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陶副主任满意的吩咐尚未说完,杨长史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向陶副主任拱手说道:“主公,为了谨慎起见,微臣请上观城台,亲自为主公检查城内情况。”
看看满脸渴求焦急表情的杨长史,陶副主任笑笑,然后点了点头,杨长史大喜,赶紧领了李郎和王五两个亲信,打马奔向前方的观城台,破天荒的在两军阵前到敌人百步外观察敌情,陶副主任则苦笑着向左右的贾老毒物和刘晔说道:“如果这家伙能把贪财的劲头和精明,用一半到公事上,恐怕成就不在你们之下。”贾老毒物和刘晔一起点头,对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赞同。
不说陶副主任在背后说人是非,单说杨长史在李郎和王五的帮助下登上观城台后,迫不及待的举起望远镜向邺城城内细看,却十分失望的发现,邺城的城墙上果然已经是空空荡荡的不见一个守军,门窗大开的城楼里也是空无一人,杨长史不肯死心,又仔细去看城楼的窗户,想观察有无袁军士兵暗藏在窗下的蛛丝马迹,但是看了许久后,杨长史却同样还是一无所获,不知道是袁谭军藏在窗下一动不动,还是城楼里果真没有一个守兵。
这时,李郎又爬上了观城台,问道:“大人,发现有什么疑点没有?”
杨长史垂头丧气的摇头,又忽然心中一动,忙向李郎问道:“李郎,你是老兵,以你的经验,敌人会不会藏在城楼窗下,把我们主公骗到近处,然后再突然放箭刺杀主公?”
“不太可能,就算敌人真这么布置了,得手的可能也很小。”李郎答道:“如果是藏在箭垛背后倒有可能,藏在城楼里就不可能,因为在城楼里远了射不准,近了射不着,只能是突然从城楼里冲出来,冲到栏杆边上或者箭垛旁边,对着城下瞄准放箭,才有可能狙击到主公。”
解释完了,李郎又补充了一句,道:“还有,大人,小人可以肯定,这座城楼里没藏敌人。”
“你怎么知道?”杨长史赶紧问道。
“大人。你看那些飞鸟。”李郎指着城楼说道:“有一些飞鸟从城楼里飞进飞出,但是并没有受惊的迹象,就凭这点,小人就可以肯定城楼里没藏敌人。”
杨长史赶紧举起望远镜细看,见城楼窗户里果然有一些喜鹊麻雀等鸟类飞进飞出,丝毫没有受惊的迹象,还有几只麻雀干脆就停在了窗楣上啄食,间接替自己侦察了窗下有无藏兵,杨长史的猥琐老脸也顿时拉得比驴还长了,哀叹道:“难道说。袁谭匹夫是真打算投降?”
“大人。算了吧。”李郎安慰道:“袁谭投降,邺城战事就可以立即结束,我们也可以进城了,好过在城外住帐篷百倍。”
“本大人宁愿再住几个月的帐篷。也不愿这么多金银财宝从眼前白白溜走啊。”杨长史哀嚎道:“袁谭匹夫如果真的投降。邺城里的文武官员也全都跟着投降。到时候主公肯定下令保护他们的财产,本大人就没机会抄家了,没机会发财了啊。”
跟着杨长史抄家多少能捞些油水的李郎也是唉声叹气。可是事已至此,李郎也是无计可施,只得对杨长史是好言安慰,劝说杨长史下台离开,同样束手无策的杨长史也没办法,只好是垂头丧气的随李郎下台,临转身时,杨长史又举起了手中的望远镜,遥遥看了看自己曾经流连忘返的冀州官员府邸集中的街道,表情委屈得简直就想哭出来,“那么多的金银财宝啊,难道就要离我而去了?”
杨长史回到自军旗阵时,陶副主任本想问他是否察觉什么疑点,可是看到杨长史沮丧的痛苦表情,陶副主任又马上得到了答案,所以陶副主任也不再开口,只是继续等待午时来临,同时也在心里盘算,“如果袁谭真是诈降,那他打算如何施展诡计?”
