下之大。已经再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匹夫。找死!”
刘磐忍无可忍。一把抢过卫士的腰刀,挥刀就往蒋干先生迎头斩下,但是刀到半截。一只胳膊却忽然伸来,一把抓住了刘磐的手腕,众人惊讶一看,却见拉住刘磐的人,竟是之前那名站在刘磐身后,始终一言不发的须发花白的荆州老将,然后刘磐马上又大怒道:“汉升,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拉住我?”
“少将军息怒,忠认为子翼先生的话很有道理,你还请先听他说完。”那荆州老将沉声回答,又转向蒋干问道:“子翼先生,你刚才说天下之大,将再没有少将军的容身之地,此言何意?”
“不是我说的,是仲明先生的看法。”蒋干先生昂首答道:“仲明先生曾经安慰过我,说我此行虽然必定失败,但是被曹贼收买的刘磐也不会什么好下场!因为刘磐收了曹贼的贿赂,放曹贼到了司隶关中后,曹贼一旦东山再起,第一个被威胁就是比较好欺负的景升公,到时候刘景升既开罪了我们徐州军,又面临曹贼威胁,必然深恨放走曹贼的刘磐,也必然不会轻饶了曹贼的刘磐!”
“还有蔡瑁、张允和黄祖这些荆州权臣,必然要眼红你刘磐从曹贼手里弄到的无数奇珍异宝,也肯定要逼着你刘磐和他们好处均分,到时候你刘磐要么就是得把一大半的珠宝拿出来孝敬他们,还肯定无法填饱他们的胃口,得被他们继续无休无止的敲骨吸髓,直到榨干你最后一滴油水!要么就是得罪蔡瑁、黄祖这些荆州权臣,死得只会更惨,从曹贼手里捞到再多的珍宝,到头来不但一个大钱都保不住,还得身家性命也搭进去!这样的事,仲明先生他见得太多了!”
刘磐的脸色变了,因为刘磐非常清楚,蒋干这番话不是威胁,而是事实——以蔡瑁、张允和黄祖这些荆州大爷的德行,这样的事他们绝对干得出来!
“仲明先生还说,你刘磐倒霉的还在后面!”蒋干先生又继续说道:“因为到时候刘琦公子肯定不会放过你,在你被蔡瑁、张允和黄祖这些匹夫欺负收拾的时候,刘琦公子不仅不会拉你一把,还肯定会对你落井下石,借蔡瑁、张允这些人的手出这口恶气!不过这还不算最惨,最惨的是,将军你这么做了,我家主公陶使君也肯定不会放过你,我家主公拿下了许昌后,你刘磐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