陶副主任和杨长史这对无良主臣忐忑不安的盘算间,午时终于到了,先是邺城南门的吊桥缓缓放下,接着城门缓缓开启,袁谭公子效仿古书上记载的秦帝子婴,朝服方巾,以白绫自缚双手于胸前,领着郭图、高干等袁军文武和一队卫士慢腾腾的走出城来,走过吊桥到了护城河对岸不远处,直接就跪在了齐膝深的泥水里,郭图和高干等人也是一起跪下,霎时间就跪满了袁谭公子身后和两旁,郭图还捧起了手中的印绶和户籍名册。
在越过护城河时,袁谭公子带出城的卫士和高干、郝昭、吕旷等武将,还把手里的刀枪和配剑全部扔到了城门两侧,以示投降诚意,空着手随袁谭公子过河,一起跪到了泥水里,双手扶地,等待陶副主任过来受降。
从原始望远镜里看到这点,当袁谭公子双膝跪下的那一刹那,陶副主任紧提到了嗓子眼也顿时放到了心里,暗道:“不可能耍诈了,是真投降。”
“完了!”这是杨长史看到袁谭公子跪下时的第一反应。
“主公,应该没问题了。”贾老毒物也松了口气,微笑说道:“可以过去受降了。”
陶副主任点点头,一挥手再一夹战马就往前走,带头走向跪在泥水里的袁谭公子,心里也开始盘算怎么安慰和封赏这个痛改前非的大舅子,给三舅子树立一个榜样。徐州众将率领军队紧随其后,或步行,或策马,艰难的淌过齐膝深的泥水,走向跪满了一地的袁军队伍。
只有杨长史呆立不动,直到李郎悄悄推了杨长史一把低声提醒,杨长史才回过神来,这才愁眉苦脸的跟上了队伍,心里盘算的,还是如何搅黄这场受降,
看到陶副主任和预料的一样,策马走在了最前方,袁谭公子心中是既欢喜又激动,还又紧张万分,心脏激烈跳动得连自己都可以听到声音。高干、郝昭和吕旷等武将也是如此,郭图先生更是紧张得连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时间几乎了凝滞了一样,随着陶副主任等人的渐渐走近,袁谭公子也越来越是紧张,四肢虽然已经基本浸泡进了又冻又滑的泥浆里,但额头上还是冷汗滚滚,心里不断祈祷,“陶贼,你一定要下马来搀我,一定要下马来搀我啊!”
终于。陶副主任在袁谭公子的前方十步处勒住了战马,甩缰翻身下马,抬步过来搀扶袁谭公子,令人恶心的丑陋脸上还露出让人肉麻的虚假微笑。见此情景,袁谭公子欢喜得几乎心脏蹦出胸膛,下意识的低下脑袋以示臣服,并悄悄扯开了手上活扣,也握紧了手里的硬物…………
“慢着!”
仿佛惊雷一般的声音忽然传来,紧接着,杨长史挤开众人冲到了陶副主任面前。跳下战马拉住了陶副主任大吼道:“主公。不能过去!如果袁谭匹夫身边的人都是刀斧手,乱刀拔你砍死怎么办?”
“什么?!”袁谭公子和高干等人一起飞快抬头,难以置信的看向杨长史。
“杨宏,你闹够了没有?!”马上就可以结束邺城战事的陶副主任大怒。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来人。把杨宏给我拿下!”
“主公。微臣对你是忠心耿耿啊!”杨长史大吼道:“你看到没有,袁谭匹夫身边除了郭图一个文官,其他全是武将。还有精壮的武士,你过去搀扶袁谭匹夫,他们如果是突然冲上来乱刀砍你,你怎么抵挡?!”
“他们的刀在那里?”陶副主任彻底的无法忍受了。
“他们的刀……?”杨长史一楞,这才想起一件事,袁谭等人此前已经把武器扔到了护城河对岸的。
“仲明先生,你的忠心主公明白。”与杨长史交情深厚的贾老毒物怕事情闹大,忙上来替杨长史开脱了一句,又道:“但是你也看到了,袁将军他们都是赤手空拳,那来的武器?”
“他们的武器?”杨长史回头看了袁谭公子一眼,忽然想发现新大陆一样的大叫了起来,“文和先生,你看,袁谭匹夫的面前有一根红布条,这说不定就是袁谭匹夫提前准备的暗号,袁谭匹夫出城跪在这里,把武器藏在水里,等主公靠近就拿出武器……。”
“匹夫!”被叫破机关的袁谭狂后一声,一把抄起了藏在了浑浊泥水里的尖刀,大步就冲向了只有五六步距离的陶副主任。
“动手!”高干也是大吼一声,提着藏在泥水里的武器跳了出来。
“杀国贼!”郝昭和吕旷等三百袁军武士也一起拿出藏在泥水里的刀斧,大吼着冲向陶副主任。就连郭图先生,也扔了户籍名册,从面前的泥浆里拿出了一把尖刀!
“啊?!”事出突然,徐州军上上下下都是大吃一惊,陶副主任也是当场傻了眼睛,做梦也没想到大舅子还有这么一招!杨长史本人更是傻眼,脱口道:“不会吧?真藏有武器?!”
“保护主公!”许褚和马忠同时冲了上来,陶副主任的卫士也是一起冲上。
“陶贼!受死!”靠着事前有所准备,袁谭公子比许褚和马忠快了一步,快了一步冲到了陶副主任的面前,红着眼睛双手举刀,对着措手不及的陶副主任心窝和身刺击!
“主公,小心!”千钧一发之际,素来贪生怕死的杨长史也不知道那来的勇气,一把扑到了陶副主任的面前张臂抱住,用自己的背心给陶副主任当了盾牌,袁谭公子的尖刀,也准确的刺中了杨长史的背心!
“啊!”杨长史的惨叫,也在自己梦寐了许久的邺城城下,回荡了起来。
“匹夫!”几乎同一时间,马忠的长枪也刺进了袁谭的胸膛,袁谭公子不躲不闪,用尽最后力量,再次用力一戳,说什么都要把手里尖刀捅穿杨长史的身体,再刺入陶副主任比煤炭还黑三分的心脏!杨长史的惨叫,也再一次在邺城城下回荡,鲜血迅速染红背心衣服…………
“呼!”许褚的鬼头刀终于砍到,一刀砍在了袁谭的脖子上,袁谭的人头应声飞上半空,脖腔鲜血飞出一丈多高。
“杀了陶贼没有?!”
曾经有科学家做过实验,在一个死刑犯的配合下,证明了人的脖颈在被利器斩断后,脑袋还能保持一点时间的意识,袁谭也是如此,当他的脑袋被许褚斩飞上了上空后,袁谭的最后念头并不是痛恨杨长史坏了自己的大事,而是努力去观察妹夫已经被自己杀死,可惜袁谭的脑袋在天空旋转时,虽然看到了该死妹夫,却是无比遗憾的看到该死妹夫仍然站在原地,同时徐州士兵也已经纷纷涌到了妹夫身边,挡住了上来拼命的自军武士。
“可惜。”闪过这个念头后,袁谭的人头落地,重重的摔进了冰凉浑浊的泥水中,摔进了只差几秒钟,就能让他反败为胜的泥水中,永远的失去了意识。
及时冲上的许褚、马忠和徐州卫士,挡住了高干和郝昭等人的拼命,也及时把仍然抱住杨长史的陶副主任拖回了人群,严加保护。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陶副主任终于流下了两行鳄鱼的眼泪,抱住杨长史放声大哭,哭泣道:“仲明,仲明,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我不许你死!来人,快来人,搀仲明先生下去抢救!”
杨长史抬起了手,拉住了陶副主任的袖子,张嘴艰难的叫了一声,“主公……。”
“别说话!”陶副主任哭泣道:“你要坚持住,进了邺城,我让你抄家,让你去抄袁谭的家!抄他所有帮凶的家!”
“谢主公。”杨长史露出了一些喜色,说话也流利了许多,道:“主公,微臣还想求一个恩典,微臣去抄家的时候,请主公给微臣派五百士兵帮忙。”
“好!好!”陶副主任连连点头,哽咽道:“你要你别死,别说五百兵,三千兵我都怕派给你!”
“仲明……。”
旁边的贾老毒物终于哭出了声,但是难得流泪一次的贾老毒物只哭了一声,就和陶副主任同样的呆住了——因为杨长史突然挣脱了陶副主任的怀抱,欢蹦乱跳的向陶副主任拱手鞠躬,声音洪亮的说道:“谢主公!”
“你怎么没事?”脸上还带着泪痕的陶副主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因为这个。”杨长史扯开了一些自己的外衣,露出了一件贴身穿着的暗黄软甲,微笑说道:“微臣在许昌抄家时,抄到了一件金丝人发织的软甲,当时忘记上交主公了,今天突然想起这件事,就把这件软甲又穿上了。”
微笑着解释完了,杨长史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蠢货!本大人如果不是穿了一件软甲,那敢上观城台挨冷箭?又那敢给你挡刀?”
看到那件软甲,陶副主任和贾老毒物呆傻得都忘了自己身在阵中,更忘了许褚和马忠等将还在前面不远处浴血奋战。这时,李郎凑了过来,指着杨长史的背心大叫道:“大人,你的脊背出血了!软甲防砍怕刺,袁谭匹夫那一刀,好象刺穿了一些软甲!”
“出血了?啊!真出血了!医官!医官在那里?!李郎,王五,你们两个笨蛋,还不快背本大人去找医官抢救?!要是本大人不幸为国捐躯了,看你们怎么办?!”
………………
顺便说一句,一个月多后,当邺城的积水彻底退去后,通过自己挖掘深坑的发现地下水也退去后,杨长史马上领着上千士兵闯进了自己无比憧憬的那条邺城街道,冲进一名又一名的冀州官员府邸重新搜查,李郎和徐州将士对此都是大惑不解,因为杨长史此前已经把这些府邸仔细搜过一遍——还是带着伤率军搜查,但杨长史对此根本不理不问,只是命令道:“挑水来,把所有的房间都给我泼满!”
“大人,你让将士挑水泼地干什么?”李郎大惑不解的问。
“蠢货!挑水泼地,当然是找这些冀州贪官的地窖藏金了!地下水已经退了,再泼水上去,有地下暗窖的位置就会吸水懂不懂?这些贪官污吏藏金子的地方,还能瞒得过本大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七章 该袁尚了
袁谭军的原订计划其实是这样的,故意搭建一个观城台,把徐州军的注意力吸引到城墙顶端和城楼里去,又让虎贲卫士故意当做徐州军的面解除武装,空着手到陶副主任面前伏地跪下,而双手伏地的时候,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拿到提前藏在浑浊泥水的刀斧武器,计划不可谓不妙,对陶副主任多疑心理的把握也不能不说是十分得当。
这个计划最大的赌博就是赌陶副主任的伪君子性格,赌陶副主任为了收买人心,会下马亲自来搀袁谭起身,然后手里已经拿到武器的袁谭就可以见机行事,有机会就挟持生擒身手一般的陶副主任,用陶副主任当人质逼着徐州军退兵,没机会就一刀捅死早就罪该万死的陶副主任,然后在三百死士的保护下逃回城去!如果实在逃不回去,必须要与陶副主任同归于尽,对陶副主任恨入骨髓的袁谭公子也认了!
计划算得上巧妙,勇气绝对可谓非凡,但很可惜的是,朋友们都知道,因为杨长史对金银财宝的那股强烈执念,在袁谭公子只差几秒时间就可以成功得手的关键时刻,跳了出来捣乱作祟,还无意中叫破了袁谭公子的机关,使得袁谭公子终于还是功亏一篑,自己还赔上了性命——如果袁谭公子泉下有知道,知道杨长史是因为垂涎自己的家产才这么做,那么袁谭公子一定会后悔自己没有拿出全部家产贿赂杨长史…………
在九泉之下再怎么的懊悔也没用了,随着袁谭公子的人头落地。袁谭军死士被徐州卫士挡住,袁谭军的残部也永远没有了反败为胜的机会,死命冲了几次见冲不到陶副主任身边,高干、郝昭和吕旷等袁谭军将领也只好赶紧往城内撤退,然而徐州军这次是说什么都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了,猛冲猛打着一路追杀过了护城河,直接追杀进了城门甬道,说什么都要给陶副主任出这口恶气,也顺势拿下邺城。
因为事前考虑过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袁谭军对此也做过应变准备——在城门甬道的尽头处。安了一道千斤铁闸。只要一扳机关铁闸就能落地,堵住徐州军队的进城道路。但计划远不如变化快,眼看高干等人即将冲出甬道时,前方的铁闸却出人意料的提前落地。一下子就堵住了高干等人的回城道路!高干等人魂飞魄散。大喊大叫却于是无补。被徐州将士死死的堵在了城门甬道里,成了真真正正的瓮中之鳖。
铁闸提前落地当然不是没有原因,城墙上。负责指挥铁闸机关的袁军邺城令辛毗,亲手扳动机关用铁闸切断高干等人归路后,辛毗语气镇定的向左右惊叫的将士说道:“主公已死,放高干他们回城,我们邺城的全城军民就只能为他们陪葬,为了全城百姓,也为了我们的妻儿家眷,我们只能这么做。想活命的,马上到箭垛旁边去打出白旗。”
群龙无首,没有士兵和提前扳动机关的辛毗拼命,还争先恐后的跑到箭垛旁边,举起白旗拼命摇晃,结果这么一来,也彻底坑苦等高干三百死士,被堵在城门甬道里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被双眼通红的徐州将士砍死捅死大半,可怜的郭图先生惨死在了乱军